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我听見女人的淒嚎聲。」
男主角終於出場了。
當女人的戰爭剛準備謝幕,一個缺席的人物才匆忙上台,扮演多余的王子,即使他的神情是如此認真,一副急於捍衛自己女人的模樣。
風向天的眼中只有噙著嗔笑的佳人,旁人的心情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偏偏有人不識相,非要擋路。
為了證明自己傷得值得,忍著斷手之痛的古玉闌企圖以楚楚可憐的姿態,來博得心上人的一絲憐憫,進而心生疼惜。
不是每一個算盤都能撥得如意,在愛情領域中,美貌不一定是必勝的絕技,望著飛奔而來的艷福,風向天只是機靈的一側身,讓她撲個空。
「有誰能好心點,告訴我這里發生什麼事?」
他的要求是針對那兩位閑閑喝下午茶的女人,可是龍寶妮和秦逆蝶卻當他是隱形人,無感覺他的存在地討論茶的顏色。
反而其他女人一見他來,馬上擺出最嬌艷的一面圍上來,搔首弄姿的展露風情,七嘴八舌地佯裝受驚的模樣,數落秦逆蝶的可怕和冷心。
順便嘲笑情敵古玉闌,說她不知輕重地在龍門分堂口逞強,不自量力地以卵擊石。
眾家美女一再保證只愛他,絕不會有非份之行為。
刺鼻的香水味令人皺鼻,若只有一種香水味倒還馨香宜人,味道一雜便是種折磨,非人所能忍受。
「統統給我離遠些,少來纏我。」
左千玉不在乎他的吼聲地攀上他的臂,「風大哥,我等你好久了,怎麼都不理人家。」
「風護法,我對你仰慕已久,你瞧我一顆心還卜通卜通的跳呢!」宋燕呢更是不知羞地貼上他的側臀。
龍寶妮一口茶噴得老遠,用著怪異驚愕的眼神望向氣定神閑的秦逆蝶。
神勇無比的歐亞妮使小手段驅走其他競爭者,放電的桃眸彌漫著多情,「風哥,你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至死不渝。」
好個偉大愛情。秦逆蝶的眼底有著隱隱笑意。
「夠了,要發騷到酒店賣笑去,別讓我反胃。」風向天不耐煩的道。
一心要為自己爭取機會的古玉闌含著淚指控秦逆蝶,「她太可怕了,嫉妒我的美麗而欲置我於死地,你千萬別被她騙了。」
「她嫉妒?!」他冷冷一笑,「你替我拿鞋都不配,她何必嫉妒你愚不可及的美麗。」
「你不相信我?」呵!愚不可及,他竟鄙視她一顆真心。
「我沒有理由相信你。」信她還不如信小瓶兒不再慵懶。
而他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
古玉闌揚起被折斷的手哭訴,「你瞧,她狠心的折斷我的手,警告我不得接近你。」
睜眼說瞎話,她說得令人唾棄,毫無志氣。
「小瓶兒是株不動的仙人掌,除非你先招惹她,否則她不會螫人,你想找死怪得了誰。」敢動他的女人,死了活該。
「你……你袒護她?」她難掩心痛的指著他。
風向天無情地撥開她的手指,「龍門向來護短,我不袒護自己的女人,難道要我袒護心如蛇蠍的你。」
「我的蛇蠍心只為得到你的愛,在愛情的世界里,它是被允許的。」她說得理直氣壯。
「說得有理。」稀落的掌聲來自秦逆蝶。
「小瓶兒,別助紂為虐。」他以一記眼光警告。
「至少她很誠實,愛情本來就自私,為了得到所愛,溫馴的小豐也會變身成惡魔,她的理論基本上是成立的。」
「嘖!你在敗壞社會善良風氣,教壞無知的小妹妹。」龍寶妮的口氣飽含著欣賞。
「寶兒,你閉嘴,不要火上加油。」一個女人是災難,兩個女人是毀滅。
龍寶妮兩眉橫立,「你又忤逆犯上,依門規當處何種刑罰?」
「龍寶妮,龍二小姐,麻煩你別再攪渾水了,把這群女禍弄定。」風向天快被逼瘋了。
從歐洲一路追回台灣,當他孑然一身時倒可以犧牲小我,成就旁人的玩興,和眾女大玩捉迷藏,以娛無聊人士的一時之樂。
現今他身邊已有佳人為伴,游戲就該至此終結,再痴纏下去只會造成無謂的遺憾,他沒耐性去應付別有用心的女人。
追妻是他當前的第一要務,俗事離身。
「呵呵!她們是大姊精挑細選的美女軍團,夠膽自己去上訴,少拖我下水。」龍寶妮樂得撇清。
「夠狠。」他改弦易轍地揚起笑臉,「你是頭頂主子是吧!」
她頓覺寒毛豎直,「你……你又想算計我什麼?」
「屬下有難,主子是不是該出頭?」
「這……這要看情況。」亞特沙呢?需要他的時候反而不見人影。
老公何所用?
處理善後是也。
「眼下小的已是災禍臨頭,風雲齊變色,你不好置身事外吧!」不算計她怎麼成。
「我……」
風向天不待她回答便抱起秦逆蝶,「我們小倆口要去談戀愛,你好好陪她們玩。」
「我不要……」
「不許任何人跟上來,有違此令悉數請出龍門分堂。」他嚴峻地對手下下命令。
「是,護法。」
不到三分鐘,定至中庭花園的兩人听到女人的咆吼聲。
「風向天,我要宰了你。」
兩人相視一笑,不予理會。
「她沒傷到你吧?」
「你去了哪里?」
兩人開口的第一句話一熱一冷,風向天的關心呼應懶女人的冷淡,滿園的桃花正艷,笑話人類的多情。
一片的黑換成一片的紅,不變的是在花間汲蜜的蝶兒,大大的黑翅綴點著美麗。
金錢的力量可以造世。
「我去調查跟蹤你的人,上回被我們甩掉的那一路人是埃及政府人員,他們正在追查一件外流的寶物。」
「我沒殺了她她就該慶幸,憑她的身手還動不了我。」秦逆蝶懶懶的回應他先前的問話。
「我懷疑你那日收到的快遞便是原因,它可能是來自古埃及法老王的陪葬品。」
「你很沒有良心哩!把我往狼群一丟就開溜,實在不符合騎士精神。」
他微微一笑,繼而嚴肅地勾起她下顎,「壞女孩,有人威脅你的事為何不告訴我?」
「野狼先生,你的風流債使我受害,這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她也有事要埋怨。
「事關你的安危,你怎能掉以輕心?」一查到她住所發生的事,他是皮顫心跳。
「我在龍門更危險,隨時有人要我可愛的小命。」得不到愛情的女人最可怕。
風向天疼惜地吻吻她發梢,「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是我的至寶。」
「才怪,空口說白話。」要是今日她沒有一點防身能力,現在已是一具冰冷尸體。
「別小看了寶兒,她的脾氣是十足火性,但是察言觀色的能力不在話下,她不會讓你受到真正的傷害。」
「是喔!頂多缺條胳臂斷條腿,誰叫我不是美人呢!」她故作哀怨地眄他。
「小瓶兒……」他好笑的一啄紅艷小唇。
秦逆蝶懶懶地勾玩他胸前小扣。「童話故事中的英雄向來只救美人,平凡如我當然用不著英雄保護。」
「不要撩起我的愧疚心,我就是為了你的事四處奔波。」小沒良心的小瓶兒。
擺平了埃及政府的人員,他著手調查來自中東的人馬,他們似乎也為了相同東西而來,一路從埃及追到台灣,透過侵入快遞公司的電腦找到收件人的姓名與住址。
據他深入了解,被管觀陽高呼死人骨頭的古物,應該是古埃及法老王象徵權位的法杖。
如念我名,如我將存。
權杖旁有塊石板,寫著古埃及文,那是以被詛咒而聞名的法老王圖坦卡門所有,一個九歲登基,十八歲死亡的年輕王者。
大部份王家的遺品皆陳列在開羅博物館,唯獨王者的權杖下落不明,如今展出的金色權杖是仿造的膺品以混淆視听。
還有一個更大的秘密,听說真正的權杖可以打開王陵的另一通道,一個堆滿無數財富的陵墓,以待清醒過來的法老王得以再創黃金皇朝。
利,才是最大的誘因。
「他們破壞你住所的擺飾,其目的只有一個,找出權杖。」威脅和恐嚇是想逼使她不敢居於室內,方便他們進行地毯式搜尋。
「喔。」她明白了。
「我已經予以口頭警示,不過財迷心竅,要他們放棄富可敵國的財富不太容易,我擔心他們找不到你會朝你周遭的朋友下手。」
難得深思的秦逆蝶托著腮,「能派你的手下去保護他們嗎?」
「這項要求並不難,難就難在他們肯不肯接受。」他查過,全是一群死硬派。
「說的也是,全是些自信過度的狂妄份子,沒我出面是不會听話。」都怪院長教導有方。
風向天輕輕地擁著她,「我不許你暴露在危險中,交給我處理。」
「呵……」她輕笑地搖搖頭,「很難喔!他們從不對外人交心。」
「你呢?」他深情地凝望她。
「貪了胭脂戀粉香,我不就在你懷中。」此言已明,心在他心中。
「我是個幸運的男人,因為有你。」他覺得長久的等待果然值得。
「你的確幸運。」秦逆蝶毫不謙虛的道。
在芸芸眾生中,擁有相同的靈魂是多麼不可思議,錯過的失意人不計其數,而他找到了她。
人與人的緣份是件奇妙的事,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愛上人,而且毫無保留的全面交心,對一個有心築防的人而言,這是對自己的背叛。
反骨的秦逆蝶不懂叛逆,因為在她的成長過程中沒有童年及青少年時期,直接走入成人的世界。
她的懶,其實是一種拒絕的冷,以無形的自我抗拒外人的溫暖。
最好的保護色是平凡。
一個平凡無味的人是最引不起爭議,自然成不了眾人的焦點,久而久之便是獨立特行的怪人,不具威脅性。
「小瓶兒,你真是不害羞的可人兒。」風向天滿懷快樂地親吻她。
「可不可以別叫我小瓶兒,听起來怪別扭的。」她發出小小的抗議聲。
「專屬我的小人兒不可有異議,我就愛這名兒。」他的小瓶兒。
「有沒有人說你很專制?」她攤開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桃花瓣。
季節到了,花應時序而謝幕了。
「有。」他故作正經的頓了一下,「就是你,我大膽的小女人。」
「嗯哼!小心暴政必亡。」
他為之失笑的拍拍她小,「專制和暴政扯上什麼關系?」
「一個人必須有權有勢才會專制,通常專制的人一定是上位者,所以……」她聳聳肩,要他自行演繹。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不加以辯解。
越描向來越黑,浪費炭筆。
「對嘛!早些認罪可減刑,社會有時也會做些公平的裁論。」她當沒听見那句話。
「你對社會很不平哦!看開些,黑暗過去便是黎明。」風向天打趣地說。
「身為黑社會的一份子,我必須說你很樂觀。」她不以為然,這年頭傻瓜不多。
他笑笑地擁著她坐上回廊的欄桿,「我愛你,小瓶兒。」
「你好無賴,小偷。」三兩句話就想從她口中套愛。
「我就是要愛你呀!小氣鬼。」就知道她懶得說愛,十足的吝嗇。
「你在勒索。」她似嗔似怪地畫著他的眉。
「我是在勒索你的一生,嫁給我。」他的表情慎重而溫柔。
一向閑懶過日的秦逆蝶當場一楞,她還沒想到長遠的未來,婚姻更是不在規畫中,應該說沒那麼迫切地捧在她眼前要她作決定。
才剛學會愛人的她算是初生嬰兒,要她一下子跳進成人課程,稍嫌困難些。
也許看出她的猶豫,風向天略顯失望地逗逗她,「顯然我還不夠壞,所以你嫌棄我。」
秦逆蝶粲然一笑的圈住他的脖子。「再給我一點時間作好心理準備,懶人動得慢嘛!」
「唉!我會等你開竅,誰叫我愛你愛得無可退之路。」他的無可奈何里有著濃濃甜蜜。
「我也愛你,傻情人。」
他一听,心都笑開了。
輕柔地挑起她下顎,兩人眼中都流露出對彼此的愛意,不斷靠近的唇瓣是愛的電波流竄,正負兩極緊緊相吸,蔚成一體。
他們吻得情意綿長,天空大放彩光,蝴蝶在頭頂翩翩起舞。
突地——
彩光之後是一道轟隆的爆炸聲,整片荊棘花滿天漫飛,他們抬頭一望,訝然以對。
好大的一個洞!
硝煙白茫茫,洞口走進數條人影。
「不好吧!藍豹,別玩這麼大。」紀小芹憂色滿面的勸道。
「小芹,滾遠些,不要妨礙我和豹的布線。」抱著一捆引線,董至威略顯不耐地撥開她。
幫忙取火藥的管觀陽忙著要心上人避遠些。「火藥會不會太多,份量得調配好。」
可別到時候人沒救出虎口,自己反而被他們配制的火藥炸個稀巴爛。
打從五天前一個包裹炸彈叫他們接個正著,一個他們都關心的懶女人失蹤了,讓大夥全慌了頭緒,手頭的工作全自動中止了。
眾人連忙分頭調查秦逆蝶的去向,追查寄恐嚇信的人,到處問最後見過她的人是誰。
若不是一直有威脅信函寄來,他們八成會當她遭人惡意綁票,生死不明地等待救援,或許已受到非人的折磨無法逃月兌。
不然以她的身手,世上很難有人能制住她太久,只要她別懶得動腦。
後來他們得知龍門的弟子也在追蹤同一批人,經由各方調查統合出一個結論——她人在龍門。
只不過,她是座上客或是階下囚尚是未知之數,他們一度上門求見卻遭拒於門外,結果有人一個惱火決定以武力相見,自動自發地造出一道「門」。
因此,他們在這里。
「藍豹,你神經繃得太緊了,逆逆是天才,沒人傷得了她。」
藍豹冷冷地瞥了多話的管觀陽一眼,意思要他少說一句。
冷漠的人通常不輕易交心,一旦交了心視同親人,他會拚了命維持這份難得的情誼,即使以生命為代價亦在所不惜。
他們都是孤兒,只有孤兒才能了解親人的可貴,他們的心都很貧瘠,一絲絲的溫暖都當是上天的賜予。
珍惜,所以不計生死。
「陽,你別再去招惹豹,你沒看他整張臉都是黑色。」快氣炸了。任依依心想。
「唉!老是不听人勸,早告訴他龍門的護法喜歡逆逆,他還疑神疑鬼。」妨礙人家談戀愛會三代沒姻緣。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誰曉得他貪圖小蝶什麼,小蝶又不是絕色美女。」董至威是酸葡萄心理。
「奇怪了,至威,你對逆逆好刻薄哦!她美不美關你何事。」花心太少有問題。
董至威的耳根泛出暗紅色。「有利可圖,人心都是齷齪,說不定他和放炸彈的人是同一目的。」
听他這麼分析,大夥心情有點沉重,藍豹一個輕-,多放些硫磺粉。
他做的簡易火藥,志在發泄不在殺人。
「你們別垂頭喪氣,往好處想嘛!蝶姊姊懶人有懶福,我想她只是懶得忘了告知我們她的現況。」
紀小芹的一番話叫大夥兒莞爾,她說的有幾分道理。
「對嘛,對嘛!到人家家里拜訪要和氣些,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像送葬……」
「小、芹——」
吐吐舌頭的紀小芹挑挑左肩,向所有瞪她的人致歉。
藍豹起了身,手拿打火機,「離遠些,抱頭蹲下。」
一行人立即照他的話做。
可由於硫磺粉份量過多,點燃後轟地彩光一閃,接著是震耳的爆炸聲。
爆裂物四散。
「咳,咳!放太多鞭炮了。」紀小芹揮揮白煙猛咳嗽,嗆得直淌淚。
「天呀!好變態,厚厚的一層屏障居然是荊棘,我的手被刺劃了道痕。」還好不是臉,任依依心有余悸地撫著嬌容,她還靠它吃飯。
「依依,你沒事吧!」管觀陽托起她的手背細察,確定不嚴重才松了口氣。
煙茫嗆鼻,藍豹第一個走進濃煙里,董至威不遑多讓地跟進,其他人見狀也顧不得安不安全,跨入三尺高的大洞內。
一道花牆兩處天地,迎面而來的陣式叫人傻眼,前後不到一分鐘光景,百來支槍口正對著他們,長槍、短槍、步槍、沖鋒槍,還有人肩扛火箭筒。
龍門的歡迎儀式也未免太隆重了。
僵持了片刻,熟悉的聲音傳來。
只是,他們還來不及歡喜就先被秦逆蝶短短的兩句話氣死。
「瞧!我發現了什麼,一隊童子軍耶!」
起居室內分坐了數人,個個臉色不悅地瞪向同一方向,似要點燃一場戰火。
一壺滾熱的咖啡鳴聲正響,幾盤點心和水果切片,看起來像棄兒,孤零零地被人遺忘,委屈地蹲在透光玻璃桌面上。
秦逆蝶乾笑兩聲,「好吧!算我失言,你們真想把我凌遲呀!」她不死,他們好像覺得很可恨。
不能怪她口快,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真的很像童子軍,除了忘了拿童子旗。
「如果可以,我會先從你的舌頭-起。」有像他這麼老的童子……軍?管觀陽不滿的道。
「可惜你不行,我深感同情。」可憐,氣得臉都紅成像屋外的桃花。
「誰說我不行,你有把聖人惹火的本事,懶人逆。」他行得很。
「依依、小芹,別憋著,你們只有這個機會可以罵我,逾時可不候哦!」
「蝶姊,你少作弄我們就不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任依依一肚子火藥。
「蝶姊姊,你好壞心哦!有好吃好玩的都不叫我來,自私。」紀小芹埋怨她藏私。
秦逆蝶雙腳擱在風向天的腿上,一邊享受他的水果伺候,愜意得叫人妒。
「你們的意見我會采納。」她吐吐籽,黑色小籽黏在某人臉上。
「別惹我。」藍豹沒好氣地說著。
該不該向他收取點痣費。「小豹子,你是古道熱腸的俠義之士,救人的游戲不都給你玩過了,別苦著一張臉嘛!」
「真想逼我動手揍你?」雖然他很想這麼做。
「乖,听姊姊說,老是冷著一張臉很傷身,瞧你的皮膚多爛,月球表面都沒那麼多坑洞——」
「秦、逆、蝶,你要我先扭斷你身上哪個部份,頸子如何?」咬牙切齒的藍豹鐵青著臉。
瞧他一番苦心布置,到頭來卻被她說成小孩子的游戲,早知道就不來救她,徒惹一身氣。
不識好歹的家伙。
「對嘛!是人都會有點火氣,還不感謝我幫你解溫。」很累哩!
「秦逆蝶——」他沖動地跳起身,拳頭緊握地捶了兩下牆壁後,踱到一旁的落地窗等氣消。
藍豹挺可愛的。「還有親愛的老板,來到人家家里對工人多少存著些敬意,要覬覦他的美色得先排隊,你真是不挑嘴。」
那一句「親愛的」叫風向天眉頭一皺。
「叫他去變性,我或許會考慮考慮。」董至威的視線帶著敵意,直盯著敵人。
風向天懶中帶精厲,「你去變性也許好些,龍門在泰國有些生意需要人妖。」
「你……你不必變性就是個人妖,抹了胭脂一定更妖媚。」他不認輸的反諷。
「說話小心點,我有小人的性格存在,相當會記恨。」風向天笑得很冷。
「看得出來,不然也不會偷偷模模地竊走我們家的懶人婆。」他有些悵然。
他和小蝶自幼一起成長,對她的喜怒憎惡知之甚詳,油然而生的好感當成是手足之間的親愛,所以放縱自己沉溺在中。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親如小妹的她長大了,散發著屬於女人的慵懶嬌媚,他居然手無足措地像個懷春少男羞於言愛。
這一蹉跎,就把今生唯一的愛拱手讓人。
但是看到她臉上揚著淺淺的笑容,他知道失去了她,那是被呵護、疼寵的幸福表徵,她戀愛了。心中縱有百般不甘,他也只好誠心的祝福她。
只是面對奪走她的那個人,好風度就別奢想了,他們永遠也成不了好朋友。
「你們兩個男人繼續瞪眼,我們女人家聊聊這些天發生的事。豹,你來不來?」
藍豹遲疑了一下。
跟?
不就成了她口中的「女人家」。
不跟?
心中老是犯嘀咕,想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
幾經掙扎——
「藍豹,就等你了。」
「行了,就來了。」
起居室的人全走光,就剩下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