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炎奇為什麼給她戒指,白金戒指沒有其它裝飾,簡單樸實的設計很討她喜歡。
或許是她的失神,一旁的同事喊她幾回,她才听到,「楚觀月?」
「怎麼了?」連忙收入思緒,轉頭看隔壁的女同事。
「妳男朋友送的戒指嗎?」
女同事的話重重的敲進她腦海里,男朋友?
炎奇算是她男朋友嗎?
當初是他強行逼她與他一起,雖然這些日子他對她很好,但他算是男朋友嗎?
「很別致的戒指,他送的?」那位意有所指地說︰「什麼時候要結婚了?」
「我跟他不是那種關系。」連她都說不清楚自己與炎奇之間到底存在的是什麼關系。
「那個常常來接妳下班的人不是妳男朋友?」
「呃……,他……。」方炎奇先前送她上下班時,公司同事撞見過幾次。
「他長得很體面,不只外表,感覺修養氣質也不錯,是個條件很好的男人,妳可要好好把握住,別讓他溜走了。」
「是嗎?」但他父母並不接受她,她是孤兒又曾與人有過婚約,況且炎奇也從沒給過她任何承諾。
「我看他很在意妳,妳就順其自然,別想太多了。」
楚觀月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事實上,她根本是什麼都不敢想,怕多想了心里的煩燥就更多。
「對了,妳有沒有看到今天的新聞?」
她搖頭,「沒有。」今天社會又有什麼大新聞了嗎?
「听說台灣有位病人雙腿殘廢,一年前送去美國手術復健後,奇跡式的可以站起來走路,听說不久後就要回國了。」
呃?她微微一愣,心跳加快,全身顫抖地站起身,「今天的報紙在那里?」
會是他嗎?是上格嗎?
「在休息室,妳怎麼了,臉色突然變這麼蒼白?」
「沒有,我只是有點頭痛。」楚觀月低頭握緊自己發抖的雙手,怕女同事看出她的異樣。
「那去休息室躺一下,別真病了。」同事好心的說著。
休息室里,楚觀月拿過報紙,雖然沒有照片,但上頭寫的名字真的是江上格三個字,報導說他的復原狀況良好,再幾個月後就能回國了。
他要回來了?
上格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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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上上下下全在盛傳江上格的美事,他能行走對醫院的外在形象只能說更好,會議室里,眾多醫生透過網絡聯機想了解江上格的治療過程及美國主治醫生的講解,而其中坐在角落的方炎奇卻是閉目不語,倦累的臉龐令左右兩側的人擔心。
「炎奇,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
他應該很累才是,從早上進手術房,接著又忙著炎回的業務報告及參加這場臨時會議,這麼幾次下來,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
「我沒事。」強打起精神,方炎奇腦海里盤想的全是江上格若是回來,楚觀月會不會離開他的念頭?
他沒料到江上格的毅力如此強盛,別人花二年都還未必能復健完成,他只花了一年的時間,這樣沒命的勉強自己,為的是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初他走時,曾在出境門前親口向他放話,一年後他會再回來,到時楚觀月會再回到他身邊。
那一句話他沒有忘記,才會在楚觀月想起發呆或是翻找被他丟掉的戒指時,他心里就有說不出的苦澀。
「你說江上格大概多久就可以完全恢復?」
當會議結東,眾醫生紛紛離開後,方炎勒轉頭問一旁的方炎奇,他也是外科兼神經科醫生,應該很清楚才是。
「應該很快吧。」照他這種速度,不難。
「那你跟小月怎麼辦?」
老調重提,方家幾位堂兄弟都想知道他跟小月的未來,江上格回來,很有可能是小月的原因,畢竟他們之前曾有愛情,還是被迫分手的。
「我跟她還是老樣子。」
「你上次給小月的藥吃完了沒?」坐在斜前方的位子的方炎秧倒是關心起另一件事,「要不要我再給你一份藥單?」都快一個月了,那些藥應該也快沒了。
「不用了。」
小月最近不知怎麼的,動不動就犯頭痛,過幾天他打算帶她來醫院檢查身子,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
「為什麼?」
「她最近常不舒服,我過幾天帶她來檢查。」
「小月不舒服?」听到楚觀月不舒服,方炎勒關心的問。》
「等看了醫生就知道了。」
「我還以為你最近不踫她了?」方炎秧的話惹來方炎奇的冷眼,沒再多說的他,起身丟下他們倆人轉身走人。
「炎秧,你明知道炎奇不愛提他的私事,你還提干什麼?」
「我這是為他好。」方炎秧勾過炎勒的脖子,「走吧,陪我去對面喝杯咖啡。」
「你又要去星巴克了?」那里的咖啡喝起來淡淡無香味,不懂炎秧怎麼會天天都要喝上一杯?
「走吧。」
「我可不可以不去?」他問,他還有一堆工作等著趕完
「你敢不去?」方炎秧拿出婦科醫生的威嚴,「你想以後都調不到婦科病歷嗎?」這算不算是恐嚇,方炎勒悶悶地在心里自問。
「其實我應該還有半個鐘頭的空閑。」
沒辦法,他只是個小小的實習醫生,除了乖乖任人宰割,還有什麼辦法?
方炎秧見他臉有難色,不算甘願,所以他干脆來個利誘,「要不要我跟你說個內幕?」
「什麼內幕?」拉長耳朵等著听。
「先陪我喝杯咖啡,我再跟你說這個天大的內幕。」
想必他听了都要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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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班,楚觀月去商店買了份報紙,坐在咖啡店的角落,細細反復地看著報紙上的報導,忍不住的眼淚流下
上格真的不久就可以回來了嗎?
點了杯咖啡,坐在角落的她滿月復心事的望著人來人往的窗外,她想上格,卻又不敢見他,她想親眼見上格再次站起來的英姿,只是她的出現又算什麼。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際,窗外一隅,眼角一抹熟悉的身影教她愣住,握住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以為自己看錯了,那個人不會是炎奇,他今天不是還有個手術嗎?
況且下午的門診也是滿滿的病患,根本沒有時間離開醫院,就連接她下班都沒時間來接她了,怎麼會在下午六點出現在街上。
還有他身邊那個女的是誰?她看著炎奇細心地摟住那女的,怕她被路人給撞到,頓時心里百感交集地發了酸
直到他們倆人消失在轉角的人群中時,收同視線,她怔怔地望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該相信他的不是嗎?但為什麼她心里的不安一再加深。
她進門時,都已經是十點漆黑的屋里只有寂靜,上樓洗澡後她下樓打開電視,頭一次她竟然開始為方炎奇等門。
她應該是睡了,當電視還響著人聲,閉眼的她疲累的只用耳朵感覺聲音的存在。
迷蒙中,她感到自己好象被抱起,搖搖晃晃的窩進熟悉的寬厚懷里,「炎奇?」是他回來了嗎?
「怎麼在客廳睡覺?」
電視沒關,她窩在沙發抱著抱枕的模樣惹他憐愛,看了好一會兒她的睡容,怕她冷了才抱她回房。
「你今天忙嗎?」
「有一點。」炎奇將她放在床上,「妳先睡,我去洗澡。」
「嗯。」
她閉眼再睡,卻沒開口問他,那股陌生的女人香水味是那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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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她身體的眷戀,從沒間斷過,這些天夜里,晚歸的他,依舊在她熟睡時,熱情的喚起她,要他滿足他的需求,而她不懂,他的粗暴是為什麼?
身上幾處隱在衣服底下的紅瘀,全是他激情留下來的,還一反常態地狂索,讓她累得常是在歡愛結束後,連起身穿上睡衣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被他摟在懷里睡去。
想起昨晚加班到十一點,沐浴過後,她累得坐在床上擦乳液後,隨即倒頭就睡。
沒想到本來說要在醫院值班的炎奇卻突然回來了。
身上突然壓下的重量教楚觀月驚得睜開眼,她扭身抗拒那沉重身軀。
「炎奇……。」
不知何時,她身上的睡衣被月兌下,隨意丟在床邊,赤果的身子就這麼在柔和的燈光下落入方炎奇的眼底,刺激他的視線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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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為了怕同樣的事再發生,楚觀月到方家醫院掛婦科,沒想到會踫見方炎秧。
「我以為這次又是炎奇來拿藥的。」他揶揄的語氣教楚觀月臉紅。
「他最近比較忙。」
「是很忙,我看妳最好該給他補補身子,免得哪天體力不支倒了。」
她沒說話的只是淡淡一笑,其實這些天她也很難得可以見上炎奇一面,他總是半夜才回來。
「上次的藥妳吃完了
「還有二天份。」
「等一下我要炎唯直接拿藥給妳,我先幫妳做份檢查。」
為什麼要檢查?
她人好好的,沒病沒痛的,只是這陣子容易心煩氣燥,總覺得情緒不穩。
「我沒有生病。」
「只是幾個簡單檢查,我怕妳避孕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會嗎?
她才吃了一年,會有什麼影響?
拗不過方炎秧的游說,她只有隨他作了兩種檢查後,拿了藥回公司上班。
楚觀月一走,拿藥過來的炎唯開口問︰「炎秧,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他剛給小月的根本不是避孕藥,那不過是補身的維他命,先前他就懷疑,這一次他更是賭定炎秧是有預謀。
「你要不要看小月的病歷?」
病人病歷可是天大的隱私,一般不可以隨意公開,可方炎秧不在乎這麼多了。
方炎唯走上前,單手支在桌面,幾個英文字落入他眼底,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事實,「是你的杰作?」他指控
「你是幫凶。」
方炎唯急得說︰「炎奇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發火了。」
「不會,他會很高興。」
「可是就算小月真的懷孕了,炎奇又會怎麼想?」
「結婚吧,除了結婚,還能有什麼方法?」懷孕可不是小事,他總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喊別人爸爸。
「炎奇肯嗎?」
方炎秧神秘的笑著︰「你猜我剛又看到什麼?」
「什麼?」好奇的他,再問。
「小月右手無名指戴了戒指,你說是誰送的?」
「她以前訂婚過,說不定是江上格送她的。」
方炎秧可不這麼想,搖搖頭否定炎唯的話。
「先前幾次,都沒見過她手上戴戒指,我肯定戒指是炎奇送的。」
「炎奇?」
「江上格要回來了。」
听說下個月會回醫院開記者會,炎奇是他台灣的主治醫生,無法避而不見。那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小月知道嗎?」
「消息還沒有公布,不過我想她可能看過報導了。」
方炎唯頓然開悟,「所以你故意拿維他命當避孕藥給小月吃,讓她懷孕?這麼一來小月不可能帶著孩子回到江上格身邊,除非她拿掉小孩?」
「小月太善良了,所以她不會傷害小生命。」
「可是這樣好嗎?那對小月又公平嗎?」去年她在董事會議上流淚的模樣他還依稀記得。
江炎秧沒有回答,心里明白或許是不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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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等門,方炎奇夜夜抱她回房間睡覺,她不問他為什麼天天夜歸,他也不問為何她天天在樓下入睡,倆人之間的關系陷入膠著,像是一道無形牆將倆人隔開。
所以當她突來在街上與上格重逢時,心里猛地悸動教她摀住嘴巴,難以相信眼前高大俊挺的男人是江上格。
「上格?」
他真的可以站起來了?她以為自己在作夢。
「小月,我回來了。」知道她與江炎奇住在一起,他特意一早跟蹤她到公司,直到她下班步出公司,才在公司外攔人。
因為興奮,楚觀月想都沒想地撲進江上格懷里,為他能重新站起來而心喜,「你真的可以站了!」
江上格看她喜極而泣的哭著,俊雅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她,他不可能會有機會到美國去復健,也不會有今天的江上格。「小月,謝謝妳。」
她拭掉臉上的淚水,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不是我的功勞,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幫你。」在他最需要自己時,她並沒有在他身邊。「你父母呢?」
「他們也回來了。」
見她又是哭又是笑的,江上格揉了揉她依舊及肩的頭發,「妳還是這麼愛哭。」江上格為她拭去淚水,而又語重心長地問︰「這一年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