「軒若,軒若,」見紫兒一直沒反應,令羽開始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仍在養傷的軒若揪過來,大呼小叫道,「你不是說紫兒並無大礙,那大夫的話我不信,但你的話我信,現如今你都能跑能跳了,為何紫兒還不肯醒,你這個神醫的招牌是不是不想要了!」
方才躺在院中竹椅上曬太陽的軒若被這一頓批得有些頭暈,還沒反應過來呢,便已經被人揪起來拉到了紫兒的房內,他抬頭看了看令羽那焦躁不安的樣子,再轉頭看了看那仍躺在床上似乎沒有半分醒來跡象的紫兒,突然便覺得有些不對勁。||中文||
若按他與那大夫的診斷來看,紫兒早該醒來了,可是他自己都已經沒什麼了,紫兒卻還躺在床上,這太不符合常理了,不解的挑眉上前,伸手便搭在紫兒的手腕上,卻在剛踫觸到紫兒的手時感覺到紫兒那自然的顫抖,這才明白過來,立時垂下頭去掩去唇角的笑意,故作認真的為紫兒診脈。
令羽的暴躁樣子在軒若坐下後便消停了下來,但仍不安的在床前不停徘徊著,似乎對于紫兒不醒來一事很是擔憂,這一切的一切都看在軒若的眼里,他不免有些好笑,這一對可真是有些有趣了,令羽明明喜歡人家卻並不承認,紫兒則是有意回避,更像是不想與令羽有任何關系一般,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良久後,軒若轉頭淡淡的對令羽吩咐道,「你去我房里將我的針囊取來,我要為紫兒施針!」
令羽聞言一怔,便立時點頭轉身離開,待令羽離開後,軒若便收回搭在紫兒手腕上的手道,「他走了,還不醒?」
听到這話,紫兒幽幽嘆息著睜開雙眼,沖著軒若苦澀一笑道,「多謝軒若公子替紫兒遮掩。」
「為何要這樣對他,又如此折磨自己?」軒若不解的看向紫兒,見她雖面色蒼白,卻已有些血色,她的傷雖重,但好生調養便會好的,所以,他並不擔心,只是這身體的病可以醫治,心病卻很難醫,因為心病只能心藥醫,紫兒的心藥明明就在身邊,她卻將那心藥拒之千里之外,似乎想受心病一直折磨,不願意服下心藥解除心病,這樣的情況讓軒若很是不解。
「紫兒身份卑微,配不上羽公子,他適合大家小姐,或者千金閨秀,而不是我這樣出身的丫頭,這樣太對不起他了!」紫兒搖搖頭,很是不甘的別過臉去,她本不想說這些話的,但是不知為什麼,軒若這樣一問,她便徑直說了出來,就好像她跟軒若是多年的好友一般,有很多話不能對令羽說,不能對小姐說,卻可以對軒若說。
「若信得過我,這事便交于我來辦,如何?」軒若想了想,看來想要讓紫兒徹底痊愈,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令羽那個沒開竅的趕緊開竅才是。
「若是軒若公子可以幫紫兒除去煩惱,紫兒願听軒若公子的!」紫兒聞言,轉過頭來看向軒若,雖對他突然這樣說有些詫異,但仍舊點點頭應下,現如今她除了听軒若的,別無他法,從未對別人動過心的丫頭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那以後只要在令羽面前,我說什麼,你便應什麼,不可做出驚訝與置疑的樣子來,如何?」軒若突然想到了一個壞招,雖然那招很是不妥,但是卻屢試屢中,雖然他軒若不是什麼情場高手,但是對付這點小事還是綽綽有余的。
紫兒深深地看著他,不明白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但是卻很是認真的點頭應下。
軒若突然對她眨了眨眼道,「他來了,快閉上雙眼。」
紫兒听他這樣說,下意識的驚訝的看向房門處,卻很快想到了剛與軒若定下的協議,便立刻閉上雙眼,裝作未醒來的樣子。
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令羽大步走進房來,一看到床上的紫兒仍舊昏迷便是一陣氣悶,而後突然很是不願的瞪了軒若一眼,壓低聲音道,「你若再不讓她醒來,我便扒了你的皮!」
「待我施過針後,她必定會醒,你先出去,我為她施針!」軒若滿不在乎的接過針囊看也不看令羽一眼道,而後便打開針囊,開始布置施針
令羽聞言一愣,繼而明白過來,脹紅了臉指著軒若道,「你要為她施針為何要讓我出去,我不出去,我要親眼看著紫兒醒來!」
「敢問,你是紫兒的什麼人?」軒若很是氣定神閑的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令羽問道。
令羽一怔,想了想道,「我是紫兒的朋友,為何不能在此處?!」
「我是大夫,為病人施針是我的工作,所以我可以留下,」軒若不理會他的狡辨,仍舊淡淡的道,「你雖是紫兒的朋友,但是男女有別,我待會施針可能會月兌去紫兒的衣服,到時紫兒一個黃花閨女被你這人看了身子,你讓她以後怎麼嫁人?!」
听到這話,令羽徹底怔住了,他確實沒想到這一點,若是自己看了紫兒的身子,雖然紫兒未醒不知道,但是軒若知道啊,而且若真是自己看了紫兒的身子便要娶她,他真的可以娶她麼?
「還想什麼?再不走,我便不施針了,你另請高明吧!」軒若見他怔愣的樣子,心里好笑,面上卻仍舊淡淡的,甚至還有些嫌惡的樣子。
令羽被他一催,竟忘了去想這些事情,轉身便徑直出去了,而後還很自覺的將房門關起,軒若看了看房門處,微微一笑道,「這個呆子!」
令羽走出房間之後,這才開始細細想起軒若所說過的話,他與紫兒有男女之防,他明白,但是為什麼自己就這麼在意軒若為紫兒施針,難道就是因為軒若可以看到紫兒的身子,而自己看不到!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還有,他就算是因為這個理由,也不能有那樣奇怪的感覺,因為軒若一問自己是紫兒的什麼人之時,他本想說別的,但卻隨說出是朋友,確實,是朋友,他對紫兒是不同的,這與別的女子有別,那紫兒自然是自己是的朋友!
但是,這朋友也分很多種的,紫兒究竟屬于哪種呢?
平時想個計謀便很靈光的腦子偏偏在這方面一點也想不通,弄得令羽頭痛得要史!
一轉頭便看到若玄與唐芸走了過來,二人邊走邊親密的時不時貼耳交談著什麼,那樣子似乎與自己和紫兒在一起的時候有些不同,他其實很想和紫兒如此,說話也好,走路也罷,都想如此親密的在一起,但是為什麼每次他有這樣的舉動之時,紫兒總會躲得遠遠的,難道他做錯什麼了麼?
「令羽?你在門外做什麼?」唐芸與若玄說話間便走到了令羽面前,待看到一臉茫然的令羽時,唐芸便出聲問道。
若玄亦不解的看向令羽,跟在自己身邊多年,令羽還是第一次露出這種茫然的神情的,到底有何事竟然讓他如此迷茫呢?
「令羽見過主子,見過主母。」隨意的拱了拱手,令羽的心思完全沒在二人身上,他弄不明白的事情是紫兒的態度,還有自己的心意。
「紫兒醒了沒有?我想去看看她。」見令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唐芸也不想與他多說,這小子今日這是怎麼了?
「沒有,軒若正給她施針,主母還是不要進去的好!」令羽下意識的回答道,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道,「主母可以進去,主母是女子,不能進去的只有我和主子罷了!」
說完,便轉身要走,被唐芸一把拉住,「令羽,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今日怪怪的?受什麼打擊了?」
打擊!
這兩個字立時涌上令羽的腦海,是了,他說他怎麼不舒服,原來是受打擊了,被軒若的那幾句打擊到了,該死的軒若!
「我看,他是庸人自擾!」若玄見狀,立時明白了幾分,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再看看令羽那頹廢的樣子,調侃道。
唐芸听他這樣說,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某人平日里的意氣風發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原來是受了沉重打擊啊,我倒要看看是誰打擊了我們的軍師!」
令羽仍舊一副呆呆的樣子,茫然無措的看向遠處,卻並不集中在哪一處,只是隨意的看著,似乎哪里都不是他想看的地方一般!
若玄見狀,便知令羽這打擊可不輕,怕他在關鍵時刻撐不住,于是便對唐芸使了個眼色,自己則走到令羽身邊伸手輕拍了下令羽的肩膀道,「有沒有空喝兩杯?」
「好!」仍是呆呆的點點頭,令羽毫無意識的跟著自家主子向著前方的涼亭走去,男人之間還是喝酒的時候好說話!
唐芸剛搖頭失笑著走到緊閉的房門外,輕輕敲門道,「我可以進來嗎?」
「原來是主母,請進!」軒若的聲音自房中傳來,唐芸便應聲推門而入,順手再將房門關起,待她來到房中,看到正與軒若閑聊的紫兒之時有些詫異,但隨即便想以了些什麼,亦高深莫測的笑道,「軒若太沒義氣了,令羽與你也算兄弟,你怎可不顧兄弟情義強搶令羽的心頭好呢?!」
「小姐!」因唐芸這話說得太過直白,紫兒一听便明,立時羞紅了臉,很是羞澀的低下頭去,低低的叫了一聲!
軒若卻一絲愧色也無,很是正大光明的道,「若是他再不開竅,紫兒我便娶了,人家紫兒姑娘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出身雖低微,但是現如今也算是主母之妹了,如此佳人怎麼可能沒人娶?!」
「看來令羽那呆小子這下了倒霉了,兄弟竟然要挖他的牆角了!」唐芸揶揄的笑著道,而後坐在床邊,伸手握住紫兒的手問道,「你的心里到底是誰?告訴我,我來替你做主。」
「小姐,紫兒終身不嫁,紫兒心里只有小姐一人!」紫兒听她這樣問,心里滿滿的全是感動,卻並未說出心里話來,她是想嫁,但也得有人娶啊,令羽根本就對她無意,她何必自找罪受!
「胡說什麼!」唐芸聞言低斥一聲,繼而溫柔的勸道,「我再怎麼樣缺人也不可能耽誤你的幸福的,若喜歡便只管跟我說,不管是誰,只要那人心中也有你,我便做主替你們主婚,如何?!」
「主母不如把這話跟我說,我倒很是樂意娶紫兒為妻!」軒若聞言一樂,立刻插嘴道。
唐芸卻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當我真不知你在搞什麼鬼,方才將令羽打擊成那個樣子,肯定也是出自你手,你別把這事給我攪黃了,不然我絕不饒你!」
「呵呵,主母請放心,軒若是好心要幫某個蠢人開竅,紫兒如此好的女子軒若確實有所心儀,但無奈紫兒心中只有那蠢人一個,所以軒若便干脆做個好人,替他二人保媒拉縴,主母覺得如何?!」軒若故作痛心的樣子看向唐芸,邊說邊笑道。
唐芸搖搖頭道,「平時看著以為令羽最為滑頭,現如今倒覺得真正滑頭的那個卻是你軒若,好,這事就交給你了,若給我辦砸了,我便將你嫁給男人!」
「主母這招太狠毒了,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一听她說要將自己嫁給男人,軒若臉色微變,抽了抽嘴角下意識的起身往後退道,他真沒想到,自家主母竟然還有這樣的想法,哎,看來他這次一定要全力以赴了,不然那蠢人還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開竅!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你們的事不急,」唐芸轉頭看向紫兒,溫柔的勸道,而後看向軒若道,「你現如今身子如何了,可能入宮了?」
一听主母開始說正事,軒若立刻正色抱拳道,「回主母話,軒若已經無礙,隨時可入宮。」
「那便好,今日找你,其實最主要的便是此事,你入宮之後,最主要的便是要將舅舅的身子治好,就算不能除根,也要讓他在短時間內變成個正常人,這便是你的任務!」
「軒若遵命!」軒若聞言,略一思索,便有了方法,他自有一套救人之法,與常人不同,雖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卻可將重病垂危之人暫時救過來,若有萬全把握就算就已經死去的人救活也是有可能的,只要那人還有一口氣在,他都可以辦得到,這也是他被稱為賽神仙的原因!
「你好好準備一下,把該帶的東西全部帶上,今夜便動身,另外,紫兒這邊你最好讓她再昏迷一日,因為今日令羽要留下來照顧她。」唐芸說完,便掩嘴偷笑起來,她倒很想看看令羽這小子急得上房揭瓦的樣子!
「主母太壞了!」軒若低聲嘀咕了一聲,便對著瞪大雙眼,有些不解的紫兒扎了一針,只一針便讓方才還清醒的紫兒立時陷入沉睡。
唐芸點點頭道,「不愧是賽神仙,真是厲害,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主母才是真正的神仙啊!」軒若與唐芸寒暄著,而後又說了下今晚入宮要注意的事情,唐芸這才轉身離開。
軒若看了看唐芸離開的方向,再轉頭看向紫兒道,「哎,其實,若不是你看上了令羽,令羽也對你有意,我倒真有想娶你的心,只可惜,我這心思動得太晚了,下次,絕不能讓別人再搶在我前頭,不然,我便讓他生不如死!」
說完,他便露出一個邪惡的笑來,這人平日里笑得一臉無害,其實卻很是陰險,不然也不會和令羽成為好友,令羽出謀劃策,他則偶爾出些鬼主意,二人經常不謀而合,所以很多計劃都是因為二人才變得衣無縫,更加完美!
這邊若玄將令羽拉到涼亭喝得酩酊大醉,若玄將令羽送回來之後,色已漸漸晚了,眾人便開始籌劃著再次進宮,此次依然以上次的計劃行事,只是這次主要是軒若救治南宮楚秋,所以,眾人便將注意力全放在了軒若的身上,只要他沒事,這次行動便算是大功告成!
順利地潛入皇帝寢宮,正巧踫上皇後一行人探視完皇上剛離開,當眾人從密道中而出時,南宮楚秋嘆息一聲道,「若你們再不來,我怕是再也撐不住了,皇後說這兩日便要將我轉送到一間密室中去,我必須馬上好起來才行!」
「舅舅,我們已經帶來了神醫,定能將舅舅的病徹底治好!」為了鼓勵那看上去很是急切的南宮楚秋,唐芸也不管軒若到底有沒有辦法除根了,只得如此說了,先穩定軍心再說!
軒若亦抱拳行禮道,「草民定當竭盡全力,還請皇上準許軒若替皇上診治!」
「朕準了!」南宮楚秋聞言,便一揮手,雖仍在病中,但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僅僅三個字卻讓人心頭一震,不由自主的便想臣服!
軒若起身謝恩,走到龍床前,搬了個小凳坐下,替南宮楚秋診脈,良久後,他緊鎖的眉頭一松,淺笑道,「此毒容易解,只是需要皇上經受一番痛苦才行,還望皇上可以忍耐一下!」
南宮楚秋听他說能解毒,立時精神一震道,「朕定會盡全力忍耐,神醫開始吧!」
軒若聞言,便將隨身帶來的針囊打開,解開南宮楚秋的衣服,開始替他又金針刺穴,在施針途中不時喂給南宮楚秋一些藥丸,直到南宮楚秋忍不住低哼一聲,軒若這才開始迅速拔針,待到所有的針全部去除之後,他突然將南宮楚秋拉起,雙手連連在南宮楚秋背後拍擊,直到南宮楚秋身子一震,吐出一口濃稠的黑血來,軒若這才松了口氣道,「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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