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憐曼早早就回房,洗好澡後馬上躺到床上,強迫自己快快入睡。
外頭的宴會還持續著,想來是要鬧到天亮了。而剛才她進房時,看到悱皇帶著新娘紅靈回房,看來兩人也要開始他們的新婚之夜了。
這時,她的腦海又浮出聶天珞的身影,想起他那張該死的英挺臉龐。真是不公平,老天爺竟如此眷顧他,除了有權有勢,還給他一副超完美的偉岸外表,光今晚盯著他送秋波的女人就數不完,他竟還敢下挑戰書給她!
越想越氣,越氣就越睡不著覺,她只得翻身起床。
坐到梳妝台前,她拿起梳子梳理頭發,金色波浪的秀發閃著亮光,使她看來更加嫵媚動人;卸妝後的她別有一番風情,精致五官及高姚身材讓她深以為傲,但若是因此而吸引聶天珞,她只覺得對不起自己。
她陷入沉思,完全沒發覺房里多了個人,直到來人的影像映在鏡子里,她才大驚失色。
「聶天珞?!你怎麼進來的?」
來人竟是聶天珞,一個帶著侵略性的男人正立在她房間里,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
「甜心,這不是難事,我想要做的事還沒辦不成的。」
憐曼轉身面對他,她將梳子緊緊地握在手中,仿佛這樣能給她勇氣。
「出去!這是我的房間。」她聞到酒味,烈酒撲鼻令她皺眉。
「若是我說不呢?」聶天珞猶如主人般地走到她床邊,那模樣像是撒旦般的邪魅。
「我會大叫,讓所有人都過來。」她警戒地站起身。
「大廳里音樂嘈雜,你這麼一點聲音根本沒人听得到。」他說出事實,眼中更閃著火光,里頭寫著滿滿的取笑。
憐曼防備地退至牆邊,「你究竟要干什麼?」單薄的睡衣在燈光的映照下更顯透明,將里頭的胴體勾勒出曲線。
「你忘了?」他不放松腳步地朝她移近,見她無助的模樣讓他男性尊嚴多少挽回了些。
這時憐曼才記起他離去前的話,不敢置信地盯著他,「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向來說到做到,況且我不想人家誤解我。」特別是那方面的能力,男人都不想被人質疑。
「聶天珞,我收回那句話,我不該那樣說你,所以現在請你出去。」此時已不是逞口舌之勇的時機,她只想要他馬上離開。
「不行,我忘不了。」來到她面前,聞著由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清淡的香味使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幾口。
「那是你的事。」
丟下這句話,憐曼往門邊逃去,哪里曉得才邁開二步就被聶天珞拉回,硬生生地撞在他胸前,更濃洌的酒味撲入鼻息。
「是你先挑起的火,不是嗎?」
「我沒有!」這男人怎麼如此會記恨,連幾個字都這麼計較。
他身上古龍水及男性氣味使她不敢大口吸氣,身子卻拼命地掙扎,想要逃離他的掌控。
「看來,我需要恢復你的記憶,甜心。」
聶天珞再次雙手環上她的腰,任由她拍打也不予以理會,並且施力將她下半身抵向自己,惹來她更激烈的反抗。
「聶天珞,放開你的手!」氣不過被他再度作弄,憐曼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及肩膀。
「記起來沒?」
他身下的堅硬足以告訴她一切,他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打算實行他的話。
「你別想踫我!」
「這一切可由不得你,甜心。」固定住她的頭,雙唇尋得她的,他粗暴地吻上那兩片櫻紅的唇,為它帶來的甜美而大悅。
憐曼想要扭頭避開,頭卻又遭他固定,最後只得任由他吻,可是當他的舌頭移入她口中時,她毫不遲疑地咬它一口。
「你敢咬我?」聶天珞嘗到血腥味,舌頭教她咬破正流著血。
憐曼見狀,多少得意了點,繼續反抗若,「有什麼不敢?我告訴你,若是你再不放開我,我還會再咬一次。」
聶天珞趁她開口說話,又結實地印上一個吻。這次他巧妙地避開她的牙齒,故意挑逗她的舌頭,雙手則攬腰將她抱起,使力將她壓倒在床上。
聶天珞這一吻持續了好久,將憐曼肺里的空氣都吸定,直到她以為自己將要缺氧時他才放開。
這個吻讓她的唇明顯紅腫起來,唇上傳來的刺痛感讓她一時無法開口,只能用帶著憤恨的眼瞪視他的臉。
「還敢咬我嗎?」聶天珞甚少如此動怒,看來憐曼成功引出他的怒氣。
「你……你竟敢……」憐曼發出一連串的咒罵聲,兩只手也胡亂抓他的臉,仿佛恨不得撕裂它。
聶天珞早有防備,沒幾下就制住她的雙手,並將她的雙手困在她的頭頂,身體則更加緊密地貼著她,不讓她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再動啊!」
從未跟男人如此貼近的憐曼,羞紅臉難堪地撇過頭不願理會聶天珞。
她的反應讓聶天珞稍稍放松力道,只是他仍然沒移開身體,他發現她的身子是如此柔軟,本來他只是想要教訓教訓她的出言不遜,沒想到此時他竟有些迷失。
「開口向我道歉,我就離開。」他給她一個全身而退的機會。
但憐曼還是不作聲,假裝沒听到。
「不願意?」聶天珞舌忝吻她的耳垂,引來她的戰栗,她躲避地左右擺動頭。
「道歉!」他心里明白再這麼下去,一切都會不可收拾,那不是他的本意,他並不想傷害她。
「憐曼?」壓住心中那股怒火及欲火,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好不容易憐曼終于轉過臉,正視他的眼。
「就算太陽打西邊出來我也不會道歉。」
這句話使得聶天珞所有理智消失殆盡,任由控制住他。
*****
聶天珞好整以暇地解開憐曼的睡衣,雙手被困于頭頂的她根本無能為力,只有眼睜睜地看著睡衣扣子一顆顆被解開,露出里頭的白皙肌膚。
他不疾不徐的動作使憐曼心生懼意。對于聶天珞她是不熟悉,可是對他玩弄女人的本事她可就耳熱能詳,她萬萬想不到如今自己也將成為其中之一。
「聶天珞,不準你再繼續。」忍住不安的顫抖,她試著挽回局勢,都怪她自己,人家明明給她機會她竟然還故意挑釁。
聶天珞根本不理會她的警告,反倒是再次低頭舌忝住她的耳垂,「道歉?」
憐曼急急點頭,「對,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說。」
聶天珞望入她眼眸里,想在那里找到一絲真誠。
「我不想接受。」抱著她的感覺如此美好,況且今晚的女伴已被他派人送回去了,他到哪里找人宣泄他的欲火?
「別這樣。」他的吻已來至她頸間,貪婪又霸道地吸吮著,嗅聞著她的香氣。
使壞的他,刻意將自己下半身貼向她的下月復,隔著單薄的衣物讓她感受他的灼熱。
「你住手!」他怎能如此放肆?
聶天珞見她如此驚慌,理智回復了些,他只是要她記取教訓,不要再隨意挑釁男人的劣根性。
「讓我看你,我就離開。」
憐曼以為自己听錯了,但他眼中的堅定使她回過神,「我不要!」她清白的身子憑什麼要讓他欣賞?
「那我就繼續。」他的手不安分地將她的睡衣褪下,沒穿內衣的她挺立的立即映入他眼簾,刺激著他體內的沖動。
「夠了!不要繼續了!」她帶著哽咽的音調要他住手,她相信若是再慢個幾秒,一切都將無法收拾。
聶天珞抬起頭,眼里閃著強烈的欲火,「你答應了?」雙手還在她胸前揉弄。
「你先放開我。」為了不讓他真的得逞,憐曼只得開口。
她這樣的退讓已是底線,聰明如聶天珞哪里會看不出。不過在他放松警戒時,憐曼抬腳往他下月復踢去,痛得他閉上眼。
正當她想要乘機逃開時,聶天珞扯住她的睡衣一個用力,破裂聲響起,睡衣已被他拉破。
「不準走!」沒有女人敢如此對他,她是第一個!她若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那可就大錯特錯。
「放開我!」她小心拉攏睡衣覆在胸前。
那樣美麗誘人的胴體使得聶天珞喉頭不住震動,他硬是克制佔有她的,仔細地將她看個夠;而憐曼則是閉上眼不願面對他,她不想再做無謂的抵抗。
她擔心自己只要一睜開眼,說不定淚水就會撲簌簌地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感到一絲涼意而忍不住想抱住身子取暖時,睡衣再度覆上她的身子。
「穿上吧。」
憐曼緊緊扯住睡衣,用力的程度讓指關節都泛白,「你走!」
聶天珞走上前又吻上她的唇,「這只是開始--」這個吻仿佛是個宣誓。「我們之間還沒有結束。」
他決定了,他要憐曼成為他的女人,誰教她激起他強烈的興趣。
這夜,沒人知道這段小插曲,但一股不知名的熱流在兩人體內激蕩。他們心中都明白一切將如聶天珞所言,今夜只是個開始,而接下來主導的人是他。
只是連聶天珞都無法料到當他離開悱居後,迎接他的會是個婚約,而且隨之而來的婚姻一拖就是三年。
*****
三年後聶天珞無聲無息地再度來到悱居。
已是半夜,整個大宅里沒有半個人影,他大刺刺地直朝書房接近,那里頭光亮的燈火明白告訴他有人正等著他。
當他走近時,房里的人站起身並轉過頭來。
「行雲。」聶天珞邊打招呼,邊走到書房的小角落,那里備有貴族式的沙發椅,氣派高稚,完全符合悱居富麗堂皇的建築,更襯托出悱皇優雅出眾的氣勢。
一落座,他馬上得到悱皇的回應--「你開什麼玩笑,三更半夜不睡覺還莫名其妙的要我等候你的大駕,結果呢?」悱皇示意他看向一旁的古鐘,上頭的時間顯示他比約定的時間遲了半個鐘頭。
「我必須擺月兌保鏢。」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完全不帶一絲內疚。
「看來一次的婚約並沒改變你不受拘束的本性。」悱皇落座在他對面,笑看著好友。
「沒錯,能讓我改變的只有一個女人。」他嚴肅的模樣,在在告訴悱皇他的認真。
「哦?」悱皇十分好奇究竟是誰有這般能耐。「我認識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不會說出來,起碼現在還不會,那只會壞了他的大事。
「你這趟該不會就是為她而來的吧?」聶天珞傲然的個性使他無法接受聶老爺的安排,索性以更強硬的手法逼退聶老爺。
「真不虧是我的好友。」他的對象就是憐曼,對她,他可是興趣濃厚,三年前的那一夜過後,她的影像時時浮現在他腦海。
悱皇看出好友的堅決,只是那人又是誰呢?誰能讓多情的天珞收心?
「你有辦法勸服她?」
「或許,不過她對我的評價並不高。」
之前悱皇還猜不出他說的是何人,但這句話讓他馬上聯想到一個人。
可能嗎?悱皇懷疑地盯住聶天珞。
異國婚約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事,且她對天珞的評價似乎不高于一只螞蟻,要她答應恐怕是難上加難。
帶著訝異的目光及口吻,悱皇詢問︰「天珞,那人該不會是憐曼吧?」怎麼可能,他們之間……「我有絕對的把握會讓她答應。」不管她是不是願意,他要她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
「你確定嗎?」憐曼可不像一般女人會乖乖臣服于他。
聶天珞點點頭,「就是她,這是她欠我的。」
誰教她要惹上他,還挑起他的興趣,如今除了她,他再也不會接受其他女人,所以這三年的相思她必須加倍償還給他。
悱皇若是猜不出他的意念,那麼就枉費兩人間多年的交情了,只是一邊是他十分看重的人,而一邊又是多年好友……無奈地搖搖頭,他決定保持沉默,免得弄得自己兩面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