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琉璃透光寶鏡,到底要不要供起來,王觀沒有考慮好,而俞飛白和高德全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快就把東西收起來。用手機也能看。之後兩個人一直在研究寶鏡,直到中午時分,準備吃晚飯的時候,才依依不舍的還給王觀。
沒人討論這面鏡子到底價值幾何,因為這件東西肯定是無價之寶。而且,以王觀的性格,這樣的好東西到了他的手里,估計不會再讓出去了。
「你呀,就是一個饕餮,光吃不吐,很招人恨的。」俞飛白評價道。
「別說我了,有機會的話,你肯定也是一樣……」王觀笑道,然後招呼大家去吃飯。
晚餐之後,高德全回家了,父母在廳里看電視,而王觀帶著俞飛白到書房聊天。在書桌上擺一壺陳年封缸酒,再拿兩個細薄的小杯斟酌對飲,倒也十分愜意。
「元宵還沒到,就急著過來了,你的計劃搗弄好了?」王觀問道,還記得在蜀都的時候,俞飛白半遮半掩的合作項目。
「差不多了。」俞飛白一臉興奮,又有幾分苦惱道︰「我在家的時候,可沒有閑著,已經著手準備了,可惜……」
「可惜什麼?」王觀好奇道︰「什麼地方出紕漏了?」
「本來已經計劃好,過了年就可以付諸實施。」俞飛白搖頭道︰「可是沒有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快。前兩天老頭子交待我辦點事情,估計要出國一趟。這一走,最快也要過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
「出國?」王觀有些意外,不過也沒有多問,而是輕笑道︰「出國好呀,長這麼大我還沒離開過境內半步呢。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時間緊的話,就不必去省城了。」
「好什麼好,就是趟苦差事。」俞飛白搖了搖頭,也沒有細說。只是笑道︰「不過時間很自由,隨便我掌握。別說去省城了,就是去京城探望錢老之後再走也不晚。」
「那就好。」王觀點頭,舉杯喝了口酒。
接下來,兩個人在書房一直談到夜深,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王觀和父母打過招呼之後,就與俞飛白。以及他的保鏢姜毅,坐上了高德全的車子,朝省城方向而去。
到了省城之後,已經過了中午。不過來之前,已經給張老打了電話,所以一行人來到張老家里的時候,張老已經準好了酒宴等候他們。
「張老,您太客氣了,近來可好?」俞飛白笑嘻嘻的奉上了禮物。也不拘束,就在張老旁邊坐下,一邊敬酒。一邊問候。
「年紀大了,好肯定說不上,但是也不壞,至少沒到老掉牙的地步。」張老的心很寬,笑呵呵的自嘲起來。
王觀等人自然不會接這個話茬兒,反過來夸贊他老當益壯、鶴壽松齡……
「少拍馬屁了,來陪我喝一杯。」雖然知道是吉祥奉承的話,但是張老听了也覺得心情舒暢,滿滿的喝了一杯黃酒。
觥籌交錯之間。氣氛也慢慢熱烈起來。听說王觀、俞飛白來到省城,除了給自己拜年,還有另外的目的,張老十分感興趣,笑著說道︰「這事好辦。也不用另外安排了,我招呼他們過來,直接出題測試你們就行。」
「張老,這樣合適嗎?」王觀有些遲疑。
「有什麼不合適的,反正這段時間。他們沒少來我這里聚會。」
張老擺手道︰「再說了,你們過來,不就是想給他們拜年的麼。讓他們全部過來,正好一舉兩得,而且省事,免得你們還要一個個去拜訪麻煩。」
說話之間,張老也不容他們反駁,就直接撥打電話了。
干脆利落打了幾個電話之後,張老坐回席上,微笑道︰「你們兩個小子可要做好被刁難的心理準備,尤其是王觀,更要小心一點。老秦老田他們可是揚言要讓你折戟沉沙,不能通過測試。」
「張老,我好像沒有得罪秦老田老他們吧。」王觀苦笑道︰「為什麼要針對我呀?」
「這要問你自己了。」張老笑著說道︰「不要忘記了,在前段時間你做過什麼事情。」
「我沒做什麼事啊。」王觀莫名其妙道。
「還說沒有。」張老笑得很開心︰「在古玩城的時候,是誰先發現朱大先生贗品的?幾個老家伙嘴上沒說,心里可是很不舒服的。幾十年的經驗,居然比不上一個年輕人有眼光,讓他們情何以堪啊。」
「張老,你可別唬我。」王觀驚疑道︰「老前輩們高風亮節,心胸開闊,不可能為了些許小事斤斤計較。」
「嘴上不計較,心里就難說了。」張老話里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光明正大的刁難一下你,想必他們心里已經樂開花了。」
「真是太好了。」
不提王觀愁眉苦臉,旁邊的俞飛白卻十分高興,拍手慶賀道︰「那豈不是說我贏定了。」
然而,听到這話,王觀忽然眼楮一亮,含笑不語,恢復了從容不迫的神態。
與此同時,高德全似乎明白什麼,也忍俊不禁道︰「飛白,你別高興太早了。幾個老前輩肯定以為王觀要參加陶瓷鑒定師的考核,所以會在這方面為難王觀,但是現在倒霉的說不定是你。」
「怎麼可能,關我什麼事?」俞飛白十分驚詫。
「你忘記了,昨天自己是怎麼說來著?有個更好的提議……」高德全輕笑提醒起來︰「問王觀敢不敢和你更換考核的類別。」
「不好……」
一瞬間,俞飛白臉色大變,差點跳了起來,帥氣的眼眉幾乎皺成了川字。
「他這是怎麼了?」張老不解道。
「沒事,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已。」王觀心情舒暢,笑逐顏開道︰「飛白,真是好兄弟,我就不謝了。想必以你的作風,不會做食言的事情吧。」
「我……要吐血了。」
俞飛白仰天長嘯,一臉的悲憤填膺。
「你這是活該,誰叫你想算計我的。這叫機關算盡太聰明,自己倒霉不怨人。」王觀哈哈大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我冤,我比竇娥還冤,快冤枉死了。」俞飛白喃喃自語,恨不能捶胸頓足。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王觀憐憫一嘆,又假惺惺的安慰起來︰「不過你放心,我會在精神上支持你的。加油,看好你喔!」
「滾犢子!」
俞飛白一臉厭煩,低頭喝了口悶酒,開始反思己過。
這時,張老也搖頭嘆道︰「飛白啊,好端端的,你出什麼餿主意呀。本來還想看好戲的,沒想卻砸在你手里了。」
「張老,這事能怪我麼。」俞飛白悲苦道︰「我不過是想做好事而已……」
「算計我還叫做好事,這是什麼理由。」王觀感覺自己腦子轉不過彎來。
俞飛白裝做沒有听到王觀的抗議,繼續自言自語道︰「只不過沒想到你們幾個老爺子也是一片好心,正正得負,所以辦壞了事情,這能怪我嗎?」
王觀無語了,懶得理會俞飛白,轉而和高德全踫杯小酌。就在這時,秦老田老等人好像是約好了似的,接踵而來,把還算寬敞的客廳坐滿了。
作為小輩,王觀和俞飛白連忙過去問候,一番客套下來,居然還收到了不少紅包。
寒暄之後,田老招手道︰「小何,過來。」
「田老有什麼吩咐?」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和高德全一樣的年紀,一身筆直的中山服,截著平扁的眼鏡,顯得有些古板嚴肅。
「拿兩張申請表給他們填寫。」
指了指王觀和俞飛白,田老笑道︰「然後你在旁邊作個見證。」
「是!」中年人點頭,打開隨身攜帶的文件夾,抽了兩頁文件遞了過去。
王觀拿過文件看了眼,發現是申請鑒定師考核的表單。上面姓名、民族、出生年月之類的他隨手就填了,但是在考核內容的那欄,他卻躊躇起來。
隨之,王觀看俞飛白看去,沒想他也看了過來。
「怎麼樣,你勾選哪個?」王觀笑問道︰「玉石,還是陶瓷?」
「我說話算數,當然是陶瓷!」
俞飛白一狠心,直接拿筆一勾,選擇了陶瓷的測試。
「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王觀一笑,在玉石選項一勾,再把表格交到田老的手中。
與此同時,田老拿到表格低頭一看,就皺眉道︰「王觀,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麼選到玉石的類別了。」
「沒選錯。」王觀笑呵呵道︰「听張老說,幾位前輩好像為我設置了許多關卡,我可不想往槍口上撞,所以就改考玉石鑒定師資格證了。」
「老張,你這個大嘴巴。」田老埋怨起來,然後瞪眼道︰「不行,其他人考什麼我管不著,但是你必需考陶瓷鑒定類別。」
「不是吧。」
王觀哭笑不得道︰「田老,為什麼別人行,我就不行,這不是搞特殊化麼?」
「你該知足了。」秦老在旁邊笑呵呵道︰「這種特殊待遇,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
「沒錯,沒錯……」幾個老前輩紛紛點頭,笑眯眯的準備看好戲。
「真是為老不尊!」王觀心里月復誹,臉上十分為難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了飛白,要考玉石類的測試。」
「沒事,大不了你兩樣一起考。」
此時,張老說了一句話,把王觀的路全部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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