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列羽因邯煬燁所說的話而刷白了臉色,不敢妄動,以免那只銀狼撲上來,將她給一口吞了!
天!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呀?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其余的事全不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南列羽听到一陣腳步聲從房門外傳來。
是他來了!不知怎麼的,她就是知道那是他的腳步聲。
待來人推開房門後,果真如南列羽所猜測,是邯煬燁,他的手中還拿了一件下人所著的粗布褐衣。
邯煬燁邁著步伐走至南列羽面前,將手中的衣服丟給她,面無表情地說道︰「穿上它。」
「啊?你要我穿這種衣服?」天啊!就算是嘯傲山莊內最下層婢僕所著的衣料,都比此刻手中的布料好上百倍。
而他,她的夫婿,竟要她穿上這種劣質衣衫?南列羽十分委屈地皺起小臉。
「還是你要光著身子到外頭做事?」邯煬燁冷冷地說,完全不理會她因氣憤而漲紅的俏臉。
哼!她以為他會待她如上賓嗎?不過是個女人,沒啥好要求的,有衣衫可蔽體就不錯了!
「哼!穿就穿!」她這輩子從沒見過說話如此失禮的人!待她賭氣欲穿上衣衫時,卻見到他正好整以暇地坐于太師椅上盯著她。
「我要穿衣,你不先回避一下嗎?」他到底懂不懂禮貌呀!南列羽氣得加重說話語氣。
「回避?我不覺得我需要回避。」支著下頷,邯煬燁以極慵懶的聲音答道,一雙琥珀色的利眼更是緊盯著她。
「你……」南列羽氣極了!他分明就是故意坐在那看她穿衣的!然而她卻什麼也無法做,只能咬著下層,以怨恨的眼光望著眼前可恨的男人!
「再不快點穿上,我就命銀狼替你穿!」說完,邯煬燁便給了在身旁的銀狼一個眼神,它便朝南列羽那步去。
「好!我穿上就是了!」天曉得,她恨死了邯煬燁了!要那只銀狼來替她穿衣,倒不如說是命它來撕裂她的身子吧!
南列羽怨怒地在他的面前穿衣,然而,她穿衣的一舉一動皆落入他的眼底,但他的臉上並沒出現任何的表情,自然也沒法猜出他此刻的心思為何。
由粗布所縫制的衣衫,令南列羽的細致肌膚上頭出現無數的細微擦傷。
恨極!她恨極邯煬燁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會逃開的,有遠逃離這喪心病狂的家伙,離他愈遠愈好!
「很好!過來這里。」邯煬燁姿勢不變,喚她到身邊。
「不要!如果那只狼因此而咬我一口的話……」那麼她豈不因此而斷手斷腳了,更何況是他要她別亂動的,不是嗎?
「再不過來,你該知道後果為何!」他雖沒明白道出,但那威脅的語氣,更是令南列羽連忙步下床榻,也一臉戒備地盯著身軀高大的銀狼。
「我過來了,你有什麼事嗎?」在他面前站立,南列羽可真是恨極了他那自大的模樣。哼!她自然也曉得若不趕緊下床的話,他又會命那只銀狼來抓她下床。
「女人,對我說話時要加上敬語,知道嗎?」邯煬燁抬起手臂,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微眯起眼瞪著她。
看來她過慣了安逸的生活了,而他將替她改變她所熟悉的一切,好好地教她!
「是的!煬燁少主!」南列羽咬著下唇,于齒縫中怨恨地道出這四個字來!好一位只會以暴力逼人的夫婿呀!她願傾一生的憤怒恨他一輩子!
「很好!現在,坐下來用膳!」將她一把擁于懷中,邯煬燁隨後喚人送上早膳。
「啊?全是京城內常見的菜肴……」南列羽驚呆了。
「怎麼?不然你以為我們只會生食羊肉嗎?」
見到邯煬燁眼底的嘲諷,南列羽漲紅了悄臉,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以前的她都待在嘯傲山莊內,鮮少到外頭見世面,倘若出莊,也僅到京城附近的寺廟內祈福,快去快回的,所以不能怪她見識少啊!
「吃吧!」邯煬燁添了一碗粥置于她眼前。
方才見她著衣時,便覺得她實在是太瘦弱了!以她那柔弱的身子,怎堪在寒冷天候的東北生活呢?
非得好好將她的身子養壯些才行!否則她必定會在即將到來的寒冬時節凍著自己,而他,可沒多余的心力費心照顧她啊!
「啊!這麼多?」看著眼前滿滿一大碗的粥,南列羽不由得皺起眉來,以她的食量,怎吃得完嘛!
「怎麼?要我喂你嗎?」邯煬燁一臉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情,看著坐在他腿上且蹙眉的南列羽。
她好輕!邯煬燁立即皺眉,用平淡中帶著命令的語氣道︰「快吃!」他非得把她的身子養壯不可!
「是!」南列羽只好乖乖听從命令,一口一口地將眼前的瘦肉粥送入口中。
待南列羽努力地把粥給吃完後,已過了半個時辰,邯煬燁沒說什麼,只是盯著她吃著那碗對他而言仍算少的瘦肉粥。
「好了!終于吃完了!」南列羽看著空碗,直覺十分訝異,原來自己可以把這碗粥給吃完呀!她露出十分愉悅的笑容。
她絕美的笑靨令邯煬燁的心微震,終于正視到南列羽的確很美。
「怎麼了嗎?」南列羽抬起眼來瞅著他。
而一抬起眼來,便瞧見他那近得幾乎撫距離可言的俊容,也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一直坐于他的腿上進食,真是羞死人了!
她連忙想跳下他的腿,卻被他一把鉗住縴腰,迫得她只能柔順地坐在他的腿上,微仰起小臉,不解地看著他。
他又怎麼了?她真的一點也不清楚他下一步欲如何,而此刻,她才發覺到他竟長得如此俊酷!
他的五官深邃,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堅毅有型,臉上的那一道長疤讓他看起來十分有個性,整個人陽剛味十足,和她的哥哥們完全不同。
「如何?看夠了嗎?」邯煬燁的唇畔揚起若有似無的冷笑來。
「啊?」原來他也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想到自己竟如此失禮地盯著一個男人猛瞧,南列羽的臉又酡紅了。
邯煬燁看了她一眼,隨即站起身,坐于他腿上的南列羽因而跌坐于地上。
「啊!好疼啊!」他到底是在摘什麼呀?要起身也不先告知人一下!南列羽皺起一張俏臉,伸手撫著隱隱作疼的俏臀。
「既然用完了早膳,就準備工作吧!」他雖然救了她,但可不是讓她來當大小姐的,她若想待在狼堡,就必須讓自己有用才行!
「啊?工作?」此刻的南列羽只能呆呆地重復他方才說的話。
她得工作?不會吧!她可是嘯傲山莊的大小姐,平日全是由人來服侍的,此刻要她做事,她怎做得來?
「沒錯!隨我來,不快點跟上的話,小心我要銀狼刁著你走!」邯煬燁不理會跌坐于地上的南列羽,逕自朝著房門外走去。
身後傳來銀狼的低吼聲,嚇得南列羽立即自地上爬起,緊跟在邯煬燁高大的身後。
他這個人怎麼這般可惡啊!動不動就以那只狼來逼她就範,而她也十分不爭氣地听從他的指令行事!
真搞不懂!邯煬燁為何可以讓那只狼乖乖听話呢?難不成它也是他所降服的僕從嗎?怪了……
南列羽一個沒注意,便撞上不知何時停下的邯煬燁。
哇!好疼好痛啊!她連忙捂住撞疼的小巧鼻尖。
「到了!」邯煬燁將她推到身前。
「啊?馬……」南列羽看著馬房內唯一的一匹馬,馬兒全身泛著烏黑光澤,身形高大,前額有塊白色的菱形印記,更是顯現出它的不凡。
雄健的黑馬有著寬闊的身軀,結實有力的腿,編結過的尾巴,馬鬃修剪得整整齊齊,馬頭高昂著,鼻孔不斷噴氣,顯示出它的高度警覺性。
南列羽不得不贊嘆,這真是一匹難得的駿馬啊!三哥牧場內的馬也鮮少能與眼前這匹黑馬媲美的!
「沒錯!它名叫‘-夜’,從今天起,你每天都得替他刷洗身軀,喂食糧草,倘若有一點疏失,你就等著受罰吧!」邯煬燁將南列羽一把拎到-夜的面前。
「什麼?你要我照顧一匹馬?」天!這匹馬的待遇似乎比她好啊!
「不止!你還得照料銀狼,每日喂它生肉,當然也包括服侍我的生活起居!」邯煬燁說完後便踱開,坐于樹蔭底下,打算看著她做事。
「我又不是你請來的僕役,為何我得替你做這些事情?」一向柔順、溫婉的南列羽難得發起火來,朝邯煬燁吼道。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啊?她再也不要听從他的使喚了!她要回嘯仿山莊,她要向哥哥們訴說她所遭受到的委屈!
「不做是嗎?」邯煬燁半眯著深邃的眼,如同狼一般緊盯著她。
「是又如何?」南列羽再也忍受不了,大小姐的驕蠻脾氣終于爆發出來,她仰著小臉,高傲的回視他。也由于她此刻過于氣憤,因此沒注意到他眼中所散發出的怒意。
她此刻的行徑,如同在老虎嘴上捋須般,簡直不要命了!
話才說完沒多久,南列羽驚覺一陣風揚來,下一瞬,方才約莫距離她十步之遙的邯煬燁,竟站立在她的面前。
這……不會吧?他是如何辦到的?她不解地眨眼瞅著他,不知為何,此刻的他看起來似乎出先前更高大,更具壓迫感!
不行!她得逃才行!南列羽轉身便想逃跑時,她的柳腰被人從身後一把鉗住,她又被他給抱于懷中了!
邯煬燁將她抱到一旁的樹下,她的背抵在他與樹干之間,完全動彈不得。
「看來你似乎很想受罰。」而他將十分樂意好好地處罰她,讓她知道不听從他命令的下場是如何的!
「你……你想怎麼樣?」南烈羽顫聲問道。她這才後悔,方才怎會傻到去煮他發怒。
「不怎麼樣,只想這樣!」邯煬燁一手將她的雙手鉗制于頭上,另一只手一把將她的衣襟扯開,撫弄著她胸前的蓓蕾。
「你放手!快放開我,別這麼待我!」南列羽無助地道。天!她的全身仿佛正被一把烈火給燃燒著,全身泛紅、發燙,也因他的逗弄不自覺地輕吟出聲。
「放手?不!這是你自找的!」她有本事擺出大小姐的架式來拒絕做事,就也得有自覺會接受懲罰才行!否則日後她豈不爬到他的頭上來了!
「我……我……」天啊!誰快來救救她呀!她快被體內不知名的烈火給吞噬了!只能微敞紅唇,雙眼迷蒙地瞅著他。
殊不知此刻的她更顯得美艷動人,即使身著粗布褐衣,也無法掩飾她驚人的美貌,令人想一親芳澤。
邯煬燁的琥珀色眼瞳因體內的激情而加深色澤,方才撫弄粉色蓓蕾的大手,更是悄悄往下移去,撫著她那早已潮濕一片的處女地。
「啊?你在……做什麼?」完全不懂男女情事的南列羽,只能軟弱無力地輕聲問道。
「記得!只有我可以這樣懲治你,其他的男人,不許你跟他們接近或談話,知道嗎?」他邊撫著她最私密的地方,邊冷冷地道。
「我……我知道了!求你……別再這般待我,我會乖乖地去照料閻夜的!求你原諒我,放了我吧!」這令她既舒服又恐懼的感覺,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只好咬著下唇朝他求情,祈求他別再這般待她。
邯煬燁一听,將手收回,以一種令人無法理解的奇異眼神盯著她瞧了好一會兒後,便也放開她雙手的束縛。
沒了他的支撐,南列羽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很好!那你該知道以後倘若不听從命令的懲罰為何了吧!」說完,他便朝方才來時路走去。「記得,去替合夜清理馬房以及刷洗身軀,銀狼會替我監視你的!別妄想逃走,否則就不止是方才那懲罰了!一個時辰後,我會回來檢視你的工作成果。」拋下這些話後,他逕自邁開步伐,朝狼院回返。
天!他方才竟會有股沖動,想在那樹下要了她!他一向引以自豪的過人冷靜去哪里了?抑或是南列羽的魅力太過強烈?
不!不可能的!他可是以冷血殘暴聞名于突厥的狼王,怎會因一名女子而失去冷靜判斷力!
她不過是他所救回來的女人罷了!一名伴而已,沒有任何情感因素!沒錯!一切就是如此!
南列羽呆立在馬房前,邯煬燁離去之際,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她到底是怎麼了?她不知道答案為何,也沒人會回答她。
銀狼的低吼聲自她的身後傳來,南列羽趕緊自思緒中回過神來,待她欲站起身時,才發現雙腿沒力,最後是勉強地扶著樹干站起身子。
然一憶起方才的情景,她又覺得全身沒力,一張俏臉也火紅起來!
她可不想再受到邯煬燁的懲罰了,那可是會令她臉紅上老半天的!
她立即走入馬房,拿起置于一角的水桶和刷子,刷洗-夜高大壯碩的身軀。
這可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做的低下工作,內心又十分怨恨起那可恨的男人來!
☆☆☆
一個時辰後,邯煬燁來到馬房,看南列羽是否有把-夜給照料好。
只見南列羽手執刷子,十分努力地剛著-夜的馬背,身上的衣衫也已濕透,還有草屑沾附在上頭,發髻更是散亂不堪,可見她的確十分賣力工作。
「討厭!沒事干嘛長這麼高?這教我怎麼刷得到你的背嘛!」南列羽香汗淋灕,怨恨地嘟著紅唇,無奈地朝高大得嚇人的黑馬抱怨。
她一雙細膩白皙的手掌,更因為替-夜刷背而被刷子給弄傷了,破了皮不說,還微微滲出血絲來。
「好累!」不常使力的雙手,此刻因工作而酸疼,她想稍稍休息一下,于是倚于身後的木牆上。
「依你這種速度,恐怕到太陽下山了,也無法把我交代的工作給完成!」
邯煬燁無聲無息地出現,令南列羽嚇了一大跳。
「赫!你什麼時候來的呀?為何不出聲喚我?」總有一天她會被他給嚇死!
邯煬燁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後,便把目光鎖定于她泛紅月兌皮的手上。
「閃開!沒用的女人!」他逕自月兌下衣衫,只著一件皮褲,將她手中的刷子取過來,動手替-夜梳理毛發。
真是中看不中用,才做這麼一點小事,便破皮流血的!
手中的刷子被奪去,南列羽只好退至一旁,看著邯煬燁工作時的模樣。
他的肩膀好寬闊啊!而他頎長的健美體格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泛著黝黑的健康光澤。
南列羽看呆了,因此沒瞧見邯煬燁兩三下便把-夜給梳理好。
「女人,去提桶水來!」邯煬燁朝她命令道,但她仍呆立于一旁,似乎因發呆而沒听見他的話。
很好!他方才體恤她,暫時讓她休息一下,她竟發起呆來,擺明了要當一名不會做事的千金小姐是不是?
邯煬燁給趴于樹下的銀狼一個眼神,銀狼立即起身,朝依舊在發呆的南列羽步去,張口作勢欲咬下她手臂上的一塊肉來。
南列羽察覺到銀狼的舉動,立即回過神來,迅速爬上馬房的欄桿,神色緊張地朝邯煬燁道︰「你快叫它走開呀!它方才想要咬我啊!」
他怎麼不把他的狼給看管好呢?倘若一個不小心,她真的慘遭狼咬,那怎麼得了!
「很好!你可終于回過神來了!」邯煬燁眯起眼來,冷笑道。她以為她不必工作了,因此樂得在一旁看他忙嗎?
「是你要它過來咬我的?」一看到他的神情,她便可猜出在她沉浸于思緒時所發生的事。
他怎麼這麼歹毒呀?老是派那只狼來嚇她!
「加上敬語!還有,快去提一桶水來,听到了沒?笨女人!」她是不想活了嗎?淨是笨手笨腳,惹他發怒!
「是,煬燁少主!」哼!他以為他真的是「少主」嗎?南列羽爬下欄桿,氣憤地拎起一旁的水桶,去離馬房不遠處的水井那兒汲水。
「笨女人!你是掉進井里淹死了是不是?」邯煬燁的吼聲幾乎響徹整個狼堡。
「好了啦!我這不就來了嗎?」叫叫叫的,她又不笨,干嘛老是喚她笨女人?他才是最粗暴、劣鄙的男人呢!
南列羽吃力地掩著一桶滿滿的水,朝馬房行去,一個不小心因足下的小石而滑跤跌倒,水桶中的水當然也全翻了。
南列羽現在的模樣可是狼狽至極,原本由邯煬燁上藥膏後,她便覺得腳踝不再那麼疼了,現在卻又扭傷了。
唉!看來她得忍著腳疼,再去提一桶水來給他才行。
就當她欲從地上爬起來時,一抬起頭便見到邯煬燁全身皆濕透,發梢還滴著水珠,額上青筋暴起,琥珀色的眼眸似乎也燃起火紅的焰來。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瞥見方才所提的水桶正斜躺于他的足前,她連忙開口道歉。
天啊!她所提的水,竟如此湊巧地全潑到他的身上。
「不是故意的?那又為何會潑得如此準確呢?」邯煬燁將手中的刷子一把丟于馬房邊,一腳踩破足前的木桶。而自始至終,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把水潑于你身上的!」見邯煬燁朝她一步步逼近,南列羽害怕不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看來非逃不可了!
邯煬燁早一步看出她欲逃跑的舉動,于是一把拎起她的後衣襟,將她一路拎回狼院。
「來人啊!立即備水來。」邯煬燁朝守在外頭的僕從命令道,「還有,派人到馬房那收拾一下!」
這女人才來沒多久,便替他制造出許多的麻煩來,就連一件小事也辦不好,甚至還把水潑到他的身上來,她真不虧是一位只要人服侍的大小姐呀!
「你明明都有人可幫你清理馬房了,又何必要我替-夜洗滌身軀呢?」派她去,又要罵她笨的話,他何不派別人去呢?也免得他一直罵她笨而氣壞身子。
「我就是要派你去做事,好將你這大小姐的劣等脾性給磨去!還有,並非每個人皆可去踫觸-夜的,你懂不懂啊,笨女人!」邯煬燁將南列羽丟于地上,仿佛她不是人,只是一物品似的!
「好疼!」他這人可真粗暴,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南列羽撫著被摔疼的俏臀,不解的問道︰「為何別人不可以去踫-夜?」難不成它有什麼疾病嗎?那他還要她去清洗它的毛發,真夠壞心的!
害怕被傳染什麼病,她連忙用衣袖來擦拭手掌。
「別擦了!它的身體可比你干淨上千倍!」哼!他會不知道她那愚笨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嗎?-
夜可是他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馴服的烈馬,只有他一人得以接近它,否則一旦有陌生人接近,它立即揚蹄狂踢,非將來人趕走不可,就連他最親近的部屬千翰煒,也險些被它的強勁後腿給踢傷。
「哼!」不擦就不擦!「你還沒有告訴我它不輕易讓人踫觸的原因?」她倒想知道那匹黑馬有何隱疾在!
「因為它只讓我一人騎乘它!」邯煬燁邊說邊當著南列羽的面,把濕透的皮褲月兌下。
「那為何它肯讓我踫它、刷背呢……啊!你怎麼又把衣服給月兌了?」天啊!他是習慣果身在房內走動嗎?南列羽連忙調開目光,不去看他的赤果身軀。
「因為它沒膽傷我的東西!還有,你不會以為你方才對我所做的事,不會遭到懲罰吧?」哼!渾身都濕透,他不把衣褲換下,難不成一直穿著濕衣讓自己難受嗎?
真是個笨女人,一下子便把事情給忘光了!
敲門聲響起,邯煬燁開口示意對方進來,門扉打開後,兩位僕從把一大桶的熱水給扛進房內,邯煬燁避也不避一下,揮退兩人後,便走到裝滿了水的木桶邊。
「過來。」他命令道。
「又要做什麼了?」南列羽快生生地問道。雖早已看過他赤果的身軀,但她仍不習慣他的赤果,因而漲紅了俏臉。
「把衣服月兌了!」沒有回頭看她,邯煬燁便一腳踏進木桶內。
「月兌衣服?我為何要月兌衣服?」她是個姑娘家,不能像他可如此光明正大、磊落大方地在人面前月兌衣,更何況他洗他的澡,她何必也同他一般光果著身子?
「你是要我幫你,還是自己月兌?還不快過來!」邯煬燁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不耐,但依舊沒回過頭來看她,只是閉上眼楮,以極舒適的姿勢斜靠著木桶邊。
可惡!她南列羽何時遭受過這等羞辱,他到底要給予她多少的羞辱才肯罷休?
咬著牙,她動手褪下衣物,赤果著身子朝他那步去。要不是他是大哥替她選的夫婿,無論他如何逼她,她都不會就範的!
感覺到她的接近,邯煬燁立即睜開眼,將她一把抱進木桶內,置于他的懷中。
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南列羽驚呼出聲,兩人如此親匿的接觸,令她極不自在,心頭也涌上一股莫名感受。
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何事?她的內心是既好奇又期待,也害怕受到來自他的傷害。
「怎麼?方才不是挺多話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邯煬燁的一雙大手在她的身上游移著,輕撫著每一處,最後搬上了她的紅唇。
「我……我不知道……」南列羽訥訥地說。
天!在他的大手撫弄之下,她全身皆滾燙起來,是因這水溫的緣故嗎?還是因為他?「你還是少說話來得好!」他將她的身子反轉過來,由她背後握住她的玉乳。他的前胸抵著她潔白光滑的果背,再取來一軟布巾,將她沾有泥土的地方,細心地擦拭掉,重現之前潔淨的肌膚。
「啊……」南列羽舒服的低吟出聲。原來他也可以這般溫柔地待她呀!令她全身因舒適而再也便不出力氣來,軟軟地倒于他懷中。
邯煬燁執起她的手掌心來端看。天!她的肌膚怎這麼脆弱?不過是幫-夜刷洗身子,她的手就可以破皮紅腫成這般?
方才他只有約略瞥了一眼,並無細看,如今仔細一看,才驚覺到她雙手受傷的嚴重度,待會得替她上些藥才行。
「好了!該你了!」邯煬燁將手中的布市交至她的手中。
「唔?什麼?」因這舒服感而感到有些睡意的南列羽,為他這突來的話語而不解地抬頭望他。
「替我洗背啊!笨女人!」他嘆了口氣,便把身子轉了過去,背對著這笨得可以的女人。
「討厭!我才不是你口中的笨女人呢!」拉了拉他的發,南列羽不服氣地用力洗他的背,只是她的力氣實在是人小了,邯煬燁一點也不覺得疼。
「不然呢?你又會做些什麼?」他以鼻音哼氣道。可笑!以她那笨手笨腳的模樣來看,他是絕不相信她有辦法做好一件事來。
「我……我……」想了老半天後,南列羽這才驚覺到,原來自己是什麼也不會做,之前全是由小翠替她打理一切的。
「哼!果真沒用!」他老早就不期望她會有何拿手絕活!邯煬燁的唇畔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來。
「有了!我知道了!我最拿手的便是彈箏!」南列羽開心地說,而娘也時常夸贊她的琴藝。
「箏?是你被狼群追趕時手中緊擁不放的那東西?」邯煬燁挑眉問道,原來那就是她唯一的拿手絕活呀!
「是啊!那可是我最寶貝的東西呢!對了,你有沒有看見它呀?」她這才憶起,從醒來到現在,都沒看到它。
「有啥好值得寶貝的!」他再度冷哼出聲,不屑地說道。
「因為那是我的大哥特地命人制造給我的!二哥及四哥還特地從江南請來首屈一指的師傅替箏調音︰而三哥他更是……」她滔滔不絕的話語,硬生生地被打斷。
「住口!」邯煬燁倏地從浴桶中起身,取來一條干布巾擦干身上所殘留之水珠。
「啊?怎麼了嗎?」不是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心情不愉快了?他到底又怎麼了?南列羽以充滿疑惑的無辜眼眸瞅著他的背影。
「以後不準你再提起有關于兄長們的任何事情來,听到了沒有?」他不想自她的口中听到任何一個男人的事,那會使他想到她原本會是別人的妻子!
他不管她那無緣的夫婿是誰,她是他的,而她亦只能看著他一人,想著的也僅是他一人的事,他不要有任何男人的影子在她的腦海、思緒當中,絕不允許!
南列羽則被他給嚇到了,他的脾氣為何老是這般火爆呢?又為何不準她說有關于兄長的事呢?她真不了解他這個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