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請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五分鐘。
短短的三百秒鐘內能發生什麼事?
這個問題對一頭霧水的袁月牙而言,仍是一連串無解的難題,讓她困擾得腦袋瓜都快爆掉,還是無法了解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好友朱雪青拉著大汪先生在門邊嘀嘀咕咕,還不時指著她說些听不懂的外星語言,一下子擠眉,一下子擰鼻,似在討論一件相當重大的事。
然後……
她就被掃地出門了。
「-要認命呀!月牙同學,從現在起要學得堅強點,我會在心里為-祈禱。」這是三天前朱雪青的臨別贈言,在一只行李袋砸在她頭上後,那位自稱與她共患難、同生死的好同學所說的道別話語。
她真的不懂為何鐘點女佣會變成專屬女佣,工作不多卻很無聊,每天只是托著下巴發呆,不知道該做什麼,閑置的時間多到可以打一條圍巾。
在大汪先生吃到看似花生醬的沙茶醬三明治後,他們的三餐開始依賴外食,而她被禁止靠近廚房一步,甚至不得踫觸危險的刀具類。
「危險?」這是哪門子的笑話,切水果不用刀難道叫她表演空手道特技不成。
人家是巴不得和她交換位置,閑來無事的袁月牙卻直嘆錢難賺,光領薪水不做事,感覺都快發芽了,她想用不了多久她就會長成一株植物。
「錢難賺?-不會要求再提高薪資吧!」一個月十萬的價碼,已創下女佣工資新高了。
袁月牙不曉得她已經無聊到自言自語的地步,無意識的說出心底的怨言,恰好傳入剛下班歸來的雇主耳中。
如果每天吃飽睡、睡飽吃,然後再抽空到學校上幾堂課算是工作的話,那她是有史以來最輕松的女佣。
「老板,你當是在養鳥嗎?」她哀怨的一瞟,垂頭喪氣的問道。
看,他連公事包都沒提,自己換上拖鞋入內,還隨手掛好月兌下的西裝,叫她毫無表現的機會。
「唔!-剛喊我什麼?」汪奇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不是坐下來休息,而是捏著「女佣」的鼻子質詢。
沒法呼吸的袁月牙趕緊送上甜膩的呼喚,「奇,你下班了,辛不辛苦?」
「下次別忘了,不然我會處罰。」他笑得很邪惡,盯著她鮮艷的紅唇。
蒼蠅走進蜘蛛的家中,下場只有一個──被吃掉。
「不……你不可以……呃!再隨便親我……」她馬上恢復精神,跳得極遠。
雙頰染紅,她又羞又惱的瞪著他,對他近乎登徒子的無賴行為是無法可防,而且她還羞愧的發現一件可怕的事實──她居然有點喜歡他的「動手動腳」。
真是太可恥了,她是來服侍人的,洗衣、煮飯、打掃、拖地樣樣都得做,可是直到現在為止,她拿過最重的東西是報紙,洗過的杯子只有一個,還是她喝過牛女乃偷偷清洗的。
她這算是女佣嗎?她深感懷疑。
「咦?什麼,-說什麼我沒听見,-離得太遠了,我听不見-的聲音。」汪奇假裝重听,故意拉長耳朵想听清楚她在說什麼。
商人都是狡猾的,他也不例外,輕易的騙到心軟的小女人。
「什麼嘛!怎麼可能沒听見,不過才二、三十坪的客廳……」她慢慢的踱回來,停在他伸手可及的左側。
「才?」耳尖的听到這一句,汪奇對她的家世起了莫大的興趣。
一般人不會認為二、三十坪的客廳算小,尋常人家的房子也不過是這個坪數,況且想在一坪價值四十五萬的尊貴地區置產購屋,若沒點身家還真是相當困難。
而她第一次踏進他百來坪的住所時,臉上既無驚奇也無詫異,壓根看不出一絲羨慕的神色,好像這樣的房子不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休息的地方。
她甚至鞋也沒月兌便直接踩上他的百萬沙發,如只嬌慵的白毛波斯貓蜷靠著,還嫌棄沙發布的顏色太沉悶,順口說了只為專人設計的名牌廠商,建議他汰舊換新。
「我是來工作不是來享福的,麻煩你讓我做點事,不要讓我領錢領得良心不安,我當不了籠里的金絲雀。」她快悶出病了。
袁月牙之前從未想過她會懷念擺地攤、端杯抹桌的打工生活,跑來跑去的日子雖然很累,可是累得很充實,她覺得自己從人群中學到不少東西。
而在這里她委靡成一條蟲,除了蠕動外別無所長,頭上的一片天就那麼點大,難以展翅翱翔。
「不喜歡太空閑?」看來她是靜不下來,「豢養」得舒適反而讓她不適應。
「嗯!我是有職業道德的工作者。」光拿錢不做事有違原則。
如果她想過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生活,她只要回家即可,寵她的女乃女乃一定把她養得肥肥的,她又何必往外跑。
「過來。」他食指一勾。
「干麼?」她走上前一步。
汪奇深幽的眸中閃動著炯亮光影。「找點事讓-忙一忙。」
「什麼事?」終于有事可做了,她要好好大展雄風。
「就是……這事。」他笑著伸手,將純潔的小白兔拉至懷中一吻。
這就是朱雪青將她掃地出門的原因,密談五分鐘就把她給賣了,毫不留情的叫她別回來了,換張床睡會更舒服。
不過汪奇也必須付出小小代價,他們成交的條件是他得把她們的租屋買下,免費提供她們住到畢業,而且除非她們有了好的工作,否則有權繼續住下去,直到嫁人為止。
他想一想覺得不吃虧,幾百萬買到一個老婆,他還算是佔了便宜。
沒錯,汪奇的企圖就是把眼前的小迷糊蛋娶回家,他太喜歡她了,喜歡到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其他男人發現她的美麗。
拜汪維所賜,他才發覺自己的感情走向,並以最短的時間將她綁在身邊,以免這小傻瓜真的跟別人走了。
「啊!你……你怎麼又吻我?」她霎時羞紅臉,又急又氣的想從他懷里起身。
無奈的是,她自有主張的身體不肯听她擺布,順從心的聲音死賴在他身上。
「錯了,我的小甜心,我是在教-各種不同的吻,-該感激我為-上了一堂人生課程。」他低頭又是一吻,微帶寵溺。
「我是來工作又不是來上課,你這樣……」她表情十分苦惱顰起眉,像在思索什麼人生大事。
「有話直說,我不在意。」她該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了吧!唯一的寵愛可只有她才有。
「我覺得你該去看醫生,你下面長了一顆硬硬的腫瘤。」袁月牙邊說邊移動身子,怕壓到硬邦邦的腫塊。
「腫……腫瘤?」
汪奇的神情很錯愕,帶著啼笑皆非的痛楚,他發現自己才是那個搬石頭砸腳的笨蛋,居然高估了她的智慧,也低估她甜美嬌軀所帶來的甜蜜折磨。
他是不是用錯方法,怎麼她的反應超乎想象的遲鈍,換成其他女人早就主動爬上他的床,寬衣解帶的貪歡終宵,甚至不讓他下床。
也許他該考慮先吃了她,而不是等她開竅再動手,夜長夢就多,拖久了他會先憋出隱疾。
「咳!咳!-不要再動來動去了,給我一分鐘,我馬上讓-工作。」而且是她絕對能勝任的「工作」。
「真的工作,不是親來抱去喔!」她認真的說著,慢慢的從他身上爬下來。
當然,也會不小心踫到「腫瘤」,倒抽了口氣的汪奇一點也不想遮掩明顯的亢奮,大方的起身走過她面前。
一分鐘後,倚牆而立的汪奇在房門口對她招手,指指房里的凌亂要她立即收拾,亂掉的枕頭、棉被得鋪得平順整齊,床單不能有一絲縐褶。
末了他還加了一句──做得好有額外獎金。
一听有事做又有獎金可拿,不疑有他的袁月牙興匆匆的沖進房,手腳勤快的拾被鋪床,完全沒想過會是他一分鐘內的杰作,故意把房間弄得像二次大戰現場。
不過,它很快就會亂了,人為因素。
「月牙,-要不要幫我試試這張床的彈性,我想換一張新的。」再大一倍,在上面怎麼翻滾激戰都不會掉落。
「要我上去躺一躺嗎?」他的床看起來很好睡,床頭還有小天使水晶雕像。
黑眸倏的一亮,揚起的流光。「嗯!是要躺躺看才曉得柔軟度,我們一起躺。」
「喔!好,一起躺……什麼?一起躺?!」美眸驀的睜大,訝色輕染。
不等她回神,汪奇溫熱的唇已然覆上她微啟的櫻桃小口,輕舌忝慢吮挑逗她的感官神經,順勢將她放倒在染上梔子花香氣的床。
在這方面他是老手,輕易的掌控每一分力道,由淺入深的引導她,細細品嘗那布滿蘭芷馨香的玉髓,一口一口嘗著屬于她的味道。
拂曉晨曦,芳露初沾,最是醉人芬香,少不經事的袁月牙微醺的想起宿醉前所喝的第一口水蜜桃甜酒,那濃郁的熟果香正是現下腦子里回蕩的滋味。
就像成熟的果子等人采擷,發絲披散枕畔的佳人嬌美如花,微漾著清純的媚色,蠱惑著凌駕理性的野獸摘下含苞的蕾心。
「啊,不、不可以這樣,嗯!這是不對的……」那個地方不能模啦!會癢……
「噓!席夢思的精靈在呼喚,-要用心聆听。」她在唱、在低吟婉轉的歌謠,輕輕灑下愛的魔粉。
「什麼席夢思……」咦!那不是床的品牌嗎?
「听她吟詠著永恆的戀曲,起伏的浪潮是她的節拍,共譜出跳躍的音符……啊!該死,是誰在壞事?!」
汪奇的手正盈握柔軟的雪峰,一陣不識相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一聲急過一聲不肯停歇,讓原本打算漠視的他不得不伸手一接。
好事進行到一半被打斷,任誰都不會很愉快,所以他接听的口氣不是很好,臉有點臭的開罵一頓。
不過當溫柔如絲的女性嗓音一揚起,他臉上的表情為之一變,憤怒之色由懊惱取代,冷沉的聲調多了一絲溫度,眼中也浮現深思的無奈。
撥這通電話的女人是他相當敬重的長輩,而所提的內容卻是他極欲躲避,可是又不得不點頭的事,所以他冷峻的神色布滿陰郁。
等他通完電話後,眼神迷惘的小白兔早已升起戒備之色,兩手拉攏衣服退到門口,把他當成毒蛇猛獸般,在他們之間先拉起一道安全網。
「過來,寶貝,我保證不吃了。」她反抗的神情讓人受傷呀!
「我相信獅子也是這麼對羚羊說的。」她的臉紅通通的,呼吸有點喘。
原來他的信用破產,小女孩變聰明了。「我不是獅子。」
「但你是男人。」跟百獸之王一樣危險。
汪奇輕笑著,攏攏狂野的發,滿月復的在一瞬間消褪,他用的方法的確不夠光明磊落,難怪老天會看不過去,跳出來幫她。
「我是男人,但是我不會傷害-,-瞧,我虛弱得連手都抬不起來。」適時的裝弱無損男子氣概,反而是一條通往美夢成真的捷徑。
「你騙誰呀!剛剛還強壯的壓倒我,模我的臉又模我的胸部,還……呃!亂來。」害她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以為自己快融化了。
他裝虛的垂下雙肩。「-誤會了,我是突然頭暈站不住腳,忽然往前跌才壓住。」
「是嗎?」她的眼中有著不信任,看他的表情充滿難為情。
因為她不是全然被動,在他細吻落頸上的時候,她感到一股由腳底揚起的喜悅,心頭微帶惶然的撫著他背後凸出的椎骨。
「當……」
汪奇的話還沒落下,迷人的小可愛忽然驚愕的沖向他,關懷之色溢于言表,讓他受創的自尊稍稍平復。
「你怎麼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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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重,但也不算小傷,左肘上長長的一道傷痕,大約二十公分左右,傷不見骨卻流了不少血,讓人以為他整只手臂都被劃開了。
傷他的人刀法十分俐落,使刀的技巧熟稔得像是家常便飯,一刀劃下並未讓他立即感到疼痛,等到血暈開才發現受了傷。
他是在游泳俱樂部受到攻擊,當時池中有不少名人正在享受被水包圍的樂趣,根本無從查出是何人下的手。
俱樂部的負責人也不可能單為了他一人而得罪其他白金卡會員,只有口頭道歉、允諾賠償他所受的傷害,並未打算積極的追查。
遇到這種事,商家的做法一向是粉飾太平,當作沒這回事繼續營業,好營造出安全第一的形象,避免客源流失。
「你的傷口不痛了嗎?」流那麼多血,快嚇死人了。
看著身旁稍做裝扮的佳人,汪奇的眼中流露出絲絲柔情。「這麼關心我,當我的女朋友吧!」
「呃!呵呵……我現在不就是你的女朋友了。」她干笑的說道,攀附著他的身子似在躲避什麼人,一直往後縮。
「有價碼的女朋友。」他笑著幫她調整頸上的粉紅鑽墜,低俯她耳邊輕喃。
袁月牙的臉一紅,非常不自在的挪挪掛在他臂彎里的手。「談錢傷感情嘛!我們是供需關系,你提供金錢,我提供服務。」
「可是我覺得很受傷,難道我這個人沒一點點值得-欣賞的優點嗎?」這是他納悶的地方。
論家世,論人品,論外貌,論經商的手腕,他都是人中之龍,尊貴級的極品,是女人極欲攀交的一塊肥肉,長輩眼中的最佳婚配人選,為何她能心靜如止水呢?
有時明明在她眼中捕捉到一絲愛慕的迷惑,但是眨眼間便消逝得無影無蹤,讓人以為先前只是錯覺,她對錢的喜好更勝于身邊的男人,叫他往往有種被欺騙的挫折感。
袁月牙的迷惘不是裝出來的,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否動了心,徘徊在愛與不愛間舉棋不定,怕要是真的認真了,就沒辦法再理直氣壯的從他身上要錢。
因為情侶間不談錢,她不想讓私人的感情染上金錢的色彩,因此彷徨再三,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
被錢打敗還真是哭笑不得,他用錢引誘她,卻也因它而遲遲無法攻下她的芳心,還真應了一句古語,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有啦、有啦,你有很多優點,千萬不要沮喪,至少你比我大哥好多了,他是個花心大蘿卜,見一個愛一個,搞到最後連老婆都不要他,起碼你還有我陪著你。」她為可憐的大嫂叫屈,嫁了個負心漢。
「能陪我多久?」他問。
汪奇此刻腦子不停的轉動著,思索著商場上有誰姓袁,而且最近剛被妻子「拋棄」,行為舉止放浪得連親妹子都唾棄。
驀的,袁首陽的名字躍入眼前,他的一切正好符合她的形容,而且似乎也有參加今晚的派對。
只是,她和袁家扯得上關系嗎?家大業大的袁氏應該不缺她那點打工錢,還讓她像鬧錢荒的守財奴,抄錢不手軟的拚命攢銀根。
「你想多久就多久,我這人很好商量。」她豪氣的夸下海口,沒想過出口的承諾會有一輩子的有效期限。
「好,就讓-陪我一生一世,地老天荒不悔誓。」他微笑的看著她,滿意她粉頰驟染的紅暈。
「啊!這……一生一世會不會太長,你會損失很多錢喔。」袁月牙沒料到有一天她會幫著人家省錢,把自己賺錢排在第二位。
「沒關系,我樂于在-身上灑錢,就算-拿走我全部的財產也無妨。」她會好好的替他守著,一如他守候她的迷糊。
咦!好詭異的說法,好像是……「你不會是在求婚吧?」
「原來-听出來了呀!」眉一揚,他輕點她俏麗的粉鼻,「那-願不願意當我的老婆?」汪奇似真似假的說道,望著她的眼神有著藏不住的深情。
「你說真的還是假的,這種事不能胡亂開玩笑。」她的表情很無措,局促的壓低音量。
「是真的又如何,-怕我被-吃干抹淨,不帶一片雲彩的離去嗎?」他打趣的笑道。
「什麼嘛!我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會挖自己老公的錢。」夫妻財產共有,他的錢也就是她的錢。
等等,她在想什麼,怎麼說著說著就幻想已成人妻,穿著純白的禮服和他站在牧師前面,彼此交換著象征約定的婚戒。
啊──抹掉、抹掉,這麼羞人的畫面哪有可能發生,他一向最愛戲弄她,肯定又在逗她了,看她會不會放棄對錢的熱情而選擇他。
心中升起一抹小小的失落,她不自覺的摟緊他的手,把他當大樹攀著,不去觸模心口那道異樣的情愫。
「既然-都承諾了,那就這樣說定了,協議達成!」他低頭吻住她的唇,霸氣的決定她的下半生。
沉醉吻中的袁月牙根本不曉得他在說什麼,頭重腳輕像得了感冒狀況,整個人昏沉沉的癱在他懷中,短暫的暈眩讓她忘了身在何處。
要不是汪奇強而有力的雙臂支撐著她,只怕她會出糗的軟了腳,在迷糊的紀錄上添一條令人印象深刻的趣談,流傳在商場上。
「啊!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傷是怎麼回事?」不曉得剛才有沒有壓到他的傷口,那麼大的口兒一定很疼。
帶笑的眼蒙上一層-影,殘酷的勾起上唇。「沒人能在傷了我之後還能全身而退,-放心的享受派對的歡樂氣氛,等今日的壽星一上場,相信-會開始嫌今晚的價碼開得太低。」
「她」肯定會找她麻煩。
「嗄?什麼意思?」怎麼他的話一說完,她頓感背脊發涼。
汪奇笑而不言,有技巧的將她帶至光線黯淡的角落,不讓她太早面對張牙舞爪的母獅子。
而此時,樓上正上演一場小小的風暴。
二十一歲的生日是值得慶賀的,但這場派對的主角卻是滿臉怒意,像要殺人似的瞪著眼前不懷好意的男人,似乎不將他挫骨揚灰誓不罷休。
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做,只用仇視的眼神砍得他一身血淋淋,雙手握成拳憤怒的顫抖著,希望他能從世上徹底消失,不再出現她的世界里。
若仔細一瞧,兩人的輪廓有三分相似,眼角勾起的角度如出一轍。假使兩人一起下樓亮相,相信會有不少議論紛紛的聲音,暗地臆測他們的真正關系。
「我說過我不想見到你,為什麼還到我的生日派對,你想害我顏面無光嗎?」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就是一種恥辱。
也是她人生的污點。
「嘖!嘖!嘖!-是這麼對待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嗎?我特地撥空來祝賀-的生日,總該給我一點好臉色吧!」
她出落得越來越標致了,叫人心猿意馬。
「我們不是朋友,你不用嘻皮笑臉攀交情,我勸你最好趕快離開,我不歡迎你。」她啪的一聲拍掉他撫上臉頰的手,表情冷得不近人情。
他呵呵的詭笑。「也對,我們的關系比朋友還深一層,那一夜的火熱叫人難忘呀!」
「梁上君,你無恥,那種事你敢拿出來說。」她替他覺得可恥。
「做都敢做了,還怕拿出來說嘴嗎?-那炙熱的女敕瓣讓我美妙得如上天堂,真想好好的再嘗一回。」他婬穢的上下一瞄,視線停在她飽滿的豐胸上。
「你……」下流。
氣憤難平的汪涵雨提起手,想狠很的甩他一巴掌,那張張狂的臉令人惡心想吐,她恨不得打爛它,讓他沒臉見人。
但是她沒機會揮下,舉在半空中被一只卑猥的手捉住,手勁施壓讓她痛得眉頭一縮,警告她勿輕舉妄動,他的出身可讓人忌憚三分。
「別生氣,小雨妹妹,我只是拜托-傳些話,順便敘敘分別多年的舊情。」嘖!小辣椒一根,真有他們黑幫的氣勢。
可惜只能看,不能踫,因為他們是……
「誰是你妹妹,別亂叫,你要我傳什麼話,說完快走。」她不耐煩的態度像是在打發乞丐,嫌髒的猛擦他踫過的手。
梁上君陰晦的眼迸出凶狠。「告訴-那位總裁哥哥,人要懂得識時務,不要跟錢作對,大家合作還有好處可收,否則……嘿嘿!」
「否則怎樣?」事情一扯上大哥,汪涵雨緊張的追問。
他們怎會攀上線,虎嘯幫的幫主明明答應不介入她的生活,為什麼他的兒子不守道義,出爾反爾的找上她心頭掛著的那個男人。
「問問他喂刀子的滋味如何,再不懂得變通,小心身上會多個洞。」敬酒若不喝,那就休怪他們出手了。
「你傷了他?!你居然傷了他!那個人說好了不再與我們家扯上半點關系,你們騙我,你們騙我……」可惡,可惡,他們全都該去死。
被憤怒蒙蔽了心的汪涵雨拚命捶打比她高大的男人,一點也不在乎他會不會惱羞成怒而傷害她。
「-瘋了呀!小雨,為了一個外人打-的親哥哥,-腦袋壞了。」別以為他不敢動手,惹毛了他,遭殃的人可是她。
「你閉嘴,不許再說,我沒你這樣的哥哥……啊!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