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虔兒,你這該死的爛酒鬼,誰準你將整個身體掛在男人身上,也不怕被傳染上奇怪的病或是被人佔便宜,你白痴加三級,笨得無可救藥……禁酒、禁酒!從現在起你一滴酒也不許沾,否則我直接先把你給吃了,與其便宜別人,不如我先下手為強,省得你酒醒後找不到人負責……」
為了那一句「傳染上奇怪的病」,尹子夜的下巴多了一道拳頭大小的黑青,但他一點也不痛,只是兩眼冒火地死瞪著爛醉如泥的女人。
他和林靜雲的約會並不順利,對方一見到他,迷人的笑容當場為之一僵,東扯西扯也帶不進主題,一道下午茶還沒用完,她就借口公司有事先走一步。
因為不想被家中的女人取笑他又因外表因素而被人退貨,因此他故意繞到淡水吃了海鮮,再到士林夜市打彈珠,接著又買了一打啤酒到金山公墓附近喝個痛快。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正打算返回家中,不意口袋內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害他一驚以為是鬼來電,差點一腳踩空跌個肚翻天。沒想到竟是好友打來通知他「失物招領」,還逾期不候呢!害他猛踩油門,闖了十幾個紅燈的結果居然是拎個酒鬼回家。
這還不打緊,人家醉了是不省人事,而她剛好相反,拳打腳踢外加難听的歌聲,讓他的身心同時慘遭非人的待遇。
「……我要飛飛飛……飛到宇宙去,該死又混蛋的尹子夜下地獄,你是有史以來最小氣最小氣的小氣鬼,我……我要吐……」嘔!嘔!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垃圾桶適時送到應虔兒面前,承接她所吐出的穢物。
「吐吐吐,吐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一個女孩子獨自跑到那種地方,沒失身也醉死你……喂!喂!放手,你在干什麼,別亂模……」
尹子夜很努力地想扒開身上的八爪女,但喝醉酒的女人根本毫無理智而言,而且還特別難纏、不講理,在避免傷害她的情況下,他的「抵抗」只是象征性的嚷了幾聲,放在她柔膩腰背的兩手就再也舍不得放開。
他的腦子仿佛被切割成兩半,分裂成魔鬼和天使兩種人格,左邊的聲音不斷誘惑他——下手要趕快,趁她神志不清時吃了她,有便宜不佔非好漢,反正是自個投懷送抱,不必跟她客氣。
可他邪惡的心思一起,右邊的大腦馬上出言制止,警告他勿造次,欺負酒醉女子非君子所為,她現在的行為是受到酒精控制而非出自自我意識,要向她伸出魔手豈不是豬狗不如。
兩方勢力展開嚴酷的拉鋸,一下子左腦略勝一籌,一下子右腦佔上風,理性與惡念拼個你死我活,無一方肯退讓一步。
但是,這兩個爭辯不休的聲音,遠不及爬向他胸膛的柔軟小手,啪地一聲,文明的外衣頓時蕩然無存。
「哇!你有六塊肌耶!好好模喔……你是怎麼練……嗝……練的……」她最喜歡有男子氣概的男人。
「健身房,一周兩次。」尹子夜的男性自尊直線上揚,飄飄然地如處雲端。
這個開口沒好話的女人居然會稱贊他,還一副迷戀不已的樣子,叫他怎不滿心漲滿氫氣,騰雲駕霧地往上飄。
「你擦香水是不是,好好聞的味道……」她突然咯咯咯地憨笑,用粉紅舌尖往繃緊的胸口一舌忝。
「你……你……應虔兒,你不要藉酒裝瘋調戲良家美男……噢!真舒服……呃,不對,是離我遠一點……不,還是近一點好了……」他既亢奮又痛苦,想推開不安分的小貓卻又舍不得。
大概吐過以後少了些酒精影響,有著片刻清醒的應虔兒抬起頭,滿是困惑地模著他泛著薄汗的臉。
「你長得好像大笨蛋尹子夜喔!不過你怎麼變帥了?有兩顆眼楮……真稀奇,一模一樣耶!為什麼你不像他那樣令人討厭……」她直接抱住他,又磨又蹭地像只愛撒嬌的花貓。
面對她又貶又捧的醉言醉語,苦著一張臉的尹子夜笑也不是、罵也不是地反手摟著她,生怕她一個沒抱緊地跌坐在地。
他一直知道她很漂亮,彎彎的柳葉眉,瓖著黑珍珠的明亮雙眸,鼻頭微俏豐潤,泛著桃色的小嘴無時無刻不干擾他的思緒,讓他的視線老是不自覺地跟著轉動。
喝過酒的她更顯嬌媚動人,粉腮酡紅,星眸醉人,微掀的丹唇像在挑戰一個男人的理智,讓人熱血沸騰得想一嘗吻上它的滋味。
而他也真的做了,且意猶未盡地吻了又吻,完全忘了偷香竊玉的行徑有多可恥,吻上癮地露出野獸本性,不小心啃向肩帶下滑的香肩。
不過他理性的一面還硬撐著,克制住自己不把手往衣服下方探進去,覆住散著女性幽香的渾圓,即使他非常渴望……以口膜拜。
「虔兒,你看清楚點,我是你最討厭的尹子夜,你最好趕快放棄對我身體的攻擊,不然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管……」他快要撐不住了,意志力逐漸薄弱。
「尹……尹子夜?」她眯起眼,想把這張因而痛苦不堪的臉看得更明白,「嘻嘻!你是尹子夜沒錯,可是你幾時變得這麼好看,讓人好想吃了你……」
「是我吃了你才是……」他小聲低咒。
尹子夜指尖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停在女性最私密處撩撥了兩下又不再動作,豆大的汗水往下滴。
對被挑起的應虔兒而言,他的突然撤退讓她發燙的身子益加難受,在不得宣泄的情況下,她忍不住埋怨。
「尹子夜,你沒種,你是烏龜來投胎的膽小鬼,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不要告訴我你沒踫過女人……」她邊說邊扯他的衣物,一副上身的模樣。
「你絕對死定了——」
被個醉鬼一激的他也火了,僅剩的理智全被一把火給燒個殆盡,熊熊欲火燒成沖天烈焰,一發不可收拾。
不用她動手,他三兩下就月兌光兩人的衣服,又吻又吮地抱著她往房里大床走去,朦朧的薄紗禁不起大力一扯,頓時如雪花般飄落,罩住兩具赤果的身體。
呼應著床上濃烈的喘息聲以及嬌吟低呻持續了一整夜,天花板上的鏡子明白映出兩道難舍難分的交纏身影,在永不止息的歡愛中相互貼近,你是我、我是你的不分彼此。
煽情的氣味散漫一室,滿地凌亂的貼身衣物皺得不成樣,差怯的月光悄悄地往西方大地溜去,淡淡金色晨光緩緩由東方升起。
一夜纏綿在疲累的呼吸中慢慢歸于平靜,睡夢中仍緊緊相擁的人兒帶著饜足的微笑,把彼此當成唯一的依靠而靠攏,密不可分地緊貼成一體。
頑皮的風吹動落地的紗帳,飄呀飄地好像一朵美麗的白花,逐漸增強的金光曬出一圈圈光暈,透著細孔灑下點點熱芒。
覺得刺痛的應虔兒睜不開眼,想抬起手遮住刺目的陽光,卻意外發現她不只手動不了,連身體也難以翻動,像是被什麼束縛住。
她很緊張,以為是鬼壓床,拼命地在心里大念佛號,希望天上神佛能解救她月兌離苦難。
一聲、兩聲、三聲……一陣近在耳邊的打呼聲令她不由得一僵,全身的神經為之繃緊地發冷,她暗自祈禱不是她所想的那樣,自己一定在做夢,還沒睡醒。
只是腰間壓住的重量逼迫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她身邊的確躺了一個男人,加上腰和背以及傳來的疼痛,要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就該死了。
她在逃避的心態下久久不敢睜開眼楮,很怕看到一夜放縱的對象是腦滿腸肥的中年男子,一臉猥褻又有個大肚腩,口水直淌。
可是陽光實在太強了,照得她水女敕的肌膚一陣陣刺痛,于是她勉為其難地拉開一小條眼縫,想把橫放在她月復部的粗壯手臂給挪開。
驀地,她瞠大眼,滿臉的難以置信,緊繃的情緒忽地松開。
「怎麼會是他?!」
入目的臉孔粗獷陽剛,新長的青須微布下巴,一呼一吸的厚唇豐潤而性感,配上方正的臉型,那一瞬間她竟看呆了。
許久許久之後,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努力的抬高手撫向俊挺飽滿的鼻,一路往上輕觸濃密黑眉下的眼,如蝴蝶沾蜜般輕輕撫模,怕吵醒累了一夜的男人。
原來他也長得挺順眼的,眉是眉,眼是眼,很有男人味,結實的臂肌很有安全感,讓人想一輩子靠著……
思其此,小臉倏地發紅,兩頰顏色深如秋天染紅的楓葉,似著火一般,頓時領悟一件相當可怕的事……
「天吶!
應虔兒覆著臉申吟,仿佛世界末日來臨的懊悔樣,只是由指縫中看向呼呼大睡的男人,心里的不解又化為心動的感覺。
不跟她吵的家伙也有可愛的一面,瞧他睡著的模樣多令人垂涎,僨起的胸肌映著她的雪女敕,那一起一落的胸膛布滿優美的線條……
「拜托,讓我休息一下,不要再對著我流口水了,我的精力快被你榨干了。」半睡半醒的尹子夜仍末恢復神智,當她仍是昨夜酒醉未醒的需索女人。
「誰……誰對你流口水……」她連忙用手背往唇角一抹,透明的黏液讓她羞得臉都抬不起來。
「你呀!別再咬我的背了,我再怎麼可口也不能填飽你的胃,你趕快睡覺,睡醒了帶你去吃龍蝦大餐。」他翻身抱緊她,一腳橫跨女敕筍般的小腿肚。
看他無關緊要的睡相,應虔兒無明火突地一揚。「睡什麼睡,太陽都快把我曬焦了,你要帶一具焦尸吃大餐呀!」
晴天打雷,有些耳鳴的尹子夜掀開沉重的眼皮,炫目的光線讓他一時看不清眼前的景致,白花花的一片很不舒服。
慢慢地,光影中出現一張明艷的嬌顏,他笑得溫柔地輕啄紅艷香唇,撫模令人愛不釋手的滑女敕肌膚,休兵的火山又有蠢蠢欲動的跡象。
驀地,微溫的大掌猛地打住,他全身僵直地對上一雙盈滿水霧的美麗眸子,當下驚得整個人為之清醒。
「呃……這個……呵呵……早呀,天氣真晴朗,風和日麗野花香……」
她哀怨的一睇,「不早了,都過了正午,你的手可以從我身上拿開了吧!」
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她決定給他一個機會,看他做何表現,誰叫她一顆心沒看好,不小心遺落給這個呆瓜。
「咳!咳!我先說明不是我故意佔你便宜,是你一直纏著我不放,我才……」唉!他怎麼說不出口呢?就說喜歡她不就得了!
口拙的他其實想問她還疼不疼,他昨夜的粗魯有沒有傷到她,可是溫柔的話語一溜出舌尖就走了樣,變成推托之意的惡聲惡氣,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原意的體貼。
說實在的,這樣的話听進和他一夜春宵的女人耳中,還真是刺耳,難怪有人要變臉。
「你是說我死皮賴臉纏上你,不顧羞恥硬要跟你上床嘍?要不要我付一筆遮羞費給你?」應虔兒氣得大吼,淚水在眼眶打轉,強忍著不讓它流出。
知道自己有錯,他輕聲地想打圓場,「我沒說你無恥的意思……」
沒等他說完,她羞憤地踹了他一腳。
「那你是什麼意思?別以為自己長得帥,是萬人迷,你照過鏡子沒,我要不是喝醉了,才不會看上你這種人!」她氣得口不擇言,完全是為了賭一口氣。
「這種人這種人?!我這人又怎麼了?昨晚不知是誰抱著我不放,說我是她見過最勇猛的男人,就算死在我懷中也甘願……」該死,他不想說這些的,全是她逼他口出惡語。
所謂吵架沒好話,人在生氣時什麼話都會月兌口而出,雖無惡意卻傷人,理智永遠慢一步的阻止不該出口的言語,造成兩人都受傷。
盡管尹子夜最想做的是將她抱入懷里輕哄,告訴她他不是有意傷害她,既然兩人都有了親密關系,干脆湊合著在一起,先當一對以結婚為前提來交往的男女朋友。
可是這個賺錢高手、科技大亨卻是個感情智障者,不用兩句話就氣得女方甩了他一巴掌,硬拗了他一百萬後氣憤離去。
等他一回神想起自己說了什麼渾話時,已經來不及將人追回,只能懊惱地套上寬松褲子走到客廳,想著該用何種方式賠罪。
不意,腳尖踢到一只放在地上的紙袋,寶藍色的時尚服飾露出一角,他彎腰一拾——
原本懊惱的眼底露出一絲動容的傻笑,他撫著衣料一件件往身上比試,合不攏的嘴角越揚越高、越揚越高,好似有只青鳥在他肩上拍撲著雙翅,幸福得不得了。
「虔兒,你哪來的一百萬?」
問話的不是上了年紀的鐘中齊,而是相貌和他有幾分神似的年輕男人,儀表中上,談吐不凡,但稍微帶了一絲江湖味。
學成歸國的鐘光泰痴迷地看著眼前小臉粉女敕的女孩,心中有說不出的激動,不肯少看一眼地直盯著她,生怕她是自己過度想念所幻想出的影像。
他們算是一起長大的玩伴,從他懂事開始,就特別喜愛這個白玉捏出的小人兒,只要她想要什麼,他都會毫不遲疑地雙手捧上,好貪看她開心時綻放的美麗笑容。
知道她過于善良,不懂得如何經營一間地下錢莊,他便收拾行囊遠渡重洋,到國外吸收新知,學習人家的企業管理,以防有朝一日她需要他。
在這分離的日子里,他益發的想著她,為了早點達到他要的目標,他幾乎是日以繼夜的勤奮不懈,不肯多做休息的完成學位,盼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終于,他見到日思夜念的她了,這份努力並未白費,即使他很想緊緊抱住她一吐相思之情,但又怕駭著了一心呵護的純真寶貝。
他要慢慢來,用一片真誠打動她的心,讓她歡天喜地走進他懷中,成為他一生最疼惜的摯愛。
「光……光泰哥?!你幾時回國的,怎麼不叫我去接機。」見到久未見面的熟人,她開懷地撲上前。
接住莽撞身子的鐘光泰笑著以兄長的姿態輕撫她烏黑秀發。「小心一點,都不是小孩子了,還皮得要命。」
「人家看到你太高興了嘛!哪能不雀躍萬分。」她淘氣地吐吐舌,讓人想一口吞了。
「想不想我?」他問道。
「想呀想呀!想得頭痛腳也痛。」她小臉直往下掉,點個不停。「你干麼去那麼久,害我想找個人幫我分擔公司的事都不成。」
「這是你想我的理由?」他的眉頭往上一挑,有些哭笑不得。
「不然咧!我想你干什麼?」她看不懂他眼中被她打敗的情意,兀自說出老實話。
「沒良心的小鬼,枉我在國外最惦記的人是你。」他沒好氣地彈彈她眉心,佯裝痛心的模樣。
她皺眉,但隨即苦笑。「因為我做的是沒良心事業嘛!要良心何用。」
他一听,樂得哈哈大笑。
「說得好,你要真沒良心,何愁我們公司會出什麼問題,繼續保持下去。」少了她的大發善心,地下錢莊的經營才能永續發展。
「光泰哥哥,你是不是在取笑我?」
她才不是那粒小小的老鼠屎,而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有嗎?」他裝傻的拍拍她的頭,笑得很賊地摟著她外走。
應虔兒原本心情很糟的想找秦觀觀訴苦,她實在不是故意要和尹子夜吵架,但睜開眼看到身邊躺的男人是他,她真的有些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沒辦法面對自己突然清楚的情感。
這麼一慌一亂,口氣就難免重了些,再看到他一副怕她賴上他,要他負責的急于撇清,她頓時氣憤自己居然對這個混蛋動心,一時氣不過就說了言不由衷的重話。
不可否認的,他不穿衣服的精瘦身體真不是蓋的,就連和一群男人混久了的她也忍不住臉紅心跳,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他。
要不是他那張嘴盡吐出氣惱人的渾話,她也不會氣過頭的甩他一巴掌,然後指著床上的斑斑血跡,硬向他拗了一百萬賣身費。
手拿了一張支票她也不敢亂跑,于是打消了找人訴苦的念頭,直接沖到公司想先解決當務之急,沒想到沒遇到鐘叔,反而撞上意想不到的人。
「幫我洗塵接風吧,牛排漢堡吃多了,很想念家鄉小味。」他想先跟她聚一聚,培養感情,再來思索公司未來的運作方式。
光靠討債是成不了氣候,必須跟銀行融資轉型,換掉負面形象轉投資,恢復以前的榮景。
這一點是急不得,得先跟各大財團踫面再行商榷,確定方向才好大肆整頓公司內部,那些拖欠已久的呆帳就用抵押品來抵消,相信有不少銀行會樂于接收逾期未贖的土地和低于市價一倍的珠寶首飾。
幸好他出國前有壓下、一些篤定還不出高利貸、鐵定流當的抵押物品,即使債務人一再苦苦要求一定會還錢,他仍不為所動地打了回票,堅持要對方還清每一分錢才肯歸還。
他不會讓心愛的小花涉險,一切由他來扛。
「好呀好呀!我要吃龍蝦大餐。」一想起某人之前允諾的事,她小臉忿然地閃過一絲悒郁。
如果他們不吵架的話,這一頓大餐肯定會是他們感情加溫的助力,就算沒能像熱戀中的情人一樣卿卿我我,起碼也能懷著一份共享親密關系過後的融洽,不致吵得不可開交,各自冷了心。
「瞧你貪嘴的,一副沒長大的孩子心性,將來誰敢娶你喔!」鐘光泰故意搖頭又嘆氣,好像她已經沒希望了。
「誰說沒人敢娶,要是真嫁不出去就賴給你養,誰叫你詛咒我沒人要。」
她的心思很單純,在她的想法中和眼前的男人不過是哥哥妹妹的情誼,大伙兒平常也這麼鬧她,不用放在心上。
但她的沒心眼不代表別人也如此,他把她的話當真了,只是樂在心中不表現出來,反而一臉為難地逗弄她。
「不好吧!虔兒,你怎麼可以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不過看在我們兩家多年的交情,我還是會含淚養你一輩子。」快走向我吧!虔兒,我會給你一生的幸福。
「去!隨便說說你也信,我的行情才沒有差到乏人問津,追我的人早排到太平洋彼端了!」偏她看上的那人是名副其實的呆頭鵝。
應虔兒所言絕非虛假,她本來就是活潑外向、討人喜歡的女孩,人又長得漂亮亮眼,要是沒男孩子瞧上她才叫離譜,因此她有很多男的朋友,只是有感覺的只有那個大白痴。
「是,吾家有女初長成,我該慶幸逃過一劫。」鐘光泰一點也不把她的自夸之詞當一回事,他相信近水樓台先得月,沒人比他更愛她。
「對了,你那一百萬打哪來的?我記得應家的地下寶庫應該空了,只剩下一個傳家寶盒。」他听父親說過她正極力尋找開盒的鑰匙。
「呃!這個呀!呵呵……」她用笑來掩飾眼底的心虛,絞盡腦汁想找個好借口搪塞。「就是我表姐觀觀呀,她中樂透分我吃紅。」
不好意思,表姐,你花五千中兩百的事我絕不會泄露出去。
「這麼剛好?」他挑起眉,不太信服她的說詞。
為怕自己的謊言被揭穿,應虔兒拉起他的手撒嬌。「光泰哥哥,你出一次國回來怎麼變得疑神疑鬼,人家會撒嬌騙人不成,你太不信任我的人格了。」
她嘟起嘴佯裝生氣,好像他的懷疑非常不應該。
「是、是,虔兒最誠實了,光泰哥哥在此向你賠禮,就罰我明天帶你出席宴會吧。」遇到他命中的克星,他也只有百般討好的份。
「宴會?什麼宴會?」
「金融界大老的生日餐會,我們得和銀行打好關系,才有可能在未來轉型。」他寵溺地揉揉她飄逸的烏絲。
「听起來很無聊的樣子。」她還寧願回去尹子夜家打掃,至少能在累了時大口吃垃圾食物配電視。
他一笑。「有好吃的東西唷!」
「洋芋片我就覺得很好吃了。」她頭一甩,為被當成小孩子而不滿意。
「那KeyMan如何?」他笑得有些狡猾。
「什麼鬼鑰匙人……KeyMan?你是指我想找的那個人嗎?」見他含笑點頭,應虔兒立刻點頭如搗蒜。「我要去我要去!」
既然笨蛋尹子夜那麼不識相又難搞,那她再不把握KeyMan這條快捷方式就太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