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感情,但當她心中的感情被釋放出來,她也終於放開了自己。
被他抱著、被他吻著、被他愛著……這一切都是她渴望且期待的。
過去,她躲避;而現在,她有一種正面迎向它的勇氣。
也許當她一覺醒來會覺得懊悔不已,但那都是醒來後的事情了……
「彌生……」離開她甜蜜的唇,他睇著她迷蒙的雙眼及潮紅的臉頰。
「嗯?」她軟軟應著。
「不能再下去了,」他神情壓抑而掙扎,「再繼續,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眉心微微蹙著,「你想過嗎?」
「嗯?」他微怔。
「對我做出什麼事來……」她說。
「想。」他非常誠實地回答,「經常在想。」
他的誠實令她一笑。「我想被你抱著,想要你的溫暖。」
她知道自己如此大膽是因為她有點醉,而她也確實需要一種被愛、被擁有的感覺。
但他顯然被她的大膽給嚇了一跳,「彌生,你是不是醉得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沒那麼醉。」她偎在他胸前。
「你不怕我變成野獸?」他笑嘆—記。
老天,這簡直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度。
「美女與野獸不是挺配的嗎?」說著,她抬起臉來,眼角還有未乾的淚,「我還算是美女吧?」
他溫柔一笑,「你絕對是。」話罷,他輕輕地吻上了她。
擁抱她、擁有她,這一直是他想做的事,但現在,他居然比她還猶豫。
不是不想,而是怕她後悔,他不希望是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不過,他發現她沒有他想像中那麼醉,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而他也知道。
「彌生,」他離開她的唇,「你隨時可以喊停。」
她唇片歙動,沒有說話,但眼神是肯定的。
低下頭,他送上另一個熱吻。這一回,他緊緊地覆住她的唇,不讓她有一絲呼吸的空間。
那一瞬,她突然覺得也許他能給她一個全新的開始。
「彌生……」他的唇貼緊她的耳垂,低聲地喚著她的名字。
他的手輕托著她的背,撫模著她縴細而美好的背脊曲線。
雖然他並沒有直接地撫上她的酥胸,但他停下的位置卻很教人期待……
是,是期待。她知道,自己是期待著這個男人的。
「天……」離開她的唇,他親吻著她微燙的臉頰,發出了深沉的嘆息。
一直以來,她給他一種不確定感,雖然知道她對他也有感情,但她的若即若離卻總是敦他不安。
但今天,他安心了。
「真的行?」他不放心地又問。
彌生眸光迷離地望著他,唇邊是一記羞澀卻肯定的微笑。
終於,他下定決心——他要擁有她,完全地擁有她。
抱起她,他往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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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是個「純愛主義者」,她一直認為這件事一定要結婚才能做。
在遇上他以前,她以為自己能堅持那個原則。但現在,她拋開了那個如咒語般的束縛……
她決定勇敢地接受他,也決定讓他完全地擁有自己。
一直以來,她有許多自己無法決定的事情,可是這件事,她決定依著自己的感覺走,即使它不見得是條正確的路。
緊貼著他溫暖而果裎的身軀,她發出了幸福的嘆息。
她原本以為在這樣的身體接觸後,會帶給她更多、更強烈的不安。
但,沒有。偎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她感覺自己找到了依靠。
隱約地,她感覺到他溫柔的目光,抬起臉,她發現他正深情的凝望著自己。
他擁抱著她,低聲地問︰「想睡一覺?還是想說說話?」
「說話。」她不假思索地。
他沉默了一下,幽幽地道︰「不管有什麼事,都告訴我好嗎?」
「英則?」她一怔。
他以下巴輕頂著她的額頭,聲線低啞而心痛地,「不管是高興,還是痛苦的事,我都不想錯過,不要獨自承擔著那樣的痛楚……」
听見他的話,彌生感動地掉下眼淚。
她將臉埋進他肩窩里,任由激動的淚水不斷地滿溢而出。
「你知道當我听見你說那些話時,我的心有多痛嗎?」他輕吻著她光潔的額,溫柔地道,「所以不論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告訴我。」
她實在說不出任何的話。因為一開口,她就會忍不住地哭出聲音。
「彌生,」他抬起她淚濕的臉,「答應我,不要說什麼如果死的是你那樣的話。」
「唔……」
「我很高興死的不是你,不然我現在就無法得到這樣的幸福。」他緊緊地抱住她顫抖的身軀,「真的,我現在很幸福,而我也希望這樣的幸福能一直持續下去。」
她用力地點頭,哽咽難言。
是的,幸福沒有保障期限,能維持多久,很難講。但不論如何,能擁有這一刻的美滿,她很珍惜、很滿足。
「你會嫁給我嗎?」在沉默了一陣子後,他忽然問。
「嗯?」她微怔。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以指尖輕輕撫過她的臉頰,「不是因為你把第一次給了我,我是真心希望跟你在一起。」
「英則?」她難以置信地,「你真的想娶我?」
「干嘛用疑問的語氣?」他一笑,「我看起來不夠誠懇?」
「不……」不,他很誠懇,而她也沒有懷疑的理由。但……是她嗎?她會是他的新娘嗎?
「不夠誠懇?」他濃眉一揪,神情嚴肅地想從床上爬起來,「需要我下跪求婚嗎?」
「不!」她緊張地抓住他,「不是的……」
她相信他,完全相信他,她只是不相信自己竟是那個幸運兒。
「彌生,你願意嗎?」他凝視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她紅著眼,默默地望著他,眼底充滿著歡欣。
不管他求婚的理由是什麼,對她來說,這一刻都已經成了永恆。
她注視著他,無語。
看著她,他已經知道她作了什麼決定。
「讓我們看著彼此變老吧!」他在她鼻尖溫柔一吻,而她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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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彌生沒有回家,而這也是她長這麼大以來,頭一次的外宿。
一開始她其實有點猶豫,怕她的徹夜未歸會惹來母親的不悅,但偶爾讓母親為她擔心一下,也許能梢梢彌補她需要母親關愛的小小遺憾吧!
天已經亮了,但整晚抱著她的英則還睡得很沉。不忍驚動他,她悄悄地起身在屋里收拾著。
以一個單身男人來說,他的房子夠整齊乾淨了。(缺頁)
地,關於姊姊的記憶一點一點地回來了。
姊姊車禍過世時,她隱約听說車上還有一名年輕男子,據說是姊姊的男友,而當時他們正準備去旅行。
家人從不提這件事,而她也從不知道姊姊當時究竟跟誰在一起。
天啊,是他嗎!?
相片中,姊姊跟英則是那麼的要好、那麼的親密,難道他就是她當時的男友?
她的心一陣一陣的刺痛著,痛得她再也站不住,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不……不要……」她啞著聲線,淚水瞬間涌出。
在這之前,她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天堂,但現在,她發現自己竟身處更可怕、更殘酷的地獄。
「不……」彌生幾乎要崩潰尖叫,她以手搗住自己的嘴巴。
英則喜歡她、愛她,都是因為她跟姊姊相似嗎?他在她身上尋找姊姊的影子嗎?
老天,她根本不敢去想當他親吻她、抱著她、愛她的時候,他心底究竟想著的是誰……
姊姊死了,她活著,可她卻猶如身陷地獄里。
英則說他慶幸死的不是她,但如果他知道她死去的姊姊就是丹羽愛子,他還會那麼想嗎?
她不敢想、也不想知道結果……
想起他昨晚溫柔地將她擁在懷中,她更是心如刀割般。他跟姊姊……也曾經那麼相愛過吧?
他心里還愛著姊姊吧?不然,為什麼他在茫茫人海中,卻尋到了一張與姊姊有幾分相似的臉孔?
「不……」她淚如雨下,聲線嘶啞地,「我不是姊姊,不是……」
她不是姊姊,也無法接受英則這樣的愛。她愛他,但是她無法因為愛他而成為姊姊的替代品。
她扶著書櫃硬撐起乏力的身軀,站了起來。
「不要、不要……」她低聲喃喃著,一步步地走了出去,「我不接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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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彷佛掉了魂魄般地回到家。
她母親焦急生氣的臉孔出現在門後。
「彌生?」天童千代驚見一夜未歸的女兒出現,又急又氣地,「你跑哪兒去了?」
彌生面無表情地望著她,沉默著。
母親會擔心嗎?她現在的表情是擔心她?還是氣她沒當個乖乖回家睡覺的好女孩呢?
「彌生,你怎麼了?」見她神情怪異,天童干代憂心地問,「你去哪兒了?』
「我……」她幽幽地望著母親,唇邊是一抹詭異、報復的笑。「我在男人的床上過了一夜。」
天童千代陡地拔高音調。「彌生,你在胡說什麼?」
「媽,我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乖女孩。」她語調平平地,毫無情緒起伏。
「你在說什麼?」天童干代直覺地感到女兒有異,她憂心地抓著彌生的肩膀,搖了搖她,「發生了什麼事?你……」
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說什麼在男人的床上過了一夜……難道她吃了什麼虧?
「彌生,你別嚇我!」這個小女兒向來乖巧懂事,從沒做過什麼讓她擔心的事,為什麼現在卻……
睇著母親憂急的表情,彌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母親為了她這麼焦慮著急,她心里有點痛、有點酸。
「你擔心嗎?」
「彌生?」天童千代一怔,「你胡說什麼?我當然擔心,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媽媽!」
「媽,」彌生唇角一揚,笑得有幾分淒楚,「你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這種表情耶。」
「彌生?」天童干代心急如焚,她知道女兒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卻怎麼也幫不上忙。
彌生從小就安靜內向,不像愛子那樣活潑開朗;愛子老愛往外跑,讓她擔心,但彌生卻總是靜靜地待在她身邊,不像愛子那樣讓她傷心。
她盼的就是彌生能有個好歸宿,平靜幸福的過一輩子,而她也一直以為彌生可以擁有她期待之中的那種人生。
但她今天是怎麼了?
「我嚇到你了嗎?」彌生紅著眼眶,笑得淒涼。
「彌生?」
「我以為你從來不會擔心呢。」她流著淚,但卻在笑著,「你跟爸爸眼里有沒有我?」
「彌生,你……」天童千代一怔。
彌生垂著眼,幽幽地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死的不是姊姊該多好?」
「彌生!」她一震,「你在說什麼?」
「媽,」她淚眼迷蒙,聲音悲傷得救人心痛,「假如當初死的是我就好了……」
天童千代陡地揚起手來,就給了她清脆的一巴掌。
彌生一愣,呆望著神情傷心又氣憤的母親。
天童干代簡直不敢相信她會這麼說。什麼叫當初死的是她就好了?她跟愛于都是她女兒,不管誰死了都叫她痛不欲生。
「媽,」彌生輕踫自己被打得熱辣辣的臉頰,淚水盈滿眼眶,「我好高興,這是你第一次打我……」說完,她轉身沖了出去。
「彌生!」天童千代驚慌地叫著她,但當她追出門口,彌生的身影已經消失。
「怎麼了?」彌生的繼父天童下樓來,疑惑地望著神情憂急的她。
「彌生跑了。」她說。
他一怔,「跑了?」
「她好怪,說什麼如果當初死的是她就好了,她……』她急得語不成句,「她會不會有事?她……」
「你先別急,」天童安撫著她,「也許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不會的。」她猛掉著眼淚,「她會像愛子一樣離開我……」
「千代,」天童輕摟著她的肩,「別自己嚇自己,彌生那麼乖巧溫柔,不會的。」
彌生雖是繼女,但天童將她視如己出,盡管他跟彌生都寡言而鮮少深談,可是她一直讓他很放心。
今天是怎麼了?那麼溫文嫻靜的她怎麼會出這種狀況?
「打電話給丹羽,也許她會去她爸爸那兒。」天童安撫著她,將她帶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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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生?」英則迷迷糊糊地醒來,模索不著身邊的嬌軀。
「彌生?」他爬起來,感覺屋里一片寂靜,像是只有他一個人似的。
穿上褲子,他下床尋找彌生的身影。
發現客廳里沒有她的蹤影,他繞進書房去。一到門口,他就看見掉落一地的書及相本。
「怎麼回事?」他彎身撿拾起來。
將書本及相本放好,他抓抓後腦,滿月復的疑惑。
「彌生在搞什麼鬼?東西弄得一團亂,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他咕噥著走出書房,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響了半天,她的手機沒人接听。
他在沙發上一坐,將手機丟在一旁。「這家伙一大早就鬧失蹤?」
倏地,他想到她可能回家了,畢竟她從不外宿。
於是,他抓起電話打到她家。
雖然她從不讓他打電話到她家,但他都已經向她求了婚,而且兩人也發展到這種地步,是該讓她家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電話接通,那一端傳來非常焦急的聲音。「彌生,是你嗎?」
他怔了一下,「呃,是天童家嗎?敝姓越川……」
「你是……」電話那頭的女子非常憂急地,「你不會是警察吧?我們家彌生怎麼了?」
听她的語氣,他可以判斷她應該是彌生的母親。不過她以為他是警察,還問彌生怎麼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是警察,是彌生的老板,也是……」
「彌生的老板?」未等他說完,天童干代已經打斷了他,「你找彌生有什麼事?」
「呃……」一時之間,他不知如何解釋。他要說「你好,我昨天跟你女兒在一起,我們要好到可以結婚」嗎?
他相信自己若這麼說,她母親一定報警告他誘拐。
「你……」天童干代驚覺地問︰「你就是昨天跟彌生在一起的人?」
「我……」哇,好厲害的直覺!
「你把彌生怎麼了!?」他未來得及解釋,她已經哭叫出聲︰「我們彌生到底怎麼了!?」
他一怔,「天童太太,這是怎麼一回事?」
「彌生跑了……」天童千代傷心欲絕地道,「我們彌生跑了……」
英則驚覺到事態嚴重,直覺告訴他彌生出事了!
丟下電話,他飛快地穿上衣服,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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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彌生家的那條巷子,他找著門牌上寫著「天童」的房屋,
按了門鈐,出來應門的是—名中年人。「你是……」
「我是越川。」他猜想這人應該是彌生的父親,只不過……彌生不是說她爸媽已經分開了嗎?
正在疑惑,一名婦人自屋里沖出,「有彌生的消息嗎?」
那婦人見門外是一名陌生男子,困惑地問︰「你是……」
「我打過電話來,我是越川。」英則說著的同時,他也打量著眼前的婦人。
她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天啊,她不是愛子的媽媽嗎?
「丹羽阿姨?」他驚訝地問叫著,「你是丹羽阿姨吧?」
天童干代陡地一驚,「你是……」丹羽是她從前的夫姓,這年輕人怎麼知道?
「我是愛子大學時的同學,以前去過你們家里幾次,你……」他微蹙起眉頭,下意識地再看看門牌上的「天童」兩字。
她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我離婚又改嫁了,這位是我現在的先生。」
「什麼!?」他陡地拔高音調。
這也就是說他所認識的「天童彌生」,其實就是「丹羽彌生」?
他還覺得彌生像極了愛子的妹妹,原來她真的是!
「你是彌生的老板?」天童千代疑惑地問。
「是。」他點頭,誠懇地說︰「昨晚她跟我在一起,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天童千代愁雲慘霧地,「她是怎麼了?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發生什麼事?他怎麼說得出口?
她哭了起來,「她一早回來像掉了魂一樣,又說了一些好奇怪的話,她……」
「千代,」一旁的天童忙著安慰她,「別自己嚇自己。」
「可是她昨天還好好的,沒有什麼異狀啊。」英則滿月復疑竇。
彌生是怎麼了?昨天一切都還很好,怎麼現在卻是如此混亂的局面?
倏地,一條敏感的神經扯住了他的心神——
他想起書房里掉了一地的相本。
那里面有許多他大學時代的相片,其中不乏愛子的。難道說彌生看見了?
老天,她是不是以為他……
她那麼多愁善感、心思那麼縴細,要是她誤會了什麼……這回可真是頭大了!
「阿姨,」他急問︰「彌生有沒有什麼要好的朋友或同學?」
「有啊,」她說︰「不過小兔跟亞季都說她沒去找她們,現在她們也到處打電話幫著找人了。」
此時,彌生的生父丹羽急急忙忙地趕來。「有沒有消息?」丹羽急壞了,根本沒注意到英則。
「還沒有她的消息,不知道她會去哪兒。」天童也一臉憂心地,「她平時根本不太出門,也不曉得她常去什麼地方……」
「她會不會出事?」天童干代哭喪著臉問丹羽。
丹羽神情凝重,「不,不會的,彌生從不讓我們擔心……」
「怎麼會這樣?」她自責地,「是不是我沒盡到做母親的責任?」
「千代,別這樣。」盡管已經離婚多年,但因為有女兒這層關系的維系,丹羽跟干代還不至於生死不相干。
一瞥眼,丹羽注意到英則。「你是……」顯然地,他認出了英則,「你不是愛子的同學越川?」
「是,丹羽伯伯,好久不見。」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狐疑地。
「我現在是彌生的老板,也是她的男朋友。」他說。
丹羽、天童及千代三人都驚訝地望著他,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我們分頭去找,隨時保持聯系,」他現在沒有時間好好解釋他跟彌生的關系,因為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彌生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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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大家回到了天童家,而此時天色已經暗了。
依舊沒有她的消息,大家都慌了。
天童干代傷心的哭了起來,「彌生……」
「干代,先別哭嘛!」丹羽勸著她,「彌生那麼大的人了,不會有事的。」
「怎麼不會?」她激動地反問他,「愛子當時不也那麼大了,她……都是你讓她開車出去的……」
丹羽蹙起眉頭,「怎麼又提?」
「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又失去一個!」她哭喊著,「如果彌生也死了該怎麼辦?」
「她怎麼會死呢?你在胡說什麼?」丹羽眉心一皺。
天童也在一旁安慰著她,「是嘛,你別胡思亂想。」
「不是我胡思亂想。」她抽抽噎噎地,「彌生說如果當初死的是她該多奸,她那麼說啊!」
她的一句話引起了英則的注意。「彌生那麼說嗎?」他問。
「是啊,」她流著眼淚,「我還打了她一巴掌……」
英則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彌生可能會去的地方。
「我猜想她或許去了一個地方。」他說。
「咦?」大家望著他,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我去找她,如果找到了,我會帶她回來的。」說著,他旋身快步離去。
他必須爭取時間,因為在他去找彌生之前,他得先回家拿一張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