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她這位千金大小姐去送文件?開玩笑,她哪有可能會真的去做?!
「對不起,這位同學,請問你有空嗎?」薛琦看準了一名好欺負的男同學,她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回過頭來時,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有……有事嗎?」見到如此柔弱動人的美女,那名男同學說話不禁結巴了起來。
「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我知道我這麼說很唐突,但也只有你能幫我這個忙了。」薛琦輕蹙起眉,這讓她更多了份柔弱的氣質,令人不得不想安慰她、保護她。
「當然可以!無論你有什麼樣的困難,我一定幫忙到底,絕不會喊一聲累的。」那名男同學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地答道。
有機會能為美女效勞,怎能不搶著去做呢?搞不好事成之後,薛琦還會給他獎賞呢!例如,請他去喝下午茶什麼的。
「那真是太好了。喏!」薛琦將包包中的那疊簡章全拿了出來,放在那位笨蛋男人的手中。
「啊?這些是……」他完全愣住了。
「拜托你了。這些是學生會發給各個社團的通知,麻煩你送去了。」搞定!
「這……」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話說得太滿了。
這疊簡章少說也有五十張以上,而且各個社團之間都距離十分地遙遠,這下子可有他好受的!
「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等到事成之後,我必定會好好地答謝你的。」薛琦露出一個好甜、好美的笑容,迷得那位男同學差點飛上天去。
「哪里!能為你服務,才是我的榮幸。對了,我叫——」他正想自我介紹,卻被薛琦打斷。
「抱歉,我還有事必須先走了,謝謝你的幫忙。拜拜。」她向他揮揮手後,便拎著包包離去,留下那位男同學獨自一人抱著一大疊簡章,站在原地發愣。
哈!真是個笨蛋!但也多虧了他,才使她早早就完成了工作。
好餓哦,她該再吃些東西的。
她走到一處較隱密的地方,準備吃第二份早餐時,卻瞧見包包中竟還有一張簡章。
天啊!她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呢?
不過,至少上天是站在她這一邊的,只有一張而已。
薛琦看了看簡章上的受文者︰籃球隊隊長希偉耶。
唔……看在這人的名字還不難听的份上,她只好勉為其難地送過去了,就當作是日行一善吧!
但是,得先吃完牛丼飯才行。
拿出了飯盒,她大口大口地吃將起來,沒兩三下就把那份滿滿的牛丼飯吃得一粒不剩。
打了一個飽嗝,薛琦才心滿意足地站起來,走出了草叢,準備去送簡章。
就在她要往體育館那兒走去時,她遠遠地就瞧見了昨日與她相撞的那名高大男子的身影。
是他!她可是永遠也忘不掉那個自傲的渾帳男人。
見他正與另一名男子開心地談著話,一步步地朝她這方向走來,她決定藏身在一旁的樹木後面,不打算再踫上那渾帳男人。而她原本的好心情已經消失不見了。
咦?他旁邊的男人好面熟啊……對了!他不就是宮之丞嗎?看他們有說有笑的,莫非兩人早已認識?
去!一定是的。
「喂,你可知道我們學生會中有兩位絕世美女?」宮之丞停下腳步,突然提到這個話題。
「那又如何?與我無關。」希偉耶不是很熱衷地回應著。沒事問這干嘛?他有病嗎?真是的!
「我只是在想,你長得挺不錯的,為何從不曾見你交過任何女友呢?莫非你是……同性戀?」宮之丞一想到有此可能,連忙退離希偉耶一大段距離。
「同你個大頭啦!」神經!他欠揍啊?說那些什麼有的沒有的笨蛋問題。
「不然呢?為何你不交女友?對了!我剛才不是有提到學生會的兩位美女嗎?其中的一位氣質及外貌簡直就像個法國洋女圭女圭喔,她叫薛琦,可是人如其名,如琦玉一般的美呢!她的家世也不同凡響,她父親是——」
「停停停!你這是在干嘛呀?說媒嗎?何時你不務正業,轉行去做媒人了?」希偉耶打斷宮之丞那滔滔不絕的話語,以免自己的耳根子受傷。
「不說就不說。但你至少說出不交女友的原因吧?你不愁的話,我可替你愁了。」宮之丞實在有點受不了希偉耶,他是悶燒嗎?還是……他真是個同性戀?
「交女友?你在開啥玩笑?女孩子最麻煩了!任性、自私、愛說謊又愛哭,還喜歡追求那些不切實際的浪漫,根本就信不得,所以說,交女朋友是既浪費錢、又浪費時間。而且在交往前,女孩子裝得好像淑女一樣,交往一陣子之後,女孩子的態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得好像你老婆般。例如,她們會問你昨天上哪去了?為什麼call你不回……總之,交女朋友是一件最愚蠢的笨事,你自己想想吧!」
希偉耶說完這番長篇大論後,還裝出一副很受不了的嘴臉來。
「哇拷!我今天才知道你有多英明了。」宮之丞向他投射一記崇拜的眼光。「可是話又說回來,並非每個女孩子都像你所形容的那樣啊!據我所知,薛琦是一個標準的淑女,舉止、談吐皆高雅得宜,你——」他尚未說完,就又被希偉耶打斷了。
「OK!我們就此打住好嗎?我只能說,我對那種柔弱型的病人沒興趣。快走吧!咱們得趕去上人類學的課呢。」希偉耶率先向前走去,宮之丞只好不再多說,快步趕上去。
然而,他們兩人萬萬沒料到方才所說的話,全被薛琦這個當事人听見了。
她怒不可遏地自樹木後方走出來。
「什麼嘛?!那個自大的渾帳男人竟然把女孩子批評得一無是處!還說什麼我是柔弱的病人?真是氣死人了!」她氣得快把手中的簡章揉爛了都不自覺。
哼!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讓那該死的渾帳男人死得很難看的,等著瞧吧。
薛琦忿恨地掉頭就走,決定先去學生會的辦公室,取回她那張丟人現眼的照片。
中午時分,薛琦小心翼翼地走進室內體育館,並把大門鎖上,以免當她在發泄情緒之際有人突然地闖入,那就全玩完了,而她也不必在青峰學園內混了。
她取出事先買好的速食——兩份特大的漢堡,三份大薯條,再加上一杯重量杯的可樂。
不一會兒,她便將所有的東西一掃而光,彷佛像個幾十天沒吃到食物的難民,那副吃相直教人不敢領教。
「OK!可以發泄一下情緒了。」薛琦把喝完的杯子隨手一丟,原本光潔的地板已堆上了一堆垃圾。
嗝!好飽。
她深深地做了個呼吸,才開始對著空氣大罵︰「你這個討厭的人!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自大的渾帳男人!每個見到我的人,無不對我稱贊有加,唯有你這自大狂,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還說我是個虛弱的病人,我哪一點虛弱啦?哼!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要你好看的。咧!」
說完,她還做了個特大號的鬼臉,彷佛那個渾帳男人就在她面前一樣。
哇!好舒服,可以回去了。
當薛琦轉過身,準備要拿起包包閃人時,卻見到一個人站在前方。
那不是她方才臭罵的渾帳男人嗎?而手上拿著一顆籃球的他,正以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她,彷佛她是怪物一般。
「你全听見了?」薛琦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用手指著他。
她這番詢問,讓希偉耶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廢話!我又沒耳聾,怎麼可能沒听見?」她罵得那麼大聲,就算是聾子也會听見。笨女人!
「可是……我已經把大門給鎖上了呀,你是怎麼進來的?」薛琦看向大門。沒錯,門是上鎖著的,那怎麼會……
「你以為體育館沒後門嗎?」唉!笨女人就是笨女人。
「啊?」她居然疏忽了。
好丟臉呀!她竟在這個渾帳男人的面前出了丑,而且她那極力隱藏的真面目,還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完了!她的一生全完了!
等等,她怎能就此認輸?打死她也都別想要她去向這個該死的自大男人屈服。
薛琦一個箭步沖至他面前,本想很有魄力地揪著他的衣領,卻發現到這是多麼不明智的舉動。她才只到他的胸膛而已,又如何能揪住他的衣領呢?
「我警告你!今日你之所見、所聞,皆不可向第二人說起。否則,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此刻的她氣勢雖比他弱了些,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就此認輸。
「拜托!小姐,你在向我的胸膛說話嗎?不然,為何我怎麼啥也听不見?」希偉耶一時興起,突然想欺負眼前這個有點好玩的笨女人。
「你!」可恨的男人!
薛琦踮高了腳尖,想試試看能否「長高」一些好罵人,卻一個重心不穩地往他的胸膛上跌去。
而希偉耶被她這麼一撲,猝不及防地抱著她向後倒下。
「砰!」體育館內響起一道好大的回音。
「笨女人,你以為你在干嘛?想要投懷送抱也不是這種壓死人的方式啊!」希偉耶咬牙切齒地罵道。痛死人了!他得去醫院做腦波檢查。
「什麼呀?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個頭那麼高大,結果卻一點用處也沒有,一撞就倒。」薛琦壓在希偉耶的身上怒視著他,完全沒意識到他們倆的姿勢十分曖昧。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是我在當你的肉墊……」
一陣淡淡甜甜的香味從她身上傳來,希偉耶一時被迷惑住了,他頓住了話,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她。
「喂!你干嘛呀?」薛琦偏著頭不解地問道。
奇了!他怎麼突然就不說話?還直盯著她瞧。怎麼?她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你是不是有在擦香水?你身上好香。」希偉耶不假思索地問著。
「沒有……啊——變態、!快起來啦!」薛琦終于發現到他們是如此的近,她又氣又驚,不停地用雙手捶著他的胸膛。
「笨蛋女人!是你壓在我身上!重死人了,想壓死我啊!」他回嘴。其實她還滿輕的,不知她東西都吃到哪去了?真是個瘦弱的病人。
對喔!薛琦這才想到是她壓在他身上的。她連忙從他身上爬起,離他遠遠的站著。
「喂,你到底是誰呀?」希偉耶也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他帶著一抹嘲笑的神情問著。
她真的很奇特。很少有女孩子會對著「空氣」破口大罵的,真有趣。
「在問本姑娘名字時,你得先報上自己的姓名才對。」她看不慣他臉上那抹可惡的笑容,好像把她當作是笨蛋般。
「好吧!在下是籃球隊的隊長希偉耶,請問小姐是……」他極為紳士有禮地問道。
「希偉耶?你就是希偉耶?不會吧?」薛琦拿起包包,找出那張早已被她揉爛的簡章。
天啊!真巧!眼前這個自大的男人居然就是她所要找的人?
唉!莫非這是所謂的天意?
算了,反正人都找到了,而她也沒必要再待在這了。
薛琦隨手把東西收一收,拎起包包走到希偉耶的面前,把那團紙交給他之後,轉身就要走。
「喂!這是什麼?還有,你沒告訴我你是誰呢?」他真是愈來愈不能理解這笨女人的所作所為。
「你沒必要知道。咧!」薛琦回頭朝他扮了一個大鬼臉,又轉過身走向大門,打開門走出去。
什麼呀?她到底是從哪來的野丫頭啊?扮鬼臉?虧她想到這種好笑的拒絕方式。
算了!不理她了。先看看這團紙內寫的是啥東西。
希偉耶打開紙團一看,才知道那是文化祭活動的通知,優勝的社團還可以去夏威夷游玩。不會吧?竟有這麼好康的事?
那他們籃球社非贏不可。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和司徒劍教授一同去夏威夷玩了,太好了!只是……他也是排球社、網球社、合氣道等社團的一員,這下子可有點麻煩了。
唉!他還是別參加活動好了。更何況,最近他可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辦。
「煩死了!還是打球好了。」當他正想去拾起地上的籃球時,卻見到一旁的地上有一堆垃圾。
這些垃圾哪來的?該不會是方才那個野丫頭所吃的午餐吧?嚇死人了!就算是他也從沒吃過這麼多的食物。她是難民嗎?
咦?怎麼有一封牛皮紙信封?
希偉耶將那封信拾起,上頭寫著︰致薛琦。
不會吧?那個野丫頭就是有名的法國洋女圭女圭薛琦?那位人人稱贊氣質典雅,一舉一動都如詩畫般的薛琦?
此時,他注意到封口露出了一小角的照片,他好奇地順手將它抽了出來。
才看一眼,他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哈哈!好一位氣質典雅如洋女圭女圭般的薛琦呀!
照片上的她正在爬牆,而且裙子還被勾住,一雙美腿展露無遺。
她可真行呀!把所有的人全蒙在鼓里。這下子,他完完全全地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一個既粗魯,又很會吃,還會對著空氣罵人的女孩。
哈!好一位法國洋女圭女圭。
看來,他得對這位瘦弱的「病美人」重新評估了。
將那張照片及信封一同收進口袋中,希偉耶這才收拾起薛琦故意留下的垃圾。
可恨!真是氣死她了!她今天怎麼這麼倒霉?竟被希偉耶那個渾帳男人看光了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沒錯!那副粗魯又沒家教的模樣才是她的真面目。而她在眾人眼中,高雅、有氣質、有良好的禮儀、甜美如天使般的笑容……全都是她裝出來的。
沒辦法,誰教她是薛氏企業董事長的孫女及總經理的女兒呢!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自然就要「淑女」、「高雅」,不然,可是會丟面子的。
唉!說實在的,她每天都得裝扮成大家閨秀的高雅模樣,真的好累呀!總覺得她就像是「雙面人」一般,一點也不自在。
想著想著,薛琦已走出了校門口,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士車恰好停在她面前。
「小姐,請上車。」薛家的司機陳伯下了車,為她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謝謝。」薛琦柔聲說道。
由于她尚未完全離開青峰學園,所以為了不破壞眾人對她的好印象,她非得維持現在這副柔弱、有氣質的形象不可。誰教她是大家的焦點呢。
听!現在不就有人在她身後談論著她嗎?
「哇!那不就是學校最有氣質又漂亮如洋女圭女圭一般的薛琦嗎?」
「是啊!她的一舉一動是那樣的高貴、典雅,說她是希臘神話中的美之女神——維納斯,一點也不為過。」
「說的是。你瞧,還有人來開車接送她回家呢。」
「有錢人家的小姐果然和咱們不同,還有她那份氣質,大概也是與生俱來的吧……」
真是可笑極了!薛琦在心里暗自發笑,隨即坐進了車內。
當車駛離了一段距離之後,她再也忍俊不住而大笑出聲。
「哈哈!多麼好笑的話呀。維納斯?拜托!我哪有可能會像維納斯女神?你說對不對呀,陳伯。」她可快笑翻天了。
維納斯女神?虧那些人想得出來。她哪一點像了?
「小姐,你只要不說話就很像有著高貴氣質的千金大小姐了。」陳伯是位年過六旬的和藹可親之老者。
「什麼嘛?好像我一點氣質都沒有。」薛琦止住了笑,嘟起嘴來悶聲說道。
唉,有誰能睜眼說瞎話的告訴她,她「本來」就很有氣質了呢?此刻的她根本就和方才在校門口的「薛琦」完全不能比嘛!
陳伯只好一言不發。
「哼!反正我在同學的眼中,一直都是個很有氣質的千金小姐,這就夠了。」她當然知道陳伯的心里在想什麼。但礙于他年紀大,所以她不和他計較。
過了沒多久,車子抵達了薛宅。
薛宅佔地千坪,有花園、游泳池、健身房等等設備。它的外觀仿如希臘古神殿般雄偉,令人贊嘆不已。
「小姐,咱們到了。」
未待陳伯下車為她開啟車門,薛琦便自己打了開來,沖到屋內去。
她拎著包包,一蹦一跳的進到大廳,一見到母親坐在沙發椅上,她就沖過去摟著母親的腰。「媽咪!」
薛琦的母親季雅是位真正有氣質,長得漂亮、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女人。打從薛琦一生下來,她便未見過母親發脾氣的模樣,她一直都是笑臉迎人的。所以,她最愛母親了。
「怎麼了?這麼開心。」季雅微笑地問道。
「沒有啊。」她怎麼一點也不自覺自己很開心呢?
「薛琦!你趕快放開你媽,以免壓到了你媽那副柔弱的身子。」一陣如雷的斥喝聲響起。
薛琦不用回頭去看,便知道是她那位極寶貝母親的老爸回來了。
「好吧,好吧。」她放開了摟著母親縴腰的手。
而薛弘將則立刻沖至妻子的身邊,檢查她是否有被薛琦那野丫頭傷到。
「拜托!老爸,你別老是這樣好不好?」薛琦白了父親一眼。他那種親昵的動作可教她這個做女兒的快看不下去了。
「你看看你!我和雅怎麼會生下你這種粗魯的女孩呢?你母親可是名聞社交界的高雅貴婦,而你既粗魯又不文雅,一點女孩子的樣都沒有。還有,把你放在桌上的腳給我放下來!」薛弘將雖然嘴里罵著女兒,但其實他心里是極為疼愛她的。
薛琦只好乖乖的把雙腳自桌上縮回,對父親揮了揮手道︰「放心好了,我在學校可是裝成比淑女還要淑女的千金小姐呢!所以,絕對不會丟咱們薛家的臉的。」她真該去演劇社的,她可是有一流的演技呢。
「怎麼?難道不會有人看出你的真面目嗎?」薛弘將極為疑惑的問道。
「到目前為止,我可從沒讓人知道或瞧見我的真實個性哩。」薛琦笑著答道。
只除了兩個人之外。一位就是學生會長歐陽飄,而另一位則是她最討厭的自大狂希偉耶了。
真是該死的!她這兩次全是因為「意外」而被人看見。
不過,她可不敢告知老爸,因為他肯定會立刻叫美姿老師來重新教她如何成為一位真正的淑女。她才不願自討苦吃呢!
「算了,隨你去吧,只要你別丟了咱們薛家的臉就好。」薛弘將只能搖搖頭。
「沒事就好了。」季雅微笑地看著薛弘將及薛琦父女倆。
每次見他們父女吵架,她就覺得挺有趣的,就像兩個小孩在斗嘴一般的可愛。
「季雅……」薛弘將含情脈脈的望著愛妻。他何德何能,能夠娶到她為一生的伴侶啊!
「咳!咳!」薛琦連忙清清喉嚨,以制止父親愈來愈往下俯的臉。
搞什麼嘛!老是在她面前表現出他們之間的愛意有多深,真是的。
「薛琦,你是不想要你下個月的生日禮物了嗎?」薛弘將眯起眼來恐嚇似的道。
「對不起,我不打擾就是了。只是,我的生日禮物是啥?」她可是很期待生日禮物的。
「哼!野丫頭。」薛弘將自公事包內取出了一份精致的珠寶拍賣目錄,將它交給了薛琦,「在里面選一件你所喜愛的首飾吧!」
薛琦面露嫌惡的表情。天啊!珠寶首飾?她向來對這種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老爸瘋了嗎?竟要買這種東西給她。
她不太感興趣的隨手翻了翻目錄,突然被其中一頁吸引住了。
那頁展示的是一顆立體星形狀的藍紫色寶石,系在一條造形簡單又不失大方的項鏈上。
好漂亮的藍紫色寶石啊,竟有人肯忍痛將它賣出,真是奇怪。
「如何?有看中哪一件首飾嗎?」薛弘將可沒看漏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艷眼神。
「這『星光燦爛』可真是前所未見的寶石啊!」薛琦著迷地說道。
「沒錯,『星光燦爛』確實是如其名般耀眼不凡。不只是你,還有許多的名流紳士、淑女貴婦們也都看上了它,而想將它標得呢。」他本想把「星光燦爛」標下來送給愛妻的,但既然女兒很想要,那他會實現女兒的心願。
「那……就算了吧!既然有這麼多人想要競價,那就把它讓給他人好了,我沒差的。」薛琦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她的內心還是挺渴望擁有「星光燦爛」的。
薛弘將怎會不明了她的真正心意呢?不過,他只是抿嘴一笑而不作答。
「好了,我先上樓休息了。不打擾你們了。」薛琦放下目錄,拎起包包上樓去。
「這樣好嗎?她好像挺中意『星光燦爛』的。」季雅拿起放在桌上的那本目錄,邊看邊詢問丈夫的意見。
「放心好了,我不會令寶貝女兒失望的。」他會以高價標得「星光燦爛」送給女兒的。
「你真好。」季雅在他頰邊輕輕一吻,以茲獎賞及鼓勵。
薛琦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立刻躺在床鋪上。
她閉上眼楮,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但腦海中卻浮現出希偉耶那張俊臉。
「不會吧?」她驚訝得睜開眼來,難以置信地瞪著天花板。
為什麼她會想到那可恨的自大男人?她究竟是怎麼了?
「天啊!我一定是瘋了,不然為何我會想到他?而且,對于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地印象深刻,我是怎麼了呀?」她自言自語著,隨即卻又拼命地搖著頭,「不行!我非得忘了他不可。他是他,我是我,我們之間不可能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過了一會兒,她的心情終于平靜下來。
對了,她得把從學生會長那兒取回來的丟人現眼的照片及底片全都燒了才是。
薛琦把包包內的東西全翻了出來,但卻沒看到那裝有照片及底片的牛皮紙信封。
不會是她弄丟了吧?
這下子可糟了!倘若被人撿了去,又好奇地把信封內的東西抽出來看,那她可有好戲看了。
怎麼辦?薛琦著急的咬著指甲。
唉,算了,明天再去學校找好了,先去吃晚餐要緊。
是夜,當她閉上眼欲入睡之際,希偉耶那張俊臉依舊來到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啊——煩死了!可惡的家伙!」一閉上眼楮就會看到他,那她干脆不睡覺,免得因他而煩心。
于是,薛琦半睡半醒地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