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在白皓勻家高級舒適的歐式沙發上,沈婕汝怔忡地望著窗外繁華的燈火,身子仍不由自主地顫抖。
曾經十分幼稚的以為所有的富裕和安穩都是必然的,是她與生俱來應得的。沒想到,人世上還有這樣丑陋不堪的一面。
她不是保守的衛道人士,愛與性並非不可付出,但必須找對人,而且是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自然發生,絕對不可強求。
「要不要喝杯咖啡?」
白皓勻換下筆挺的西裝,穿著輕便的休閑服,渾身散發著潔淨的皂香。
「不了,謝謝。」
沈婕汝搖搖頭,沖著他淒楚一笑,「如果不是太麻煩的話,我希望你抱抱我。」
「求之不得。」從公司回來後,她就一直不讓他踫她,害得他只能無措地干著急。
無限疼愛地將她嵌進懷里,灼熱的唇瓣已情不自禁地尋找她的馨香。
「可以告訴我,你何以突然出現?」是心有靈犀?
「不是突然。」
他說︰「當我到達餐廳時,慧華告訴我你還留在公司里,我就立即趕回去了。」
「那麼夫心我?」一股暖流緩緩潛入心門。
「你現在才明白?」
溫潤的唇印上她的小嘴,原已奄奄一息的情潮,霎時燒紅了彼此的眼。
「因為你一直都沒有行動。」加果要給,他無庸置疑的會是她的第一人選。
「我必須先確定你的心意。」
即使傾心狂戀,他也必須努力克制,真正的愛該有起碼的尊重。
「我的心意是,最好就這樣賴在你懷里一輩子,再也不要踏足紛紛擾擾的人世。皓勻,我好累,簡直累慘了。」身心俱疲呵!
「我明白。」白皓勻輕輕地抱起她,來到主臥室。
這臥室好大,優雅的維多利亞式裝演,處處可嗅出他出眾的品味。
她香港的家也很大,臥室之豪華絕對不逞多讓,但每個角落都充滿了銅臭味。
舒適地躺在這鋪著水藍色床單的床上,迎面大牆上掛著一幅賽涅克的「賽姬蘇醒」圖,其嫵媚的神韻與她這身裝扮居然有著幾分的神似。
「這畫……」
「最近才掛上去的。」白皓勻抿嘴淺笑,眼中散發著非常帥氣迷人的風采。
內心一陣狂喜,原來他投入的程度,也很可觀呀。「因為我?」
「因為你。」白皓勻將俊美的臉孔埋進她如飛瀑般傾瀉于胸前的長發,貪戀地沿著吮舐至僨起的。
沈婕汝覺得整個胸臆登時滿脹,心跳得很快,完全不受控制,小月復有亂流竄起,鼓動她未開發的屬于處子獨有的欲念。
「對不起,我不該在這時候對你……」只是難耐呀。撫著她水頰的手微微顫動,足見白皓勻內心亦是一番天人交戰。
「但我願意。你的愛比任何良藥都更能撫慰我受傷的心。」沈婕汝褪去身上的衣物,主動偎進他臂彎里,渴求在他羽翼下,忘卻所有的不愉快。
一夜之間,她是他的人了,沒有掙扎、沒有勉強,只有滿滿的、滿滿的幸福洋溢著。
窗外的星子仿佛變得更燦爛,燈火也更華麗,在最輝煌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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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的霞光趕走淒冷的冬寒,幾抹明媚的晨光,跳躍著爬上她粉女敕的朱顏,將她原已美麗如畫的五官,烘托得分外醉人。
沈婕汝于睡夢中,酣然蘇醒,因著那不斷滲人鼻中的濃濃咖啡香。
她非常不淑女的一個大翻身,赫然發覺身邊空空如也。白皓勻上班去了?
這時,牆上的掛鐘敲了十個脆響,這麼晚了!忙從床上一躍而起,一陣痛楚傳來,提醒她昨夜的激情風流,小臉羞澀地燥熱了起來。
情愛真是個神奇的東西,不但能夠滋潤心靈,還能改造脾性。以前,她臉皮多厚啊,哪像現在,居然一個念頭閃過就臉紅了。
到浴室梳洗一番後,再換上白皓勻不知何時養她準備好的……褲裝!嘿,這男人果然深懂她的心,知道她根本裝不成淑女嘛。
端起茶幾上的咖啡,見杯底下壓了一張字條,是白皓勻留的。
好好休息,下午再到公司辦解約以及離職手續。我已經打過電話給洪小慧女士,她同意讓你搬到我這里住,但前提條件是,我們必須有結婚的打算,你意下如何?
白皓勻
握著這張字條,沈婕汝足足發了十幾分鐘的呆。
結婚這碼子事,她想都沒想過。媽媽說,女人一旦走進婚姻生了兒女,就等于和美好的人生說拜拜,有那麼可怕嗎?
再說,白皓勻又不是不知道她老爸的為人,娶了沈家的女兒,就等于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岳父,他難道沒有顧及到那可怕的後果嗎?
然而,倘若不結婚,兩個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她豈不成了他豢養的情人,這要是讓她老爸知情,不擾得天下大亂才怪。
唉,一時貪歡,竟弄得自己進退維谷。
不管了,先到公司一趟再說吧,劉正杰的傷勢不知怎麼樣了,萬一他惡人先告狀,她得想出一個萬全的方法來對付他。臨出門前,她又接到她小阿姨傳來的簡訊
你們的事千萬要守密。
「你們」指的當然是她和白皓勻,守密的對象用腳板想也知道,包準是她的家人。
八成是她老爸和沈捷華又不知在搞什麼鬼了。但願別傷害到白皓勻才好。好想他唷,昨夜的溫存浮現腦海,每一個吻都令她回味無窮,呵!臉頰又熱了起來,好熱,她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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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進辦公室,惴惴難安的心緒立時被成排的花海給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接著一陣掌聲響起,劉正杰捧著一大束火紅的玫瑰,笑吟吟的朝她走來。
沈婕汝注意到他頭上貼著塊紗布,上頭還滲出些微的殷紅,不知是血絲還是藥水,不過那顯然是她昨晚的杰作。
「你今晚有空嗎?能不能撥冗和我共進燭光晚餐?」劉正杰肉麻當有趣的看著她,眼中不停的放出千瓦以上的電波,企圖蠱惑她。
這是他的另一招詭計嗎?記憶中的他可沒這麼大的胸懷,這麼的……小人不計大人過唷,若非急于去見白皓勻,她鐵定會要出十八般武藝,好好料理他。
「吃晚餐?沒問題,但請排隊,預約的人已經超過兩千人次。」沈婕汝接過他呈上來的鮮花,轉手遞給陳慧華。
他跟她裝熟的說︰「阿汝,別這樣。」
她猛地轉身,一掌拍向劉正杰的門面。
「第一,不許叫我的小名,也不可以連名帶姓吼我,你只能稱呼我沈小姐。第二呢,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但也請你自重,必要時,我會不惜玉石俱焚。第三……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做賊心虛的家伙,以為這樣就可以將他丑惡的罪行一筆勾銷?這筆賬暫時記在牆上,等哪天她大小姐心情不好時,再好好跟他一次總結。
來到白皓勻辦公室外,巧遇剛從里邊出來的莊以旭,他一見到她,竟神色驚慌的把她阻擋在門口。
「白先生正在接見重要的客人,你先等一會兒再進去。」語畢,不等沈婕汝反應過來,即馬上將房門拉上。
回到目己的座位,她好奇地問陳慧華,「什麼客人那麼重要,連見都不許見?」
「是IFPI的人。」陳慧華埋首在打一份緊急文件,連抬頭看她都沒有的說。
「IFPI的人到公司來干嘛?」雖然她從不過問她老爸公司的業務,但對于國際唱片業協會並不陌生。
「你不知道啊,白先生以前是該協會的執行長,現在仍任職常務理事,他們每次有重要會議,都會邀他一起參加。
「哦。」莫名地,她心里有著不安的感覺、白皓勻真是個謎樣的人物,不但具有多重身份,而且還都位居要職。
怔忡間,忽見一大群人從辦公室里頭走了出來,第一個映人她眼簾的就是白皓勻朗朗的笑顏。
「沈婕汝!」這時應常瑞從錄音室探出半個頭,「過來一下。」
「什麼事?」
她的心思猶放在白皓勻和那群貴客身上。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他刻意壓低嗓音,問︰‘你說,劉正杰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下個星期二就要開記者會了,你們兩個要戀愛我不反對,但要有分寸,而且要低調,知不知道現在狗仔隊有多猖狂。」
「我沒跟他戀愛,」她眼光有那麼差嗎?「是他……」算了,既然沒有實質上的損失,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之,那是個意外。」
「是嗎?」應常瑞眯著暖昧的眼神瞟她,「我從另一個當事人口中得到的供詞可不是這樣哦。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劉正杰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住口!」沈婕汝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劉正杰有多齷齪你比我更清楚,想討好他就去幫他找個妓女,別拖我下水!」
懶得跟這種人生氣,坐回她的辦公桌內,玩味著那群「高級」人士的來意,揣想著這與她老爸突然出現在台北是否有直接的關系。
今兒個一整日,她始終沒有機會和白皓勻多談幾句,連合約的問題都不得不暫時擱下。
直到下班後,回到他的住處,兩人才有獨處的時間。
「有件事我想問你。」剛經過悱惻纏綿的熱吻,他又迫不及待地引領著她更上層樓。
「什麼事?」他忙碌地連頭都沒抬起來。輕輕撥掉她的勾勾,她盈滿的誘惑地聳立眼前,令他深陷其中,流連再三。
「那些……那些……」鼻息吹拂在他耳畔,久久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已隨著他奔赴一場華美的盛宴。
白皓勻汗水淋灕的伏臥在她身上,精疲力竭的他濃重的呼吸喘息不已,胸口強烈撞擊著她的。
「去沖個熱水澡。」他滑向床邊,輕松地將她抱起,踱向浴室。
「我有話跟你說。」她累慘了,趁著尚有幾分力氣前想先把事情弄清楚。
「洗完澡再說也不遲。」橫豎他們有的是時間。
熱騰騰的水流猶似無數雙溫暖的大掌,輕柔地落在她的四肢百骸,真有說不出的酣暢。
白皓勻從背後擁住她,雙手自她小月復移向敏感的兩腿間,一番撩撥後,她痛苦地申吟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地閃縮,但困在他懷中,她根本無路可退。
隨著他營造出的激情頻率起伏,很快地又登上宇宙的縹緲處……
沈捷汝陡然領悟,即使白皓勻真的和她老爸成了死對頭,她又能如何?她離得開他嗎?這結局,將會是如何?
「有心事?」等到雙雙躺回床上,白皓勻仍依戀地貼著她柔軟的酥胸。
「心事重重。」沈婕汝抱住他寬厚的臂膀,半帶著調皮的口氣說︰「萬一有朝一日,我爸爸真成了你的老丈人,你將怎麼處置他?」
白皓勻聞言,有數秒鐘的怔愣。
「何以有此一問?」
「理由很簡單,我爸爸壞透了,而你則嫉惡如仇,遲早你們會正式杠上的。」不想點破他和IFPI人員見面的事,想看看他做何反應。
「我無法以私情了斷他,」白皓勻正義凜然的說︰「若他犯了法,就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會親自將他繩之以法?」
「我不是執法人員。」
「如果你是呢?」她莫名的激動起來。這大概是一種天性吧,就算她老爸有再多不是,總是她老爸呀,白皓勻既然愛她,就該為了她網開一面才合情合理嘛。
「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沒有意義。」
「是嗎?」為何他炯亮的眼會閃爍著心虛的光芒?
沈婕汝打量著他緊繃且力藏心思的面孔,揣測著他究竟有多少秘密不肯對她開誠布公。
一段沉默之後,他企圖轉移話題,「這個周末,我父母將專程從台中上來。」
「你希望我跟他們見上一面?」最好不要,她最怕和老一輩的人應酬了.禮節多到教人受不了。
「你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而是……」我們好像還沒到那個程度嘛。「坦白說,我還沒準備好要嫁給你耶。」
「原來如此。」他不再贅言,目光忽地轉黯,臉色陰沉得嚇人。
「生氣了?」沈婕汝用指頭戳戳他的背,可他一動也不動。「別這樣嘛,娶我對你是百害而無一利,我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兒唷。」等等,這樣說,好像有點對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耶。
「我不在乎你父親的惡勢力。」他冷言道。
「因為你已經擬好了反擊他的策略?」她旁敲側擊的套他的話。
白皓勻訝然地瞪著她,「你有話盡管明說。」
「沒什麼,我只是直覺認為.你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父親。」
「理由呢?」白皓勻的目光驀地灼熱起來。
「你的光明磊落就是最好的理由。你和我爸爸,一個是天神,一個是地魔,如何成為親家?我們的愛情注定了不會有圓滿的結局。很抱歉,我不該愛上你,更不該和你一起泥足深陷。」
「現在後悔,不嫌太遲?」她的自白反倒令他重展笑靨「相信我,事情不會如你想像的那麼槽。」
「你果然有事瞞我。」
撥開他伸過來的手,沈婕汝翻身趴在他身上,手肘頂著他的胸膛,用審問犯人的口吻,問︰「你準備把我爸爸怎麼樣?」
當然是依法究辦。但他不肯明說,只是抿著薄唇,淡然地一笑。」
「我會有分寸的。」
「我不相信。」他的鐵面無私,在聚陽傳播是出了名的可怕。
「你別無選擇。」
「你好壞,你先欺負我在先,又想羅織我爸爸入罪在後,你……」唉,自己根本是強詞奪理,顛倒是非嘛。她怎麼越來越像她老爸了?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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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栗海雲和道子疑惑的眸光下,沈婕汝提著一只輕便的行李癱坐在吧台的椅上。
「哈。」她有氣無力的和她們倆揮揮手。
「你遭劫了嗎?」海雲指著她的行李問︰「還是剛越獄出來?」
這笑話好冷、「我只是想在回香港之前,過來吃一碗阿健師傅的拉面而已。」
「跟你的白馬王子鬧僵了?」道子不愧是久經閱歷的角色,一猜就中。
「沒鬧,但的確很僵。」沈捷汝攤開雙手,幽幽一嘆,「我們倆算是玩完了。」
道子一點也不同情地露出笑容,世故的眼神滴溜一轉,輕松的說︰「愛要有決心,只要下定決心,天大的困難都不是問題。」說著將一杯溫熱的清酒放到她面前,催她先啜一口,暖暖身。
「我才不要決心,我談戀愛原本只為恰情養性。排遣寂寞,哪知道那家伙居然打算死盯著我一輩子。」
「湊合成一對也不錯呀,俠義公子、嬌嬌女,唔,光听這標題就夠聳動。」某海雲也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只見過他一面,就對他那麼好印象?」還俠義咧!
「只要夠細心,一個眼神也能有無限深意,有些人相識了一輩子,連對方喜歡吃什麼都搞不清楚,更逞論了解。」道子每次講話都像心靈大師,有長篇的道理。
「我有自信,我夠了解他。」她是特愛面子的人,就算不是真的,她也要硬著脖子拗到底,反正隨便扯扯,人家又不會知道。
「不,你不了解。」道子一針見血的說︰「一旦了解他,你就離不開他了,他是超強力的磁鐵,能讓人孤注一擲,執迷到底。」
有沒搞錯,這是一個局外人該講的話嗎?
她敢跟任何人打賭十萬塊港幣,這位年輕貌美的老板娘十成十曾經和白皓勻有曖昧。
做夢也沒想到,他冷靜自制的面貌下,會是個風流多情種,上回來的時候居然還假裝不認識人家。
幸好今兒個一早,他前腳上班去,她後腳就跟著溜出來了,本來是想直接回她小阿姨家,听听她「老人家」的意見,沒想到竟在大樓下瞥到沈捷華,逼得她只好先到這兒暫時避一避。
「無話可說了?」道子接過收野健煮好的拉面,擱往她面前。
饑腸轆轆的她,此刻卻了無胃口。她陰陰地沖著道子一笑,「你暗戀他?」
不料此語竟惹來一長串如銀鈴般的笑聲,「老天,你想到哪里去了,傻孩子,他愛的是你,我暗戀人家干嘛,不是白費力氣。」
「別笑了、別笑了!」她笑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真是如假包換的傻瓜。「原諒我口無遮攔,我只是……」
「原諒你啦。」
道子和栗海雲相視一笑,「善用你的直覺,相信他就是你的真命天子,然後好好把握,幸福很快就會到來哦。」
「真希望我也能像你那麼樂觀。」
可惜她老爸是幸福銀行的拒絕往來戶,而她則是無辜遭殃的池魚。
除非她能叫她老爸及時懸崖勒馬,否則嚴重的沖突即將到來,屆時她就成了里外不是的夾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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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應常瑞請了三天假,沈婕汝故意避開白皓勻,好讓自己能安安心心的躲在小阿姨這兒思索、揣想兼發呆。
然而她忽略了她老爸攪弄是非的能力,只要他一天留在台灣,她就一天得不到安寧。
每天她都會接到他數十通的奪命連環Call,嚴重摧殘她的听力之外,還威脅她得每天到飯店陪他一起吃早餐,否則將不惜以大逆不道的帽子扣死她。
憑良心說,她早就把大逆不道當飯吃了,現在才想到要拿來指責她未免太可笑。她之所以願意接受威脅,實在是為了白皓勻。
她好怕她老爸火起來,把氣出在白皓勻身上,而傷害了他。這世上沒人比她更了解自己老爸的手段有多陰狠,多麼教人齒寒。
往深一層想,如果她不希望白皓勻受到傷害,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他。
可,她做得到嗎?從一開始,她以報復為名,執意只身跑到台灣來,接著又以出人頭地當借口,欺騙自己成為他公司旗下的歌星,到了最後,所有的名目全部被意亂情迷給打敗了。
是什麼時候陷進去的,她自己並不清楚,情感這東西總是一點一滴滲透你的心湖,佔據你的靈魂,等到你恍然知覺,通常為時已晚。
坐在飯廳漂亮的藤椅上,面前堆滿洪小意為她準備的可口食物,但她的筷子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滿腦子充塞的全是白皓勻的形影。
倏然響起的門鈴聲嚇了她一大跳,連忙走往客廳開門去,混飩的腦袋霎時想不出有誰會來,而樓下的管理員怎麼也沒先通知?
八成是她小阿姨又忘了帶鑰匙。當她這麼推測時,已把大門拉開,白皓勻俊朗的面孔、微溫的眉目佔滿了她的視線。
「不請我進去?」
她還來不及回答,電話鈴聲又該死的跟著大鳴大放。
「請等我一下。」轉進客廳里接電話時,白皓勻便堂而皇之的跟了進來。
「爸,什麼事啊?」
「我中午約了你阿叔吃飯,在六福皇宮,你一起過來。」沈從聲以他一貫專制的口氣下達指令。
「中午我不——」
電話被掛掉了。沈捷汝望著不斷嘟嘟響著的話筒,只能沖著白皓勻干笑。
「我爸他……」
「我都听到了。」
沈從聲講話像在跟人吵架一樣,聲音奇大無比。
「你來……有事?」
她小心翼翼的問。
「我來幫你搬東西。」他態度堅定,而且理直氣壯,似乎她只是暫時回娘家玩玩的妻子,時間到了,就該乖乖回去為他舉案齊眉。
「我……」
拒絕的話才到喉間,她已改變心意。「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