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他是震驚的。但很快地,他臉上的表情平靜了下來,不過那只是表相的平靜,他的心……是澎湃洶涌地。
他不會看錯,那確實是千香!
看見她在酒廊里上班,他並不是太驚訝,畢竟她需要生活,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到酒廊上班也是可能的。
但是,知里為什麼會知道她在這里上班?她約他到這兒來又是為了什麼?
「很震驚吧?」她笑問。
他微微地糾起濃眉,故作無事狀。
「上次我來接我父親時,無意間發現她在這兒上班,我想……」她興味地睨著他,「這件事該讓你知道。」
「為什麼你認為我有知道的必要?」他又啜了口酒,語氣平靜。
「因為她幾乎成了你們姬川家的人呀!」她扳弄著手指頭,若無其事地說,「要是人家知道你‘佷女’在酒廊上班,你姬川家的名聲……」
「她不是我佷女。」他突然打斷了她,神情有點陰沉。
三原知里微頓,然後又是一笑。「是你不希望她只是你的佷女吧?」
英治眉丘一隆,懊惱地瞪了她一記。「你這是在做什麼?」
「英治,」她挨近他,低聲道︰「你明明喜歡她,不是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他神情沉重地睇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在意她、喜歡她。」她說。
「我不當傻瓜。」他加重語氣地說。
她微頓,「喜歡她讓你變成傻瓜?」
「如果這是你想听的話,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被她耍了。」他眉心糾結,神情懊惱。
她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不知所措的表情,也是她第一次听見他用這種焦躁不安的語氣說著話。
「她想分遺產。」他壓低著聲線,有點痛心,「你說對了,她不是不要錢,而是想要更多。」
三原知里怔愣了片刻,突然什麼都明白了。
她沉吟著,不知在想些什麼。須臾,她一笑,「如果能得到她,給她錢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你姬川家的錢多得花不完。」
「她就是不行。」他為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我可以用錢去得到任何女人,就是她不行。」
她笑嘆一記,「因為你對她是來真的?」
他驚覺她道中了他的心事,頓時感到心虛而慌張。
「有錢還真不是件好事……」她將身子沉人沙發里,幽幽地說,「因為有錢,連感情這種東西都變得虛虛實實地……」說著,她的視線飄向了久保山那夥人的位置。
看見久保山一臉垂涎地盯著身邊的千香,三原知里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看來……你的小白兔再不用多久就會被大野狼吞了。」她若有意指地。
明明不想看、不想听,英治還是忍不住地轉過頭去。
那是她嗎?是那個跟他生活了一段時日的女孩嗎?
見她嫻熟地應付著男人,他就不自覺地滿月復妒火。
是的,他在護嫉。看見她坐在其他男人身邊陪著笑臉,他的心就像是千刀萬剮般的痛苦……
雖說這是格調頗高的酒廊,客人也不能隨意地觸踫小姐,但模模小手、踫踫香肩還是行的。
覷見久保山那貪婪的目光在千香年輕美麗的臉龐上及身軀上徘徊,他又急又氣地幾乎要坐不住。
可是他氣什麼?是她自己不自愛、是她不安好心、是她……是她不懂得他的愛、他的感情,現在她墮落在這種聲色之地也是她活該。
他根本不必覺得心疼、覺得妒嫉,因為他跟她早已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我先走了。」他抓起外套,霍地站起。
「英治?」見他要走,三原知里連忙挽留他。
她約他來這兒,就是要他面對自己的感情,怎麼他現在卻要逃開?
他一站起來,立即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包括坐在久保山身邊的千香。
她陡地一震,難以置信地望著正打算離開的英治;而同時,他的目光也迎上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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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香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在這兒踫上他,此刻,他是她最不願踫見的人啊!
在他心里,她本就一文不值,而現在讓他撞見她在酒廊上班,他豈不是更加輕視她了嗎?
雖說她跟他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她還是不希望他看見這樣的她……
他冷冷的目光、冷冷的表情就像在嘲諷著她的無能及墮落;那眼光、那神情就彷如利刃般切割著她脆弱的心。
不知怎地,她從身體深處顫抖了起來。
「小千,待會兒跟我出去吃消夜吧?」久保山牽著千香的手,吃足了豆腐。
「呃……」她感覺到英治冷漠的眼光,而他的眼神讓她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
久保山感覺到她的顫抖,不覺好笑地,「你怎麼抖成這樣?跟我出去有這麼緊張?」
「久保山先生,也許小千小姐是太高興了才會發抖呢!」一旁的同伴打趣著。
「真的嗎?」久保山當真地得意起來。
「小千小姐,」久保山的同伴猛敲邊鼓,「我們久保山先生不只是個議員,還是位企業家,能得到他的歡心是你的福氣喔!」
久保山邊撫模著千香的手背,邊笑得闔不攏嘴,「你真是愛說笑了,能認識小千這樣的女孩才是我的福氣呢!」說著,他將身子欺近了千香,「小千,我已經約了你好幾次了,跟我出去嘛!」
就在久保山不斷吃著千香的豆腐的同時,英治正神情陰沉難看地遠睇著久保山的所做所為。
他看得出來久保山有多「哈」千香,而千香又應付得有多勉強。不過……那不關他的事。
到酒廊上班,她早該有那種心理準備;再說,大家各玩各的,他也沒立場管久保山的風流事。
以她大學畢業生的身分,想找份像樣的工作應該不難,她根本沒有到酒廊上班的必要。
不過,在這種酒廊工作經常能踫上一些大老板,也許這就是她在這兒上班的真正目的!
「小千,」久保山趁勢攀上千香的肩膀,親昵地道︰「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我帶你出場。」
千香本能地想躲開他的手,但他卻藉著略有酒意不安分起來。「久保山先生,抱歉,我……」
「不要緊的,只是吃消夜嘛!」久保山那貪婪的五指在她柔軟的肩膀上掐弄著,神情越益邪狎。
「久保山先生……」他是店里的常客,也是媽媽桑非常重要的客人,千香不敢得罪他,只好陪著笑臉敷衍他,「我不跟客人出場的,我……」
「是啊,」一旁的小姐見她有難,立刻幫腔著︰「久保山先生,小千她不跟客人出場的,不如我們陪你吃消夜吧?」
久保山神情一沉,「我就是要她陪!」
因為久保山的嗓門突然變大,馬上引來了媽媽桑及店里其他客人跟小姐的注意。
三原知里步向準備結帳的英治,低聲道︰「你真的不管她?」
「她的事跟我無關。」他故作冷漠,仿佛一切與他毫不相干。
事實上,他的內心並不似他表面上看來那麼平靜,他根本受不了久保山那雙手對千香吃豆腐。
但是他不想管,也不能管,因為只要一管,他就輸了、就毀了。
他是多麼不容易才遠離了她,現在沒理由又將自己的命運與她串連起來。
「久保山先生,」媽媽桑見場面有點僵,急忙出面打圓場,「小千笨手笨腳的,不懂得招呼你,來,我代她向你賠罪。」
媽媽桑端起酒杯欲一飲而盡,但久保山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不必。」
媽媽桑一怔,「久保山先生?」因為對方是政治人物,又是店里的常客,媽媽桑也不好開罪他。
「只是吃個消夜,干嘛那麼不賞臉?」久保山這句話是說給千香听的,「既然出來賣笑,還裝什麼淑女?」說著,他猛地就攫起千香的手腕,霸氣地道︰「我今天就是要你陪我吃消夜。」
久保山平時雖說是財大氣粗的客人,但也不至於如此專橫霸道,今天也許是酒多喝了一點,行為突然有點失去控制。
「久保山先生……」千香一臉為難地想掙開他的手,但久保山卻將她捉得死緊。
見到這種情景,站在櫃台等著結帳的英治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的心在掙扎著,他不想理這件事,甚至消極地認為這是她應得的懲罰,但是……他實在受不了!
不知不覺地,他竟握緊了拳頭--
「英治?」就在三原知里低聲喚著他的同時,他的雙腳已經不听使喚地大步邁向久保山。
三原知里心頭一震,立刻驚覺到他接下來可能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英治,不要……」她尾隨過去,急欲拉住他。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就在她想制止他的時候,他已經沖到了久保山的身後。
「你別太過分!」英治扳過久保山的肩膀,懊惱地瞪著他。
久保山皺起眉心傲慢地睇著他,「你想英雄救美?」
久保山挑釁的言辭及態度,激起了英治更深更濃的怒氣,內心的掙扎矛盾已經夠讓他情緒焦躁,而久保山的傲慢態度更是教他怒火攻心……
「該不是你也看上了她吧?」久保山繼續向他挑釁著。
英治濃眉一糾,倏地揮拳將久保山打倒在地。
「啊?!」店里的所有人幾乎是同時驚叫出聲。
「英治!」見他出手打了久保山,三原知里慌了。
雖說久保山在政商兩界都吃得開,但英治的身分地位卻還是遠在他之上的,因此就算是他出手打了久保山,也不是什麼擺不平的事。
不過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在公眾場合里拳腳相向,畢竟不是什麼名譽的事。
英治一向是個冷靜的人,她實在不敢相信他會動手打久保山,就算要替千香解圍,他還是有其他方法可行,為什麼……
難道就因為對象是千香,所以他氣得連理智都沒了?
「你……」久保山突然被打,驚慌恐懼地怔望著英治,「你打人?」他捂著臉,唇邊血水直流。
英治沒有理他,只是惱火地拉起千香的手,「跟我回去!」
他的舉止不只令千香震驚,就連其他人也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跟你回去哪里?」因為事情太突然,千香一時之間也反應不過來。
不過她是有點生氣的,她氣他莫名其妙地就要拉她回去。這算什麼?當初她離開時,他把話說得那麼絕,現在又突然要她回去,他到底想怎樣?
「你母親好歹也差點兒成了我嫂子,你竟然在酒廊上班丟她的臉?!」
「誰是你嫂子?」千香掙開了他,氣沖沖地,「對你來說,我媽媽不過是個行為不檢點的單親媽媽,還有可能企圖書死你大哥謀奪遺產,不是嗎?」
英治糾起眉心,神情陰鷙得駭人。
「走!」他抓起她的手,「現在就給我離開這個地方!」說著,他拉著她就往外面走。
「不要!」她又叫又跳,「你是誰啊?別管我!」
媽媽桑在這兒可是見多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場面,不過像這種情形,她還是第一次踫到。「姬川先生,您……」
英治瞥了媽媽桑一眼,「很抱歉,我要把我佷女帶回去。」
「佷……佷女?」媽媽桑陡地一震。
千香是他的佷女?他才三十出頭,而千香已經大學畢業,她……她是他的佷女?
「誰是你佷女?」千香秀眉橫陳地瞪著他,「我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要關系是嗎?」他攫起她的手,將她的手臂高高地提起。
他那火熱的眸子緊緊地盯住了她,「好,我現在就給你……」話罷,他突然將她撈進懷中,低頭狠狠地給了她一吻。
「啊?!」這時,店里的人們叫得比剛才還震驚、還大聲。
「我的老天……」三原知里翻了翻白眼,幾乎要暈過去。
她只是想叫英治來面對他自己的感情,卻沒想到他愛得昏頭時,竟是這麼火辣辣得教人咋舌!
英治松開了千香因為太過震驚而僵直的身子,「不當佷女,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他說。
千香錯愕地望著他,兩只眼楮像是兩個黑幽幽的洞穴般迷茫。
須臾,她回過神來。「你……」做他的女人?他憑什麼要她做他的女人?就因為他有錢?他以為用錢就可以買賣她的感情及靈魂?!
「你作夢!」她氣憤地朝他大叫。
「不必在這兒拋頭露臉,你要的,我全部都可以給你。」
「除了錢,你什麼都沒有!」
「除了錢,你還要什麼嗎?」
「我不要你的錢!」她情緒激動得忘了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我從來都不想要你姬川家的錢!」
「那你要什麼?」他猛地揪起她的手臂,心緒混亂。
「我要的,你……你沒有。」她噙著幽怨的淚水,恨恨地瞪著他。
乍見她埋怨的淚水,英治心頭一震。
「你要什麼是我沒有的?」他眉心緊鎖,神情躁郁。
「不是關系、不是錢……」她喃喃地道。
他凝視著她,頓時迷惑在她惹人憐惜的淚光里。
「我要的,你根本沒有,根本沒有……」千香淌落兩行燙人的情淚,「我要的是愛、是在乎、是關懷,但是你沒有,你什麼都沒有……」
英治陡然一怔。
她不要錢、不要身分地位,她……她要的是愛?她是說……她愛他,所以她也需要他的愛?
「千香……」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離我遠一點,不要再來煩我……」她傷心地道。
「不,」他堅決地將她拉進臂彎里,「誰說我沒有愛?誰說我不在乎你、不關心你?如果不是在乎你,我怎麼會讓自己像個瘋子似的在這兒出糗?」
千香愣愣地任他抱著,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
他剛才說了什麼?他愛她、關心她、在乎她?她有沒有听錯?
「別討厭我……」他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不管周圍有多少只眼楮正盯著他們。「跟我回去!」
「我是貪圖你家財產的壞女人,是來歷不明的私生女……」她負氣地道,「你不是這麼說我的嗎?」
「我不管,」他環抱著她輕微顫抖著的身軀,「不管你是什麼人,我都不在乎了。」
「你……你好過分……」她捶打著他的胸口,又哭又笑、又羞又惱地,「你是討厭鬼……」
他端起她淚濕的臉龐,深情地凝望著她,「對,我是討厭鬼,一個愛你的討厭鬼。」話盡,他再次深深地覆上了她的唇。
他們戲劇性的真情演出可說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店里鴉雀無聲,只有那優美的音樂還繼續流泄著。
雖說大家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這猶如電影情節般的情景,還是教大夥兒看傻了眼。
「,姬川先生……」三原知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拍拍英治的背,打斷了他跟千香的深情之吻。
英治回過神,「什麼事?」
她睇著他,再看看羞紅著臉的千香,不禁笑嘆著︰「要親熱也請回家去吧!」
頓時,店里的所有人都笑了,就連剛剛被揍了一拳的久保山都模模鼻子,自認倒楣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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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的那盞燈亮起來的同時,千香地有一點「近鄉情怯」的感覺。她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回來這兒了……
「行李給我。」英治接過她手中的簡單行李,「去洗個澡休息吧!」
她怔怔地站在原處,不安地張望著四周。
「怎麼了?」他疑惑地睇著她,「這里你又不是沒住過。」
「你……」她的模樣看來有點嬌怯,囁嚅地問︰「剛才你在店里說的……是真的?」
他微微一頓,定定地凝視著她。
她不安地低下頭,習慣性地扯弄著衣角。
看著她嬌怯不安的模樣,英治的心一陣抽緊,也一陣溫熱。
他擱下她的行李,地趨前將她一把擁進懷中。「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千香一陣錯愕,只是任由他強勁的臂膀將自己緊緊圈牢。
一切的不安及痛苦在這一刻全部得到釋放,她鼻子一酸,放縱激動的淚水狂泄而出。
他的手指以她最熟悉的方式伸入了她的發絲之中,靜靜地、細細地撫慰了她起伏的、心緒……
「跟我在一起……」他的聲音燃燒似的在她耳邊響起。
「嗯……」噙著淚,她不明顯地點了頭。
他捧起她的臉龐,深情地凝望著她。「你不會嫌棄我吧?我是個除了錢,什麼都沒有的男人。」
千香眉心一緊,兩行眼淚又滾落下來。
她用力地點點頭,將臉偎進了他的懷中。「我會教你,我會教你錢以外的事情……」
「千香……」英治內心一陣澎湃激動,不自覺地將她箍得死緊。
千香覺得自己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可是被他緊緊擁抱著又是這般地幸福溫暖,盡管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她還是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
他以臉頰摩挲著她的耳際、臉龐、發絲,然後用他火熱的唇片試探著她耳朵的反應。
當他的唇踫上她敏感的耳垂,她的身體突然一陣燥熱。
「唔……」她不安地低喃。
他沒放開她,只是更緊、更牢地將她抱住。
「我……」她拾起臉想躲開他的唇,卻直接地迎上了他熾熱的眸子。
四目相交,她驚羞得想「人間蒸發」。
「千香,」他端住她又想低下的臉,像是要看進她靈魂深處似的深深凝視著她,「我還是不是那個討厭鬼?」
她猶豫了一下,羞於回答。
他的指月復輕輕地摩挲著她歙動的唇瓣,然後溫柔地撫模著她如花瓣般柔軟的臉頰……
須臾,他低下頭,試探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生澀地回應著他的吻,既期待又惶惑。
地,他的吻變得熱切而狂放,彷佛要將她的全身力氣吸盡似的吮吻著她。
潛意識中的不安在他的深吻中被激蕩出來,她不由自主地推了推他的胸口。
「我該停手嗎?」他的心、他的靈魂,還有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渴望著她,如果不是必須,他不會放棄。
「不是的,我……」她羞怯地。
他沒讓她說些什麼,只是又一次地端住她的臉,吻上了她輕顫的唇。
這一回,他灼熱的舌大膽而直接地探人她口中,像沙漠里渴望甘霖的旅人般吸取著她的汁液。
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只能無力地任由他需索著她。
她隱隱感覺得到他的,就像店里那些客人般渴求著她的身體及美好,但是她不覺得厭惡,因為……他在她心中是不同於其他男人的。
他強勁的手臂、溫暖的胸膛,還有那狂熱的激吻讓她無法思考,只能以本能感覺著他、回應著他。
她發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凌亂……
吮吻著她,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唇瓣是那麼的細致柔軟;她那純潔的氣息教他不舍破壞,卻又壓抑不住地想佔有她。
他的手在狂吻著她的同時,覆上了她起伏的胸脯,然後充滿期待地摩挲著它。
「呃……」他的大膽直接令她羞紅了臉,她想拒絕他,但又莫名渴望著他的觸踫。
她無法言語,因為他正封堵著她的唇。
於是,她只是瞪大了眼楮,不安地望著眼前已經狂亂的他。
當他的手探入她衣襟里隔著胸衣撫模著她,她的身子不由得一陣輕顫。
他曾經這麼撫模過她,不過當時只有狂躁、只有像懲罰似的蹂躪,不像現在……他是愛她的!
「嗯……」突然,她發出一記似有若無的低吟。
因為這記低吟,她頓覺羞恥地回過神來。
待她突然回神,她發現他的手是那麼激情地撫模著她衣下的柔軟,而奇怪的是,她並不覺得討厭或害怕,只是……難為情。
英治情難自禁地探索著她胸口的柔軟,他知道自己太急躁了,但他控制不了渴望她的心。
當他的指尖觸及她胸衣里的嬌女敕,他渾身一陣顫栗……
自從她離開之後,他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失去了,而今……他身體里的欲火正熊熊燃燒著。
他從沒真正地看過她的身軀,但從她粉女敕的頸子及那吹彈可破的肌膚,他可以想見她完美的胴體。
他的雙手置放在她的肩上,激狂地拉下了她的衣襟,然後,他的唇從她的嘴上轉戰至她的香肩上……
「唔……」千香倒抽了一口氣,僵直著身子。
他的唇重重地揉壓著她的肌膚,而他的手也沒停止對她的需案。「千香……」
她呼之欲出的渾圓激發著他男性的本能,他驚覺到自己的身體是多麼的緊繃。
眼一沉,他瞥見了她胸衣下若隱若現的嬌挺,它就像是含苞的花朵般急欲在他眼前展現它的美好……
他下意識地以手指輕捻住它,再也舍不得放手地撫弄著、揉捏著它。
「啊……」面對他如此直接而熱情的挑逗,千香惶惑而又期待。
睇見她驚羞的神情,他倏地抽手,然後將她微微顫抖著的身軀攬入懷中。
「千香……」她的青澀讓他覺得自己的是如此的罪惡,讓他覺得即使是出自真心,他的一切作為仍是那麼的不可原諒。
千香細細地抽喘著,腦子一片空白。她什麼都感覺不到,除了他急促而熾狂的心跳。
他輕吻著她的耳際,低語著︰「怕不怕?」
她怔愣了一下,怯怯地搖了頭。
他凝睇著懷中的她,「不怕?」
「嗯。」她稚氣未月兌的臉上有著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堅決。
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將她攔腰抱起,沉默地在她額上一吻。
千香將發燙的臉偎在他懷中,滿心的忐忑。她隱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不知怎地,她竟然不覺得怕……
愛讓人變得勇敢,即使是像她如此膽小的人,也會因為愛上一個人而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