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啞巴呀!半天不吭一聲,叫你打電話又不是要你的命。」
氣憤的蘇玉娉一掌往女兒揮去,不在乎她倔強小臉上的怒氣,一定要她撥電話給沈烈陽。
找了他七年,終于讓她如願了,她不會放過任何機會,非要他再一次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讓他只愛她一人,不再有其他女人來阻礙。
文荃心這個小賤人真有本事,她死也料不到有人利用她來找人,傻呼呼地當指路使者。
「賤丫頭,我看你有多倔,看你打不打。」她愈看愈氣,一腳踹了過去。
「小姐,你別再打了,小小姐的年紀這麼小,你好言勸勸她。」張媽實在看不慣小姐凌虐自己的孩子。
「女乃媽,小孩不打不乖,你別把她寵壞了,這賤丫頭寵不得。」而且長得一點都不像她。
這是自己最恨的一點,女兒長得就像她孬種的老爸,沒有半點貼心,只喜歡纏著她老爸玩耍。
「可是……她已經兩餐沒吃了,再餓下去恐怕……」小孩子哪禁得起餓。
蘇玉娉才不管她餓不餓,反手又給她一掌。「餓死算了,沒用的賤丫頭。」
「別……」
張媽心疼沈盈盈面無表情的模樣,臉上一條條的爪痕,吭都不吭一聲的任由蘇玉娉打罵,勇敢的連淚都不流,她是疼在心里卻無能為力。
以前小姐還沒嫁人時,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可人兒,溫柔大方、善良可愛,無邪得惹人疼愛。
當初小姐和沈家兩位少爺來往之初,她就曾告誡小姐大少爺較沉穩可靠,選丈夫當如是,可是小姐執意不听,偏偏愛上二少爺,結果被慘遭拋棄。
從此她就有些自暴自棄,流連在酒吧、PUB這些情色地帶,和不同男人雜交,最後為了二少爺的負心而嫁給他大哥為妻。
婚後小姐是安分了一段時間,她也以為一切終于雨過天晴,否極泰來。
誰知小小姐一出生,小姐又故態復萌,而且有變本加厲的失控舉止,有時她去探望小姐時,會發現才剛會走路的小小姐身上有傷,而小姐總是推說小孩學走路,難免受傷。
一次、兩次、三次……次數一多,她開始懷疑起小姐的話,偷偷躲在房間外瞄。
一看才知小小姐身上的傷全是小姐打出來的,而大少爺毫不知情,同她一般信了小姐的話。
「死丫頭,臭丫頭,你是我生的,我叫你打電話就得給我打,別以為裝啞巴我就會饒了你。」
沈盈盈怒視名為母親的女人,她回到自閉的空間里,不言不語,無視旁人,任由打罵落在她身上。
她已經完全喪失感覺,不會疼痛也不覺得饑餓。
她是活女圭女圭。
「氣死我了,你給我裝,要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我早把你往大海一扔,死了倒也干淨。」
氣得冒煙的蘇玉娉仰頭灌了一口威士忌,手中的煙頭被她扔在地上一腳踩熄,煙酒為伴的她早已不復當年的美麗。
一旁征信社的探員看得心驚膽跳,哪有母親打女兒像打狗一樣。「蘇小姐,不一定要用電話。」
「請叫我沈太太,我是沈烈陽的妻子。」
「是,沈太太。」他隱瞞了一件事未言,沈烈陽已有論及婚嫁的女友。
「你剛剛說什麼來著,不用透過電話也可以叫他來?」她重新點燃一支煙叼著。
「電話和信會留下證據,所以可以利用報章雜志,剪下適當的字體再寄給他。」
蘇玉娉揚起得意的笑。「好,你想得周到。女乃媽,去拿些報紙、雜志來,還有剪刀。」
「是。」張媽為難地走了出去。
「對了,蘇……呃!沈太太,不要忘了附上小孩子隨身的東西,這樣可信度才高。」
他並不想助紂為虐,原是單純的一件尋親記,她說她的丈夫、女兒因故分散了,要他跟蹤一位可能知其下落的女子。
經過長達六、七年的追蹤後,他終于找到她口中的丈夫和女兒,因為太興奮而沒細察小孩為何叫親生父親為叔叔,就連忙回市區通知她。
結果她竟悄悄地帶走女兒,而他成了幫凶,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接受她的威脅,狼狽為奸。
「喔!我該取什麼呢!耳朵、手指,還是一截小腿。」她的眼中泛起陰狠之光。
他一驚,吶吶地說道︰「不用那麼……殘忍,小孩子的鞋襪或衣物就成。」好可怕的女人,他真是誤上賊船。
「那真是可惜了。」蘇玉娉好想把她的眼珠子挖出來,看她還敢不敢瞪人。「你說什麼東西好呢?」
征信社探員東瞧西瞧,不經意瞄見沈盈盈掛在胸口的項鏈,看起來是很值錢的鑽石,他有些貪心的想獨佔。
蘇玉娉見他視線直盯著某物,順勢瞧見沈盈盈那顆晃動的鑽墜,二話不說地上前去搶,手才一靠近,沈盈盈就像驚弓之鳥一樣用雙手護住。
這是綠綠給她的魔法項鏈,誰都不許踫。
「死丫頭,把項鏈給我。」蘇玉娉使勁要扳開女兒的手指頭。
「不,不要——」沈盈盈開口只為護住寶貝。
蘇玉娉陰——地笑了。「怎麼,你不是啞巴,為了一條值不了幾毛錢的項鏈,終于肯說話了。」
什麼幾毛錢,那顆鑽石夠他用好幾年了。猛吞口水的征信社探員用垂涎的目光注視著。
「你最好把項鏈給我,不然我砍斷你的手。」她不許人反抗。
「這是綠綠的魔法項鏈,不能給你。」沈盈盈難得強硬的頂撞。
「綠綠?!」蘇玉娉看向手心冒汗的男人。「綠綠是誰,你怎麼沒有她的資料?」
「呃!綠綠只是她的玩伴。」他這樣說也沒錯,她的確一直很用心陪小女孩玩。
「喔!一個小孩子呀!」
沈盈盈不服氣地反駁。「綠綠不是小孩子,她是百花王國的妖精,她是妖精綠綠。」
「哈……你腦袋壞了,還是童話書看多了,這世界沒有妖精。」太天真了,曾經她也相信過,可是……換來一身的傷。
「有,綠綠是妖精。」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怎麼會生下你這個笨蛋。」愈看愈討厭,蘇玉娉恨不得扔了她。
沈盈盈握緊項鏈非常頑固地堅持有妖精。「不信你可以問叔叔,叔叔說綠綠是他的小妖精。」
是他的……小妖精?「小黃,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他不叫小黃,他姓柯,好像叫小狗似的。「哄小孩的話而已。」
「是嗎?」即使是個孩子,也不可以分走他的心。
「呃!是的,她絕對不會影響到你。」
那位女孩美得像天使,他不想她因此受到傷害。
偏偏他愈想隱瞞的事實,還是由沈盈盈口中泄露。
「我說過綠綠是妖精,她一直和叔叔睡一起,她不穿衣服的時候好美,叔叔最喜歡抱著她親來親去。」
「親來親去?!」蘇玉娉有種受騙的憤怒。「小黃,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給我從實招來。」
無可奈何,他只好將極力隱瞞的事說出,並觀察她臉上的變化來判定她生氣的指數。
「我想沒人會真心愛上那樣的男人,他們早晚會分手,只要給她一點錢……」而他能中飽私囊。
「我不會放過她,你給我記住,敢搶我的男人,下場不會太好過。」蘇玉娉將煙按在手中熄滅。
***
「大姐,你干麼又跟來,姐夫知道會罵人的啦!」受不了,真是任性的姐姐。
「我是怕你手腳慢,萬一人家準備開打會溜不掉。」其實她另有任務,就是預防三妞「偷跑」。
這偷跑可不是臨陣月兌逃,而是怕她躲躲藏藏跑去結婚就整不到人。
三妞是只笑面虎,私底下可精得很,尤其又有她們兩位姐姐的前例可循,她才會躲在那個渺無人跡的小地方,等到時機成熟。
好在石虎及時發現她的蹤影,她的詭計只好宣告夭折。
「大姐,你不要瞧不起人,反正烈陽會保護我,對不對,烈陽。」她可是有靠山的。
「嗯!大姐放心,我不會讓綠兒受到一點傷害。」叫大姐有點……怪,怎麼看都和綠兒差不多。
「听到了吧!我有終極保鏢護身,而你呢!大姐,最好保重,姐夫要是看見你身上有傷會抓狂。」左天綠壞壞地提示她。
幸災樂禍,這三妞的本性一點都沒變。「顧好自己。」
「是。」左天綠頑皮的行了個童軍禮。
他們一行人接到恐嚇信函——揚言要沈烈陽和左天綠到信中所指之地點,不得帶人來也不許報警,否則殺了小女孩以示警惕。
信上的鉛字明顯是報紙上剪來拼湊而成,隨函附上一截盈盈的頭發,適巧左大警官不在,他們就私下行動。
而方昱和文荃心成為聯絡員,負責接听電話或以防再收到威脅信函時,可以立即通報。
「大姐,這幢別墅挺大的,四周又有保全人員巡邏,一定很貴哦!」
左天虹很想瞧她腦袋。「沒錢能長期雇佣征信社嗎?用用大腦吧!」安逸日子使人遲鈍。
蘇玉娉是蘇家的獨生女,蘇父在商場呼風喚雨,資產上億萬,對獨生女特別寵愛,從不拒絕她的要求,不管是有理或無理。
因此在錢財方面十分寬裕,任其揮霍,儼如散金的小福婆。
「我們要從大門進去,三姐,你呢?」鐵絲網不知有沒有通電?左天綠幻想左天虹被電成非洲土番的模樣。
「你們盡量拖延時間,我會在最短的時間救出孩子。」至于小妹的白痴問題她不齒回答。
「大……」小心。
左天虹看準時機就攀上圍牆外的大樹,不等妹妹開口要她小心,她在樹上打手勢要他們先行進入,吸引警衛的注意,她則好乘機溜進去。
左天綠點點頭,和沈烈陽驅車進入別墅的車道,警衛上前詢問,他們看到一道美麗的倩影躍入圍牆內。
***
金碧輝煌的大廳掛著造型別致的水晶等,一套非常豪華的白色小牛皮沙發,寬敞的樓梯正對著大門,七、八個人站同一階都有空隙。
原木的堆梯,牆上掛著名家真跡,酒櫃除了擺滿各式酒類,還是精致的水晶作品,一切華麗得讓人想大喊浪費。
「下輩子我要投胎當壞人。」左天綠陡然冒出這句啼笑皆非的話。
沈烈陽疑惑的望著她。「為什麼?」
「你看壞人住的好、穿的好,出入有名車、出手闊綽,而且活得比好人久,不管做多惡毒的事,最後一定會被原諒。」
「電視看多了,下回不準陪盈盈看九點檔的連續劇,早點回房陪我。」比學壞有意義。
現在的電視劇愈來愈變態,尤其是九點以後的連續劇,簡直教壞小孩。
「哼!誰理你。」
「有了新人忘舊人,沈烈陽,你的心變得可真快。」蘇玉娉站在樓梯上睥睨他們旁若無人的對話。
正背對著她的兩人一听到聲音,態度從容的轉過身,然後是蘇玉娉猛然的吸氣聲,她奔了兩步停住。
「天呀!烈陽,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沒啥誠意地嘲諷。「抱歉,嚇到你了。」
「你的臉?」那張叫她心動不已的臉只剩下一半。
「七年前那場火燒的。」
蘇玉娉微微一震。「你為什麼不逃?」
那場火應該不大,她記得是如此。
「不逃你還能見到我嗎?早追隨父兄于地底。」這就是活著的代價。
「可是……不應該是這樣,你怎能把自己搞成完全不像你?」她沒打算燒死任何人,全是意外。
「我也不願意,但總比當個死人好。」
左天綠生氣地拉拉他的手。「別敘舊了,救盈盈要緊。」什麼嘛!當她雕像呀!
她一開口,蘇玉娉的視線轉向她,瞬間眼神迸出惡毒的恨意,削瘦的臉龐繃得緊緊的。
「小賤人,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果然標致,美得讓她想在上面劃幾刀。
小……賤人?「不好意思哦!阿姨,我剛好很愛錢,只要烈陽名下的財產全過繼給我就成。」
敢叫她小賤人,死老女人。
「你叫我阿姨!」蘇玉娉氣得咬牙切齒。「你太貪心了,而貪心的人通常活不長。」
「謝謝阿姨的關心,我會努力地呼吸,不然烈陽會哭著陪我死的。」左天綠笑得非常柔,像個鄰家小妹。
沈烈陽在她手心輕按,意在要她收斂點狂妄。
「你……你死他還不會死,烈陽沒有你說的懦弱,他一直是強人。」她心中最強的男人。
左天綠眨著無邪的眼。「烈陽,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陪我一起死?」
「我會。因為你愛說話又怕寂寞,我一定會去陪你。」他深情款款地說著承諾。
「可是你先死了,我一定不會陪你一起死,你會不會哭?」她會活得更快樂。
「我會難過,但是不準你和我一起死,我要你找個深愛你的男人在一起,讓他替我繼續愛你。」
她轉向氣得臉發綠的蘇玉娉。「阿姨,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他是懦夫。」
「小賤人,你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迷藥,快把原來的他還給我!」蘇玉娉歇斯底里地叫喊著。
左天綠聳聳肩,表示沒辦法。
「烈陽,你還是愛我的吧!甩掉那個寡廉鮮恥的小賤人,你我可以像以前一樣,我們蘇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貪心的人通常活不久。」他用蘇玉娉剛才的話回敬她。「而且我不缺錢。」
「你不是貪心,是我心甘情願給你的。」這時,蘇玉娉又變成溫婉的小女人。
「不食嗟來之食。」左天綠插嘴地冒出一句。
蘇玉娉狠狠地瞪視她。「不要逼我殺你。」
「殺人是有罪的!噢!對了,在台灣律法上也有一條罪刑,那就是綁架。」
「母親帶走女兒何罪之有,只要無聲無息地殺了你,誰敢判我有罪。」殺人是多麼簡單的事,蘇玉娉拿出手槍。
要命,怎麼又是槍。
上回為了這張臉被錯認,兩、三把槍直指著她,這回人沒錯,槍口還是對準她,真是有夠倒霉,這次可沒有神槍手老姐護航。左天綠在心里直犯嘀咕。
「尸體要如何處理?」她在沈烈陽的庇護下探出個腦袋。
「烈陽,你走開,我要殺了小賤人,淋上油燒了她,就像在沈家點火一樣簡單。」一怒,蘇玉娉不小心說出罪行。
「點火?!」他的表情有三秒鐘空白,繼而狂咆,「是你放的火!?」
蘇玉娉被他一吼有些瑟縮。「我只是想警告你不要娶文荃心,不是故意要縱火。」
她叫了消防車,可是來不及,誰會知道那幾天特別干燥,一到半夜風勢突然轉弱,等十幾輛消防車到時,火已經燒得難以搶救。
「你真狠得下心,你有沒有想到你的丈夫、女兒都在其中?」十三條人命死的好冤。
「我只想到你,其他人的死活與我無關。」可是還是傷了他,這是蘇玉娉始料未及的。
沈烈陽悲慟地說道︰「虎毒不食子,你連親生女兒都下得了手。」
「不要提死丫頭,我本來要帶她走的,是她非要回去喚她醉死的老爸起床,沒燒死是她幸運。」
原來盈盈口中不時念著,火,不要燒,爸爸在睡覺之類的話語,是來自幼時的記憶,可見她多想救她父親,一陣鼻酸讓左天綠想哭。
「大哥呢!他是那麼愛你,你不覺得愧疚,對不起他?」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太冷酷。
怨懟的蘇玉娉淒然一笑。「他愛我,哈!這是天大的笑話,他是為了讓我不再糾纏你才娶我,他另有所愛。」
「你……胡說。」他們兄弟一向友愛,大哥不會為了他做此荒唐事。
「因為我害他娶不到心愛之人,逼得親手足遠走國外,他夜夜用近乎變態的方式強暴我,強要我生孩子以換取你的自由。所以我恨他,恨強暴下所生育的女兒,他不要我纏著你,我就非要當他的面打電話給你,他不敢要我掛電話,是怕你會知情。」
「這是你的片面之詞,如今死無對證,任你再強詞狡辯也是枉然。」沈烈陽不相信她,但心中有個角落松動。
從小大哥凡事都禮讓他,有好玩的玩具讓他先挑先玩,好吃的食物也從不跟他搶,溫和地笑笑,他一直以為大哥長大後不是當老師就是當牧師。
一位溫文爾雅、剛毅正直的男人,絕非她口中挾怨以報的卑劣小子,何況真如她所言,偌大的沈家豈有不知之理,碎嘴的下人早已大肆任流言飛竄。
「我不在乎你信不信,反正你今天休想再離開我,我要你還我失去的青春歲月。」
哼!好個兄友弟恭。
「少說廢話,你把盈盈交出來,我們之間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人死是不能復生。
蘇玉娉噙著冷笑,揚揚手中的槍。「一筆勾銷?人在刀俎下,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
「我有,我將正式以縱火罪起訴你。」
「二姐?!」
左天綠驚呼,有些心虛地不敢直視二姐怒氣沖沖的表情,要不是她是女人,二姐的拳頭定落在她身上。
「你……你是誰?」蘇玉娉有剎那的失神。
好……好相似的臉孔。
「刑大迅雷小組警官左天藍,你將被控縱火以及謀殺,還有私擁槍械三大罪狀,我要逮捕你。」
蘇玉娉的眼底閃過復雜思緒。「你……你沒有證據,台灣是講究法治的國家。」
「要證據嗎?我給你。」左天藍從口袋中取出一小型錄音機,一按,所有的丑惡流泄。「怎樣,認不認罪?」
左天藍很想痛揍大姐和小妹,可是她不打女人,一接到通知趕到沈宅,這三個人早已私下行動,惟恐事情有變,她連闖十數個紅燈趕來,造成市區交通大混亂。
結果一來不出她所料,這個笨妹妹二度被人用槍指著腦袋,而不見蹤影的大姐不用所想,八成雞婆的去解救人質。
她伺機不動,一方面要給妹妹一個教訓,不要老是太天真,子彈是不長眼,另一方面搜集罪證,以便讓歹徒伏法認罪。
雖然沖動易怒,但不代表她沒有腦袋,里頭裝的絕非稻草。
「你們設計我。」蘇玉娉臉上有一絲慌亂。「不要忘了小孩還在我手上。」
「做人不要太肯定,眼見為憑。」眼尖的左天藍瞄見樓梯後一角有一大一小的影子晃動。
雞婆大姐還是有一點用處啦!
「我有槍,不要逼我把你們都給殺了,我在美國有執照,槍法……很準。」蘇玉娉舉直的手臂微顫。
班門弄斧。「我也有槍,比比看邪能不能勝正。」左天藍很快掏槍射擊。
雷霆電擊之智,一陣酥麻襲上蘇玉娉的虎口,一時無力的握住槍把,子彈的沖力彈開手中的槍,直直落到樓梯下陰暗處。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訝異地撫著抽痛的虎口,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來幸運女神是站在我這邊。」左天藍走上前用手銬銬住嫌犯。「大姐,你可以不必龜縮了。」
「死小孩,沒教養,我把好玩的全留給你,你是怎樣回報我。」龜縮,她還挖地洞呢!
一張和左天綠一模一樣臉孔的女人走下樓,身後緊跟著一位如影隨形的小女孩,悵然失意的蘇玉娉一瞧,當場為之恍惚。
二……三張一模一樣的臉孔,難道世上真有妖精,化身為三人?
除了裝扮上的不同,她們分明是同一人。
「盈盈——」左天綠輕喚著。
一听到左天綠的呼喚,飽受折磨的沈盈盈立刻從左天虹身後奔了出來。那身傷痕和不退的紅腫,天使落了淚。
天使落了淚?!
從來不哭,樂觀的左天綠為奔入她懷中的小女孩落下生平第一顆眼淚,她心痛似絞。
「綠綠,我沒有哭,你說勇敢的小孩是不哭的。」沈盈盈露出歡欣的笑容為她抹淚。
可是左天綠反而哭得更凶,沈烈陽眼眶泛紅,手臂一張,擁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珍寶。
「可惡,我是不打女人的,不然把你打成豬頭三。」氣惱的左天藍無法打人泄憤,煩得直抓頭發。
「你不打,我打。」
左天虹帶著無比魅力的微笑,左右開弓狠狠在蘇玉娉月復上重捶幾拳,身為律師,她懂得不留下「犯罪」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