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門什麼門,天還沒黑就見鬼呀!你的頭大當門神不打緊,別突然冒出來嚇人,你不知道女人和小孩是最不禁嚇的嗎?」
被罵得莫名其妙的青龍沒有回嘴,滿頭霧水地看著相偕同行的兩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朱雀「托孤」的小女孩怎會和門主走在一起?
前一小時還為手下搞丟小生手而下令堂口動員尋人,擔心下一波余震埋了亂跑的她,結果當一群人翻天覆地的忙著,她倒是吃得滿嘴油,換了一身鮮綠的春裝,一下子由十三、四歲變為十七歲少女的模樣,充滿青春氣息。
女孩子的變化真是大,一件衣服的替換便是另一種風采,孩子氣的麻花辮換扎成精神的馬尾,一甩一甩地似在嘲笑他的大驚小怪。
令人生氣的是他還不能斥喝一頓,教訓她隨便跟「陌生人」外出,基本的警覺心不足易釀成大禍,她萬一稍有差錯他很難向朱雀交代。
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門主的出現意味著他有個多災多難的未來,難道真如白虎所測,下一個萬劫不復的人是他?
不、不會吧!他沒看見大批的美女軍團,一定是受了先前白虎那番話的影響而多心了。
何況,他身邊只有朱雀臨時丟給他的小包袱而已,他干嘛草木皆兵的提著心?門主應該不至于時時都在算計人,杯弓蛇實在多余,無趣的他是引不起她作弄的興致,這點他有自知之明。
「發呆呀!龍哥哥信兄,你沒瞧見我們很辛苦的提著大包小包,整個人傻愣愣地杵著像尊佛,我實在對不起你爹、你爺爺、你曾祖父……」
輕咳了一聲,一抹暗紅染上青龍耳根,窘然的故作鎮靜接過龍青妮所謂的大包小包,大材小用地做起貼身小廝。
曾幾何時,他忠心護侍的小主人已長成亭亭玉立的女主事,看過她無數引人非議的離經叛道行徑,昔日的稚氣全然退去,不再是需要四大堂主保護的慧黠小野狐,其刁鑽機伶叫人望塵莫及。
有些落寞,有些空虛,龍家的金色公主有了歸屬之後,他們的存在便是等待,過個十來年又是一番新生代的天下,他該何去何從呢?
失落感挖空了青龍的神智,龍門便是他的家、他的依歸,少了龍門光環的青龍也不過是個平凡人。
唉!看到一個個不畏虎的小犢成長,他竟有老了的感嘆,也許他該找個女人定下來,生兩、三個小陀螺在腳旁繞,順應所有人的希望。
結婚不是不好,而是沒人敢嫁,他那張國字臉太平凡無奇,討不了女人的歡心。
「龍呀!去對街買份比薩,夏威夷口味,別加青椒和洋蔥,多要兩包番茄醬。」
「是。」
望著高大的背影身手矯健地閃避來車,冒泡的笑意滾在龍青妮的胸腔,他就是這麼可愛地讓人不為他多作打算都不成。
再看看若有所思的小朱妹妹,她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攪局功力,硬是攪皺一江春水。
美女與野獸……不不不,是小紅帽和神燈巨人,兩人突兀的身材比例和外表絕對夠震撼,她等著看那群逃難者掉了下巴的蠢樣,要拍照留念以作殷鑒,看誰敢再陣前開溜。
「我說得沒錯吧!只要抓到他的弱點加以利用,他的表現多像個人呀!」太過奴性的忠心。
表情古怪的朱巧巧斜睨一眼,有不像人的人嗎?「你到底是誰?」
她不免又問了一次,故弄玄虛不能滿足她的好奇心。
「怎麼,怕我賣了你?」都被她拐了大半天,能賣早賣了。
「你好像比龍大叔大喔?」她的意思是指地位,呼之欲出的答案卡在淺層記憶里。
「小朱妹妹要換新眼球嗎?美麗姐姐離三十大關還遠得很。」永遠的二十歲公主。
小女孩不夠世故,她原諒,是朱雀沒教好,女人的年齡和心智成反比,記恨是天性。
「你干嘛一直叫我小朱妹妹,我並沒有告訴你我的姓名。」吃著熱狗,她口齒不清地發問。
顯然吃比答案重要。
「把聰明才智用在他身上,龍門里面沒有秘密。」對她而言,現任龍門門主。
柔美的指尖一劃,一手掛著購物袋,一手捧著比薩的冷厲男子由對街走了過來,可笑的身影依然敏捷,迅速地來到兩人跟前。
「門……」
「別再門了,太陽挺大的,幫我們遮遮陽。」接過比薩盒,龍青妮當街就開始大啖,不在乎好不好看。
青龍高大的身材不輸西洋男子,直挺挺的一站,福蔭兩位令人驚艷的東方美女,讓周遭垂涎的美國人止步,抱持欣賞的觀望態度。
東方熱在西方世界盛行,不管是龍青妮的出塵絕麗,或是朱巧巧的俏麗動人,甚至是一身功夫裝的青龍,在他們眼里都是神秘的代表,忍不住頻頻回顧,地震的陰影已一掃而空。
「龍大叔,你會不會覺得很窩囊,被女人吆來喝去?」她看到一頭認命的頑固驢子。
「閉嘴,吃你的熱狗。」他不覺得矛盾以肘抵抵她往內走。
「你示範一遍閉嘴吃熱狗的絕技,我馬上付門票。」就會凶她,她看來很好欺負嗎?
很好,有茶壺的架式,不枉她花費一下午的教導,孺子可教。龍大媒婆不著痕跡地拉近兩人的距離。
「小鬼。」不願在門主面前造次的青龍冷冷一膘,無視她故意滴在他手背上的醬汁。
「我哪里小了,把你的芝麻眼睜大些,別以為你離棺材比較近就可小看人。」魑魅魍魎才是四方小鬼。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小鬼,而且連喚了好幾回,能理智以對才是奇跡。
以前因為健康問題必須壓抑大起大落的情緒,稍一激動過度就得深呼吸穩住急促的心跳,不然心髒就會大規模罷工,提早向上帝說哈。
現在她可以盡情地宣泄積壓已久的情緒,自然不會吝嗇地爆發出來,首當其沖的是一再以言語貶低她的家伙,青龍堂堂主。
「刁嘴蜂舌,你在詛咒我早死?」手臂的紫筋微微浮起,克制怒氣的青龍繃緊肌肉。
「大馬路上別熊吼長得不養眼怪不得父母,但是橫眉豎眼壞了面相就是不孝。嗓門大不代表你刀槍不人,等我學會槍法……」
嗤聲由鼻孔哼出。「廢話說夠了沒,上岸的企鵝的確罕見。」
龍青妮輕笑出聲,夠幽默,這頭龍開竅了,在食古不化了三十七年後。
「上岸的企鵝?!」什麼意思?
「反常。他在嘲笑你生錯地方,南極企鵝不會在西雅圖上岸,要你別做夢。」她解釋得有意思吧!
「門……」青龍臉上一靦,突地想起主子還在身側。
「門兒都沒有就開窗對不?男人要有度量嘛!小孩子肩上三把火。」要體諒青春期的叛逆。
「我不認為她還是個孩子。」挺立的胸峰可見女性的曲線。視線多停一秒的青龍忘了尊卑,以往他會自稱屬下而不是「我」。
出自龍家僕從後裔的他是沒有自我的,打從一出生,長輩就灌輸「一日為僕,終生是僕」的節義,侍奉龍家上下是他們應盡的責任,不能有個人思想。
時代在變,根深蒂固的傳統無法扭轉,即使貴為人人稱羨的青龍堂堂主,在他的內心仍是卑微的僕從,一心一意為主人效力,死而後已。
所以白虎常笑他是天生奴性,不懂得為自己爭取應有的尊重,是只默默為龍家付出的笨龍。
人的習性多在環境中被磨出來,家人是如此他便依著舊例去遵行,言談舉止間自貶了幾分,態度恭敬地不改其敬畏,認真的執行他所認為應該擔負的工作,絕無怨言;就像封建制度下的家奴,只管自己為主人做了什麼,而不在意是否跟對好主人。
時下這種耿直、謙恭的男人並不多,大概只有龍家還有不少死忠的家僕吧!
「原來你看得出她衣服底下的料呀!我當你長年吃素呢!」龍青妮取笑他的寡欲。
「我……」青龍有口難言,听出了她口氣中的暗喻。
能說他有性的需索嗎?寡欲不代表無性,通常他用門務把自己忙得無欲無求,累積到一定程度才找妓女發泄,並非完全不近。
自古以來,龍門的門規是由女子制定,其內容以偏袒女性為多,所以門內弟子被教育要尊重女人,不隨意褻弄押玩或始亂終棄。
「青龍,你年紀不小了吧!」她刻意地瞄瞄漫不經心的朱巧巧。
他忐忑的抿抿唇。「西雅圖的氣候干爽,移民的華人日益增多。」
「嘖!害怕了?笨老虎來通風報信是吧?」嗯哼!學會轉移話題,他變壞了。
「地震過後有不少華人商家需要幫助,我想會忙上一件子,沒時間風花雪月。」門主的料事如神特別令人心神不寧。
她該不會相中這個長不大的小女孩吧?青龍表情凝重地如將上斷頭台。
「唉!我親愛的龍哥哥,你在怪我厚此薄彼,耽誤你遲來的春天嗎?」她笑了笑,踮高腳跟一手勾搭在他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撫。
臉色頓時鐵青的他僵直了頸項。「我喜歡冬天,尤其是下雪的季節。」
「多個人暖被才溫暖,別讓你的心變冰冷,我家杰斯最愛搓我的腳底板。」冷嘛!夫妻情趣。
待會得撥通衛星傳訊給在家哄小孩的老公,不然他會以為老婆又去攀牆了。
不是偷人,是「借」人家的懷中寶、心頭肉——私人珍藏。誰叫她是舉世聞名的神偷「公主」呢!不偶爾伸伸手,怕世人遺忘了她的豐功偉業。
「家里有暖氣。」他言簡意賅,不肯多置一語。
喝!給我蛇尾巴了,凍我好心情。「青龍,你家暖氣壞了。」
「嘎?!」她……呃!門主想做什麼?
「千萬別太沮喪,我一向非常照顧自己人,不會虧待你。」好孩子有糖吃。
「我可以不要嗎?」請調北極還來不來得及,或許火星需要開發人員。
「可以。」她笑咪咪地拍拍他松了一口氣的肩。「等我死了再說。」
他苦笑地無氣可嘆,這是他忠心耿耿的下場?
龍青妮一把拉過滿手醬汁的朱巧巧往青龍干淨的衣服上擦拭。「不許把她看丟了,否則唯你是問。」
「門……」天呀!這是報應嗎?
、「門里四大堂主就數你最忠肝義膽,不會讓我失望吧?」她先戴戴高帽再賦與重望。
她太小了,門主根本耍著他玩。「我會很忙很忙,可能要忙到二十二世紀。
打算離開的龍青妮笑得甜美。一步一步往有海的方向走去,
驀地未回頭的輕揚右手.一道紅光掠過——
一片楓葉造型的鋒利薄刃乍然盈收在他掌心,看來小巧玲瓏,使他聯想到手小的朱巧巧,而飄然的話語證實了他的猜測。
「三個月內教會她使血楓刃,否則她會成為你三十七歲的生日禮物。」
「三個月?!」這……太強人所難,她不可能辦得到。
「喔!記得囑咐手下多打幾十把備用,我等著驗收成果。」四大金釵湊足了三,只缺一咯!
手兒擺擺,她瀟灑的走向地平線那端,不說半句再見的來去,強綁姻緣。
望著消失的背影,朱巧巧頓悟的一呼。「她是龍門門主!」
「不行,再來一次。」
「錯了,手臂打直。」
「使巧不使勁,它和你沒有深仇大恨。」
「頭定腰直,我相信你的手腕無骨折,給我個完美的弧。」
「不許哀號,再來,別以為你是女孩我就會心軟,手臂一曲再擲……」
「朱巧巧,你敢給我偷吃巧克力,我非宰了你不可,別想跑……」
由一開始一板一眼的教學法,直到練武場的咆哮聲不斷,轉眼間已過了一個多月,青龍和朱巧巧之間正式進入白熱化。
不是他教得不好,也不是她學習能力差,以目前的進度是叫人開了眼界,不被看好的小女生意外的有天分,一柄巴掌大的血楓刃使得有模有樣,攻守都宛如和刃身相融成一體。
她的進步是有目共睹,讓人不禁懷疑是否早在門主的算計中,不然怎會適時地設計出符合她手掌大小的血楓刃,鈍位及利口剛好握在手心里外,傷人不傷己。
既可當刃亦可做鏢,類似日本忍者的流星鏢,只是薄了幾分,質量輕得適合女孩子來練,葉片上刻了個「巧」字。
有腦筋的人都猜得出這是刻意設下的局,是要網住能力不遜于人的朱巧巧,順便把八風吹不動的剛硬青龍給逼瘋,可見「某人」的用心有多陰險,不知何時就策劃了這個局。
難怪她會「巧合」的出現在西雅圖。
瞧這一剛一柔的兩人練了一上午,地板上的汗漬已分不清是誰的,每回朱巧巧都會故意惹怒青龍,氣得他龍顏沒一時是正常顏色,青紅交加好不炫目。
只要他們練武時,青龍堂的弟子都會聰明的退避三舍,以免受戰火波及。
不過,也有不少反骨兄弟拿兩人來打賭,不怕死地貼在牆角偷听戰火,看青龍老大一天發幾次火,能不能再打破紀錄。
咦!不是賭輸贏嗎?
了解內情的人會說句「別傻了」,有門主和朱雀堂主這兩座穩當的靠山,一向凶狠、不留情的冷血青龍便成了紙老虎,吼聲大得足以拆房子,但佔上風的往往是古靈精怪的巧丫頭。
有時也會有……呃!擦槍走火的限制畫面。
唉!可憐的青龍老大,且看
「龍哥哥,人家只吃一口巧克力耶!你要不要嘗嘗我的口水?」她忍痛割愛。
才一個月的光景,高高在上的花大叔已貶值了一輩,不時受到朱巧巧的言語輕薄,傲氣女成了輕佻女,難怪他會吃不消地直跳腳,耳根紅個不停。
這要傳了出去,青龍八成不用做人了,會笑掉人家的大牙,竟奈何不了一個小他十來歲的小惡女。
女人……或女孩絕對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由此得證。
「朱巧巧,記得倫常,別再嘻皮笑臉的打哈哈,有一天你會為如此不馴而付出代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你才老糊涂呢!朱雀堂主我喊她雀姐,你和她同輩,難道你想佔她便宜?」她算得可精了。
公主殿下說得一點都沒錯,各人頭上一片天,雖然她的小手握不住槍,一片楓葉倒是使得上手,有六成的火候足以致命。
再多練一陣子,難保不比其他人出色,手小也有手小的好處,她不會老鬧著要學槍。
而且,他挺好玩的,老是一本正經地站得老遠,在她故意使壞時才暴跳如雷地握住她的手比出招式,邊教邊罵的失了平常的定力,怒沖沖地和關公結拜。
一張紅臉。
「朱巧巧,你是存心要逼我揍你一頓是不是?」要不是她容易淤青,她早遍體鱗傷了。
真不該心生疼惜,他快要變得不認識原來的自己。
嘴角含笑的朱巧巧吃掉最後一口巧克力舌忝舌忝手指,「沒了,你沒口福。」
「朱、巧、巧——」
「太愛生氣的男人老得快,老公、公、」她頓了一下,發出呢噥的輕喚聲逗他。
有些人是虛有其表,她吃定他了。
心口一跳的青龍低咒一瞪,「你不能安分一會嗎?小丫頭。」
「又說我小,你模模我小在哪里,我自認發育得很均勻。」她抓住他的大掌往胸前一覆。
「胡鬧。」他及時抽回手,發燙的臉漲著紅潮。「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女孩子。」
「要知廉恥別發浪,貞操是女孩的生命,不可當玩笑的糟蹋……你瞧,我都會背了。」她復誦一次他的長篇大道理,一字不漏。
「可是你做到了幾點,依然故我的調……調戲老人家。」他清清喉嚨責備她愛作怪。
朱巧巧以手刷了鼻梁一下,俏皮地眨眨眼。「誰叫你不接受人家的謝師禮。」
「我、沒、有、戀、童、癖——」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句冷語。
以身相許?
虧她說得出口,也不想想兩人差了幾歲,要是他的第一次沒作預防讓對方懷了孕,如今兒女大概也和她一般大,他絕不會染指一個黃毛丫頭,即使她清麗的讓他心跳加速。
都快四十歲的老頭了,他又能給她幾年快活的日子?動不動就摟摟抱抱,假意受傷偷吻他的唇,簡直是荒誕的讓人想揍她幾下,不準她拿身體來挑釁。
但每每手一舉起遲遲落不下,那雙篤定他舍不得的翦翦清眸,總是漾著勝利的笑意,在他猶豫不決時踮腳一啄,惹得他氣怒不已才在一旁咯咯笑。
他現在曉得門主為何中意她,因為她們兩人的本質很相近,都具有魔的性格,專門來毀滅男人。
他不敢保證她再鬧下去會有全身而退的機會,這段時日的相處多少有點微妙情像在發酵,在她的撩撥下更加速了他想都不願想的可能發展,他不再是年少輕在,很多事要適可而止——譬如她。
「那你當我有戀父情結好了,我賴定你。」她固執地圈抱住他的手臂,表情是略帶嬌態。
「巧巧,我不適合你,別玩了。」嘆了口氣,一抹無可奈何浮上他的臉。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合不合,我是處女。」她才剛玩出竅門,怎能輕易放棄。
玩火自焚的道理朱巧巧還沒學過。
青龍嗆了一下瞪大眼,「這些……咳咳!大膽的話是誰教你的?」
「還有更露骨的你要不要听,听說比更有快感……唔……」他好……壞。
頭皮發麻的青龍不知得了什麼失心瘋,居然握住她縴細的雙肩低頭一堵,理由是不想再听見她那張沾了蜜的黃蜂口染上色彩,可是……
他卻吻了她,貨真價實的四唇相貼,舌頭還不小心地鑽進她微開的唇間,輕吮到她的粉紅舌尖。
真的是意外,他絕對沒有預謀,剛好口對口互輸氧氣,他的原意是拉高她一瞪,罵得她狗血淋頭不再亂開口,誰知方位計算錯誤,好死不死地堵住她的唇,真真切切地吻個正著。
但是,處女的味道太甜美,他竟沉迷了。
須臾,他忽然清醒的推開她,仰著頭閉上眼大口的呼吸,暗自唾棄自個兒卑鄙的行為,心口不一的侵犯純真處子,真是豬狗不如。
「原來這就是吻呀!」渾身輕飄飄的朱巧巧眼里閃著夢幻光彩。
撫著唇,她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傻傻地張著陶醉的眸子,屬于純陽剛的男性氣味在口腔內散開,她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舌忝舌忝殘存于唇上的誕液。
「不要舌忝唇,除非你想失身。」她是他今生最難度過的魔障。
「失身好玩嗎?」女人的價值不在一張薄膜上,而是自我的肯定。
如果是他,第一次應該不難受吧?
青龍申吟,他想打暈自己。「別再說誘惑我犯罪的話,你不能在青龍堂失身。」
「西雅圖的飯店、賓館不少,我們找個良辰吉日去失身。」最好是五星級,床不會太硬。
「朱巧巧,你想討一頓打是不是?」要命,他起了反應。
「在做之前還是之後呢?」一雙無邪的眼閃著慧黠,靠近他的胸口吹氣。
「該死,你這招挑逗男人的把戲是從哪兒學來的?你該被禁足。」關到全世界男人全死光為止。
「電視呀!老爹。」資訊發達非她之過,天才的吸收力一向是來者不拒。
他咆哮地一手抓住她的雙腕推開一臂之遠。「我要把電視砸了。」
「可是……」她欲言又止地瞅著他瞧,眉頭微蹙擰成山峰。
「可是什麼,別吞吞吐吐。」下一秒鐘他後悔問了這句話。
「你能砸了衛星熒幕嗎?公主會剝了你的皮。」公器嘛!龍門的私產。
「你……」青龍三十七年的自制力瀕臨崩潰。
「與其氣死自己,不如吻吻我。」噘著鮮艷紅唇,她微閉著眼。
「去你的,我要再吻你就不是東西。」他忍不住罵出髒話。
事實證明他的確不是東西,在僵持三秒鐘後,處女的甜美味打散了他的自制,他狠狠地吮住她的唇,自我厭惡地吻腫那抹鮮紅。
許久許久,久到牆角的「老鼠」都要打瞌睡了。
「怎麼了,青龍老大是不是被巧丫頭給氣暈了?」怎麼安靜無聲?
「搞不好氣到中風,巧丫頭正在急救。」他們要不要沖進練武場解救青龍老大?
「賭注怎麼算,他到底氣了幾回?底下的兄弟等著開盤。」中風和氣暈算不算?
「我看是兩敗俱傷,兩人都倒下了。」真可惜,終場還有十三分零七秒才結束。
正當五只老鼠議論紛紛時,轟地一聲巨響在身側響起,牆被硬生生地擊破一個洞,一張怒氣沖天的臉在牆的另一邊出現。
他們寒毛直豎地打了個冷顫,咽了咽口水暗叫,慘了,踩到地雷區。
「很行嘛!幾位,真悠閑呵。」
呼!好、好冷。「青龍老大,我們……在打蚊子。」
「打蚊子?!」冷哼之後是低沉的咆哮聲。「統統給我進來,我讓你們打個過癮。」
「不——」
哀叫聲阻擋不了悲慘的命運,他們至少半個月不能出門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