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要少許,加一點點鹽,飯不要太濕,打顆蛋拌一拌,翻炒成金黃色,讓粒粒飽滿的米飯包裹在蛋汁里……一點也不難嘛!炒個蛋炒飯比剝橘子還簡單,油呀、鹽呀,飯呀都全往鍋子里丟,再用大火快炒.一道香噴噴的家常料理就要上桌了。
但是一油少許是指多少?一匙還兩匙?鹽一點點是算多少,還是一撮.還有,飯不要太濕是什麼意思?又不是稀飯,當然是干的。
哇!蛋會跑,怎麼敲不破…一不好,蛋殼掉進去了,可以一起炒嗎?
該死的!這天殺的食譜是誰寫的,居然敢大言不慚的印上「初學者入門」?他看根本是騙錢的詐騙集團,他哪分得清楚粗鹽和細鹽有什麼不同,不都是一樣的白鹽?
「咦?你在干什麼?」人還沒進廚房.風亦菲就先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我在檢查電鍋有沒有忘記插電。」男人訕笑地將捏皺的食譜扔進碗櫃,發誓再也不翻閱。
「那這又是什麼東西?」縴縴蔥指拎起滴著蛋液的蛋殼。
他當場睜眼說瞎話。「那是剛孵出的小雞留下的,母雞把它帶走了。」
「小雞?母雞?」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養雞?
「老婆,「來香園」的浙江菜听說很道地,我們去打打牙祭吧。」
男人轉移話題,堂而皇之地摟著已經不是老婆的老婆。
「我以為你要親自下廚,料理一桌慰勞我?」男人的話果然不能听。
這對夫妻,在離婚一個月又三周後,第一次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語。
萬雪艷有著垂肩的波浪長發.身材高挑媲美模特兒,服貼衣物勾勒出她惹火的身段,豐盈白女敕的碩乳幾乎撐破絲質上衣令人垂涎。
剛從法國玩一趟回來的她,大搖大擺的走進一棟坐落在繁華地段的大樓,不等人通傳便上了總經理專屬電梯,神態傲目無視警衛的阻攔。
仿佛金氏企業就是她家,她逕自對著電梯里的鏡子補妝,使臉上的妝容更完美無瑕。
從踏進這棟大樓的第一步起,她便沒瞧過任何人一眼,好像他們身份低賤到不值得她費神一樣。
她一向對自己的美貌充滿自信,也引以為傲,非常懂得如何用美色勾引男人,讓他們心甘情願淪為她的裙下臣,成為她利用的對象。
而金璨陽,正是她志在必得的一頭大肥羊,為了家道中落的萬家,她非得到他不可。
可沒想到她在進金璨陽的辦公室前.人都還沒見到就先踫了個釘子。
「你敢攔著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向天借了膽?等她當上金夫人,第一個開除的就是這個對她無禮的女秘書。
「這是上面的規定,總經理不在辦公室,閑雜人等未經同意不得擅入。」管你是誰,秘書只照命令辦事。
「我是閑雜人等?」萬雪艷眼冒火花,音調略揚。
「萬小姐既不是公司員工,也不是總經理的家眷,當然屬閑雜人等。」同樣有豪門夢的女秘書樂于擋下她,少一個競爭者,自己就多…分希望。*「你……」萬雪艷深吸口氣,壓下怒氣。「我和你們總經理,關系匪淺,你最好給我識相點,不要惹我發火。」
等著瞧吧,她一定會成為總經理夫人,然後是總裁夫人,整個公司遲早都是她一人所有。
「那也要我們總經理肯承認才行呀,要是每個上門的女人,自稱跟總經理關系匪淺,那他干麼要回頭追他的前妻?」女秘書一噓嘴,其實這點最教她不平,近在眼前的尤物如她,總經理不想要,非要追著乏味的前妻跑。
「你說什麼——」刺耳的尖銳女聲幾乎震破耳膜,難以置信的萬艷鐵青著一張臉。
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也無法不懷疑有人造假,否則短短的時間內,事情的發展怎麼可能會這樣,一舉推翻她用盡心機的計劃。
在威脅利誘下,秘書告訴萬雪艷,金璨陽已多日未到公司坐鎮了,他讓職員來回奔波送公文,目的只有一個,便是追老婆去。
乍聞此事.她頓時妒火中燒.兩顆眼球快被嫉妒給燒紅,她沒多作停留,隨即沖向她剛獲知的地點。、「瀧之屋…•」到底在哪里,怎麼這麼難找?
屬于派對動物的萬雪艷習慣了奢靡的夜生活,平日是不過午不起床,而且因為怕曬黑.所以也不在太陽底下走動。百貨公司是她第二個家,墮落夜店是她唯一肯待的巢穴。
可為了找回她日後的大金主,她坐上計程車前往偏僻的郊區這里只想著要如何挽回劣勢,讓金璨陽重回她的懷抱。
車子只載她到小型的社區公園後便無法前進,接下來她必須自己步行附近的居民都說「瀧之屋」很好找,一直走下去就看得見。
「什麼叫一直走下去?這樣要走到什麼時候?根本連間像樣的房子也沒瞧見……」她已經受不了繼續走路了!
萬艷是個沒吃過苦的嬌嬌女,從小家境不錯,之前仗著跟金璨陽的情侶關系,她的一切開銷也全由他支付,多年來始終過著養尊處優的貴婦生活。
即使兩人後來分手了,他還是給了她一筆相當豐厚的「分手費」,如不過度揮霍、花錢如流水的話.三、五年內不工作,也能過得像個千金小姐。可惜她不是個懂得珍惜的人,手邊的錢已花完,就又回到已婚的前男發身邊.對多金的他垂涎萬分。
這一次,她不甘心只拿些小錢,她要更多更多,最好有取用不盡得金錢供她花用…因此她設下一個圈套.故意以情傷為由約金璨陽共赴酒吧,蓄意借酒澆愁,實則行勾引之舉.哭倒在他懷中取得憐惜。另一方面,她又傳曖昧簡訊給他,企圖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果真導致兩人離婚。
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立即送上門填滿空位肯定會被懷疑,為此還特地出了一趟國門,以為事情會如她預期的進行,誰知……「不過是個平凡的孤女。沒背景、沒靠山。走了就走了,干麼還去追……」真是氣死人,嬌艷動人的她會比不上他清粥小菜般的前妻嗎?
太陽的強光照得萬雪艷一肚子火,越想越不甘心的重重一跺腳,不自覺彎進一條鮮有人蹤的森林小徑。
繞呀繞的她,始終走不出去,正想破口大罵時,突然看見一個小男孩在樹下寫生。
她臭著一張臉走上前,口氣不善的問話,絲毫不見客氣。
「喂!小鬼,「瀧之屋」往哪走?」要不是看不到半個大人,她才懶得問個小鬼。
小鬼?
小男孩被她突然出聲嚇一跳,彩色筆也歪了一下,大大的太陽從中間剖成一半,立刻變成艷紅色橘子。
小嘴微噘的管堂抬起頭,看到萬雪艷的臉,當場嚇得用手直比大喊,「有鬼——」
「什麼有鬼?哪里有鬼?」听他大喊,她也緊張了,神色慌張地拔腿就想跑。
「你呀!你不是死不瞑目的女鬼嗎?」看清她身後有影子後,管堂不怕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誰說我是女鬼了?你有看過比我更漂亮的鬼……呸呸呸我是人!才不是鬼。」有眼無珠的臭小鬼。
管堂非常有求知精神的問︰「那你干麼把彩色筆涂在臉上?
很丑耶!」原來因為曬太陽.萬雪艷流了不少汗.精致的五官有點月兌妝,汗水混和著蜜粉凝結成一小粒一小粒的塊狀物,出現了顏色不均勻的落差。
而且她的眼線糊了、唇膏掉色鼻頭冒出一顆痘痘,少了艷麗嫵媚,多了一絲狼狽。
「你敢說我丑?你這小鬼懂不懂欣賞啊?我可是很多男人搶著追求的大美女,他們見到我就像蜜蜂見到蜜,饑渴地想撲倒我。」生氣的大吼,不容許有人說她不美,甚至是丑。
還不是男人的管堂當然听不懂什麼叫饑渴,他偏過頭,說了句讓萬雪艷差點抓狂的話。「那你到這里干什麼?我沒看見有人追你呀?」
「你……連你這個死小鬼也敢嘲笑我?你瞎了眼嗎?瞧不見我的美?」說實話她犯不著跟一個小孩計較,他不懂她的美是正常的,可惜她太驕縱了.容不得他在她痛處踩上一腳。「這位看起來根恐怖的阿姨,你在生氣嗎?」沒被她嚇唬到.管堂拿著彩色筆「不小心」在她裙子上劃了一道。
「你……你……」萬雪艷瞪大了雙眼,怒不可遏,卻拿這小鬼沒辦法。「算了,童言無忌.我原諒你的口無遮攔,現在告訴我.「瀧之屋」在哪里?」她下巴抬得高高的.眼角一睨.趾高氣揚。
「喔,你要找「瀧之屋」呀?我知道、我知道!」管堂笑得好不開心,一顆小腦袋點個不停。
「怎麼去?」她攏了攏秀發.盡量維持優雅的姿態。
管堂跳了起來,拿起彩色筆亂揮.「前面巷子左轉走到底再右轉,看到一只大貓眯就退後三步,很香很香的面包店彎進去,有一個大池塘,池塘里有魚……」他口沫橫飛地說了老半天,萬艷卻听得迷迷糊糊,她只大約明白有巷子就有住家,大不了到時她再找個人問話。
她沒想過天真可愛的小孩子也會騙人,沒等他說完.人就像高傲的女王轉身離開.連句謝謝也沒說,活像人家就該為她效勞。
而她一走,管堂便笑咪咪地收起寫生用具,走向身後的屋子,門口木牌上的「瀧之屋」三個字,從剛才的角度看,剛好被他的畫架遮住。「川爺爺川爺爺,我告訴你哦,我又做了一件好事,你說我乖不乖?」一進家門,管堂就急著邀功。
總是表情嚴肅的物部川此刻眼泛笑意.將他抱坐到自己的寬肩上。「小小少爺又淘氣了。」看他得意的樣子,準又有人遭殃了。
「才不是呢!那個人好沒禮貌,她一直叫我小鬼,小鬼,我又不是小鬼。」他是管堂,爺爺女乃女乃最可愛的寶貝孫子。
「喂,那以後遇到那個人就不用太客氣了,不懂禮數的人,是該受點教訓。」
管家的小小少爺豈容人輕慢?物部管家的眼底閃過一抹銳光。
「好。」嘻嘻!他沒挨罵耶!
「小小少爺今天畫了什麼?」
一提到畫壞的畫,管堂就不高興了,「人家想面太陽掛在天上,可是被破壞了。」
「沒關系,下次再畫,待會我要修剪被台風刮斷的樹枝,小小少爺要不要幫忙?」
一听到可以幫忙,管堂的眼楮馬上發亮。「我要幫忙、我要幫忙.我的力氣很大,連大象都拖得動喔…」
物部川本來只是想找些事給小小少爺做,好讓小小少爺不再沮喪,他也早預料到管堂會越幫越忙.弄巧成拙,讓他得跟在後頭收拾殘局……可他沒想到管堂為了貪方便,不想掃地,居然將收集成堆的木柴、干樹葉直接點火?
風一起.火苗便四散,差點沒把「竹屋」給燒了。
更離譜的是,「蘭屋」房客鐵木蘭正好帶來香腸禮盤•一行人于是就在後院烤起肉來,還有人買了飲料和啤酒,開起了營火晚會。
而此時,萬雪艷一身狼狽地出現在「瀧之屋」外,表情好不辛苦。在管堂的指路下,她在附近繞了三個小時.還被蚊子叮得大腿像紅豆冰,雙腿更走到僵直,再也美不起來了。
「什麼?你們已經吃飽了?」
看到陷害自己多走冤枉路的小鬼竟然就是「瀧之屋」的小主人.而且正吃午餐吃得滿嘴油光、肚子飽脹,萬雪艷氣得牙癢癢,怒火高張。
從小被寵到大的她從沒受過這種氣,此刻她又餓又累,全身沒力氣,唯有體內的怒火越燒越旺.想將所受的氣全還給害她的人。
她無法忍受自己被捉弄.更受不了別人的目光焦點沒在她身上。
因為饑餓、因為憤怒.她驕縱的個性也變本加歷,把一旁的人都看成可以任她使喚的下人,目中無人地抬高下顎。
「哈哈……你好笨喲!居然走那麼久才走到我家,你的腿比侏儒還短,短腿妖、短腿妖,斷腿三寸,一定就摔跤……」管堂邊笑邊拍手,哼著自編的兒歌。
「你這死小鬼……」听到管堂的童言童語,萬雪艷超想沖過去扁他一頓。
「咳、咳!這位小姐,我孫子生性調皮又好動,希望你別放在心上。」敦厚的聲音緩慢一揚,帶了點警告意味,站在別人的地盤上,可要記得收斂行徑。
「他害我多走了冤枉路,為什麼我不能罵他?他根本沒家教的小孩,父母沒教好他!」一個討人厭的臭小鬼!
萬雪艷是高傲任性的人,我行我素慣了,蠻橫又無禮,她根本不管對不對,先罵了再說,渾然不覺她話語一出,屋內的氣氛頓時凝結。
除了但笑不語、神色泰然的櫻子女乃女乃外,每個人都眯起眼瞪她。
「是我的不對,沒把他教好,真是對不住。」兒孫性劣,乃長輩之過,櫻子女乃女乃不以為意的說抱歉。
「本來就是,我是來找人的,又不是來被羞辱的,他竟敢把我當猴子耍,打斷他的腿,還算便宜他了……。」不懂看人臉色的萬雪艷得寸進尺,開口便是惹人嫌的惡語。
「夠了,你住口,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你犯得著口出惡言,大發雷霆嗎?」
金璨陽受不了的制止他,她也不想想自己才是不請自來的客人,居然敢對主人出言不遜?
原本心中對她有愧的他不想多置一語,他以為她該懂事了,到了人家家里不比自己家中,多少會隱藏本性,給人好印象。
可是他越說越不像話,讓人實在看不下去,而在場的眾人也只有他有責任跳出來糾正她乖張的行徑,要不是他的縱容,不會養成她如此蠻橫的性子。
他過去有多盲目啊?竟然會認為這個女人是他所愛的,不管別人怎麼說,就是硬要跟她在一起……完全沒看出自己對她的包容,只是一種像寵妹妹的習慣。
「你、你為了別人罵我……」萬雪艷馬上換上一臉委屈,泫然欲泣。
見到她快落淚了,金璨陽也不好太苛責。「你是個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要無理取鬧亂怪人。」希望她能听進去,別再耍大小姐脾氣。
「人家來找你.你不高興嗎?你還說你最愛的人是我。」她撅起嘴,露出被辜負的淒楚模樣。
眼角余光注意到身側的人兒驀地一僵.金璨陽倏地握住前妻的小手,不讓她往後退,「過去的事何必再提?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緣分了,你會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對象。」
「可是我心里愛的人只有你呀!除了你.我誰也不要。」萬艷適時的紅了眼眶,一副深情款款的痴情貌。
她喜歡他不是假,只不過還沒到愛的程度.在跟他交往時,她宛如古堡里的公主受盡寵愛,這樣一位多金的屠龍王子誰不想得到?
但是比起金璨陽的人.她更愛他數都數不盡的財富.如果有座金山可挖,當然是佔為已有,誰願意只分到一小塊金磚?
而這頭的金璨陽之前舍她另娶,心中多少對她有些虧欠,以至于在某些方面多有退讓。只要她的要求別太過分,他通常都盡量滿足她。
譬如此時,盡管明知她的表現有多麼不得體,也只足努力忍下脾氣,好言勸說。
「雪艷,我們分手了,你不該再說這些任性的話,我……」他頓了下,斟酌說詞。「身邊有人了。」
「是誰?叫她出來給我瞧瞧.我不信你會愛她比愛我更深。」
她不說「我愛你比較深」,反而這樣說,挑明了她才是主角,其他人全是上不了台面的配角,沒一個比她重要。
「我的前妻,風亦菲。」金璨陽話一出.明顯感受到身後的人兒吁了一口氣,于是他大手輕輕一握,安撫「愛妻」。
萬雪艷是個自我的人.眼中除了自己看不見別人.所以她沒瞧見金璩陽背後的手始終牽著前妻的手,仍逕自露出不以為然的嘴臉。
可笑的是風亦菲就站在她面前,她卻認不出她是誰,因為當初實在太憤怒新娘不是自己.所以連帶的相關報導她一律不看,才會連金璨陽的前妻長什麼樣子也全無概念。
「一只不知從哪條臭水溝爬來的老鼠,可以跟我相提並論,你立刻放棄她,我會原諒你的錯誤選擇。」她說得仿佛給恩,只要她懂得感激她不計前嫌的風度。
原本她打算慢慢來,像以前一樣欲擒故縱,釣足他的胃口,她才能予取予求,享受被他追求的快樂.可如今見他執意回到前妻身邊,那她全盤計劃豈不是胎死月復中,毫無希望了?
察覺金璨陽即將離自己越來越遠,萬雪艷急了,口氣難免專橫,未免夜長夢多.她當然要當機立斷先搶先贏,沒有閑工夫再迂回試探。把這件事當成一場穩贏不輸的游戲了。
「我的前妻是個好女人.請不要誣蔑她,我沒履行對你的承諾,是我的錯,與她無關。」金璨陽把一切的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不要波及他人。
但是他語氣中對前妻的偏袒.已激怒了自私自利的萬雪艷,他說得越是明理中肯,她听得就越火冒三丈。
「她是好女人,我就是壞女人嘍?活該我被你犧牲,要忍痛讓出心愛的男人?」她兩眼淚汪汪,樣子無辜又不甘。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想太多,只能說我們無緣,做不成夫妻」金璨陽暗自捏了把冷汗,突然慶幸自己娶的不是她,否則整天面對這個不知體貼為何物的女人,他這輩子也完了。
很奇怪的心境轉折,愛與不愛的界線一鮮明,立即就能分辨出兩個女人哪個適合他,雪艷刁蠻、不講理又愛耍脾氣,凡事要人慣著她,而亦菲個性溫婉、事事為人著想,是個只會付出的傻女人…一經比較,他的心便豁然開朗.更明白自己要的是誰……「誰說無緣?要不是你女乃女乃誣陷我,說我圖謀金家的財產,我們早就結婚了,哪會冒出這多余的前妻?」都是那個多事的死老太婆害的,不然金家一切她早就得手了。
原來萬雪艷曾與自己的叔叔密談.兩人有意謀奪金璨陽繼承德家產,這番談話不巧被沈玉梅听見,她便將此事告知孫子,要他遠離萬雪艷。
可惜那時的金璨陽被愛沖昏頭,不相信女友是貪圖富貴的人,加上萬雪艷總有意無意地提起女乃女乃不喜歡她,陷害她也是正常的事雲雲.讓祖孫倆因此事鬧得很僵,幾乎斷絕往來。
好在後來有風亦菲居中牽線.這些日子以來.祖孫兩人的關系才總算有破冰的跡象.偶爾能說上兩句話。
「不管女乃女乃有沒有誣陷你,我們沒結成婚是事實,如今我放開過去,追求所愛,你也應該放下了.去找尋一個愛你的人既是曾經的戀人,他衷心希望她獲得幸福。
但萬雪艷根本听不進他的解釋。「你愛的人只能是我.我不準你喜敢別的女人。」
「雪艷……」怎麼有理說不听?金璨陽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給你前妻錢。然後叫她滾。我不信她不要錢,她那種出身用不著假清高,給她三、五百萬就該偷笑了。」萬雪艷相信金錢能.沒有人能抵抗金錢的誘惑。
可是她沒想到.她口中的「三、五百萬」真是可笑,金璨陽風亦菲的贍養贊,是這數字的一百倍,她若知情,肯定氣到吐血後悔自己錯失大金龜。
「她……」不要錢。
金璨陽想說他匯進前妻帳戶里的錢.她一毛也沒取用,反而自食其力賺錢養活自己,但他話還沒說出口.身邊的女人已代他開口。
「我沒有假清高,是孤兒的事也並非見不得人,我不偷鄧*不做違背良心的事,自信對得起自己,不怕荊人看輕。」她正正當做人.問心無愧。
說得好*除了萬雪艷和年紀小听不懂的管承、管堂兄弗,在場的其他人,都露出證許的眼光。
萬雪艷十分驚訝.難以置信的眼神上-*打量著風亦菲。
「你就是璨陽的前妻?」她輕蔑地看向眼前容貌清麗的子,不屑地問。
「是,我是他前壹。」風亦菲坦然承認。
「你住在「瀧之屋」?」萬雪艷心里盤算著,限蹲精光。「*那我也鏨住進來。」她能破壞他們一次.就能破壞第二次。她對要把自己的男人搶回來。
「什麼?」她在發什麼神經?住進來是想干麼?金璨陽眉皺得死緊,耐性快用盡了。
再說,她能不能住避「瀧之屋」不是她說了算,這里是由櫻子女乃女乃做主。
「既然她能住,我也可以,看要多少錢我都給得起。」有眼珠的萬雪艷當「瀧上屋」是幢普通的毫舊日式房舍,早該拆了。
若她知道有財團開*價百億仍買不下「瀧之屋」,她大概會馬上收起狗眼看人低的姿態,巴房子主人大腿不放吧。
「不行。」金璨陽立刻反對。他和亦菲的感情好不容易才有大進展,絕不能讓她住進來攪和。
「為什麼不行?這間破房子又不是你的,我想住就住,誰也是阻攔我!」萬雪艷蠻性一起,才不管屋主同不同意。
破房子?櫻子女乃女乃眸光一閃,笑得頗含深意。
「好,你住下。家珍,把「竹屋」收拾一下,待會招呼客人入住一個月收她房租三十萬,不附膳。」
櫻子女乃女乃的點頭,跌破大家的眼鏡,眾人全都大感意外的膛目結舌,還以為她會立刻將萬雪艷趕出去,不許她靠近「瀧之屋」半步,可是……這結果令人非常非常匪夷所思。
萬雪艷十分得意,認為是金錢攻勢奏效,一個帶著兩名孫子的老女人,怎麼可能不愛錢?反正三十萬她付得起,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等一下.我也要住。」
此時,出現一個穿著長抱的怪老頭……呃,管爺爺突然跑了上來,大聲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