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起時,趙友晶只想拿把槍轟掉自己的腦袋。八成是昨晚酒喝多了,宿醉令她頭疼欲裂,一出現大一些的聲響她就不由自主的想撞牆。
「趙老師,怎麼今天臉色這麼難看啊?昨晚沒睡好嗎?」學校里教數學的羅老師穿著她那標準制服裝——蕾絲花邊連身裙,走過來關心的詢問。
友晶可以靠她身上的色彩來判定今天星期幾,羅老師通常星期一都穿紫色的。
「昨晚在準備這星期的教材,所以晚睡了些……」
友晶只得編出謊言來,她可不希望羅老師發現她昨晚上了酒吧,還喝了個爛醉。這個學校里年過三十而未婚的老師佔了所有老師人數的一半以上,這年紀的女人八卦傾向可是很嚇人的,友晶喝酒的事要真傳了出去可不得了。
「真是辛苦你了。」羅老師微笑著點了頭。
「哪里。」友晶別過頭,趕緊再拿起茶杯灌進了一大口濃茶提神。
還好她趕在出門前洗了澡,連頭發都洗過了,只希望身上別還帶著酒味才好。
當初她就是怕自己會成為這學校里老姑婆俱樂部的一員,才處心積慮的想把自己給嫁掉;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她的結婚計畫也完蛋了。
一想到以後自己就會跟這里的未婚女老師們一樣,友晶心中的失落感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被撫平的。光是想到以後會有人對著她叫老姑婆,她就只想再來一杯酒,讓自己永遠醉倒算了,也就不用再面對世俗的眼光。
尤其是昨晚醉得一塌胡涂,卻還夢見了那個吉他手嚴厲的對她的人生發表評論,真是場噩夢啊!他還教訓自己只會照著世俗的規矩走,純粹為了結婚而結婚,不管她跟哪個男人交往都一樣會以分手收場。真是氣死人了!
吉他手就像是住在她心里深層的魔鬼,和他有關的噩夢總會久久出現一次,而且每次都挑在她最低潮時出現。
頂著快爆出腦漿的頭走進了音樂教室,在聆听了三節同學們的吟唱後,友晶只覺得自己的頭疼狀況並沒有減輕,即使又經過了一個午休的歇息,下午上輔導課時她只覺得頭痛得更厲害了。
接受各別輔導的同學都是決定要上大學的音樂系,只可惜現在時代不同了,當年他們只想練好考試的項目,而現在學音樂的孩子則個個都自許為「周杰倫第二」,對于考試的項目練習狀況很差,要真拿出老師的威嚴說上兩句,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就開始頂起嘴來。
尤其學琴的孩子家境多半是小康以上,家里有點錢再加上家長一寵,就什麼也听不進去了。特別是那幾個帶頭的,老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這點趙友晶倒不是第一次見識過,早在她念國中時就已經見過像這種一心只想進演藝圈的人了。
「老師,你怎麼這麼不識貨?剛剛那首可是我自己作詞、作曲寫的歌呢!你要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文憑,就算升不上大學也就算了啊!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在乎吧?只要我有才華,一樣可以在音樂界立足,再說……我根本就不想彈那些陳腔濫調,我們這一代的人已經跟你們那時期不一樣了,現在學琴的誰希罕去開演奏會啊!我要開的是演唱會。」
方願凱一如往常的提著自己的夢想,其他幾個也是一副贊同模樣,而今天趙友晶實在一點也不想再跟他們斗了,不練就不練嘛!還真以為她想听嗎?每個彈得都那麼爛,她頭都痛死了,不練就拉倒啊!
「好啊!隨便你們吧!我只求你們不要再把這里當樂團練習室,主任要是听到了,等一下又要找我麻煩了。」
友晶干脆隨他們去,反正這幾個孩子只肯將心思用在樂團上頭,真要考的科目總是只有半吊子。他們一心就只想進入演藝圈,變成第二個五月天或是周杰倫,她苦口婆心勸得再多只是惹他們厭煩。
而剛剛方願凱說的話語里提到兩代之間的觀念差異,她竟被歸類到老的那一代去,這簡直又是另一次的打擊。
她哪里老了?趙友晶自認為心境還是很年輕,只是她的觀念和作風沒有那麼開放而已。
算了,跟這些不可雕的朽木爭論也沒好處,友晶決定還是讓他們自由發揮所謂年輕人的創作。
不過既然是輔導科目之一,老師也不能離開教室,友晶隨手拿了本書攤在桌前,任由他們幾個歡天喜地的討論,而自己則陷進了沉思……
一樣張狂的話語在多年前她也听過,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國中生而已,現在看著一樣年紀的高中生說著和多年前一樣的話語,感覺還是一樣。
她只記得後來听說那群人要出唱片,音樂教室里的班主任還很高興呢,不過他們其中的一員卻突然在發片前意外過世,最後專輯也沒發成,夢想破滅對他們來說一定很痛苦吧?
「我叔叔認識那唱片公司的老板,本來他們以前也是要出唱片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出成,不過他們也組了一個樂團。我叔叔常跟我說當年他們有多好玩,把馬子有多容易,只要拿著一把吉他,女孩子就會自動圍上來……」雷至恩得意的向其他同學說道。
反正在學校里又不能練團,這群孩子們干脆就開始聊起了對于未來的夢想,順便築起了明星夢,光想到可以泡到數不盡的馬子,就已經飄飄欲仙了。
「下課了!你們早點回家吧!」
冷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幾個同學回頭一看,只見那音樂老師已經收拾了她的書站了起來。
「老師,我們的生活可不像你,外頭的世界這麼多采多姿,我們哪可能下了課就真的回家去啊?那是你自己的行程吧?」方願凱嘲笑道。
「我的行程不需要向你們解釋。」趙友晶瞪了那孩子一眼。
「我看了不起也只是多加一個逛街的行程吧!」雷至恩說道。
「老師,你可千萬別約羅老師一起去逛街,要是連你都穿成那樣,那這學校以後一定招不到新生。」這團里唯一的女生朱小念也跟著發表意見。
雖然身處于陽盛陰衰的團體里,不過朱小念可樣樣都不輸男生,有時連動作都比男孩子還男孩子,連裝扮也特別與眾不同,一身為了學校而修飾的龐克模樣站在一群學生當中,還是免不了會讓人印象深刻。
「雖然你已經不年輕了,不過至少穿衣服這方面還沒太離譜,可別讓羅老師給帶壞了才好。」方願凱又開了口。
話一說完,其他同學也跟著附和,「對啊、對啊……」
趙友晶眼楮一眯,裝出了生氣的表情,「喂……這是贊美還是侮辱啊?」
「一半一半羅!」眾人一陣大笑。
「懶得跟你們羅峻……」
可恨的小孩,真是氣死人了!
趙友晶轉了身離開教室,還是離開比較好,免得哪天真的給這群小孩氣死,那多劃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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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孩子上了悍馬車,車里立刻多了股汗臭味。
「你們今天上過體育課啊?」因為那汗味實在濃得有些嚇人,雷御達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有啊,體育課是昨天。」
「你們是白痴啊!」朱小念受不了地罵道,「身上臭得要死還不自知?」
「這叫男人味。」其他男孩立刻替自己伸冤。
「是乳臭未干吧?」朱小念頂了句。
「哪像你啊!明明是女孩子講話卻像個男人婆。」
「要你管!」
車里吵成了一團,雷御達也沒想去阻止,車還停在校門口,本來早就該離開,載這群孩子去餐廳做試唱,可是臨行前雷至恩卻把東西忘在音樂教室里,所以又跑回去拿了。
車門被打開,另一股新鮮的汗臭味又沖了進來,跑得全身是汗的雷至恩坐進了車里,一邊氣喘吁吁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差點把東西給忘了,叔,我們可以走了!」
「都你啦,等你等半天……」
既然人都到齊了,車子也加進車潮里緩慢向前移動,而撻伐雷至恩的話語也跟著響起。
「教室被鎖起來了嘛,我還去找趙老師開門啊,還好她還沒走。」
「我就說嘛,她下了課之後哪會有什麼行程,還不就是學校、家里兩頭跑而已,我們學校里專門出產這種老姑婆。」
「不過她是比其他女老師好得多了,只可惜過幾年她大概就會變得跟其他女老師一樣了吧?」
「你們都這樣在背後說老師壞話的嗎?」雷御達忍不住插了嘴。
「這哪算壞話啊?」雷至恩趕緊澄清,「對我們來說,過了二十五就是老女人了嘛!」
「對啊,雷叔,你自己看,路邊那個穿著黑色套裝的,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我們學校的老師都長這個樣,就連修女都穿得比她有型。」
「還有左邊那個想過馬路的,你有沒有看到?她身上那些蕾絲,你自己說夸不夸張?」
雷御達回頭一看,果然被那堆蕾絲給嚇了一跳,真的是挺夸張的。
「這邊這個站在便利商店門口的,就是教音樂的趙老師。」
雷御達本以為會連看三個怪女人,不過這個趙老師並不怎麼恐怖啊,她全身上下就散發學音樂的氣質,飄逸的長發加上白皙的膚色,細致的五官再搭配上-縴合度的身材,帶著些微民族風的服裝配上那只藤編的手提袋……
靠!那只手提袋他昨天才在酒吧里看過,想不起來她是誰還讓他昨晚差點失眠,尤其是那提袋上的心型圖案他是不可能會弄錯的,還有那女人的外型,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嘛!
一個快速的路邊停車,雷御達將車停在趙老師所站的店門口前,拿出了一張鈔票,一邊清著喉嚨開口,「小恩,去幫我買包喉糖,順便幫同學買些飲料。」
「好。」雷至恩雖然有些不解,不過有飲料可以喝,而且千元大鈔找回的零錢叔叔一定會全部給自己,那跑個腿也沒什麼不好。
打開車門下了車,雷至恩跑過趙友晶身邊時還向她打了聲招呼。
「你怎麼又出現啦?」趙友晶問道。
「買飲料嘛,趙老師,你要喝點什麼嗎?算是感謝你剛才幫我開門,我請你喝。」雷至恩大方的說。
「不用了!」趙友晶搖著手拒絕,哪有讓學生請客的道理?
「你不用客氣啦,喝可樂好了!」雷至恩邊說邊從冰櫃里取出了一大堆可樂。
「你買這麼多干什麼?」
「還有其他同學也要喝啊!」他比了比外頭的那輛悍馬車。
「你們開那輛車?」
「是我叔叔開的啦,我請他載我們去餐廳試唱。」
「試唱?」
「你不會以為我們永遠就只能停留在空想當中吧?我們練了那麼久,也想要有實戰的經驗啊,等夏天一到,我們還要去報名海洋祭呢!到時候我們要是得了名次,你就紅了。」
「關……關我什麼事啊?」友晶結巴的問道。
「我們以後要真紅了,會有多少學弟妹慕名來念我們學校啊,你又是學校里的音樂老師,總可以沾點光啊!」雷至恩得意的說道。
「你想太多了!」趙友晶想也不想的就先潑他一桶冷水。「等你們真的出了名再說這種話會不會比較好一點?天都還沒黑就作起白日夢——」
「老師……你真的很不給面子耶!」
「我只是希望你們除了夢想之外,也可以活得實際點。」
雷至恩沒好氣的望了她一眼,結了帳拿著裝了飲料和喉糖的提袋,和趙友晶一起走出店外,其他人已經拉下了車窗,在車子里和他們打招呼。
「趙老師,等一下要乖乖回家喔!」方願凱還故意扯開了喉嚨對她喊道。
要不是看在那車里開車的會是學生家長,趙友晶早就不顧站在大街上,大吼著要方願凱閉嘴了。
「來,老師,這罐請你。」雷至恩拿出了一瓶可樂硬塞進了趙友晶的提袋里頭。「BYE啦!」
「老師掰掰。」車里的同學們也一塊對她招了手。
「再見。」趙友晶扯動嘴角,跟他們揮了揮手,順便看了車子里的駕駛一眼,不過只是確定了對方是個男性,也沒想看得更清楚就轉身離去。
雷至恩上了車,將東西分給大家,然後對著叔叔說︰「我剛才也請老師喝一罐飲料,沒關系吧?」
「那是應該的。」雷御達點了頭。「她就是你們學校的老師啊?」
「是啊,剛才那個就是教音樂的趙老師,我們學校的老師每個都是乖乖牌,我看她們下課後唯一的活動就是參加沒有結果的相親吧!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我看是沒救啦,都那個樣子,個性也不開朗,而且每天待在學校里又沒機會認識新的男人。學校里的男老師長得貌不驚人,她們除了組成老姑婆俱樂部以外,也沒別的活動了吧!」
「我倒不這麼想,我昨晚才在酒吧里見過剛剛那個趙老師。」
此話一出,所有的孩子都傻了眼……
「怎麼可能?小叔,你是不是看錯了?」雷至恩首先問道。
「我不會認錯人的。」
「什麼?!」得到這肯定的答案,大家又是一驚。
「你們可別在學校里亂說,如果你們學校真的都是一群未婚女老師組成的,那肯定會對這種消息特別感興趣,到時候給趙老師惹了麻煩可不好,她不過是跟一群女性的朋友去喝點小酒而已。」
雷御達有些後悔說出了趙友晶曾過去酒吧的事,雖然那對成人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畢竟這車里頭都是未成年的孩子,他們的想法可能就不一樣,他趕緊開口警告著。
「女性……難不成趙老師是女同志?」方願凱大膽假設。
「不可能啦!我听說趙老師有男朋友。」朱小念立刻反駁。
「那還需要猜嗎?就是分手了才會去喝酒啊!」後頭的貝斯手笑著說道。
「難怪她今天都不想說話,換作是平常我跟她應那些話,她鐵定會跟我爭執老半天,今天她連說都不想說就直接坐到一邊去讓我們自己玩。」方願凱想起了今天老師的反應。
「不過我真的想像不出來她是會去酒吧喝酒的人耶……」
「那又沒什麼!至少知道她會喝酒,感覺就-了點。」
「說得也是,看在她人還不錯的份上,就幫她保守一下秘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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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被那群孩子給激著了,以往她和阿漢交往時也不見得天天見面,平常都是自己一個人窩在家里,或是到學生家里教琴,但現在趙友晶就是不甘心只待在家里。
開什麼玩笑!她還很年輕好不好?從現在開始,她一定要活出自己的人生,至少那些該玩的她一定都要玩到才不枉此生。
晚上,她又跟寶玉到了那家酒吧,走到附近就發現一輛大車就那麼大剌剌的停在路邊。
「你看,最近就流行開這種悍馬車,我猜八成又是那些外型很瘦小的男人想壯大自己的信心才開這種車。」
「我今天也看到學生的家長開了一輛這種車。」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最近就流行這種東西嘛,玩車的男人肯定都不會是好男人,有些人把錢全花在車上,卻對女友小氣得半死,對車好對女友可不見得有這麼好。」寶玉對男人的成見特別深,一開口都沒好話。
「反正我們又不靠男人接送,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應該買一輛車代步?」友晶突然提到。
「買了車你要停在哪里?買車容易養車難,有停車位的話就還好,沒停車位的話,真的光找地方停就夠受的了。」
「所以我看我還是先存頭期款的錢,買個小公寓比較實際。我們學校的老師有好幾個都買了自己的房子,我想我遲早也會變成那樣吧!」友晶灰心的說道,「一個人買房子是比較辛苦一點,不過我偶爾還可以教教琴,賺點外快,應該還是可以撐得住。」
「別那麼快就把自己的未來給決定了好嗎?這幾天老是听你這麼說,听得我都快嚇死了,人生里頭就算沒有愛情也有許多事可以補足啊!」寶玉試著提振友晶的精神。
「我知道啊,所以我現在才都跟你們一起出來混嘛,要真的每天都窩在家里自閉也很糗……」
「你也知道糗啊?我以為你已經不食人問煙火了,你根本不知道你以前錯過了多少有趣的事。」
「所以我現在才要努力的補回來啊!」
而且趙友晶已經決定了,不管她的人生里是不是能有婚姻這一項,如果下次她還有機會再談戀愛,肯定要談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才不枉此生,要不然她老覺得自己像是白活了一樣。
推開了大門,兩人一起走進酒吧里。
「要補是可以,可別像昨晚喝那麼多就好,還好我昨天送你回家的時候有幫你按鬧鐘,要不然你今天鐵定會遲到。」
「知道了啦!」友晶不好意思的看了好友一眼。
兩人的對話可是一字不漏的傳進了一旁的男人幫耳里,這頭也開始傳出了細碎的討論聲——
「昨天女殺手明明自己也喝掛啊!」
「還記得幫人家按鬧鐘,真了不起!」
「沒出事才厲害吧?單身女孩子喝得醉茫茫回家,竟然還沒出事,真不曉得她們是膽子太大還是怎樣?」
「那很容易解決吧?」雷御達說道,「這年頭什麼貼心的服務都有,也應該會有計程車行專門接送女孩的。」
一看到趙友晶進門,這回雷御達更確定了她就是至恩學校里的音樂老師,因為她還是拿著那一模一樣的手提袋。
除此之外,雷御達甚至發現自己在這之前的確見過她,只不過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她要不記得也情有可原。因為雷御達也是想了半天,才因為她的職業而確定了就是她沒錯;沒想到她還真的變成音樂老師了。
「的確好像有看過這方面的新聞。」陶胖點了點頭,「不過女人那樣子也太亂來了吧?」
老王則有另一種看法,「你們哪懂啊?這招才高明。」
「什麼高明?」
「你們沒听過‘酒後失身卡自然’嗎?」老王用著台語解釋,「就算真的失了態,從冰清玉潔的玉女變成了欲火中燒的欲女,也有個台階可下,推說是喝醉惹的禍。」
「你對女人的成見也很深嘛,現在的女性自主意識比較高,她們認為男人可以在外頭喝酒,她們也行,所以才會這樣吧?」雷御達對著老王說道。
「問題是喝得爛醉總是不好。」老王還是堅持著男性主義,認定女人就是不可以跟男人一樣。
「喂,你自己也常這樣好不好?」陶胖忍不住應道,「你想想,前幾天是誰扛你進計程車的?本來那司機還不想載你咧,就怕你吐在人家車上。」
「我是男人啊,女人喝醉又晚歸,發生危險的機會比男人高太多了。」老王還是不認同女人幫的作為。
「你該不會是認為她們應該要有男人接送,才可以肆無忌憚的外出吧?」雷御達有點啼笑皆非。
「她們?像那種女人哪可能找得到男人接送啊?我告訴你們,天底下是沒有男人受得了那種女權強勢主義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