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她頭痛欲裂的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而且異常豪華的房間里。
一個她叫不出名字的男人露出一臉諷笑的俯看著她。
「醒了?」聲調慵懶,薄唇邪惡的微微上揚。
她驚惶失措的看著四周陌生的一切,包括眼前俊美邪惡的男人,「這是什麼地方?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里?」
彷佛這才注意到自己渾身赤果,胡霏霏猛然一驚,迅速將被子拉到脖頸處。
「你、你這混蛋把我怎麼了?」
她滿臉戒備的瞪著渾身上下都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深邃的五官眼熟得緊,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他。
霍郢辰優雅的俯,將自己魅惑人心的俊美五官湊到她的面前,兩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駭得胡霏霏心髒狂跳不止。
這男人不只俊美,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貴族的慵懶和傲慢,就連笑容都是極壞的那種。
他雙手撐在床邊,略帶惡意的逼到她面前,「嗯?我這個混蛋把妳怎麼了?」他輕笑出聲,眼神蒙上一層曖昧,「妳怎麼不問自己,妳這個女人昨天晚上把我怎麼了?」
她本能的向後退了退,試圖逃開他身上惡意的氣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把他怎麼了?
他一個大男人,而且身材健碩,橫看豎看,她一個弱女子還能把他怎麼樣?
「昨晚妳像餓狼一樣撲到我身上強吻我,把我的衣服和褲子統統撕掉,還對我做出那種……」
他故意頓住,目光緊緊鎖住她逃避的小臉,清楚的看到她蒼白的臉頰上染上兩朵暈紅。
邪惡的笑聲再次揚起,「有什麼好害羞的,昨天晚上妳可沒這麼斯文,我還記得妳把我撲到床上撕我衣服的時候……」
「喂,夠了!」她一把將湊到面前的他推至一邊,順手抓過枕頭丟到他的身上。「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對你做出那種事?我可還是個處女……」
講出最後那兩個字,她頓時住口,臉色尷尬得漲紅大片。
霍郢辰忍不住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肆無忌憚的狂妄。
她沒好氣地瞪他,感到自己在他面前有些無地自容。
昨天被架離開大宇企業後,她一個人在街上亂晃了許久,想不開的跑進從未涉足過的酒吧試圖買醉。
後來發生什麼事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只記得自己一會哭一會笑,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沒有一個片段能完整的拼湊起來。
眼前這家伙說,她昨天晚上把他……
不會吧?胡霏霏很想為自己抗辯,偏偏她一點記憶也沒有。
只是見他越笑越邪惡,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就算我真的把你怎麼樣了,吃虧的也是我吧,我可是……」
她還想繼續強調自己是「處女」的事實,可又覺得這樣的自己真的很蠢。
一邊逃避著他的注視,一邊抓起自己被丟在地板上的衣服,蒙著被子,她好不容易才將衣服一件件套了回去。
整裝完畢後,她立刻匆忙跳下床,好像上面有什麼髒東西一樣,「喏,先聲明我沒錢,如果你想讓我賠償你的精神損失什麼的,我可是一毛錢都拿不出來……」
「我可沒有……」
「沒有最好!」她急忙接口,「反正這種事就算發生了,你也不吃虧……」
「誰說的?妳身材那麼瘦,渾身上下都是骨頭,抱起來一點肉感都沒有……」某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胡霏霏氣得直翻白眼,很想抓過牆角的棒球棍痛打這混蛋一頓。
「那你想怎麼樣?」
「我也沒想怎麼樣,只不過……」
「沒想怎麼樣就是不會怎麼樣了,我警告你不要再靠過來喔……」
她一臉戒備,恨死自己昨晚的酒後亂性。
見他真的乖乖听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終于收拾好所有東西的她急速向門口退去。
「你……我告訴你,我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就到此為止,走出這道門,大家誰也不認識誰,就算在街上踫到,你也要把我當成路人甲,不許和我打招呼,不許對任何人說你認識我,不準把我的事說給別人听,尤其不準你把昨晚的事宣揚出去,否則……」她做一個凶狠的自刎動作,「我就自殺,變成惡鬼,天天纏著你。」
見他露出似笑非笑的滑稽表情,她仍舊沒有放松任何警覺,「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彷佛怕他反悔似的,她轉身,拉開門就要向外跑,卻猛然一怔。
「那是我家的廁所……」身後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調侃聲。
結果,那天她在霍郢辰的面前洋相百出,最終以逃跑的姿態擺月兌那場惡夢。
相戀四年的男友選擇背叛,胡霏霏沒臉回老家,只能硬著頭皮留在台北。
戶頭里省吃儉用存下來的積蓄,在房租、水電費以及雜七雜八的生活開銷用度下,也日漸告緊。
為了不餓死,她好不容易在一家雜志社找到一個打雜的差事。
雜志社老板為人苛刻又小氣,嫌她學歷不高,沒有工作經驗,所以談薪水時就一口氣砍到最低的基本工資。
吃苦受累、錢少事多,她都可以忍,唯獨接受不了的是兩個星期前,她莫名其妙的出現惡心嘔吐的現象,一聞到油膩的食物味道,胃里就難受得要命。
迫不得已,她到醫院做檢查,從胃腸科轉到婦產科她已經挫咧等,而婦產科醫生的宣告更是一舉將她打落地獄。
懷孕耶!
她才芳齡二十,在父母面前,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可現在居然成了一個小媽媽!
她害喜的情況相當嚴重,幾乎每天都要吐個三、四次。
可怕會因為身體情況丟了工作,所以在同事面前她都強顏歡笑。
她開始失眠,她猶疑著要不要留下月復中的小生命。
因為她很清楚父母根本接受不了女兒未婚生子,左鄰右舍會傳得多難听她也可以想象,可是要留在台北,她身上的積蓄也不足以養活兩個人。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將小孩拿掉……
然而當這種想法產生時,心底又突然生起千百個不忍。
那畢竟是條無辜的小生命。
「霏霏……」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肩膀被身後的同事輕拍了下。
對方遞過來一迭文稿和照片,「把這些資料每張影印二十份,還有這幾張照片掃描存盤,這期雜志的封面要用。」
收起沮喪的心情接過資料,不經意掃過照片的她頓時一怔。
「小美,這些照片……」她急忙叫住同事,眼神略顯慌張的看著照片里的年輕男子,「他是誰?」
「不是吧,妳連鼎鼎大名的霍郢辰都不認識?」
小美對于她的無知十分意外,旋即又了解似的揮了揮手,「不過也難怪啦,妳剛上來台北又沒多久。」
她好像對這號人物極有興趣,連眼楮也變得有神起來。
「我告訴妳哦,這個霍郢辰,今年才二十六歲耶,就已經是擁有一家大公司的大老板,妳有听過凌風集團嗎?」
見胡霏霏茫然的搖搖頭,小美繼續道︰「就知道像妳這種鄉下土包子怎麼可能有听說過。」
「說起凌風集團,那真是超厲害的,總部設在台北的黃金地段,專門以操控金融為主,尤其喜歡低價收購他人公司,然後經過重整,再以高價賣掉,就我所知,凌風集團旗下已經擁有數十家被收購來的子公司……」
小美似乎對照片里的男人十分熟悉,從他幾歲去國外讀書,幾歲交到第一個女朋友,幾歲花多少錢創建屬于自己的第一家公司,全都如數家珍。
不過這些都不是胡霏霏所要了解的重點。
她唯一在意的是,那個男人,就是她月復中胎兒的親生爸爸。
台北黃金地段的一棟高級辦公大樓頂層的豪華辦公室內,坐在昂貴牛皮辦公椅上的年輕男子身著一件米色襯衫,領口敞開,袖口卷至手肘處。
超大的辦公桌上文件堆積如山,有幾張還掉到光滑的地板上。
此刻,他臉色陰暗,兩道濃眉緊緊斂在一起。
辦公桌前,身著性感套裝的女秘書手足無措的站著,精致的小臉上全是畏怯。
「對不起,總裁……那份合約……我記得……我真的有放到您的辦公桌上,可是……可是……」
即使頂頭上司是個絕世帥哥,可是童秘書還是被他陰冷的俊臉嚇得講話結結巴巴,手心冷汗直冒。
霍郢辰冷冷的挑高眉頭,兩條長腿交疊在一起,目光無情的掠過秘書慘白的小臉。
「童秘書,你覺得哪個老板會花錢請一個廢物來公司上班?」
尖刻的諷刺凌弱美麗的童秘書頓時紅了眼眶,水晶般光亮的大眼內溢滿淚水。
任哪個男人見了這幅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都會心生憐愛。
偏偏霍郢辰對此就是無動于衷,黑眸散發出銳利的光芒,對于美女秘書的委屈,他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花錢請人來公司,一半是做事,另一半是受氣,不然換你來當老板。」言辭犀利冷硬,沒有一絲委婉。
「好了,你出去吧。」他厭煩的揮手,將秘書趕出辦公室。
早該料到美麗與智慧難以並存于一個女人身上,指望這種花瓶成為得力助手根本是天方夜譚。
順手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雜志,他的巨幅照片和有關于凌風集團的相關報道幾乎佔了至少半本雜志。
說起凌風集團,在業界向來以強悍鐵血著稱,霍郢辰這個名字也被商場上的人視為骯髒的代名詞。
他從不介意外界對他的職責和畏懼,也不否認自己在某些時候,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外界對他評價褒貶不一,但無論是在哪里,霍郢辰這個名字都被所有的人忌憚著。
隨手翻看了幾篇報道,居然全都是歌功頌德的內容。這家雜志社真是虛偽的讓人覺得可笑,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討好他?不屑的講雜志丟向一邊,看了看時間,竟然已快晚上八點。
公司上下都知道老板是個工作狂,他沒走出辦公室,那些小職員絕不敢貿然離開。
看到老板大人終于提著公事包走出辦公室,眾員工如釋重負。
走出豪華的辦公大樓,正準備去停車場取車的霍郢辰意外的在公司門口看到了一抹似曾相識的嬌小身影。
對方披著一頭柔順長發,身上穿著一條淺黃色及膝長裙,足下蹬著一雙細帶白涼鞋,肩上還背著只很眼熟的藍色包包。
她在公司的門口徘徊,不時還伸出皓腕略顯焦急的看著時間。
當她轉身的時候,他終于可以看清楚她的長相。
巴掌大的小臉,五官清秀細致,尤其是修建得整齊的留海和她臉上那幾顆小雀斑,讓她更有一種鄰家妹妹的可愛氣息。
小雀斑?
腦海中頓時想到幾個月前,在酒吧里見回家的那個小瘋子。
說起來從那天以後,兩人之間的卻再也沒有任何交集。
沒想到小小的打扮一下,她竟然給他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至少比起那個酒後亂性的瘋子,現在的她順眼耐看多了。
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胡霏霏在轉身之際看到了他。
她仿佛會說話的眼楮出現一絲驚詫之後,便將牢牢握在手中的一本雜志拎到眼前仔細端詳著。
過了片刻,又抬眼看他,來回看了幾次,最終鼓起勇氣走向他。
「你、你的名字是霍郢辰?」
這女人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瘦小,根本就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他這才看清,她手里拿的雜志,與他辦公室里那本一樣。
她該不會是透過這種方式才知道他姓啥名誰把?
小小的挫敗才剛剛升起,一張醫院開出的驗孕單便攤在他眼前。
以他一目十行的閱讀能力,之用十幾秒鐘,便看清了上面的內容。
劍眉微微挑起,原本還保有些戲謔的心情,也統統因為這張驗孕單而煙消雲散。
「這是什麼意思?」他居高臨下的微微垂眸,並沒有接過那張單子的意思。
「我懷孕了。」胡霏霏仰起小臉,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面無表情的俊臉,順手又比著驗孕單上的某一處,「你看清楚,這里有注明,到目前為止,我已經懷孕七周……」
霍郢辰胸口沒來由的一窒,外表卻始終冷靜傲慢。
「那又說明什麼?」
他的言語間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仿佛眼前的女人真的就是路人甲,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這女人當初口口聲聲說什麼從此一拍兩散,井水不犯河水之類的屁話,還以為她多有性格。
結果兩個月還不到,就不要臉的找上門,還拿著驗孕單,擺明想趁機勒索。
他倒想看看,這女人還能在他面前玩出什麼花樣。
胡霏霏心思單純,毫無心機,只把他臉上的漠視當成不解,舉著那張驗孕單,她再次詳細的給他講解一下檢查的結果,樣子十分認真。
「也就是說,我的肚子里現在已經有了你的小孩,雖然在此之前,我們之間甚至連了解都談不上,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想反悔也來不及了,作為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希望你能稍微負起責任……」
「你是想我出錢養你和你肚子里的小孩?」冰冷的口吻充分表露了她的不屑加不耐煩。
「我不是……」
「開價多少?」
「不是錢的問題……」
胡霏霏仍舊沒有看出他對她的厭惡。
「噢?」霍郢辰把她的吞吞吐吐當成貪心的表現。
「不想要錢,難道你是想要名分?」
「啊?名分?」胡霏霏听得一頭霧水,大皺其眉的想說明來意,「其實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只要是想……」
「一口價,一千萬,足夠你和肚子里的小孩過完下半輩子了……」
當這句話說出口,胡霏霏再遲鈍,也終于听出他的言下之意。
「喂!霍……霍……」
她「霍」了好一會,就是喊不出下面的名字,低頭看了眼雜志上碩大的字眼,「霍郢辰」這三個字才終于從她唇內吐出。
「拜托你不要搞錯,我才沒有向你要錢的意思,也不是來求你給我一個交代,事實上,我只是基于人道主義的立場來通知你一聲,這個世界上即將有個不幸的小孩子,他的爸爸就是你,而且我今天來……」
「有必要為了掩飾自己的真正意圖而說出這番長篇大論嗎?」霍郢辰說話向來直率,也從來不在意別人心情。
他冷睨著對面急紅了眼眶的小東西,「如果你想向我要錢,直接說就好,我不討厭人虛榮,但是討厭人虛偽。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說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現在這又算什麼?拿著雞毛當令箭,還是你以為挾天子真的能令諸侯?」
「喂,今天我來找你……」
「我在多加兩百萬,這是最高的價碼了。」
「我都說了我不是要向你要錢……」
「支票或者現金任選其一。」他的口吻異常堅定,安全一副不容人反抗的霸道架勢。
而他臉上冷漠厭惡的表情,也說明了他對她的出現有多排斥。
胸口處驀地升起一股疼痛,又想起相交多年的男友選擇了背叛,以及這些日子賴在台北所遭遇的種種挫折,她傷心難過到了極點。
「算了。」她無力的垂下雙肩,眼神中充滿了對現實的絕望,「你就當我……從來都沒找過你。」
不理會他臉上閃過的驚訝,他轉身,拖著沉重的步履,緩緩向前走去。
那道嬌小瘦弱的身子,仿佛在向他展示著她的無奈與頹然。
霍郢辰心底一抽,剛想叫住她,卻見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較小身子,就這麼直直的倒在地上。
「孕婦的身體現在十分虛弱,大概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勞累過度所致,再不多加調養,她肚里的胎兒恐怕無法保住……」
醫生的話像魔咒一樣在耳邊不停的播放著。
當他來到病房時,就看到她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居然勾起他消失已久的憐惜。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惡魔,就向外界傳聞的那樣,霍郢辰這三個字,的確冷血無情到不通人情的地步。
這個女孩在她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無非就是一夜的對象。
至于她會懷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那晚,他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當她借著酒意向他撲來時,他還真把她當成夜店的流鶯。
直到她笨拙的用她的牙齒咬住他的嘴唇,他才意識到,這女人壓根清純的就像張柏芝。
然而更叫他意外的是,將那副柔軟的嬌軀擁在懷中時,他居然無法控制著向來掌控自如的,不由自主的話被動為主動,將她里里外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第二天他已經做好被敲詐的準備,甚至連支票都準備好了。
沒想到這女人在清醒之後,居然把他列為頭號危險人物,還揚言從今以後兩人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那是他的確有些意外,心想世界上竟然有這麼有意思的女人。
所以當她拿著驗孕單出現在公司門口,他不由得有些失望,徹底肯定了天下的女人都一樣,只是玩游戲的手段不同而已。
可眼前躺在病床上的那副柔弱嬌軀,竟然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看到他踏進房門,躺在床上的胡霏霏艱難的撐起身子,形狀美好的嘴唇泛著淡淡的青紫色,看起來有些貧血的樣子。
「醫生說你目前的情況不太好。」
他反手將門關上,慢慢踱到她的床邊,優雅的落座在椅子上,習慣性的交疊起雙腿,言談舉止間,流露出自負與傲慢。
「其實你這又何必,直接來向我拿錢就是,經濟上,我從不吝嗇……」
「我沒有!」胡霏霏發現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簡直溝通不良。「我在意外之下懷了小孩,這對我的生活有很大影響,你……你也許不知道我是個很檢點的女孩……」
提到未婚懷孕的事實,她突然無法再理直氣壯,小臉漲得通紅。「總之,既然錯誤發生了,身為當事人的我們,必須……必須要一起面對這個問題,雖然那晚可能真的是我主動在先,可是你……」
她鼓起勇氣,瞪著他英俊的有些囂張的臉。「可是你是清醒的,你完全可以推開我或是什麼的,但你不但沒有阻止我……還、還縱容我……所以我們罪過相同……」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不安的扭絞手指,「這個小孩不能留,可是……可是我听說會很痛,而且搞不好還有危險,萬一手術進行的不成功,我死在台北也沒人知道,所以……所以……」她低聲囁嚅,「既然或是我們一起闖的,所以你必須和我一起面對。」
她只身留在台北,身邊連個親友也沒有。
突然發生懷孕事件,她自是被嚇個半死。
想來想去,唯一可以抓來給她壯膽的,當然只有小孩的親生爸爸。
「喂,你到底想表達什麼?」霍郢辰听得一頭霧水,完全被搞糊涂了。
「當然是要你來醫院陪我拿掉小孩啊!」她一副「你是笨蛋」的表情瞪他,「這樣就算我有什麼三長兩短,還有你可以通知我的家人來任遺體,噢,對了,我的銀行帳戶里還有兩萬九千八百塊,到時候你一定要記得交給我老媽……」
「給我閉嘴!」他突然沒好氣的打斷她的碎碎念。「你最好不是要告訴我,你今晚之所以去我公司門口堵我,就是想讓我陪你來醫院墮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