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娘要打人家的屁屁啦!」
寧靜的午後,長街上人潮熙來攘往,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娃兒三步並作兩步、哭喪著臉沖入高壯的男人懷里磨蹭,可憐兮兮的淚水盈在眼睫,瞧上去教人又疼又憐。
「喜樂,怎麼?你又做什麼事惹你娘生氣了?」高壯男子像抓小雞般輕而易舉地把她抓進懷里,漂亮的鳳眸里滿是暖意。
「娘不愛人家,娘不給人家買冰糖葫蘆。」水汪汪的大眼楮眨呀眨的,好不委屈。
「她這兩天老是鬧牙疼,有什麼資格吃冰糖葫蘆?」一身鵝黃衣裙的少婦緩步走來,即使戴著笠帽,仍難掩她的絕色姿容。
她警告性地看著喜樂,粉唇微抿。
「爹呀!人家要吃冰糖葫蘆。」喜樂小小年紀已經古靈精怪,表現得好可憐。
高壯男子女兒的鼻子,語氣里滿是寵溺,「好,爹爹買給你,可是你若再鬧牙疼的話可別哭啊!」
小喜樂听了眼楮一亮,更撒嬌的往男子懷里鑽。「就知道爹最疼我了。」
「小喜樂都是讓你寵壞的!」眼看小蘿卜頭又奸計得逞,少婦美眸微瞪。
「不過就是讓她吃串冰糖葫蘆,沒事的。」高壯男子很無所謂的笑笑,掏出銀子向小販買了兩串冰糖葫蘆。
「慢慢吃,千萬別噎著了。」男子把冰糖葫蘆拿給小喜樂,後者歡天喜地的接過手,急急的咬了口。
「兒,要吃冰糖葫蘆嗎?」一手抱著小喜樂,高壯男子另一手不忘擁愛妻入懷。
那聲親昵的「兒」讓上官熙不由得紅了粉頰,無論她听多少次,她還是不能習慣。
「不要!」她佯怒地瞪他,「還有,在大街上不許叫我兒!」多羞人哪!
「怎麼?你害羞了?」見她粉頰染上迷人的酡紅,闕炎熾笑得恣意;她愈是害臊,他愈是愛這樣喚。「記得從前的你不會如此羞澀呀!還是喜歡听我稱呼你為親愛的太子殿下?」
「闕炎熾!你——唔……」粉頰更熱燙了,上官熙正想警告,不料他含著冰糖葫蘆的薄唇結結實實的封住她的唇。
「羞羞臉!爹爹和娘娘在大街上玩親親。」小喜樂一邊咬著冰糖葫蘆,一邊嚷嚷著。「娘不想吃冰糖葫蘆,所以爹爹用嘴喂娘。」
「喜樂!」上官熙粉頰紅得像女敕桃子,又羞又惱地低喚。
他就是這樣輕薄,害她一點做娘的架勢都擺不起來。
「如何?甜嗎?」對小喜樂的童言童語恍然未聞,闕炎熾此時眼底只看得見嬌艷欲滴的上宮熙。
「冰糖葫蘆當然甜。」揚睫瞅他一眼,她低語。
「不,」幽合的眸子揉進暖意,「我是問我的吻甜嗎?」
誰會相信當年讓人聞之喪膽的戰神會變得如此柔情似水?上官熙心底漲滿感動,她輕輕頷首。
「非常甜。」
「我也覺得很甜。」得到滿意的答案,闕炎熾再次深深吻住她的唇。
小喜樂像是很無趣的咬著冰糖葫蘆,對老愛親來親去的爹娘,她早已經習慣了。
「大消息,大消息,皇上駕崩啦!」猛地,大街上傳來驚天動地的叫嚷,路人紛紛駐足,一名年輕小夥子從街頭跑到街尾,「大皇子闕龍印登上皇位啦……」
「皇上駕崩了。」闕炎熾低哺,過于平靜的俊顏教人瞧不出心思。
「那原本是你的皇位。」上官熙輕聲接口。
若不是因為她,此時登上皇位的人是他闕炎熾。
「不!」搖搖頭,闕炎熾看向皇城的目光有些飄渺,薄唇卻揚起一絲淡笑。「我要的東西從來不曾變過,那就是你。」
他不要皇位,不要江山,他要的,始終只有她一個人。
闕炎熾的話頓時溫暖了她的心,上官熙更貼近他身邊,咬下一顆冰糖葫蘆,盈盈美眸深情款款的望住他的。
原來他不曾後悔,真的不曾後悔!
是的,她是打從一出生就受詛咒的紅顏禍水,注定要一個人孤單到老,可是他的出現讓她不再有失落,讓她的人生變成無缺的圓。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