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夜長晝短。
花琉玉待于灶房內,忍著寒意,親自搓著糯米團,共紅白兩色,煮熟了再放入紅豆甜湯內,端了碗朝廂房步去。
推開房門,只見皇甫堂于房內緩緩走動。
花琉玉大為訝異,連忙將手中的湯圓擱下,步向前,「你在做什麼?快躺下休息。」就要扶他躺于床鋪上。
然而她的嬌軀卻被一把摟著,抬起頭一看,只見他臉上堆滿了笑。
「別擔心,我的腳傷已經恢復許多。」皇甫堂俯身親吻她的櫻唇。
她每日細心為他擦藥膏、喂他飲藥、替他進補,原本就無大礙的腳傷自然恢復迅速。
花琉玉蛾眉輕顰,「話可不是這麼說,若是又受傷怎麼辦?」而他的恢復力實在驚人,讓人佩服。
「但-也不能教我每天都躺在床上,起來多走動,腳傷也恢復得快。」皇甫堂摟著她緩緩朝圓桌方向走去,抱著她一同坐了下來。「這是……」他看著那碗甜湯。
「今日是冬至,自然就得吃湯圓。」花琉玉捧起甜湯,以調羹舀起,吹了涼,置于他唇前。
皇甫堂笑著張口,任由她喂食,只是才一入口,那口感、滋味與大廚所做的截然不同,「這是誰做的?」
「不好吃嗎?」花琉玉神情有些難過。
「不是不好吃,只是跟大廚所做不同。」而這味道十分美味,讓人一吃便上癮。
花琉玉笑了,「當然不同,因為這是我親自做的。」
他挑眉,「-的手藝相當不錯。」
「那當然,我從小愛食甜品,有的時候也親自下廚制作甜品,手藝怎麼可能會差?」不是她在自夸,有時還覺得大廚的手藝差她一大截。
皇甫堂撫著下顎,沉吟了一下,心里有了算計。「琉玉……」
「怎麼了?」她眨眼瞅向他。
「-可有想過自創甜品?」
花琉玉先是一愣,隨即點頭,「當然想過,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嘗試。怎麼突然這麼問?」
「再怎麼美味的東西,吃久了總是會膩,倘若有不一樣的甜品上市,-覺得情況會如何?」做生意就是如此,得求新求變,萬萬不能墨守成規,目光也得放遠,這樣才能長久經營。
花琉玉側頭想了想,「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造成轟動,店鋪生意興隆;另一個則是被民眾排斥,生意一落千丈。」
「那-希望咱們的店鋪生意興隆,還是一落干丈?」他笑問。
「當然是生意興隆。」花琉玉不假思索,立即回答。誰要做賠本生意?又不是傻子。
「那就讓咱們一同創造出全新的甜品,獲得全國人民一致好評。」皇甫堂笑著就要在她唇瓣印下一吻……
驀地,門扉被人由外拍打。
「進來。」皇甫堂皺眉,神情不悅地瞪向門扉。該死,怎麼老是在重要時刻有人前來打擾?
一名男僕急忙入內,喘氣噓噓,「爺,不好了……數間店鋪的掌櫃前來通知,店鋪內的糖快沒了。」
皇甫堂劍眉緊蹙,「這種事怎麼直到現在才來通知?」那些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爺最近在府內休養,而那些掌櫃的心便松懈下來,以為還有許多糖可用;沒想到今兒個前來買甜品的民眾甚多,一下子糖就不夠用,現在正愁日後可能沒糖可做生意了。」
皇甫堂氣煞,真是些沒用的家伙!
「放心,明兒個糖就到了。」
皇甫堂與男僕訝異的轉頭看著一旁的花琉玉。方才她說什麼來著?明日糖就到了?此話當真?
花琉玉好整以暇地舀了口湯圓,放入口中細細咀嚼,「數月前我早已派人到江南將大批糖備妥,算算日子,明兒個就會送達,到時候再將糖分送到各間店鋪。」
「那些糖是-的店鋪要用的吧?這麼一來,-的店鋪不就少了糖可用?」皇甫堂劍眉輕皺。
花琉玉蛾眉微攏,「你說什麼傻話?我既然嫁你為妻,又以皇甫家的食譜制作甜品販賣,你自然也是那間店鋪的主子,而我把糖分給你的店鋪使用,這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
皇甫堂一愣,隨即笑了開來,在她唇瓣輕輕一吻,「我能娶-為妻,真是天大的福氣。」
花琉玉羞紅雙頰,「這里還有別人在……」
男僕早已看慣他倆恩愛的模樣,見怪不怪,自動地步出廂房,不忘將門扉掩上,連忙告知所有掌櫃,明日就有糖可用的好消息。
待男僕離開,皇甫堂笑著以額抵著她的,一雙帶笑的黑眸緊鎖著她的艷麗雙眸,「娘子,沒人會來打擾了……」
花琉玉緋紅雙頰,輕柔吻上他的唇,「那麼……相公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把-給吃了。」皇甫堂笑著將她一把抱起,朝床鋪方向步去,俯身一口含住她的櫻唇。
花琉玉柔順的迎合他的吻,伸手解開床幔,遮去一室春光。
*********
歲末,除夕。
皇甫堂腳傷已完全痊愈,帶著花琉玉返回娘家拜年。
一步入花宅廳堂,瞧見許久未見的梅尉文,皇甫堂笑-了眼,擁著花琉玉步向前,「表弟,許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
梅尉文看了眼皇甫堂,微點頭,並未多說。
花琉玉看向站于梅尉文身旁的花雲依,好半晌後才開口,「小妹,-好像變得豐滿了些,也變得更美了。」
花雲依漾出甜笑,睨著身旁的梅尉文,「我有喜了。」
花琉玉訝異地瞪大杏眸,「-有喜了?!」
「嗯,再過不久就要生產。」花雲依輕撫著已隆起的月復部,一旁的梅尉文目光柔和,伸手輕覆著她的小手,帶領她走到一旁坐下休憩。
他倆如此恩愛情景看在花琉玉眼底,羨慕不已。
此時,一只厚實大手輕摟著她的縴腰,皇甫堂下顎抵在她的肩窩上,在她耳畔低語︰「娘子,-在想什麼?」
「以前我不願成親,也不會羨慕妹妹們,如今卻覺得能嫁人真好……」
「-不也嫁人了?」皇甫堂輕笑,「何必去羨慕她們?」
花琉玉轉頭直視他的眼,隨即笑了,「說得也是,我都有你了,用不著去羨慕他人。」她真傻,竟忘了自己正被他疼愛著。
這時,花富貴步向前,花琉玉往一旁看去,卻沒瞧見大姊的身影。「爹,怎麼不見大姊與三妹?」
「她們晚點兒便會偕同夫婿一道前來。」
「夫婿?」花琉玉瞪大杏眸,「大姊成親了?什麼時候的事?對方是誰?怎麼我都沒听說?」
花富貴笑-了一雙老眼,「他們前不久才成親,對方是公孫歆。」
「公孫歆?」花琉玉皺眉,沒听過這號人物。
「原來是他。」皇甫堂訝異,沒想到他倆竟會在一塊。
「你認識他?」花琉玉連忙追問,「他是個怎樣的人?人品如何?」
皇甫堂笑了笑,「對方富甲一方,也是個人品不錯的好男人,-該相信自個兒大姊的眼光。」
花琉玉點頭。他說得沒錯,大姊向來精明,所選上的男人自然不會差。
花富貴突然想起一事,「賢婿,今年你可還要做那件事?」
「當然要。」皇甫堂微笑點頭。
「什麼事?」花琉玉不解。
「啊,-不知道嗎?逢年過節,皇甫堂底下所有店鋪便會免費供應甜品給貧民食用,每年都不例外。」
花琉玉訝異地看著身旁的他,此事她頭一次听說。
皇甫堂笑著朝她眨眼,「怎麼,我沒同-說過此事?」
花琉玉搖頭,就是沒听他提起過,要不然她也不會如此訝異。「想不到……」
「想不到什麼?」
「你真是個好男人。」花琉玉對他的愛意更增添一分。
皇甫堂低笑出聲,「我若不是好男人,-又怎麼會嫁我為妻?」
她念頭一轉,「為了甜品。」
他臉上笑容僵了住,心好痛。想不到……她竟是為了甜品才願嫁他為妻,好過分。
花琉玉見他一臉哀傷,輕笑出聲,「騙你的,我怎麼可能只為了甜品就嫁人?當然是喜歡你才會嫁你為妻。」承認自己一開始是為了甜品才會接近他,但到了最後卻被他徹底吸引,想待在他身旁,永遠伴著他。
如今甜品對她而言,已不再那麼重要,在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他。
皇甫堂這才松了口氣,「娘子,-可真愛開玩笑……」呼!他真的怕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比不過甜品。
「那你打算拿什麼甜品供給民眾享用?」花琉玉問道。
皇甫堂伸手撫著下顎,「嗯……此事還得跟掌櫃們一同討論。」
花琉玉沉吟了一會兒,「若乘此機會推出全新的甜品,你覺得如何?」這或許是個大好機會。
「-已經想出新的甜品了?」他眼底有著訝異。
「早就想好了。」花琉玉踮起腳尖在他耳畔低語,說出自己所想出的新甜品名稱與作法。
皇甫堂腦海立即浮現成品模樣,笑-了眼,俯身在她唇瓣印下一吻,「我能娶-為妻,果然好福氣。」
他有預感,她所想的這道甜品定會轟動全國。
*********
新年,歲始。
許多貧民忍著寒意,來到一間甜品鋪前排隊等候。原因無他,就是想吃到皇甫堂在新年期間免費供應的甜品。
店鋪門扉開啟,香甜氣味撲鼻而來。人們全拉長了頸子,想一窺今年究竟可以吃到怎樣的甜品?
「來來來,大伙兒排好隊,千萬別推擠。」掌櫃與店小二高揚著聲音。
一大清早就前來,排在第一個的老翁瞧見了掌櫃掌間所拿的甜品,傻了眼。
「爺,那是什麼?」頭一回見到這樣的甜品。
「這可是咱們主子所想出的新甜品,除了味道獨特外,名字可特別了,就叫金玉滿糖。」
金玉滿糖?好個討喜又富貴的名字。
「來來來,一人一次只能拿四個,事事如意啊!」掌櫃與店小二開始分送甜品。
每個拿到甜品的人們一瞧見那裹著黃金般糖粉的四顆圓滾珠子,皆是一愣,不知該從何吃起。
其中一人忍不住饑餓,伸手拿起就吃。才一咬下,潔白似玉的軟女敕糯米團內所包的餡料立即流出,滿口香甜。
「哇,這紅豆泥的滋味真好。」又香又甜,讓人一吃就上癮。
另一人也拿起放入口中吃著,但那人吃到的口味卻不是紅豆泥,「我吃到的是芝麻糊啊!」
「咦,我這顆是花生糊。」
「我吃到的是核桃糊。」
眾人逐一將四顆裹著糖粉的糯米團吃完,這才發現原來共有四種口味,而每種口味皆香濃甜蜜,讓人一吃便上癮。
有些人雖然已吃過,但還是又前去排隊,就是要再一嘗那好滋味。
「咦,你不是吃過了嗎?怎麼還能再來排隊?」
「那又如何?你不也同樣吃過了又來排隊?」
甚至還有人手上拿著沒吃完的「金玉滿糖」再度前來排隊,就是想再多吃幾個,或是拿回去分送給親朋好友吃。
轉瞬間,滿店鋪的「金玉滿糖」全部分送完畢,就算有人想花錢購買也買不到。全城民眾在新年期間見面的第一句話,並非道賀的吉祥話,而是──
「你吃過金玉滿糖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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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華宅第、雅致廂房,暖爐置于四方,祛除寒意。
一名絕子動作輕柔地伸手拈起一顆金玉滿糖,置于身旁俊逸男子的唇瓣前,男子笑著張口吃下。
「味道如何?」她問。
「娘子親手所制的甜品,味道怎麼會差?」皇甫堂將她的嬌軀一把抱起,讓她坐于他腿上,徹底縮短兩人的距離,執起她的一綹青絲,置于掌間把玩,眼底淨是對她的愛意。
花琉玉枕靠在他懷里,「你想……這道甜品日後可會賣得好?」雖說她對自己的手藝甚有自信,但就怕民眾無法接受。
「娘子,-多慮了。」皇甫堂執起她的發,笑著印下一吻。
驀地,男僕徑自奔入房內,急得連門扉都忘了敲。
皇甫堂不悅地擰眉瞪向他,「你何時這麼不懂規矩了?」該死……這家伙又在重要時刻前來打擾。
「爺,先別管什麼規矩了,皇上派人前來,傳喚爺立即入宮。」
花琉玉擔憂不已,「皇上喚你入宮做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喚他入宮?究竟有何用意?而他這回入宮究竟是福是禍?
皇甫堂卻毫不擔憂,臉上堆滿了笑,大概可以猜出皇上傳喚他入宮的用意,遂命男僕準備數十顆「金玉滿糖」放入錦盒內。
花琉玉不解,「你拿那些做什麼?」
「那還用說?當然是拿這些金玉滿糖呈給皇上吃。」皇甫堂笑著站起身,手捧著錦盒準備步出廂房。
花琉玉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事,伸手緊揪著他的衣袍,瞅向他那傷勢早已恢復的右腿。
「怎麼了?」他柔聲低問。
「早點回來……我等你一同用膳……」她也希望能與他一道同行,但卻辦不到,只能待在宅第里,靜候他的歸來,而這種等待的滋味實在難受。
皇甫堂自然明白她的心情,俯身輕吻她的唇,「別擔心,這回我一定會平安返回-的身邊。」
花琉玉這才放開緊揪著他衣袍的柔荑,目送他的挺拔身影離開。雙手合十,向上蒼祈求,定要讓他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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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雪覆蓋皇城,綴成一片銀白。內苑各處備置暖爐,備增暖意。
皇甫堂在宮監帶領下覲見皇上,皇上一見到他前來,立即揮手命令所有宮監離開,待四下無人,皇甫堂恭敬的施禮後隨即步向前。
「皇上這次傳喚草民前來,可是為了這個?」將手中所捧的錦盒呈上,掀開盒蓋。
皇上一見到那裹著糖粉、如同黃金般耀眼的糯米團,立即伸手拿起一顆,放入口中細細品嘗,滿意地直點頭。
「好,好個金玉滿糖!」
「皇上怎麼知道這道甜品?」
「你忘了?朕可是一國君主,沒有任何事能瞞過朕。」
皇甫堂笑-了眼,「說得也是。」皇上向來喜愛甜品,更對京城所有甜品了若指掌,而這秘密只有他知曉。
「話又說回來了,這是誰想出的甜品?名字亦十分符合這甜品的外貌。」皇上再拿起一顆金玉滿糖放入口中品嘗,對這甜蜜好滋味上了癮。
「是草民的愛妻──花琉玉所想出來的。」皇甫堂恭敬答道。
皇上撫著下顎思索了一會兒,「喔,原來如此……玉取自她的名字,而糖與你的堂同音,金玉滿糖便是你倆的名字,由此可知她有多愛你,才能想出這樣的甜品名稱來。」
皇甫堂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眼。原來如此,而他竟要皇上點醒,才發覺到此事,真是不該!
腦海浮現她的絕美倩影,巴不得立即奔回她身邊,緊擁著她的嬌軀,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對了,這甜品在你的哪間店鋪可以買到?那間店鋪又叫什麼名字?」皇上已下定決心,日後若微服私行,定要前去購買。
「草民打算日後只在她所開的甜品鋪內販賣,而她的店鋪尚未取名。」
「那還不簡單,就叫『玉滿堂』。」
皇甫堂又愣了住,接著跪地叩首道謝,「多謝皇上賜名,草民這就回去告知她這個好消息。」玉滿堂賣金玉滿糖,再適合不過。
皇上笑著揮手讓他離開,再拿起一顆金玉滿糖放入口中品嘗,愛煞這甜蜜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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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堂乘著馬車,朝宅第方向駛去。
即將抵達宅第前,他掀開馬車布簾,卻瞧見一道窈窕身影站于大門外,定眼一瞧,眉頭緊蹙,命令馬車停下,不顧一切躍下,直往前奔去,褪上披風,將她的嬌軀緊緊覆著,密不透風。
「-站在這兒做什麼?」他怒瞪她。
「我……」
「-居然只穿著單薄衣裳站于雪中,不怕受寒嗎?而-又在這里站多久了?該不會我一離開,-就站在這里吧?簡直胡鬧!」皇甫堂連忙握著她的柔荑,果然如他所想,無比冰冷,劍眉更為緊蹙。
花琉玉知道自己做錯,咬著唇,任由他罵著,但晶瑩剔透的淚珠還是不听使喚,悄悄自頰邊滑落。
一見她落淚,皇甫堂慌了,「-別哭啊……我不是故意要罵-的……我只是怕-受寒……」大手不停搓揉著她的柔荑,要讓她的手掌變得溫暖。
花琉玉見他一面解釋,一面為她搓手,不禁笑了開來。
看見她再次展露笑容,皇甫堂這才放下心,將她的嬌軀一把抱起,往宅第廂房步去。
花琉玉柔順的枕靠在他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屬于他的氣息緊緊將她包覆,不禁甜甜地笑了。
返回廂房,皇甫堂將她放于床鋪上,將暖爐置于一旁,暖和她的身子,略為黝黑的大手不停搓著她的小手。「以後-不許再這麼做。」就怕她會受風寒。
「嗯。」花琉玉柔順地點頭。
好半晌過後,她的掌心已溫熱,皇甫堂這才放開她的柔荑,將她擁入懷中,在她額間印下一吻,深邃黑眸帶著溫和笑意,直盯著她的眼,「我回來了。」
他的這句「我回來了」,讓花琉玉眼眶酸澀,再次落下了淚。
一見她又落淚,皇甫堂再次慌了手腳,「-……-怎麼又哭了?難不成我又說錯什麼了?」糟,他怎麼又惹她落淚?
花琉玉握著他的手,輕搖螓首,「你沒說錯,我只是……因為感動才會落淚。」說來可笑,以前她可不會這麼愛哭,與他相遇、嫁他為妻後才變成這樣。
皇甫堂這才放下心,卻又有些不舍,「我是很高興能讓-感動,但-只要一哭,我的心就彷佛被什麼給揪緊著,難受得很,所以別哭了,好嗎?」他更想見到的是她的笑容。
花琉玉唇瓣微勾,朝他綻出一抹絕美笑容。以後的每一天,她都會用笑容來面對他。
見到她的笑容,皇甫堂心跳加快,將她緊緊摟著,怎麼也不願放開。好可愛……她怎麼會這麼可愛?真想將她一口吃掉。
花琉玉紅著俏顏,任由他緊摟著,在他俯準備吻上她的唇瓣時,想起一事,一把推開他。
皇甫堂被用力推開,後腦勺撞上床架,疼得眼冒金星。她怎能突然把他推開?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花琉玉連忙伸手輕撫著他的後腦勺,「相公,還疼不疼?」眼底滿是歉意。
皇甫堂瞧見她這副模樣,哪還會覺得疼,不禁笑了出來,「不疼了,只是-可得把話說清楚,為何要把我推開?」
「皇上喚你入宮做什麼?」她非得問清楚不可。
「當然是為了吃-做的甜品,金玉滿糖。」皇甫堂笑著吻上她的唇。
花琉玉訝異,「皇上整日待于宮內處理國政,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做的甜品?再加上金玉滿糖是在最近幾日才推出的,一下子就讓貧民吃完了──」
「娘子。」皇甫堂笑著伸手輕點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櫻唇,修長手指解開覆著她嬌軀的披風。
「嗯?」
「京城內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皇上。」
花琉玉這才恍然大悟。說得也是,他可是皇上,哪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那麼……皇上對我所做的甜品評價如何?」她突然緊張不安。
「自然是再滿意不過,還替-的店鋪取了個名。」
「是什麼?」她眨著眼,期待不已。
「玉滿堂。」
花琉玉愣住,接著喜形于色,「真是個好名字。」響亮、好听又好記。賣著「金玉滿糖」的「玉滿堂」,而且還是……
「這店名與-所做的甜品,都是以咱們的名字命名。」皇甫堂黑眸蘊著笑,動作輕柔地解開她衣襟上的瓖金盤扣。
花琉玉緋紅雙頰,「你發現了……」
「是啊,想不到-這麼愛我,特地以我倆的名字為甜品命名。」皇甫堂已將她的衣衫褪下。
花琉玉這才發現到他的意圖,羞紅雙頰,小聲低語︰「大白天的,你也才剛回來,就想要……」
「沒錯,迫不及待。」皇甫堂俯身一口含住她的唇,以行動向她證明,他有多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