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簡柔菲沒有另外的方法可想,所以簡柔倫身子慢慢恢復後,在申靖炎的命令下,她不得不同意將妹妹安頓在申宅,而她就這麼順理成章地一起住進申宅,嘴糟的是,她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
「為什麼我要住在這里?」
她一點都不能理解為什麼,她不願意讓小倫知道她與申靖炎之間的約定,那是她的秘密,最好永遠不會被發現,可現在住在申家,除了申靖炎的父母外,還有小倫,真的要不讓人知道實在很難。
「因為我想。」
申靖炎對她的態度完全屬于佔有者的姿態,即使她再怎麼不願意做的事,他都執意要她去做,完全不理會她的感受,就像搬進他家這件事。
「靖炎,你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公開約定的事……」
此時兩人正在他的房間,而前不久,他才強吻了她,而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抗,她知道若是不照他的意思做,那麼他只會鬧得大伙兒都知道。
「我不會公開,不過我也不會同意你繼續住在你的住處。」
「為什麼?」她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妥當的。
「避免你再與向天合見面。」
「你……」
「我說過了不準再有第三次,可是你對我的話似乎沒有听進去。」
「你已經知道了。」看來她的事,怎麼都瞞不過他。
申靖炎看著她那被吻過的紅唇,滿意地撫著,「以後我天天送你上學,打工的工作最好馬上辭掉。」
這樣的安排教她很不能接受,「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我要天天都看得到你,特別是早晨醒來時。」
「什麼?」
他怎麼會這麼霸道?自從半個月前,兩人有了親密的關系後,申靖炎幾乎是天天索求她的人,而她在幾次的反抗無效後,索性放棄,因為拒絕他的結果總是教他不悅,最後那場總會在他的強求下一再地延長時間,常教她疲憊地在結束後很快地進入夢鄉。
「別訝異,你該要習慣我。」
「為什麼要這樣?」
「我說過,你是屬于我的。」
「你根本是在控制我。」
過去那個曾經開口說過喜歡她的申靖炎到哪里去了?就算時間沖淡了一切,那分情難道也跟著消失?此時在她眼前的,不過是個只想要佔有她身體,掌控她心靈的人,這個人不再有感情了。
眼淚在她眼中凝聚,她不想要哭泣,一點都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落淚的模樣,可是她沒有辦法,因為淚水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喚,在她極度不願的情況下,淚水還是這麼地滑落。
「就算是吧,我無話可說。」他不否認自己對她的獨佔。
簡柔菲眼中的淚水一絲絲地打動他的心房,可他勉強自己別去多想、別去多看,因為他不想要馬上陷入情感里,他曾經也想要好好地疼惜她,可她的拒絕卻嚴重地打擊他的自尊,他只好隱藏住自己的心。
申靖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她含淚想要開口說話時,輕輕地低頭將唇抵住她的,「以後你會懂的,相信我。」
就連他也無法完全了解自己的情緒,更何況是她呢?
「唔,不要……」
他又來了,總是在她還想再多說些什麼時,他就吻上她的唇,一點都不讓她有機會再開口。
「別反抗。」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以為早該習慣他的人了。
沒有等她的反應,申靖炎輕松地將她攔腰抱起,那輕盈的身子教他皺起眉頭,只因為她近日的一再消瘦。
在申家,她雖然有自己的房間,可是她幾乎夜夜都睡在申靖炎的房間,原因無它,只因為他要她陪他。
而這是否就是他說的習慣她不必懂,可是再這麼下去,她很明白,她該會習慣他的人、他的氣息、他的存在,還有屬于他的空間,因為她習慣了那分夜里的溫暖,令她不再有孤單的感覺。
孤單的感覺沒有了,可是她還是有著莫大的寂寞,因為她怎麼都看不透申靖炎的心,他將自己保護得很好,除非他願意,否則沒有人可以看出他的真心。
被他給放在床上,她只是安靜地躺著,雙眼不願看向他地緩緩閉上。她怕自己看久了,不只會習慣,還會想要追隨他的人。
「張開眼看我。」
申靖炎吻著她的眼睫,想要她的渴望並沒有因為得到她而減少,反而是一再地渴望。
听從他的話,簡柔菲張開眼,緩緩看向他。「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簡柔菲沉默不語,她不想響應這麼敏感的問題,那對她與申靖炎沒有任何益處。
在兩人的歡愛過程中,她一直都是被動者,每一次總是羞澀地躲避著,因為她對與那令自己無法控制的熱火感到懼怕,她怕自己有一天會完全地迷失。
日後,若是她與申靖炎結束了這個約定,那麼她的思念將要訴與誰知,她不知道……
申靖炎見她不開口,並沒有強求,他輕輕地吻過她的唇、她的頸窩、她的肩。
◎◎◎
簡柔菲與申靖炎的事,確實沒有人發現,她們妹妹倆就這樣在申家過了一年,在妹妹的身子幾乎已完全調養好時,而申靖炎也提早通過檢定,即將接受醫院的事業,所以根本沒有過多的擔憂。
而這一年里,簡柔菲很幸運地並沒有懷孕,因為她每每在與申靖炎歡愛過後的一個禮拜,便會到醫院拿避孕藥,因為她不想在以後解除約定時再有什麼糾纏,她也從沒想過要霸著申靖炎不放,只要他開口,她可以馬上走。
今天,簡柔菲陪著簡柔倫到醫院檢查,早在很久以前,申靖炎就幫她辭去打工的工作,她永遠不會忘記在他一再地勸說之下她都不肯辭去工作時,他竟然直接找上負責人,並且要對方別再雇佣她,這樣的威脅讓她在當天馬上就失去那份工作。
沒有了收入的她,之後的生活費自然完全由申靖炎負責,而妹妹的醫藥費她也不需要擔心,因為申靖炎要她別去理會那些事。
申靖炎除了固定給她現金外,還為她申請了信用卡還有存款,讓她不必再擔心金錢的問題。
一開始,她當然不肯花用他的錢,可慢慢地她知道自己不用都不行,因為她和小倫還是有一些生活上的基本開銷,沒有收入的她,除了仰賴申靖炎外,似乎沒有其他方法可行。
這樣的優渥生活令她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因為她似乎逐漸習慣了這樣安逸的生活,而申靖炎更是不時會給她一堆驚喜及熱情,除了兩人不是男女朋友關系,以及兩人的事不能公開外,申靖炎在她身上的確花了不少心思,而這期間她也曾經想過,若是他有了心儀的女孩,那麼是不是就會要她離開?或是要她繼續留下來呢?不過,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他的身邊除了她外,似乎沒有其他女孩出現。
住在申家申家夫婦對她們姐妹倆格外的照顧與疼惜,所以她們在申家就像是在自己家中般溫暖,那使得她心中的牽掛逐漸加深,那顆已然十分享受幸福的心也開始泛著不安,因為她隨時得做好要離開的準備。
不過她告訴自己,就算她到時候真的必須離開,小倫還是可以待在申家,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真的相信,小倫待在這里才是最好的,除了有良好的居住環境外,還有申家夫婦的關愛,這樣的呵護是她們姐妹倆在失去親人後就不曾再有過的,所以她不打算奪走妹妹的幸福。
在護士為簡柔倫做手術後的最後一次檢查時,簡柔菲則與申院長單獨留在看診室里,這是少有的情形,因為她在申家的時間不是陪著簡柔倫,就是被申靖炎給關在他房里不準她離開,所以她很少有機會與申家夫婦聊天。
況且,學校的課業在她即將畢業時也很沉重。
「柔菲,放心好了,經過這次的檢查若是沒有任何問題,那麼小倫以後就不用再來醫院了。」
「嗯,謝謝申院長,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的幫助。」
她真的是非常感謝,而同時她也真的必須謝謝申靖炎,只是她早已拿自己當酬謝禮,所以那分感激她只好放在心里。
申院長看著簡柔菲沉靜的模樣,一直以來,他對這對姐妹就很有好感,他一直想要將兩姐妹給收為女兒,不過最後總是錯失機會,而現在,這個想法又在他腦海里浮現,所以他打算再詢問一次。
「怎麼了」申院長。」簡柔菲細心地發覺申院長似乎有話對她說,所以她笑著看向他。
「柔菲,我有件事想要問你,不知你同不同意?」
簡柔菲不解申院長何以這麼慎重,于是她點了頭,「只要是申院長開口,我相信我都會同意的。」
「真的嗎?我是想要收養你與小倫當女兒,你覺得如何?」
「收養我跟小倫?」怎麼一年前的事,申院長有重提了呢?
「這是我的想法,而且我跟妻子也都說好了,只要你們同意,馬上公開這件事。」
「申院長?」
她知道申院長對她們很好,可是她真的不太能接受另有父母的事,更何況她與申靖炎目前的關系該怎麼辦?一旦她成為申醫生的女兒,而申靖炎將成為她的大哥,那麼接下來呢?
「還是你不同意?」
「不是的,我只是有些訝異。」
「沒關系,若是不同意我可以理解,只是我跟妻子真的很喜歡你跟小倫。」靖炎的個性向來獨立自主,甚少依賴他們,所以他們總是希望能再有個孩子。
「我知道你們對我跟小倫很好……」
「尤其是小倫,我真是打從心底喜歡,就連我妻子都期望有一天小倫真能成為我們的孩子。」
「小倫也很喜歡你們。」
申院長打趣地接著說︰「我看她與靖炎那孩子玩在一起,兩個人的感情比親兄妹還好,我還想找個機會問問看靖炎對小倫有沒有特別的感情,若是有,那就更好了。」
是嗎?
小倫與申靖炎感情甚好?簡柔菲有些驚訝。
在她面前,申靖炎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有時他心血來潮時會說自己的事,但大部分時間,他總是只想要擁有她的人,過多的言語對他們來說,似乎沒有任何的意義。
而為了避開其他人的目光,在人前,她總是與他保持距離,兩人也很少開談,或許因為這樣,才造成旁人的錯覺,以為她與申靖炎之間根本沒有什麼,事實上,兩人的關系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的。
「我也這麼感覺。」
強壓下心中的酸楚,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听到申院長提及小倫與申靖炎的事時,心中竟是這麼難受,似乎有股不能承受的重力直襲向她,讓她無法喘息地不想再猜測。
「申院長,我想等小倫的身子完全沒有問題後,我可能要開始找工作了,我也不該再繼續在府上打擾,不過我相信小倫會很開心繼續留在你們家陪伴你與院長夫人。」
「你都要畢業了,是該找份工作。」
簡柔菲知道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因為她能不能走決定權並不在她,而是那個掌控她生命的男人……
◎◎◎
在與申院長談過後,為了慶祝妹妹的康復,簡柔菲答應簡柔倫今天要好好地陪她逛街,然而一路上她總是心神不寧。
她沉默不語地听著簡柔倫開心地說著︰「姐,我真的不用再去醫院了,申院長說我的身體好了,只要不做太劇烈的運動,就不會有問題。」
那天真又開懷的純真臉孔上寫著喜悅與滿足。
雖然她也為小倫感到高興,不過她卻因為藏有心事,所以臉上難以顯露喜悅之色。
「姐,你是不是有心事?」簡柔倫在說了進十分鐘後,才發現自己的姐姐似乎沒有認真听她說話,所以她有些不解又貼心地問著。
她與姐姐一直很親,而她更是感激姐姐為她所付出的,她知道這幾年姐姐真的是很辛苦。
失神了好一會兒,知道听到簡柔倫喊她時,簡柔菲這才回神,「呃?什麼?」她有些內疚地對妹妹笑了小,只是臉上仍是一副藏有心事的模樣。
「姐,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覺得最近姐姐好像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像是在想心事,又好想不是,教她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急。
「沒有……我沒有不舒服。」
「真的嗎?」
「嗯,姐只是有些累了。」
她真的累了,這幾天申靖炎因為開始準備接受醫院的事務,甚少有空在家,可是夜里的他,依舊是不減對她的熱情及佔有,而且那分感情更顯得狂野,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覺得他的熱情帶著那麼一絲粗暴及狂佞,像是要她不能離開,又像是要她臣服,讓她一次次地在他耳邊呢喃及申吟,滿足他過多的索求
她真的是累了,不只身體累了,就連她的心都累了,因為她竟為了申靖炎過于忙碌而無法常陪在她身邊而感到失落,那是之前從沒有過的。
想到這里,她不自覺地搖搖頭,只覺得自己多想了,因為對申靖炎而言,她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他的伴,只是她一年多來的想法,而這也是個事實。
今天申院長的話更是讓她想要更清楚,她與申靖炎之間,沒有復雜的感情,只有單純的關系。在別人眼中,她與他根本沒有任何牽扯,而她也感到,申靖炎在人前總是故意與她保持距離,這雖然是她當初的要求,可他的冷淡或多或少上到了她。
她一直要自己別在意、別多想,然而今日申院長的話卻逼得她不得不面對問題,她只覺得自己似乎已陷入一場不可自拔的情感里,而這是完全沒有結果的付出。
「姐,你臉色好難看,我們要不要先回家了?」
簡柔菲不想掃妹妹的興致,為此她勉強自己繼續陪她逛下去。
「沒關系,我沒有事。」
「真的嗎?」
「若是我真的不舒服,我會跟你說的。」
「哦,那我們可不可以去百貨公司?」
「你想買東西?」小倫很少逛街,大部分的日常用品申家都有,而她也經常會替她準備她所要的東西。
「嗯,我要買份禮物送給申大哥。」
看小倫說得好開心,那小臉還泛著紅暈,她看得出來小倫對申靖炎很崇拜。
「送申大哥?」
只是,她看不出小倫有什麼理由要送東西給申靖炎。
「對啊,前幾天申大哥說若是我能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那麼他就要帶我出去走走,現在申院長說我的身子已經好了,所以我想買個禮物送申大哥。」
「是這樣啊,那你有想到要送他什麼了嗎?」
簡柔倫頓住腳步想了一會兒,最後她才說︰「我想送申大哥一條領帶。」
領帶?簡柔菲淡笑了下,一個女孩送男聲領帶有某種涵義,就是那女孩對那男生很心怡,想要走進那個男生的世界,而妹妹在這麼多禮物里,竟挑選了領帶當感恩禮,這讓她不得不承認,小倫真的是長大了,大到懂得要去喜歡一個人。
只是,那個對象正是申靖炎。
「姐。你幫我選好不好?我從來沒有送過男生領帶,我不會挑。」
「小倫,姐姐相信只要是你送的,申大哥都會很喜歡。」他那麼疼小倫,應該也會喜歡她送的禮物,而她不想介入其中。
「姐,那我們快去吧,我一定要好好仔細提挑選。」
拉著簡柔菲的手,簡柔倫興奮地快步朝百貨公司走去,那模樣教簡柔菲看了不禁想著,若是小倫知道了她與申靖炎之間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麼她又會怎麼想?
她幾乎可以確定小倫喜歡著申靖炎,而且是非常喜歡。
被簡柔倫拖著往前走,簡柔菲的心有些苦苦澀澀的,為那分不該有的情感而難受。
她該怎麼結束那種關系?又該怎麼離開申靖炎?對她而言,她似乎早已習慣那分理所當然的存在感。
誰來告訴我,接下來她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