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日國,錦樂城內,人人都往天下鏢同奔去,原因無他,今日可是刀牡丹比武招親之日。
天下鏢局門前的偌大空地上,架了個比武擂台,刀霸、刀霸天、刀霸海坐在擂台旁,雙臂環胸,瞪視眾人。
所有人一見他們凶惡的神情,嚇得半條命都快沒了,哪敢躍上擂台與刀牡丹比劃?只是……怎麼沒瞧見刀牡丹的身影?
巳時一到,刀牡丹身著一襲黑色勁裝,長發綁成辮子束于腦後,唇角微揚,媚眼含笑,自天下鏢局內緩緩步出,靈巧的躍上擂台。
「今兒個特地舉辦這場比武,不為別的,就是要為我自個兒找個夫婿,若有興趣的人,皆可上來與我比試一場。」她揚聲說道。
謝德實在很想上場,可是……很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要打贏小姐,實在是很困難。
他推了推身旁一听聞比武招親的消息。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李正與王朗。「你們不上嗎?」
王朗搔搔臉,「其實我只要能一直看著小姐就好,並不一定要跟她做夫妻。」
李正嘆口氣,「我們早就明白,就算真的打贏了小姐,那又如何?她的心早已被人奪走。」
他尊敬、愛慕她,但他更希望她能獲得真正的幸福。
謝德無奈的嘆口氣,「這些事,不用你們說,我也知道。」就算打贏了小姐,不能獲得她的心,又有何用?
此時,一名男子躍上擂台,「老子跟你打。」
眾人瞪大雙眸、緊皺眉頭,那人也不照照鏡子再來,又肥又矮,怎麼看都與刀牡丹不能相配。
但比武招親就是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倘若刀牡丹輸給了他,也必定得下嫁與他為妻。
刀牡丹微微一笑,朝他拱手行禮,隨即一個箭步上前,凌空飛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的頭、胸、月復連環踢去,一氣呵成。
那名男子就這麼被踢落擂台,只得模模鼻子,離開此地。
「好哇!」眾人拍手叫好。之前雖听聞她武藝非凡,但今兒個可是他們頭一次親眼目睹她的好身手。
「還有誰要上來和我比劃過招?」刀牡丹一雙媚眼往圍觀的人群望去。
「娘,我也要上去。」
「我也要去。」
兩名男童拉扯一名婦女的衣袖,嚷著要上台去。
刀牡丹笑著步上前,彎身看著擂台下的他們,「你們也要上台來跟我對打嗎?」
「那當然,娘對我們說,只要誰能打贏牡丹姊姊,就能娶牡丹姊姊為妻,那我們也要試一試。」
男童的童言重語,令在場所有人大笑出聲。
「你們才兒歲,就想討老婆啦?」
「呵,你們搞不好連腳都勾不著擂台,還想上台與她對打?還早得很。」某個圍觀的人取笑的說。
刀牡丹笑望著他們,原本還打算要對他們說些什麼,卻有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嗓音自男童後方的人群傳來。
「是啊,你們還是回家去玩玩具吧!」
刀牡丹猛地抬起頭,正好對上那人的眼楮。怎麼可能會是他?
淳于月臉上堆滿了笑,自人群中緩緩走向她,「想不到我才離開沒多久,你就忘了我。」
刀牡丹原本掛在臉上的笑立即隱去,冷眼瞪著他,「我不認識你,也听不懂你所說的話。」
淳于月一愣,笑容更為擴大,「你可是在說笑?」
刀牡丹連理都不理會他,逕自轉身走到擂台中央,揚聲問道︰「還有誰要上來向我挑戰的?」
淳于月立即躍上擂台,「我想試試,不知是否可以,」
刀霸天氣得就要拿著長劍沖向前,「臭小子,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今兒個可是來尋死?」
刀霸海擰緊眉,壓制住刀霸天,「你冷靜點,別忘了現在還在進行比武招親,任何人都能上擂台向她挑戰。」
「可是……」刀霸天還想說些什麼。
「沒有什麼可是,你就坐在一旁,安靜觀看。」刀霸沉聲喝令。
刀霸天模模鼻子,坐了下來。
可惡,那家伙害牡丹哭得那麼慘,如今還敢出現在他們面前,沒當場宰了他就不錯了,還讓他跟牡丹比武,這世間哪有天理可言?
刀牡丹冷眼睨著眼前身著一襲銀灰色長袍,黑發整齊束于腦後,腰系玉帶,臉上堆滿了笑的淳于月。
他在那日一走了之,今日竟還敢出現在她面前,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連對他拱手施禮都不必,立即向前,朝他用力踢去一腳。
淳于月僅以單手便擋了下,「你別那麼沖動,咱們有些話得坐下來,好好談談。」
「沒得談。」刀牡丹又朝他的下盤踢一腳。
淳于月連忙躍起,避開她的攻勢,「你別這樣,我真的有些話得對你說清楚。」
「去死吧!」刀牡丹連話也不想和他多說,朝他下月復用力擊去一掌。
淳于月往後退去,並順勢握住她的柔荑。
刀牡丹皺眉,欲縮回手,卻動彈不得,修長雙腿毫不留情的往他的雙腿間用力踢去。
淳于月此刻想不放手都不行,連忙往後避開,以免自己的命根子當真被她踢斷。
刀牡丹連讓他喘氣的機會也不給,再次往他的臉踢去。
淳于月只得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腳,讓她無法動彈,「你听我說,我上回之所以會離開,全是因為……」
「我不想听!」刀牡丹往他的臉揮出一拳。
來不及防備,淳于月的右臉頰就這麼被她憤怒的鐵拳擊中,疼得一張俊臉都快變形。
「哇,你好狠!」毫不留情,根本就是存心要他死嘛!
刀牡丹二話不說,再次往他的腿間用力踢去。他既然敢出現在她面前,那就得付出代價。
淳于月連忙往後翻避開。
臉被擊中都這麼疼了,要是命根子被踢中,他不就當場倒下,再也起不了身……
不,搞不好這輩子都再也「站」不起來了。
刀牡丹緊皺蛾眉,再次用力朝他踢去。
淳于月連忙側身避開,但身後那些用來支撐擂台的厚實雙層竹架卻被她一腳踢斷。
他當場嚇得冷汗直流,嘴角微微抽搐。他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力氣好犬,動作凌厲,下手毫不留情,難怪沒幾個人敢上前和她對打。
眾人也暗自為他捏了把冷汗。要是真被她踢中,鐵定沒命。
刀牡丹臉不紅,氣不喘,冷眼瞪著他,「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這次準備往他的頭部用力踢去。
淳于月見她是真的打算要殺了他,雖說他其實打從一開始就讓著她,並未使出真功夫來應對,但再這樣下去,他真會死在她腳下。
沒辦法了……只得使出那一招。
一個箭步上前,彎身避開她的飛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點住她的穴道,令她再也動彈不得。
刀牡丹又氣又急,「還不快替我解穴!」
淳于月拭去額頭的冷汗,「我若替你解穴,沒命的就是我了。」
「卑鄙小人,有本事就和我比拳腳功夫,點穴算什麼比武?」刀牡丹氣得揚聲大吼。
此時,刀霸躍上擂台,朝眾人宣布,「比試的結果,相信大家都看得很清楚了,小女在比拳腳這一項,輸給了淳于公子。」
「我……」刀牡丹原本還想說什麼,卻被刀霸揮手制止。
「你還沒發現嗎?他自始至終皆未回擊,只是不斷閃避你的凌厲攻勢,最後還只以一根手指就將你制住,如此一來,你豈能不認輸?」
刀牡丹緊咬下唇,不發一語。
她又怎麼會不清楚他的本領?他的武藝在爹與大哥、二哥之上,她又怎會是他的對手?若他真有心要回擊,沒命的必定是她。「我認輸。」她垂下眼,低聲的說。
眾人立即為淳于月拍手叫好,而兩人間的激烈對戰情景,更讓他們永生難忘。
淳于月笑著步上前,為刀牡丹解穴。「你沒怎樣吧?」
刀牡丹看也不看他一眼,「馬上進行下一場比試。」
淳于月愣住,「下一場比試?」不是只有比這一場嗎?哪來的下一場比試?
刀霸天再也沉不住氣,揚聲大吼︰「比拳腳、比馬術、比兵器,等你這三樣都贏過她之後,才能娶她為妻。」
刀霸海冷服瞪著他,「你該不會連布告都沒瞧就過來了吧?」
「布告?」淳于月搔搔臉頰,一臉莫名其妙。
他一听說她要比武招親,就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來,以免她真的嫁給他人,至于詳細內容,真的是完全不清楚。
「小子,錦樂城各大商行門口全貼著布告,上頭清楚寫著要與刀牡丹比拳腳、馬術、兵器,一樣都贏她,才能娶她為妻。」在擂台底下的一位老伯好心告知。
「這麼麻煩?」他抱怨。
「那你大可以放棄繼續比下去,我不介意。」刀牡丹冷笑出聲。淳于月連忙搖頭,「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刀牡丹逕自繞過他,躍下擂台。
謝德、李正各牽了匹馬前來。「小姐,請你務必小心。」
「那當然。」刀牡丹躍上馬背,隨時可以出發。她騎馬護送鏢物多年,對馬術有著絕對自信。
淳于月翻身上馬,看著身旁的她,「牡丹,我有些話得告訴你……」刀牡丹連听也不想听,彎身接過刀霸海遞來的一只酒杯。
淳于月也接過酒杯,只是不明白這是要做什磨。
「听好了,你們手執這只酒杯。騎馬繞過城門,再騎馬返回。誰最先返回,且杯中酒點滴未灑者,自然贏得這場比試。」
刀牡丹連看也不看他一眼,直視前方。
淳于月見她是鐵了心,只得也拿出真本領與她較量,否則真要是輸給了她,他們連談話的機會也沒了。
待刀霸高舉著的手一往下揮,刀牡丹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端著酒杯,以高超的馬術避開街道眾人,往前飛奔。
側耳傾听,身後竟無馬蹄聲追來,勒馬轉頭一看,只見淳于月正在與幾名圍觀的女子交談。
「小姐們,你們生得可真美,等會兒要不要一塊喝杯茶,聊聊天?」謝德、李正和王朗騎馬尾隨在他們身後察看情況,見到如此情形,謝德氣得大吼︰「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情向女人搭訕?」這男人沒救了。
淳于月微笑,悄悄往刀牡丹望去。
他是故意的,就是要激怒她,讓她騎馬往他的方向奔來,到時候他就可以奪走她手上的酒杯,讓她認輸。雖說這是種小人行徑,但是為了贏,只得如此。
卻怎麼也沒料到,刀牡丹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隨即騎馬往前奔去。謝德氣不過,揚聲大吼︰「你到底有沒有心要娶她為妻?還不快追!」
淳于月重嘆口氣,只得策馬往前奔去。看來他還是少耍什麼小手段,得認真點才行。
刀牡丹騎馬繞過城門,往天下鏢局的方向奔去。
淳于月尾隨在她身後,策馬以最快的速度追上。
兩人互不相讓,難分高下。
刀牡丹見他快要領先,隨即放開韁繩,伸手欲將他手中的酒杯擊落。淳于月的動作卻快了她一步.將酒杯舉高。「你別耍這種手段嘛!」臉上布滿笑意。
「你才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若這麼希望我認輸,也用不著去向那些女人搭訕。」刀牡丹冷冷的說。
「呃……」淳于月無言以對。沒想到他的計謀全被她看穿。
刀牡丹不再與他交談。騎馬往前奔去,前方不遠處就是終點。淳于月見她是真的不願認輸,也只得鞭策胯下駿馬往前飛奔。最後,兩人同時抵達終點。
刀霸海派人接過他們手中的酒杯,仔細檢查,同樣點滴未灑。刀霸只得宣布馬術比試兩人平手。
刀牡丹緊咬下唇,躍下馬背,狠狠瞪了他一眼。
原本以為自己能贏過他一大截,萬萬沒想到他的馬術竟與她不相上下,不……
搞不好還在她之上。可惡!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馬術平手,拳腳是他贏,那接下來的兵器還有必要比嗎?」
刀牡丹立即奔向放置兵器的角落,取出一把長劍,躍上擂台,直指向淳于月,「你還不快上來!」
淳于月重嘆口氣,並未拿取任何兵器,直接躍上擂台。「牡丹,我們不要比了好不好?」
「行,那你就主動認輸。」刀牡丹拔劍出鞘,怒目相向。
她已經決定要忘了他,重新開始,為什麼他還要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是在她比武招親之日。
原因何在,她不願去想,現在只打算要擊敗他,徹底與他斷絕任何關系。「我不會這麼做的。」他搖頭。
「很好,快拿把劍給他。」刀牡丹沉聲下令,視線自始至終一直放在他身上,並未移開。
無論如何,她絕不能輸。
「不必。」淳于月伸手制止謝德去取劍。
謝德瞪大雙眸,「你要空手和她對打?會沒命的!」他今天是前來送死的嗎?
刀牡丹緊皺蛾眉,「你當真不拿武器?」
淳于月笑著點頭,眼底有著強烈的堅持。他絕不會拿任何兵器與她對打,以免傷了她。
「那你就別怨我。」刀牡丹閃電般地刺向淳于月。
淳于月避開劍鋒,「上回我真的有事必須離去,又來不及和你聯絡,所以你就別氣了。」
「我用不著對你這外人生氣。」刀牡丹長劍在握,劍鋒所及,凌厲無比。「你別這麼說嘛,我們哪是什麼外人?」淳于月側身閃避。哇,好險,差點沒了條胳臂。
刀牡丹連話也不願與他多說,揮出長劍,直刺向他的胸膛。
「你之前親口說喜歡我,又讓我吻你,還讓我抱了你,更別提你還給了我定情之物……」淳于月往後翻身避開,以眾人听得到的嗓音與她交談。
「閉嘴!」刀牡丹氣得俏臉漲紅,「我哪有給你什麼定情之物?」銳利長劍往他的下盤攻去。
「哪沒有?就在這。」淳于月避開長劍,順勢抽出一直置于懷中的粉色肚兜。
眾人一瞧見他手上所拿的粉色肚兜,訝異的張大嘴。哇,刀牡丹竟會將自個兒的肚兜贈與他做為定情之物……好大膽!
刀霸天與刀霸海見狀,氣得重拍擂台。
「臭小子,我就說你偷拿她的肚兜,那時還死不承認。」
「你居然敢把小妹的肚兜一直帶在身上?」
刀牡丹又氣又急,再度揮劍向前,「下流,快把我的肚兜還來。」他當時不是說絕不會對她的肚兜有興趣,還丟在地上以長靴用力踐踏,沒想到他居然把那件肚兜偷走,隨身攜帶,還說是她贈與他的定情之物……真是個不要臉的下流家伙!
「不還。」淳于月笑著側身避開,更趁著她揮劍落空的空檔,傾身向前,伸手將她一把擁入懷中。
「你快放開我。」刀牡丹氣煞。
「不放。」淳于月接過她手上的長劍,棄于一旁。「我們真的有許多話得當面談個清楚。」
「為什麼要?當初你什麼話都沒和我說清楚,就急著離開,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刀牡丹怒目瞪著他。
數十日前的事,彷佛昨日才發生,讓她記憶深刻,想忘也忘不了。又為了眼前的男人落下多少淚?夠了,她再也不要與他有任何交集。「我就跟你說了,那時候是我不對,我不該什麼話都不跟你說就急著離開,但那是因為……」
「好了,到此為止。」刀霸出面,制止他繼續說下去。
原因無他,只因在場所有圍觀民眾以及鏢局內的鏢師全都拉長耳朵,打算聆听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日後好在茶余飯後拿出來討論。
「勝負揭曉,刀牡丹日後將會下嫁淳于月為妻。」
刀牡丹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比武招親的主意是她想出來的,自然沒有反悔的余地。
「你抱夠了吧?快放開我。」她冷聲下令。
淳于月只得連忙放開她,「牡丹,我……」
刀牡丹轉身躍下擂台,連看也不看他一眼,逕自步入鏢局。
刀霸推了他一把,「還不快追上去。」
淳于月感激的朝刀霸一笑,隨即躍下擂台。尾隨在她身後。「你別這樣,听我說嘛!」
刀牡丹奔入廂房,準備要將門扉掩上時,淳于月的動作快了一步,伸手握住門板,讓她關不了門。
「你快放手。」她瞪著他。
「不放。」他微笑。
刀牡丹怒不可遏,索性將門打開,朝他的下月復用力踹去。「你到底想怎樣?」
淳于月連忙擋下。「哇,你怎麼話還沒說完,就先動腳踹人。」今天他的寶貝命根子真的好可憐,好幾次都差點與他訣別。「別以為你比武贏過我,我就非要嫁與你為妻。」她大吼。
「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
「說話不算話的,不只是我一人。」她指控著地的不是。
「我哪有說話不算話?不是跟你約好,一定會回來的嗎?你瞧,我現在不就站在你面前。」
刀牡丹凝視著他,晶瑩的淚水緩緩落下。
淳于月一見她落淚,急得手忙腳亂,連忙以衣袖為她拭去淚水,「你怎麼突然哭了呢?別哭了,求求你別再哭了好嗎?」他的整顆心都被揪疼。
「都是你不好……全都是你的錯……為什麼讓我等那麼久……我不要再喜歡你了……你走開啊……」刀牡丹哽咽的說,淚落得更急了。
「不走,我說什麼都再也不會離開你身邊。」淳于月將她緊擁入懷,怎麼也不願放手。
刀牡丹枕靠著他的胸膛,傾听他的心跳聲,嗅著他獨特的陽剛味,輕柔的說︰「為什麼那時非要離開?」
淳于月輕嘆口氣,「那是因為我听聞堯日王要休了瑤姬,只得趕去看看她的情況。」
刀牡丹緊皺蛾眉,「瑤姬是你的什麼人,為什麼你要那麼關心她?還有,你又為什麼能進宮去與她會面?」
淳于月見她一臉怒氣,輕笑出聲,「她是我妹子,當然要關心她。你可千萬別胡亂吃醋。」
「我才沒有。」刀牡丹連忙否認。等等,瑤姬公主是他的妹子,這麼說來……
「你是刑闌國的皇子?」
之前見他身上所穿的衣著價值不菲,再加上領口處所繡的神獸圖騰,她便猜測他極有可能是皇族的人,沒想到果然被她猜中。淳于月笑著點頭。「正確的說是二皇子,武晟王。而我與現任的刑闌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據我所知,現任刑闌王姓戰,但你的姓氏卻是淳于……」這一點說不通啊!
「我國明文規定,只有繼任為王的人才能擁有‘戰’這個代表刑闌王的姓氏,其他人一概從母姓。」
「那你當時怎麼不願承認?」她重擊他的胸膛一記。
「哇,好痛,你下手輕點好嗎?我在外地,人生地不熟,怎麼可以隨便跟外人表明自己的身分。」他忍著疼,解釋清楚。
他言之有理,刀牡丹無言以對,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那你的事情可都解決了?」
淳于月撫著下巴,望向天空,「應該算吧。」
「什麼意思?」她緊皺眉頭,十分不悅。
是就是,沒有就沒有,哪來的應該?
「瑤姬與堯日王之間的事算是告個段落,可是我們之間的事還沒解決。」他笑望著她。
刀牡丹皺眉,「我們之間有什麼事還沒解決?」
「你真愛裝傻,當然是拜堂成親之事。」他理所當然的說。
方才他可是在眾人面前風風光光的贏了她,這下子她想賴也賴不掉,勢必得嫁與他為妻。
刀牡丹朝他露出絕美笑靨,艷麗動人。
淳于月看傻了眼。啊,果然……只有她的笑才能令他心動。
「要我嫁你,門都沒有。」刀牡丹轉身,當著他的面將門重重關上,不忘落鎖,讓他無法進入。
他讓她等他那麼久,別以為他只要對她說這些話,她就會輕易原諒他。她也是有脾氣的人。
淳于月呆住。最後應該是她笑著偎進他的懷抱,兩人再入房好好溫存一番,結果……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究竟是哪里做錯了?為什麼她還那麼生氣?
他怎麼也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