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一個造型獨特的黃金燭台置放于桌上,燃著詭譎火光,刑部尚書見狀納悶不已,吹熄火焰將燭台拿起端詳。
這一瞧可不得了,燭台上竟然刻著他所犯下的罪行──與敵國串通,準備謀反,另立皇子為冽風王。
怎麼會有人知道此事?這可是秘密進行的計畫啊!
在他驚懼不已的同時,一場大火也正漫無止境地燒著刑部尚書府。從火勢猛烈燃燒的廂房內步出一道人影,他有著如同火焰般的紅發,眼眸也是異于常人的紅色。
「大家快逃,發生火災啦!」守門人發現府內失火,連忙揚聲大叫。
下一瞬,一把火焰劍自身後貫穿他的胸膛,紅發男子神情冷酷的看著他頹然倒地。
「在這里的所有人,全都要被我的火焰吞噬。」沒有人可以逃離這場火。他要看到他們被火焰吞噬時痛苦的神情,他要這世上所有的罪人全都被火燒死!
「救命啊,誰快來救救我啊!」刑部尚書倉皇失措地奔出書房,映入眼簾的景象令他彷佛置身地獄。
宅院各處皆燃起火光……為什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刑部尚書跪地不起,痛哭失聲,「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是他做錯了嗎?他不該有反抗冽風的念頭,否則今日也不會痛失一切。
「這就要問你自已。」不知何時,紅發男子已佇立在刑部尚書面前,手中拿著一把火焰劍抵在他咽喉前。
紅發在周遭火光的照射之下更顯得詭譎駭人,刑部尚書害怕待全身顫抖不已,「饒……饒命啊!」
他還不想死,他還有許多的事情想要去做……
「嘖,你不是刑部尚書嗎?怎麼會這麼貪生怕死?」燈火怒目瞪向跪地求饒的他。
身為刑部尚書的他,為冽風國立下許多的刑罰,也見多了處決罪人們的場面,竟還如此貪生怕死?真是教人失望啊!他壓根就沒資格管理刑部。
哼,像這樣的人竟然還有膽子謀反?真是不自量力,不如去死算了。
不過……他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身為刑部尚書的你,可有覺得什麼刑罰最為殘忍?」
「饒……饒命啊!」刑部尚書哭喊著求饒,完全沒有以前刑求犯人時的凶狠模樣。
「哼,像你這種人也想要謀反?」燎火不屑地冷哼,隨即將火焰劍自刑部尚書頭頂劈下,他的身體立即被分為兩半,熊熊燃燒。
「無趣。」燎火冷冷月兌了刑部尚書的尸骨一眼,將火焰劍收起,徑自轉身離去。
刑部尚書府被火焰吞噬,一切都化為灰燼,這正是燎火最喜愛見到的景象。
他是火,注定要將一切燃燒殆盡。
★★★
皇宮內,冽風枕趴在金絲絨毯上觀看著眼前爐火。突地,火焰轉為猛烈,冽風不禁展露微笑。
「火一旺,我就知道你來了。」
「那是因為我與火同體。」燎火伸手撫了下火紅短發,滿臉的不屑。「那老家伙根本不配當刑部尚書,一點膽量都沒有,就只會跪地求饒。」
光是看著老家伙那全身顫抖不已的模樣就心煩,讓他懶得使出更殘忍的手段,直接一劍殺了他,省得礙眼。
真是一點樂趣都沒有。
「是嗎?」冷哼了聲,冽風提筆揮毫寫下聖旨,對于刑部尚書府遭祝融肆虐一事表示哀悼,並公布繼任的刑部尚書。
也不想想這幾年來是誰讓冽風國變得太平安穩?竟然還想要謀反!
既然老家伙活膩了,他自然會成全他,就讓他早死早超生。
「媽的,沒想到那老家伙這般窩囊,早知道我就不留下來,直接前往肅月國。」燎火還是一肚子不滿。
聞言,冽風咧嘴大笑,「對了,我差點忘一口這件事,你何時起程?」他記得燎火說過要前去肅月國會會那常勝女將軍。
「待會見就走。」煉火玩弄著爐中的火焰,「怎麼?有事情交代?」
「沒什麼,不要玩得太過火就好。」冽風嘴上這麼說,其實是要他放手在肅月國內搗亂。
燎火大笑出聲,「放心吧,我可是燎原之火啊!」
「我期待你的表現。」冽風綻出邪笑,就等著瞧他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爐中的火勢,瞬間燃燒得更加熾烈。
★★★
肅月國
茶樓,向來是紈紇子弟論是非、聊八卦的地方。
「捷報,艷將軍又大獲全勝。」店小二揚聲大喊,茶樓內頓時喧嘩起來。
「真的嗎?那女人又打贏熾日國?」
「哈,我看那熾日國太糟糕了,竟然打不贏女人!」
這些紈紇子弟一面飲酒作樂一面嘲笑熾日國,絲毫不曾想到他們能夠過安穩的日子,完全是靠艷無雙四處征討奠定的基礎。
「對了,你可有見過那女人?」
「你是指艷無雙那凶婆娘?上回她在萬花樓宴請百桌,我就跟少爵爺一同出席,她長得可美了,但那性情真教人不敢領教。」
「怎麼說?」不只是問話的人,在場真他沒見過艷無雙的人也都拉長耳朵想要听個清楚。
「她一到萬花樓啊,就大肆捉弄朱小王爺,還當著眾人的面一把握住小王爺的命根子,差點就要斷了朱王爺的血脈。」
「哎喲!」眾人一听連忙護住自己的命根子,「像她這樣的女人有誰敢要?」
「沒錯,那女人還不許男人三妻四妾!有沒有搞錯啊?男人要怎麼做,哪輪得到女人過問?」在肅月國內,女人的身分極為低賤,不過是用來暖床、生子的工具罷了。
大丈夫三妻四妾理所當然,那個艷無雙憑什麼不準?
「那麼……有誰可以治得了她?」
像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該存在,管她是不是大將軍,他們巴不得她早點離開肅月國。
「嘿……我告訴你們好了,定威侯逯璽軒早已跟眾人立下賭約,要讓艷無雙在三個月內就愛上他!」
「真有此事?到時候我們就等著瞧那凶婆娘的淒慘下場。」
「是啊,我們就等著逯璽軒幫我們好好整那娘兒們。哈哈哈……」
服人的談話全數落在一名坐在角落,頭戴斗笙、手執長劍的高大男子耳中。
燎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唇邊綻出冷笑。原來這就是肅月國,一個靠女人獲得安穩生活的國家,而這些男人只會縮在茶樓內聊是非。
哼,像這樣的爛國家,真應該叫冽風派兵一舉殲滅。
不過……那個艷無雙能夠在女人地位低下的肅月國躋身官場,應該真有不凡之處。
艷無雙,已經成功引起他的高度興趣。
他要瞧瞧,像她這樣的女人,可有辦法對抗那個逯璽軒的誘惑。
要是她不被男人誘惑,依然醉心于戰場上的殺戮,才夠資格成為他的對手。
現在他要上哪去呢?有了,就先去找個棲身之所,然後……就在這肅月國內引發幾場火勢、殺幾個人,藉此宣告他的到來。
哈哈哈,他一定會照冽風的命令行事,讓肅月國天翻地覆,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當中。
★★★
暗夜,一棟豪宅內傳來男人們的婬穢笑聲。
「你還想要躲到哪里去?你這輩子都將是我們的玩物。」
「是啊,你爹都把你交給我們了,就快點出來吧!」
一群男人手持酒瓶,眼中淨是婬欲,巴不得早點將看中的女人找出來好好玩弄。
肅月國的女人生來就是男人的玩物,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反抗男人,她們注定要卑賤地活在男人的膀下。
「你們在做什麼啊?」一名身材肥眸的男人,手執酒杯搖搖晃晃地走來。
瞧他衣衫不整,身後的廂房內還傳來女子的哭泣聲,不用多說就知道他又捉女人回來奸婬了。
「還不就是要找你那美若天仙的女兒來玩玩。」其中一名男人垂涎地道。
「喔?那女人啊,誰知道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別管她,待會兒我要上青樓,你們要不要跟我一同去玩女人?」對于那個不曉得是第幾個妾所生的女兒,宛-一點都不關心,才會任由酒肉朋友去玩弄她。
「怎麼這麼說呢?你那女兒生得還真不是普通的美,若是可以好好上她一回,不曉得滋味有多好?」
「-!那丫頭永遠一副死人臉,不哭也不笑,冷的跟塊冰一樣,見了就心煩。」他要個女兒做什麼?女兒全都是賠錢貨,一見到她冷漠的眼神、毫無血色的臉龐,就教他倒足胃口,干脆任由她在這棟宅院內自生自滅。
「別說這些了,你不是要上青樓嗎?走走走,這回輪到誰請客啦?」
在這催促聲中,一行人手執酒瓶,婬笑著離去。
不一會兒,一名白衫女子從庭院的樹叢內步出,面無表情地來到傳出女子哭聲的廂房內。
她冷眼望著全身赤果蜷縮在床鋪上哭泣的女子,催促道︰「你快點離開這里。」
她無法阻止宛-的所作所為,只能夠在事後幫助這些無辜的女子離去……
她好恨,為什麼她是那家伙的女兒?
受害女子抬起憤怒的雙眸瞪向她,「你是這戶人家的子女吧?為什麼不阻止他?那家伙可是你爹?」
「那家伙不是我爹,若是你不想離去,就留在這等他們回來繼續奸婬你吧!」她說什麼都不承認那禽獸是她的父親,她對宛-恨之入骨,巴不得殺了他。
望見地上殘破不堪的衣衫,宛冰心走出房門,再回來時手上已多了一套衣裙。「你的決定如何?」
那名女子伸手接過她所遞來的衣衫迅速穿上,含悲忍恨地離開。這就是身為肅月國女人的悲哀嗎?被男人欺陵了卻什麼話都不能說。
宛冰心看著那名女子離去後,這才回到自己位處偏僻的廂房。她在燭光下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腕好一會兒,而後取出隨身匕首,用力一刀劃下,任由血液自她體內涌出。
她為什麼會是那家伙的女兒?她的體內為什麼流有他的血?好惡心,她才不要這麼骯髒的血,全都流光吧!
看著傷口涌出的鮮血不一會兒便凝結,她不死心地繼續劃下一道道血痕。
她一點都不覺得痛,一心只想求死。為什麼她會生在肅月國?為什麼她會是宛-那家伙的女兒?
在這棟豪宅內,不曉得已有多少女人死去,有的是不斷被那男人奸婬而死,有的是受不了污辱而投井自盡,要不然就是生了病在那男人不聞不問之下死去。
這棟宅院內,早已污穢不堪,人世間的險惡也不過如此。
宛冰心冷眼看著面前的燭火,那些男人說過喜歡她的容貌,如果她毀了自己的臉,還會不會有人再為她著迷?
紅顏,果真是禍水,她不希罕自己的容貌!
宛冰心舉起燭台就要往臉龐燒去,可是一陣風吹來,竟將燭火吹滅了。看著那升起的裊裊白煙,宛冰心笑了,笑得哀怨。
就連老天爺也要她繼續活在這水深火熱的地獄當中嗎?
誰來殺她?誰快來殺了她?她好想死啊!
★★★
青樓內有數人在飲酒作樂,為首的宛-左擁右抱,不斷打賞銀兩給一旁服侍得好的姑娘們。
在這里他就宛如皇帝,坐擁後宮佳麗,飲酒作樂,任誰見了都要羨慕他,哈哈哈哈……在這肅月國果頁是男人的天下,女人一點用都沒有。
女人充其量不過是男人用來泄欲及生子的工具,誰管她們的想法?她們只要乖乖地服侍男人就好。
其中一名男人看了看青樓內艷麗的姑娘們,心里還是十分不滿足,「宛-,你對于你那女兒可有什麼打算?」
自從見到宛冰心後,他可是驚為天人,萬萬也沒想到宛-這丑陋的胖子竟然也可以生出那般貌美的女兒。
「不怎麼樣,就讓她自生自滅。」宛-無情地道。
「喔?那麼干脆把她送給我吧!我一定會好好疼愛她的。」男人說著說著,又流下口水來。
「你想要那個賤丫頭?行,就把她帶回去當你的小妾吧!」宛-對于女兒的死活漠不關心。
「太好了,今天的花費全算在我頭上,來來來,大家再多喝幾杯啊!」
「好!就沖著這句話,老鴇快去多叫些姑娘過來服侍,服侍得好的,咱們大爺可是重重有賞。」
「好好好,姑娘們這就來了。」老鴇連忙笑臉招待,喚來更多的姑娘。
前來服侍的姑娘們內心對這些男人厭惡至極,可是為了繼續在肅月國生活下去,她們不得不迎合這些臭男人。
有誰會了解肅月國女人的悲哀?
★★★
飲酒作樂後,宛-醉醺醺地搖晃著身軀走回家。
回到自家門前,他拉下褲頭在門口撒尿,一點都不在乎會不會弄髒,反正明兒一早再叫那些下賤的女僕前來打掃就好。
在他身後,一名頭戴斗竺的高大男子冷眼觀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打從宛-離開青樓起,燎火就一路跟蹤他,也早已打听清楚他的所作所為──像這種仗著有錢有勢就任意奸婬女人的家伙,根本就不配活在這世間。
施展輕功躍上眼前豪宅的屋檐,燎火將頭上的斗竺解下往身後一扔,眯起火紅的眼眸瞪向走進宅院的宛墳,手中的火焰劍出鞘,熾熱的火焰立即燃起。
他一躍而下,以火焰劍在這棟宅第四周燃起火焰──哈哈哈,盡量燃燒,將一切全都化為灰燼吧!
越來越熾熱的溫度,讓宛-的酒意醒了大半,看著身旁不知何時燃起的火勢,他害怕的揚聲大叫︰「失、失火啦!快來人救火啊!」
就在他想要奔出房外,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現身阻擋在他面前。
「你……」這人是誰?怎麼會有一頭詭異的紅發?還有他的眼眸也是紅色的,會不會是他看錯了?
「真沒想到……肅月國內的敗類竟然會這麼多,你到處奸婬女人?」燎火伸手玩著一旁的火焰,毫不畏懼火焰的高溫。
他天生就與火同體,說什麼也不會被火焰所傷。不過眼前的罪人可不一樣了,他注定死在這場火當中。
像他這麼胖的家伙,身上油脂一定頗多,被火焰燃燒起來又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呢?他很期待啊!
「你……」宛-牙關打戰。眼前這家伙到底是什麼來頭?「我……我愛怎麼奸婬女人,又干你屁事?」
他有錢有勢,要怎麼做都行,就算是皇帝也管不著他做什麼!
「是不關我的事,只不過我想殺掉像你這樣的敗類罷了!」這家伙該感到榮幸的,因為他可是他在肅月國下手的第一個目標,肅月國的人民將會永遠記得他的名字。
「什麼……」宛-一臉恐慌地瞪向燎火,「你、你……在說什麼蠢話?快給老子讓開!」再不走他就要葬身火窟了!「沒問題。」燎火一個箭步向前,直接將宛-肥胖的手臂用力折斷,再將他拖到一旁的火焰當中。
「啊……好燙啊!快放開我啊……」宛-全身都著了火,慘叫不已。
「哼!」燎火冷眼瞪同被火焰吞噬的宛-,長臂依舊強壓著他的肥胖身軀,不讓他有任何機會逃離。
像他這樣子的敗類還不配讓火焰劍結束他的生命,就讓他被這場火燒成灰燼吧!
「啊……啊……」逐漸的,宛-再也叫喊不出聲音,全身被燒得宛如黑炭一般。
聞到一股不尋常的燒焦味,又感受到越來越熾熱的溫度,宛冰心連忙自房內步出,在听到宛-的淒厲慘叫聲後,她連忙加快腳步往大廳的方向奔去。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宅院一下子就發生火災,而宛-又發出如此淒厲的叫聲?
宛冰心萬萬也沒想到自己會撞見這一幕,一名有著如火焰般耀眼紅發的高壯男子,正以火焰燃燒著宛-的身體。
「啊……」她掩住口,停下腳步看著男人的背影。
燎火自然听到身後的驚呼聲,他放開早已成為焦尸的宛境,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白衫女子。
女人?既然看到他殺人的情景,他自然不會放過她,就讓她也一起葬身火窟吧!
然而燈火萬萬也沒料到,眼前的女子竟然看著宛-的尸首枉笑不已。
「哈哈哈……哈哈哈……你罪有應得,死了算了!哈哈哈……」他死了,那該死的家伙終于死了!
燎火看著眼前大笑不已的女子,不禁對她產生強烈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