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漫姬十九歲的生日宴會賓客雲集。
可,她卻是一整晚愁眉不展,錯亂的舞步不知踩了穆罕聞多少次。
「你不開心?」穆罕聞執起她的下巴,溫柔審視。
「沒有啊。」她努力擠出笑容,但那笑卻比哭還難看。
三寸高跟鞋又踩了穆罕聞,疼得他斯文的眉頭都蹙起,「還沒有,我的腳都要被你踩跛了。」
「人家不是故意的。」她撒嬌著。
「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啊。」
「你昨晚跟之將吵架了?」
「我才沒有跟他吵!」
「那你昨晚半夜不睡覺,一個人在院子里干什麼?」
金漫姬扁嘴,嘴唇掀了掀,最後沉默以對。
「發生什麼事了?」
金漫姬不願將昨晚的事細訴,所以她撒了小謊,「我只是不開心之將不能參加我的生日宴會。」
以往,他不管再忙,她的生日他一定趕回來。
穆罕聞听完溫文一笑,「這不能怪之將,香港那邊的事業才正在起步,很多地方都少不了他。」穆罕聞接著叉神秘地對她說︰「其實之將這麼急著趕回香港,是跟人有約。」
「跟誰?」
「香港暴發戶——龍清發。」
「龍清發?」金漫姬試著回想,好半晌她才說,「之將為什麼要去見他?」
上次大哥生日宴會,她記得龍清發帶著女兒龍芊芊及明星老婆一同出席,母女倆人相貌神似,不單生得漂亮,那雙勾人的眼楮更教男人心醉,講話嗲聲嗲氣的她听得起雞皮疙瘩。
「為什麼他要去見龍清發?」
那種暴發戶怎麼會跟樊之將扯上關系,若是她沒記錯,龍清發在香港的風評並不好。
「因為龍芊芊喜歡之將。」
「喜歡?」金漫姬圓眼瞪大。
習慣獨來獨往的樊之將,從未有過緋聞,也從不流連風月場所,不賭不嫖,雖然個性悶了些,但外頭多得是愛慕他的女人,只是至今還不曾見樊之將為哪個女人動心過,而這個龍芊芊又算什麼
「喜不喜歡是一回事,少爺希望他跟龍家攀上關系。」
她驚訝得抬眸瞪著穆罕聞,以為他在開什麼玩笑,「罕聞,你在開玩笑,我哥不可能這麼做。」
「這件事並不是秘密。」
「為什麼?」這太突然了,金漫姬僵在原地,她無法接受穆罕聞的話。
「為了‘東升’日後的發展,少爺認為這是最好的方法。」
「不公平,大哥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事業,就要賠上之將的婚姻?」
那個龍芊芊根本配不上樊之將
「沒有人勉強之將,是他自己決定的。」
「你的意思是說,之將答應了?」
穆罕聞點頭。
「那就是說他已經決定跟龍芊芊結婚了?」
怎麼會
金漫姬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她不相信向來高傲自負的樊之將會拿自己的婚事開玩笑。
為什麼知道樊之將即將結婚,她的心會那麼難受
像是被人硬生生撕裂的疼痛,她狠狽地甩頭,「之將不可以跟龍芊芊結婚!」
「姬兒?」
金漫姬丟下穆罕聞,不理其他人的側目及竊竊私語,粉女敕的身影狼狽地轉身奔出屋子。
「姬兒!」
本來是跟賓客談笑的金武寬,丟下賓客追了出來,正好在前院草坪追上人。
「大哥,你怎麼可以那麼自私?!」她太震驚了。
「發生了什麼事?」剛不是還笑得開心嗎?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變了個人,「是不是罕聞又捉弄你了?」
「不是,是你,都是大哥!」金漫姬握緊拳頭捶打大哥胸前,為他的冷血而生氣。
「大哥怎麼了?」金武寬捉住她揮動的手腕,試著想了解她無來由的情緒。
「你怎麼可以要之將跟龍芊芊結婚!」
金武寬听完她的控訴,眉宇深凝,不滿地沉聲問︰「是罕聞告訴你的?」
「不管是誰跟我說的,大哥都不應該這麼做。」
見妹妹情緒激動,金武寬硬是將她摟進懷里,「你舍不得?」不知為什麼,他並不愛姬兒此時的反應,那讓他產生錯覺,以為姬兒喜歡樊之將。
不,那一定是錯覺
姬兒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一手捧著長大的小公主,而她這輩子只能注定是他的新娘。
金武寬利眸盯著妹妹臉上慌張焦急的表情,想看出姬兒對樊之將的在意是不是多過他的猜疑。
「我不要之將跟龍芊芊在一起!」
「不準你這麼任性。」這件事,是他深思過後的決定,不容任何人破壞。
「大哥,我不要。」
金漫姬眼紅,哭哭啼啼地喃喃說著︰「我不要,我不要!」她感覺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
「就算之將訂婚、結婚,他還是‘四方’的樊之將。這件事已經決定了,你要開心的祝福他,懂嗎?」余漫姬無語地掀了掀唇,怔怔地瞅著大哥。
「大哥……」
「等我們結婚時,之將也會以同樣祝福的心對你。」
等她跟大哥結婚
金漫姬驀地僵住身子,她怎麼忘了,三年前她已成為大哥的未婚妻,她該要嫁給大哥的,可為什麼現在听大哥說出口時,她心里竟是如此難受
余武寬見她呆楞不語,疼惜地親了下她的額頭,「別想太多了,之將的事,大哥會處理。」他溫柔地將姬兒摟進懷里保證道。
她該說什麼的,或是再說些話,可為什麼她無法出聲
嘴唇掀了掀,還是說不了。
倚在大哥懷里,聞著熟悉的味道,她竟有種想逃開的沖動。
為什麼
這時,金家佣人上前,表示賓客已全部出席,可以切蛋糕了。
金武寬拍拍妹妹的臉蛋,「今天是你的生日,別哭喪著臉,等一會兒吹蠟燭時,記得許上願望,只要你喜歡,就算是天上的月亮,大哥都會要人送來給你。」
金漫姬怔怔地被大哥摟著走進屋里,夜里的涼風,吹得她發冷,心里不免想著,只要她想要的,大哥真的都會送給她嗎
那她可不可以要求大哥,別讓之將結婚
她不要樊之將被搶走
少了樊之將的生日宴會,她心里莫名失落,伸手模了下頸間鏈子,那是她昨晚在前院找到的。樊之將送了她一條項鏈墜子,鑽石瓖嵌的豎琴設計,價值非凡。
表面上,樊之將雖是冷冰冰的,又常常被迫無奈接受她突來的捉弄,可,事實證明,冷漠的樊之將也有他心細的一面,只是他為什麼要答應大哥的要求
為什麼
等不了再過一陣子,金漫姬擅自跟學校請了幾天假,她偷偷整理行李,瞞著其他人直奔機場,經過三個小時的折騰,她神秘兮兮的出現在「東升」賭場的大門口。
「東升」大門口站了幾個泊車小弟,其中一位上前跟她說話,「小姐,不好意思,能不能看一下你的身份證?」
長相俊俏的泊車小弟穿著「東升」的黑色西裝制服,頭發梳得工整,客氣詢問。
「我已經十九歲了。」
「很抱歉,小姐,我還是必須確認你的身份。」泊車小弟敬業地說︰「否則我不能讓你進去。」
賭場規矩多,沒成年更是禁止進出,這是上頭特別交代的,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疏忽而丟了工作。
見泊車小弟堅持,金漫姬沒好氣瞪他一眼,「去叫樊之將出來。」
一听見有人直諱老板名字,泊車小弟愣了下,「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你去叫他出來,他自然就會告訴你,我是誰。」
「小姐……」
泊車小弟被為難了,如果她跟老板認識,那他已經得罪她了,但她如果不是,自己肯定會被老板痛訓一頓。
這年頭,太多年輕女孩為了愛慕虛榮,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擔心這位漂亮的小姐也是其中之一。
在「東升」工作也有一段時間,那種女生,他看多了。
「你不去叫?那好,我自己進去找人。」
拎著行李,輕便打扮的她,牛仔短裙配上淡澄色休閑杉,長發隨意綁個馬尾。
盡管打扮輕便,但她俏麗可人、美麗月兌俗的外貌還是教路人不覺回眸多看一眼。
「小姐,你不可以進去!」
被擋住去路,金漫姬斜睨那泊車小弟一眼,「你真不讓我進去?」
「很抱歉。」
「那我問你,樊之將在嗎?」不能進去,那起碼要知道他人在不在。
泊車小弟猶豫片刻,不知該不該老實透露老板的行蹤。
「放心,我不會在這里大吵大鬧,只要你跟我說,樊之將在不在就好。」
有了她的保證,泊車小弟終于勉強點頭,「在。」
在
那好,金漫姬朝泊車小弟招招手,「喂,你過來一下。」
既然不能公布自己的身份,那她只有私底下跟人打交道了。
樊之將以為自己看錯了,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姬兒
當泊車小弟跟他報告時,他還以為自己听錯了,神色匆匆的他沒來得及套上西裝外套,連松開的領帶都來不及系好,隨泊車小弟來到大門口,只見不遠處一道美麗倩影背向自己。
「姬兒。」沉聲叫道。
金漫姬轉過身子,「之將!」在大門口外等了五分鐘,終于見到他了。
樊之將大步走上前,拿過她手里的背包,那晚,在她奪門而出之後,以她往日的刁鑽頑固性子,應該是要好一陣子才肯跟他說話,沒想到才幾天功夫,她卻已經在自己眼前。
「你怎麼來了?」
金漫姬白他一眼,「當然是來找你。」
金漫姬的手邊揚著風邊往「東升」大門口走,「我口好渴,我要喝果汁。」
泊車小弟緊張地站在老板身後,手伸在半空,不知該不該接過老板手里的背包,「老板……,剛才那位小姐,真的是‘四方’的大小姐嗎?」
盯著姬兒的背影,樊之將無奈地嘆了口長長的氣,瞟了眼泊車小弟,「如果不是,你以為我會幫她拿背包嗎?」掂掂沒多少份量的背包,樊之將大步走人,獨留泊車小弟瞠目結舌呆在原地。
好嬌貴的大小姐,她真的是「四方」的大小姐!盡管態度是傲慢了些,仍無損她的美麗。
那她、她剛才說要讓他升宮發財,這是真的嗎
金漫姬喝著樊之將命人送來的果汁,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眼珠子還不停地轉啊轉,像在打什麼主意。
「你干嘛?」見樊之將拿起電話,金漫姬放下杯子,搶過他手中的電話。
若是他沒猜錯,姬兒肯定是私下來香港,而找不到她的佣人們,只怕全急翻了。
「打電話回台灣。」
金漫姬緊張地將電話收在背後,忙著搖頭,「不可以。」
「姬兒,我這陣子很忙,沒空陪你。」
「我才不需要你陪。」
「你為什麼突然跑來香港?」既然暫時拿不回電話,他只有靠向椅背,等著大小姐回答。
金漫姬揚起下巴哼了哼,拿著電話又坐回沙發,繼續喝她的果汁,還不忘打量起樊之將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的風格很搭他的個性,純白色系的空間,簡潔自然,除了門口擺了兩盆發財樹外,這間辦公室干淨的像是樣品屋。
樊之將有潔癖,雖然不嚴重,但他從不跟人共用一樣東西,也不共食餐具,就連桌上的菜色,只要別人動過,他也不再動筷,一天可以沖上兩次澡,更龜毛的隨身攜帶手帕,第一次見到他拿小手帕幫她擦汗時,她笑得前仰後倒。
真的
樊之將除了個性冷了些,在他身上,真的找不出什麼大缺點。
被大小姐眯眼盯得不自在,樊之將說︰「如果沒事,那我先出去了。」
「你要去哪里?」
「我下午還有約會。」
約會
金漫姬放下杯子,起身仰頭與他對望,「你是不是要去見龍芊芊?你真的要跟龍芊芊結婚嗎?」
不久前,她還懷疑樊之將愛男生,為此平白被他強吻,現在他決定跟龍芊芊結婚,她只覺得當時的自己很蠢。
樊之將不否認,深邃眼眸盯著她看,「那你這次是來恭喜我的?還是想再確認我的性向?」
他是打算跟龍芊芊結婚,若是沒有意外,婚期應該也不遠了。
「誰說我要恭喜你的,我才不要,而且我、我不準!」
俊眉一挑,靠向身後桌沿,雙手抱胸問︰「你不準什麼?」他不以為自己的婚事需要她的同意。
「你不可以跟龍芊芊結婚!」
「為什麼?」
「我討厭她。」
「那結婚後我會要她少去金家走動。」
他對龍芊芊並無好感,這一切全是為了「東升」,既然龍芊芊能幫「東升」在香港穩住權勢,那他沒什麼好損失的。
沖到他面前,金漫姬與他平視,美目噴火,「我說不可以!」
「姬兒,不要為難我。」
手里的行動電話擲向樊之將的臉龐,當行動電話咚地一聲掉在地上,她的手腕被硬生生扯住,疼得她擰肩。
眼露凶光,樊之將額冒青筋,「道歉!」他容不得她的傲慢跟撒潑,在他面前,就算她是金家大小姐,也不能亂來。
頭一次見樊之將發那麼大火氣,又見他半邊臉頰出現的紅腫,盡管心里內疚,金漫姬卻嘴硬的不肯低聲道歉。
她回瞪。
「道歉!」再加重力道。
痛
金漫姬以為自己的腕骨快斷了
她紅著眼眶,抿緊嘴唇,倔強的她死咬下唇,怎麼都不肯開口求饒。
「我討厭你!」她頭一低,狠狠地咬了他手臂一口。
「姬兒!」
可惡
她竟敢又咬他
望著她沖出辦公室,樊之將連忙想追出去,怎知內線電話偏偏在這時候響起。
「老板,龍小姐來了。」是他的秘書的聲音。
可惡
雙腳定住,樊之將閉上眼楮試著冷卻被挑起的怒火,最後走回辦公室,幾次深呼吸後,他調整好情緒,按下內線,沉聲道︰「請龍小姐上來。」
被咬的地方傳來陣陣痛感,上一次的咬痕還沒消除,她又烙上另一道咬痕。
踫了下被電話砸中的左臉,又看著手臂出血的傷口,回想起在台灣曾經的逾矩畫面,樊之將的眉頭不覺蹙起,想起姬兒方才倔強忍痛模樣,他心底竟然又莫名地勾起另一波不舍。
該死
他到底是怎麼了
她是金漫姬,是少爺的人,他不該多想的,不該的……
樊之將停下車子,走出車子繞到另一邊幫龍芊芊開車門,陪了她逛街喝茶,這一耗就是大半天,不到傍晚天色即轉沉,看來夜里似乎要下雨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今晚的樊之將心不在焉,穿著性感的龍芊芊關心嗲問,手更是探進他西裝外套里的胸膛磨蹭。
「沒事。」
「那你為什麼整個下午都在看時間?是有人在等你嗎?」嘴上問得輕松,心里卻是十分在意。
「沒有。」
站在自家公寓前,龍芊芊有意無意勾著樊之將的手腕,上半身貼著他,帶些挑逗意味,她問︰「之將,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十分露骨的邀請,龍芊芊知道樊之將明白她的意思,墊腳封住他的唇,輾轉吮吻,試著挑起樊之將的熱火。
當熱吻結束,氣喘吁吁的她,眼含秋波地瞅著樊之將,以為他會迫不及待地摟她進屋,怎知,他卻將她推至一步遠的距離,冷淡說︰「我等一下還要趕回賭場處理事情。」
「可是……」
她想上前抱住他,卻被樊之將的冷眸制止,怕惹他不悅,所以她不敢造次。
「我還有工作要忙,你今晚早點休息。」
說完,他轉身坐進車內,隨即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四月的春雨,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圓……
盯著窗外轉急的大雨,台灣那邊正為了姬兒的失蹤鬧得人仰馬翻,而香港這邊,怕落單的她會有危險,只敢要幾個信得過的手下分頭找人。
奈何,找了大半天,還是沒有消息,這叫他怎麼能不著急
「再去找!」樊之將氣急敗壞地掛亡電話,要手下再分頭繼續找人。
「老板,是不是要多派些人手分頭尋找?」秘書提議。
「不用。」
「可是,大小姐若是真有心要躲人,我們到哪里去找人?」
「你馬上要人去各個飯店問。」這話才說完,樊之將的視線正好落在沙發,緊盯著被丟在角落的背包。
她的背包在這里,那她身上有錢嗎
該死
她難道不能一次不給他捅摟子嗎
樊之將惱火的站起身,沉聲命令︰「馬上召集所有人去找,不管怎麼樣,今晚一定要找到人。」
若是找著了,他非要她知道這麼任性跑出去的下場
而她最好有心理準備,轉頭望著窗外滂沱大雨,心里不斷自問,她究竟去哪里了
人生地不熟的,她除了「東升」,還能去哪里
拿過西裝外套,樊之將決定再去幾個她可能佇足的地方找看看。
想起之前藤少廣苦著臉訴說姬兒在日本闖的禍,那時的他不以為然,現在才終于明白,她惹禍的本事,只怕他們防不勝防。
她絕對不要出事,否則他第一個不饒她
盡管心里這麼想,但剛毅臉上閃過的不只憤怒,俊容上還有滿滿的擔憂。
討厭的雨
都還沒到梅雨季節,下什麼大雨嘛
又偏偏在她走頭無路時下雨,害她躲在便利商店外頭都好一會兒,因為沒錢,又餓又累,看著人來人往的,她委屈的瞪著黑黑的天空。
太過份
連老天爺都跟她作對
埋怨完老天爺,肚子又咕咕叫了幾聲,撫著快貼背的肚皮,她開始可憐自己起來。
這全都是樊之將的錯
他怎麼可以凶她
她可是金家大小姐,他竟敢對她凶,等她回台灣,一定要在大哥面前告他一狀。
對,她一定要大哥主持公道,一定要大哥主持公道……,金漫姬心里信誓旦旦地低咕著
只是,正值落難的她,卻不知道何時能平安回台灣。
而愚蠢的她沖動的跑出「東升」時,竟然連自己的行李都忘了帶走,兩手空空的就跑出來,都怪自己太粗心、太沖動了。
那行李里,不只有零用錢,還有她最愛吃的零食,想到那些零食,她只能在這里干吞口水的份。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該跟樊之將求救嗎
要嗎
怔怔的,餓著肚子,探出手掬過飄下的細雨,盯著自己濕掉的鞋面,再看看被雨水拍濕的衣服,然後又回頭瞪著天空,金漫姬再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