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的聚餐,劉合俐刻意不看向袁令森,免得自己又變成了傻子,只是這麼一來,坐在窗邊的她只能望著外頭的廣告看板。
其它朋友發現了,也往那兒看,是知名的國際巨星潘曙藍的巨幅海報。
「合俐,你這樣也未免太不給面子了,令森就在這里,你卻猛盯著明星海報,難不成你喜歡的是潘曙藍那類型的男人?」
「喜歡潘曙藍也沒有不對吧?哪個女人不喜歡他啊?」孟仁慧點點頭,彷佛對劉合俐的品味投下同意票。
「但是令森也沒有比他差啊!」袁令森的好友張培雄還沒忘記當初大家急著要把他們配成對的事。
早已習慣了大家的調侃,袁令森的反應也頗有趣,沒說什麼話,只是配合的裝出受傷的動作,彷佛劉合俐喜歡上大明星真的傷了他的心,惹得所有的人哈哈大笑。
唉……他具有幽默感的生動表現又為他加了分。劉合俐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我只是看看而已,人本來就會欣賞美的事物啊!那種大明星,我可不奢望能跟他沾上邊。」
「那你到底喜歡哪種男人啊?帥的你也不要,你真有這麼難伺候嗎?」張培雄實在搞不懂女人在想什麼,干脆直接發問。
劉合俐暗暗苦笑,大家要把她跟袁令森配成對,好像所有的主導權都在她身上,只要她點個頭便可以決定一切,卻沒有人注意到追求這件事不應該是其它人敲敲邊鼓就可以定案,身為男主角的袁令森從頭到尾都沒有私下約過她,更沒有單獨送她回家,她甚至連他的手機號碼都沒有,唯一有的MSN也只是當初禮貌性的加入而已,在網絡世界里,他們兩個連招呼都不曾打過一次,這樣能發展出什麼?
不過面對張培雄的問題,她還是想了個答案,不想因為她和袁令森沒辦法譜出戀情,在這小圈子里就變得別扭,尤其是袁令森自在得很,甚至能拿這件事開玩笑,她更沒理由要感到尷尬。
「我喜歡溫柔體貼的男人。」
「難道你的意思是令森還不夠溫柔體貼?他可是出了名的鐵漢柔情……」張培雄急著要幫好友添些好感。
「那我就不知道!我們私底下又沒出去過。培雄,你這麼清楚他的鐵漢柔情,我早就懷疑你們不單純了,也許你們只是明著拿我當幌子,暗地里兩人柔情萬千也說不定。」劉合俐回敬一個更受傷的動作,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摀著嘴,做出哀傷的表情。
大伙笑得更開心了。
「你別亂說!我可是出了名的A片大王,只對女人有興趣。」張培雄怕被誤會,連自己不怎麼名譽的別號都說了出來。
「那可不一定喔!愛情動作片里也有男男配。」孟仁慧故意氣他。
「反正我跟令森都不是那一型的啦!我敢保證,我們兩個絕對都對女人有興趣。」張培雄更加著急了,連忙又拉了袁令森做擔保。
大家像是找到了新的話題,硬是把張培雄和袁令森配成對,不停的開玩笑,說說鬧鬧也就吃完了一頓飯。
接著幾次孟仁慧再約她一起吃飯,她都推掉了。
「你最近怎麼都不出門?」
「最近迷上了在線游戲,下班就好想回家玩喔!」劉合俐找了個借口。
「在線游戲有比交男朋友重要嗎?你這樣遲早又會變成宅女。」孟仁慧可是非常不滿。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什麼男朋友也沒交到吧?」劉合俐苦笑一聲。
每回有其它人要追她,孟仁慧總是在一旁嚷著對方的條件沒有袁令森好,當然她自己也是比較喜歡袁令森的,所以就這麼一拖再拖,結果什麼也沒有。
「這……也是有其它人追你啊!但我覺得還是袁令森比較適合你。」
「不,我現在覺得自己比較適合待在家里打電動,感情的事,我已經不強求了,我要當個快樂的宅女,好好的在在線游戲中打拚。」劉合俐笑說。
孟仁慧听了,差點氣絕,勸也沒用,又不能強逼她出門,只好作罷。
劉合俐承認和這些人在一起的日子確實挺有意思的,然而窩在家里看電視也沒什麼不好,雖然有時會想念有人聊天的時光,感受那微酸曖昧的氣氛,但不論是金錢方面或是心理方面,她都應該冷靜一下。
沒想到就這麼撐了半個月,某日當劉合俐回到家,打開計算機時,竟然意外的收到了袁令森的訊息。
袁令森︰我听仁慧說,你最近迷戀上線上游戲。
這是他的開場白,一切當然沒那麼嚴重,那根本是她為了擺月兌邀約才胡扯的借口。
劉合俐︰沒到迷戀那麼嚴重。
她簡單的做出響應,沒想到他接下來的響應令她好不驚奇。
袁令森︰上次吃完飯之後就沒再見過面,沒機會跟你好好的解釋我和張培雄之間的事。
劉合俐︰你不用向我解釋那些啊!我們都知道,那只是在開玩笑。
袁令森︰但是培雄挺在意的,要我好好的扞衛他的清白,證明我跟他並沒有斷袖之嫌。
劉合俐︰那有啥好證明的?我們還不是一天到晚被亂點鴛鴦譜?久了就習慣了,那不過是大伙的玩笑話。她輕松的點出事實。
袁令森︰培雄一直覺得都是我的錯,因為我始終沒約你出去,所以才會造成我跟他那離譜的誤會,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請你看場電影嗎?
她沒看錯吧?袁令森想約她出去,用的竟然是這種爛借口。
不過好歹這是他第一次提出邀約,也是劉合俐期待了一年的邀請,她本來以為自己會興奮異常,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反應平平。
劉合俐︰你還真能為朋友兩肋插刀。
袁令森︰這回答是接受還是拒絕?
劉合俐︰如果你可以挑一部讓我感興趣的電影,我是很願意接受的。
她無法對他說出拒絕的話,而且也認為自己的響應相當理性且開朗,只是答應了他的邀約之後,卻擔心在沒有其它友人的陪同之下,她和他的相處會相對尷尬,隨即向孟仁慧提起一起前往的要求,馬上被她海罵了一頓。
「拜托!這是單獨約會好嗎?你硬要拉我這個電燈泡去干嘛?你有點骨氣好不好?膽小鬼!這不就是你等了一年的約會嗎?干嘛還要拉我們這些人去湊熱鬧?」
就沖著不想讓仁慧說她是膽小鬼這一點,再加上看在袁令森是個讓人會願意和他一起去看電影的帥哥份上,尤其他還選了一部最近她很有興趣的動作片,抱持著豁出去的心情,在她心里,這場約會就像是一個終結。
也許看完電影之後,她就對袁令森再也不存有幻想,這樣她以後就能安安分分的當個宅女,回復往日平靜無趣的生活。
約定星期五晚上,劉合俐要與袁令森進行他們第一次的單獨約會。
雖然說了不抱期望,但她還是設定好鬧鐘,早早起床化妝,不過刻意穿了一件高領長袖的上衣,搭配牛仔褲,外頭套上保暖的羽絨外套,而且這回她甚至沒擦眼影跟腮紅,用這些小變化證明自己的不在意。
下班之後,她跟他踫面,一起走進電影院。
坐在一個這麼帥的男性身邊看電影,得有相當好的定力才行,劉合俐歸功于那部電影很好看,反諷式的拍攝手法加上快節奏的剪接技巧,讓她無法像個花痴,花太多時間注意身邊的大帥哥,也就是因為她太專注于電影情節,反而讓袁令森有更多時間可以觀察她。
看完電影之後,他們就像是完成了某項儀式。
和暗戀的對象一起看電影一直都是她的心願,在這之前,每一次有新片上映,她總是會在心里模擬袁令森來約她看電影的情景,而今兩人真的肩並肩坐在漆黑的電影院里,除了一開始的微微心跳加速之外,當放映廳里的燈光一暗,她就回復了冷靜,大概是失望慣了,所以她表現自然,認為看電影的過程里兩人並沒有爆出任何火花。
「我覺得有些片段還滿好笑的。」走出電影院,劉合俐為了不讓場面太冷,試著跟他討論劇情。
「我知道你喜歡看喜劇。」
「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挺喜歡笑的。」
她有點驚訝袁令森注意過她的笑容,但還是偷偷告訴自己別太高興,隨便響應道︰「是喔……還好你不是說我常傻笑。」
總之,還是有些冷場,他並沒有馬上接口,她很想多說幾句,但他可是她心儀的對象,在說話前想得就更多了,好怕自己多說了什麼傻話,眼看又要沒話題可聊了。
「今天天氣真的有點冷,還好我穿了外套。」
連天氣都拿出來聊了,他再不說點什麼,她就真的要沒轍了。
「是啊!」
沒想到袁大帥哥竟然只應了這兩個字,完了!他們兩個沒戲唱了。
他們大概又並肩走了五步遠,劉合俐趕緊舉起手,假裝望了下手表,講著明天要早起之類的理由,草草的跟他說了再見。
而他也很正常的用著比一般友人還要客套的方式與她揮手道別,真的轉身背向他,她就開始暗罵自己是傻瓜,應該早在出門前就先想好一大堆的話題,好不容易兩人可以出來見面,她期待了那麼久,應該要多做點準備,而不是在看完電影後就結束與他獨處的時間。
但是懊悔已經來不及了,還沒回到家,她已經接到兩通好友詢問約會情況的電話。
「很可惜,看完電影之後,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什麼?沒有續攤?」孟仁慧也是打電話來關切的人之一。
「有續攤的話,我還可能站在捷運站里跟你說話嗎?」
「你們明明很配的啊!怎麼就是不來電?」
「我哪知道?這是命啊!不過這部電影真的挺好看的,超好笑又緊湊,你也該去看看……」劉合俐大概是習慣了和袁令森之間起不了化學作用,所以也不感到太遺憾,反而向好友推薦起電影。
「停!我才不想听那部電影有多好看,我只想知道你跟袁令森之間的故事要怎麼演下去。」
「我有什麼辦法?我跟他之間的故事就是這麼不精采。」
「一定是你不解風情!」
「對,是我忘了要巴著他倒貼。」劉合俐沒好氣的說,不明白怎麼袁令森看不上她竟會變成她的錯?
「你應該要穿那條短裙,你的腿那麼美,男人看了,都會被你迷死,你為什麼就是不在這種重要場合露露腿呢?」
「如果露露腿便可以成功的釣到男人,那我就不會買褲子了。你想想,這一年我穿了多少次的裙子出現,他從來沒有多看我一眼啊!如果露腿就能引起他的注意,我也不會單身到現在了。」
「也許那是因為我們都在場,他不好意思當著大家的面說什麼。」
「那我能怎麼辦?你總不能要我跟一個悶葫蘆爆出什麼火花。」
「算了!跟你說話,你老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看你也是無心跟他有什麼發展,所以才這麼不在乎。」
她哪里不在乎了?過去一年她表現得可在乎了,只是今晚特別的想表現得和平常不一樣罷了。
劉合俐無奈的結束通話,將手機放回包包里,低頭看著自己今晚穿的牛仔褲……難不成這真的會是她和袁令森之間的阻礙?
才不是!她很清楚,像袁令森條件那麼好的男人,多的是迷你裙美少女可以挑,他們認識那麼久了,什麼發展都沒有,就應該明白她根本不是他的菜。以前出去聚會見到他,她偶爾還會被他帥氣的形象弄得一顆心怦怦跳,今晚就算坐在他身邊,她都可以忘了他的存在,可見她也從他的外型吸引力里跳月兌出來了,對于兩個吸引不了對方的人來說,這些旁觀者就算敲邊鼓敲到鼓都破了也是沒救的。
或許她對袁令森的暗戀情事已經告終了,這算是一件好事吧!回想起這一年來每次見到雙雙對對的情人,她總是會在腦海里勾勒著兩人相戀的美好畫面,甚至列了美夢清單,就像有些人會幻想中了樂透頭獎以後要做些什麼事,而她只幻想如果和袁令森相戀,她要做哪些事?想想還真是可笑,往後她可以不用再想這麼多了。
列車到站,劉合俐像往常一樣走回家。
一進門,她先打開計算機,等待計算機開機的過程中,她卸了妝,也洗了澡,再回到計算機前時,屏幕上已經出現了一堆窗口,都是好事的朋友們要詢問今晚的情況,她對于他們兩人的事被這麼看重的關注著感到有趣,但是已經懶得再一一回復,滿足眾人的好奇心,正打算關上所有的窗口時,卻發現其中有個訊息是袁令森傳來的。
袁令森︰你到家了?
劉合俐︰是啊!還沒到家,就已經被仁慧她們嚴刑逼問了。
她率性的說出自己的遭遇。
袁令森︰我也是。
劉合俐︰我想也知道,他們就是不打算放棄,是嗎?
袁令森︰我想既然大家都這麼在意,我是不是應該再約你吃頓飯什麼的?
他沒辦法擺平其它朋友的詢問,所以打算再約她吃飯?
又是一樣的爛借口,老是拿朋友當擋箭牌。劉合俐心想,露出無奈的笑容。
劉合俐︰我們不需要為了其它人而活,不是嗎?我相信你的能耐,你絕對有能力擺平他們。
如果沒有任何機會,她覺得和他再多出去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袁令森卻給了她不一樣的答案。
袁令森︰如果那只是我想約你出去的借口呢?
劉合俐發現自己的心跳稍稍加快,但是已經失望很多次了,所以她也只能試著讓響應不顯得太熱切。
劉合俐︰我想我應該沒有難相處到連約我出去都得找人當擋箭牌吧?
袁令森︰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再去吃燒烤好嗎?我記得你上回吃得很開心。
劉合俐當然記得,因為她堅持一定要去燒烤店,所有的人都拗不過她,只好決定在燒烤店集合,那晚她不顧眾人的嘲笑,埋首猛吃,大家還要她在袁令森的面前多留點形象,而她只是邊吃邊搖頭,完全把形象拋諸腦後。
沒想到那晚袁令森真的有注意到她。
劉合俐︰你應該是注意到我難看的吃相吧!
袁令森︰應該說,你讓食物看起來特別好吃。
劉合俐︰還好你沒說我秀色可餐,要不然我可是會全身起雞皮疙瘩。
袁令森︰你是啊!不需要這麼有禮貌的否認吧?
劉合俐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收拾情緒,要自己別抱太大的期望,趕緊假裝困了,跟他約了時間,就急忙關上計算機,深怕再和他聊多一些,整個人就會輕飄飄的飛起來。
不過這一晚她還是因為和袁令森多聊了兩句,而在睡前多花了一個小時回想今晚看電影時自己是否有相同的感應,但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有什麼特別的,最後她作了一個決定,下次和他去吃燒烤時,會乖乖的穿上那件據說可以迷死人的短圓裙。
袁令森發現自己睡前腦海里會出現劉合俐的身影,這個改變讓他有些驚喜。
以往見到她,他只單純的認定她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她的穿著從不邋遢,說話的語氣也很溫柔,不像有的女孩一興奮就會發出高八度的聲線,笑起來也很含蓄內斂,感覺上就是一個形象良好的標準美女型人物。
但是去看電影時,她意外的像個平凡人,高領上衣跟大大的羽絨外套,和平常亮眼的她不太一樣,還有她認真的看著電影的側臉,走出電影院時那滿意的表情,都讓他記憶深刻。
還有她道別時的模樣。
以前出游時,有幾回他和她四目相對,都會發現她用期盼的眼神望著自己,這晚她的眼神不再閃耀著期望,卻更加輕松自然,他本來以為這會是個緊張又充滿愛情氣氛的曖昧約會,可是一切都與他想象的不同。
她彷佛真的只把他當朋友,這倒是讓他有些失望,所以他立刻又向她提出了第二次邀約。
也許是他的理由讓她表現得並不熱中,回頭想想,也沒有女人會希望自己的約會全是由朋友敲邊鼓敲來的,畢竟他們被孟仁慧和張培雄他們敲了一整年,她大概早就被敲到失去感覺了。
所以他老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並適時的給了她隱約的稱許,甚至可以想象她在計算機前看到那句話時嘴角微揚的模樣,他突然對未來有了信心,他的眼前的確存在著一個好女人,而且這女人有著足夠吸引他的能力。
那就是她了!
第二次約會之後,劉合俐和袁令森之間有了令人不敢相信的重大躍進。
吃過了飯,他送她到捷運站搭車,兩人一路並肩走著,她告訴他,她習慣從最後一節車廂上車,站在角落的位置。
「一個人久了,有時會想避開人群,對吧?」
「是的,尤其討厭在車上看到雙雙對對的情侶,所以總是下意識的想往人少的地方走,免得被當成異類。」她坦然的承認。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也可以成為其中的一分子?」
「擠在人群里,當沙丁魚嗎?」
「我是指成為雙雙對對的情侶之一。」
「我想我的緣分還沒到吧!」
「我不認為你是相信緣分的人,但是或許你眼前就有個不錯的選擇。」袁令森邊說邊笑望著她。
一時之間,劉合俐還不太能意會過來。他的意思是要她選擇他嗎?
「選我,你覺得怎麼樣?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試著交往看看。」就像是呼應她的疑惑,他直接開口,跟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但……你怎麼會到這時候才對我有意思?大家……他們一直都在湊合我們,你表現得不是很有興趣……不是嗎?」她睜大眼楮看著他,覺得這一切像是在作夢,諷刺的是,這個夢她過去私下幻想過許多次,卻從來沒有實現過,現在新好男人袁令森當著她的面邀她當他的女友,她反而愣住了。
「也許是時候到了。」他的答案非常簡單,並朝她伸出手。
劉合俐瞪著那只手,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感受到他的手傳來的堅定,彷佛他給的答案就足以解釋一切。
「我不明白……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如果對我有興趣,應該早就提了,為什麼是現在?」
「因為我之前的感情問題還有些糾纏不清,要徹底放下一個人並不容易,我不想在我的心里還有她的時候,跟其它人交往。」
「那你現在已經跟她結束了嗎?」
「結束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就是剛認識你的時候和她分手的。如果我當時藉由與你交往來忘記她,那似乎是很不公平的事,而現在是我可以接受新感情的時候。」
「所以不是我的問題?我一直以為是我哪里不好,所以你才看不上我。」原來答案根本不在她身上,是他心里有別人,害她總是以為自己有什麼缺陷。
「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很難不這麼想。」她勉強笑了笑,目光自他俊帥的臉龐移開,他們坐在捷運站里的椅子上,月台閃著列車就要抵達的紅色警示燈。
「那你現在怎麼想?」
「我在想……我的車要來了。」
劉合俐想要逃跑,面對渴望了許久的感情,竟然有些退卻。
一陣風吹來,列車跟著進站,她試著站起來,希望他可以讓她再考慮一下,別在第二次約會的這晚就決定,但是她無法起身離開,因為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全身僵硬的繼續坐著,不明所以的與他互望,听到列車響起了催促的聲音,然後又緩緩的離站。
他們兩個的動作依舊沒變,仍然坐在原地,而劉合俐見到他眼里有著她從來沒見過的確定。
「怎麼了?」她按捺住心頭的悸動,試著穩住呼吸。
袁令森則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像是試著要把勇氣傳給她,讓她接受自己,既溫柔又誠懇的開口,「好不好?」
怎麼辦?她快要抵擋不住了,同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甜蜜,想要開心的大笑,卻又緊張得笑不出來。
「好不好?」他又問了一次,手指輕揉著她的手,像是一種催促。
「好……」劉合俐著魔一般的響應,接著她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感覺像是找到了家,一個她早就該存在那里的地方,頭一次可以這麼近的聞到屬于袁令森的味道,那充滿男子氣概的氣味鑽進她的腦門,很快便佔據了她所有的細胞。
她不知道那擁抱持續了多久,直到一陣風吹來,告訴她列車又要進站了。
「我送你回家。」
她訝異的抬起頭,望著他,原本他只是陪她走進捷運站搭車,現在他說要送她回家?
「有什麼好驚訝的?」袁令森露出充滿魅力的笑容,「從今天開始,送你回家就是我的工作了,有很多男朋友該做的事,我都會為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