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公司大門,真央信步朝車站踱去。
「菊地小姐,菊地小姐……」突然,她听見有人在叫喚她。
她四下張望,赫然發現叫她的聲音,是從路邊的一輛鮮紅色賓士卒中傳來,而探頭望著她的人不是別人,竟是宮尾美步。
「宮尾小姐……」她微微地蹙起了眉,有點驚訝、有點不知所措,也有點為難。
「上車好嗎?」美步取下太陽眼鏡,露出她驕縱、充滿侵略感的眼楮,「我們聊聊。」
「我……」雖然有將人的保證及承諾,但面對有著法律及家族做後盾的宮尾美步,她還是弱勢的。
「你不會拒絕我吧?」美步撤唇一笑,帶著試探。
真央猶豫了一下子,被動地、不得已地點了頭。
她沒有理由拒絕宮尾美步,因為她是將人的「妻子」,即使早就名存實亡。
繞到車的另一邊,她坐上了美步的車。
不久,她們來到一家頗高級的咖啡廳,並由美步選了個靠窗的位置。
坐定,美步便直接切人正題。「將人他住在你那兒吧?」
自從周末時,將人從家里出去後,就沒有再回去。她猜想,他應該不會住在飯店,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住在真央那兒。
真央沒有否認,納納地點了頭。
美步用那雙如火姘愕捻?佣 裊慫??熬盞匭】悖?慊崛八?せ野桑俊?/P
真央一頓,倏地抬起眼望著她。
「我沒有留著他,他……」
「我知道,是他想跟你在一起。」美步打斷了她,哼地一笑,「我看得出來他很迷戀你。」
真央沒有搭腔屈為她猜不透美步到想做什麼。
「男人就是這樣,」美步把玩著桌上的瓷器糖罐,自顧自地像是在說給自己听似的,「當他迷戀你時,就把你當寶一樣捧在掌心,但是等到他又發現了更新鮮的,立刻無情地走人。」
真央依舊沒有附和她所說的話,只是略顯防備地望著她。
美步掀起藍色的眼皮睇著她,「你覺得將人會迷戀你多久呢?」
「宮尾小姐,」真央神情一凝,「我們是很認真的,不像你說的迷戀。」
「認真?」美步哼地一笑,「你對一個有婦之夫認真?」
「你跟他已經沒有夫妻的情分及實質關系了。」真央月兌口而出。
當然,說這些話對傳統的她而言,還是帶著些心虛的。
美步臉色一沉個恨地盯著她。
她咬咬下唇,幽幽地說︰「你們的婚姻情況,將人都告訴過我,是你先放棄他的,不是嗎?」
「他這麼說?」美步直視著她。
「嗯,」她點頭,「你提出分居的要求,並跟別人同居,不就代表你不想要這段婚姻了嗎?為什麼現在又•二…•」
「將人是我的。」美步霸道地打斷了她的話,恨恨地瞪著她,「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他就是我的。」
「將人不是東西,他是活生生的人,他有感覺有情緒的,你……」她猶豫著該不該說這樣的重話,但還是說了,「你當初離開了他,現在卻要回過頭要求復合,這實在太不合理了。」
美步圓圓的眼楮里燃燒著憎恨的怒焰,她惡狠狠地瞪著真央,「合不合理輪不到你來評判,你不過是個‘小偷’。」
真央一震,驚愕地望著她。
「你是偷人家老公的女賊子,跟我說什麼道理?」美步忽地將手中把玩著的瓷瓶往地上一丟,瓷瓶應聲碎裂,白色砂糖灑了一地。
真央陡地,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離開他,不然我就讓你跟這個糖罐一樣的下場。」話罷,她抓起小珠包霍地起身,「Heismine。」
話落,她轉身步出了咖啡廳。
真央怔怔地坐在原地,莫名心驚地望著碎裂一地的糖罐。
她怕的不是宮尾美步的威脅,而是憂心她跟將人的未來。
從來不曾擁有,有時比曾經有過來得幸福K?幌朧?Л?耍?炊閱芊裼澇兜賾滌興?狽π判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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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在稍晚時回到了真央的住處,一進門,他就看見神色黯然的真央正坐在客廳里呆。
「真央?」他走了過去,仔細地、溫柔地檢視著她,「你臉色不好,很累?」
她勉強地扯出一記微笑,搖了搖頭。
她不想把今天遇到美步的事告訴他,因為他一定會追問美步究竟跟她說了什麼,而一旦他知道美步對她了那些話,他就可能去找美步理論。
激惱了美步,只會讓情況更糟。
「你吃了嗎?」她望著他問。
「吃過了。」他月兌下西裝外套,松開領帶,放松地坐在她身邊。
真央習慣性地將頭靠在他肩上,聞著他迷人的男性香水味。
他摟著她縴細的肩,低聲地道︰「你怎麼了?」
「沒有呀……」她淡淡地說。
「你瞞不了我的。」他望著她,像要看穿她似的,「在別人面前,你或許很精明,但在我面前,你裝不了。」
「將人……」她為難地微蹙著眉心。
睇著她為難又不安的神情,他警覺地道︰「是不是美步去找你?」
真央驚訝于他的敏銳,但她不能承認。「不是啦!只是今天的工作很不順利……」
看她回答得毫不猶豫,將人相信了她。
「那就別工作呀!」
「別工作?」她皺皺眉頭,玩笑地說︰「你養我?」
「好。」他突然神情一凝,十分認真而嚴肅地望著她。
他那認真的眼神教她為之一震,「將人……」她知道他是認真的,因為知道,她更心痛、更不安、更訪惶。
他是個肯認真給她承諾的男人,她想要擁有他這樣的男人,但…••未來卻充滿了變數。
如果有一天,她必須失去他、放棄他,她活得下去嗎?
她的感情是如此地依賴著他,她不敢想像沒有了他,她會掉進什麼樣的痛苦煉獄里……
「我不是隨便說說的。」他溫柔地一笑。
她點點頭,眼眶一熱,「我知道。」不知不覺地,她流下眼3B。
睇見她的淚,他愛憐地笑話著她,「你怎麼越來越愛哭了?」
「也許你就是那個專門讓我哭的男人……」她拭著眼淚,嬌嗔地說。
「我是讓你感動到哭,還是傷心到哭?」他一臉認真地問。
「是……」她凝望著他,神情顯得幽惻,「是心痛。」
「心痛?」他一怔。
真央如馴服的小羊般偎進了他懷中,「你的溫柔、你的認真讓我覺得好心痛……」
「真央?」
「我怕這樣的幸福隨時會從我手中溜走……」說著,她聲線硬咽。
「真央,」將人沉嘆一記,緊緊地將她擁進了胸膛里,「你不會失去我的。」
「嗯!嗯!」她使勁地點著頭,而眼淚卻已濕了他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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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將人的母親道川文京子突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里。
「將人,媽媽有話跟你說。」已經將近六十歲的文京子雍容華貴、黑發紅顏,感覺上好像才四十出頭。
見母親神情嚴肅,將人已約略猜到她來此的目的。
「媽,您坐。」他倒了杯新沏的茶擱放在文京子面前。
文京子坐下,優雅地啜了口茶。「你應該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吧?」
她開門見山,他也不好再裝糊涂。「美步去找您了?」
「嗯……」她睇著他,「我還沒敢讓你父親知道,要是他知道了,恐怕會加重病情。」
他沒有說話,只是忖著美步不知道在他母親面前說了什麼。
「美步她想跟你復合。」她說。
「不可能了。」他非常直接地回答了她。
「將人,」她蹙起眉頭,神情嚴肅,「美步或許是任性了點,不過也算是名門閨秀,年輕人不合是難免,時間可以解決一切的。」
在他雙親的了解中,他跟美步只是因為個性不合而分居,他們並不曉得美步其實是跟著男朋友離開的。
他的性格雖不至于過分厚道,但幫別人留條後路的事,他還是會做的。
再說,這種不名譽的事情,他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尤其是他的父母親。
「美步她哭得很傷心,說你另結新歡,而且已經搬去跟那個女人同居。」
「媽,」將人皺著眉心,「我們已經分居兩年多,我另有所屬也是正常,何況我跟美步之間根本沒有感情。」
文京子臉上一沉,「那你想怎樣呢?跟美步簽字離婚,然後娶外面那個女人?」
將人眉丘隆起,心情顯得很郁悶。
離婚?談何容易。要是能離,他早在幾年前就跟她離了,還要摩蹭這麼久嗎?
「你?濫鞘遣豢贍艿模?愀蓋拙?換嵬?狻!蔽木┬影岢霾 厙頁中?郵蘢嘔?頻牡來 惴蜓顧??澳愀蓋滓膊恢?闌故6嗌偃兆櫻?訓濫閎絛腦謖庵質焙蛉盟?欠囈辜保俊?/P
「媽,」他望著文京子,無奈卻也堅持,「我不會在這種時候離婚而刺激到父親,不過要我跟美步復合,那是不可能的。」
「你真是……」發現他相當堅持,文京子頓覺頭疼。
「媽,」他打斷了她,「我答應你絕不會在父親還看得到、听得到的時候跟美步離婚,這件事您就別再管了。」
「將人……」驚覺到他的認真及堅持,她知道自己是無法說動他了。
既然說也是白說,她決定不再浪費唇舌。
反正從他這兒無法下手,那麼…••她就直接找那個女人聊聊。
「好吧!我讓你自己再好好思考一下。」她睇著他,意味深長地道︰「認真想一想,美步跟那個女人哪一個才是對你最有幫助、最有利的選擇。」
將人沒有搭腔,只是神情越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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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地小姐,有位太太在樓下大廳等你,她說一定要見你。」
接到樓下總機小姐的通知,真央不覺滿月復疑惑。
有位太太要見她?是什麼太太呢?為了一探究竟,她飛快地前往大廳。
一下樓,她發現有位衣著講究、氣質雍容的女士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她猜…••那位女士應該就是要見她的人。
「請問••。…」她走過去,疑惑地道,「是您要找我嗎?」
道川文京子轉過頭來,第一件事就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菊地小姐?」
「我是,請問您……」
「我是道川文京子,將人的母親。」她說。
真央一震,驚訝地望著她。
將人的母親?他母親為什麼會突然到公司來找她?難道又是為了她跟將人的事?
「您好……」知道她是將人的母親,真央不自覺地緊張惶惑起來。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就開門見山的說…」文京子從皮包里取出一本支票簿,「你要多少?」
真央陡地,震愕地望著她。
文京子神情冷肅地瞅著她,「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將人呢?」
「道川夫人,您……」她實在無法相信將人的母親會拿著支票簿,到這兒來跟她講條件。
她以為她菊地真央是什麼樣的女人呢?為什麼她會想要拿錢來打發她?
「你開個價吧!」文京子又說,那表情篤定得像是真央一定會答應她的條件似的。
一種受傷的、受辱的痛楚襲上了真央的心頭,她神情一凝,聲線微微顫抖地道︰「我不是您以為的那種女人……」
「那你是哪種女人?」文宗子帶著攻擊意味地,「我看你長得貌美,又是個聰明人,為什麼不好好找個對象,偏偏要糾纏一個有婦之夫呢?」
「不是您想的那樣…••」听出她話中的誤解及偏見極深,真央急著反駁並解釋,「我是知道了將人跟宮尾小姐的婚姻狀況後,才決定跟將人在一起的,我不是破壞他們婚姻的人。」
文宗子眉心一擰,口氣嚴厲,「不管如何,他有家室,你是知道的。」
「我」
「雖然他跟美步分居了,但只要他們一天不離婚,他們的婚姻就是有效的,你不否認吧?」
她這些話也有道理,真央無從辯駁。
文京子淡漠地睇著她,「美步是外務省大臣的千金,也是我們道川家認定的媳婦,除了她,沒有任何女人能進到道川家。」
知悉美步居然有那麼顯赫的家世,真央內心確實震驚。
「將人是東亞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配得上他的女性絕不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女子。」文京子又說。
東亞集團繼承人?真央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怔望著她。
將人是東亞集團的少東?听見這樣的事,教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如何能不震驚。
她知道東亞集團的總裁姓道川,而她一直以為也姓道川,並在東亞集團營業部任職的將人,可能是道川家的親戚,她沒想到他竟會是道川廣夫的獨生子。
難怪他必須娶美步那種家世淵博顯赫的千金小姐,原來他是年收人數百億的東亞集團少東!?
將人從來不對她說是為了什麼?怕她自卑?還是擔心她對他的愛不單純?他這是在測試她的真心嗎?
見她神情震驚,文京子也一怔。「你不知道?」她半信半疑地睇著真央。
真央臉上的肌肉微微跳動著,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般。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情……」文京子一記無奈的笑嘆,「那麼現在你該知道你跟將人是不可能了吧?」
真央木然地坐著,像是有人抓走了她的靈魂,而她只剩軀殼。
「這樣好了,」文京子將支票推到她面前,「你離開將人,我會補償你的。」
真央怔怔地看著那張只簽了名字,數字隨她的支票,不覺紅了眼眶。
補償?補償什麼呢?
她對將人的感情真真切切,絕不是金錢及地位就可以衡量的。「我不要。」
「你真是執迷不悟。」文京子氣惱地瞪著她,「總之支票你留著,要填不填隨你。」話罷,她起身離去,將真央獨自留在大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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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剛上到二樓,就看見真央一個人怔怔地站在門口。
他快步上前,「你在等我?」
真央抬起臉,幽幽地睇著他。
雖然廊下只有一盞昏黃的小燈,將人還是清楚地看見她紅腫的眼楮,還有那哀怨的眼神。
「你哭過?」印象中,她是個好強到幾乎不會哭的女人,怎麼這一陣子,他卻經常可以看見她淚眼汪汪?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她聲音略略沙啞地問。
將人微怔,「什麼意思?」
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猛地揚到他眼前,「你母親來找我…」
「這是……」他接過支票,確定上面的簽名的確是他母親的字跡。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母親會找到真央,他想…•這一定是美步的主意,要不是她,他母親不會知道這件事,更不會發現真央的存在。
他不是不讓真央「見天日」,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是東亞集團的少東?」她聲線顫抖著。
將人沒有否認識是沉默地望著她。
「為什麼你從來不曾告訴過我?」她情緒激動地質問他,「你怕我會因為你的身分而死纏著你,即使你最後根本無法給我承諾成也不肯放過你?」
她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當道川文京子拿著那張簽了名,卻沒真數目的支票要收買她時,她覺得自己的尊嚴已經被踩在腳底下了。
她從來不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她以為他只是個大公司里的精英分子,但他母親不那麼想,她認為她是個看上道川家財產,而纏上她兒子的狐狸精。
他母親對她有所誤解,她可以釋懷,但他呢?他不告訴他事實又是為了什麼?他怕她知道他的真實身分,而在未來要脅他什麼嗎?他已經在心里防著她了嗎?
說什麼要她等?說什麼未來是艱辛的路?說什麼會實踐他所給的承諾?他只是在騙她!騙她繼續留在他身邊任「使用」。
「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告訴我?」她幽怨地、受傷地瞪著他,「是不是要等到有一天你不要我了,然後也像你母親這樣拿出一張支票來‘補償’我俊?/P
她有這樣的誤解讓將人非常驚訝,他不知道她會這麼想。
隱瞞自己的身分,原本是一種好意,卻沒想到會讓她有這樣的聯想……
「真央,不是…•」
「我不听!」她氣憤地打斷他,「請你回去告訴你母親,我的感情是她拿什麼都補償不了的!」
「真央,」見她情緒如此激動,他趨前欲抱住她。「你听我說…」
「不要踫我!」她推開他,近乎歇斯底里地道,「你回去!回到你妻子身邊去!」
「真央…」他又伸出手去,想以擁抱平復她不安的情緒。
真央像發狂的野馬般嘶叫並掙扎著,任他如何想擒抱住她都無法如願。
僵持了好一會見,將人的火氣也上來了。
他惱她不相信他、惱她不听他解釋、惱她不了解他的用心、惱她質疑著他的感情……
「真央!」突然,他狠狠地捧住了她的臉、狠狠地給了她一記最熾熱的深吻。
這一吻,真央果然平靜下來。
她像中了邪後突然被打醒似的任望著他,而眼中還閃爍著不安的、惶惑的淚光。
「真央……」他的聲音中帶著隱隱的沉痛,「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
他猛地將她如石像般僵硬的身軀擁人懷中,心疼不已地撫模著她的長發。
這就是他當初最怕的結果,她真的在這段感情中受到傷害了。
雖然他並不想傷害她,但事實上,隨著他們的戀情曝光,她所要承受的壓力及責難,卻足以毀了她。
「我不是故意瞞你的…••」他緊緊地抱住她,一字一句地道︰「我是怕你受傷,怕你承受太大的壓力。」
真央動也不動地偎在他懷中,連發出一點不具意義的聲音都沒有。
「成為一個普通男人婚姻中的第三者,都已經是一種壓力,更何況我是道川家的獨子。」他聲線啞然,「我不希望你在這段感情里受到傷害……」
事情會演變至此,其實也是他當初始料未及。
原本他是打算等到父親安心地去了之後,才跟美步離婚,當然也許會有點波折,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
若是他身邊沒有真央,美步或許會相當痛快地跟他結束這段有名無實的婚姻關系;但不幸的是,美步發現了真央的存在。
其實當美步發現真央的存在時,他只要平靜的處理,而不要那麼激動的話,美步也許不會對真央存著敵意。
但他不能那麼做,假如他表現得若無其事,平靜泰然,那麼……真央又是什麼感受?她是不是會以為她在他心中是可有可無的呢?
在這件事情上,他的處理難免顧此失彼,但那實在是因為他要考慮的真的太多、太多……這就是生在這種家庭中的悲哀吧!
雖然人人羨慕他餃著金湯匙出世,但當他得到了別人得不到的東西時,卻同時也失去了別人唾手可得的自由及幸福。
「我愛你,」他將唇貼近她的耳際,痛心地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真央低聲地啜泣,縴細的身子不住地抖顫著。
他的心一揪,像是有人狠狠地捏住他的心髒般。
「真央……」他以雙臂鎖住她,「相信我,我們會一起熬過去的。」
「將……將人……」她發出微弱地、令人鼻酸的聲音。「別離開我……」
「不,不會…••」他牢牢地箍住她,像是要將自己的所有力量傳送到她身體里似的,「我會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