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雷米爾,你這種行為在法律上叫做綁架,你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歡迎-去告我,只要-能逃出我的魔掌。」他嘿嘿的發出兩聲得意的奸臣笑。
「我……我大哥一定饒不了你,他一向對你很倒胃口,你捉住他的妹妹他肯定找你拚命。」這點不用置疑,薛寶兒的哥哥疼妹如命。
一听她抬出薛聖哲,眨著左眼的雷米爾反而笑得更猖狂。「喔!寶貝,我忘了告訴-一件事,令兄在出門前警告我要好好保護-,-若少了一根寒毛將唯我是問。」
嗄!怎麼變成這樣?「萬一你監守自盜他要找誰算帳……呃,我沒說。」
一瞧見他驟地發亮的雙眸,薛寶兒驚覺說錯話的低下頭,聲音悶悶的佯裝沒開口。
「好寶兒,這問題問得真好,要是我起了邪心撲倒-,我一定會負荊請罪要求負責到底。」他趁機輕咬她敏感的耳朵,朝著她的脖子吹氣。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和以前一樣老愛用話逗她,逗得她面紅耳赤方肯罷休。
從生日宴會那日的石膏像事件起,與世無爭的薛寶兒像受到詛咒似的連連出事,一下子是差點被彈起的水溝蓋打到,一下子又是掉落的牆,還有無人駕駛的怪手忽然朝她身後沖去。
更夸張的朗朗晴天居然下起冰柱,而且足以致命、穿透心窩的那種,好幾次她一條小命就沒了。
基于如此詭異又怪奇的現象,薛聖哲的保全人員完全派不上用場,他在迫于無奈的情況下只好妥協,將寶貝妹妹交給他最想宰掉的男人代為「保管」。
前提是他不能踫她。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把魚送到貓嘴巴哪有不吃的道理,一逮到機會肯定會被啃個精光,因此他讓一步的要求不可越過最後一道雷池,其他隨他大爺高興。
之後雖然還有一些人為的小意外,不過全是成不了氣候的小把戲,附在薛寶兒身上的荷米絲就足以應付了,她可是以古靈精怪著稱。
「不必了,只要你少對我動手動腳就好,我勉強忍受你的傲慢。」別人不了解他笑臉後的真相,只有她明白他這人其實眼高于頂、目空一切,從不把別人當一回事。
她大概是少數的幸運者,能被他往心里頭放。
不過也是不幸的,被他深切愛過後,很難再愛上別人,終其一生只為他心動。
「嘖!我發現-越來越敢頂嘴了,絲毫不把我放在眼里。」這是好現象,表示她越來越不在乎她的臉。
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誰了。她在心里回道。「雷米爾,你又想帶我去哪?」
天上,去過。山上,去過。海邊,去過,連海底他也帶她去觀光過,她不曉得他還有多少驚奇等著她,就為了逗她開心。
她望著戴在他指上、自己用精血咒化成的指環,心中百感交加,當初為了救他才不顧一切連肉身都犧牲掉,她以為一個人苦好過兩個人都受苦。
沒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反而成為永無止境的夢魘,不僅沒有讓他從此獲得解月兌,還像甩不開手的桎梏緊緊困住,叫他更加無法掙月兌。
當初的美意成了他痛苦的來源,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雖然她很想向他表明自己的身分,但他的記憶尚未回復,說了也是白說。
何況還有個處處找她麻煩的絲坦娜,她不知自己在這個薛寶兒的軀殼還能待多久,萬一絲坦娜又發起狠將她魂魄抽離,她該如何面對已經愛上薛寶兒的雷米爾。
種種難解的問題接踵而來,困擾著一向不愛思考的她,在未厘清這些煩人的事之前,她實在不想和他踫面,避開他是唯一的選擇。
可是他是不容許別人說不的霸道男子,總有辦法找到她,害她無法繼續向他說︰不。
「把-給賣了,如何?」雷米爾開玩笑的將她舉高輕啄一下,讓她安穩的坐在他彎起的手臂。
因為他不忍心她腳受折磨,大火在她足踝和腳跟造成不小的傷害,靠近腳底的皮膚由于不好移植而作罷,所以腳跟處和鞋子外緣一摩擦容易出血。
「只要你舍得,我絕對奉陪。」她淘氣的眨眨眼,忘了她此封扮演的角色是富家女薛寶兒,
荷米絲的本性開朗樂觀,凡事想得開又樂于助人,她的頂惱從不超過三分鐘,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從來沒發生過。
雖然她的個性中也摻雜了一些薛寶兒的性格,但都是好的一面,並未影響她原先的性情,兩相融合更討人喜歡,叫人幾乎不再注意她臉上的坑坑疤疤。
他故意發出哀怨的嘆息,輕擰她的鼻頭,「唉!被-發現我的弱點了,看來-是吃定我了。」
如果是吃了他,他會更歡迎,雙臂一張任她從頭啃到腳,只剩下一把骨頭也無所謂。
「對,我是吃定你了,快說出你的目的地,不然……」她知道他最怕什麼。
「怎麼樣,剝光我的衣服強暴我?」他絕對是最合作的受害者。
臉一酡,她啐了一句不正經。「我送你一窩粉紫色的……蚯蚓。」
「蚯……蚓?!」他的臉色忽地慘白,聲音微抖。
「以前我們去哭泣湖釣魚時,你死都不肯上釣餌,每次都要我先替你上好餌才肯踫釣竿,真的好孩子氣。」她都快被他笑破肚皮了。
「以前?」他的唇不顫了,神色恢復正常的直瞅著她。
「是呀!以前你最愛偷摘葛麗塔的魔葡萄……呃,釀酒……」天呀!她到底說了什麼?
「-認識我多久了?」雷米爾的表情異常認真,毫無一絲笑意。
「我……呃,這個……從迷途屋算起,有一個半月了……」不要再盯著我看了,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
「-的算術很好嗎?」他的聲音低了一度。
「還……還不錯。」她想。
「重算一遍。」他命令。
什麼,重算一遍?「我、不、要。」
「寶兒,-知道我一生氣起來有多可怕吧!」而他從未在她面前發過脾氣。
至少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
「不要吧!要愛護自然資源,毀山拔樹不是良好的示範。」她是見過,在同是魔法師的塔塔拉企圖調戲她時。
雷米爾忽然露出令她頭皮為之一麻的淺笑。「-知道從來沒人見識過我抓狂的樣子嗎?」
「嗄?」她又弄巧成拙說了不該說的話。
「也沒人曉得我怕蚯蚓一事。」他笑得更為深沉。
「呃,呵呵……」她是唯一的一個。
「更沒人知曉我偷摘過女巫魔的魔葡萄。」他不笑了,卻用精利的眼神看著她。
「我……我踫巧猜中的。」她說得很虛弱,直覺的想把自己變不見。
「在這世界除了巫斯外,沒人知道哭泣湖。」紫色的湖泊,它是不存在的夢幻湖。
「我……我……」多說多錯,干脆不說了,他就無法從她口中獲得什麼證實。
覺得事情變得復雜的荷米絲快失控了,煩透了自己的多嘴所造成的一連串蝴蝶效應,她根本無意透露兩人曾有的過往,只是一個不經意說溜了嘴嘛。
其實她所說的一切他都不記得有她,雖然有很多事是他們共同度過的,但是他記憶中有關她的部分全被刪除了,即使他一再回想也不會多出個她。
「寶兒,我的愛,-到底在我的過去佔了多重的地位?為什麼我竟會想不起-?」他悲傷的說道,捧著她的臉凝望。
「雷米爾……」我也愛你,可是我不能當面告訴你。
兩顆牽掛的心總在遙望,即使近在咫尺之間,光年的距離橫跨一條銀河,你的呼喚,我的回應都吸入無底的黑洞,依舊燦爛的星光笑看兩個痴者。
颯颯的風掃過枯黃的落葉,行道樹下的韓國草綠意盎然,俊美無儔的男子立于街頭是件多賞心悅目的美景,卻偏偏多了個破壞美觀的東西。
惋惜和嘆息聲接連而起,觀看片刻又走開,把眼前的一幕看成上天惡意的玩笑,竟讓美女失去魅惑英雄的無雙嬌容。
雷米爾的悲傷轉為堅定的信念,低視他懷中的可人兒。「就算我忘了-也無妨,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制造屬于我們的記憶,這次我會牢牢的記著-的模樣。」
話一落,他手上多了一架現代科技--數位DV,人類進化的證據。
「啊!你……」對著她直拍的鏡頭中,她的表情呆得憨傻。
哇塞!未免太猛了,他怎麼知道有那玩意兒,她待在留聲機中的歲月從沒想過利用人類的便捷工具,滿心想著是如何撮合一對對有情人。
看來男女的大腦構造還是有極大的分野,她滿腦子浪漫、愛編織一則則愛情故事,捉弄不誠實的小兒女,而他過于實際不興風花雪月,除非是他所在意的人事物,否則他冷漠得近乎無情。
果然他設想的和她不一樣,有見地、眼光長遠、懂得深思熟慮,不像她亂闖亂撞的成就好事,只著重眼前事而不負責「售後服務」。
「對了,我要帶-到迷途屋走一走,上回-什麼也沒見識到,開開眼界也好。」他有很多有趣的東西要給她看。
雷米爾握起她的手,朝半空劃了個圈,隨即帶著她向前走了幾步,兩人的身影沒入水鏡一般的圈圈里,橢圓形的垂直物立即縮小再縮小,化為虛無。
幾乎沒有人發現他們是怎麼消失的,一眨眼工夫彷佛是海市蜃樓的投影,人在瞬間完全干干淨淨的淨化了。
即使有那麼兩、三個窮極無聊的閑人多瞄了兩眼,也只會以為是眼花了,或是他們走得太快錯過了,縱使詫異的滿月復疑問猛揉眼楮,也不會多事的追根究底,找出事情的真相。
只是穿過水牆進入迷途屋內部,兩人頓時感到一股奇特的氣氛彌漫,四周流動的空氣透著一絲吊詭,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或者說已經發生了。
還不待他們深入了解,捺不住性子的年輕女孩已經蹦地跳到面前,一副欲言又止又藏不住話的表情看了看薛寶兒,興奮異常的急于與人分享她的喜悅。
「我找到荷米絲了。」
「我找到留聲機了。」
在米子芙開口的同時,銀發飄逸的闕天笙也上前一步展示他的成果。
「荷米絲?!」拉高的女音充滿難以置信,腳下踉蹌的絆了一下。
「留聲機?」低沉的男低音有片刻听不懂其中的意思,微顰起雙眉。
在這個時候出現荷米絲和留聲機實在挺怪異的,像是蒸好的熱饅頭多了芝麻屑,不拿掉礙眼,留著又不倫不類,叫人傻眼。
在場的眾人神色各異,有的見到老朋友非常高興,有的看到「偶像」雀躍不已,有的一臉納悶十分沉默,有的抱持看熱鬧的心態在一旁泡茶嚼魷魚絲。
喔!那位雲家不肖子孫就此跳過,抱著老婆的男子日子過得太愜意了,麻煩把他的烏龍茶撤走,送上一杯黃連水漱漱口。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情人雷米爾,我想念你在流轉的歲月里。」
風姿搖曳的褐發女子甩動著一頭波浪長發,紫眸亮如星辰的眨動嫵媚流光,女人味十足的走向俊逸非凡的男子,鮮艷欲滴的紅唇主動吻上他。
風,是放蕩的,在每個人的心湖掀起一陣漣漪,蕩漾余波。
瑪麗有只小羊羔,雪球兒似一身毛……瑪麗有只小羊羔,雪球兒似一身毛……瑪麗有只小羊羔,雪球兒似一身毛……瑪麗有只小羊羔,雪球兒似一身毛……
一八七七年發明大王愛迪生發明由大圓柄、曲柄,受話機和膜組成的怪機器,他取了一張錫箔,卷在刻有螺旋槽紋的金屬圓筒上,讓針一頭輕擦著錫箔轉動,另一端和受話機相連接。
當他搖著曲柄對著受話機唱起兒歌,一唱完又把針放回原處,輕悠悠的再轉動曲柄,機器不緊不慢、一圈又一圈的發出他剛才唱過的歌兒。
「會說話的機器」轟動全世界,譽為十九世紀最引人振奮的三大發明之一,經過十年後他加以改造,紫銅打造的離花喇叭,喇叭管是黃銅,背部以鑄鐵制成拱形基座,底座為桃木色的手搖轉動留聲機。
荷米絲的留聲機正悠揚的播放歌聲,轉動的黑膠唱片古老而帶著岔音,像是受潮發霉了,偶爾還會停頓一、兩秒出現雜音。
但是沒人有心思注意那小小的跳針現象,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稱荷米絲的美女身上,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用力端詳。
五官像荷米絲,神情像荷米絲,玲瓏縴細的身材像荷米絲,連嘴角微彎笑起來的模樣都像荷米絲,無一不像的分明就是荷米絲本人。
可是從小和她玩到大的雲清霈,以及她過去親如兄長的好朋友巫斯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雖然眼前的荷米絲與他們相識的荷米絲幾乎一模一樣,但他們還是感覺味道不對,少了荷米絲特有的淘氣和慧黠,變得過于……
呃,該怎麼形容呢?應該是風情萬種吧!昔日的嬌俏動人轉為今日的輕佻嫵媚,流轉出令人一愕的邪氣。
總而言之是她像「長大」了,艷氣逼人像朵帶刺的玫瑰,沒有白色鈴蘭花的清新柔美,帶給人相當大的視覺沖擊。
「怎麼了,你們不希望我重獲新的生命嗎?為什麼一個個眼楮睜得像牛眼的瞪我?」媚態橫生的荷米絲掩著嘴輕笑,凝睇的神情宛如在嘲笑他們的呆拙。
笑聲一起,如夢初醒的眾人才有了動作,反應可笑的干笑不已。
「呃,我是對魔女莉莉絲的女兒荷米絲非常感興趣沒錯,可是一時之間還是不能接受-真的存在的事實,我……我……天呀!我興奮得心髒快跳出來,不知道該說什麼。」米子芙語無倫次,差點咬到舌頭。
相較她對女巫、巫術的著迷,只為追尋傳家聖物琉璃燭台的闕天笙就顯得沉穩些,他不急著索回家傳寶物,氣定神閑的以義大利人專有的幽默風趣自嘲。
「不,我是驚覺-的美麗令我心跳加速,血脈僨張的忘了我該說什麼贊美詞才不致唐突了佳人。」他行了個優雅的紳士禮,在眉問帥氣的一劃。
她是很美,但還不到令他心動的地步,他的目標是她身旁桃木色的留聲機,不因而有所動搖。
但他華麗的詞藻和外交官詞令引起某人的不滿,話才一說完便射來兩道利劍般怒光,見血似的快要瞪穿他的後腦勺。
「我看你全身的血集中在下半身,口蜜月復劍的為你的『分身』鋪路,男人的注意力在女人胸部以下,托高的位置,你滿臉的婬欲叫人看得惡心。」下面發達的銀毛猩猩。米子芙在心中補充了這一句。
「嘖!好酸的檸檬味,到底是誰嘴巴發出的?我們闕家的男人不偏好大女乃媽型的,像某人的小巧玲瓏我也能勉強接受。」他迷人的銀眸直逼她。
大小不是問題,卻是女人最敏感的話題,一听他說她「小」的米子芙感到自尊受損,氣呼呼的跳起來往他胸口一戳。
「姓闕的,你的一雙賊眼不要亂瞟,這里比我小的大有人在,少用隱射的語氣拱我當爐主,我的罩杯剛剛好。」為了照顧她的不平,她硬是背脊挺直的挺出渾圓有型的曲線。
低頭一瞧自己的胸部的雲青鳳有些汗顏,身子一縮往後退了一步,不敢與人爭強的自暴其「發育不良」。
不過她堅持是晚熟,還有發展空間,她正努力以青木瓜炖排骨來補其不足,假以時日必定波濤洶涌,傲視群雌。
闕天笙目測了一下,含笑的說了個數宇。「是剛剛好適合我掌心的大小。」
「你……你下流,誰允許你透視我--」她氣得以手環胸,免得走漏春光。
闕天笙的神情是歡愉的,當她的假想敵當了兩年也該落幕了。「我要真能透視,-用手擋住有用嗎?」
他照樣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他有此天賦異稟的話。
「你……你……哼!懶得和思想婬穢的惡棍計較,你最好別對我心目中神聖的巫女出手,她是我的……」研究目標。
沒等她說完,驚呼聲立起--
「原來-是女同志呀!難怪對出類拔萃、氣宇軒昂的我不感興趣。」雲清霈終于知道她來去匆匆、正眼也不瞧他一眼的原因了。
森田光琳竊笑的挪挪身子,盡量離她無賴又不怕死的老公遠一點,免得被他那張沒遮攔的嘴牽連死于非命,連她那群遠在日本的「聯合國」兄弟姊妹也來不及搭救。
「不,你錯了,我是看不起只有一張嘴的男人,嫁給你的女人一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忍耐力超過一般人的極限,才能忍受他的「無能」。
故意听不懂諷刺的雲清霈笑咪咪的揮手,「哎呀!-真是聰明絕頂的靈媒,看得出我老婆身手不凡,我光一張嘴就逗得她對我死心場地、百依百順,-那位闕先生還差一大截呢!」
他笑容不減的對著荷米絲又說︰「對吧!鬼魂女,我才是最棒的,雲家最後的救世主。」明日的偉人。
根本不知道是在叫她的「荷米絲」臉色十分復雜,帶著濁色的紫羅蘭瞳眸瞪著不遠處的一對情侶,眼中閃動著貓似的陰驚寒栗。
她不懂哪里出了錯,明明她是以最完美的身分出場,理應受到眾人的注意,她都料想好了,先是她重生的方式會備受質疑,然後她會說出這兩年令人鼻酸的際遇,好獲得更多的憐寵。
為何大家的反應是如此冷淡?對她過去遭遇的事只字不問,除了那兩個無關緊要的外人外,他們看她的眼神是陌生的。
她是「荷米絲」,難道大家的眼都瞎了嗎?看不見她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以更冶艷的一面來擄獲所有人的心。
包括她最想要的那個人。
「喂!鬼魂女、鬼魂女,-別一個勁發呆,-還沒說我是棒棒小馬王。」雲清霈驕傲的挺起胸襟,像個孩子似的等人贊美。
好丟臉呀!這個「孩子」是誰?我不承認他。遮著臉羞于見人的森田光琳又挪了一步,裝做和他沒關系。
,「咦,你剛叫我什麼?」她應該沒听錯吧!他叫她……
「鬼魂女呀!-以前是個鬼嘛!總不好叫-留聲機小妖精,或是死不投胎的喇叭鬼吧!」前者還好,後者難听得要命。
「唼!沒創意的小鬼,拾人牙慧。」一道小小的聲音悶悶的響起。
雖然小聲得有如蚊蠅拍翅而起,可仍引起耳力特好的雲清霈注意,他瞟了一眼若有所思、看向發出「噪音源」的薛寶兒。
「什麼鬼魂女,你膽敢蔑視魔女莉莉絲的女兒,她雖然死了還是具備魔女的身分,不是一般的鬼魅。」鬼是最下等的垃圾,不配與陰暗界的魔女相提並論。
「她?」怎麼會有人以第三者稱謂自稱?
一瞧見他困惑的神色,荷米絲一整臉色露出魅惑眾生的微笑。「『她』是我的過去,我還不習慣自己曾經死過一次。」
「喔!沒關系,-多死幾次就習慣了,我會叫巫斯叔叔幫-超渡。」他會幫忙翻經書,念阿彌陀佛咒。
什麼叫多死幾次就習慣了?!他的話引來怒視的白眼,想把他推向刀口,讓他嘗嘗死亡的滋味。
「我是巫師不是道士,別叫我做和尚的工作。」巫斯冷冷的說道。
和尚和道上一樣嗎?雖然他們好像都敲鐘念經,送往生者上路。
算了,不研究,重點是……「鬼魂女,過去的-死都死了,干麼還回魂嚇人?」
就算魂飛地府跑去投胎也不過兩歲的娃兒,哪有灌水灌得這麼厲害,一瞑大一寸變成超大尺寸的嬰兒炸彈,炸得以為她已魂魄盡散的他們好不心驚。
這絕對不是一份驚喜,而是有預謀的整人游戲,先是惡作劇的消失一段時間,再蹦地一聲跳出來大喊--你們被整了。
「你認為我的重生只是一種嚇人把戲?」「荷米絲」的眼中閃著冷意,左手徽垂的釋放一束光。
「不然喏!兩年來無聲無息的搞失蹤,-能指望我們會多樂于歡迎死人復活……噢!更正,是鬼魂女有了正常尺寸。」不用再辛苦的睜大眼,瞧她跑來跑去的半透明身影。
他指的是身高,而不是胸圍。
「雷米爾,我的愛人,你也希望我從此覆蓋在黃泥土下,不來壞你的好事吧?」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你的眼中只能有我一人。
眼波一挑,她挑釁的注視一直對她視若無睹的男人。
被點名的雷米爾只是漠然的以眼角一掃,「-的死活關我屁事,我也不是-的愛人,少用-抽筋的眼楮勾呀勾,真難看。」
哇塞!說得真有個性,比起某個姓薛的霸道暴君,他有幸榮升她的新偶像行列。暗自喝采的雲青鳳伸出拇指往上一比,稱贊他的「夠沖」。
「你……」他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留,當眾給她難堪?!「你忘了我是誰嗎?我是你最愛的荷米絲呀!你舍得把我遺忘?」
她說到「荷米絲」三個字的表情並不愉快,反而給人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好像非常痛恨這個名字。
「-可以再擠出幾滴眼淚以求逼真,也許我會看在『過去的』的情分上不計較-咬了我一口。」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她強來十次還是如同嚼蠟。
難以下咽。
「是吻,你不是最愛我們在魔月花藤下溫存恩愛嗎?」她幾近抓狂的維持不溫不冷的語氣,努力提醒他他們曾有過的濃情蜜意。
他回以淡淡的冷笑,「誰告訴-我喜歡討人厭的花藤?-不知道我有多恨它一沾上就洗不掉的汁液嗎?」
「嗄!什麼?!」有人會討厭散發魔香的花藤?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真的是我愛的荷米絲嗎?為什麼我覺得-忘記的東西比我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