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洌沒留下只字片語離去了,這個消息驚動整個沙居,就連沙皇部無法置信地沉思著。
「傲,怎麼辦?」蘇紫浣緊張地沖進書房,那大喊的音量使得沙皇回過神來。
看著心愛的妻子,沙皇寵溺地伸出手,「怎麼起來了?」紫浣此時已是大月復便便,特別容易疲累,而近午夜時分,她竟還離開房間來找他。
「沙洌不見了!」這天大的消息她竟被蒙在鼓里,想到這兒,她不覺鼓著腮。
將手放進沙皇的大掌里,她被沙皇拉進懷里坐在他腿上,而他的臉則輕輕地廝磨蘇紫浣的粉頸,「我知道。」
蘇紫浣偏過頭,很是不願相信地看著沙皇,不明白他口吻中的平靜。
「你不吃驚?」他最得意的屬下無故失蹤,怎麼說都是件大事,而他竟還能這般沉著。
「給他時間想一想也好。」沙洌確實需要時間來沉澱心中的傷痛。
蘇紫浣不明白地看著沙皇,小手在他胸前來回劃圈,「他該想什麼?」沙洌甚少待在組織,所以蘇紫浣並不了解沙洌會出走的原因,不過只要是沙居的人,無人不知曉此事。
而它也是造成沙洌離開的主要理由。
「因為他的心受傷了。」
就像當年為了蘇紫浣,他也是逃避地遠走他鄉。沙洌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讓他想清楚,或許想通這段感情,也能放下時,他自然會回來。
「心?」蘇紫浣睜大眼。
「你傷害他了?」沙洌最在意的人除了沙皇,絕無第二人,這是她的想法。
而她這等奇思倒也讓沙皇在今晚頭一次露出笑容。「不,不是我,是別人。」那個冷漠的她,使得沙洌受傷了,所以她才是肇事者。
「那是誰?」她真猜不出。
沙皇倚在她耳邊,輕舌忝著她的耳垂,同時輕聲說著︰「湘晴。」
「什麼?」她不信地搖頭,「不可能!」
沙洌怎麼可能為了湘晴而出走,他們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更何況湘晴本就沉默,她除了組織的事恐怕不願再多付出些什麼。
「就是她。」
沙皇背靠向椅背,同時將蘇紫浣給拉靠向他的胸,平緩地說著︰「沙洌愛慘了湘晴,甚至連命都可以丟舍。」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沙洌去公司的主要原因,拉開他們的距離,使沙洌能夠冷靜下來,不過這還是不能使他淡忘,只是平添相思,而這相思在得不到應有的回應時竟爆出更強烈的反應,連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湘晴她完全看不出來。」湘晴從未在沙居走動,除非必要,否則她幾乎都待在湘坊,一刻也不離開,而沙洌又從不上湘坊,這樣兩人之間怎麼可能會有愛情的火花出現。
「就因為湘晴的冷淡,沙洌才會如此痛苦。」
「湘晴不愛他嗎?」
沙皇搖頭,「這點沒人知道,她從不開啟內心,就連我都無法過問她的事。」湘晴隱入組織前的所有事,她本人不願意談,他又怎能強要她說呢?只是他相信那一定與造成湘晴這種性格的原因有關。
「那沙洌怎麼辦?就這樣離開沙居,離開我們身邊?」她抬頭望著沙皇。
「不,我會讓他回來的。」因為想了一整夜的他已理出頭緒,同時他相信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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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坊
湘晴佇立在窗前,藍黑色的夜空顯得特別寧靜,而她的目光則充滿哀傷,漫無目標地仰望著星空。
沙洌走了!
在他那樣激動的告白之後,他竟沒道聲再見就走了。
他們最後一次相見是在她房間,在沙洌半強迫、半要求的情況下,湘晴打開了門,空氣因風的流動而飄進濃郁的酒味,教她下意識想將門合上,可沙洌不給她反悔的機會,單手擋住門縫,憑著強過她的力道將門給打開來。
「你喝酒了?」她皺著眉,不自覺地後退幾步,起碼這能給她安全感。
「沒錯,我是喝酒了。」
而這全是為了她啊,為了不讓自己再想起她,要自己打消見她的念頭!但黃酒一下肚,心中的情焰還是戰勝他的理智及尊嚴,他還是在這里出現了。
「有事改天再談,你早點休息。」
「難道你真不能用心了解我今天為什麼會喝酒?為什麼需要喝酒?你真沒想過?」既然人都已經來了,那麼沙洲打算不再沉默,無言的愛火是打不開彼此心房的。
「我累了,請你走吧!」見沙洌眼眶發紅地怒視著她,這模樣教她再次往後退,冷漠的表情也泛起不悅之色。
她不喜歡受到威脅,一丁點都無法接受,那會讓她產生更強烈的敵意,盡管那人是如此真心對待她的沙洌。
「湘晴,你看一看我,看看我對你的真心!」無法忍受她的漠視,沙洌發怒地沖至她面前,將她的雙肩給箝制住。
「你放開我!」
「不,我不放,今天我要你說清楚,否則我哪里也不會去。」
那酒味因他的逼近更顯濃重,教滴酒不沾的湘晴有些不適。
湘晴沒有回話,在沙洌激動得無法自制之時,她竟還是沉靜著,似乎眼前的一切均與她無關。雙肩傳來微微的刺痛,他弄痛她了,不過湘晴還是沒有開口。
「說啊!為什麼不說?」她越沉默,沙洌心中的怒火越高張,甚至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酒精及挫敗感將他的理智給丟遠了,此時的沙洌帶著攻擊性,也具有傷害性。
「你要我說什麼?」說她不愛他嗎?那麼他是不是就會放過她?還是繼續這段糾纏難解的情感?
「你真要逼瘋我是嗎?」他放開她的肩。
湘晴已被他給逼至牆邊,身後傳來冰涼的觸覺,而身前卻是沙洌火熱強壯的身軀。
「請你離開。」
湘晴怎麼都無法相信,當她的話一說出口,怒目瞪著她的沙洌竟將她的頭制住,在她還不明白他的動作前,他粗暴的吻已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帶著不滿,帶著發泄的意味,強佔不放地吻著她。
湘晴被這舉動給驚得失了神,待她回過神來,連忙不住地掙扎反抗著,奈何沙洌不為所動,繼續用舌頭頂開她的唇瓣,毫不憐惜地強行進入她口中,一償寂寞相思的難耐。
湘晴自由的手在他肩上重重拍打,頭也拼命地想要左右轉動,只是被定住的頭根本無法移動半分。
一直到沙洌吻夠了、滿足了,他的唇才輕輕移開,但是仍在她的唇旁輕吻著,流連不去。
「放開我!馬上放開我!」喘著氣,四周氣息多了他的陽剛味,她卻無法排拒。
「告訴我,你真不喜歡我嗎?」沙洌的唇來到她頸邊,帶著佔有的姿態一再往下移,那輕而柔的吻已不似剛才的狂猛,卻更教她驚駭。
「不……你不要踫我!」從頭至尾,沙洌只是將她困在牆與他之間,在這小天地之間,湘晴是自由的。
「那就回答我!」沙洌的唇咬開她襯衫前扣,雙手則握在她腰側,沒有直接踫觸卻更能引起他的渴望。
「告訴我,你對我沒有感情,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要我別再繼續糾纏著你,你說啊,說了我就放開。」
湘晴想擋住他唇舌的攻勢,手卻被他制住按在腰間,這反而更凸顯出她的上半身,那柔軟的前胸誘惑吸引他的注意,解了一半的紐扣里多少能一睹春色,還有她白淨的肌膚。
「你不要逼我!」
她該依他希望說的,只是她不明白為何就是無法吐出他要求的話,那可以使她月兌離這樣的弱勢,讓她能夠清靜,只是為什麼她辦不到呢?
沒得到他想要的話,沙洌不罷休地繼續,這次他干脆將湘晴攔腰抱起,不顧她的掙扎及反抗,硬是讓兩人躺進床里,身子快速壓住她想逃開的身軀。
「沙洌,你要干什麼?」
這一切都超出她的想像,盡管沙洌的手並沒有放肆地在她身上探索,但這樣四目相對,他眼中十分清楚地顯露已承受的傷害,教湘晴無法面對地閉上眼。
「告訴我,告訴我你對我並非沒有感情,你只是需要時問,需要再想一想,湘晴。」那溫柔的手撫上她的臉頰,點點的深吻落下,誘出了湘晴的淚水。
「你住手,沙洌!」
當沙洌的唇嘗到那濕潤的淚水時,他的大手狠狠槌捶向床邊,使湘晴受驚地睜開眼。
「真如此難受?如此厭惡我的靠近?」不再用身子限制住她,沙洌坐起身。
「請你不要逼我。」
任淚水直流,湘晴搖著頭。
「這就是你的答案?就是你回應我七年來付出的答案?」
受傷了,真的受傷了,沙洌胸口有道傷口在淌著血,多次的重傷使它再也無法止住血,卻也麻木的忘了痛。
「我們之間不可能。」
「好,我明白了。」最後一次撫過她的唇瓣,那里還有他剛吻過的濕潤及紅腫,只是那再也證明不了他的愛。
「沙洌……」在他眼中那抹心死的決裂教她發顫。
「你不用說了。」
站起身,沙洌轉身朝房門外走,看來他是要離開了。
「我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試著挽回的湘晴說道。
「哈……哈……沒發生?你要我當作沒發生過?」沒有轉身的他似乎已疲憊,連語氣都消沉不已。
「可以嗎?」
沙洌沒有回答,就這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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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了,她明白一切都是因為她,若她沒在那時拒絕他,說不定事情也不會發生。
只是她害怕啊,從未讓人進駐的心,沙洌卻霸道地想要擁有它,還言明要她成為他的女人,陪他共度一牛。這樣的誓言教她退縮,本就沉默的個性頓時變得更加冷淡,甚至連視線都不再與他有任何接觸,這樣的轉變他當然會承受不了。
她想過要接受,只是沙洌過于優秀,這樣的他值得更好的對象。想到此,她的手不自覺地撫向自己胸前,在那里有道不為人知的疤痕,一個使她自卑的記號,造成她無法愛人的主因。
在還未進入湘坊時,她的生活一片黑暗,每天有數不盡的恐懼時時等著她,直到那一天事情發生了為止,而她的驚駭也因而升至最高點。
她的繼父趁母親不在家時,將大門給鎖住,並且懷著不軌意圖走進她的房間,那樣的繼父很是教她害怕。
打從母親再婚,繼父打量的眼光總教她心有余悸,她常將自己關在房里,不願與他有任何交集,只是母親太愛他了,也忘記那年她十五歲已是個大女孩,才會讓後來的悲劇發生。
當繼父打算欺凌她時,她一陣掙扎後沖出房問,跑到客廳,因為她的掙扎及不順從,使得繼父心中燃起一把怒火,目露凶光地尾隨在她身後。
柔弱的她哪里是繼父的對手,沒幾下就被繼父給制伏,同時他開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放開我!」她拼命地掙扎,扭動身子想要推開繼父龐大的身體。
「你還想逃?」繼父的手來到她胸前,刻意加重的力道使她呼疼。
「媽、媽……救我!」
除了母親,她不知還能求救于誰,只是繼父獸性般的欲火已難平息,對她的呼救他根本不加理會,將她的上衣給褪去,只剩件純白內衣包住胸前的渾圓。
「想下到發育得這麼好。」繼父帶著猙獰的笑朝她逼近,那笑容里滿是令她驚駭的邪佞。
「不要……你別踫我!」當繼父的手滑至她胸前觸揉那里的柔軟時,她只覺得想死,寧願死都不想被繼父給玷污了。
「想死?」他捏住她的下巴,那力道幾乎要揉碎她,讓她的淚盈滿眼眶。
雙手不放棄地捶打著,雙腿則不停地掙動,直到最後,當她以為一切都沒希望時,忽然有人開啟大門,同時也改變了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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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要見她,所以湘晴來到沙居。
「沙皇,你找我?」
沙皇坐在書房里,並且示意她也坐下。
沙皇用平淡的語氣告訴她︰「沙洌離開組織,你曉得嗎?,」
湘晴沒想到沙皇會這麼問她,頓時有些呆愣,不過她遲疑了一會兒後還是回答︰「是的,我知道。」
「沙洌是組織里重要的人,更是我不可或缺的部下,我下想失去他。」
湘晴略微吃驚的眼神帶著不安,她感覺得到沙皇將會派任務給她,而且還是一項她無法完成的任務。
「我知道。」她無法拒絕,因為他是沙皇。
沙皇見她低下頭,實在無法猜出她的心思,不過大抵可以感受出湘晴正在擔心他要說出的話。「湘晴,我要你去接他回來。」
心—驚,她抬頭直望著沙皇。
「沙皇……」她和沙洌的事,沙皇應該最是明白,這樣的任務要她如何自處呢?
「我希望你能夠將他找回來。」組織已打听出沙洌的下落,如今只差這臨門一腳,而他相信湘晴是最好的人選。
「我……」她不願意,若是見到沙洌,他眼中那抹傷痛定會刺痛她的心,可她只想遺忘或是忽略。
「湘晴,和他談一談吧,或許沙洌可以釋懷。」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強求沒有用,沙洌若是明白這個道理,他將會放棄。
湘晴已無話可說,她清楚看見沙皇的眼中帶著命令和期盼,而她更知道沙皇不想他們兩人再這麼繼續下去。
「好,我知道了。」反正只是找他回來嘛,她可以辦得到,只要能夠好好地掩藏住她的真心。
沙皇點頭,同時將組織得到的消息資料給她,那上頭有沙洌的落腳處地址。
當湘晴離開後,沙皇也不禁思考著,這樣到底好嗎?讓兩人再次單獨相處,真可以化解開他們之間的冰冷嗎?
不過,他又朝另一個方向想,湘晴若是真的不在乎沙洌,那麼沙洌將可以完全死心,面對如此冰冷的她,沙洌就算有再多熱情也將燃盡;而若湘晴是在意沙洌的,這樣的安排就可以使他們互相了解,說不定還能有個圓滿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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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沙居後,沙洌來到台灣,不過他沒上魅居,只想找個地方好好靜下心來,讓心情沉澱一下。
本在台灣沒有住處的他,臨時買一層公寓,里頭除了一般家具、擺飾外,再無其他,就只剩空洞,和他的心情一樣。
微亮的晨光投射入房里,多少帶著些暖意進來,看了眼時鐘,才六點左右,他索性繼續躺著,反正他目前沒有任務。對于他的擅自離去,想來沙皇已得知,也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藏身之處,不過他不在意。
會離開沙居,全是為了她!
若非她的無情,怎麼說自己都還能承受,但付出的感情都已付出,她卻怎麼都不肯收下,連一丁點的眸光都不願意施舍,教他更是喪氣。有幾次他想使強,以最快的方法突破她的心防,只是他做不到,湘晴本是柔弱的,外表的一切都是強裝,他不想傷害她無助的靈魂。
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留著一頭及肩的長發,在她進入湘坊不久後即教她給剪掉,直至現在,七年過去了,她仍沒將頭發留長,就連穿著都全部改變,在那層層拘束的外衣下,她有著最迷人的身段、白細的肌膚,曲線玲瓏得教他無法移開視線,但她卻將它全給遮掩住;寬大的襯衫,不是黑就是白,除了那雙修長的美腿在貼身的長褲下完全展露外,湘晴真是將自己徹底地封閉住。
幾年來的相處,他一次又一次地試著想突破兩人之間冷淡的關系,卻總是徒勞無功,望著她的倩影,留下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而今,他認為自己該走出那陰影。在湘坊、在其他有女人的地方,女人總是追逐著他打轉,但那些女人都下是湘晴,所以他一個也沒接受。只是湘晴冷眼地看著女人一個又一個地接近他,也一個又—個傷心地離去,她卻依舊冷漠地忽視一切。
想到那些往事,本是躺住床上的他煩躁地起身,進浴室梳洗一番後,換上一套外出服裝。
公寓里並沒有開伙,而他來台灣兩個多禮拜的時間全在外頭解決伙食問題。拿起鑰匙後,他順手關上房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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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沙洌離去後不久,湘晴來了。不了解台灣路況又沒有交通工具的她,只有請計程車司機送她過來,起碼語言是能溝通的。當她來到沙洌公寓門外時,她猶豫著見面時該怎麼開口,所以她遲疑了。
當她動手按向門鈴時,她只希望沙洌開門後給她的臉色不要太壞,雖然他甚少以凶臉對她,但此時她無法確定那一切是否不曾改變,因為可能他已另有想法。
在門外等了約莫五分鐘,不見他來開門,湘晴開始懷疑他是否不在,望著手中沙皇交給她的鑰匙,她不知是否該主動進入,說不定沙洌正在洗澡,那她這一進去不更尷尬,為此她打住這個想法,繼續在外頭等著。
本是站著的她,最後蹲下了,因搭乘飛機而有些疲累的身軀不支地靠向牆邊,頭則低下貼向雙腿,她閉上眼略作休息,縴細的身影看來有些柔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門內還是沒有動靜,最後她陷入沉睡中,防備的心也松懈下來,安靜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