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逃了?」
伸伸懶腰,一口熱氣吹向她耳後引起一陣輕顫,再度放縱的溫綠菊將身子偎向身後的熱源,慵懶得像只饜足的小貓,靜靜感受歡愛後的嬌寵。
二十五年的歲月中,她頭一次發現自己是意志薄弱的女人,禁不起初行雁一個深情凝視便暈了頭,理智全失的跟著他回家。
他對她的是帶著寵愛和掠奪,既溫柔又狂肆,時輕時重的拈弄,將她的感受帶到無人能到達的境界才釋放,滿足她空寂枯淡的心房。
她對他的感覺已經不能用喜歡來形容,而是更深的一種感情,讓她安心的躺在他臂彎里沒有逃開的念頭。
男人女人的相遇本就不簡單,加入性的元素便變得更復雜,她開始有了眷戀的惰性,想一輩子和他走下去不再逞強,女人終歸屬于家庭。
「逃得掉嗎?你的手牢牢的纏在我腰上,我想下床喝口水都不可能。」栽在他的柔情里,她不認都不成。
「想喝口水……」他眼帶邪氣的一笑。「我的口水最滋補,來喝一口吧!」
他的吻灼熱而外放,幾乎要吮盡她的靈魂,-涎相濡的雙唇傳送著令人酥麻的電流,他的情意寫在含笑的深眸之中。
看著她被徹底愛過的紅唇,初行雁的男性自尊獲得極大的飽足感,讓自己的女人滿意的一嚶,是身為男人最大的驕傲,他的自信又回到臉上。
輕掃的眉、水媚的眼,小巧的鼻頭上有兩顆細微的雀斑,他最愛的唇畔間留著他的味道,他還能不得意忘形嗎?這個古畫里走出來的佳人是他懷里的珍寶。
唉!人生得一仙子,夫復何求!她美好得叫人闔不攏嘴,笑意滿懷。
「你還鬧人,真瞧不出你是個律師,一點也不穩重。」第一印象是會騙人的。
原先的書卷味在認識後蕩然無存,狂野才是他的本性,他根本是一頭偽裝吃素的獅子,咬著番茄說他無害,其實迅雷的攻擊叫人措手不及。
在來不及防備之下已經淪陷,還洗干淨頸子等著他來咬,不得有異議。
弱勢的動物哪敵得過森林之王的凶猛,不讓他發威怎成,銳利的撩牙隨時準備咬向獵物的喉頭,腥甜的鮮血是他的最愛。
「那是你沒瞧見我在法庭上的犀利,等你親眼目睹,相信你會大為改觀的崇拜我。」可是他不想讓她看見另一個趕盡殺絕的他,怕會嚇跑她。
溫綠菊失笑的撫著他手臂上的長毛。「我想我還沒有慘到要站在法庭上接受你的攻擊,我不是玩弄法律的人。」
除非她是告訴人或被告,否則和他在法庭相見的機會微乎其微。
「你的話有影射某人職業的嫌疑,我看起來像是蔑視法律的人嗎?」攻擊她?虧她想像力豐富得叫人噴飯。
「像。」由他目前的種種「惡行」判斷,他絕非善類。
初行雁輕勒她腰月復表示不滿。「本人在此提出嚴重的抗議,你正在污蔑一位好律師的專業形象,本人要提起告訴。」
「好吧!讓你告,那我得穿上衣服離開你,免得你公私不分。」她作勢要下床,請他將放肆的狼手抬高。
「你敢離開我,」一次的失去讓他心有警惕,警告的拍她大腿一下。
真沒風度,溫綠菊眉一擰,拿他的胸膛當枕頭。「我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里不走。」
輕嘆了一聲,現實的考量總在激情過後,人不能一直待在床上無所事事,只為單純的枉顧一切。
上一回的遲歸已惹得外祖母不悅,再三訓誡她要自愛,語帶保留的要她多想想兩個吃閑飯的異母弟妹,她不保證能全額資助他們的生活費。
尤其是感恩的身體需要昂貴藥物長期調理,已經十二歲的他瘦弱得令人心疼,不能跑不能跳,只能安靜的坐著,羨慕別人的健康。
記得母親死時她才七歲,依附岳父母家討生活的父親痛不欲生,以酒麻痹自己不願清醒,大家以為他會終其一生為亡妻痛苦著,因此外祖母才勉強讓他留在茶莊工作。
沒想到不到三年光景,父親帶了一位懷孕的女人回來宣稱是他的新婚妻子,厚顏的說著茶莊需要子嗣繼承,他生一個兒子讓老太太高興。
可惜外祖母根本不接受他這個「外人」的可笑言談,執意要將他們兩人趕走只留下女兒親生的外孫女。
要不是她監護權的問題逼得外祖母讓步,香苗可能會被打掉,她的父親也不能繼續待在茶莊,繼續與酒為伍醉生夢死。
其實他是有些自卑,認為自己的高攀才會害死前任妻子,所以他藉酒來逃避良心上的譴責。
或許是因為酗酒過度的原因產生精子異變,在他的第二任妻子二度受孕後檢驗出染色體出現病變,可是那時的胎兒過大已來不及做人工流產。
所以不足七月出生的感恩先天就不健康,再加上提前出世的緣故,他的心髒破了個洞幾乎救不活,治療的醫藥費更是天價,差點被所有人放棄。
唯獨溫綠菊力排眾議的和外祖母談條件,十歲之齡已展露商場談判的氣勢,讓外祖母以繼承人的方式培育她,換取感恩生存的權利。
感恩意外的活了下來,在大家都不看好的情況下勉力求生,沒想到要為他命名的父母早當他沒救了,是醫院的義工伯伯看他可憐才為他取名感恩。
意思是感謝上蒼的恩賜,給了他接觸世界的生命。
「誰說你不能一直留下來,我保證不趕你。」他輕撓著她小月復,舉止親密的宣告她為他所有。
「這里並不是我的家。」她略帶落寞的說道,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
她的一生已經被安排好了,除了茶莊她走不進任何人的世界。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永遠可以自由的進出。」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自由?」好遙遠的夢想。
心中不無感動的溫綠菊輕握他的手,輕柔地撫弄著,像是感謝他給她一個夢,讓她不再孤單。
「別用悲傷的語氣說著自由,你的愁、你的憂全交給我承擔,綠菊是一種充滿生命力的向陽植物,不容許嘆氣。」初行雁輕吻她的眉,不讓她愁鎖眉心。
雖然他們相識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她眼中總是飄忽緲茫,不願正視他老是逃避,好似她早預知兩人不會有結果,不輕易交心。
這一點讓他有少許的挫折感,他看得出她對他的喜歡,甚至是愛。
但她在卸下心防的同時也鎖上部份的自我,不讓人進入也不允許自己進入別人的心,維持著一定的距離防止旁人窺探她的思緒。
看似嬌柔恬雅的她有著很強的防御心,她的愛點到為止絕不深入,越過自訂的界限便退回原點,把煩惱往肚里吞不麻煩他人。
說好听點是獨立自主,不趨炎附勢,但實際上她是不相信別人會無條件的幫助她,認為每個人的付出都有某種目的,必須以某物來交換。
「你知道綠菊的含意?」她沒見過綠色的菊花,品種太罕見了。
「嗯!」初行雁點著頭又吻了她一下。「看到你等于看到一片綠油油的菊花,你讓我心動。」
原來他心目中的綠菊指的是她,叫人有點失望。「我的本名是綠竹,後來才改為綠菊。」
「為什麼要改名?」他知道這是她心底的秘密,而他正一步步接近她的心。
溫綠菊笑了笑不回答,只說她餓了。
「狡猾的女人,你又想用同一招蒙我嗎?」上回她也是直喊餓,逼他上街後便開溜。
「你曉得我的名字,還記下我的地址,我能逃得開嗎?」暫時她不會離開,她想擁有與他更多的回憶。
說謊的雪球會越滾越大,她騙外祖母客戶的妻子生產在即,而客戶又有事必須赴日一趟,所以請求她代為照顧數日。
顯然地,她的信用良好不受質疑,一談到和茶莊有關的事宜,外祖母總是特別的寬厚,仁慈的同意她外宿幾天不帶厲色。
有時她想外祖母不是嫁給外祖父,而是嫁給茶莊,茶是她生命中的最愛,為了制出好茶她甘心沒有自我。
「說得好無助,我們都這麼親近了,我不該知道你一些基本資料嗎?」挖了半天她還不肯吐露半句,真該他是豺狼虎豹不成?
不至于見不得人吧!他早老老實實把身家背景攤在陽光下,一五一十的向她報告。
她把無奈藏在眼底不叫他瞧見。「我的世界很單純沒什麼爭端,除了制茶、烘茶、販茶外,平凡得你在街上隨手一捉就有一大把。」
男人的情下得沒女人深重,相信一段時間的分隔他會將她忘記,他們沒必要涉入彼此的家庭。溫綠菊的想法是男人皆寡情,一如她的父親。
「你在懷疑我識人的眼光,我該不該施以薄懲?」初行雁微惱的撫向她的胸,不高興她貶低他的女人。
她是單純得叫人牽腸掛肚,想忘也忘不了的縈繞腦海之中,男人並不膚淺,只著重于外表的美麗,他要的是她皮相下的靈魂,以及緊守不放的心。
「在你想懲罰我之前先喂飽我的胃,我一餓就會渾身無力。」她的腰已經挺不直了,需要休息。
「小姐,你是故意殺風景的吧!才一發動就要我熄火未免太殘忍了。」到底誰在懲罰誰?
現世報來得又快又狠,令人飲恨。
輕笑的溫綠菊推推他的胸要他認命些。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做人別太頹廢,包括今天在內你有兩天沒去上班了。」她吃膩外賣了。
「如果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是一種幸福,你來當我的未亡人吧。」手上沒有工作,他當作放自己一個大假。
把她追來當老婆比較重要,他要她合法的分享他的床,不再分你家、我家。
「你買保險了嗎?」她突然冒出一句廣告用詞,表情詭異。
怔了一下,初行雁沒好氣的捏她耳朵。「買了、買了,平安險、意外險、車險、壽險、地震險,連生前契約都簽了一份,你不用擔心我死了沒地方葬。」
「去!說什麼瘋話,我只是想下廚弄頓午餐喂飽自己。」怕他吃不慣她的手藝而已。
幸好她不是保險員,不然準讓他氣到吐血。
「早說嘛!我以為你的興趣是當未亡人。」他輕佻的撓著她的胳肢窩,貪心的吻上光潔雪肩。
柔媚的眼微微一黯,她笑得很輕。「別玩了,還不放開我。」
「菊!我不確定冰箱里還有菜,我很少開伙。」以他忙碌的工作來說,應酬的時候多過私人時間。
而且他也不愛動手料理食物,一想到油膩膩的碗他就頭大,他一向不是居家型的男人。
「有什麼吃什麼吧!只要食物未過期,通常吃不死人的,你還有機會領回你的保險。」溫綠菊笑著從他手臂下鑽開,穿上他的大襯衫走向干淨如新的廚房。
不只是不常開伙,在她看來是根本沒開伙過,哪有人的流理台還用透明尼龍布蓋住,鹽罐子和醬油完好無缺的封好。
男人呀!總有一堆借口逃避做家事。
在她冥想時一只健臂從後方環上她的腰。
「啊!你還玩,先去洗個澡,待會兒就能開飯了。」嚇了她一跳,手上的鍋子差點掉了。
「一起洗,水滑過你細女敕的肌膚時總叫我激情難耐。」他的語氣中飽含一絲。
由背後環抱她的初行雁將頭枕在她肩膀,輕吐濃厚氣息引誘她,情思纏繞的用著熾熱眼神燃燒她,濃密的深情似要融化她的堅持。
他也挺餓的,不過不是他的胃,而是往下移幾寸的分身。
總是要不夠她。
「男人,別再勾引我了,你的沙拉醬沒有了,去買一罐吧!」
「你不要繃著臉太過緊張,雁子那家伙是鐵打的金鋼不會有事,別盡往壞處想,好人不長命,他算是禍害……好好好,別瞪人,算我失言。」
精明干練的高佻女子踩著三-高跟鞋走得自信,高雅的三件式套裝充滿表現她的專業形象,一絲不苟的發盤在腦後,看來就是走在時代尖端的都會女子,充滿傲氣和神聖不可侵犯的氣度。
她狠瞪身邊的男人一眼,雍容的裝扮不減她的氣勢,以時下的眼光來看,她符合三高的標準,身高、眼高、胸線高,是個令人為之驚艷的美女,現代感十足。
二十八歲的徐南杏臉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嫵媚的風情藏在嚴厲的面容下,鮮少有人能得到她一絲溫柔。
律師的職業叫她看遍人生百態,她由信仰愛情到不相信人性,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對簿公堂的怨偶令人寒心,曾經的甜蜜過往化成泡沫,成為互相攻擊的武器。
所以她選擇單身,並成功的在司法界建立自己的名聲,專辦離婚官司的她不打沒把握的仗,因此她接的案子很少有敗訴的經驗。
不過她像鯊魚似的個性也常常得罪人,縱使是司法界少見的美女律師,但她的人際關系並不好,品格高潔宛如聖女,叫人不敢直視。
曲高和寡的結果是她沒什麼朋友,雖然也有心儀的對象,可是她並無天長地久的打算,人是會變的,她只享受短暫的歡愉,不讓私情影響她工作上的情緒。
她是律師中的翹楚,沒有打不贏的官司,她曾為當事人爭取將近十億台幣的贍養費,可是她卻不敢爭取屬于自己的愛情。
越是心高氣傲的優秀人類越是害怕失敗,她也不例外,不抱希望自然不會受傷害。
「唉!拜托你稍微露出一點笑容好不好,活似來討債的債權人,冷冰冰的不帶一絲人性,鬼見了都會怕。」是他膽子大才敢和她同行。
見多了她的不可一世他已經習慣,哪天冷氣團不逼近他才覺得奇怪。
「沒人叫你看,你大可爬樓梯上樓。」她絕不攔阻,免得一只麻雀在耳邊嘰嘰喳喳。
天哪!果然是沒良心的女人,十七樓吶!「雖然你是孤僻的冷牆,但熱心善良的我還是不忍心拋下你,決定自我犧牲陪你一起面對危險。」
專攻商業契約的羅仲強一臉老好人的神情走進電梯,沒機會為女士服務的看她按下號碼鍵,冰冷如她的電梯門緩緩關上。
他是那種凡事以和為貴的人,不爭強好勝甘于第二位,平時最大的嗜好是逛書店,是個標準的漫晝迷。
人家的書房里擺的是專業書籍,他的書架上清一色是漫畫,各家出版社都有收藏,數量多得堆到天花板仍樂此不疲,新一期連載推出他一定搶先購買,赤子之心表露無遺。
徐南杏嗤之以鼻,「搭電梯會有危險?」根本是危言聳听。
「怎麼沒有,一怕停電二怕,三怕擁擠四怕汗臭,萬一大樓爆炸可就慘了,求救無門,驚惶失措,沒人在身邊打氣是會嚇死人的。」
像九二一地震、九一一雙子星大廈事件,心理受創的民眾到現在還沒平復,不時惡夢連連的回到當時情景。
他是關心吶!不然誰理她死活。
「你想改行拉保險嗎?盡說些觸霉頭的話。」她看著往上攀升的燈號懶得理他。
電梯開開關關,人進人出的耽誤了不少時間,她有些不耐煩的以鞋尖打拍子。
「這叫憂患意識,凡事要未雨綢繆,等事情發生了再來後悔已經來不及,你是女人更應該懂得這道理……哎呀!你踩人。」最毒女人心呀!
抱著膝蓋直跳腳的羅仲強完全不像律師,白白淨淨的外表讓人聯想到被人包養的小白臉。
「沒見過像你這麼-唆的男人。」踩他一腳真是便宜他。
當!電梯門打開了。
率先走出電梯的身影從容不迫,依照印象找著曾經來過的居所,她不習慣等人,一向走在前頭。
而身後一跛一跛的羅仲強連忙跟上。
「我是出自善意的關心哪叫-唆,你還不是熱心腸的關懷朋友的安危,雁子若死也死得瞑目了。」至少有冰山美人為他送行。
「越說越不像話,你在詛咒自己的朋友。」徐南杏不高興的說道,為他的口無遮攔而生惱。
公司里沒人知道她和初行雁私底下的關系,一來怕張揚,二是擔心流言流語損及專業形象,因此他們的往來屬于台面下,見不得光。
她喜歡他,可是她不許自己愛他,因為她是理性重于感性的人,絕不讓自己越陷越深,耽溺于情感深淵無力自拔。
微愕的羅仲強看著她。「沒瞧過你生氣耶!你似乎很看重和雁子的交情。」
略微看出一點端倪,但他不敢肯定,兩人都是他的好朋友,同期進入律師事務所的好同事,要是擦出火花他不可能不知情。
除非他們刻意隱瞞怕造成不必要的困擾,否則他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徐南杏別開臉不自在的避去他探索目光。「你不擔心嗎?他昨天沒到公司,今天又不見人影,手機聯絡不到本人,你能安下心做自己的事?」
「那可不一定。」他聳聳肩不見緊張神色。「也許他有事出門忘了帶手機,一個人想安靜過幾天沒人打擾的清閑,他一個大男人不會把自己搞丟了。」
「萬一他生病了呢!還是遭遇危險,他若有事最少會打通電話知會一聲,起碼會先請個假。」但他沒有。
她不相信熱中于工作的初行雁會莫名失蹤,丟下一堆急待處理的司法官司不顧自個逍遙去,那不是他一向的處事作風。
而且他有好些日子沒找她小聚一番,旺盛的男人不可能長期禁欲,他們在一起也有三、四年之久了,她了解他在這方面的需求。
他們的關系定位在各取所需的性事上,她知道他除了她以外還有其他女人,不過她是唯一到過他住所的例外,在心理上她認為自己是獨特的。
不追求永遠,只享受單純的快樂,這是兩人有志一同的共識。
「說得也是,你的分析滿有道理,他不是率性而為的男人。」看來他少了女人的那份細心,沒細思一個人獨居的危險性。
嗯!是這一家吧,他先來按門鈴確定一下。
羅仲強的方向感不好,認真說來是個路痴,他很少自己開車,總以公車代步,要不就搭便捷的計程車,不時得帶著小助理才不致回不了公司。
這次他坐徐南杏的紅色跑車來探探好友,純粹是想邀他喝喝小酒,並非帶著關心而來,他不認為好友會出事。
可是經她一提醒,他篤定的心也有些動搖,不安的猜想初行雁是否遭遇不幸,不然怎會連著兩天沒消息。
律師的工作看來光鮮亮麗,受人尊重,實際上不比警察職務輕松,嬴了官司不一定嬴了一切,敗訴的一方總會心存怨恨,想盡辦法要扳回一城。
所以他從不接觸刑事案件,只替公司行業書寫合約蓋蓋章,當個公證人較保險,不會有「意外」發生。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雁子是個有分寸的人,他懂得如何照顧自己。」想太多只會徒增煩惱。
「有分寸……」徐南杏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少了平日的冷靜。
羅仲強只顧著轉頭跟她說話,沒發現門打開了。「怎麼了,你的臉色變得好難看,該不會見到鬼了吧?」
「不是鬼,是人。」而且是女人。
嚇人嘛!他當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是人好辦事,我說雁子……喝!你幾時去變性?!
回過頭他瞪大的雙眼不比徐南杏的震怒小,懷疑的揉揉眼楮以為自己眼花了,又拿出散光眼鏡戴上加以確認,訝然的神色顯得有點呆。
眼前秀雅嬌柔的身影不是幻覺,柔得可以滴出水的明眸婉約明亮,溺娜的姿態好似河邊春柳,叫人一見便心生憐惜,想帶回家好好疼寵。
他一定是看錯了,雁子家怎麼可能藏著一位宜室宜家的大美女,他最怕受到牽絆了,老說不到四十不成家,他要當令人嫉妒的單身貴族。
可是……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
宛如黃鶯出口的水柔嗓音讓羅仲強心神一蕩,差點口吃得說不出話來。
「呃!對不起,我們大概按錯門鈴,打擾你了。」他深深的行九十度鞠躬禮,非常紳士的道歉。
清雅的女子露出一笑,拉拉身上不寬大的襯衫,「沒關系。」
她的笑讓羅仲強為之失神,沒發覺門當他的面關上,僅他一人憨憨的呆立著,回想著她美麗的容貌,以及恬靜的氣質。
孤家寡人多年也該找個伴了,要是能找到如她一般美好的女子不知該有多好,他會是最幸福的男人,連作夢也會笑醒,感謝祖先積三代陰德。
徐南杏受不了的看著他,「你沒有按錯門,這里是初律師的家。」他犯糊涂了不成?
「嗄?!」這里是……
那她是誰?
「再按一次門鈴問清楚。」追根究底是律師的本能,也是女人的妒心。
「喔!好。」他也很好奇里面那女人是誰。
有幾分呆滯的按下門鈴,兩人並未多等的見大門拉開,剛才月兌俗的女子再度出現面前,一臉困惑的注視自稱按錯門鈴的人。
他們到底想找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