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東京與台北通話中!
「你到底在搞什麼,這次的貨呢?」
日本方面的口氣十分急迫,書房內的中年男子氣定神閑地飲著茶。
「被條子給斷了貨。」
「斷貨?!不要開我玩笑了,我這方的買主都下了訂金,我要怎麼對買主交代。」
「稍安勿躁,這是暫時缺貨,等我掌握了全局,你要多少干淨的貨色都有,不要心急。」
「等等等,你要我等多久,當初咱們約定好,我要女人你要權。」久並不耐煩了。
中年男子笑得很瑣。「就快了,等我解決那個礙事的條子再說。」
他不允許有人擋了他的財路,金錢和權勢人人想要,擋他者死。听說他那個佷子挺寶貝女條子,上回沒教他慌了手腳、這次換了個對象。不知情況是否會好玩些。他真想看那張驚惶失措的臉。
也許手足再親也不如一個女人吧!他要試試她的重要性。
「久並,派幾個殺手來台。」
「對象是誰?」
「就是刑大的女警官,人稱警界傳奇左天藍。」
「她?!」久並頓了一下。「她不好對付,我的手下全栽在她槍下。」
赤龍會雖是日本的組織,但是它的創始人之一卻是台灣人,十年前靠著他一筆軍火起家,才有如今勢力龐大的赤龍會。
而他胃口很大,除了赤龍會,他還處心積慮地想並吞藍天幫,以期稱霸整個亞洲。
為達目的地不擇手段,連他佷子都能陷害入獄,為的是打擊另一佷子的士氣,分化兄弟的向心力,乘機將其勢力收歸名下。
可惜這個大好機會被一個姓左的女律師給破壞,現在他得重新布局。
「哼!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瞧你嚇得像縮頭烏龜,哪里有洞就藏,實在丟盡男人的顏面。」
「你說得倒輕松,如果這個女人很簡單,你怎麼不自己下手?」就會說風涼話。久並在心中嘀咕。
「我現在不宜輕舉妄動,以免壞了全盤計劃,何況那小子的七護堂不容易調派呀!」
自從死了幾個七義堂的兄弟,「他」對他起了警戒心,表面上仍恭敬地稱呼他一聲二叔,但實際卻收了他一些實權,七護堂不再听從他命令行事。
山不轉路轉,憑他在幫內的地位就是無法調動七護堂,至少可以利用他們的信任,迂回地協助自己成事。
人不自私,天誅地滅,他只是善用謀術得到天下而已。
久並不滿地直抱怨,「如意算盤打到我頭上,你可真會算計。」
「我若掌握了台灣的黑幫,對你而言是利多于弊,咱們是互行其惠。」
「好吧!我會派幾名精良的手下去狙殺女條子,你要盡快安排些新貨給我。」
「知道了,我會吩咐親信去找些新鮮貨品。」貨嘛!台灣多得是。
治安惡化,家庭失和,翹家的少女層愈來愈年幼,只要用點美男計,再拿出金錢誘惑,還怕不手到擒來。
上回被救走的貨色相當美味,他嘗過其中兩位,可惜沒盡興,還沒玩膩人就被帶走了,害他一直心癢難耐,想再試試童稚的處子味。
「日本方面的警務人員似乎盯上我,以後沒事少打電話給我,怕被听。」
中年男子十分不屑久並的懦怯。「想成大事就不要貫畏縮縮。」不耐煩地掛上電話,他轉向身多忠心的手下。
「我要的東西呢。」
「在你的床上等著,主人。」
中年男子得出婬邪的嘴臉,快步地走向臥室。
床上正躺著一位全身赤果的女童,茫然地傻笑不已,根本不知即將面對的是豺狼一般的惡魔。
「不錯,漂亮的小東西,我喜歡。」
他快速地月兌下衣物,露出痴肥的啤酒肚和壯碩的,像頭餓狼似地撲向咯咯笑的女童。
來不及盛開的小雛菊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摧殘,她被玩膩後的下場,恐怕更難以想像,她的人生因一時貪玩而徹底毀滅。
猶豫?!
這個字眼見時會出現在她身上,簡直諷刺至極。
就在此時,左天藍開始猶豫,是該光明正大的由大門進入呢?還是照往常的慣例翻牆而人,考驗考驗他們的防御能力。
一大早特地破滅荒的請了個假,將煩人的蒼蠅岡田一夫丟給柳大閑人看管一天,然後難得地穿上一件連身裙,還刻意地在巷口買了串香蕉。
正正式式的打扮應該走正門吧!畢竟這次她不是來找碴,而是……探病。
瞧他壯得像座山,從「三樓」掉下來算是小事,他是大哥嘛!身手不至于太遜,不然早在其他幫派大哥的槍下死上千次了。
她絕對沒有心虛,只是有一絲絲不確定,警務人員失手摔死黑幫大哥不知要判幾年?
不驚不懼,她有一個傳奇大姐,法律問題交給她就萬事OK。
「你,到底要在門口站多久?」
不是他要好管閑事,而是好奇心使然,風至野老覺得門口有人影晃來晃去,忍不住要開口詢問,藍天幫好像不是總統府,謝絕參觀。
「要你管,我高興。」死小鬼,沒事冒出頭來嚇人,好在她膽子大。
「小姐,你長得好像我的辯護律師。」愈看愈相似,拷貝版都沒像成這樣。
「像你的頭啦!我還是你的高中老師呢。」笨蛋,難怪被人設計。
身為台灣第一大幫幫主的弟弟,居然會不認識左氏四傳奇,他能混到這麼大真是奇跡,可見他老哥得用多少氣力才護得住他那條小命。
人笨要知恥,偏偏他笨到寡廉鮮恥的地步,教人想一掬同情淚都嫌浪費。
「我不是開玩笑,你真的很像我的律師。」風至野加重語氣聲明。
雖然一路過來的審判他都有些茫茫然,但是那張精明干煉的容顏,和犀利不饒人的利口,令他印象十分深刻。
只是眼前的她給人……剽悍的感覺。
奇怪,他怎麼會用剽悍兩字來形容她?她看起來縴縴細細的,個頭才到他的肩膀而已,他一定是在牢里待久了,思路不清。
「二少爺,左警官是來找幫主的。」石虎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左警官?!」風至野驚訝地瞪大眼。「她是……警察?」不會吧!
既來之,則安之。
不在意他狐疑的打量眼光,左天藍拎著一串香蕉走進大廳,沒有半點扭扭捏捏,昂首闊步的神情像回家似的,自然得很。
「石虎,你家老大掛了沒?」沒設靈堂沒擺白幡,應該健在才是。
虎嘯堂堂主石虎勉強一笑。「幫主很好。」
對于她無禮的問話,他已經很習慣了,明明話里帶著關心,嘴巴吐出來的字眼卻是十分惡毒。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仇家上門尋仇,順便吊唁。
「你確定他還沒死,從三樓摔下來耶!」他命真硬,這樣都摔不死他。
石虎了然,原來……「幫主很好。」
「你真是只石頭做的老虎,只會說幫主很好,可不可以換個新詞?」古板得教人生氣。
「幫主很……呃!無礙。」在她的瞪視下,他還是順著她好,幫主真的很好。
除了背上有淤血,左臂嚴重挫傷,右腳足踝扭了一下,當真沒啥大礙。
和以往槍傷、刀傷比起來,這些根本不算是傷,就像被蚊子嚇了兩口般不痛不癢。
「沒事那我走了。」自己真是窮緊張,早料到他是九命怪貓,那一點點高度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請留步。」石虎出口挽留。
左天藍不耐地將香蕉甩來甩去。「干麼?」
「左警官不是來探望幫主的傷勢的嗎?他正在房內休息。」他的眼神說著——你知道幫主臥室吧?
「反正又死不了,我本來是想來上上香,沒事看他會長針眼。」看來看去不就是那張臉。
那張臉老是困擾著她,害她辦案不能專心,好幾次差點跟丟了嫌犯,警察辦案最忌優格,所以他是大禍害,能避且避,以免惹禍上身。
「言重了,我想幫主非常樂意你來拜訪。」幫主喜愛她是人盡皆知。
拜訪?「我最討厭和你們這些堂主講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死板板的。一點創意都沒有。」
石虎木納得教人想揍他,六法堂的張翼嚴肅得教人受不了,賞罰堂那個棺材臉更令人反胃,尤其是紫魅堂的冷夜衣老是擺著一張怨婦臉,每回都眼中含怨地瞪著她。
她和風似默亂七八糟的關系干冷夜衣屁事,大哥的女人哪個有好下場,喜新厭舊更是人之常性,憑什麼將過錯壓在她頭頂上。
男人是風,女人是網,不管網張得再大,依舊網不住無形的風,所以她不相信愛情,排斥婚姻。
自由才是人們最佳的選擇。
「石虎,她當真是警官不是律師?」風至野小聲的問道。
聲音雖小,但仍傳進左天藍耳中,她十分嫌惡地低昨一句,「白痴。」
「左警官和左律師是姐妹。」石虎解釋。
「嗄,雙胞胎呀!難怪一模一樣。」除了個性。
「誰告訴你我們是雙胞胎,沒見識。」撤撤嘴,她用輕蔑的眼神一掃。
這世界只有雙胞胎長得像嗎?先入為主的觀念真是要不得,遲早被人賣了還笑著幫人數錢。
迷惑的風至野悶著頭問道︰「不是?」
「快把這個白痴拉走,無聊至極的對話會讓我想揍人。」左天藍揮舞著拳頭,手中的水果特別引人側目。
「你出門帶香蕉?」
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探病不帶水果,你要我買來白菊花嗎?」豬。
「你……探病帶……香蕉?」不只他訝異,石虎的嘴角都有可疑的笑意。
風至野自認為才疏學淺,但他沒料到還有人是如此過日子,探望病人忌送香蕉她不知道嗎?那對傷勢有害無益;她不會真要大哥的命吧!
對了,先前她還說要來上香吶!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應該說恐怖的女警官。
「帶香蕉犯了哪一條法,我喜歡吃香蕉不可以嗎?」萬一他掛了,她就可以獨享。
誰規定探病一定要帶貴得要命的隻果或水梨,香蕉多便宜呀!一串才三十塊,老板看她漂亮還少算十塊呢!
不懂民生疾苦的肉雞。
小警官一個月的薪水才那麼一丁點,上幾次牛排館就差不多告罄,她又不貪污,有香蕉吃就該躲著偷笑。
當然她每個月固定認捐三分之一的薪水,幫助貧苦無依的小孩,所以沒錢是很正常的。
「你怎麼說就怎麼是。」瞧她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風至野哪敢多話。
「做人要有骨氣,不要唯唯諾諾,心不甘情不願。」她在雞蛋里挑恐龍細胞。
他真想仰天長嘯。「是。」
「你是我人妖弟弟的翻版呀!有氣無力地像個娘兒們。」咦,沒個性。
他措措自個的鼻頭。「人妖?!我?」
「有意見嗎?」左天藍窮凶惡極的一瞧。
這一招用著ど弟天青的身上相當受用,她一瞪他馬上噤聲,沒想到欺善怕惡是人之通病,風至野立刻,一凜地猛搖頭,不敢說她就是娘兒們。
石虎在一旁想笑卻又忍得很辛苦,她的暴力是出了名的悍,他寧可憋到臉扭曲成一回肉瘤,也不願因一時之誤而遭殃。
得罪小人,傾家蕩產,身敗名裂。
得罪女人,挫骨揚灰,尸骨無存。
而她兩者身分皆具。
冷吟堂的沈千原正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七義堂兄弟的暴斃雖非他所為,但是他難辭其咎。
至今他仍搞不清楚堂內劇毒從何流出,經地盤查後發現不少毒亦短缺,而且都是那些致命難解的毒素,但近年來已經幾乎不再用此惡毒方式懲罰叛徒。
「幫主,屬下失職。」
風似默背對著他,昂立的挺偉身軀散發冷傲的氣息,他耍弄著一只造型怪異的藍紫色水晶,說不出的威嚴令人心強。
「七義堂的堂主已自清處分,至于你……」他厲聲地說道︰「你太輕忽了。」
沈千原坦承道︰「是,我的確有錯。」他沒有管好手下;因此讓冷吟堂蒙羞。「請幫主責罰。」
「現在不是歸究責任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找出遺失的藥劑,藍天幫正處多事之秋,凡事要謹慎小心。」
今國際刑警的介入如雪上加霜,內賊未除、赤龍會的逼近,使得其他幫派亦蠢蠢欲動,想分食藍天幫這塊大餅。
月復背受敵,他的施展空間相對的窒溢,游龍困水抖以飛天,縛手縛腳無法正面起沖突。
「屬下會盡力找回失物。」
「嗯!」
隱隱作痛的背讓風似默的劍眉微斂,為了斷絕冷夜衣的痴念,堅持不讓她有上藥酒去淤血的機會,結果苦了他的背。
夜衣對他而言只是一名手下,不具任何意義,就算她曾是他的女人,但也僅僅是供發泄的女體而已,不帶半絲私人情感。
禮物終歸是禮物,一旦失去了新鮮感,不過是主人丟棄的一件物品罷了,永遠成不了最愛。
「嘖!命真大,居然沒摔死你。」手一拋,左天藍奚落地嘲弄他。
接過一看,風似默眉尾微微上揚。「香蕉?」
「怎麼,沒看過香蕉呀!這是台灣特產水果,是慰勞你的大難不死。」沒多大傷害嘛!害她一顆心老吊著。
萬一有個萬一,那個不肖小弟賠給人家不知行不行?
反正「廢物利用」,她沒損失。
「大難不死拜你所賜,下次請用溫和一點的方式,我只有一條命,幸好底下是花園而非水泥地。」
三樓的高度在他眼里不算什麼,但要命的是突然被人一推,他毫無防備地垂直掉落,沒摔斷脖子倒真是命大。
還好平目訓練有素,他適時地以手往地借力一彈,才不至于後腦著地,造成無可挽救的憾事。
「哈!誰教你三更半夜爬牆,摔不死是你運氣好。」沒死就不予她事。
風似默用眼神示意,沈千原默默退下。
「沒人送禮是帶香蕉。」其實她的到來就是意外之喜。
「喂!先生,你不要太挑剔,下次我送仙人掌。」羅哩巴嗦,她可是很有誠意的。
沒有拘束感,左天藍大大方方地往他寶藍色大床一坐,兩只鞋子踢得老遠,光著腳的金蜜色小腿往床上一曲,像鄰家頑皮的小妹。
她不會在人前偽裝自己的真性情,凡事率性而為,不在意旁人異樣的眼光。
她就是她,一個真實無偽的個體。
「太狠了吧!你想再推我一次。」他笑著勾了把椅子坐在她面前。
受傷的男人太脆弱,自制力比一盎司牛肉還薄,而床有無限的誘惑力,和她並排坐在大床上,他怕自己下一個動作是月兌她衣服。
尤其是今天,她穿得特別秀色可餐,美得教人移不開視線。
左天藍不經意地擰眉,可愛得讓風似默一陣緊繃。
「我又不是故意要推你,是你笨沒抓牢。」她完全逃避責任,不認為自己有錯。
「對,你只是急躁得怕被抓奸在床,忘了陽台沒裝電梯。」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真難听,什麼叫抓奸在床,不要亂用成話。」又不是奸夫婬婦。
真要被抓奸在床,她的日子可難過嘍!
一想到那一幕他就發噓。「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警官,還是十分‘尊敬’父親。」比老鼠見了貓還夸張。
「那是你沒見識到我爸的恐怖,希特勒再世都得恭敬地稱呼他一聲——前輩。」她的不幸。
「嗯!看得出來。」風似默用了解的目光直瞅著她,其中的含意不言而明。
有女如此,父親自非簡單人物,環境可以造就一個人的個性,能讓她緊張到寒毛直豎,那份能耐值得他研究、學習。
虎父無犬女,豹女無犬父,這是一定的道理。
「說就說,干麼賊兮兮的看我,我老爸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本人和他一比,善良得上帝都會從天堂跌下來親吻我的腳指頭。」
「你的腳趾頭留給我親。」她教他心猿意馬,快把持不住。
左天藍眼一瞠,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拳。「你、說、什、麼?」
他不避不躲地接下這一拳,為身上多添一處傷,「你很怕令尊?」
風似默故意轉移話題,兩眼有意無意地輕瞄她雙腿曲抱在胸的滿座春光,干澀的唇舌勉強一噎。
平常她穿著略顯寬大的警服看不出玲瓏身段,此時貼身的連身短裙不只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更突顯她裙下健美均勻的大腿骨架,挑動男人的獸性。
他不是君子,但他願意等她敞開心接納他的存在。
「不要咬文嚼字,黑社會學人家裝什麼清高,你叫他老頭子就成。」怕他?那是天大笑話。
不是怕是煩,她老爸拗起來就像小孩子要糖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且不擇手段,對付女兒像在對付仇人。
卑劣、無恥的下等手法不計其數。
而父親不是罪犯,她不能以下犯上地揍上兩拳,吃了闖虧還得笑著道謝。
「你為什麼怕他?」
左天藍討厭他一再提起這檔事,搶過香蕉剝著皮大口咬。「因為他……逼婚。」
「你說什麼?我沒听清楚。」風似默挖挖耳朵,以為她被香蕉梗往,所以口齒不清。
「你很煩耶!你知道我矢志不婚的大姐為何被迫嫁人,全是我家老頭在背後搗鬼,逼得她不嫁就會成為千古罪人。」
咯!老爸真是個小人,為了賭一口氣廉價出售女兒,倒貼都沒關系,只差沒打包捧到人家面前,求人家娶他的女兒。
行情價都被老爸打低了,出門快要戴紙袋了,以免被人笑死。
「你有個好父親。」他點著頭,眼中有著狡猾的精光。
必要時,左伯父是一張釜底抽薪的絕佳王牌。
「是很好呀!」左天藍苦著臉剝香蕉皮。「喜歡的話可以免費奉送。」
風似默抓住她的語病,幽默的說道︰「我們的老爸很可愛,是不是?老婆。」
「誰……誰是你老婆。」她嚇得結巴,「不要亂……亂攀……關系。」
社會秩序這麼亂,男女關系太復雜,子彈到處飛,罪犯四處溜,想自殺就去結婚,包管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比死還痛苦。
她是不婚主義者,任何婚姻中的用詞是無形利刃,她只想回避。
「剛剛不是你說要把老爸送給我,除了,我老婆誰送得起這麼大的禮,那是‘咱們’的老爸。」
嚇!作夢。「你不會認干爹呀!」她想想不妥又改口。
「不行不行,老爸一看到你,我坐太空梭都來不及逃難。」
說不定老爸看到他黑社會的身分,婚禮的一切手續全免,丟給他們一張薄薄的結婚證書,直接蓋章送進洞房,避開她令人敏感的職業問題。
根據她對老爸的了解,他的確會出此奇招,好把女兒嫁出去。
「你……你太可愛了,哈……」風似默看她急成這樣子,忍不住大笑。
所謂樂極生悲,他的笑聲使人生氣,左天藍狠狠地往他笑得椅角有些微傾的角度一踢,當場椅翻人倒,壓到背後的舊創,他疼得猛吐氣。
左天藍瞧他臉色泛白,額頭冒出汗光,焦急的地躍下床,一臉無辜地用食指戳戳他的背,惹得他低咒不已,背一陣弓縮。
「你……你沒事吧!」三樓都摔不死他,這點高度應該要不了命,可是他……
「你說呢!」他咬著牙根問著氣說道。
她能怎麼說,他一副撞了牆的死模樣。「你有那麼脆弱嗎?」
「媽的。」他會被她氣死。「你就那麼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哪有,是你不耐摔,我只不過是……輕輕地一踢。」
左天藍說得很輕淡。
風似默認載了。他可以凶狠地手對敵人,冷血地掠奪別人的一切,殘酷地抹殺女人的多情,但是遇到他的嗆娘子,再大的脾氣轉眼成幻。
天生萬物相生相克,她就是他的克星。
「你忘了本人有傷在身嗎?而且還是你的杰作。」他痛得不想站起身。
並不是真的很痛苦,而是懶得去移動,他要試試她到底有沒有心,所以側躺在地。
「嘿!我……我忘了嘛!」她難得一次不好意思。
看得見的傷才叫傷,她沒透視眼,哪會瞧見他衣服包裹下的肌肉,有多少她造成的傷。
「忘了?」他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哎呀!大丈夫不要太計較。」一時失憶,左天藍沒多想地往他背一拍。「呃!抱歉,習慣動作。」
她的習慣動作讓風似默的眉頭皺得更緊,半眯的眼射出危險的眸光。
「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