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其實有那麼一剎那的迷惘,他認為自己應該懷疑她的居心,然而在她那迷人眼眸的誘惑下,他又腦袋渾沌得什麼都組織不起來。
「薩可努,答應我……」她輕撫著他的臉頰,軟軟地道︰「以後別再那麼粗暴地待我……」
她偎進他棵裎的胸膛之中,有意無意地挑逗著他胸前的小小突出,「那天……你真的弄疼我了……」
薩可努喉頭干澀,欲火竄燒,腦子幾乎快陷入一片空茫。
「停……停手。」他抓著她挑逗他的手,眉心沁汗,「今天不行……」
「怎麼不行?」她故作失望。
「我要帶你去見皇上。」
蕨娘一怔。見大金國的皇帝?他為什麼要……
他覷出她的疑惑,笑道︰「我要讓皇上見見你,讓他知道我為什麼拒婚,順便也讓你為那天打了公主的事向他賠罪。」
「賠罪?」提起三公主之事,她臉上又見微慍。「我何罪之有?」
「我知道是公主先動手,不過……」
未待他說完,她猛地摔開頭,「我不依!」
薩可努溫柔地攬著她的縴腰,輕輕地在她耳邊吹送氣息,「別氣,你就答應我這一次,好嗎?」
「不好!」她懊惱地拒絕。
此際,她已經分不清這是「演戲」還是「真實」了。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在生氣,是真的在吃醋,而那都是因為他!
尹蕨娘,你在做什麼!?她心里有另一個聲音在訓斥著她。
一回神,她恍然記起自己剛才的計劃。她突然轉過身子,猝然地吻上他驚愕的唇。
薩可努一震,驚訝地盯著她。
她離開他的唇,嬌嗅道;「別在我面前提起三公主……」
「蕨娘?」他困惑地看著她。
「你明知我和她不對盤,為什麼還老在我耳邊三公主長、三公主短的?」說著,她又封堵住他的口,甚至大膽地將舌尖伸入他口中翻攪。
她靈活而煽惑的舌在他嘴里纏繞著,瞬間便激起了他下半身的沖動;他模上她的圓臀,將她重重地壓向自己。
蕨娘一陣心悸,頓時花容失色。她發現自己的月復部就壓在他亢奮的突兀之上…。…
「啊……」她一驚,羞赧地抬頭望他。
他撇唇一笑,「是你先惹我的。」
「你……」她原本想推開他,但旋即又想起那可能會引起他的疑心。「討厭!」她垂下臉.故作羞怯。
「不是說要見你們的皇上嗎?」她說。
薩可努難忍興奮地擒著她,「還有時間……」說著,他急著想剝開她的衣服。
她攔住他的手,十分難為情,「人家還沒干淨呢!」為了逃跑,她冒險騙他。
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的意思,「這麼多天了……」
「這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那你還惹我?」他略顯懊惱地睇著她。
她恍然驚覺,猛然推開了他。
「蕨娘?他一臉困窘地覷著她。
見他赤身,底下的男性驕傲又僨張堅挺著,她知道「時候」到了!
背過身,她快步奔出帳子;躍上馬背,她疾速地奔馳而去。
到了這一刻,薩可努才知道自己中計了。他快速地穿上衣褲,以斗篷遮掩他仍未消褪的。
「來人!」他奔出帳子大喝一聲。
很快地,附近的衛兵聞聲而來。「將軍,我看見那位朝鮮姑娘騎著您的馬往邊界去了。」
「給我馬!」他神情陰鷙地喝令著。
不一會兒,衛兵替他找來了一匹駿馬。
他躍上馬背,吩咐著,「向皇上稟報我今天無法前往覲見。」
「是!」
他一踢馬月復,風馳電掣般地朝邊界馳騁而去。
「你跑不掉的!」他恨恨地說。
前往邊界的路,薩可努即使是閉著眼楮都模得出來,但對于從沒到過這兒的蕨娘來說,這可是一段頗為艱辛的路途。
十幾里路的奔波後,騎術精良的薩可努終于看見了蕨娘及他的坐騎。
「駕!」他猛催座下良駿,迅速地朝她的方向馳去。
發現薩可努已在身後不遠,蕨娘心里焦慮是可想而知;錯過了這次機會,她恐怕是再也不會有機會逃走了。
幸好她騎的是薩可努的馬,腳程及體力都比其他的馬匹還來得佔優勢;終于,她看見了結冰的江面……
「駕!」她再踢馬月復,筆直地朝著結冰的鴨綠江而去。
見她騎上了冰面,薩可努不覺有幾分心驚。
這江面雖已結冰,但有些地方卻只是薄薄一層冰面,只要稍一不慎就極可能陷進冰面之下。
從前曾有不熟悉此地情勢的人擅行冰面而棄生江底,他不希望蕨娘成為下一個。
「蕨娘,停下來!停下來!」他朝她大聲疾呼。
蕨娘回頭一瞥,恨不得座下是匹飛馬,立刻將她載回楚山去。
怕她不慎踩及薄冰,又怕她自此離開自己,薩可努的心里可說是萬分煎熬。
蕨娘疾奔于冰面之上,全然未覺冰面下正潛藏著能吞噬人命的危機……
就在即將踏上楚山境內之時,一聲冰裂聲響突然自冰面下傳來。
「啊!」她驚呼一聲。
「蕨娘!」在他和她都還不及作任何反應的同時,蕨娘已經連人帶馬地陷入裂冰處。
薩可努一躍下馬,想也不想地跳人冰冽的江水之中。
他潛人水中,冰川的寒氣凍得他心髒幾乎快要麻痹;他勉強張開眼楮,卻見他的座騎與蕨娘正往更深的水底沉去……
憑恃著一股對她的深濃愛意,他力排艱難地朝她游去;在江底流動的冰塊間,他終于拉到了她僵硬的手。
他奮力地往上浮游,霍地沖破水面。「蕨娘!」他以手臂扼住她的頸項,焦急地呼喚她的名字。
她臉色蒼白,動也不動。
薩可努將她拉出水面,抱著濕漉漉的她跨上了馬背。若由此地回到部族,恐怕路途較為遙遠,到時蕨娘極有可能已經香消玉損,為防萬一,他決定先人楚山境內。
先前來時,他曾在山林中發現一間豬戶在夏天打獵時用來休憩的小屋,那兒或許會是一個好地點。
想著,他迅即向那小屋的方向移動。
你可別死,不然就算要下地獄去跟閻王要人,我都毫不遲疑!
他暗暗在心里對她說著。
薩可努在屋里生起火,將自己及蕨娘身上的濕衣通通月兌下,然後再找來獵戶們遺留在小屋里的薄毯與她相擁而臥。
他緊緊擁抱著身軀冰冷的蕨娘,試圖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
「你醒醒,尹蕨娘……」他不停地在她耳邊輕喚著她的名字,「不準死!听見了沒!?」
抱著她冰涼的身子,他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地失去溫度;他好不容易再見到她,好不容易遇上了他尋覓已久的女人,他絕不放她走,就算是天要收她,也要先得到他的同意。
「蕨娘,別離開我,我等了你十五年,你沒有權利就此離開我……」他緊緊地圈抱住她,不覺地淌下了男兒淚。
當他的眼淚滴落在蕨娘的眼瞼上,她的眼皮微微抽搐了一下。
「醒醒,我不能失去你……」他繼續訴說著心跡,渾然不覺她的意識已漸漸恢復。
「我一直沒告訴你,你是我等了十幾年的女人,是我這一輩子都在期待的那個女人……」說著,他又落下淚來,「如果是上天讓你來到我的生命里,為什麼現在又要從我的生命中將你帶走?」
听著他真誠的告白,蕨娘再也無法保持沉默。
「薩……薩可努……」她艱難地喚著他。
「蕨娘!?」薩可努一震。
她抬起臉瞼,聲線仍顯虛弱,「你……你為我流淚?」
因為見她清醒,薩可努頓時驚喜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他激動得語無倫次。
藉娘蹙眉苦笑,「你不也是個愚蠢的男人……」
他一頓,無奈地一笑,「我是踫上你之後才變蠢的。」說著,他狠狠地擁住她,像是怕她又飛走似的。
「薩可努,你為何要對我如此痴纏不放呢?」她啞然,「你明知我不可能……」
「我听不進去。」他打斷了她,堅決地說道,「不管誰說了什麼,我都听不進去。」
他端起她的臉,深情不悔地吐出愛意,「從我第一次在楚山見到你,你的情影就一直留在我的腦海中,我忘不了你……那種感覺就像我們早在前世已見過、愛過一般……」
「我們見過?」她困惑地問道。
之前他一眼就叫出她的名字,甚至還知道她的身世,莫非就是因為他們曾經見過?
「為什麼我一點都記不起來?」
他苦笑一記,「當年你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哪記得什麼……」他娓娓道出那一段往事,「我十八歲那一年,頭一次來到楚山便踫見了被其他孩子欺負的你,當時我被你眼眸中的氣勢及眼波流動所震懾住,之後……我一直都沒忘記你那雙眼楮……」
「其實就算是終此一生,我都沒想過還會再遇上你……」他在她冰冷的額頭上輕吻一記,「直到上天又將你送至我面前……」
听到這里,蕨娘已經稍稍記起了那段童年回憶。「原來你是當年那個女真人……」想當初,他可是她除了娘親以外第一次看到的女真人。
「那日你出嫁時,我根本無意擄走任何人,但是一見到你……
我竟然情難自禁地就將你帶回去了。」話罷,他眉心一糾,痛苦地暗道,「我沒想到自己的行徑會導致你阿爹無辜喪命,我的心里一直很愧疚……」
「薩可努……」她心一揪,鼻頭一酸,眼淚便撲籟籟地落下來了。
「我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是我的夢想、是我責任,為了贖罪,我一定要給她世界上最完整的幸福,蕨娘……」他端住她淚濕的臉龐,「這是我對你阿爹的死負起責任的唯一方法。」
「可是……」她眉心一擰,淚水直淌。
「可是什麼?」他猛地攫住她的肩頭,「難道你對我就真的沒有感情?難道你還想嫁給那個打死你阿爹的姜少爺!?」
「我……我不想嫁他,對你,我也有了感情,只是……」
「只是什麼?」他快急瘋了。
蕨娘掩面而泣,「我阿爹雖非你親手所殺,但蘭妹妹呢?她可是你下令拖去喂狼的,我……我忘不了……」
听著,薩可努突然朗朗大笑,「蘭兒沒死。」
「什……什麼?」她一愣。怎麼可能?他不是叫人拖她去喂狼了嗎?
「她還好好地活著呢!」他略帶著惡作劇後的快感,笑道︰「我是為了懲罰你,假意拖她去喂狼的。」
她瞠目結舌地望著他,「那……那她現在在哪里?」
「她在格日勒那兒。」
「格日勒是誰?」她從沒听過這個名字。
他一笑,「他是大金開國主將之一的蒼狼將軍,我說的喂狼其實指的就是他那一頭狼。」
「你將蘭妹妹獻給他?」她又誤解了他的意思。
他嗤地一笑,「別傻了,他夫人可是將門之後,凶得很呢!」
听完他的解釋,蕨娘終于松了一口氣。幸好蘭兒還活著,不然她真會為她的無辜受害而愧疚一輩子。
「現在你總可以安心接受我對你的愛了吧?」他輕攬著她的腰肢,溫柔而深情地問。
蕨娘睇著他,含羞帶怯地垂下螓首。
他端起她羞紅的臉龐,低頭便攫去了她漸漸恢復櫻紅的唇片……
她安心接受著他的親吻,不反抗也不忸怩。
「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事嗎?」他在她耳邊吹送煽惑的氣息。
「剛才的什麼事情?」她訥訥地問著。
「別跟我裝傻充愣。」他在她鼻尖上一捏,「你知道被惹火了的男人有多可怕嗎?」
她垂下臉,整個頭幾乎快壓到了胸前。「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臉無辜。
「不管。」他抬起她發熱的小瞼,壞壞地一笑,「你總得為你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吧?」
薩可努輕輕將她托放在自己腿上,把臉湊近了她的耳鬢廝磨,「蕨娘,千萬別再離開我了……」
蕨娘把額頭輕觸著他飽滿的天庭,「如果我再跑一次呢?」
「我會追到你跑不動為止。」他說。
她嫣然一笑,臉上漾著幸福,「我不會再跑了,你想趕都趕不走……」
他歡喜而笑,唇邊是一記如旭日般明朗而又燦爛的笑意。
「噢,蕨娘……」她的大膽及熱情讓他難以招架。
他忘情地以唇舌挑逗著她的頂端,直到她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地顫抖。
慢慢地,他感覺到她緊貼著自己身下的部分微微地濕熱起來,她的身軀泛著紅潮,誘惑又撩人。
「蕨娘,你……好美……」他心蕩神馳。
「嗯?」她低下頭,喘嬌未息。
此刻,她感覺自己月復間如火燒般地炙熱,有一種急需被填滿的渴望。「薩可努,觸模我……」
薩可努將手往她月復下一移,介入了兩人緊貼著的地方。
「這兒?」他使壞地在她花田上一踫。
「唔!」雖然只是一踫,她卻已春潮如涌泉。
她羞赧地掩住臉孔,對自己的敏感及期待感到羞恥與慚愧。
薩可努抓開她的手,輕輕地撫模著她細致的雙頰,「別覺得羞恥,你的反應對我是一種肯定,更是一種鼓勵。」
「我……」
「噓……」他略帶稚氣地一笑,「好好地享受吧!」
「嗯?」他汗流浹背,卻氣力依舊。
「夠了……不,夠了……」她幾乎要求他停止。
「怎麼夠?」他將濃沉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際,像火焰似地焚燒著她的听覺。
蕨娘搖晃著頭,「不行……唔……」
「我要你記得我。」他固執且堅持地律動著,「我要你的心里和身體都記得我。」
她雙臂緊緊地勾住他的頸項,氣喘吁吁,「我記得,我都記得……」
薩可努扶住她的腰肢,強烈而急速地在她的緊窒中進出,一次又一次、一波接一波……
在不斷的律動之後,薩可努漸漸覺得背脊酥麻,全身微微地顫栗著;他低吼一記,終于在她溫熱的體內釋放一股熱情的暖流。
蕨娘環抱著他寬闊的胸膛,沉靜地聆听著他急促卻又教她安心的心跳。
她知道自己是再也離不開他了,這個教她依戀不舍的男人……
雲雨過後,蕨娘在薩可努的懷里稍作歇息。
「這個——」他突然輕撫著她肩背上的傷痕問道︰「是怎麼來的?」
他依稀記得第一次觸模她這道傷痕時,她臉上那驚悸受傷的神情及那拔尖的可怕叫聲……
對她來說,那或許不只是一道傷痕,而是一個她不願再提起的往事,或者是回憶吧?
她陷入一陣沉默之中,似乎在回想著什麼。
「那是我娘親弄的……」她幽幽地說。
「啊?」薩可努一怔。她的娘親居然在她身上留下了那麼可怕的傷痕!?
蕨娘的臉上似乎已看見一絲絲的恐懼,但繼之而起的卻是更深切的埋怨及悵然。
「我五歲那年,她離開了我和阿爹……這道疤她說要作為日後相認的印記……」
薩可努驚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種母親。
「她為什麼那麼做?」
她淒然一笑,「其實她本來只是想在我胳臂上留下一個印記,但是當時我因為年紀還小,覺得害怕,所以又哭又叫地躲開了……」她下意識地模著自己的肩背,聲線啞然,「這道傷痕是我躲開時不小心劃上的……」
「吻……」看來她娘親也不是故意傷害她的,不過在那麼小的孩子身上留記號還是挺殘忍的。
然而盡管如此,他想她娘親之所以能下得了如此重的手,或許也是因為太愛她之故。
「你還恨你娘親?」他問。
她頓了頓,「有時恨,有時想……」說著,她的眼眶不覺濕潤了起來,「我恨她離開我,恨她在我身上留下記號,但是……
我忘不了她……」
听見她語帶哽咽,他溫柔地擁抱著她的肩膀,極盡愛憐地拍撫著。
「我只記得她有一雙漂亮的大眼楮,尖尖的下巴……其他的什麼都記不得了。」說著說著,她淌下了幽怨的眼淚。
燙人的眼淚沿著臉頰滴落在他的胸膛上。
「蕨娘……」他萬分心疼地緊摟著她。
「我想念她哄我人睡的那些夜晚,也想她撫模著我的溫暖手心……她為什麼要走?為什麼!?」
「別哭……」薩可努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低聲地安撫著,「以後有我,我會代替你阿爹及娘親呵護疼愛你的。」
蕨娘將臉埋進他的肩窩里,嚶嚶地低泣著,「薩可努,你……
你不會像我娘親那樣離開我吧?」
「當然不會。」他在她冰冷的額頭上輕吻一記,「我以性命擔保,我絕不會離開你,就算是死後化為幽魂,我都會跟隨在你身邊。」
「真的?」她抬起淚濕的臉龐凝睇著他。
「嗯。」他堅定地點點頭,再次將她深擁入懷。「休息吧!
天一亮,我們就回去。」
蕨娘輕點下巴,安心地偎入他溫暖而寬闊的胸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