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山水有相逢,對祈天盟的大當家祈上寒而言,這是他有生以來最最痛恨的一句話。
原因無他,相逢的結果是鳩佔鵲巢,打死不還。
自從聯合國總部「設計」這群意圖「退休」的反恐怖組織成員後,他們就有志一同地挑上祈天盟這塊大餅,當作他們的臨時會所。
因為沒人會料到白道會以黑道為掩護,藏身在素有台灣第一大黑幫之稱的祈天盟。
再則沒人敢在祈天盟總部挑釁,除非他活得不耐煩,想早日榮登西方極樂那片小淨土。
另外,最好用的一件事就是,祈天盟的兄弟多,只要一聲招呼,馬上有人「自願」(不自願——慘)跑腿,他們可以省卻奔波之勞苦。
「狐狸,你不能讓我一步嗎?」人小心眼賊,最難女人心。
「起手無回大丈夫,你不懂規矩嗎?呻!死烏鴉!」維絲娜張口丟進一顆葡萄。
「就是嘛!你快下呀!磨磨蹭蹭像個小女人。」藍蛇等得手發癢。
伊恩瞪了藍蛇珍妮一眼。「觀棋不語真君子,你閉上蛇嘴。」擾亂他的布局。
「她是女人,砰!」隱狼不忘插上一句,表示珍妮不算君子。
「等一下,我要。」
這是棋局吧!
有心人一定如此猜想,他們的確在發揚中國國粹,只是與事實有些差距。
四四方方的一堵圍牆,四人分坐四個角落……他們在打不衛生的衛生麻將。
怎麼說不衛生呢?
有人看過用巧克力說的麻將嗎?字體是牛女乃糖黏上去的,誰放炮就得把那粒禍首吃掉,自模則是其他三家把海底那幾張牌給分食掉。
天呀!那有多髒,不用說巧克力遇熱容易融化,四個人輪流模來模去……惡?想想都快吐了,他們卻樂此不疲,玩得不亦悅乎。
「我听牌了,你們全給我小心一點!」伊恩得意地盯著其他三人。
維絲娜冷哼一聲模牌。「抱歉!我自模,你們自己動手。」意思是吃吧!
其他三人大嘆一聲,算清台面的牌分成三份,各自拿走自己那份。
哈維還好,他的妻子石孟玲是巧克力愛好者,不嫌髒地幫忙消化。
珍妮將四方巧克力用精美包裝紙包好,準備帶回數野山莊給不知情的旅客食用,順便賺點小錢,反正呆子多嘛,還興高采烈說要當紀念品帶回去呢!
至于伊恩則苦著一張臉硬吞,發誓要雪恥,只是他從來沒贏過,惹得他妻子天若雪猛泡茶讓他去甜膩。
「老鼠,換牌。」
「知道,拿去。」一副新牌上桌。
上千粒的巧克力,在伊恩特制的機械手下慢慢成形,連接尋鼠吉蓮的電腦,一一在上面刻字,而回收的巧克力全扔在一只高溫的「垃圾」筒里。
資源回收就是處理後再使用,吉蓮將融化的巧克力以電腦控溫方式,壓縮成大小一致的四方牌,重復先前的程序,一副完整新鮮的麻將就出爐了。
為了怕巧克力受室溫影響,一排排送入低溫室,等到一局結束再行取出一用。
「天呀!你們還在玩,太無聊了吧!」神醫吉恩蓮安順手拿了一張「牌」送入口中。
五人齊回她一個眼神——就是太無聊了。
「你的病人如何?需不需要訂口棺材?費用請向火鷹支領。」維絲娜截了一張牌問道。
「請尊重我神醫的美名,神醫想救的人,閻王絕對勾不了魂。」蓮安看不懂玩法,拉了張椅子坐在一旁。
伊恩丟了張牌下海,不太保險的問道︰「不會有後遺癥吧!我不想被人追殺。」
听說那只鷹發狂了,逢人就是一顆子彈,防著點總是利多于弊,他還不想回去當上帝身邊一只無措的羔羊。
「同感。」哈維淡淡的丟下一句模牌。
「你們最好學會躲槍避彈不要受傷,不然……哼!看我救不救你們。」居然不信任她的醫術。
珍妮左右為難著,不知是打七筒還是大餅,十七張牌清一色是圓圈圈,她打得有點手發軟。
「快打,你在找螞蟻呀!」牌品不好的維絲娜等得不耐煩。
「好啦!就……這張吧!」一閉眼,隨手一點倒出一張牌——七筒。
「哈!糊了。」
「怎麼又是你?」
因為無聊,他們不接任務。
因為無聊,他們不想出門。
因為無聊,他們不要打屁。
因為無聊,他們不能睡覺。
因為無聊,他們終于報了仇。
「喂!狐狸,你真的不通知那只鷹?」
「少管閑事,烏鴉,別忘了他擺我們一道,本人永生難忘。」記恨是維絲娜的小嗜好。
「人家已經很難過了,整過就算了嘛。」珍妮倒是頗為同情。
難過怎麼寫呀?等她查查字典再說。「你不想看看那個小日本的實力嗎?」
為了這句話,其他人默認。
那日去了日本是想乘機耍弄平野正次,誰曉得他們太信任方向白痴的伊恩,結果繞錯了路,恰好成了「目擊證人」。
由于距離太遠,染白了頭發的維絲娜急忙掏槍,子彈的力道不夠,只能將對方子彈射偏了一寸,無法阻止子彈的前進。
在哈維及伊恩將人救上車時,即由趕去湊熱鬧的蓮安先行做簡易止血工作——在飛機上。
下了飛機直奔設在祈天盟的醫護室。
前些日子哈維的妻子石孟玲中了Z3T細菌待解,因此特別設了此比大醫院更先進的醫護室。
這群沒良心的人為了想把火鷹逼瘋,故意隱而不言,端看他如何應對,那張聖人的面具是否還戴得住。
沒辦法,人的劣根性,喜歡破壞完美成就殘缺。
「狐狸,他把南歐那個暴力組織給瓦解了。」吉蓮將電腦中的訊息告之。
「嘩!超人,我們要不要送上金匾額慶賀?」她太驚訝了,不小心吞了一顆隻果籽。
難怪維絲娜要驚訝,平常他們要瓦解一個黑道組織光布線就得花上數個月,而且還是合眾人之力,如今他一人獨闖虎穴能全身而退實在了得,所以她很不是滋味。
她就知道這個小人鷹隱藏實力,明明七情六欲比人張揚,還能一副天下大同的虛偽笑容,真是有夠奸詐。
以前她當火鷹這個代號是虛設,原來「水鳥」還真不符合他炙狂的猛禽特色。
太完美的人易遭忌,所以她更討厭他。
「對了,火鷹沒把這件事報告上去,咱們要不要替他寫報告?」
維絲娜腦筋一轉,露出賊賊的笑意。「當然要,報告你就這麼寫……」
經過維絲娜的一番「修飾」,功勞由在台灣的五名閑人均分,呈報上去之後自有一筆巨額獎金,而獎金她另有用途,譬如——蜜月基金。
只是此蜜月非彼蜜月,上面加了兩個字——整人。
她打算取之斯用之斯,回報他一、二,相信那個聖人不會和「平民百姓」爭功的。
躺在舒適的床上,白景心沒有絲毫睡意,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瞧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這是個陌生的地方,但說著和她相同的母語,她知道這里不是日本。
在她昏倒的那一刻,閃過她眼前的不是父母或兄長,而是她早已愛上卻不承認的平野正次,她好想告訴他︰她愛他,可惜……
不可否認他真的是個很出色的男人,才識、相貌皆屬一流,因為他太優秀了,所以她心中始終有個疙瘩在,生怕留不住他的心。
這次事件以後,她不再遲疑了,愛本來就是一件冒險的事,而他值得她冒險。
「你醒了,你要再不醒,有人要叫我大庸醫嘍!」蓮安略帶埋怨的笑著說道。
「就是說呢!好好的一個人被你醫到昏迷了十數天,你該到蒙古去開業——名副其實的蒙古大夫。」
一顆子母彈搞得人仰馬翻。所謂的子母彈是母彈頭會穿過人體而留下子彈頭,而一般人往往會疏忽這點而搶救失當丟了性命。
母彈頭擦過心房從後背而出,子彈頭卻落在肺葉上,一不小心若傷及肺葉則回天乏術,幸好白景心吉人天相,但也因此昏迷了好一陣子。
十數天?「你們是誰?」在昏昏沉沉中,白景心似乎听見聲音在耳連交談。
「我是吉恩蓮安,你的主治大夫,而她叫維絲娜,一個沒道德的女人。」
「不要理會這個阿都仔女人,她在嫉妒我比她漂亮。」為所欲為。自行一套生存哲理是維絲娜的作風。
「我是白景心,謝謝你們救了我,我真的很感激。」再世為人的感覺很……很……
維絲娜大大方方地瞧著她猛凝,左手故作沉思狀的擱在下巴,不時地點擺著狐狸頭,像似在評估某物的價值。
「奇怪?我看你很正常呀!」怎麼會和那個痞子鷹搞在一起?
自己本來就很正常。白景心迷惑的問︰「你為什麼這麼說?」
挑撥是非是女人的專長,有舌不用是在逆上蒼的美意,為了當個不逆天而行的女人,維絲娜決定搞分化。
「你還有一片大好前途要過,千萬不要想不開,男人雖然可愛,但觀賞即可,不要傻傻的被騙。」
「維絲娜——你會被天打雷劈。」蓮安在一旁提醒,雙瞳眼白往上吊。
她斜睇一眼要蓮安閉嘴,並對白景心續道︰「那個人雖然是醫生,可是精神有問題,你要記著我的話,千萬不要相信男人。」
她們……好詭異,態度很古怪,對話更是奇特。「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要把你洗腦。」
「蓮安——」維絲娜干脆把礙眼的蓮安推出去。「好了,我們可以進行女人的進化論。」
「女人的進化論?這名詞挺新鮮的。」白景心略微調整一下坐姿。
她在白景心的床角坐下。「以前的女人以男人為天,這是自貶的蠢行,你要將男人踩在腳底。」
「你……何不直截了當告訴我,你希望我將誰踩在腳底!」她開始有些抓住維絲娜似是而非的步調。
「喂!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女人要笨點才可愛?」太聰明的人得花較多心思離間。「算了,你當我沒說。」
那雙慧黠的眼眸叫人騙不下去,維絲娜擺擺手,當做是給「同胞」一個面子,反正那只鷹也被她耍得慘不忍睹。
她的表情真豐富!「你們為什麼要救我?這里並不是醫院。」
「救你的原因很簡單,我討厭平野正次。」
他?「你認識他?」討厭和救人……這是自相矛盾。
「喔!他告訴你,他的真實身分?」死老鷹,這麼快就泄了底!
「沒有。」他有另一個身分?她只知他是宮城集團繼承人。
維絲娜見她一頭霧水,有點壞心的加油添醋,故意毀謗他的人格……
「他那種笑得很溫和的表情最陰險,你一定要用八年抗戰的精神跟他耗,男人最賤了,得不到……」
「喂!狐狸,你夠了沒?有最新報導你要不要听听看?」似笑非笑的伊恩斜倚在門口問道。
「那只鷹?」眉一挑,維絲娜一副靜听下文的模樣。
目前大家都時間空下來,所以等待是一種無聊,而等待對象是他——平野正次。
「他恢復正常,而且訂了機票要到台灣,這一、兩天你就可以和他敘敘舊。場面一定很好玩!」
「敘舊?誰出賣了我?」維絲娜思索了半晌。「該死,是那個家伙!」
人家手足情深嘛!哼!遲早有報應。「看來你知道是誰。」自己省了口水。接著伊恩對白景心打招呼。「你的氣色很好,歡迎回到人世。」
「謝謝。」
雖然在氣頭上,維絲娜仍細心地發現白景心泛白的唇色。「你的身子還很虛,我不打擾你休息!」
「等等。」見她要離去,白景心連忙喚住,靦腆的問道︰「你們說的是鷹吧!」
維絲娜朝她曖昧一笑。「思情郎呀!妹妹你好心急,至少也得等身體好些。」
「我才不是……」她是想他,可是維絲娜說的根本是另一碼子事,害她臉不自覺地燙紅。
「這檔事我是過來人,不要忘了叫他溫柔些,病人禁不起太激烈的運動,還有牆壁很薄,小心控制叫床聲。」
伊恩受不了的拉著維絲娜就走。「不要教壞小女孩,世界上有個成精的狐狸已經是罪惡了!」
狐狸?白景心突然想起那日在機場有個邊走邊咒罵平野正次的女人,原來她就是鷹口中的狐狸。
「妹妹呀!我們都是淺眠的人,記得不要太常使用到床,嘎吱嘎吱聲容易……喂!我還沒說完哪!」
「砰!」伊恩帶上門,阻隔魔音穿腦的折磨。
鷹,平野正次,都是我愛的男人……白景心嘴角掛著甜蜜的笑容,靜靜沉入睡夢中。
凌晨時分,一道瘦長的影子悄悄潛入祈天盟,在狗兒豎起尖耳朵之前,像閃電般飄進防備甚嚴的祈天盟總部,謹慎地避開監視器上了二樓。
上鎖的房門被輕易打開,黑暗中走進一抹孤影,腳步如貓足般輕盈無聲,幽然地走到心之所系的角落。
暈黃月光下的臉是那麼清靈出塵,恍若初春的綠色精靈,媚惑著他激越的心。
「對不起,景兒,我沒有好好保護你。」陰影中現出一張溫雅俊秀的臉,深情款款的凝望睡夢中的佳人,嘴角有抹釋然的笑。
「景兒,我來了,你可曾在夢中念過我的名字?」他俯在她額上輕吻,眼底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當他得知佳人的下落時,就迫不及待地想往台灣急奔,顧不得石橋……不,天柳影的愕然,匆匆丟下日本的一切,趕赴心上人所在的國度。
臨出門前還遇到拄著拐杖的早春夕子,鎖著一張娟秀的臉來詢問景兒的下落,看得出她是真心在懺悔,還把一頭漂亮的長發剪得像小男生,她說是贖罪。
由早春夕子口中得知,當日被他打得吐血的早春森原帶發到寺廟修行去了,希望能借著佛法減輕孽障,重還一個坦蕩無偽的君子。
人生至此,他不知可嘆還是可笑,一股忿然之氣全消,繼而是釋懷。
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舍棄怨恨的包袱,得到一份全新的愛,他徹悟了。
平野正次有些粗糙的手指,畫過白景心平滑無瑕的玉頰,心中的激動難以形容,他好想狠狠地抱住她狂吻一番,但顧忌她胸口的傷而勉強忍住。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他不停地在心中默念,順應心中的渴望細吻睽違已久的香唇。
在睡夢中有人在親舌忝她的唇瓣,白景心的身體自然回應,雖然理智在抗議。
是他的味道,他的唇,他的溫柔。
「唔……」
因為她的回應,平野正次吻得更深、更投入,仿佛要將兩具靈魂合而為一,饑渴的心需要感受她的存在。
光是唇的相濡安撫不了他不安的心,手指迫切要感受她溫熱的身子,確定她是活生生地在自己懷中,而不是模糊的幻影。
推開她的睡衣往下拉,露出光滑潔皙的果肩,他吻上那帶著處女芬香的肌膚,一路往下舌忝啄,直到舌尖傳來紗布的觸感。
平野正次自動地停止掠奪,將頭往上仰,對上她那雙晶盈淚瞳。
「真的是你,我以為又在作夢了!」眼眶閃著淚光,白景心不敢眨眼的直視著他。
「是我,吾愛,對不起,我來遲了。」如果他能多用點腦,就不難猜到她身在何處。
「我好想你,好想你,想你想到心好痛。」她眼角留下喜悅的淚。
真的是他,她沒有在作夢!
一想到心好痛,平野正次心疼地撥開她的睡衣,食指在她纏繞紗布的胸口安撫。「不痛,不痛了,我在這里。」
一想到曾經有顆子彈停留在她這里,心痛的感覺幾乎要令他窒息,他多希望能代她受傷,為她承受這穿心之苦。
「你瘦了。」雖然視線不佳,她仍能由手心的模觸得知他削瘦多了。
「因為想你。」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臉頰。「我好怕你不理我,讓我孤單一個人。」
白景心哽咽的抽著氣。「都是你的錯,你害我折了翅膀飛不動,只好等你來找我。」為愛折冀。
「我是鷹,鳥禽類的王,我有一雙強壯巨大的羽翼,我會帶著你飛。」平野正次避開她的傷口環抱著她。
「你的手……變粗了。」她輕撫他手上的新繭,知道這全是為了她而留下的。
維絲娜之前曾以輕蔑的口吻嘲笑他的愚行,還一再警告自己別愛上他這個笨蛋,就像他這樣盲目的亂闖一通,死了都沒有人會為他一掬同情之淚。
當下她心口一緊,對他的愛意又增加幾分。
「男人的手就是這樣,它不會影響我愛你的。」他故意朝她耳根呼氣,用意十分明顯。
「日本男人最。」她沒啥好氣地說著在「某人」努力洗腦下的成品。
嗄?平野正次胸腔發出震動淺出聲。「你被維絲娜那女人同化了。」連說話的口吻都如出一轍。
「我才沒有被同化,是你真的很色。」一見面就吻醒人還不色嗎?
「好了,不談這些。你的傷勢不打緊吧?」都快半個多月了,怎麼她還是病奄奄的。
「我前天才清醒。」看他一臉詫異,她趕緊補上。「是維絲娜故意整我,她怕我一醒來會打電話通知你。」
她還是不經意從那位法國美女珍妮口中得知,原來她一直昏迷了十多日,全是維絲娜偷偷在點滴瓶里加了安眠藥之類的藥劑。
听說為此,維絲娜和蓮安起了個小爭執,一個指蓮安太大驚小怪,一個說死狐狸頭太不把她放在眼里,後來兩人互瞪了一會就沒事了。
平野正次臉色不豫的拉長下巴。「錯!她是在整我,她沒什麼人性,想看我痛苦的模樣。」
小心眼的女人,用這一招報復他。
「她的確滿邪惡的。」白景心將頭枕在他胸口,完全贊同他的論點,維絲娜是有狐性沒有人性。
「對了,蓮安說你什麼時候會完全康復?」他在數著日子。
「我沒問,怎麼了?」
他輕扯她的發絲,吻吻她微翹的鼻尖。「我們的婚禮,我想盡快娶你進門好暖床。」
「你……好討厭,三句不離色字。」好死相,後面那三個字可以省略不講吧!
「怎麼樣?」他捏捏她的耳垂挑逗著。
「什麼怎麼樣?」她佯裝不懂。
小東西,還裝傻,平野正次寵溺地扯下她的睡衣,只剩一件底褲,再月兌下自己的鞋襪和外衣,和她一樣僅存一小塊面料遮住。
「你……你干什麼?我是病人耶!」他在做什麼?看起來不像要做那檔事的模樣。
「睡覺呀!老婆。」要裝傻他也不差。「放心,我沒有強暴自己老婆的習慣。」
「誰是你老婆?你要睡覺到別處去,萬一被撞見,我會被取笑。」尤其是一心要分化他們的維絲娜。
他自行拉開薄被,躺在她溫暖的腰際旁,一只手不放心地摟緊她。「我愛你。」
「你……我也愛你。」唉!被他吃定了。白景心認命地將身子偎向他的懷抱。
平野正次滿意地笑了,她終于說出那吝于出口的字眼,懷中的溫玉軟香令他倍感安心,多日來的緊繃放松,他很快地進入夢鄉。
「我愛你,鷹。」
白景心看著他的睡臉良久,她的心笑開了,充滿濃濃的稠蜜,緊緊黏住狂奔不已的亂潮,甘心為他停下腳步,不再做毫無目標的候鳥。
看著看著,她的眼皮漸漸沉重……
日本宮城家
「混帳,他居然這樣對我!我……我要拆了他的骨頭泡酒!」咆哮聲震耳欲聾。
推著宮城信夫,廣美臉一皺的抱怨。「他已經叫了一整天了,怎麼聲音都不會啞掉?」
宮城信夫想笑卻又顧及形象不敢笑出聲,憋得五官扭曲。「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她陡地拔高聲音。「他突然變成宮城集團的總裁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也許他沒有……心理準備。」在那種情況下,他想誰都會不滿。
正次這一招很絕,居然設計天柳影暫代自己的職位,跑去台灣追妻。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他們竟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算起來天柳影也是他的孫子,所以沒有阻止正次的決定,讓弟代兄職,掌管宮城集團。
不過宮城信夫倒想看平野犬一郎知情時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他的上司將是被他遺忘的私生子。
「啊——」
又是一聲長吼,廣美快受不了天柳影的瘋子行徑。
「老爺,你看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來和他……呃……溝通溝通。」她比劃著手勢。
這個護士挺逗趣的,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呢!「我想他缺一個老婆,心里不太平衡。」宮城信夫瞧瞧廣美。
「缺個老婆?」
「你是個護士,應該知道欲求不滿的男人容易火氣大。」算計人似乎很令人快樂。「你可以……開導他一下。」
廣美用力的想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老爺,我想離開十分鐘,馬上回來。」
「嗯!去吧!」他的嘴角有道可疑的笑波。
一、二、三……十秒鐘後——
「你瘋了,我為什麼要娶你?」天呀!全世界的人都瘋了,沒一個人是正常的。
「因為你需要一個妻子。」廣美很認真的說道。
天柳影頭痛的大吼。「我不會娶你!」
另一個卻非常固執。「我一定要嫁你。」
于是,又有一場好戲在宮城家上演。
宮城信夫微笑著,他不再寄情花草盆栽中,因為他找到新樂趣——
算計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