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手邊的錢不多,雖然自己也把從小到大存的壓歲錢全帶了出來,但兩人的錢加起來還是很有限,往後的各種開銷都要量入為出,能省則省。
齊御麟動容地望著她。「傻丫頭,你真的好容易滿足。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多花錢,別擔心,我明天立刻去找工作,我相信附近的工廠或商店一定有缺人。」只要能賺錢,再辛苦的工作他也願意做,就算是去建築工地當粗工,他都沒問題。
「我知道,因為你真的很棒啊!」紀書庭的眼中充滿愛慕,她從沒懷疑過他的能力。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齊御麟愛憐地輕撫她的臉頰。「現在,閉上眼楮,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她笑了。「我不需要禮物啦,而且,到底是什麼這麼神秘啊?」
「別問,總之你乖乖閉上眼楮。」
「好。」
她溫馴地閉上雙眼,听到他發出窺憲牢牽的聲響,好像由背包中找出東西,緊接著,她感覺有個東西被放到掌心。
「好了,你可以張開眼楮了。」
紀書庭掀開眼簾,瞬間瞠大美眸。
這……只見掌心里放的,是一個已經打開的珠寶盒,絲絨布上躺著一對造型簡單的男女對戒。
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你……」
齊御麟單膝下跪,風度翩翩宛如中古時代的騎士,深情地微笑著對她說︰「紀書庭小姐,我在這里正式向你求婚,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男人……他……他害她的眼淚狂噴而出,巨大的暖流宛如海浪般一波一波地撞擊心窩,戒指好美好美,雖然設計簡單,但在她心底璀璨如明珠,連天上最亮的星辰都無法比擬。
「你……你先起來啦!」紀書庭急著想拉齊御麟起來,哽咽地發現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熱淚已模糊她的視線。「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你跑去買戒指。」這一定花了他不少錢,她好心疼喔!
「當然要保密,被你發現就不算驚喜了。」齊御麟的表情轉成愧疚。「對不起,你知道我的經濟能力有限,現在只能買便宜的戒指。相信我,以後我一定會補送你一顆完美的大鑽戒。」
「不要這麼說。」紀書庭哭得像是淚女圭女圭,開心得一遞一遍輕撫戒指。「這對戒指已經很漂亮了,意義無比珍貴,在我心里比任何超級大鑽戒都貴重。」
齊御麟更是動容。「庭庭,你真的是老天爺送給我最好的禮物,我何德何能居然可以遇到你?老婆,快說YES,你不答應,我就跪到天荒地老。永遠都不起來。」
又是一波情潮沖擊鼻頭,紀書庭抹去泉涌而出的熱淚,此刻沒有鮮花,也沒有動人的配樂,可是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雲端,內心充滿幸福,達四周的景物都在發光發亮,這個房間比皇宮還漂亮,連呼吸到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因為她擁有他,擁有一個全世界最疼愛她的好男人,可以得到這麼真摯無悔的愛,她死而無憾!
她拼命點頭。「我答應,我願意……」一千、一萬個願意,即使沒有這對戒指,沒有任何儀式,她早就跟定他了。就算來一輛十萬噸大卡車,也無法將她由他身邊拉走。
齊御麟總算站起來,眼底閃動著耀眼的光芒,緊緊擁抱著她。「庭庭,我的庭庭!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婆了,我發誓會永遠愛你、疼你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要長相廝守,不管歷經世間多少輪回,我一定會找到你,我只要你當我的妻子。」
他親吻她的臉頰。「現在,我要為你戴上戒指。」
執起她的縴縴素手,他深情地望著她,將戒指緩緩地套進她的無名指。
望著手上的戒指,紀書庭落下淚來,她絕對不會忘記此刻的幸福永遠會記得這一晚的感動。他們真的結為夫妻了,不需要證人或任何儀式,在她心底,他已經是她心愛的丈夫。
齊御麟心底同樣感受到強烈的悸動,他知道這戒指所代表的意義和重大的責任。從這一刻開始,他是她的丈夫了,不管發生任何事,他們都會互相扶持,一直到變成老公公、老婆婆了,他們還是會這麼恩愛。
「庭,現在換你了。」
紀書庭執起他的手,表情好虔誠地為他戴上戒指,淚水不斷淌落,此刻真的相信有人會因為太幸福而昏倒。
她是他的妻子了,她會努力學習當個好太太,一生陪伴他,以他為天,當他最有力的後盾。
戴完戒指後,兩人深深地擁抱,交換一個纏綿而炙燙的熱吻,萬前情意盡在唇齒交纏之間……當齊御麟舍得放開她的香唇時,她也被他吻到彤暈潑潑,要不是偎在他懷里,她簡直快站不穩。
他以指支起她的下巴,深情而性感地道︰「庭,這一刻開始你不只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正式升格當齊太太了。」
齊太太!紀書庭臉上的紅暈一路蔓延到粉頸,心窩好像有一萬朵煙花同時綻放,喔,她好喜歡、好喜歡「齊太太」這個稱呼,這三個字對她有一股難以抗拒的魔力。
他忍不住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啵一下,庭庭真的好可愛,臉蛋就像可愛的紅隻果,讓他百親不厭。
「關于結婚正式的登記方式,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是我們兩人都要拿證件還有印章去戶政機關辦理吧?但這一點我要先跟你說抱歉,因為我們現在不方便到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要過一陣子,等你父親可以接納我們了,我們再去注冊,好嗎?」
他們是私奔,倘若到戶政機關去辦理登記而留下記錄,很怕紀書庭的父親循線追查找到兩人。
紀書庭立刻搖頭。「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你知道我不在乎這個的。」愛情最重要的是兩顆心緊緊相依,而不是名分。
他笑著抱起她。「謝謝你總是替我著想,我們真的結婚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擁有你。從現在開始我要一直叫你齊太太、齊太太、齊太太!」他開心地抱著她旋轉。
紀書庭害羞地嬌笑。「討厭,不要鬧了,放我下來啦!」附近有玫瑰花嗎?為何她一直聞到花香?是否只要和他在一起,她都會覺得置身天堂?
歡喜洋溢的兩人一直旋轉一直旋轉,轉累了才咚一聲摔倒在床上,他重重地壓著她。
紀書庭還傻乎乎地笑著想推開他。「你好重喔,快把我壓死了!」
抬起臉蛋,她赫然發現齊御麟正一瞬也不瞬地緊瞅著她,闌黑幽眸跳躍著簇簇火苗,兩人呼吸紊亂,身軀還曖昧地緊緊貼著,她的女性曲線敏銳地感受到他陽剛結實的男性軀體……
「庭庭、我的庭庭……」他無比珍惜地吻她,由額頭一路婉蜒到鼻梁、櫻唇、下巴……「你是我的妻子了。」
他的吻宛如雨點般灑落在她細致的粉頸,兩人的喘息越來越混濁,紀書庭清楚地感受到抵在雙腿之間的碩大,令她全身更加燥熱,天啊她快羞死了!
要拉開她的衣服之前,他粗嗄地問著︰「老婆,可以嗎?」
雖然早就互訂終身,約好非君莫嫁、非卿不娶,但,他一直很尊重她,不曾逾矩。
紀書庭臉上的潮紅更是一路蔓延到腳底,把燙紅的小臉偎入他的頸窩,好小聲地低語︰「把小燈也關了……」
體貼的齊御麟早就把房內的燈關了,但還留著床頭一盞小小台燈,散發暈黃的光芒。
他愛憐地輕撫她的臉蛋,性感地笑著。「我拒絕,你可是我如花似玉的小妻子,身為丈夫的我有權利慢慢欣賞你一輩子。」
「你好壞……」他的話讓紀書庭更是羞到手足無措,只能握起粉拳輕捶他。
他抓起她的小手,把她緊緊壓在身下,在她耳邊呵著騰騰熱氣。「老婆,別這麼凶。別忘了,今天晚上可是我們最期待的洞房花燭夜!」
他以一個更深更纏綿的熱吻封住她的唇,大手探入她的衣衫撫模那曼妙完美的胴體,讓她發出柔媚的低喘,強烈的竄過兩副年輕的身軀,他的黝黑堅實一寸寸攻佔她的瑩白縴細,激情的火焰不停地燃燒,小小的房間春色無邊,綺麗迷人……
台北市總是多雨,淅瀝瀝的細雨已經下了一整天。
空氣中充滿潮濕氣味,紀書庭坐在辦公室里,茫然地望著灰蒙蒙的窗外,附近的高樓仿佛都被綿綿細雨包圍了,每一個屋宇仿佛都籠罩著哀愁……
她的桌上有一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旁邊還有安琪細心幫她準備的精致點心,她午餐沒什麼胃口,吃得很少。
這已經是今天第幾杯咖啡了?昨夜被過往的回憶大大地影響心情,睡也沒睡好,一整天都靠咖啡來提神。
真討厭!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她是紀書庭,發誓要成功的紀書庭。她不該被往事牽絆住,還有很多等著處理的公事要盡快完成。
每件事她都要干淨利落地解決,她要拿出以往那沖鋒陷陣的精神,不可再陷入往日的泥沼中。
嘆了一口氣,她移動鼠標,想強迫自己將心思轉回公事上,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移到左手,怔怔地撫模著無名指。
曾經,那里戴著她視若珍寶的戒指,是他親自為她戴上的。後來……那個戒指在他們決定分手時,被她邊哭邊扔到河里去了。
怔怔地撫模無名指,跟他分手後,她就不曾在左手無名指上戴任何戒指了。她一直逃避著那段回憶,認為那是她生命中最大的錯誤,她此生做過最愚蠢的事。
「是啊,真的好愚蠢。」她喃喃自語,唇畔勾起一朵淒涼的笑意。「紀書庭,好好記取教訓,十八歲的你可以犯錯,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不再天真,也沒有犯錯的資格了。」
所以,就算齊御麟現在是法蘭西斯集團的台灣區總裁,人也在台北,但往後的日子,她會躲他躲得遠遠的。只要是他會出現的社交場合,她絕對不會參與。
「打起精神吧,我跟那個男人不會再踫面的,絕對不會……」她深吸一口氣,卻敏銳地發現自己的語氣似乎藏著淡淡的落寞。怪了,不再見他不正是她衷心渴望的嗎?為何……為何內心深處好像有股怪異的情愫揮之不去?
那股翻騰的情潮究竟是什麼,是遺憾嗎?不!難道她潛意識中還想見到齊御麟?紀書庭嚇得輕拍自己的臉。「別傻了,你清醒一點!」
她把微溫的咖啡一口氣喝完,想借著苦澀的液體提振精神。這時,門扉傳來輕叩聲。「書庭,我是柏瀚,可以進去嗎?」
柏瀚?瞬間,紀書庭才想起自己先前答應了下班後要出席柏瀚的生日派對,她差點都忘了!跋緊道︰「請進。」
賀柏瀚笑容滿面地走進來,今天的他一身休閑打扮,看起來神清氣爽,儒雅迷人。
他拿著一束飄著淡淡香味的風信子,朝她遞過去。「來,知道你喜歡風信子,特地先去花店買的。」
「謝謝。」紀書庭笑著接過花。「你今天是壽星耶,怎麼我都還沒拿出禮物,你就先送我禮物。」
「這有什麼關系,你別送我禮物了,我什麼都不缺,只要和一群好友一起聚聚吃個飯,暢快地聊大,就覺得很開心了。」
「不行,禮物當然要送。」紀書庭從抽屜里拿出前天就買好的禮物。「走吧,約好七點吃飯的對不對?我會不會穿得太普通了?」
賀柏瀚的朋友幾乎都是名門後代,很注重穿著。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玫瑰色的V領小洋裝,因為領口開得較低,所以內搭白色的平口小可愛,洋裝的領口別上兩只她這季新推出的小蝴蝶珠寶胸針,手工非常細膩,別針也讓洋裝領口拉出特殊的縐折,更增獨特魅力。
「你真的想太多了,你不知道自己天生麗質嗎?」賀柏瀚的眼底滿是贊賞。
「忙完了嗎?我們走吧!」他很紳士地替她拿起包包和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