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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雅安今天上午8點發生7級地震,最近的氣溫也是有些反復,身在雅安的書友要保重啊!四川的書友們也要多多警惕……
「你有很多的幫手,我……曾經,也有很多的幫手。」老大人在說這句話時,之前眯緊成一條縫的雙眼慢慢睜開,眼中滿是意味深長,「但,再多的幫手也都是外物。就說這撐船功夫吧!船板嚴密,船槳結實又如何,水上行走要抗衡的不光是浪潮,水下會有什麼,誰也不知道。」
「入這一行時間久了,人都是會變化的。」老大人擱下粗瓦盞,輕輕嘆了口氣,「也不能譴責誰的變化不對,能在這一行里留下的人,誰心里沒掙扎過?眼不明手不快,遭殃的是自己,沒誰願意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漸漸把這種眼神和手段當成了習慣,也就能撫平了心底的掙扎了。」
對坐那人俯身替他斟酒,湊近時微笑了一下,說道︰「這麼多年,您也沒撫平自己的心,可見前輩真屬性情中人,此次同船而游,晚輩來得值。」
老大人微微愣神,然後悵然道︰「以後我們還會不會再見呢?」
「會的。」對坐的年輕人舉了一下手中的酒盞,語氣溫和,不聞定然之音,但含定然之意。
老大人的目光垂落在手里的酒盞中,沒有立即覆盞而飲,而是忽然問道︰「剛才我問的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
「鮑魚與青菜的問題?」年輕人遲疑了一聲,旋即笑道︰「如果我真的想吃那份青菜,然而肚子里被鮑魚塞得太滿,我不介意找個沒人的地方摳喉而嘔。管他什麼鮑魚,自己喜歡吃的才是最美味的。」
老大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末了說道︰「你也是性情中人。」
船體忽然搖曳了一下,兩人手中端著正要開飲的酒歇溢而出,不慎濺到桌案上擺放的一盞長明燈。這種船上的燈都有防風的燈罩,然而燈罩並非全密閉的,點滴酒水闖了進去,船艙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衣袂搓動聲起,是年輕人在衣襟里側尋找火折子,但在黑暗之中,忽然響起那老大人的聲音。
「安遠老弟,永遠不要低估京官的力量,哪怕你是皇帝的義弟。」
「嗤——」
火折子被吹亮,再次點起桌上的長明燈,林杉就見坐在對面的那位老尚書大人雙手捧著酒盞,微微矮下一分,只見老大人面前的桌案一片干燥,似乎是杯盞中的酒絲毫未撒,倒是自己的盞中酒灑了一大半。
老大人又說道︰「風浪來時,我幸而做了些準備,雖是濁酒,灑了也有些可惜,只是你捧著的那盞,我想扶穩也是鞭長莫及。」
「無妨。」年輕人在微愣之後輕松說道︰「灑了可以再滿上,喝完這壺酒,還可以再去打一壺來。」
「你說得沒錯。」老大人微笑著飲盡盞中酒,沒有再多說什麼。
……
身體偏斜,以自己的半邊臂膀為墊,卸去了墜下院牆時會給臂彎間的莫葉帶去的沖擊力,筆直掉下院牆的林杉立即翻滾半圈,站起身來。
莫葉被他保護得很好,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然而這個弧度的身形陡轉,對于絲毫沒有武功的她來說,令她最難承受的是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強烈的眩暈感,幾乎讓她嘔出一口酸水。然而她沒有時間休息,就看見林杉的背後,那張巨大的繩網從院牆上傾覆下來!
正當她驚駭之際,一把急速旋轉著的短刀飛了過來,與那張繩網踫撞後,將繩網攪出了一個大窟窿。雖然那張網沒有全部被毀,但也已喪失了圍捕的功能。
片片繩屑在空中翻飛,慢于那把短刀墜落的速度飄落,攪破繩網的短刀落地後,立插在離林杉不遠的石板地上,莫葉才發現那把是具有一定弧度的。也許那就是它旋轉得那麼快,卻又可以不完全的走直線的原因。
與此同時,幾步外,江潮的身影終于出現。
「林大哥,我送你出去!」
江潮大喝一聲,人已沖了過來。他拔起那把立地的刀,倒過刀柄,居然將其與手中的另外一把短刀合並到了一處。那雙刀合柄後,變成一只帶有微微弧度的雙刃梭,臂力滲入後,那把梭子刀便直刺蒼穹,旋轉著朝院牆上站著的兩個施網人飛去。
血,如霧一樣散開……
兩名施網人還沒來得及抖開第三張巨大的繩網,胸前的心脈位置便被那梭刀呼嘯掠過。他們原本聚起在周身、游走于雙臂間、將要攀爬上網繩撐開巨網的勁氣,就在胸前要害被割裂的時候,擠壓著全身的精華從閘口噴涌而出。
兩名施網人一個里一個外的墜下院牆,他們下墜的姿勢與剛才的林杉有些相像,然而他們再也沒有像林杉那樣站起身的機會。
然而,這兩個人才剛下去,牆樓上立即又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他們所站的位置,與剛才那兩人一致,並且他們在上牆後,立即著手去拾剛才那張還沒來得及展開,現在耷拉在牆頭的繩網。
旋飛的梭子刀在牆頭飛過半圈後,已經回到了站于牆下的江潮手中,他看見又站上牆頭的那兩個人,眉頭微動,平托梭子刀的手再度揚起。
林杉看了牆頭上那兩人的舉動一眼,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急促叫道︰「不……」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不可」二字只說了一個,江潮的梭子刀就已經月兌手而出。
站在牆頭上的兩人在各自撿起繩網的一端後,沒有像前面那兩人一樣抖開繩網,而是同時朝一個方向掄起巨網,原本散開一半的繩網一圈一圈的卷緊,裹成了一根粗繩子。
最後一掄,兩人卻是將繩子抽向凌空飛來的梭子刀。
梭子刀還沒欺近這兩人身畔,就被提前探出的粗網繩抽到。旋轉的刀鋒割裂了一部分繩索,但並沒有完全將整根由一張網擰成的繩子斬斷。到是那繩子因為連貫性而帶著的力道砸在梭子刀中央,竟令它停止了旋轉。
飛轉的梭子刀就這樣擱淺在那條沉重的網繩旁,最後旋轉的一圈軟綿綿的貼著那根粗繩子滑過,被那兩個施網人反手再一抖繩給彈到了院子外的老遠之處。
江潮苦練幾年,最趁手的一把武器就這麼被對方破解並收走了!
且不說江潮沒有備用的梭子刀,即便他有,這會兒是不敢再輕易拋出了。
江潮怔住了一下,耳邊忽然傳來林杉的聲音︰「別上去,院外有人!」
江潮有些誤解的回道︰「我們安排在院外的人死了不少。」
「是埋伏的人。」江潮的回復讓林杉面色一沉,「保存余力,想辦法把剩下的人都聚集到一起來!」
江潮明白過來,拔出了小腿上綁著的備用短劍。林杉則不再逗留于院牆下,帶著莫葉向主屋退去。
牆上那兩人見施網的最佳角度已失,也沒有再使用那種繩網。他們的目光四下不停掃視,像是在搜尋著什麼,也一直沒有下牆來,只是蹲在牆頭,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院門口處在剛才林杉準備躍牆而出,兩度失敗的過程中,又進來了幾名蒙面殺手。只是他們在一進來的時候就被院中亦陸續聚攏來的護院人擋住,才使林杉沒有在登牆失敗的情況下遭受夾擊。
然而支撐到此刻,攏共十二名護院人全部聚攏來,也只剩下九名。以這幾個人阻擋,面對院門處陸陸續續進來的殺手來說,還是顯得薄弱太多。江潮的加入,也只是讓剛剛現出潰散狀的阻隔劍網暫時又重歸緊密。
但人不是機械,以這種強度拼斗下去,總有力量枯竭的時候,並且是很快見分曉的結果。
盡管對手們的死傷是護院人的幾倍,但他們依舊在堅持搞車輪戰,使得護院人劍術再精,也無法一劍斬數人。而究竟外面埋伏了多少人,這卻是個未知數,亦是護院人隨著手中劍鋒愈熱而心底愈寒的陰影來源。
對于這一點,林杉心里是能夠預料到一些的,所以他現在最擔心的一點是,那些有可能從後院進來的殺手,他們的身影藏在了什麼地方?正面迎擊的殺手,可都是從前院大門直接進來的。
因為顧慮到這種情況,他的心里雖然起了一個念頭,但卻暫時不敢讓莫葉自己去書房,也不敢讓她離得自己太遠。
莫葉就這樣跟在林杉的身後,揪緊他的衣衫,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此時被甩到一邊去了,還有沒有膽氣站穩。
前面是一片血雨紛飛,也許是在這一會兒看得夠多了,莫葉感覺自己的腿雖然還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但腦子已能清醒一些。
然而她的清醒無法給林杉帶來多少好處,猛然看見身側有一道冷冽劍鋒襲來,她沒有多想的就驚叫了一聲。
站在她前面的林杉听到背後傳來的驚叫聲,持劍的手禁不住滯了一下。那一劍本來是要挑了對面那人的手腕脈門,因為這一滯而錯失了角度,只是削掉了那人的小拇指。
那人手中握著的長劍迎面刺來,因為只是斷了小指,沒有影響到握劍姿勢的根本,這一劍雖然喪失一半力道,被林杉偏頭避過喉嚨要害,卻還是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道口子。
殷虹點點四下濺開,有那位殺手的,也有林杉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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