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看來我又學到了不少。」
信萍自信滿滿的又講了一堆戀愛須知,只見幼宜像個認真听講的好學生,邊听邊點頭,直到桌旁多了兩個男人的身影。
幼宜當然認得那個和信萍有過「兩腿」的費英倫,但另一個人的身型十分高大,完整的將幼宜包容在他的倒影之中,幼宜突然覺得有種莫名的冷意,抬頭一看便望進了那人發亮的黑眸中。
「信萍,我帶了證人來,你可以問他,過去一個多月我真的不在台灣。」
「就算你不在台灣又如何?你連通電話都沒打過!」
「我手機掉了啊!」
「這麼巧?」信萍臉上掛著不悅的神色。
「真的!真的!」
信萍顯然一點也不相信。「真不幸,我已經另結新歡了。」
「什麼?」費英倫的臉色轉青。「我才離開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還不夠久嗎?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我們認識當天晚上就……」
信萍的話突然止住,抬起頭望了呆站在一旁的陌生男子,以及愣在一邊的幼宜,想起這話題似乎不適合在太多人面前討論。
「你們可不可以給我們一個空間好好談談?」看出信萍的尷尬,費英倫對墨非說。
墨非聳聳肩,他根本沒想淌這渾水,下過他還是朝幼宜做了個「隨我來」的手勢。
「呃……好。」幼宜很自然的站起來,這種話題的確不適合她旁听,應該給信萍一點隱私才對。
不過一站起來,幼宜又覺得自己這樣有點糟糕,這不是她的地盤,而帶她來的信萍目前得有一些私人空間慧劍斬情絲,那她該怎麼辦?「我請你-點東西好了。」
那個有著一雙冷淡眼眸的男子開口,幼宜小心翼翼的朝他望了一眼,不得已只好跟在他身後走到吧台前。
「喝點什麼?」吧台里站了個長發男子,隨和的問道。
「那個好了。」幼宜指了指一旁的綠色海尼根,她在電視上看過幾次這個啤酒廣告,如果是啤酒的話她還不至於會一瓶就醉,她知道自己沒脆弱到那地步。她仔細望著長發男子拿著開瓶器將瓶蓋打開,信萍告訴過她社會的黑暗,所以她得凡事睜大眼楮看清楚才行。
「要杯子嗎?」長發男子拿著杯子問。
「好……」幼宜望了望四周,似乎只有她一個人會在這種大冷天里喝啤酒。
將啤酒倒進杯子里,幼宜擔心的回望著信萍那端的情況。
「他那個月真的在德國嗎?」
剛剛原本是想請這個大高個兒去做證人的,哪知他連個證人也沒當到,倒不如就由她來問問吧!
「嗯。」大高個兒只是嗯了一聲。
「『嗯』是有還是沒有?」
「有。」
大高個兒有著一頭亂得不難看的頭發,但是眉宇之間卻又帶點嚴肅,幼宜想從他的表情看出他有沒有說謊,卻又看不出個所以然。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幼宜拿起酒杯,-了口涼冰冰的啤酒,感覺還不太壞。
「你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話。」墨非抬起眼望她。
「我相不相信並不重要吧?」她又不是信萍,就算自己相信了,信萍不信又有什麼用!再說……信萍已經有另一個男友了。
「我還以為我的話會有點公信力。」墨非的嘴角扯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幼宜睜大眼望著他,發現自己有點失言。「算了,我不應該干涉這件事。」
空氣突然陷入一陣沉默里。
「你常來這兒嗎?」大高個兒又開了口。
「不,今天第一次來,信萍也不常來,她只是想帶我來見識見識。」
「見識什麼?」
「見識我是不是有吸引力?」幼宜用著只有自己才听得見的音量說道。
「嗯……很好。」他挑起了眉打量幼宜一番並做出評論。
「什麼很好?」這男人講話總是只講一半,他不會真的听見了她說的話吧?
墨非啜了一口酒,再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吸引力。」
幼宜又愣了一下,感覺臉悄悄漲紅,還有些小小的欣喜火花在心里亂冒。她畢竟是個凡人,眼前這男人怎麼說都是個帥哥級的人物,被帥哥贊美總是多少會讓人暈陶陶的。
「謝謝。」然後她又禮貌的加上一句,「你也是。」
無庸置疑的,在這酒吧里所有的人都是屬於第一種「會打扮」的人,而她只是假扮第一種人混進來的假貨,就像是個奇跡,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能跟這些人混在一起,不過她需要多點酒精來壯壯膽。
「那我送你回家吧!」
什麼?她有沒有听錯?幼宜望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不可能是那種在酒吧里隨便「把妞」的人吧!而且他看來也不像呀!雖然幼宜沒來過酒吧,但她多少也看過電視雜志報導,現在的人並不需要親身經驗才會懂這些話語,眼前的人並沒有那種油頭粉面、給人流里流氣的感覺,可是他怎麼會說出這種帶有暗示的話語?
「我才剛來啊……」幼宜舉起手里的酒杯,她下過才喝兩口啊,這樣未免太浪費了吧?
「不過我想他們等一下可能會先離開。」墨非朝那端瞥了一眼。
幼宜再度望向信萍和費英倫時,也被眼前的那一幕給弄呆了。
不到十分鐘的光景,信萍竟然和那個姓費的十指緊扣,宛如一對分離許久的戀人,很顯然的誤會已經冰釋,而如今正步入互訴衷曲的階段。
發展迅速超乎幼宜所能想像……果然沒多久,他們兩人手牽手走到墨非和幼宜面前。
「那就有勞你送這位小姐回家了。」費英倫帶著滿意的笑意,以期盼的眼神望著墨非。
墨非只是聳聳肩,沒回應好或不好。
「幼宜,不好意思。」信萍露出甜蜜的笑容,朝幼宜眨眨眼。
幼宜顯得有些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沒想到信萍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融化在費先生的甜言蜜語當中,甚至忘了她已經有新男友的事。
「但是……你……」幼宜用眼神暗示她。
「沒關系,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信萍已經完全被沖昏頭了,連笑容都顯得夢幻萬分,看來那位新任男友早已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幼宜就這麼目送著兩人離去,久久回不過神來。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過去浪費了三年的情感已經夠扯了,才想著要改變一下自己,哪知她的情感教練也不是什麼好榜樣,信萍處理情感即便面對薄幸男用著「刀子口」講話,卻是以「豆腐心」在處理狀況。
不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信萍還懂得享受人生,而她自己呢?在一起三年的男友早就已經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在一起了,她還傻傻的作著存錢成家購屋的傻夢。
拿起酒杯,幼宜似乎有點了解為什麼有些人心煩時會想喝酒了。
「再給我一瓶。」
看來一瓶啤酒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幼宜從來也沒想過要測試自己的酒量,不過看來她似乎還有點能耐可以再多-一瓶。
「這里的氣氛很好。」幼宜一邊喝著酒,一邊像是在為自己喝酒的原因做解釋,但又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解釋那麼多。「大概這就是酒吧的感覺吧?」
也許她以前沒有進出過這種場合,不過她終於能明白為什麼每一回「艾莉的異想世界」的結尾,大家總會在酒吧里放松心情……對於她自己,也許酒吧並不能讓她放松心情,但終究仍具有轉移作用。
至少她不再是一下了班就待在家里,為了節省花費盡量下與朋友應酬,而文德也許是喜歡這種感覺吧?她以前竟然都不知道還有這種地方可以來,也許以後她可以多方嘗試。
「你習慣一邊喝酒一邊自言自語嗎?」身邊的男人開了口。
「啊?」幼宜挪開盯著酒杯的目光,望著他,對他說的話感到有些不解。
「沒關系,你喝吧!」墨非舉起酒杯輕踫了一下她的杯子。
他開始覺得她滿有趣的,她不像是這里的常客,也不像是個酗酒的女子,而她眼里那種新奇,又帶點哀傷,還摻了一些些堅強的眼神,融合起來非常有趣,尤其她是個漂亮的女子,卻有著顯而易見的習慣性拘謹,看著她放松的模樣……非常有趣。
而墨非正好欣賞這種類型的女人。
幼宜朝他露齒一笑,愉悅的享受她第一次的酒吧之行,吧台上的酒瓶逐漸增加,而夜也漸漸深了,最後的記憶……是那雙深邃的眼眸仍停留在自己身上。
有個東西在嗡嗡作響,分不清是什麼聲音,只是嗡嗡嗡的。
幼宜皺起眉頭,拉起被子往頭上罩去。
嗡嗡嗡的聲音還是不斷傳進耳里。
幼宜忍不住再往底下鑽去,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起床。
好不容易那聲音終於停了,被子底下的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是沒多久她所躺的床面突然震了一下,原本圍在她腰間的溫暖物體突然縮緊……
幼宜整個人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不過那雙手臂並沒讓她跳離床面,她一睜開眼竟然對上昨夜那雙黑眸,一切仿佛都靜止了。
足足五秒!
「別吵,我還想睡。」
黑眸的主人懶洋洋的下完命令又閉起眼來,一只手掌來到了她的後腦勺,輕輕的將她的頭壓回那被她以為是床的胸膛,然後緩緩的撫模著幼宜的頭發,像種催眠。
而這種催眠竟十分有效……幼宜原本因為驚訝而僵硬的身體,逐漸地放松,伏回原本安歇的地方,她再也睡不著了,因他手掌的輕撫而緩和了激動情緒,連他的心跳都是那樣平穩得讓人心安。
幼宜開始回想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身上的衣物所剩無幾,而這男人身上的布料顯然不會比自己多到哪去,但是……她明明記得自己仍在酒吧里和這男人乾杯,怎麼一醒來卻變成兩人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呢?難不成她酒後亂了性?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她身上?難道只是喝個啤酒也會醉嗎?還是上酒吧的後果也讓自己和信萍成了同一種女人?不……她不是這樣的人啊!
「噓……」他安慰的哄著,像是發現她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好好睡一覺。」
幼宜偷偷望著他的臉,他閉著眼舒服睡著的模樣,讓她不忍亂動以免打擾他的好夢,她將耳朵緊貼著他的胸膛,靜靜傾听那平穩的律動。
她不得不承認,有個人可以如此擁抱,的確是有些幸福的……
坐在墨非的車子里,幼宜不時偷瞥著他,頭一次面對這種情況,感覺非常尷尬,尤其是她再度睡昏了頭,而醒來時發現他一直看著自己的睡相,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流口水。
當初會和信萍一同進入那個酒吧,只是想為自己的生命做些政變,沒想到這改變超乎她意料之外,她忘了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啤酒,只記得他的眼楮那時一直望著自己,接著……很抱歉的,她喝醉了;很離譜的,她和這個人上了床;很無奈的,這個人竟是文德所崇拜的建築業奇才——墨非。
而最後一點才是讓她惶惶不安的主因。
文德念的也是建築相關科系,嘴里常嚷著有個人叫墨非,是台灣的建築界奇才,因為他的名字特別奇怪,所以幼宜也記得特別清楚,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名字的主人,如今競活生生的坐在自己身邊,而且正開著車送自己回家。
「到這邊就好了。」看著窗外熟悉的街道,也許該是兩人說再見的時候了,通常一夜大概就是這樣做結束的吧?
「我什麼時候過來接你?」
「嗯?」她不太懂墨非的意思。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只需要換個衣服吧?」墨非用一種很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幼宜,仿佛在告訴她︰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這種事怎麼繼續。
在等紅燈的時候,他的手滑上了幼宜的臉頰,溫柔的踫觸之後隨即又滑開。
昨晚幼宜並沒有花上太多時間去觀察他的相貌,想不到在白天看來他竟是帥得嚇人,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那樣的誘人。
「你想見到我嗎?」
幼宜有些不確定,她不是小孩子,像這類的情節到最後大多是不了了之,就算兩人再見面,也會假裝不認識,她自認不如信萍那般熱情奔放,自然會對這樣的事耿耿於陵,但是……墨非真的想見她嗎?還是她真被他歸類到信萍那種的女子類型里?
不過墨非沒有給她正面的回應。
「我在這附近晃晃,等你出來,半個小時夠嗎?」他揚起眉問道,感覺上像是一種溫柔的威脅。
「我……」幼宜不知道該不該再見他。
打從他告訴自己他是墨非,她就覺得兩個人之間不可能會出現任何奇跡,墨非是出了名的謎,「才華洋溢的鬼才」是所有人給予他的評價,連同樣從事建築業的文德都是他的崇拜者,她和墨非是完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啊!
在她還來不及回應前,墨非的手突然來到了她的頸下,皺著眉替她扣上最上面的一顆鈕扣,就像是不允許他人瞧見她的任何一寸肌膚似的,那般具有佔有性的動作,讓幼宜屏住了呼吸。
「快點……我肚子有點餓了。」
「我的天啊!你上哪兒去了?!」
幼宜一進家門,信萍就從房內沖了出來。
「我……」
信萍瞪大了眼,看著幼宜酡紅的小臉,臉上寫滿了驚訝。
「我的天啊!你不會……」
幼宜只能怯怯的點點頭。
「是跟費英倫的朋友嗎?是那個……那個……高高的那個人?」
雖然當時酒吧里燈光並不亮,而她的注意力也全在費英倫身上,但是她仍記得那個男人的臉,那男人宛如雕刻家一手雕出的完美輪廓的確令人難忘。
幼宜再度點頭。
「那……那男人長得很帥,你眼光不錯嘛!」信萍突然往她肩上一拍,一臉歡欣鼓舞,完全不見剛才的憂慮和擔心。
「他還在樓下等我,但是……」也許她應該跟信萍討論一下這件事,信萍或許可以給她一些意見。
「有什麼好但是的!快點去換衣服啊!」
「不過……他是墨非啊!」幼宜坐進了沙發里,突然猶豫起來。
「墨非!你是說那個墨非?建築師墨非?」信萍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連講話都開始結巴。「你是說昨天那個男的,就是墨非本人?」
「對……」信萍每問一次,幼宜就覺得自己好像一步步踏進陷阱里。
「我的天啊!我一直以為他住在國外,還是……他這回是跟英倫一起回台灣的,那……昨天英倫說的是真的羅?」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終究還是相信他啊!」幼宜提醒著信萍,昨晚墨非連一句話都沒說,她就已經和費先生打得火熱了。
「呵呵……」信萍臉上倒是沒有一點尷尬。「沒辦法嘛!我全靠直覺的,也許……費英倫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啊!」
「那我怎麼辦?」光是記得提她的事,差點就忘了墨非還開著車在底下閑逛。
「你一臉幸福耶!有什麼好擔心的?!」信萍捏捏她的鼻子,戲謔的說著︰「沒想到你運氣那麼好,連墨非這種高難度的大帥哥都給你『把』著了……」
「我……」我根本沒有「把」他啊!幼宜在心里直喊冤。
「戀愛是要靠享受的。」信萍又拿出她那套及時行樂的戀愛論。「快點去換衣服吧!別讓他等太久。」
「那你呢?」幼宜看著信萍一身外出的裝扮。
「我約了人要去斬情絲。既然我已經跟英倫和好了,也不想跟其他人有任何牽扯,當然要去說清楚講明白羅!」
「真的?」幼宜真是佩服信萍的勇氣。
「當然假不了羅!」信萍朝她揮揮手。「我現在知道你平安無事就好了,要是你昨晚出了什麼岔子,我還真會有點罪惡感呢!不過既然對象是墨非,我想我大可放心,先走羅!拜拜!」
望著信萍離去的身影,幼宜開始懷疑……
如果真的可以放心就好了。
「你在想什麼?」墨非坐在她對面,望著她說。
幼宜的眼神飄-不定,除了一開始對這個屋子的不熟悉導致她有些許不安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她仍不敢正眼望著自己,這倒是讓他覺得有些奇怪。
「沒有……」老天!她心里可緊張得半死。
她從沒到過單身男子的公寓里,甚至和文德交往三年,除了文德幾次更換租屋處,她跟著去幫忙搬過幾次東西以外,她不曾到過任何男人的屋子里,而墨非的屋子更是和一般的租屋不同。
他的家就像間小型博物館一樣,黑色系的線條,加上一屋子的科技家電,她連動都不敢亂動,深怕會弄壞價值連城的物品,所以她只能一動也不動的與他面對面坐在客廳旁的小吧台。
「過來。」墨非輕松的一句話,卻讓幼宜全身緊繃,不听使喚的朝他走去。
墨非坐在吧台旁的高腳椅上,將她拉至自己張開的雙腿中,幼宜的眼楮正好與他平視。
「這樣好危險。」幼宜不禁月兌口而出。的確危險,墨非有種不尋常的吸引力,尤其是他的眼神,站在他面前總讓她感到手足無措。
墨非低笑出聲,將她又往自己拉近一些。「為什麼危險?」
「你的眼楮一直看著我。」這讓她很不安。
「好,那我閉上眼楮。」墨非朝著她笑,輕松的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雙手當中,然後閉上了眼。「這樣你覺得好點了嗎?」
看著他的模樣,幼宜露出了笑容,他的唇微微的上揚著。
她和文德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感覺,但是看著墨非閉著眼楮的模樣,她突然好想給他一個親吻。
毫不考慮的貼近他的臉,也許是因為兩人有過親密的關系,所以幼宜不再如以往那般矜持,但是她的唇還沒踫上墨非的,仍停留在他前方十公分猶豫,墨非的大掌就已經來到她腦後,將她往前一推。
他閉著眼,但是動作卻是那樣的純熟,像是早就猜出她會做什麼動作似的,隨之接下主動的棒子,掌控一切。
甜蜜的吻勾起昨夜的回憶……
幼宜記得他的唇,是他沒錯!昨晚用著相同溫柔的唇吻著自己的人就是他,原本縹緲的印象,在墨非的唇貼上自己的時候,她清楚的認了出來……而且非常確定。
雖然她不曾有過唇對著唇的親吻經驗,但是她相信,不會再有人和墨非一樣給她這種感受。
兩人的氣息混在一起,幼宜听見了自己的喘息。
這和以往在房內听見從信萍那端傳來的聲音雷同,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被撩撥起這樣的,這不過是個吻……但卻讓她感受到一種說不上來的需要。
腰間的手臂縮緊了,她和墨非的身體緊緊相依,但和昨晚那種放松的感覺卻完全不同,此刻身體像是一根緊繃的弦,隨時等著爆發那她未曾體驗的情緒。
他的手靈巧的挪開她身上的衣物,輕撫過她起伏美麗的線條,在最誘人的地方留下最溫柔的接觸,但墨非的唇卻未曾離開過她的臉頰,幼宜試著用相同的方式回應他,但是除了緊緊的擁著他之外,她怎麼也動彈不了。
身上的衣物凌亂的披掛著,和昨晚一樣,他充滿熱力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著,讓她全身不禁一連串的顫抖著,卻說不出那種緊繃感是怎麼回事,直到兩人的下半身緊密的熨合,幼宜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張開嘴想喊些什麼,卻發出一聲聲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呢喃。
她還來不及去弄清自己所發出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接著他們變換了位置,她被捧到高處,墨非輕柔的吻上了她的前胸,引發她另一陣戰栗。
幼宜唯一能做的只是緊緊的依靠著他,感覺自己被他抱了起來。
再度緊密滑下他的身體時,一陣椎心的穿刺突破了她的身體……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幼宜疼痛的掙扎,墨非也嚇了一跳,跟著停止動作。
兩人的身體仍著,但是剛剛狂熱的欲求已全數消失。
幼宜只是睜大了眼望著他,不了解他怎麼會問自己這種問題,更不了解自己的疼痛是怎麼回事!她當然知道處女在第一次行房時會疼痛,但是……他們昨晚不是已經……
墨非冒出一聲懊惱的嘆息,再度望向她那不知所措的小臉。「吻我。」
紅艷的小嘴听令的吻上他的唇時,墨非再度發出了一聲懊惱。
她的吻雖然生澀,卻該死的誘人,他無法停止這一切。
「好吧!」
不知道他是告訴幼宜還是告訴自己,他抱起她走向臥室,既然都已經如此了,那他該給她一個完美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