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磅礡的日本國家級劇院里,所有的燈光霎時全關,瞬間竄升的溫度揉合著熱烈掌聲,讓人仿佛置身璀璨夢境。
「各位,以上就是莫斯科芭蕾舞團帶來的芭蕾舞劇「胡桃鉗」紅色的絲絨帷幕緩緩拉開,讓數以千計的觀眾再次目睹到台上芭蕾舞者的迷人風采,體態優美的舞者們手牽著手一同向熱烈捧場的觀眾深深一鞠躬,劇院里立刻響起如雷的掌聲。
來自俄羅斯的莫斯科芭蕾舞團在國際間享有盛名,只有極少數的精英份子有資格被舞團遴選為團員,且追隨著芭蕾舞團到世界各地巡回演出。
坦白說,這也是他們能免費游歷世界的唯一機會。
眾所皆知,俄羅斯人的生活普遍來說並不富裕。
「最後,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感謝莫斯科芭蕾舞團精湛的演出!」
偌大舞台的一角,司儀以流利的日文為這場演出做了結,在久久不歇的掌聲中紅色帷幕再度拉上。
舞者們回到了後台,熱烈而喧鬧的氣氛中有著明顯的放松,舞劇順利流暢地進行到演出的最後一秒,不僅展現他們在舞台上的專業,更是他們用心表演的成果,這一刻,榮耀是屬于全員的。
雖然私底下他們的感情可不見得那麼的友好。
「娜塔莉,你的腳踝還好吧?」
低沉渾厚的男性嗓音輕柔響起,緊接著一條雪白干淨的毛巾遞到她的面前。
坐在椅子上揉捏右腳腳踝的娜塔莉?萊斯金仰起螓首,白皙雪女敕的臉龐襯著一雙晶瑩圓亮的翦水美眸,著實吸引眾人驚艷的目光。
「謝謝你,艾維克。」她微笑著接下毛巾,意思性的在額頭拭了拭。「腳很痛嗎?你的額頭一直冒汗,需不需要我請卡托醫生過來看一下?」
「不用了!」
娜塔莉趕緊抓住他的衣角,還穿著王子戲服的艾維克轉過頭,困惑地瞅了她一眼。
她連忙縮回手,扯出一抹笑容,「我只是扭到而已,沒什麼大礙。你瞧,我剛才不是一樣能跳舞嗎?」
垂下小臉,她悄悄咬唇不敢讓眼神泄漏一絲慌亂。她冒汗……是為了其他原因啊!一想到即將要做的事,娜塔莉忍不住悄悄顫抖。
天主啊,懇求你一定要庇佑我……
「你又擺出那一副無辜的模樣在勾引人了嗎?娜塔莉。」一道尖酸刻薄的女聲突然揚起。
娜塔莉垮下肩,閉上眼。老天,這個女人難道不會厭倦嗎?每天淨會對她冷嘲熱諷的。
娜塔莉還沒開口,艾維克已經先替她說話了,「貝羅瑟,你別老是找她的麻煩,行不行?你到底還要爭什麼?胡桃鉗的女主角能讓你拿到手,你該感激娜塔莉才對!」
貝羅瑟當場氣紅了臉,「我為什麼要感激她?這個角色是我憑本事獲得的,關她什麼事?!」
「你是裝傻還是真的不曉得?要不是她腳踝受傷,嘉麗這個角色根本就……」
「艾維克!別再說了好嗎?」為了緩和自己沖動的口氣,娜塔莉歉意地對他笑了笑,「謝謝你。」
艾維克微微臉紅,「我去幫你拿杯飲料來。」
「我還不渴,不如你幫貝羅瑟拿瓶水吧!」
幫她?「我去看看還有沒有。」艾維克的口吻倏地轉冷,臨走前還警告的瞪了貝羅瑟一眼。
「娜塔莉,你這是什麼意思?施舍我嗎?」
娜塔莉再度垮下肩。自己這樣做也錯了嗎?揚起卷翹的眉睫,她不意外地看見貝羅瑟漲紅俏臉瞪著自己。整個舞團的人都看得出來貝羅瑟對艾維克存有好感,唉,偏偏他本人遲鈍得跟恐龍一樣。
「貝羅瑟,你今晚表現得很棒。」
「那是我的實力!」
彎身月兌著舞鞋的娜塔莉微笑不語。正因為大伙實力堅強,就算她離開了,舞團的巡回演出也不會因她而停擺。
所以,天主啊,請原諒她的自私,並且協助她如願吧!
當天晚上,在團員們下榻的飯店里,有一抹縴細的身影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偷偷溜了出去。
隔日,日本媒體紛紛以極大的篇幅,報導莫斯科芭蕾舞團的首席舞者獲得日本官方提供的政治庇護。
娜塔莉?萊斯金的名字從此從莫斯科芭蕾舞者的名單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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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應該都听過灰姑娘的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倒霉透頂的姑娘叫辛度瑞拉,她老媽早早就嗝屁閃人,而老爸沒有優點就算了,偏偏還愚蠢兼,因為嫌夜晚太沒樂趣所以他又趕緊娶了一個老婆來暖床,還附贈兩個比她還要年長的拖油瓶姐姐。
由于平常的生活太過安逸,敗光家產的老爸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揮別妻小外出賺錢。這下好了,家里沒大人,後母跟兩個女兒秉持著「閑著也是閑著,有狗就要打,有人就要使喚」的最高原則,苦命的辛度瑞拉只好學她老爸,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蹲在牆角撿紅豆、綠豆。
人的命運當然不會這麼悲慘,辛度瑞拉可能是上輩子燒好香,居然有幸得到仙女的幫忙。
就這樣仙女棒一揮,她便打扮得漂漂亮亮、珠光寶氣,腳還踩著夢幻的玻璃鞋,搭上一輛避震系統超差的南瓜馬車,一路顛簸的前去參加王子盛大的「老婆在哪里之Party」。
兩人相遇的過程當然是很唯美、浪漫。
但是,命運之神不會眷顧貪玩的人,當城堡的大鐘敲響十二下的時候,天鵝又變成了丑小鴨,而美麗公主變回了灰姑娘。以上,是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而很久很久以後的現在,有一個五官深邃、英姿俊颯的男人有著和灰姑娘同樣悲慘的命運。
每當夜幕降臨,軒轅的心情就High不起來。
當時針走到九的時候,他俊逸的臉龐就會糾結起來。
到了十一點,那抹高大頎俊的身形開始在客廳里煩躁地走來走去。十一點五十分,焦躁難安的他通常會咬起桌布。
十一點五十五分,他接著咬沙發。
十二點——
「汪!」一陣輕煙繚繞下,超級俊男兼人氣旺盛的男模軒轅,就會變成一只皺皺巴巴的沙皮狗。
為什麼會這樣子呢?話說當年他本是天界神仙軒轅真君,卻因為某緣故狠狠地扁了月下老人一頓,記恨的月老到玉帝面前參了他一筆,所以他就被貶入凡間當個普通人,還懲罰他在每晚十二點不由自主的變身成一只丑丑的沙皮狗,直到凌晨五點魔法才會解除,而且這種的生活要持續一年。
唉!凌晨十二點,美麗放蕩的夜晚才開始,曠男怨女都到Pub里隨著強烈激昂的節奏熱舞狂歡,踫恰恰、踫恰恰……
只有他……不對,是它,淒苦的蹲在家里咬著沙發,狗臉臭得像是剛剛吞了一坨屎。
十二點零一分,狗軒轅不情不願地跳下沙發,短小的狗腿噠噠的飛快拐動,跑回自己的房間。
沒搞頭啦,除了睡覺之外,還能干嘛?
恨吶,厄運什麼時候才能解除?它想出去踫恰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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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強撐著搖晃的身體,微醺的軒轅跨進捷運的車廂里,抓著扶把朝離他最近的位子坐下。
他俊帥頎長的身形一出現車廂里,立刻讓人眼楮為之一亮。鐵灰色的高領毛衣讓他英挺白皙的臉龐更加顯眼;深黑色的牛仔長褲將他一雙修長的雙腿完美地呈現,白襯衫的衣角自毛衣下圍隱約露出,搭配頸脖間氣質粗獷的純銀項鏈,此刻的他儼然是個發光體,所有人無不盯著他瞧。
晚上十一點多,這是捷運的最後一班車。
十一點多,照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待在自家的客廳里,俊臉糾結的走來走去,然後按照慣例開始鉚起來咬桌布、沙發。
可是現在,他卻還在外頭,搭乘著大眾交通工具。
唉,只怪自己一時貪玩跟那些Model朋友去Pub喝酒,越喝越盡興,他竟忘了午夜十二點已逼近……該死,難道要讓車廂內所有的人看見他變成狗的模樣嗎?!
可以預測的,到時一定會引起一陣尖叫聲和驚天動地的騷動,接著,明天他就會順利登上各大報的頭條,然後被帶去研究室綁在解剖台上。
軒轅猜想,當閃著恐怖刀光的手術刀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的那一刻,他八成會拋下所有自尊跟骨氣,涕泅縱橫的求大家手下留情,接著老實托出自己其實是被貶下凡的神仙,因為犯了錯,所以才會被懲罰在每晚十二點變身為沙皮狗。
當然,不用懷疑的,他馬上會被轉診到精神科,去看看腦子到底壞了沒?
總之,唉,他是鐵定會成名的!
俊臉微紅的軒轅低頭盯著掌心的手機。該不該打電話向寧文求救?十一點三十七分了,對于他的晚歸,宇文現在應該也很擔心吧?
才想按下熟悉的號碼,他又趕緊停住。
不……讓他想一想,要是他現在向宇文求救,眼前的危機可能會順利解除,他也不用被抓到解剖台,可是,從此之後,宇文那個邪惡的老婆史琉燦很有可能會拿這件事嘲笑他個一年半載。
哼,雖然他跟宇文武治是死黨,但是抱歉,死黨的老婆實在有夠惹人厭!粗魯地將手機塞回口袋里,軒轅決定自己自立救濟。保險起見,他還是趕緊下車躲進小巷子里,就算突然變身也比較不引人注意。一思及此,他再度撐著扶手站起來,走到門邊等待列車到站。
這時他隱約听見旁邊乘客的交談聲。
「喂,你快看,那個金發女郎好漂亮哦!」
嗯,哪里?他跟著轉頭看過去……
「那個算不算是人家口中說的金絲貓啊?」
金絲貓?那個女的明明是人,怎麼會被說成是貓呢?
「金絲貓應該是指那些賣春的女郎吧?我听說價碼不低呢!」
「喂,如果我們過去問她價錢怎麼算……」
「你精蟲沖腦啊?沒看見人家無名指上戴著戒指嗎!說不定她老公就在附近呢!」
軒轅朝金發女郎的手指望去,果然在她的無名指看見一只不太顯眼的銀戒……那又如何,不關他的事。
列車到站,他毫不猶豫地跨了出去。
十一點四十分了,暗巷在哪里?!
迫不及待的以飛快的速度走出捷運站,軒轅左顧右盼地尋找眼楮一亮,正想往一條暗巷鑽去。
可走了幾步,他便蹙眉微微側身凝視身後。
有人跟蹤他!喀噠喀噠的腳步聲緊緊尾隨在他後頭,他加快了步伐,旋即听見身後的腳步聲也在急快起來。
十一點四十五分了,難道天真的要亡他?
唉,就說自己不應該長得這麼俊美帥氣、人見人愛嘛!瞧,現下已經是什麼情況了,居然還有神秘的仰慕者被他俊逸的臉龐所迷惑,緊追在他身後,只為了想更加地接近他。
軒轅啊,你這樣不行哦,真是造孽啊!
可是長得這麼優秀也不是他願意的嘛,他天生就這麼優啊!不過,現在可不是耍風流的時候,趕快解決後頭的仰慕者要緊。心念一轉,他馬上停下腳步轉過身。
一抹急促的身影立刻迅雷不及掩耳的撞進他懷里。
「哎唷我的媽……」
他一手穩住對方的腰肢,一手捂住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我還是頭一次踫到這麼熱情的愛慕者……小姐,你的愛撞得我好痛啊!」
「對、對不起!」娜塔莉忙不迭的用中文道著歉。
嗯,她的口音好奇怪。「啊,你是那只金絲貓!」
「你說什麼貓?」她一臉迷惑的問。
軒轅放開懷中的她,紳士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金絲貓小姐,我已經收到你對我的仰慕之意了,謝謝,然後再見。」說完,他馬上轉身想走。
距離午夜十二點越來越近是讓他急著離開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讓他巴不得趕緊離開的理由是——歹勢,對于金發碧眼的人種,他向來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無所謂歧不歧視,而是……他是念阿彌陀佛的人,對于那種喊阿門的人,他總覺得溝通有困難——宇文好像說過,這種情形叫做文化代溝。
「嘿,別走啊!」
此時不走待何時?難道等他變成狗的時候嗎?
「等一下,陪我們玩玩嘛!」
聞聲,軒轅突然停下腳步。
「你別躲啊,我們沒有惡意啦。」
唉,原來不是在跟他說話啊?軒轅緩緩轉過身,看見兩名男子擋在女郎的面前。
「笑得這麼賤,還說沒惡意?」他嘀咕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幫忙。
十一點五十分了啦!
唉,要幫忙就快出手吧,不然時間快來不及了!長腳邁出幾步,軒轅一副「老子真倒霉」的模樣走到女郎的面前,「喂,別這樣欺負外國人,很難看的。」
「關你什麼事?」
「臭小子想逞英雄是吧?」
他撥了撥發絲,沒好氣的指了指身後的她,「人家有老公的,別玩了!」
「媽的,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
對、對,要打快打,他趕時間吶!
一個利落的側身,軒轅及時閃過男子甲揮來的飛拳,接著長腳一拐,他將對方絆個狗吃屎,又趕緊曲起手肘撞向男子乙的月復部,再頂起膝蓋狠狠地往對方的鼻頭撞去。
嘿嘿,兩名混混順利地被撂倒在地,軒轅英雄大獲全勝!
啊手表,現在幾點了?十一點五十四分?快點、快點,暗巷在哪里?無人的角落在哪里?
「阿義、阿強?是誰把你們打成這樣?」
軒轅眉頭倏地蹙緊。
不會吧?對方有幫手,糟,沒時間了,快溜!
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阿強勉強喊著,「是……是那個自以為長得很帥的痞子干的!」
原本想落跑的軒轅腳步突然一頓,頎長的身形馬上轉了回來,「喂喂,什麼叫做自以為長得很帥,你眼楮瞎啦,我本來就很帥,好不好!」
「敢動我炮哥的兄弟?大家上啊,把這個痞子的臉扁成豬頭。」不會吧?對方至少有五、六個人耶!慘了,十一點五十六分了!軒轅一邊閃躲對方的攻勢,一邊趁機揮拳撂倒一、兩個人,直到此刻,他終于能體會灰姑娘當初為什麼會不計犧牲形象,一邊撩著裙擺,一邊火燒似的往前跑……真的是趕時間啊!
這些混蛋真是夠了,都不知道人家的苦衷。
突地,一個不察,軒轅讓炮哥在他的俊臉留下一個拳印。
「可惡,敢打我的臉,老子跟你拼了!」
他嘴里喊得氣憤激昂,身手也利落的在對方的臉上、身上招呼了幾拳,但終究孤掌難鳴,他開始有被人家當成沙包痛扁的危機。
他今天好倒霉,怎麼會這麼倒霉?「別打我的臉……喂喂,你們這樣就太賤了吧?為什麼專打我的臉!」
「住手!」一聲嬌叱驀地響起。
大伙兒暫時停住動作。
被扁得快蹲到地上的軒轅瞟了她一眼。
只可惜她清脆嬌柔的嗓音一點嚇阻作用也沒有,甚至惹來對方的一陣訕笑。「你別急,等一下就輪到你了!」
「你們這些壞人,別欺負他。」
這是頭一次,軒轅嘗到讓女人出聲保護的待遇,雖然孬種得有點可恥,但是……喂,麻煩搞清楚好不好,這本來就是金絲貓的事,為什麼換成他被圍毆啊?這實在太沒道理了!
「他是個好人,不準你們再打他了。」
說得好,說得好,可是你可不可以別只動嘴巴?
炮哥笑著掄起拳頭捶了軒轅一記,「我就是要打他,你能怎麼樣?」
「喂,又揍我的臉,你不能打別的地方嗎?!」
「老子就看你這張臉不順眼,行不行?」
「哼,我看你是嫉妒我比你英俊幾百倍吧?」
惱羞成怒的炮哥掄起拳頭又想痛扁不知死活的他。
「我說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投向娜塔莉。
「既然你們想玩,我陪你們。」
混混們不約而同的露出猥褻的婬笑,「好啊,你想怎麼玩?」她緩緩束起頸後的長發,「我陪你們打。」
巷里立刻響起一陣哄然大笑。
可是沒多久,馬上就被一群男人的詛咒和申吟聲所取代。在最後一名男人有如一塊破布似的被她一拳揍到角落乖乖躺著後,娜塔莉靈巧地跳開那些躺在自己腳邊的男人。
轉了轉手腕,她和緩一下剛才揮拳過猛的力道,滴溜溜的蔚藍眼珠在光線幽暗的巷子里眨啊眨的。
「這些男人真可怕!」
「啐。」一道輕微的嗤鼻聲悄悄響起。拜托,你才是最可怕的那一個吧?長得清純動人、柔柔弱弱,可是揮拳揍人的狠勁卻跟「古墓奇兵」的女英雄蘿拉有得拼,踢人像在踢球,打架像在跳舞似的,敢惹這種具有暴力傾向的金絲貓,簡直不要命了嘛!「咦,剛才那一位被打得半死的好人在哪里呢?」
唷,真難得她還會想到他這個可憐人。
「好人!你還在嗎?」
在啊,全身上下都痛死了,他才不想動呢!再說她剛才打得可狠了,那些男人像破布似的被她丟來丟去,他能往哪兒跑啊?萬一被丟中豈不是倒霉透頂!
「咦?」娜塔莉驚喜的一把將變成狗的軒轅抱起,「怎麼有一只狗在這里?」
它沒好氣的撇了撇嘴,又皺又胖的身軀動也不動,只怕一個掙扎就被她扁。
它為什麼會在這里?這個問題很經典啊!
還有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已經過了十二點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