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她該用什麼形容詞來稱呼他的神來一腳,他簡直是在褻讀尸體,對亡者不敬。
狂妄,自大,無禮,自中無人,現在又多了一項罪證︰粗魯,他是個糟得不能再糟的「兄弟」,只適合當大哥命令人。
可是她卻不應該的打心底直泛笑意,佩服他瘋子的行為,可憐的婉婉在他發狂時刻痛呼一聲,好像尸體本身還有痛覺似。
沒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身體遭惡意傷害而不發火,即使膽小鬼也有三分的鬼氣,惹火了她照樣發標,管他是狂鷹、衰衰鷹。
現在她不知該同情誰多,死人活人之戰不關她事,她惟一該做的事是喂飽自己,然後回家睡個好覺——一個人。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偷笑,你笑得太明顯了。」那個女人欠揍。
抿抿唇,她笑得很含蓄。「仇先生先開罪于鬼,不能怪鬼不講人性。」
鬼只有鬼性。
「你似乎很得意,看我一身狼狽大大的取悅你了。」他的頭發還是濕的。
「其實你算是閃得很快了,雙氧水的味道我還能忍受。」反正她也一身尸臭味。
「沒事干麼擺一堆瓶瓶罐罐,你想謀殺誰?」尸體嗎?
「怎麼沒事,至是工作需要。」她刀法完美的切下第一刀。
晤!好吃,八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
「你……哼!」仇瑯招手要人送上一瓶威士忌。
言醉醉好笑的看他任性的舉動,再瞧瞧那一頭被六瓶雙氧水攻擊的黑發,一口笑氣隨牛肉咽下肚,小心的維持面無表情。
他該慶幸婉婉丟的不是有毒的清洗液或是碘酒,不然流下的不只是「水」,還有洗不掉的顏色,他大概一個禮拜不用見人。
誰叫他鐵齒不信邪,凡事自作主張的不肯善待「尸體」,才會招來天怒鬼怨。
「仇先生別忘了身份,你不怕人暗算嗎?」她以牛排刀按下倒了第三杯威士忌的手。
「女人不要多嘴,怕我醉得保護不了你嗎?」同樣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他不允許。
「不,怕你的仇家砍錯人,當我是你心愛的女人。」男人的恩怨,受累者往往是女人。
他冷瞪了她一眼,她老是讓他不能理直氣壯的開罵。「道上的人都知道女人對我的意義為何,不會拿你當籌碼。」
「這可就難說了,我是你破例欽點的二手貨,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難免有誤會。」此刻就有不少揣測目光投向她。
「你非要一再提醒我你不是處女嗎?別讓我找第一個男人開刀。」他幾乎要恨起她的放浪。
她不該把身體給了他以外的男人,她只能是他的。仇瑯沒發覺自己的心里充滿酸意的嫉妒,恨自己不是她第一個男人……不,是惟一的男人。
「仇先生,你的表現像吃醋的丈夫,我幾乎要錯認你愛我人骨。」男人,永遠自以為掩飾得天衣無縫。
「見鬼了,我會愛上你這種玩尸體的女人?」他失措的灌了一口酒,鄙視她的自說自話。
他聲音不大,卻引起周圍人的側目,以審視的眼神瞧著「玩尸體」的女人,心中都浮起疑問︰她是哪條道上的大姐大,拿尸體當游戲?
「小聲點,欲蓋彌彰反而易讓人誤解你是愛在心底口難開。」他不就見鬼了。
仇瑯嘀咕地沉下臉。「給你三分顏色少開染房,我不愛你。」
「是,你不愛我,正如我也不愛你一樣,我們是飯友。」與黑道分子為友會不會被列入一清專案的掃蕩對象?
「去你的飯友,你敢不愛我。」是女人都該愛他,臣服在他腳底下乞求憐愛。
「仇先生你在生氣,你的口氣像是要不到糖的小男孩。」她沒理由愛他。
心動是一時,愛就珍貴多了,她豈會廉價施舍。
他的確在生氣,而且快冒火了。「你必須愛我,我允許你愛我。」
「仇先生好生風趣,你不愛我我為什麼要愛你,你要的是我的身體而不是心。」剛出爐的香味,面包也很好吃。
「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的心我全要,你敢不給試試。」他要挖空她的一切。
不知不覺中他掉入她挖好的陷阱,一步一步把自己埋了。
言醉醉笑笑地將一小塊牛排放人他口中。「所以說,你不愛我卻要我愛你。」
「沒錯,你變聰明了。」明明是他佔了上風,可是他忽然覺得心口一陣悶。
「女人失去愛會枯竭而亡,原來說穿了,你要我的命。」她一副終于了解他的企圖而小嘆了一口氣。
快被她逼瘋的仇瑯一掌拍向餐桌。「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人無靈魂豈能活,我曉得你是代替安小妹報仇,畢竟你們是同一種人。」她沒有半句嘲諷,但是卻明白地讓人感受層次不同。
「你敢瞧不起我——」他知道她的隱喻,她在諷刺他沒有心。
「仇先生,我還沒吃飽,請你在掀桌子前,先體諒我餓了一天。」他似乎很沖動。
人生幾何,美食佳肴還有美景賞,舞池里一對對嫖客妓女!喔!此種說法太粗野了,是酒客和舞女,酒酣熱舞地玩著模乳搓臀的游戲。
不需要道德心和羞恥,因為人人的目的都一樣,只為求一夕歡愉而來,撒盡千金來當大爺。
誰會想到她一身便服的來到高級夜總會用餐,底下人影成雙成對,劃拳喝酒抱女人好不快意,公關們笑得開懷,大把大把的小費往塞。
你情我願沒人管得著,王立委正擁著和她女兒一般大的少女互哺著口中酒,陳代表撫著身邊嬌艷女子的,連老國代都來了。
若是一通電話請人來臨檢,這些官兒肯定吃不消,更別提臥虎藏龍的暗處有著警方通緝的十大要犯之一的殺手林,他的相好正是夜總會的紅牌舞女。
而她能安然無恙地坐在最豪華的包廂用餐,全賴仇先生的厚愛,帶她來巡視鷹幫的資產,笙歌婬舞的夜總會「剛好」在他名下。
否則近午夜十二點,哪家餐廳還開門營業,又不是PUB,搖頭丸店,專賺特殊人士的鈔票。
「言醉醉,不許再叫我一句仇先生。」仇瑯高吼出她的名字,馬上有敏感人士看向二樓。
言醉醉的大名不下于狂鷹,只不過一是黑一是白,黑白兩道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仇先生的脾氣真壞,你瞧張局長嚇得連忙結賬不敢帶小姐出場,你會少賺不少貪污錢。」虧她還叫他一聲張伯伯呢!
臨老人花叢,晚節不保。
「你……」仇瑯氣得傷處隱隱抽動,卻沒法打斷她的優雅進食。
本來他的傷就未痊愈,滿月復的欲火堆積在小月復,將就地拿安恬華的身體來發泄,過度激烈的運動讓他一再扯動傷口,因此傷勢要好不好的。
他並未允她離開鷹幫,那蹩腳醫生馮碩宇已付出代價,帶走他的女人是被他狠揍一頓,三天下不了床,趴著哀叫肋骨斷了兩根。
對朋友都不留情了,偏偏狠不下心對她使狠,口頭上的叫囂只會氣得自己內傷,她根本不痛不癢地賴他愛上她。
狂鷹像是隨便愛上人的男人嗎?他有上千的兄弟要帶,哪有余力去談什麼情,她天真地想要愛無疑是吊他胃口,等上了床還不是蕩婦一個,婬聲穢語地求他別離開。
「仇先生家的狗沒拴緊,我剛吃八分飽不想動,麻煩你多擔待了。」拭拭嘴,言醉醉恬靜地吃著飯後水果。跟著大哥的特別款待。
眼楮一眯,他往下一瞧。「別理會她,我會處理。」
「如果她又要我償命呢?我是不是該抹淨脖子等她?」難怪收費高昂,原來食物可口,連水果都甜得像蜜。
「醉醉,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揍你?」拉近她,仇瑯雙手環抱住她的腰。
啊!她頭暈了,他的胸膛好厚,還有強勁心跳聲。「你不像尸體。」
她一時不經心的說出心底話,換來他懲罰性的長吻,讓她暈得更徹底,全身無力的靠著他,該死的心似乎滲進了一點什麼怪東西。
唉!她有點愛上他了,真是太糟糕。
「醉兒。你有一張適合男人親吻的嘴。」如飲一杯純威士忌,入口醉人。
言醉醉笑不出來。「仇先生,你吻過太多女人了,唇肌已麻痹。」
她要一張適合親吻的嘴何用,又不參加接吻比賽。
「是嗎?我再試試。」不給她思考空間,他迅速地壓下自己的唇。
早該吻她了。仇瑯在心底說著。
算不算被侵犯了?法醫的鑒定範圍很難判定唇的貞操。「仇先生,我的水果還沒吃完。」
「喂我。」眼神帶著挑逗,他似狩獵的蒼鷹盯著她鮮艷桃瓣。
「有手有腳自導吃……別再吻我了,我已經成為女人公敵。」為什麼包廂沒有門,讓她成為眾人妒羨的目標。
成為黑幫頭子的女人真是件好事嗎?她能了解底下出賣靈肉的女子的心情,既然弄髒了,就釣個靠山好擺月兌看人臉色的皮肉生涯。
鷹幫的狂鷹是道上的大哥,多金俊朗又有權勢,強健的體格在床上絕對是一尾活龍,趨之若騖的拜金女、苦情花無不以他為最後依靠,撈不上情份好歹撈到錢,日後不愁沒好日子過。
煙花女子的悲哀,哭笑不由己。
「我想吃你。」’女人恨她是應該,因為她的男人是他,仇瑯。
她成了枝頭鳳。
言醉醉沒法保持冷然態度面對他。「等我死了再去分食我的尸體,我會在遺囑里注明你一份。」
「裝傻逃避不了既定的命運,你早晚會上我的床。」他不會準許她比他早死。
「打個商量,我們用較正常的方式交往。」惹上他,她有難獨善其身的覺悟。
就當是一段增長之旅,他對她的興趣照理來說不可能長久,頂多一年他就受不了。
「別告訴我什麼約會、逛街、喝咖啡,我不興這一套。」他最愛的地方是床。
「我不喝咖啡,逛街太累,約會沒時間,你大可放心。」她有她的原則。
在仇瑯听來像交易。「連上床也空不出時間是吧?」
她正要說金錢買不了言醉醉,要他多忍讓,含怒帶哽咽的女音先一步揚起。
「仇大哥,你都有了我,為何還要找這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
「喔喔!你上了她。」有點不是滋味。
「誰叫你逃了,讓我不得不找劣質品代替。」他不隱瞞地道出替身論。
安恬華的臉色刷一下的失去顏色,幸福的藍圖分崩離析中……
***
她怎麼能,她怎麼能……
她怎麼能堂而皇之的剽竊她的位置,看她小鳥依人似的依偎在他懷中那是她費盡心機,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她竟敢正大光明的偷走,她根本是個賊。
兩眼皆紅的安恬華燃燒著前所未見的怒火,周身像是圍繞一團暗沉的烈焰,妖魅在背後生長,搖印牆上的陰影張牙舞爪。
剛失去的薄膜象征她終于擄獲他,編織的夢想正一步步實現,他的狂暴需索讓她一身的青紫仍在,叫人無法遺忘初為女人的不適和快感。
是她主動獻身又如何,飽實的昂藏硬生生撐開處女寶地,澎湃的熱情叫她徘徊在地獄與天堂之間,同時感受痛楚和極度歡愉。
背後的鞭傷未愈,片刻的寵幸轉眼冰裂成空,什麼叫替身?她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安恬華,沒人能搶走她的地位,也不會成為別人的影子,她要奪回與他枕畔纏綿的主權。
只因她戀上體熱的交纏,粗野、毫不溫柔的撞擊,惟有他能帶她體驗那幾近死亡的快樂。
要他,要他,要他……全身都吶喊著要他穿透柔女敕花心,她變得痴迷于男歡女愛的激烈,不能忍耐少了他體溫的空床。
由的天堂回到地面,顧不得鞭傷疼痛,她草草地抹上藥膏便四下尋他,一整夜,她甜蜜的回想魔似雙掌游走身體的滋味。
可是不應該,在她幾乎跑遍鷹幫旗下的據點,換來的竟是夢的破滅,心如刀割——
「仇大哥,我沒滿足你的需要嗎?為何你又找上這個臭女人?」
「一個茶壺四只杯子的道理你不懂嗎?別再讓我听見你攻擊她的不當言語。」他不認為有錯,同時擁有數個女人是男人的特權。
在方妲靜背叛他之前。他一樣周旋在眾女之間;只不過她受寵幸的機率高過其他人,外界的兄弟才會誤認她是他心愛的女子。
對他而言,女人都差不多,乖巧、溫順的伺候他的,不多話的接受既定本分,他不會虧待對方,金錢、珠寶買斷女人的自我。
不像某人只會不斷地惹他發火,三句話就讓他氣到吐血,打罵不得地恨起柔軟的心。
他于嗎遷就她,打暈拉上床辦事不就得了,何必顧慮她要不要,有了關系還怕她反悔,到時肯定巴著他不下床,一要再要。
女人都是這樣不教不乖,貪婪地汲取他在床第間的高超技巧,他看透了女人的本質,骨子里騷浪裝貞節。
「仇先生你別用曖昧眼神瞧我,本人不認同茶壺論。」她是咖啡杯,隨時替換精致的杯盤。
而且她還有調匙,女乃糖和糖作伴,選擇多項化。
「我的醉女人,你在暗示我有了你就不能再玩花弄草了嗎?」如果他還活著不被她氣死。
唉!他為她樹敵了,真是麻煩。「我是希望仇先生高抬貴手,滿園的花香撲鼻。」
她有時間談黏膩的戀愛嗎?她好像永遠在忙,生活中填滿了尸體。
言醉醉望著身側狂妄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心里轉著千百個旁人看不透的思緒,看似保守其實率性,她是一朵任性的天人菊。
「前陣子吃膩了大閘蟹,獨鐘你一身美味,早忘了花的香氣。」說到花香,他怎會聞到一段很淡的菊花味。
「仇先生太少在花園里走動,吃素有益健康。」他的體味擾亂了她正常思考。
笑著撫搓她粉頰的仇瑯咬了她一口。「別教我怎麼用女人。」
用。一句貶語。
「該死的,你真咬我。」臉色微變,她低聲的咒罵。
菊的本性.花的野性,兩者融合為一便是漫不經心的菊花仙子,曾在天庭掌管四季花卉,只是她早遺忘千百年的仙事。
天人菊本就是一種繁殖力強的野菊,小小赤褐色的芒刺狀圓球隱藏數十粒種子,果團一個接一個,幼苗一株接一株,日益壯大的趕跑原本土生土長的小花小草。
也就是說具有侵略本能,不過嬌美的花形是最佳的掩護色,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慢慢形成花海,霸佔其他花草的生長空間。
無害卻狡猾,表里不一,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錯了,我是在疼你,醉兒甜心。」仇瑯發出清朗的笑聲,為擊破她的恬靜而得意。
她好想揍花他的笑臉,刺眼。「仇先生,你喜歡我的解剖台嗎?」
「用來佔有你嗎?我還沒在死人台上做過愛。」絕對刺激。
越說越離譜「不,我打算閹割你身上最不安分的部份。」
一刀切下一勞永逸,永不作怪。
「醉酒美人你錯了,那部份會帶你升天,沉溺在頂端。」那方面他向來引以為傲。
性,是征服女人的手段之一。
「你太糜爛了。」幽幽一說,言醉醉調開視線游覽底下瘋狂好鬧的人群。
人為什麼總是在追求虛幻?
「她不適合你,仇大哥,我才是和你同世界的人。」安恬華忍耐的看著他們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她不想再挨鞭子了。
急躁成不了大事,盡管她恨得牙肉都咬疼了。
同世界的人?這句話讓心情大好的狂鷹臉上蒙上一層陰霾。「我的世界就是她的世界,誰敢多言。」
一條條溝橫在眼前,他要如何跨越立場異的對立現象,黑永遠是黑怎麼也漂不淨。白呢?
「她是站在司法的一方,而我們是走在法律邊緣的人,她比方桓靜更有可能背叛你,送你進牢里吃免錢飯。」
「你會出賣我嗎?小醉兒。」他的眼神深沉迷離,鷹眸似要著穿她的靈魂。
「會,我會出賣你,如果我握有你犯罪的證據,我會一並呈上地檢署。」維護治安人人有責。
他笑得森冷。「你真誠實得令人著迷,我越來越中意你成為我的女人。」
「誠實是一種美德,仇先生今後應該更小心行事,別讓我有機會出賣你。」原則上她不愛管閑事。
所以說尸體比活人可愛,不頂嘴,不會讓她煩心,安安靜靜地等著腐爛生蛆,平靜的消失在解剖台上,然後下葬。
包廂中人是不多,可是煙霧彌漫的環境叫她吃不消,吵鬧的聲響搔擾著耳膜,她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多久,不用酒瓶去砸人。
煩吶!好想清靜清靜,她倏然起身。
「你想去哪里?」收集他的罪證嗎?她這輩子休想擺月兌他。
無形中,仇瑯已將言醉醉定位在一生伴侶。
「洗手間,仇先生不許人污染潔淨的馬桶嗎?」她瞅視在她手臂上按下五指痕的男人。
「快去快回,別想開溜。」他彈彈手指,命兩名手下「護送」。
言醉醉失笑地一眨眼楮。「承蒙你看得起,要不要順便在我脖子上套條狗鏈?」
要走不難,他真以為她走不了嗎?
言醉醉走出包廂,身後跟著兩個大男人,看起來威風凜凜,十足大哥女人的派頭,讓人品頭論足老半天,暗地猜測她身價多高,日後能不能包下她。
以一個二十七歲「高齡」的女人而言,混在一群二十出頭的漂亮妹妹當中她毫不遜色,不少色迷心竅的狼字輩還向其他舞女詢問她一夜多少。
當她一離開,野心不減的安情華立即補位,嬌媚帶嗲地偎向寬厚胸膛,只不過她只得到一個滾字。
***
該不該道歉呢?
還是算了,所謂無知最快樂,何必去剝奪他短暫的平靜,一餐飯的代價是守口如瓶不算太壞吧!他本身多少要付點責任。
甩甩發酸的手臂,她不得不承認男人的臂力的確大過女人,解決四五個大男人居然耗去她十五分鐘寶貴時間,看來她得抽個空讓特訓隊的教官給予特訓,不然她真的會成為同事解剖報告中的人物。
「咦,安妹妹人呢?被你分尸了還是丟進血池。」她肯定更恨她了。
仇瑯的眸中映出冷戾。「怎麼去那麼久,青林和石寶呢?」
「要听真話還是霧里模花?」應該快到了,他可能會氣炸。
「霧里模花?!」他不解地勾勾指頭要她坐近些。
「明知眼前有叢花,怎麼模也模不著,霧中花,花里霧,分不清是花或是霧。」老實說就是真真假假。
「少給我花和霧的故弄玄虛……你受傷了?」沁鼻的血腥味雖淡,逃不過他眼底的精明。
他一反平日的霸氣顯得張皇,拉過她仔細一瞧,食指拍起她手肘的一滴血質問。
「若說女人的生理期你信不信?如廁時難免不小心……」好大的臉,鼻頭有顆小豆子。
這女人不揍不乖。「你最好一五一十地說明白,別讓我親自檢查。」
她像是放棄當個好心人似的笑笑。「以你鷹幫的勢力來看,我會不會有敵人?」
「什麼意思?」
「仇先生該整頓整頓洗手間的安全措施,免得人家說你鷹幫無能人。」世代的替換是必然現象。
「拐著彎暗示當我是神嗎?」目光一沉,狂妄的諷語帶著自嘲。
「我開門見山的說吧!有人要殺我,而且不像是一般見色起意的小混混,看得出受過訓練。」資質不差,再磨個五年她可能不是對手。
「你那兩個手下正躺在洗手間外頭的地板上,一時半刻是醒不了,對方下手不輕卻沒有要他們的命,主要是針對我而來。」
「肘上的傷是讓人給傷的?」他的口氣平淡,冷厲的黑眸沉積嗜血光芒。
「閃子彈時撞上洗手台上的玻璃,他們傷得更慘。」治安敗壞讓警察力有未逮。
「他們?!」很好,在我的地盤開槍還動我狂鷹的女人。「全都該死。」
一抹慎重掠上言醉醉飄移的水眸。「你別急著生氣,待會還有事等著你處理。」
「什麼事……」警哨聲打斷他的追問,他倏地明白了。「你給我報警——」
「身為維護公權力的一員,我只是做到‘被害者’該做的事。」有備無患的手機適時發揮功效。
手機是茉莉居的瞿小嬰贈送,兒童節目大手筆的發送手機,剛好有剩就一戶一機,順水人情做做敦親睦鄰。
「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可惡,是刑二大的,她可真行。
言醉醉平靜的面容,一轉嚴肅。「今日幸虧是我有學過幾年功夫,若換成其他人呢?你的保護來得及嗎?」
「我——」
整個夜總會因大批警力進人而人心惶惶,心里有鬼的政商大老,有老婆的男人全都慌成一團,找著後門準備開溜。
在一群穿制服的警察中,有一位貌美如花的警官持槍走上二樓包廂,態度傲慢地點了個頭。
「言法醫,你沒事吧?」
「刑大隊長,你還是美得風騷,犯人在洗手間里面壁。」站起身,她趁亂月兌身。
「美麗」的警官大人咬著牙像要擰斷她的脖子。「請尊重我的性別。」
言醉醉眨了眨眼楮。「沒檢查過怎知你是男是女,刑天冰先生。」
他美得讓女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