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揭曉,薇樂沒有得到紐約的工作機會,但是她今天去提款的時候卻發現了戶頭里多了一大筆錢。
正當她想打電話去銀行確認,薇樂接到了羅賓打來的電話。
「他給的。」羅賓告訴她那筆錢是霍價蒙給的。「他以後每個月會匯一筆款項給-,我跟他的律師談過,他們知道-的所有事,他們已經把-的留學貸款都繳清了,要我轉告-以後不用擔心貸款的事,如果有任何問題,隨時可以告訴他們。」
「不只是如此對吧?」
薇樂不是傻瓜,她知道有得必有失,她知道沒有白吃的午餐,一定有比這還要糟的事會發生,她認識的霍價蒙不會只是這樣就放過她,他一定還會有其它的動作.
「霍先生把戒指戴回手上了。」
這句話足以解釋一切……霍價蒙決定要公布這個婚姻的存在。
薇樂倒抽了口氣。
「那我怎麼辦?」
「他們不會刻意的宣布-是誰,但是……」他已經勸過霍價蒙不要這麼做了,可是他似乎一點也不想放棄薇樂。
「我遲早會被發現。」薇樂可以想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如果霍價蒙有老婆,那想必會有很多小報記者希望知道他的老婆長什麼樣子。
「對。」羅賓知道薇樂听了一定不好受,不過這些都是他必須告訴她的。「他還存華盛頓買了一間房子給-,地點是在-的公司附近,房子的鑰匙在我這里,-隨時可以搬進去……」
「我不要。」不等他說完,薇樂便快速的回道,她才不要霍價蒙的任何東西,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我知道-不要,但是他們堅持鑰匙要放在我這里,確保-有任何的需要時有人可以協助。」羅賓解釋。
「我可以停止和他們聯系嗎?或者我可以向法院訴請離婚還是……」她現在只想和霍價蒙畫清界限,她只要最有效的方法。
「薇樂,這樣-會提早曝光。」
想想看,雷蒙-霍結婚四年的妻子決定向法院訴請離婚,只因為雷蒙不願意撤銷他們當年在拉斯維加斯的婚姻,這事件如果鬧大了,全世界都會知道這消息,所有人都會對于這位想離婚的霍太太能分得多少贍養費而展開八卦討論,要是知道薇樂一毛都不想要,事情只會鬧得更大!她的名字會被公諸于世,她的照片會出現在各大報的版面上。
「那我該怎麼辦?」薇樂的腦子一片空白。
「假裝沒那回事就好,-不是也過得很好,他既然要把錢給-,-就拿去花掉,做任何-可以開心的事,然後忘了他的存在。」
「你不明白他是在提醒我他的存在嗎?」
「薇樂,這事情遲早都會發生,你們結過婚,拉斯維加斯那間教堂的網站上可以查得到你們的結婚紀錄!-一定得面對這個事實,就算現在不發生,遲早也會有人發現的。」
「我知道了……」她慢吞吞的說道,她也知道自己這麼做只是徒勞無功,她只是固執的不肯面對現實而已。
「薇樂!」在她要掛下電話前,羅賓叫住了她。「-還好嗎?」
「我沒事。」
「如果有任何事,-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潘妮,只要-想找人說話,-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好,謝謝。」
掛下了電話,薇樂把腿縮上沙發,讓整個人縮成一團。
她想起了那時候,她蹲在一坪不到的小浴室里,就在馬桶旁邊替他洗他的襪子,還有那張小小的單人床,她每天晚上在睡覺前總是把那張床當成是他,假裝自己還躺在他懷里,期待著他可以早點回到自己的身邊。
她省下每一塊錢,把時間全花在念書上頭,她連作夢都只想夢見他,結果當她提著行李打算給他一個驚喜的時候,卻發現他屋子里有別的女人。
那個女人穿著霍價蒙的衣服,她就像是他的妻子一樣那麼自在的在他家走動著,那樣子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而她呢?手上戴著結婚戒指的正牌老婆,卻在台灣苦哈哈的等著他。
如果她不是在那晚親眼看到了那一切,現在會是怎麼樣?
薇樂不確定價蒙是否會向她坦誠一切,但是她相信她的固執會讓她看不清事實,就算他說了她也會不相信,因為她等了那麼久了……
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她所有的信仰全都在他一個人身上,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愛情怎麼會全是在等待中度過。
光靠思念補給的感情她居然撐了那麼久,到底是什麼支撐著她的信念,讓她盲目到這地步?
也許看到了那一幕,對她而言也是種終結吧……
至少終結了她的等待,就像是給一個等死的人最後一刀,只是她以為最苦的煎熬早該過去了,但是她卻想不透為什麼這幾年她還是沒辦法好好的呼吸,還是沒辦法好好的靜下來喝杯咖啡,甚至沒辦法好好的在雙人床上睡一覺?
說來可笑,那曾經是她渴望的寬敞雙人床,如今卻成了她的失眠場所。
而且最氣人的是,她總在看「阿波羅十三號」那部電影時哭泣,尤其是當所有人都認為航天員沒辦法回地球了,但是梅若琳卻用著堅定且認真的口吻說︰「如果他們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問我丈夫,我丈夫會在星期五回來!」
每次看到那一段時薇樂總是哭得難以自己,因為懂得那種感受!她也相信價蒙一定不會讓她等太久,他一定會回到她身邊,她就是因為了解那種感受,所以她沒辦法控制情緒,即便她已經不再等待了,但是每次看到那部電影時,她還是會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
當時不也有很多人這麼想,每次當她說她的男友在國外念書的時候,所有人總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告訴她︰別傻了,在國外念書遲早都會跟著別人跑,-想等只是自己傻而已。可是在面對那些眼神時,她總是很堅定的,就像當初價蒙還在當兵時一樣,她不也撐過來了!她以為只要撐過這一切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薇樂用棉被裹住了自己,她知道她這輩子永遠睡不了雙人床,因為她害怕床上有多出來的空位,那些空位會提醒她她有多孤單,窩在單人床上她至少還能有多一些的安全感,就像多年前那個她所愛的男子會伸手抱著她似的,她眷戀的只是那份感受而已,而她很清楚那感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但是沙發也是種選擇,畢竟她還是得活下去啊!反正他一直都不在自己身邊,單人床或是雙人床……又有什麼差別?
「薇樂,-去哪里了?剛剛羅賓打電話給-,口氣很急,好象有什麼事要告訴-,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才一踏進辦公室潘妮就急著找她,薇樂放下了手上的拿鐵和三明治,心里有著不祥的預感。
「他可能想再吃我那天做的春卷吧!這給-,我幫-買的早餐。」
薇樂強做鎮定,把早餐遞給潘妮,坐進自己的位子,拿起了話筒卻沒有勇氣撥號,跟著又放下了話筒。
「-不回電話給他嗎?羅賓那家伙的口氣很急,-最好快點回電話給他。」潘妮看見了她的動作,再一次提醒她。
「好,我只是忘了他的電話號碼。」
潘妮立刻念出了一串號碼。「快回電話給他吧!」
薇樂別無選擇,拿起了話筒,按下了號碼。
「薇樂,-人在哪里?」
「我在辦公室里。」
「-能不能請假,立刻離開那里?」
「發生什麼事了?」
「有記者發現霍先生結婚的事,而且打算要找到-,他們建議-暫時先避一避。」
電話那頭保持沉默。
得不到薇樂的立即響應,羅賓急著問︰「薇樂,-還在听我說嗎?」
「我在。」
「我看我等一下去接-好了,-可以先到我那里或是潘妮家住幾天。」
「沒關系,我會先離開一陣子。」即使她腦子很亂,薇樂也不想麻煩其它人,她自己的事她會自己處理。
「薇樂,-帶著手機,我們隨時保持聯絡好嗎?」
「好。」
掛下了電話,薇樂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得逃,她為什麼要逃?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啊!
「薇樂,-還好嗎?」潘妮一手拿著三明治,走到她身邊看著她。
「潘妮,我得請假。」
「什麼?請假?-要去哪里?」
「我有很重要的事得離開幾天。」薇樂站了起來,把才剛放下的公文包又拿了起來。
「離開幾天?-要去哪里?」潘妮一頭霧水的看著薇樂,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要請假。
「我……」薇樂努力的在腦海里尋找理由,但是當她不安的環顧辦公室的時候,卻看見了走進辦公室的那群人。
霍價蒙的身高在一群外國人當中一點也不遜色,當他從入口走了進來,所有人幾乎都認出了他,在他往前行的時候,旁邊的人全都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直到他站在她面前。
潘妮整個人僵住,她怎麼也想象不出來赫赫有名的雷蒙-霍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他擺明了是要來找薇樂的。
不過薇樂在看到他出現的同時往後退了一步,潘妮想也不想的就往前跨了一步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你想干嘛?」潘妮的口氣很不好,因為她察覺到了好友的不安,挺身而出是她的個性。
「我有話要跟她談。」霍價蒙的態度有些奇怪,他沒有囂張狂妄的氣焰,但也沒有客氣有禮的神態,看得出來他的眼眉之間仍是帶著些許焦慮,尤其是當他看著薇樂的時候。「薇樂,跟我走,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你要帶她去哪里?」潘妮怎麼可能眼看著好友這麼被人帶走,馬上出聲制止。「你有什麼權利帶走她?你又不是警察,薇樂也沒有犯法,為什麼她要跟你走?」
霍價蒙看了薇樂一眼,只見她別開了眼,看來她周遭的人並沒有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啊!」潘妮見他不回答,火氣更大了。
面對著潘妮的審問,霍價蒙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薇樂,像是要得到她的應允,他並不想讓薇樂的身分曝光。
薇樂眼看情勢要鬧開了,只得硬著頭皮開口,「潘妮……我認識他,沒關系。」
「-確定?」潘妮驚訝的看著薇樂,跟著低聲的在她耳邊說︰「-沒有跟我說過-認識雷蒙-霍啊!」
「是以前在台灣認識的人。」話是這麼說,但薇樂閃爍的眼神只讓人更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
「薇樂……-是不是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是在拉斯……」
跟薇樂有關、跟台灣有關、跟羅賓有關……難不成雷蒙-霍就是跟薇樂在拉斯維加斯結婚的那家伙?
「我會再打電話跟-說,好不好?」薇樂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別再多問了,然後擠出了一個很勉強的微笑。「幫我請幾天假。」
「好吧!」潘妮就算有滿肚子的問號,也沒辦法立刻得到答案。「-保證-會打電話給我。」
「我保證。」
搭上了他的車,沒有人開口,坐在前座的人接了好幾通電話,听起來很忙碌,但是全都是在交代拒絕接受訪問,「不予置評」這四個字被重復了好幾次。
「霍先生,明天下午的說明會你會出席嗎?」
「會。」
霍價蒙偶爾回他幾句,但是薇樂知道他的眼神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她沒有說話,更不打算說話,他如果要一直和自己待在一起,他就該知道他們已經不像過去那樣,她不打算和他進行任何溝通,也不打算和他進行任何的交流。
他們已經無話可說了,不管他再說幾次的抱歉都一樣,也許他一點也不想說抱歉了……那都無所謂,反正她已經是這樣了,霍價蒙應該知道他們兩人再也爆不出任何火花了。
「……情況也許沒有想象中的復雜,那些記者只是想找-,我知道-不喜歡這樣,我可以帶-去度幾天假,當是休息也好,過幾天等風頭過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霍價蒙簡單的向她解釋,他知道薇樂听進去了,只是她不願意給自己任何響應而已。
車子開到了機場,他的私人飛機在等著,薇樂像個木頭人照著指示走,在飛機上找了個角落坐著,目光則看向窗外。
她甚至不去看他身邊有哪些人,即使她知道他們都在打量自己,但是那又怎樣……她不想記住他身邊任何人的模樣。
他們在一旁討論著明天說明會的內容,即使同處于機艙之內,她卻听不見他們說什麼,她的耳朵嗡嗡的叫著,不是耳鳴,而是她拒絕接收。
薇樂的腦子里不停有畫面出現,那間有著單人床的小套房的景象一直出現在她眼前,床尾擺的是一台小小的電視機,旁邊的走道上有一個塑料衣櫃,小陽台上擺了一堆放不進房里的雜物,里頭包括一雙他不要的球鞋,他說行李放不下,而且鞋子舊了,以後也可能沒有機會穿,可是她卻洗得干干淨淨的等他回來,放久了染上了灰塵她就再洗一次。
不只是他的鞋子……還有他那些沒帶走的衣服,出現了霉味她總會抽空拿出來洗洗,她把一切都保持在他會隨時回來的狀況,她沒有花錢進電影院看過電影,她甚至不再花錢去上美容院剪頭發,那一年她的頭發長到了腰際。
有一天晚上她待在屋子里看書,突然跑出了一只蟑螂,她好怕,但是她告訴自己不可以害怕,鼓起勇氣找了幾張不要的報紙卷成了圓筒狀,用力一揮……
她在動也不動的蟑螂身邊坐了一整夜,突然發現自己好寂寞。
那寂寞比蟑螂更可怕,她甚至覺得就算是一只蟑螂也好,至少蟑螂還會待在她身邊,一切簡直愚蠢到了極點。
在那紛亂的回憶片段當中,薇樂猛然的坐起,這才發現她在椅子上睡著了,而她身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件西裝外套,她用手按住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流了汗,拉開了外套,卻不知道該把那件外套放到哪去……
「-作惡夢了是不是?」
她的動作驚動了其它人,而她的表情像是見了鬼似的,只是反復的做著深呼吸,臉色蒼白得嚇人,霍價蒙立刻起身走向她,彎著腰看著她是不是有任何不舒服。
「薇樂?」見她不說話,他又喚了她的名宇。
她搖了搖頭,把外套遞給了他,她不要他的衣服蓋著自己,而她的視線依舊放在窗外。
霍價蒙知道她的反應會是這樣,她沒有起身朝自己扭打過來已經算是好的,就算她沒給好臉色,他也願意接受這樣的薇樂。
「我們快到了,-只睡了半小時,等下到了-可以好好睡一覺,還是-想先吃點東西,我可以要人幫-弄。」
不管他說什麼,她唯一做的響應也只是搖頭。
霍價蒙無奈的挪開眼,卻對上了助理同情的眼光,無奈全寫在他的臉上,他唯一的死穴就在薇樂身上,一踫上她,他就一點辦法也沒有。
飛機降落在紐約,隔天的產品發表會將是電子工業的重大里程碑,他們將發表最新的創意設計,而他沒辦法丟下薇樂不管,一听到有人將提早發布他結婚的消息他並不緊張,這陣子他一直戴著他們當初結婚的戒指,遲早有人會注意到這件事,但是當有人傳出要找出他的妻子時,他就不得不擔心了。
他不想給薇樂惹來任何麻煩,他更不要任何人去煩她!
他戴上戒指的動作只是想告訴薇樂,他心里一直都有她的存在,雖然這之間很矛盾,他如果不想害薇樂就應該配合她把一切事情化小,簽下那份同意書,宣布婚姻無效就好了,可是他不想就這麼結束掉,那等于他跟薇樂這輩子再也沒有半點牽連,他發現他辦不到……
他連看著薇樂的時候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這感覺讓他難受,但他卻願意承受,他寧可就這麼看著她,就這麼感覺她在左右也好。
「她吃了點東西,已經睡了。」一名年長的紅發女性過來告訴他。
「好。」霍價蒙應了聲,像是在沉思,接著又問道︰「她有說什麼嗎?」
史賓娜看著他,同情的搖搖頭,所有人都看得見薇樂的態度,她不理會任何人,她不說話,她永遠不看任何人,她像是個機器人,有人跟她說往哪里走她就往哪里走,送了餐點給她,她也只是默默的吃,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但是她的表情很落寞,一點也不像是嫁給了億萬富翁的女人。
「她看來似乎不太喜歡說話。」
史賓娜試著和薇樂說話,她雖然沒有擺臭臉給自己看,但是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得到她身邊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憂郁存在,也不忍心再逼她開口說話了。
「我知道了。」
霍價蒙的情緒也不怎麼好,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和平常不一樣,一向做事果斷明快的他,在提到薇樂的時候他的語氣總是多了份猶豫。
結束了所有的行程,他還是忍不住走向薇樂的房間,打開了房門想看看她在做些什麼。
史賓娜說得沒錯,她是睡了……但是她拉著一床被子窩在沙發上,而不是睡在床上。
霍價蒙坐在一旁看了她許久,她變了好多,雖然她還是留著長發,歲月也沒在她臉上刻下任何衰老的痕跡,但是眼前的薇樂已經不是他認得的那個,那時的他曾經願意放棄一切,他知道他只要一走,薇樂也不會留下,他願意為了她放棄所有的努力,每當他想起那天薇樂要他走的畫面,他就覺得心如刀割,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當初的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但他經常覺得後悔,後悔佔滿了他的心,那不是金錢財富可以彌補的,在商場上競爭所獲得的成就更無法彌補他心里的缺憾。
他嘆了口氣,伸手想把她抱回床上去,但才剛踫著了她,她便立刻驚醒了。
薇樂看著自己的大眼寫滿了警戒,像是在詢問他想做什麼。
「-不回床上睡嗎?在沙發上睡-會不舒服。」
听進了他的話,她的眼神也從他身上拉了開,她早該知道霍價蒙不會對她有興趣了,她永遠都記得那女人的模樣,那個有著一頭棕發的白人女子,這幾年在他身邊的女人多得數不完……她又算得了什麼?
「薇樂?」
他的聲音再傳進她耳里,她吸著氣像是掙扎了許久,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話,「我想待在這里。」
「我就睡在隔壁,-有事就找我好嗎?」
見她點了頭,霍價蒙凝視她許久,知道她不會再說話了,才挪動腳步離開了她的房間,他不知道這樣的情況還要持續多久,他卻更明白就算薇樂的態度是如此,他還是願意承受。
關上了隔開兩人的門,霍價蒙只感覺自己的心還留在沙發旁,靜靜的等著薇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