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他們想睡多久?」一句輕輕的問話從趴在床頭上的龍雅口中傳出。
「雅兒小姐,你不要靠那麼近啦!萬一吵醒莊主和夫人就慘了。」伴月捂著臉不敢瞧的拉著龍雅。
伴月自動的把小姐改成夫人,因為這已經是事實了。
「伴月姐姐,莊主和夫人會不會睡太久?」蟬兒也聰明的隨伴月改口,反正早晚都得叫。
「唉!昨晚累壞了。」龍雅搖頭嘆氣,心里卻惋惜他們的羽被拉得太高,只看到半果的肩頭而已。
冷天寒被一來一往的對話吵醒,他揉揉惺松雙眼,露出痴傻的笑容,轉向臂腕里的嬌妻,心疼的的模模她頸上的淤痕,一股幸福的泉水直涌而上。
她好美峨!美得清純無邪,美得嬌媚多情,冷天寒心里這麼說,他仿佛看不厭她沉睡的嬌容。
「喂!你看夠了沒?是不是要現場再表演一次?」
龍雅眼中閃著興味。
冷天寒被這突然的鶯聲嚇一跳,連忙把床單拉得更高,等確定把自己和貝兒包得一處不露為止,才狠狠的瞪向這個麻煩精。
「滾!」冷天寒小聲的吼著,怕吵醒這懷中的貝兒。
「別這樣嘛!算來我也是你的老祖宗,讓我學習學習一下又何妨,不過你的肌肉頂結實的。」
「想學習就去找你的鐘相公,我的小祖宗。」
貝妮慵懶醉軟的聲音在羽被下浮了上來,藕白的玉臂伸了出來,又被佔有欲強的冷天寒給塞了回去。即使同是女人,他也不準有人欣賞他的小娘子。
「出去。伴月,蟬兒,把龍姑娘請出去。」
在伴月和蟬地紅著臉竊笑時,一人一邊的硬把龍雅給拖出房門,兩人急忙的準備熱水和晚膳。
「這小妮子真不學好,一大早就跑進人家的房間。」冷天寒抵咒著,接著他看向心愛的女人,「早呀!娘子。」他笑著親吻著貝兒的果肩,滿意的看見她眼中的滿足和身上大小不一的愛情標志。
「早呀!唉喲!我的骨頭快散了。」她才想伸伸懶腰,可是四肢傳來的酸麻刺痛讓她不自覺的哀嚎了一下。
「誰說一次兩次都不痛,不如一次痛個夠,現在嘗到苦果了,貪心的小女人。」冷天寒口中雖是這麼說,可是手卻溫柔的按摩著,藉由手掌的熱力幫她舒緩酸痛,也可以回味昨晚溫存的曼妙胴體。
「莊主、夫人,熱水準備好了,請夫人梳洗。」
伴月站在木桶旁加著熱水,輕輕的用手指試試水溫,覺得溫度適中後,就把新鮮的玫瑰花瓣灑在水面,恭迎夫人入俗。
「伴月,你先下去,我來服侍夫人入浴。」
伴月知趣的退了出去,順手把房門關起來,把空間留給這對交頸鴛鴦。
「唉!手輕一點,很痛耶!」
貝妮躺在及腰的大木桶里,闔眼享受著冷天寒的服務,難怪人家說泡熱水可消除酸痛,還真是很受用。
「我好愛你,娘子。」冷天寒充滿磁性的低啞嗓音,在貝妮耳旁訴說情意。
「嗯!收到。」
「就這樣呀!一點誠意也沒有。」冷天寒不平衡。
「不然怎麼?那我也好愛你,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冷天寒在她的耳垂上輕啄一下。
「婚期是不是該提前了?」
「不要。」貝妮堅持著。
「那如果這里有寶寶怎麼辦?」冷天寒將手放在貝妮的小月復,來回的撫模著。
「這很難說,不過剩下又不到兩個月,就算有身孕也看不出來。」
「孩子提早出現會多口舌。」意思是怕有人造謠生事。
「有你冷大莊主在,誰敢多吭一聲?
「你哦!真是離經叛道,可是我喜歡。
「莊主,要用晚膳了嗎?」蟬兒門外喊著。
晚膳?冷天寒望了一下窗外的光線,果然已回落西沉了。沒想到他竟貪睡了一整天,難怪磨人精龍雅在自己的寢居出現,八成是那堆手下的主意。
「等一下把晚膳端進房里。
「是的,莊主。
看來這下子不接受眾人曖昧和關愛的眼神及言辭都不成了,不過與昨晚的美妙比起來,一點小小的言語攻擊又算得了什麼。
「昨晚,不,前晚還好吧?」龍雅曖昧的一笑。
一大清早貝妮到挽花閣閑聊,便遇到龍雅這個無聊分子。昨晚用過晚膳之後,冷天寒就體貼的幫她擦拭消淤血的藥,一夜無擾的摟著她一覺到天明。
「只可惜你還要等三年才能享受到這種快樂。」
龍雅皺皺眉。「什麼?我十六歲就嫁人了,太年輕了吧,我還想多玩幾年呢!」
「沒辦法,族譜是這樣記載的,龍薄雪字雅,二十七門主,十六婚配鐘氏,十七產二兒,十九產一女。」
「產二子!那不就是年頭生一個,年尾再一個,天呀!我不要當母豬。」龍雅垮著一張秀麗的小臉。
「二子的意思是雙生子啦,別緊張。」貝妮安慰著她。
「誰要生雙生子,不會是你吧?才一個晚上而已,莊主的速度可真快。」第二個無聊分子鐘神秀出現了。
「很抱歉,鐘祖宗,讓你失望了,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對雙生子是你的。」
鐘神秀挑眉的自問沒做什麼壞事,所以這倒媚的事無可能落在他身上,但看到貝妮口中的未來伴侶龍雅臉上的表情,他有一種被逮住的心慌。
「不會是她吧?我鐘神秀可沒下流到連小女孩也不放過。」
「別擔心,三年後再等著抱兒子吧!」
「我才不要嫁給他。」龍雅賭氣的一撇頭。
「你不嫁,我這個直系的裔子孫就得煙消雲散。」
「我真的會和她成親嗎?」鐘神秀還抱著懷疑的口吻。
「不要再問我這個無聊的問題,以後你們就知道。」
「什麼事以後就知道,該不是指你和莊主吧?」第三號無聊分子向景天偕同未婚妻琉璃來到。
上次貝妮企圖煽動琉璃妹妹主動向向景天求愛不成,不知怎麼的隨‘風’傳出去,不過,她想這陣風除了老祖宗還有誰,真是一個巴不得見血揚起的狂徒。
「琉璃妹妹,今天幸福嗎?你的大哥帶你去哪玩了?」
柿子要挑軟的吃,可是也要小心別吃到里面的梗。
「有你幸福嗎?」向景天冷笑的回她一句。
「向哥哥景天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千萬不要新人還沒過門就把媒人給扔了,少了媒人就拜不成堂了。」貝妮冷言的成協著。這些人一點江湖道義也沒有,真是征費她辛苦的牽紅線扮紅娘。
「貝兒,你身子骨還好吧?要不要到我的醫盧拿點藥擦擦,保證身上的淤血去得理更快。」鐘神秀視線移到貝妮額下的一個尚未褪色的紅痕,假意好心提起,引起更多人注意。
「謝謝你的好意,這印子頂漂亮的,你不覺得嗎?」
大家都為貝妮的大方失笑。
「天哥,那是什麼?」琉璃這個小閨女可不懂。
向景天拉著琉璃的手挽起她的袖子,將嘴靠近,當著眾人的面前印下了個痕跡,身為女人的貝兒都能大方的展現,大男人的他又怎能落人後。
「這叫吻痕。」
琉璃終于了解大嫂身上的痕跡是什麼,她害羞的把手藏在後面,轉身躲在向景天身後,卻被他拉入懷中擁著。
「多美滿呀!這畫面多像幅畫。」鐘神秀陶醉著。
「嫉妒還是羨慕,三年後你也會擁有這幅美景。」
「唉!還要等三年呀!你為什麼還沒長大?」鐘神秀哀怨的斜瞪著龍雅,意思都是她的錯。
「干麼用這種眼神,本姑娘還嫌三年太短呢!」
「不是冤家不聚頭。老祖宗、琉璃妹妹,咱們該去探訪下位即將幸福美滿的女人。」
「誰呀?」鐘神秀和向景天疑惑的問。
「斜劍山莊還有哪個怨女?」
「不會吧?你想把莊主拱手讓人還是想兩女共事一夫,女人喔!真是無情,利用過後就隨手拋棄。」
「唉喲!干麼掐人?」鐘神秀撫著手臂。
「多話。」龍雅伸出她的兩指神功。
「不,是皮癢。」貝妮俏皮的眨眼。
三個女人拋棄了她們的男人來到流水居,只見一少女在庭中舞著劍,身影俐落如柳絮飛過。
柳縴雲悶了幾天,心緒一直無法平靜,心里飄過的淨是多年來的情景,昨夜又失眠到天亮,所以一清早就起來練武,試著將過往遺忘。
「柳姑娘,可以暫借一步說話嗎?」
柳縴雲听到女人的呼喚聲,收式納氣將手中軟劍攬在腰間,回頭一望是三個出塵的美女,其中之一是令她痛不欲的情敵。
「你是來炫耀的嗎?」柳縴雲冷冷的說。
「炫耀?有什麼事值得炫耀?」
「炫耀你成功的搶走冷大哥。」
「本來就不屬于你,何需用搶?」
龍雅的話淡淡的刺傷柳縴雲。
「有什麼話快說?」柳縴雲不耐的說。
「火氣別那麼大,咱們到信心園里坐著談。」
所謂出手不打笑臉人,柳縴雲就算有再大的氣、再大的怨,也只能勉強往肚子里吞,任由貝妮親熱的拉著她走,而琉璃則在後頭偷笑著。
「到底什麼事?」柳縴雲有些無奈的說。
這女人到底在干什麼?她的笑容太真太純,讓人容易產生罪惡感,好像自己褻瀆她的仙氣,自己才是搶了別人最愛的第三者。
「柳姑娘,哦!這個稱呼太生疏了,縴雲妹妹。」
她的一句縴雲妹妹,讓三個女人都起了雞皮疙瘩,她也嗲得太過分了吧!
「拜托,說重點,少套關系。」龍雅不文雅的掏耳朵,一副很無趣的模樣。
「貝妮瞪了她一眼。「縴雲妹妹,你還在氣惱我搶走你的冷大哥哥呀?」
「他已經不是我的。」柳縴雲話中帶著一絲苦澀。
「他當然還是你的冷大哥,只是他用另一種方式愛你!以一個兄長的身分而已。」
「我不要他當我的大哥。」
「柳姐姐,大哥真的很愛大嫂,你就不能放棄這份無望的愛成全他們嗎?」琉璃輕聲的問。
「無望的愛?我成全他們,誰來成全我?」
「人家本來就不愛你。」龍雅吱吱著。
「唉!冷天寒有什麼好?冷的時候像塊冰,凍得人家直打哆嗦發脾氣的時候像頭暴燥的大熊。霸道、冷酷、陰騖又不溫柔,你干麼來跟我搶是不是?還是讓我委屈的替你生活在他的婬威之下吧!
貝妮一臉委屈的表情,讓琉璃訝異于她豐富的臉色變化,龍雅則暗地稱贊她演技一流。
柳縴雲有點動搖的說︰「可是他對你很溫柔,凡事都順著你,你還這樣說他。」
「那是我御夫有術,而且他個性真的是那樣。」
貝妮得意洋洋的自我吹捧,惹得龍雅惡心得想吐。
貝妮又繼續的對她洗腦。「你想想看今日你若嫁給冷天寒,他一定會懂得珍惜你。搞不好還會將你當成花瓶擺在房里當擺飾。有需要的時候才踫你一下,不需要的時候就扔在那里長霉發瘡。逢年過節人家還會來幫你掃掃頭上的蜘蛛網。」
「更可憐的是如果你沒生下一男半女讓冷家傳宗接代,他一定會冷血的把你打入冷官,另外再娶三妻四妾來暖被,那時你可連棄婦還不如。」
貝妮的話打入了柳縴雲的心坎,她認真的想著貝妮的話。以冷大哥一向的待人處事,絕對是冷酷的要求完美,對人也不假顏色,即使是他的妻子。
若今日自己是他的妻子,只怕也是寂寞相伴。一味付出換來的可能是無盡的哀怨,值得嗎?她開始質疑自己的心禁不禁得起如此的摧殘。
貝妮看她開始思考,知道自己的歪理起了效用,貝兒開始要問診下藥了。結束一段苦戀的治藥方,就是再找一個人來愛。
「唉——你大概不知道人一個人一直默默的關心、守候著你的愛的吧?」
貝妮夸張的嘆著氣換來龍雅不敢領教的抽氣聲,而琉璃只是安分的看大嫂發揮才能。
「我不想提這個。」柳縴雲此刻腦里浮現出一個人影——風千屈信誓旦旦的愛意。
「那你心里一定也有個底嘍?」
「大嫂你不必多言,現在我的心尚未理清,不該辜負另一個人的深情。
「既然知道他的深情就不要放棄,好男人少呀!痴情的男人更稀有,你應該更加努力捉牢他。」
連大嫂都肯喊出口,那表示她的心結已經被打開了,現在只要硬把一些風花雪月的浪漫給灌進去,斜劍山莊的滯銷貨才倒得出去,貝妮在心中打定主意。
「難道你想再把他拱手讓人嗎?女人的青春有限,你沒有那麼多的七年來等待一份愛。況且听說了家里的長輩逼他成親,以他的條件不乏名門閨秀的傾心,你不會想再讓這段感情出現第三者吧?」
其實風干屈並沒有被逼婚,他上無長輩又無兄長,孤家寡人一個單身漢,也只有貝妮敢扯這麼大的謊言而臉不紅氣不喘。
柳縴雲腦海里不斷的產生兩種交戰的聲音,既怕受傷害,又怕傷了他的心,該是不該呢?
哈!開始產生矛盾了吧!貝妮邪邪一笑,忽然她覺得自己的個性愈來愈像狐狸大姐。
「听說風千屈額頭上有個小疤,是為了救一個不小心從閣樓上摔下來的小女孩,而撞到梁柱的,一個男人可以連命都不要了,那這麼女孩還猶豫什麼呢?」
听著貝妮的話,柳縴雲的記憶回到五年前那個冬夜,自己一時貪雪玩,一古腦的將雪運進樓閣,最後留征一道長長的雪水在樓梯間,當她听到下人們喊著冷大哥,便心喜的往下奔。
由于雪水滑了一下,她失足往樓梯下滾,幸好一個高大的俊秀的人影及時的抱住她,使她免受傷害,溫暖混著松香的堅實臂膀,安慰了受驚嚇的她。
當時風千屈的額頭撞裂了一個大口血水混在雪堆里教人害怕得想尖叫,沒想到受傷的人反到過來安尉她,輕聲細語的哄著她,一思及此柳縴雲下了個決定。
「那我該怎麼做?」
「今生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廢話,你來不就是要牽紅線。」龍雅踢了她一腳。
「老祖宗你別著急嘛!」
「你要我去追他?」柳縴雲一臉為難的表情。
「誰說的,當然是讓他來追你嘍!不過可別讓他太好過,要不然他會吃定你的。」
敢過河拆橋,就讓你來個‘望梅止渴’,看你們這些小人還敢不敢得罪我!哇!這氣勢真像大姐,貝妮在心中崇拜自己。
「你說得好玄。」柳縴雲已把自己當成是她們那一伙了,自然而然的受貝妮吸引而改變個性。
「我打算成立大女人聯盟會,我和老祖宗不用教也知道是大女人,縴雲妹妹嘛……素質不錯,只要略加教即可,至于琉璃妹妹呀!我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大嫂,你怎麼這樣說人家?」琉璃嘟著嘴不服。
「本來就是嘛,你耳根子軟又涉世不深,偏偏你那一半又是個聰明多智的軍師型男人,對于你的一投足一淺笑他看得可清楚,你騙不過他。」
「沒錯,你的心思太透明。」龍雅補充著說。
「大嫂,那我該怎麼做才適當?」柳縴雲問著。
「很簡單,常在他出沒的地方出現,假裝很憂愁的從他身旁走過,他一定會擔心的一路相陪。然後若有若無的與他交談,慢慢的談到彼此,釋放一些有意接受他愛意的情緒,可是千萬別一頭栽進去,當他說了幾句海誓山盟、甜言蜜語,就稍微表現在情感上有些掙扎。
男人最賤了,容易到手的愛情,他反而不珍惜,就像天寒,所以不正面回答的愛情,他才會緊捉不放。」
好毒的計謀,龍雅用著佩服的眼神和貝妮交換一個頗得我心的奸笑。
貝妮將視線轉到琉璃身上。「琉璃妹妹,今天的這一席話不準流出去。」
「那天哥如果問起呢?」
「連你的天哥也不能提,這件事只容許咱們四個知曉,其他的男人都無權得知。」如果讓他們知道還得了,這還玩得下去嗎?
「可是天哥很聰明。」
「你剛剛不是抗議我瞧不起你嗎?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女人不是弱者。」
「好,就這麼約定。」
琉璃惟一一次的豪情可害苦了痴情漢風千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