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堂堂學校老大,為了個女人竟然還要來到人家家里請人,真是有夠沒面子的。
白思爾哭跑的事情很快就傳到導師韋任杰耳里,他大聲斥責唐雲飛,要他馬上去追回白思爾,如果沒能讓她回學校,那他以後也不用上學了。
可惡,那怎麼行!他可不想被他老爸追殺,敢不到學校上課他可能連命都沒了。從韋任杰口中得知白思爾是老爸朋友的女兒,千萬不能得罪,如果讓他老爸知道,事情可不是他以死就能謝罪的。
"你是要自己換衣服還是要我幫你換?"他尾隨來到她家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的威脅話。他邪惡地朝她身上看,好像在暗喻他很樂意幫她服務。
"你怎麼可以進來?出去!我不去學校,你出去。"她鄭重宣布,但身子卻緩慢退後。她一回家馬上換上睡衣,想再睡個覺。
"你家門沒鎖,我就這麼走進來的。"唐雲飛瞧她愈退愈後面,"我看我幫你好了。"說著,他的一雙大手便探向她。
眼見他的手就要踫到自己,白思爾趕緊喊停。
"不要,我自己來。"拍開他的祿山之爪後,她向他喊道︰"出去,我要換衣服。"
"不行,你會把門反鎖躲在房里,反正我轉過身就看不到了。"說完,唐雲飛真的轉過身去。
"不要,你出去啦。"這男的怎麼這麼無賴,難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
"女人,你太唆了。"他又轉頭瞪她一眼,眼中充滿恐嚇。
"你保證絕不可以轉過來哦。"她只好妥協。
確定他不會轉過身後,她才開始換衣服。
"拜託,你那乾扁四季豆的身材,請我看我還要考慮呢!"唐雲飛惡毒地批評她的身材。
「啪」一聲,她用書包往他後腦勺砸去。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干什麼?"唐雲飛氣怒地撫著頭轉過身來,根本忘了先前答應她不會轉過身的條件。
"哇!小人,說話不算話!"白思爾衣服換到一半,被他的話氣得拿書包往他頭上打了一下,根本顧不得她衣服是不是穿好了。
而唐雲飛一轉過身剛好對上她套好襯衫而未扣上釦子的半雪白身子。
乍看之下,讓他想收回剛剛看不起她身材的話,絕對要收回!
"對不起!"發現自己的行為後,他才趕忙又轉過身去。天殺的,他是怎麼了,竟然有股燥熱直上心頭,不會吧?
他不會是對這種聞風就倒的女人有興趣吧?千萬不行,光想他就覺得人生充滿黑暗,他才讀高中,還有大好前程等著他開拓,若是跟這女人有什麼牽扯,他不就完了?
好不容易將白思爾押回學校,安全地度過她到聖皇高中的第一天。
雖然唐雲飛已嚴重告誡全校同學不得走漏有關這件事的任何消息,但他卻管不住韋任杰那張嘴,所以他老爸仍可能從他口中得知這件事。在他回家時,他老爸已坐在沙發上候著。
"唷!天下紅雨啦,你在家啊,爸?"父親經常有應酬,獨獨今晚反常的沒出門。
"你這不孝子,說那是什麼話?"唐雲山口中罵著。
"什麼話?人話啊,難不成你兒子變成禽獸改說野蠻話了?"唐雲飛一臉漫不經心,絲毫不在意父親的嚴肅。
他們父子倆的相處模式和時下一般的家庭不太相似,常是吼得大小聲,而這絕不能怪唐雲飛,年輕人嘛,難免會有些叛逆和沖動。
"哼,瞧你說話的模樣,哪像是我唐雲山的兒子。"其實他這兒子平常的表現真的是優秀得沒話說,永遠是人群中最閃亮、最突出的一個,不管是學業、運動,樣樣比人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個性,太過急躁永不服輸,讓他真是苦惱不已。
"媽呢?出門啦。"他們一家三口甚少有機會齊聚一堂。
"她今天有場婦女會議。"一提到老婆,唐雲山剛硬的表情霎時轉為柔和。
父親跟母親恩愛的感情好得像是十七八歲熱戀中的少男少女,每次只要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恩愛情景,總是讓他全身發麻。
"喔,等一下我也有事要出去一趟。"他約了幾個同學一起打場室內籃球。
"慢著,年輕人,爸有話跟你商量一下。"
"商量?"雖有疑惑,他還是走上前,坐在父親前面。"爸,有話你就直說,你不用刻意加上 商量 兩個字。"反正他早料想父親會這麼專程等他回來一定是沒什麼好事。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他女兒今天轉到我們學校……"
父親的話還沒說完,他馬上打斷︰"爸,我知道!"這真的太湊巧了。哪會有人高三才轉學,而且一轉就轉到他的班上來,他不相信里頭沒詐。
"你知道了啊?"
"拜託,爸,學校來了個女的能不轟動嗎?而且還正好坐在我隔壁,你說我能不知道嗎?我還知道他是白叔的女兒。"全校誰不曉得白思爾啊,更何況那女的還坐在他隔壁,想要不知道還真難。
"既然這樣,那好,咱們父子倆就開門見山的說,爸要你多照顧她,這應該沒問題吧?"唐雲飛險些跳起來,要命了,叫他照顧那個女人,那個跟他命中相剋的女人。
"爸,你不是說真的吧?"打死他都不願意,那一巴掌的債都還沒討回來呢,現在又要他照顧她。
唐雲山馬上板起臉,不甚高興。"她一個女孩子在學校很不安全,尤其班上都是男同學,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照顧她、保護她,讓她不受其他男同學的騷擾。"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老爸,你這是哪門子的商量,根本是已經決定好的事,既然不放心,那白叔干嘛要將她丟到我們學校來,轉到別的學校就好了。"老爸一定是年紀大,腦袋不管用了,這麼簡單的事他也想不到。
"反正你照我的話做就是了。"頓了一下,唐雲山又想到什麼似地續道︰"還是你想要去美國和你那群表兄弟會合,開始你的外國生活。"他知道兒子根本不想去美國才故意這麼說,反正這個方法屢試不爽。
唐雲飛一臉不悅的瞪向父親,低咒一聲︰"是哪個白痴讓她進我們學校的?可惡!"他想狠狠地揍扁那個人。
他不知道那個白癡就在他眼前,而且已氣得一臉通紅。
"你這是什麼態度,哪有兒子聲音比老子還大的,你是要造反了是不是?我不管你願不願意,反正你得照顧她就是了。"唐雲山瞟了眼手錶."我快來不及了,就這樣說定。"
走了兩步唐雲山又說道︰"對了,兒子,以後你就負責接她上下學,這一帶她不是很熟,我怕她迷路。"他唇角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笑。
"什麼"他氣得握緊拳頭,指關節喀喀作響。
他當然沒有錯過父親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邪惡笑容,讓他有種被陷害的感覺,沒錯,他真的有種上當的感覺。
"我現在要去接你媽了,回頭見。"
"喂,老爸……"
唐雲山拍拍走人,留唐雲飛一人在原地生著悶氣。
他走回房想換套運動服準備和朋友好好打場球,不過以他現在的心情,他最想打的是人,而且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白思爾。
唐雲飛心想自己今年是犯太歲不成,否則為何所有爛事全落在他頭上。
他決定以後還是避她遠一些,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反正學校人這麼多,一定有人願意擔任保護她的重責大任。
唐雲飛火大的將自己關進房里,他就這麼靜靜躺在床上,沉默地思考著老爸為什麼平白無故要他去照顧白思爾,說不定她已有男朋友,交給她男友去當護花使者不就行了。況且依她的性子,也不會高興他太過於接近她。
他向來不把時間跟精神浪費在女人身上,而今卻要在他的生活中插進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女人,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大難題。
愈想愈煩,愈煩就愈想揍人。
真是太可惡了,老爸竟然丟個爛攤子給他,然後和媽兩人高興地參加聚會,一點也不想想他的心情。
他還兀自陷入深思中,忽然門鈴急促響起。
躺在床上的唐雲飛伸手按了遙控器,打開監視器螢幕,一眼便瞧見文舒康。
該死!他竟然忘了跟朋友的約定。
他急忙跳下床,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
"喂,干嘛約好了又不來?害我們在球場等你老半天。"文舒康身上穿著運動服,手里還拿著球,擺明了他理虧。
"我一時忘了,其他人呢?"唐雲飛走回沙發,慵懶的斜靠坐著,他根本沒有什麼心情去打籃球。
"回家啦,難不成還在球場等。"文舒康來唐家就像走自己家似的,自動地從冰箱里拿出飲料,並丟了一罐給唐雲飛,跟著坐在沙發上。
"說吧,什麼事惹得你不開心了?"文舒康認識他十多年了,一眼就能看出他有煩惱。
唐雲飛喝著飲料,將頭抬起看著天花板,"白思爾。"他口中咕噥地吐出這三個字。
"白思爾?那個今天才轉學來的女生?"文舒康不解地看著好友,他心情不好干白思爾什麼事啊?
唐雲飛點點頭。
"不是吧?"
"我老爸竟要我照顧她,去照顧那個跟我犯沖的女人,你說我能平衡嗎?"唐雲飛忿忿不平的低吼。
"照顧她?怎麼照顧,每天接她上下學嗎?還是不讓學校其他男生接近她?太離譜了吧!"
"就是這麼離譜,算你厲害,全給你猜中了。"唐雲飛發泄似的用力將飲料往桌上一放,手枕在腦後嘆氣。
文舒康睜大眼,沒想到全被他說中了,他愣一下反而放聲大笑。
"你老爸的意思?"
"沒錯!"
"這麼說來是唐伯父有預謀?"
"你也這麼覺得?"唐雲飛從剛剛就在想這個問題。
文舒康用手撥開掉落在臉上的發絲,"這很明顯嘛,將一個女孩子送到咱們班,又要你去照顧她,擺明了是要給你相親嘛!"
"相親?"
"對啊,而且是相一整年的親,除非她轉學,或是她對你不滿意。"
"那我怎麼辦?"唐雲飛氣得直跺腳,他不想任人宰割。
"忍耐啊!"頓了一下,文舒康別有涵義的笑了。"不然把機會讓給其他人,我們學校不乏人選,只要你開口,一定有人會願意接手。"
"不行。"這明明是他心里想過的事,可現在他又反悔了。
"為什麼不行?既然你不喜歡她,又不想跟她有任何瓜葛,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她。"
"反正不行。"唐雲飛也知道那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他就是沒辦法看著她被其他男生照顧,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突來的念頭,他心中一時還理不出個頭緒。
文舒康將空罐準確無誤地投入圾垃桶內,坐直身子饒富興味地看著唐雲飛。
"那從明天開始你就要辛苦了。"
听從老爸的吩咐,他一早便到白家將白思爾送到學校。
此刻的唐雲飛坐在位子上邊想邊轉頭,不經意地看著白思爾。突地,他又想到昨天早上在她房里看見的那一幕。
那個畫面竟干擾他整個腦子,讓他反覆憶起她胸前那一片白皙無瑕的肌膚,真是讓男人沖動,而她胸部的曲線大小適中,穿在身上的內衣更是令男人把持不住的白色誘惑。
可惡,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他該跟她撇清關系才是啊!
就這樣,混沌的心思擾亂他一整天,直到放學,才想起答應老爸要每天送她回家的事,非常不情願的,他大聲地喊她︰"白思爾,等一下我送你回家。"
這一句話震得班上同學全都停止動作。
唐雲飛要送白思爾回家通常這種行為只有男朋友才會做,而現在他們的老大竟然會對認識才兩天的女同學說要送她回家。
向來視女人如廢物、累贅的唐雲飛,竟要開始當起護花使者,而且對象還是白思爾這般柔弱的女生。天啊,真是大新聞!
但沒人敢喧譁叫鬧,這攸關性命安全,還是"電電"的好。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家。"白思爾只想趕快逃離唐雲飛,若再讓他送她回家,那不表示她還要繼續忍受他嗎?她反抗性地拒絕,一臉防備地瞪他一眼。
"我說了就算,走!回家。"他不容她拒絕地搶過她的書包大步往前走。
"喂,等等,我的書包……"哪有人這麼霸道的。
唐雲飛毫不理會的往前走。
"把書包還給我!"她一個用力,不小心將手上的手提袋砸到他身上,今天她恰好帶了幾本厚重的參考書,這一打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這個女人,你以為你在干嘛?"身為老大,他不容許自己輕易在他人面前喊痛,雖然真是他媽的痛死了,但他絕不能哼一聲,那有失老大尊嚴。
男人什麼都可以丟,就是"尊嚴"兩個字連放在口袋都不行,絕對要"挺"到底。
見唐雲飛一臉要殺人的凶相,白思爾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並且囁嚅地說︰"誰教你拿我的書包……"
現在他不能說話,否則他一定會破口大罵,或者是好好地揍她一頓;要不是老爸的命令,他哪里需要這麼委屈自己。
可惡,老爸還直說她是個膽小、害羞的女孩,要他多加注意自己的言行!唐雲飛心想,老爸真該去換副眼鏡了,這種動不動就訴諸暴力的女人會害羞膽小?真是笑掉人家大牙。
"叫你走就走,哪來這麼多話,女人。"最後他忍下那口將爆發的怒氣,冷冷地轉過身繼續往前走,並隨口拋下話︰"你可以跟來,還是我直接把你往樓下丟,省得麻煩。"
他又在恐嚇她了!白思爾瞪著他,但周遭卻沒有人敢說話,大家都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況且這時候的唐雲飛就像是只發怒的獅子,誰敢在他身上拔毛,又不是找死。
大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思爾莫可奈何地跟在唐雲飛身後。唉……老大這招用錯了,女人是要寵、要哄的,這麼狠惡地對待只會讓女人感到恐懼及不安。
跟在他後面的白思爾拼命想找藉口走開,但是卻一時不知該拿什麼當藉口。
"白思爾,你走快點。"他愈凶她愈怕。"小心我不耐煩把你朝樓下丟。"這里是五樓,丟下去一定很難看。
白思爾恨死他了,動不動就威脅她。但她卻只能乖乖地跟在他後頭走,免得他真的說到做到。
連著一個月接送白思爾回家,她每天總會找不同理由拖延,不是故意走得慢就是謊稱有事,想要逃離他身邊,卻一一被唐雲飛給識破。
像現在他們就在一家超市里,她說要買菜回家煮晚餐。
但她實在太欠罵了——
"白思爾,你以為你在逛街啊!逛這麼久才買這幾樣東西,你在搞什麼?"唐雲飛被迫無奈地拉長他那張俊臉,一臉郁卒的推著手推車跟在她身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她男朋友,體貼地幫她推手推車。
而白思爾根本像忘了唐雲飛存在似的,一面走一面思考晚上的菜色,從進超市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才會惹得他如此生氣。
被他這麼一吼,被嚇到的白思爾生氣地轉過臉,"你那麼大聲干嘛?你走,我才不要你陪。"她生氣地將他推開,自己推著車往前走。
其實這些天來她已經習慣唐雲飛的陪伴,只是他偶爾會控制不住脾氣,這讓她不能接受,不然平時他還算滿好的。
唐雲飛沒想到她火氣如此大,而且每次都是沖著他來,難道他有說錯嗎?
從進入超市到現在,她根本才選了一條白蘿蔔、一粒洋蔥、一包青菜。天啊,他們已經逛了半個鐘頭,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樣的挑,一會兒嫌這、一會兒嫌那,照她那種挑法,要挑到民國幾年啊!
看她越走越遠的身影,唐雲飛有股沖動想就這麼走人,但身體卻相反地朝她而去,他快步走在她身旁,並且一把搶過手推車。
"你干嘛不回去?"
這個女人真是欠揍,沒看到他已經先低頭了嗎?唐雲飛暗瞪她一眼。
其實白思爾真的以為他會離去,沒想到他竟然又跟上來。霎時,心中不覺有股暖意滑過,看來唐雲飛並不像外表那麼可怕,他只是不太擅長表達他的感情及溫柔,所以往往都讓人誤會他。
"算我倒楣,可不可以?"唐雲飛想到一個好方法,手推著推車,也不再沉默地跟著她,反而是開始動手替她挑東西。"吃豬肉好,你的確有需要再長些肉。"說完便將肉往手推車里丟,根本不理白思爾。"玉米,嗯,好吃,我也想吃。"接著又丟進推車里。
一路逛下來,他看到喜歡的菜就丟,沒一下子幾乎堆滿一大車。
"哇!怎麼這麼多?"當白思爾仔細地挑了蕃茄欲放入推車時,著實嚇了一跳,她不解地瞪著唐雲飛。"你拿這麼多菜做什麼?"她想折回去把東西放好。
"不行,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如果再讓她拿回去放不就等於要從頭開始,他又不是瘋了。
"你……"想罵他又不知該罵些什麼,她以前不是這麼容易生氣的人,自然對罵人的字眼認識不多,不過自從認識唐雲飛後,正在突飛猛進中。
"好了,別你啊我的,趕快去結帳。"他拉著她的手往結帳處走去,他哪有那個時間再听她廢話。
等兩人走出超市時,唐雲飛手上除了兩人的書包外,還有一大袋的東西。
他大男人主義地不讓白思爾拿任何東西。
"唐雲飛,你怎麼這麼霸道?我才不要你幫我出錢。"她想要拿錢給唐雲飛。
"你再多說一句看看。"他已沒有多大的耐性可以跟她磨,此時他餓得簡直可以吞下一頭牛,白思爾真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還在這里跟他吵。
"快走,天都黑了。"在他的催促下,終於讓她閉了嘴。
十分鐘後,他們終於回到家。
"唐雲飛,謝謝你,你可以回去了。"她想接過東西,並跟他道再見。
"什麼?你要趕我走?有沒有搞錯!"唐雲飛用力地把東西放在客廳,並且坐在沙發上,"我口好渴,你拿個飲料給我。"
白思爾听話的拿了罐飲料給他,以為他喝完飲料就會離開,但他卻完全沒這意思。
"喂,你可以走了,我要煮飯了。"她從來不會對人大聲說話,可是只要對著他,她自然而然就表現出這副模樣,真是令她又氣又恨。
"那就快去煮啊,我已經餓得走不動了。"雖不知她的手藝如何,不過只要不餓肚子就好。
"你的意思是你要……"她懷疑地指著他。
"對,我要在這里吃飯,所以麻煩你行行好,快去做飯。"他懶得理她,逕自打開報紙閱讀。
"你……"
"快去做飯,我快餓死了。"真是存心跟他作對,難道她看不出他一臉餓相,等一下真餓昏了,看他不吃了她才怪。
白思爾再凶,被他這麼大聲一吼,也只得趕緊提著東西進廚房,連制服都不敢換,生怕他一個不高興真打人。
爸爸說他今天要加班,晚點才會回來,所以說今天的晚餐只有她和他了,天啊,為什麼這種倒楣事會落在她身上。
爸爸真的很辛苦,常常加班,還內疚沒能好好照顧她,不過當他知道唐雲飛每天接送她上下學後,竟若有所思的笑了好久,真是奇怪。
她根本不想看到唐雲飛、也不想听到他的聲音,可是事與願違,所以她只能很認命地告訴自己,是她自己的錯,不該引狼入室,否則也不至於讓那只餓狼對她凶。
等她煮好飯後回到客廳時,卻沒瞧見唐雲飛的蹤影。
"咦!奇怪,人呢?"她在客廳里找不到唐雲飛的人,屋子里也安靜得似乎只有她一人。難不成他走了……
可能嗎?
這個事實讓她有點失落,心中竟有著隱隱的失望。她特意煮了些拿手的好菜,想想現在都得一個人包辦了。
"不行,我在干什麼?先換衣服再吃飯。"
一進房間——
"哇——"一聲尖叫自她口中逸出,傳遍整棟屋子。
原來唐雲飛根本沒有離開,而是躲在她房里睡覺,而且還睡在她的床上。
他太過分了!
"唐雲飛!"
其實不用她叫人,她剛才那聲尖叫就足夠叫醒人了。
"你沒事叫那麼大聲干什麼?"他剛才坐在客廳時,因為太累一直想睡,沙發太小怎麼躺都覺得不舒服,他乾脆到她房間睡覺。沒想到才睡一下子,就被她給吵醒。
"你……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她已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用力的推著他,將他推倒在地,不理會他的痛喊,拼命在床及棉被上猛拍,好像要拍掉他睡過的痕跡。
"討厭……太過分了,都弄髒了。"
她沒注意到唐雲飛已站起身,並且正惡狠狠地站在她背後。
"你這該死的女人,你不知道這樣推人會受傷嗎?借睡一下是會死啊?髒?哪里髒了?我每天都有洗澡。"他生氣的把白思爾往床上推,同時將她轉身面對他,並且整個人壓住她。
當兩人面對面時,唐雲飛早已將他先前的忍耐丟到大老遠,現在他想要讓這個女人好好的記住,不要太過分。
"哇,救命啊!"被突如其來的壓在床上,白思爾驚慌得大叫,手還不停地往唐雲飛身上、臉上又抓又打。
他要干什麼?
"痛……可惡。"被她的指甲抓了幾下後,唐雲飛一怒,用手抓住她的手,讓她的利爪不能再在他臉上胡作非為。
唐雲飛這樣反而讓白思爾抓狂,手不能打,她換用腳踢,用力地踹向他。
被踢好幾下的唐雲飛只好用雙腿制住她,讓她完全不能動彈。
"動啊,你不是很厲害、很會打?再動啊!"
白思爾知道自己已完全被他控制住,胸口驚怒得起伏不已,這引起唐雲飛的注意,而且是很自然的就注意到了。驀地,一股熟悉的燥熱流竄過他心頭。
"放開我,你這個偽君子!"
唐雲飛哪里肯,放開她只有自討苦吃。剛才被抓的地方現在還隱隱犯疼呢!
"你有沒有听到?放開我!"
"那你先答應不再動手動腳。"他發現那股燥熱感漸漸的擴散至全身。
"你先放了我!"
"不行,你要先答應我!"
"嗯……"她現在受制於人,不得不低頭。
當唐雲飛松開她的手時,卻仍被她惡意地用嘴咬傷手。
"可惡!"這股刺痛暫時蓋過他體內的燥熱,讓他險些將她捉起來吊著打。
但他實在太餓了,也沒有力氣繼續跟她斗,否則一定整得她求饒。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拉她步出房間,直接到餐廳準備吃飯。
"看來,你的廚藝還不錯。"他幫自己和不情願的白思爾盛飯,"吃飯吧!"先填飽肚子再說。
白思爾卻吃不下,她一想到剛才被他壓住時的異樣感覺,整個人就覺得很奇怪,也很氣他如此粗魯。
看他狀若無事般的大口大口吃著飯,讓她心里更不舒服。
"喂,那是我的,你不能吃!"她還是慢了一步,唐雲飛已快速地將夾起的肉送進嘴里。
"快吃,否則我全吃完了。"唐雲飛很餓,但現在他只想要藉著吃飯忘了剛剛體內那股莫名的燥熱,以及對她的注意力。
不過這好像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