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眼前這張俊美無儔、貴氣十足的臉龐,辛聯晴忽然有種想要哭的沖動。
她怎麼會把自己推到這麼可笑的位置?!向來冷漠沉穩的她,竟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為!
在踏進這幢屋子之前,她並沒有多想,只是和往常一樣想來賺點錢,沒想到三個月的時限還沒到,她卻連自己的心都賠進去了,怎麼會……
「別哭……」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流露一抹凌厲,然而撫上她臉龐,為她輕輕拭淚的修長指尖,卻顯得輕柔且溫暖。
「我才沒有哭。」
「你還沒說沒有!」
听見席安東動氣惱怒的聲音,向來冷沉的辛聯晴也忍不住火了。「沒有就是沒有,你少踫我!」
「你如果沒有流眼淚,那麼我指尖沾到的是什麼?你的口水嗎?是啊,我知道了,辛聯晴小姐、辛管家,你的眼楮流口水了,如果不想被人揭穿的話,就趕緊自己擦一擦吧!」
「你……你說話一定要這麼刻薄嗎?!」
「我對其他女人才不會這樣!」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提高音量說話的,到最後幾乎都是用吼的兩人互不相讓,瞪著對方,因為惱怒噴吐出的炙熱鼻息,伴隨著粗淺的呼吸聲,直沖向彼此的臉,她雖然坐在椅子上,他蹲跪在她面前,但氣勢同樣強悍逼人。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杜雅韻嬌脆的呼喚聲————
「安東、安東……你在哪里?」
書房里,皺緊雙眉瞪視著他的辛聯晴,一听到外頭那甜蜜殷切的呼喚,隨即翻了翻白眼,轉頭輕哼。「沒听見親愛的學姐在找你嗎?還不趕快開口回應她,難道你舍得她一直這樣喊你嗎?」安東、安東……老天,听得她都快吐了!
席安東深深睇了她一眼,「學姐的身份是真的,但‘親愛的’則是你說的。」
「你少在這里跟我玩文字游戲!走開,我要出去!」
他沒回應,只是伸出雙臂,緊扣住辦公椅兩邊的扶手,將她囚困在椅子上,變相箍制住她的行動。
辛聯晴見狀,眉頭皺得更緊了,極力按捺火氣,深吸口氣。這沒什麼,她能夠冷靜回應的,就和以前一樣,她最擅長的就是保持沉穩,所以面對他現在莫名其妙的言行舉止,她當然也可以冷漠應對……「我們談一談。」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出乎預料,此時此刻的她,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冷靜沉穩的態度就像是被她新手剝下的外衣,從褪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穿不回去了。
「你在不高興什麼?」
「我沒有!」
「是嗎?」
面對眼前神情莫測的席安東,以及耳邊杜雅韻呼喚情郎的陣陣甜蜜嗓音,辛聯晴只覺得所有的一切不僅在考驗她的耐心,更讓她感到無比厭煩!
「我叫你走開,你听不懂嗎?我不想讓杜雅韻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
「我們現在是什麼樣子?」
那一雙深邃的黑眸將她異于往常的煩躁厭怒盡收眼底,見識到她不曾流露的一面,席安東雖然覺得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
「你少煩我,席安東!」
「很好,至少不是叫我老板.」
他們此刻的關系仿佛瞬間轉換似的,向來總是她冷靜而他躁進,沒想到現在掌握主導權的人卻易了主。
也直到這一刻,辛聯晴才生平第一次體會到,原來當人處于憤怒狀態的時候,有個人始終以冷靜自持的態度面對自己……老天,只會讓人更生氣!
再也壓抑不了煩躁的情緒的她,憤怒地深吸口氣,伸手用力推他,想把那一雙撐在扶手握把上的精實臂膀給推開。
「別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如果讓杜雅韻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只怕你有得解釋了,到時候你別指望我會開口替你澄清誤會,我絕不會幫你的!」
就像當初宋泰約摟著未婚妻到她面前,要她解釋他們只是單純的學長學妹關系一樣。
男人就是這麼可笑!
當初搞曖昧的是他,做出親密肢體動作的也是他,可是日後卻也是他開口要求她幫忙澄清他們之間沒什麼!男人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千年橡膠嗎?皮厚得不曉得什麼叫羞愧!
「別管學姐,我認為我們現在就應該好好談談。」
她忍不住昂首挑釁,「為什麼是現在?」
「因為現在的你才會誠實表達出心里真正的感受,而不是用冷靜沉穩的假象來回應我!」
聞言,辛聯晴忍不住一怔。他真的了解她?
仿佛看穿她的驚詫,席安東突然挺直身形,拉近兩人的距離,俊臉驀然欺近,直到她又再度在那一雙圓亮黑瞳中看見自己神情凌亂的倒影,她才突然回過神來。
她應該生氣的,為了他又突然表現出來的曖昧行徑,可是為什麼……她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他性感緊抿的薄唇上,完全無法移開。
「你在看什麼?」
注意力完全被他性感唇瓣所吸引的辛聯晴,渾然沒有察覺到他低沉嗓音里隱約流露的淺淺笑意。
「說啊,快告訴我,你現在在看什麼,腦子里在想什麼?」
她不由得悄然一嘆。
他的嘴唇一開一閉的,讓人真想撲上前咬一口……「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待在對方身邊了……」
不,別相信他說的話!不管他深情的眼神多麼懾動人心,溫柔的口吻又多麼像是沁甜融化的暖熱巧克力……「你夠了沒有?我警告過你了,不要做出會讓杜雅韻誤會的事。」
「我覺得自己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好好看著你了。」
那雙深邃如寒潭的黑眸貪婪地在她白皙的臉龐上來回梭巡,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流露著滿滿的濃烈情意,以及另一種幾不可聞的……懊惱。
人就是這麼有趣的動物。
當杜雅韻還沒出現時,席安東經過書房的櫥櫃,便會忍不住駐足凝視里頭擺放的每一件和她有關的物品,心中不禁會升起一種淡淡的,又苦又甜的思念,然而當朝思暮想的學姐真的站在他面前時,望著那一張美麗耀眼的臉孔,他才赫然發現自己的心里,竟藏著另一張更清晰的臉龐……原來人必須要透過另一個人,才會發覺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
這或許是個非常簡單的道理,但對于在男女關系中自由游走已久的超級玩咖席安東而言,卻是在遇上辛聯晴之後,才產生這樣的體悟。
他輕輕嘆息,「真不敢相信,在我見過那麼多出色美女之後,唯一想念的竟然是一張普通平凡的面容。」
「席安東,這一切都是你自找!」
「你指的是我最近老是和學姐在一起,反而忽略你嗎?」濃眉微微蹙攏,略顯煩躁的口吻里有著明顯的辯解意味。「那是因為她拜托我陪她適應環境……」
「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
語音剛落,辛聯晴驀然捧住他的俊美臉龐,不由分說地俯首吻住他的唇。
他沒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做,炯亮的圓瞳霎時驚詫睜眨,然而下一秒,他隨即欣喜地笑眯了黑眸,心悅誠服地任由她居高臨下,恣意蹂躪他的雙唇。
她用力捧著那張俊臉的小手在他的迎合下漸漸放松,感覺他充滿男性魅力的獨特氣息逐漸罩住自己,她緊張得緊閉雙眼,卻忍不住在他濕熱的唇間幸福地一喟,縴細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在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上輕撫流連。
感覺到她指尖傳遞而來的溫柔情意,席安東只覺得整個人都放松了。
唇舌間細細品嘗淡淡的女人香,這種氣息原本該是他早已熟悉,甚至是習以為常的滋味,但對于眼前這個只知道用嘴唇踫觸就是親吻的生澀女人,他卻只想在她清新羞澀的聲息中,卸除所有警戒與防備,任由自己繼續沉淪。
止不住氣息間的動情輕喘,辛聯晴微微退開,語氣里難掩一抹幸災樂禍的得意。「如果被杜雅韻看到,我看你就算跪在她房門外求饒都未必有用!」
他忍不住被她口吻里暗藏的介意逗笑。「不會的,我有信心,學姐不會誤會的。」
听到他這麼說,原本還在輕撫他俊臉的小手突地一僵,縴細身形往後一退。
難道他也會像宋泰約學長那樣,硬是要她代為澄清?
「我認為這種程度的親吻還不足以讓人吃醋,我們兩應該要更激情一點,才會達到那種效果。」
蹲跪在地的席安東霍地挺直頎長身形,吻上她的唇,取回主導權的他,將她的低呼與驚喘全都吻進唇瓣里,原本放在扶手上的大掌,改為圈扣住她縴盈的腰,強勢地接近彼此的距離。
濕熱的唇舌熟練地長驅直入,悍然攫取她的生澀柔女敕與甜美,感覺懷中可人兒的輕淺顫 ,他憐愛地放緩了侵襲掠取的攻勢,即使這個舉動對于渴求急切的他,是如此的磨人。
真是太可笑了!怎麼可能還會感覺到迫切呢?
天曉得對于男女情事,經驗豐富的他早已掌控自如,更別說如今只是一個簡單的親吻,連前戲都還稱不上呢,但無可否認地,她的所有反應,早已深深感動他的自制力。
「你老實說……」席安東微微退開她魅惑的唇,抵著她的額頭沉聲低喘。「你是不是偷偷去考過什麼接吻的證照,讓人才親了一次,就忍不住上了癮?」
辛聯晴忍不住笑了,止不住笑意里的甜。「哪有這種執照吧?你別胡說了。」
「你一定有!否則怎麼會連我這種高手都栽在你手里……不對,是嘴里!」
嬌笑聲在他的懊惱低語聲中驀然響起,也說不清此刻充塞在心頭的感受究竟是什麼,辛聯晴只是知道自己的一顆心被塞得滿滿的,理智不斷發出的冷靜警訊,起不了任何作用,喜悅和甜蜜已經泛濫到無法收回的地步。
她輕輕伸出了雙手,圈抱住他的脖頸,和他近距離的面對面,慵懶地往後靠躺在椅背上。
緊瞅著她微笑眯眼的懶媚姿態,席安東再也壓抑不了渴望觸踫她的沖動,飛快俯首在她的鼻尖輕啄一口,「這個姿勢你當然舒服啦,霉女,你就不想想我得撐起手臂挺直身軀配合你。」
她在他的臂彎下抿唇媚笑,「看起來你挺腰的持久力不太好?」
「真不認貨,我的耐力持久度和招式多變,可是有優良口碑的!」
辛聯晴低斂雙眸,微微屈起青蔥小手,輕輕拂刮他的絲綢領帶。「杜雅韻也贊不絕口?」
「沒有。」
她不以為然的挑高一邊的細眉,「別騙我,你那麼喜歡她,怎麼可能……」
「不過她應該听過不少周遭朋友的使用者心得吧。」
辛聯晴倏地掀睫怒瞪他,「你這個婬亂的家伙!」
「我改了!你別生氣,我改過了嘛!」
鬼才信他!「什麼時候?」
打從遇見你開始。
席安東眨了眨黑亮圓瞳,怎麼也不肯輕易說出心里話。「從你住進我家的那一天開始啊!我每天有沒有按時回家吃飯,每晚睡覺是躺在哪一張床上,身邊有沒有女人陪睡,這些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你以為我眼楮瞎了嗎?這段時候你跟杜雅韻出雙入對的,誰知道你們走出這間屋子之後都去了哪些地方、做過哪些事?」
「說得好。」
「就算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幢房子里,我都未必能夠掌握你在想什麼了。」席安東利眸微微一眯,「例如你剛才一邊流著淚,一邊在夢中思念宋泰約!」
聞言,她的臉色倏地刷白。
她的驚訝與打擊是因為被他察覺她內心思慕的對象嗎?剎那間,席安東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狂怒重重襲上他的心。
打從出生以來,他從沒有為了哪個女人吃醋憤怒,但此刻他卻痛得巴不得想做些什麼來宣泄滿腔的怒氣。
他表情森冷地驀然緊握住辛聯晴的手腕,強悍地將她一把拉近自己,「在我身邊,不準你想起他!」
她也不願想起那種爛人啊!她心里雖然這麼吶喊著,只是面對難得強悍的席安東,她卻依舊昂起下顎,倔強的迎上他的凌厲的目光。「只要你不在身邊就可以了嗎?」
「你……」
「那麼我並沒有錯啊,這陣子你待在家里的時間少之又少,我心里想著誰,你真的會介意嗎?」
「該死的,我就是介意!」
老天,跟這個女人實在無法溝通!怒氣攻心的席安東索性再度封吻她的唇,寧願用充滿盛怒情緒、洶涌狂烈的吻肆虐她,也不願這可愛又可恨的雙唇再說出任何會惹惱他的話語。
辛聯晴也火了,她伸出小手扣住他精實的肩胛,原本是想要用力推開他,沒想到反而將他拉得更近。
「別想他,你不要再想起他!」
席安東濕熱的雙唇下移到她縴細的脖頸,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印上一連串綿密的細吻,耳畔間似命令又似懇求的性感低語,幾乎要融化她的心……「那你跟杜雅韻到底又算什麼?!」
「同居……」
「你說什麼?!」
趕在辛聯晴推開自己之前,席安東已經先伸出雙臂,緊緊擁抱住她,然後笑眯眯地討好,「我今晚已經明確告訴她,我沒辦法再讓她住在這里了,請她找時間去找房子,盡快結束目前的同居生活。」
「騙人!」
「是真的!」
她昂起下顎,細眸帶著挑戰意味。「為什麼?」
「因為我舍不得我花錢聘請的小管家去伺候我以外的人,不管霉女再怎麼萬能,只有我能使用!」
「你說什麼!」辛聯晴微惱地伸手想捏他高挺的鼻尖,心中有驚喜、有詫異……以及滿滿的不敢置信。
「說真心話。」
再次蹲跪在地毯上,環抱住她的腰,名門四少席安東顯然並不介意在情人面前擺出低姿態,溫柔討好。
看著這樣的他,她沒撤之余,就連心都要融化了……「原來你就是這樣收服外頭那些女人的。」
「怎麼可能!你去探听看看,憑我的條件,哪需要彎腰陪笑!」他摟著她的縴腰,挺身在她唇上飛快啄了一下,「難得我這麼乖順,你好歹也該賞點甜頭讓我嘗嘗吧,沒有一點鼓勵,我實在很難繼續保持下去啊!」
賣乖的家伙!忍著笑意的辛聯晴嬌慎他一眼,伸手輕捧住他的俊臉,抿著溫柔甜笑,緩緩俯首,而席安東則噙起得意的微笑,極為期待的閉上雙眼……
突然,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書房的大門旋即被打開,辛聯晴嚇了一大跳,連忙把席安東頭壓到書桌下,臉幾乎被推壓得變形的席安東還來不及哀叫,就听見門口響起熟悉的嬌脆嗓音——
「辛聯晴?你坐在那里干什麼?」手握著門把站在門口的杜雅韻一臉不悅地瞪著她。
「我……咳,我剛才在打掃,因為覺得有點累,所以坐下來休息一下。」過往訓練出來的沉穩在此刻派上了用場,迅速佯裝冷靜的辛聯晴掩去所有情緒,面無表情地迎視杜雅韻充滿敵意的眼神。
「那里是安東辦公的重要位置,你只不過是一個管家,應該曉得自己沒有資格坐在那里!」
又來了,杜雅韻總是有本事讓她覺得管家這個職務真的很卑賤。
辛聯晴忍住不悅想要翻白眼的沖動,眼角卻瞥見一雙大手悄悄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努力左右擺動,告訴她方才杜雅韻說的話不是真的,害她差點破功笑出來!
「你有沒有看到安東?」
桌底下的大手又開始搖晃。
「沒有。」嘖,這個大少爺該不會想玩躲貓貓的游戲吧?
杜雅韻放開門把,往前走了幾步。「既然這里只有我們兩個,我就有話直說了,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安東面前說過什麼?」
生怕杜雅韻會發現那只一直用力搖晃的大手,辛聯晴索性屈膝把席安東的手頂回桌子底下。既然要躲,就安分一點!
「我這次回來,發現安東的態度不太一樣。」
「是嗎?」
「安東他……」
「他怎麼樣?」辛聯晴低斂的細長雙眸越過書桌邊緣往下望,微微眯眼瞅著下方那張溫柔陪笑的俊美臉龐。
杜雅韻困惑皺眉的美麗臉蛋上迅速閃過一抹受傷神情,「他居然主動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安東以前絕對不會這樣,而且他甚至還……」
「還怎麼樣?」
杜雅韻杏眼一瞪,重拾氣勢。「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我把丑話說在前頭,不管你在安東面前說了什麼,絕對無法影響我和他之間的深厚情感!」
「既然你有這樣的信心,又何必跟我說這些?」
「你———」
辛聯晴昂起下顎,毫不畏懼地迎上杜雅韻的瞪視,同時感覺到席安東輕輕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撫,不過她並不領情,反而反手狠捏他的手背。
怎知他沒有任何反應,就這麼靜靜地任由她宣泄心頭的怒氣。
他這個樣子,反倒讓辛聯晴感到不舍,雖然依舊面無表情,卻慢慢放松手勁,不過當她打算抽手之際,他卻先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不讓她掙月兌。
「我听席安東說,你沒有固定職業,只接短期的高薪打工?」
「對。」
「哼,听起來你也沒什麼了不起嘛!只要我付得了錢,你也要听我差遣。」
「有機會的話。」只是她這輩子該不至于那麼倒霉才是!
「短期是指多久?」
「三個月。」
杜雅韻轉了轉眼珠,「也就是說,你當管家的時限差不多要到了?」
「沒錯。」感覺握著她的大掌瞬間用力,辛聯晴停頓了一下,淡淡開口,「賴嬌姨已經開始物色接替我的管家人選了。」
「那個人力中介?」
辛聯晴緩緩掀起細長雙眸,「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少。」
「席安南事先都調查過了,你該不會以為席家人會讓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待在他們身邊吧?」杜雅韻輕蔑地睞她一眼,扯嘴輕笑。「三個月就快到了,到時你可別硬找一堆借口不肯離開!」丟下話,杜雅韻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書房的大門才剛閉上,躲在書桌下的席安東旋即鑽出來,猛然吻住辛聯晴的唇,「快發誓,沒有什麼三個月的期限,你不會離開這里!」
她睜眨著冷靜雙眸,迎視他,「當然你跟賴嬌姨簽約的時候就明文寫好的。」
「我才不管!」席安東緊緊握住她縴弱的手腕,凝眸注視她波瀾不興的沉穩神情,俊臉倏然閃過一抹堅定與凌厲。「我寵你,並不代表這件事還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