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善回到紅幫已三個多月,而這段期間她更加快速度學習,日夜不停地熟悉幫里的事,對于冷族的援手她更銘記在心。
經過她的努力,不只贏得幫里手下的認同,連帶也得回台灣的家。
一個人住進偌大的宅子里,感覺冷清不已,宅子里不再有昔日的氣氛,這讓她想起殿滔,不知他是否安好,四年沒有音訊,雖然她曾經請人調查,還是沒有他的下落,現在她回來了,而他呢?
除了回憶一再地沖擊她,就連在炎居的一切也反復在她腦海浮現,最明顯的莫
過于與炎決相處的那二個月,記憶猶新。
曾經她一度擔心炎決將會采取行動,不過二個月過去了,還是風平浪靜,教她多少放下心,卻也因為如此,她的心像是失落什麼似的提不起勁。
每當她憶起炎決時,心就沒來由的抽痛,讓她無法靜下心來,她要自己遺忘,但那怎麼可能,他的影子像是撒旦般無時無刻地侵蝕著她。
此時她正坐在前院休憩--
「于善?」
她又再次失神了。幾名與她原本就有交情的手下在她成為幫主後,還是繼續喊她名字,這是她準的。
「嗯?什麼?」
「這里有張邀請函,你要不要看看?」男子將邀請函遞至她手中。
「誰送來的?」她的歸來,使得一些曾經友好的組織陸陸續績下了邀請函,而這次不知又是哪個組織。
「魅居。」男子道出組織的名稱。
「是冷族的魅居?」
「嗯,他們希望你能夠光臨。」
于善接過邀請函,發現里頭確實有魅皇的圖騰印,不過她不明白,為何魅居在這時要請她上門。
「于善,你打算怎麼做?」見她沉思,男子詢問著。
「去。」
「那我先去回復對方消息。」
那名男子走後,她又繼續陷入沉思中,魅居突來的邀請令她懷疑不已,若是要恭喜她重回紅幫,早就該下函,如果不是,又是為了什麼?
猜下透的她只得停止思索,既然都已答應赴約,又何必多想?況且她也可趁這個機會上門向他們道謝這四年多來的援手。
當她走回客廳時,背後響起一道聲音--
「善兒?」
那熟悉又令她懷念的聲音使她回過頭,心情也因眼前來者的出現而激動不已。
「殿滔?」怎麼可能是他?
于善不敢置信地往前踏一步,手捂住嘴,不住地搖頭,「真的是你嗎?」眼前央氣逼人、偉岸不凡的男人真是當年的殿滔嗎?
他的眼神好溫柔,熟悉得令她整顆心都溫暖不已。
「是我。」
那樣清澈又有力的聲音,就是曾經陪她走過童年的殿滔,他競又再次出現在她眼一叫。
「殿滔!」
他伸出雙臂,那厚實的胸膛令她再也忍不住地投入他懷中,因他的歸來激動得個能自己。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我以為……我以為……」于善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想罷確定他真的存在。
「我不是回來了嗎?」殿滔寵愛地拍拍于善,就像當年呵護她一般,同時也讓于善寂寞的心再次活了起來。
「大家都走了……只剩下我……」她眼眶泛紅,豆大的淚珠像是止不住般地滑下,浸濕她的臉龐。
殿滔是她父親收養的義子,而父親的意思十分明顯,他想要讓殿滔娶她,讓他為紅幫效命。只是天不從人願,為了讓殿滔成為更優秀的人材,父親要他離開台灣進修,誰知,他還來不及學成幫派即遭橫禍,他亦無緣見父親最後一面,就連她都一度以為殿滔不會再回來了,將永遠離開她身邊。
只是,現在他回來了,再次回到她身邊。
「別哭,你看我這不就回來了?」殿滔為她拭去淚水,再次擁她人懷。
炎決令她心灰意冷,但殿滔的歸來讓她燃起信心,她心中已有另一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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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于善驚訝殿滔的歸來,就連紅幫的眾人也都不敢相信的看著殿滔一一與大家打招呼。
他這幾年在國外生活的那份苦,絕不是他人可以想象的,也正因為這樣,于善心底那股想法更是堅定。
此刻兩人待在殿滔原來的房問里,殿滔正笑看著她,從以前就是這樣,殿滔總是像兄長般溫柔地看著她,幫她分擔痛苦。
「說吧,你的心事。」
她的心事從來就瞞不住他,他那雙眼似乎有透視的能力能將她看清。
「這次回來你還走不走?」起碼這件事她要確認。
殿滔笑著搖頭,「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留下來。」殿滔很清楚自己這趟為什回來,當年于父的付出他來不及回報,現在他將全心幫助于善。
「真的!?」太好了。
「嗯,早就該回來,只是為了等你。」
殿滔的話讓她心底一陣暖,「不管如何,我想將幫主之位交給你。」
殿滔搖頭笑著。「我才剛回來你就丟這麼一個難題給我,是不是存心要我待不下去?」
「殿滔,我是說真的。」她相信殿滔比她更有能力為紅幫做事,對于幫主之位她並不眷戀,如今紅牌已找回,而殿滔又回來了,她對紅幫的責任也算已盡。
「善兒,先讓我習慣一下好嗎?」
「也好。」讓殿滔先適應環境再說,反正不急。
「過幾天你有沒有空,我們一起給爸爸上香。」
「嗯。」殿滔也正有這個打算。
「你的頭發還是沒長長。」當年于善動不動就跟自己的頭發作對,總是留著一頭短發,如今還是一樣。
他的話讓她一怔,不自覺地撫上短發……不,她改變了,這四年里她變了很多,之前她的頭發早巳留長,只是因為某人的一句話使她不得不剪。
想起炎決,使她的心情頓時陷人谷底,臉上更清楚地流露出落寞的神情,那神
情沒能逃過殿滔的眼。
「那你早點休息,我回房了。」
于善打算離去時,殿滔又開了口︰「善兒,有心事別悶在心里。」他看得出來于善並沒有把心事真正道出,還因某些事而壞了心情。
「你放心,現在你回來了,我會把這幾年錯過的全部補回來。」這句俏皮話使氣氛再次歡愉起來,似乎也讓他們的心更拉近距離。
當她的手握住門把時,殿滔出奇不意地擋住她,不讓她開門。
「殿滔?」她不解他的動作。
「告訴我,你的心是不是給別人了?」
殿滔的話在她腦中沖擊著。
她有嗎?不,她沒有!
那為什麼炎決的身影清楚地躍上她腦海,那張她亟欲遺忘的臉……
「殿滔,你怎麼了,為何突然這樣問我?」避重就輕的她眼神閃爍不定,不想深談這個問題,她打算帶過。
「別瞞我。」殿滔抬起她的下巴,溫和地望著她。
「我希望你快樂。」他不會沒察覺到于善憂郁的眼神,她改變太多了。
兩人互相凝視了會兒,于善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我沒有。」是的,她沒有,早在她回台灣之時,她早就放棄一切。
「是嗎?」殿滔像是找到答案般放開手,並且在她額頭點個吻,「早點休息吧。」
「嗯,你也是。」于善說完,猶如逃命般離開殿滔的房間,一路奔回她的房間,一顆亂了的心萬分不安。
殿滔的話讓她努力壓抑的情緒再次起伏,炎決的影像清晰地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他的溫柔、他的霸道、還有他完全的佔有,一一地浮現……
不!她沒有愛上炎決,她怎麼可能為傷害她的男人而失了心,一切都是被迫的,她是被迫與他相處,並且成為他的女人的。
對于他,她的存在並沒有多大意義,只是因為當初父親的托付及紅牌的使命罷了,是的,只是這樣。
所以她並沒有欺騙殿滔,那個男人不值得她付出真心,就算她曾經沒注意地讓心遺失,但現在她也已經找回。
懷著心事,于善梳洗完後,躺在床上要自己安心,反正最壞的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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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決來到台灣的魅居,單身一人前來,面對魅皇時,他的表情更顯堅定。
「于善的事我會處理。」他絕不會任她溜走,屬于他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是他的。
經炎決解釋後,冷族各門皇及主人都已明白于老生前托付的事,只是大家都沒想到那人竟是焰夕。
魅皇接著問︰「你願意讓她待在台灣掌管紅幫?」
一抹憤怒之色倏地自炎決臉上閃過。
「那只是暫時。」給她自由夠久了,這回他將來台灣擒人。
「看來于老當年的托付是正確的。」魅皇點點頭,炎決的心似乎全給了于善。
「她是我的。」不管是她的人、她的心,都不能背叛他。
魅皇無奈地問︰「找回她你又要怎麼處理?」
「回炎居。」那里才是她該待的地方。
「有一點我必須跟你談一下。」這時魅皇手中多了一份資料,他遞給炎決。
接過數據一看,炎決頓時眉頭深鎖,「殿滔?」
「沒錯,他是于老生前收養的義子,現在已經回紅幫了。」
「那又如何?」
「明天他會是于善的護花使者。」
凝起眉的炎決眼中閃過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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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魅皇所言,于善讓殿滔陪她一同前來。
于善盛裝打扮過後,殿滔在初見她時眼神馬上轉亮,吹了個響亮的口哨表示對她的贊美。
「我這樣好看嗎?」
黑色簡單的連身長裙,將她襯托得更高雅,也更有女人味,開衩的裙襬讓她白皙又修長的小腿微微露出,讓她在走路時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很美。」
是的,在殿滔眼中,當年清純的小女生,如今已是亭亭玉立、標致的大美人。
而殿滔也不亞于她,修長挺拔的身材包裹在筆挺的西裝下更具魅力,為了與她
相配合,殿滔還特意選了一套黑色西裝,兩人站在一起還真像一對壁人。
「可以走了嗎?」殿滔伸出手,打趣地擺了個紳士的姿勢。
「嗯。」于善好笑地挽住他的手臂,兩人同步離開。
當他們抵達魅居時,魅皇及妻子一同出來迎接他們。
「歡迎。」
于善向他們點個頭,進入大廳後,她為他們介紹殿滔。
「他就是殿滔?」魅皇的口吻似乎他也認識殿滔。
于善低聲詢問殿滔,但他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與對方並不相識。
「印象中我們似乎沒見過面。」
「是沒有,不過曾經由于老口中得知你的事。」卻因他人在國外而未能謀面,
如今相見已是人事全非。
「可惜他已經不在人世。」
魅皇的話觸動于善的傷痛。
殿滔當然看得出來,他溫柔握住她的手,「謝謝你邀請我們,同時也要感謝你們這幾年的援助,否則紅幫將成為歷史。」這些話原本是于善該向魅皇道謝的,如今卻由殿滔開口。
「哪里,過去我們也曾受過于老的援助。」魅皇來回打量眼前兩人,最後他只能搖搖頭;而葛宇妮則因他的動作而挑起眉。
就在他們聊天時,突然有個眼熟的身影朝他們走來,讓于善幾乎想要奪門而出。她為自己的大意而生氣不已,她早該想到的,魅居根本不可能特意邀請他們前來,一定另有目的。
炎決的出現除了讓于善震驚外,殿滔同時也揚起眉表示訝異,看來事情並非如于善所言那樣單純,這會兒連炎居的炎決都現身了。
魅森也隨著炎決走進大廳,不過向來沉默的他倒不是這次的主角。
大家坐下後,炎決似笑非笑地瞥于善一眼,隨即懷著敵意瞪著殿滔。
「好久不見了。」這句話他是沖著于善說的,他的視線從剛剛到現在都沒離開過她身上,那猶如要看透她的利眸教她不寒而栗。
于善可以感覺到所有目光都在看著她,她要自己勇敢一點,反正有殿滔在,諒他也不敢有大膽的言行出現。
「是好久不見了,炎決。」
因為緊張,她自然將身子往殿滔身上靠去,而殿滔則伸出手臂將她攬在胸前,還小心地低下頭詢問︰
「怎麼了?」
這個動作看在炎決眼里令他萬分憤怒,只是他強忍下來,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會一拳朝殿滔的臉上揮去。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冷。」是啊,那雙快噴火的眼正以最嚴厲的目光盯著她,教她從頭寒到腳底。
「怎麼不早說。」
殿滔不說二話月兌下外套,當著眾人的面將自己的外套覆在她上卜,如此親昵的舉止任何人見了都會覺得兩人關系噯昧,更何況是炎決。
他差點按捺不住地想起身,卻被一旁的魅森制止,以眼神要他梢安勿躁。一旁的魅皇十分訝異,眼前這頭像是狂獅的人真是炎決嗎?
坐在對面的殿滔以保護者的姿態勇敢地與炎決對望,兩人眼中有著較量、互別苗頭的成分,讓一旁的眾人嘖嘖稱奇。
「妮兒,你去替客人準備熱茶。」魅皇支開妻子後,導人正題。「我想,我們閑話就不用多說了,我直接說出今晚請你們過來的目的。」
待于善平復心情,確定自己能夠面對炎決時,她的美眸直視他的,而一旁的殿滔則不停給予她溫暖,讓她下由自主再次向殿滔展現她的笑容。
「魅皇,還是由我來說吧。」炎決不打算假他人之口,這件事應該是他和她之間的私事。
魅皇點頭。
炎決這才又往下說︰「四年前紅幫幫內叛亂,我想你們都還記得吧?」他還有意地凝了于善一眼,要她注意自己的行為。
「這不不用你來提醒。」于善帶著防備的口吻回他話。
她的話讓炎決笑了,「所以于老當年托付紅牌給我,而你就是我的人。」
這些話他居然還敢說,要不是在場有這麼多人,她肯定自己會賞他一巴掌。
「你有何證據?」殿滔問,炎決的話著實令他吃驚。
「我的證據很簡單,就是她。」炎決指著于善,要她向眾人說明。
「善兒?」
殿滔這句善兒更讓炎決冒火,他竟敢如此親密地喊她的小名!
該死的他,難道非要她難堪不可?她盯著炎決說︰「我不知道。」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紅牌的密語于家人最清楚不過。」今晚他打算要做個了斷,別以為她可以逃得了。
「你究竟想怎麼樣?」難道之前給的還不夠嗎?
「我要你。」
「殿滔,我們走。」于善不想再繼續與他有任何牽扯,拉著殿滔的于就打算離開。
「不準走!」炎決再也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殿滔見狀,一把將她摟進懷里,並且以眼神警告他。
「炎決,請你放尊重點。」保護于善是他的責任,炎決這般野蠻的行為,惹火了他。
炎決挑起眉,「于老早在四年前就將她托付給我,連紅幫也是。」當年要不是他不願接手,說不定此時高坐幫主之位的人是他,而非于善。
「不準你胡說!」她是紅牌的工人,那一切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我胡說嗎?你別忘了,紅牌是你從我那里偷走的。」想到這點,他更加生氣地指責她。
于善怎麼都掙不開被他扯住的手,只得任由他捉著。
「紅牌本來就是屬于我的!」
「但你屬于我。」
「當年幫主真的將紅牌轉交給你?」殿滔猜測炎決沒必要欺騙他們。
「沒錯,所以我警告你,最好離她遠一點。」男人的佔有欲及私心使得炎決有些狂亂,更何況他的女人還被另一個男人抱個滿懷。
最後,殿滔笑了,「但是我看善兒好像不這麼想。」沒錯,他懷里的人兒正急著想掙月兌他的手。
「放開我!」
炎決只是淡笑,「這是我的問題,不勞你費心。」意思很明白,他要殿滔放人。
這個女人,看他怎麼懲罰她,竟敢不告而別!
「殿滔,別離開我!」她才不要和炎決單獨相處,特別是在他處于狂怒時……怎辦?
于善驚恐的樣子讓殿滔分了神,炎決趁此機會-把將她拉進自己懷里,力道重得令她痛呼出聲。
「閉嘴!」都在他懷里了還敢跟別的男人求救,難不成真要他動手打人?
「我要回去!」
當炎決將她拉離開大廳時,殿滔則被魅皇及魅森擋住。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炎決和于善離開後,魅皇也拉著老婆離開,獨留魅森及殿滔在大廳里,殿滔則因于善被人強行帶走而憤怒不已。
「你不用擔心,炎決不會對她怎麼樣,那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我想還是由他
們自己解決的好。」魅森要殿滔坐下,並且打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他。
當魅森說完時,殿滔的臉色更是難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兩年前于善潛入炎居,我想那時炎決就已曉得她的身分,只是他不想打草驚蛇。」
「看來,你們都已計劃好了。」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于善已是炎決的女人,我想他不會希望其它男人太過于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