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愛人 第七章

作者 ︰ 寄秋

有些人就是不懂適可而止,得寸進尺的順著竿子往上爬,一下下變成一天,一天有二十四小時,然後無限期的延長。

現在他等於是蓮屋的主人,個人衣物一件件填滿她的衣櫃,牙膏、牙刷和整組刮胡用具也瓜分了她的私人領域,甚至是私人的貼身物出現在她放置內衣的櫃子內。

分明是有預謀的侵佔,當年她霸佔他房間,改為適合女孩住的蓮屋,所以他現在開始小心眼的進行回收,包括她一並收回。

要不是看在他一身大大小小的傷口份上,不安份的毛手毛腳早讓她剁了,豈能四肢健全地逢人吹捧他的豐功偉業,進佔幾池堡壘。

無賴漢說不定都比他明事理,瞎纏蠻攬的他都不累嗎?看得人覺得辛苦。

「亞瑟,把你手上的硫酸鉀給我放下,相信我你不會有機會將它加入氧化鈉之內。」想在她眼皮下搞鬼,實在太不聰明了。

有負天才之名。

聞言亞瑟為之一驚,她不是半躺在樹底下看書?「嘻嘻嘻……唐老師,你看錯了,我手中拿的是水。」

「好,把它喝光。」唐蓮華毫不留情地要他自承後果,敢說她有錯。

「嗄?不……不用吧,我不渴。」喝下去會死人的,英國會少一個愛因斯坦。

也就是他。

「喝!」她才不管他渴不渴,她說的話不許反抗。

亞瑟苦著一張臉,手上的危險物品要放不放的拿得心驚膽戰。「我……我承認錯了,我不該欺騙唐老師,我是罪大惡極的壞孩子。」

「少在我面前演戲,我天生沒良心,也別指望我有同情心,你要自己喝還是我來喂?」欺負小孩子可是她的專長。

「不喝行不行?」他可憐兮兮的擠出一滴淚。

「行。」

「真的?」她太爽快他反而心生不安。

「把那壺清肝解毒的涼茶給喝了,我當沒看見你的小動作。」算是法外開恩。

「什……什麼?!那壺……苦……」他嚇得臉發紫,口齒不清的兩排白牙直打顫。

一聲竊笑聲忽起,唐蓮華側過頭一瞄。

「萊恩,你來分享一半,好兄弟要同甘共苦。」一人獨享就太自私了。

「我?!」他驀然瞠大眼。

「有意見嗎?我是給你表現手足情深的機會。」她冷眼一瞟,寒得足以凍死人。

即使此時是四月底,即將進入溫暖的五月。

他嫌惡的皺皺鼻。「我們雖然長得一模一樣,可是我們不親。」

「你的意思是他的死活與你無關?」盡管撇清吧!待會死得更快。

他無視亞瑟的瞪視點點頭。「自己做孽自己承擔,不能牽連其他人。」

「有道理。」見他微露放松的神情,唐蓮華冷笑地加以補述,「將硫酸鉀遞給亞瑟的那只手好像是你的。」

「啊!糟了。」被她發現了。

「你敢給我溜看看,我一直考慮要做道天才腦漿湯補補不夠聰明的腦,你要自我捐獻嗎?」魔法書上有道禁用的大菜名單。

萊恩當場腿軟的走不動。「我……我沒有要溜,我是尊師重道要替唐老師泡咖啡。」

「真叫我感動得手腳抽搐,你確信咖啡里不會添加奇奇怪怪的實驗品?」小孩子的心思不難掌握。

萊恩張大嘴說不出一句話,垂頭喪氣的瞄了眼那一壺號稱全英國最苦的涼茶,心下更涼了。

「看來你們都有自知之明,違抗我的下場是生不如死,為什麼還有人懷著冒險犯難的精神企圖偷渡呢?」唐蓮華的語氣轉得嚇人。

「呃,我們……」

「沒有。」

一人起了頭,一人接尾,自從走了二十七個家庭老師後,雙胞胎的生活如魚得水,以為老師都差不多,稍一使點小惡作劇就能為所欲為,沒人管得動。

沒想到踢到這連三哥都叫苦連天的鐵板,不但平時的「游戲」時間被取消,三餐加點心的復習大學課程更讓兩人苦上加苦。

好不容易有個戶外教學,研習植物的生長過程,兩人趁第二十八位家教不注意的時候走私化學藥品,誰知雷達似的雙眼隨時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自由呀!在十歲的他們頭頂飛走,不由自主的懷念起沒人管得動的學校生活。

天才也有落難時,兩人打算上表重回學校的意願,並願立下切結書保證不炸了學校,只求不要再待在城堡一天。

上有凶悍大嫂,下有邪惡家教,原本以為乖巧的小白兔二嫂居然是狐狸的化身狡猾無比,和笑面虎二哥有得比,他們的處境堪慮。

身處如此復雜的環境對小孩子的發育會造成不良後果,所以他們要自立救濟,遠離傷害,當兩個身心健康又快樂的小孩子,絕不淪為她們的玩具。

「一人一半別猶豫,讓我說第三遍就自行負擔後果。」唐蓮華手一揮,銀壺飄到半空中。

「嘩!」好厲害。

嘩聲之後,兩張苦瓜臉捏著鼻把涼茶一口飲盡,而且有先見之明地拿出預藏的糖果塞入口中,這才沖淡舌脈的苦澀。

明知一定會受罰還偏要嘗試一下,這是小孩子的天性,天真的認為做十次總會成功一次。

「唐老師,你可不可以教我們魔法?」學起來肯定很炫,拿來整人更好玩。

「不可以。」

「唐老師,你能不能表演魔法給我們看?」最好叫木乃伊起來跳舞。

「不能。」

「唐老師,你是偉大的魔法師嗎?像哈利波特。」

「不是。」

「唐老師,你會不會飛天鑽地?哈利波特會騎掃把耶!」他們不要當麻瓜。

「不會。」

「唐老師,你會念咒語……啊——」

兩點小白影因為話太多飄浮在空中,長曳的驚叫聲響徹雲霄,兩手像游泳似地拚命劃動、掙扎,擔心自己會成為一塊扁掉的肉餅。

苦苦的哀求聲由上方傳來,翻開手中書籍的唐蓮華當沒听見的靠著樹,一頁一頁翻著他們口中紅得翻天的《哈利波特》。

寫這本書的作者顯然不太了解魔法師這「行業」,再蹩腳的初學者也用不著一根「指揮棒」,簡直滑稽得令人捧月復。

魔法師的修行並不一定要咒語,得看個人的天賦,資質駑鈍的才需要魔法書補強能量,而她早過了使用魔法書的界線。

《哈利波特》是一則故事,但她是真實存在的魔法師,兩者不可相提並論,那是一種侮辱。

他們實在太吵了,飛高一點才不會打擾她看小說,誰說這不是另類的戶外教學,沒幾人能像鳥兒一般停在半空中欣賞風景。

「哇,蓮花,你又拿人來練習呀!」有點擔心雙胞胎的安德烈不敢大聲張揚,輕聲的一問。

當年因為雪兒阿姨的輕喚害她精神不能集中,她一分心,就眼睜睜地看他由上而下墜落,臉上沒有慌亂和內疚。

有時候,她是十分無情的。

又來了,死纏不放。唐蓮華斜睨他一眼,「你不是去了日本洽商,你坐太空梭來回嗎?」

「好感動哦!吾愛,你居然會關心我去了哪里?」安德烈做勢要擁抱她。

至於雙胞胎的死活他早往腦後拋去。

「日本的性風開放,做了愛滋的檢驗沒有?」她還是一樣的毒,身一輕離地三尺盤腿而坐。

抬頭一望,安德烈雙手環胸一笑,「我對愛情忠貞不二,你才是我的唯一。」

其實他根本沒去日本,改派公司的副總前往協商,知人要善用嘛!何必累死自己,他也該放個長假休息休息,順便談談小戀愛。

「惡心話說多了不覺得肉麻嗎?唯一通常有期限性的。」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地翻閱下一頁。

「既然你保證活得比我長,那麼我的期限是至死方休,你有沒有很感動呀!」情話本來就比較肉麻,听久了自然習慣。

感動得很想用書砸他。「你有沒有考慮過要當一天啞巴?」

「當啞巴就不能向你訴衷情,表達我對你的愛有多深多廣了。」安德烈輕佻地朝她眨眨眼。

他的愛排山倒海、源源不絕,如天之廣、海之無底,難以測量。

「安德烈,你真的很煩人。」果然是兄弟,一樣的多話。唐蓮華睨了睨還在「劃水」的雙胞胎。

「吾愛,我只為你而煩心,你要不要下來聊天?」他仰得脖子好酸。

「上面空氣好,不如你上來吧!」登高一望的感覺很不錯。

他故做無奈地大聲嘆息,「我找不到梯子嘛!每次下人都亂放。」

唐蓮華輕笑地一睇,盤高的身子往下降。「你都不用工作嗎?整日無所事事只會煩我。」

「休假嘛!我又不是工作機器全年無休。」至少要上上油。

他笑著走過來,大鵬展翅似的包住她。安德烈自知身無雙羽翼,只好緊緊的抱住她,才不用上天尋人,摔一次夠他怕個十年了。

「我以為你的興趣是賺錢。」他也抱得太緊了吧!想勒死她不成。

「以前是如此沒錯啦!現在我有了新嗜好。」他專注的看著她,抵著她額頭廝磨。

愛她。

「你拿我當你的新嗜好?」唉!這個瘋狂的男人。唐蓮華在他眼中看到自己。

那是一種幸福的倒影,感覺很溫馨,她擁有他的心。

「我正在研究怎麼愛你才好,你要不要提供意見?我一定全數采納不退件。」他看似玩笑地親吻她眉毛,心里想著如何拐她開口說出那三個字。

很簡單,幾個英文字母組合而成,開頭是I。

「你慢慢想吧!不過在這之前先放開我,我不想被非洲大蟒蛇纏住。」嗯!他的手臂的確很粗。

低笑出聲的安德烈輕擁著她,「被你看成蛇是幸還是不幸?」

「我會說誅之而後矣!畢竟蛇的全身都可利用。」幸與不幸全看個人的想法。

蛇肉、蛇皮、蛇骨、蛇牙、蛇頭,甚至是蛇膽、蛇血都是人類的最愛。

「你好現實呀!蛇可是自然界最無辜的生物。」人吃蛇,蛇吃人,都是為了物種生存。

「不會比你更無辜。」唐蓮華嘲笑他的假慈悲,商人不見得有多少良心。

兩人自顧自地在樹下相擁談心,完全忘了上面還有兩個游著狗趴式的小男孩,說說笑笑好不愜意,渾然忘我地進入兩人世界。

所以咯,亞瑟和萊恩在足不著地的情況下努力拉近彼此距離,兩手交握地思索要怎麼下去才好。

可是四周空無一物,他們就像兩朵沉重的雪無法任風吹動,因此急中生智的月兌下鞋子一擲,奮力地要打中……呃,是發出聲響提醒兩位愛得肉麻兮兮的大人。

他們哪敢真的打中人,隨便惹惱一個可不是開花而已,最輕微的是種在土里等螞蟻來搬家。

「三哥,麻煩你行行好,抬頭看看你可愛又可憐的弟弟,不要再說令人反胃的話。」

安德烈瞄瞄開口的亞瑟。

「三哥,你要干下流事好歹先放我們下來,你要曉得未成年少年不適合看限制級畫面。」

冷厲的眼一利,安德烈打算將萊恩拉下來痛毆一頓。

「三哥,我們在這里會礙你的好事,你也不想有人觀看你的小屁屁吧!」

「三哥,唐老師的身材很好哦,你不會想和我們分享吧!」

兩個小鬼的話正說入安德烈的心坎底,多了觀眾的確不方便,他才準備說情,兩道白影由天而落,哀哀慘叫的白了臉。

安德烈不解的張開了嘴,黛安的聲音已然搶先一步降臨——

「蓮花呀,有人要找你。」

霍華古堡的人不叫她貝姬-萊特,大夥全叫她小名蓮花,因為基於某種她不願向外說明的原因,在眾人眼中她便是唐蓮華。

所以她一出現是黑發、黑眸的姿態,神情冷淡顯得十分疏離,尤其是面對不應該來的人,她的眼神更加清漠,彷佛陌路人。

而事實上,陌路人也許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不致遭冷眼以視,自討沒趣的送上熱臉卻只得一片冰然空氣。

輕咳聲一起,安靜的空間才有一絲人氣。

「咳,你是小貝姬吧,我是表舅舅呀!你還認不認識?」端著和善面容的康瑞-蓋瑞奇眼含欣喜之色,打算擁抱他的表外甥女。

但是一桶冰水當面潑了下來。

「我沒有舅舅,你認錯了人。」唐蓮華眼底的冷意如深潭凝冰,不見半點溫度。

「舅舅怎麼會認錯人,你和雪兒表妹根本是同一個模子造出來的,比雙胞胎還要相似。」是她沒錯,終於找到她了。

在窗外偷听的雙胞胎互望一眼,不相信有雙胞胎比他倆更相似,他們才是一模一樣。

「雪兒是誰?我听都沒听過。」她傲慢的倒向沙發,兩手橫在沙發背上斜睨對方。

康瑞-蓋瑞奇兩眼一紅的輕拭淚。「你一定是失去記憶了,不然怎麼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記得。」

「我還沒死用不著哭喪,把你廉價的眼淚收回去,我姓唐,是霍華家聘請的家教。」唐蓮華的語氣十分無禮。

「你連姓氏都改了,難怪舅舅找不到你,你過得還好吧?」那神情、那倨傲的模樣,分明是她。

「都跟你說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別老是舅舅、舅舅的佔便宜,攀上我沒好處可拿。」只有死亡。

「你怎麼這麼說話,爸爸肯來認你是你的福氣呀!貝姬表妹。」表情婬邪的費杰爾看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塊上等牛肉,準備一口吞了。

眸光一黯的唐蓮華冷嗤一聲,「安德烈少爺,你們家也太沒有規矩了,連渾身長瘡流膿的野狗也放進來吠。」

「你說我是狗……」費杰爾沖上前想狠摑她一掌,一高大身影適時阻擋了他。

「別生氣、別生氣,她一向口不擇言愛惹人發火,我也常常挨她罵。」安德烈以眼神拜托唐蓮華口下留情。

「哼!沒教養的女人,要不是你是雪兒阿姨的女兒,我一定要你好看。」費杰爾怒不可抑的撂下狠話。

「誰家的狗還在吠,還不牽出去找條母狗,八成發情了。」她不屑和狗交談。

「你……」

康瑞-蓋瑞奇冷沉的出聲,「費杰爾,不許對小貝姬出言無狀,她是你表妹呀!」這孩子真是太沖動了,老是意氣用事。

「爸,你瞧她那態度嘛!好像我們在求她似的。」也不想想自已是什麼身份。

康瑞-蓋瑞奇好言好語的安撫愛子,「你忘了女乃女乃臨終前交代,一定要我們找回小貝姬嗎?你要控制好脾氣。」

費杰爾哼一聲退回妹妹瑪蒂黛身邊,眼含忿怒和想在她身上一逞獸欲的火光。

「貝姬呀,你這些年肯定過得不好,跟舅舅回家好不好?」他的願望才能實現。

「好呀!」有何不好,大家的眼神未免太奇怪了。

眾人驚訝的望著唐蓮華,不敢相信她會爽快的答應。

「好,好,你去收拾收拾,舅舅馬上帶你回家。」康瑞-蓋瑞奇喜出望外的忙拭老淚,像是欣慰。

「等等。」

「什麼事?」她該不會想起什麼吧?

笑得殘酷的唐蓮華嘴角有一絲邪氣。「先把那條狗給閹了,然後五馬分尸地灑成肉乾,頭顱用巨石壓碎,那顆黑心挖出來祭天。」

「什麼?!」

抽氣聲此起彼落,有人掩口一吐,為她的說法感到一陣暈眩。

「辦不到的事就別開口,免得丟人現眼,早說了我不是什麼公雞母雞,等我回去干什麼,供你們父子泄欲嗎?」她說得非常露骨,也讓所有人面色鐵青。

「蓮兒,認錯是常有的事,你何必給人難堪。」覺得事有蹊蹺的安德烈輕摟她一下,要她別發火。

唐蓮華面色一緩的朝他微笑。「相信沒人願意被當成另一人,而自己卻不存在。」

此話別有用意,有心人才听得出來。

大廳中除了蓋瑞奇一家三口外,霍華家族的人幾乎不在場,有的不便在場,有的有事外出,兩位老人家則籍故離開,因此只有安德烈和雷恩負責招待客人。

雖然他們不是很歡迎不請自來的客人,但是來認親的又另當別論。

唯一猜不透的是唐蓮華的心態。

安德烈清清喉嚨開口,「蓋瑞奇先生,唐小姐真的姓唐,我們查過她的身份證明,她絕不是我們共同認識的小女孩。」以後則改姓為霍華。

康瑞-蓋瑞奇堅持是她沒錯。「證件一定是假的,她失去了記憶。」

「你怎能一口咬定她是貝姬-萊特呢?先前你並未見過她。」這點才叫人奇怪,莫名上門認親戚。

「呃,這個……」他看向女兒繼續說道︰「瑪蒂黛听見你喊她蓮兒,她一直覺得很熟悉才來問我。」

「嗯,我對蓮花表姊還有點印象,所以爸爸一提起我便想起來她是誰。」瑪蒂黛嬌羞的看了安德烈一眼。

安德烈好笑的故做困擾狀,「你們未免錯得太離譜,貝姬的眼楮是紫色的,你們看她哪里像紫眸女子。」

「這……」

「還有,她叫唐蓮華不是蓮花,單憑听名字就來帶人是不是草率了一點?你們好像很急哦!」

看似平常的舉動卻隱含暗潮洶涌,叫人不得不深思他們的用意,甚至懷疑是否有為人所不知的陰謀,否則為何不肯多等一會弄明白真相。

何況就算是親戚吧,也不過是個表舅而已,有什麼義務代為撫養他人子女,而且是成年的子女,常理上說不過去,好像有某種企圖。

「咳咳!你也曉得雪兒就像我親妹妹,她從小就在我家長大,與家母感情甚篤,姑佷倆比親母女還親,而華肯又是我最好的朋友……」

唐蓮華揚聲一斥,「夠了沒?要講古請走遠些,我沒興趣听人家的家務事。」臉皮真厚,虧他說得出口。

「貝姬,你真的不認識表舅呀!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康瑞-蓋瑞奇努力要加深她的記憶。

唐蓮華不耐煩的起身,高佻的身形與他平視。「我說過我不是貝姬,就算我是貝姬好了,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兒子想奸了我,難道你就這麼不懷好意要我自投羅網?」

「我會好好約束他,絕對不會……」康瑞-蓋瑞奇惱怒的瞪視不加掩飾婬念的兒子。

「萊特家的財產還沒花完嗎?如果你真的是華肯-萊特的好朋友,那麼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你好像自始至終都沒問到他們過得好不好?難不成他們全死光了,而你是唯一的凶手,不然你親如妹妹的雪兒表妹你為何提也不提?」

如此咄咄逼人的問法令人無法招架,全英國社交界都知道萊特家族匆匆搬離英國,卻從未傳來他們的死訊,所以正常來說應該還活著,這是大家的共識。

但唐蓮華的一番話一一點出漏洞所在,不知情的蓋瑞奇兄妹也以驚訝的目光看向自己父親,彷佛他就是殺人凶手,因為父親的確以不合法的途徑取得萊特家的財產。

所以他們的想法是謀財害命,因此父親急於找到命案的唯一目擊者。

「你……你在胡說什麼,來之前我就知道你父母雙亡,因此怕提到他們會令你傷心。」一抹陰笑在康瑞-蓋瑞奇臉龐一閃而過。

唐蓮華笑了笑,非常的冷酷。「這是誰告訴你的?我可沒敲鑼打鼓四處宣揚。」

「我也很好奇蓋瑞奇先生的消息從何而來,蓮兒只告訴我一人,難道我會夢游向你耳語不成。」安德烈的表情變得十分森冷。

面對兩人的逼問,康瑞-蓋瑞奇評估眼前的局勢有幾分勝算,眼底有抹紅光直透靈魂深處,似要喚醒某種可怕的巨獸。

那抹紅穿透血液凝聚於指尖,正欲以催眠的方式將人帶走之時,破空而至的清音甜柔無比。

「卡魯姆亞、卡魯姆亞,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想死你了,我最愛的卡魯姆亞……」

美得不像真人的長耳少女突然現身,緊緊攀住唐蓮華,驚得康瑞-蓋瑞奇收回欲出手的魔法,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在此出現,莫非是為找尋……

他悄悄地帶著兒女離開,一雙和善的眼瞬間厲如野獸,濃濃血腥味向四周蔓延。

「她到底是個什麼鬼呀!敢霸著我的蓮兒。」嫉妒萬分的安德烈沒注意有人離去,他只在意不停親吻他心愛女子的怪怪美少女。

「哎呀!你敢把我丟下地,我要把你變成大樹。」少女揚起手發出青光。

一道紫光在空中攔截,剎那間爆出火花。

「安蒂仙娜,你再給我胡鬧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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