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開你的手,丑女。」他抓開二木恭子的手,兩只眼楮像兔子一樣紅。
他的反常反應讓二木恭子臉上一綠,而紗南也一臉迷惑、震驚不已。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叫二木恭子那性感大美女「丑女」?有沒有搞錯?他前一秒鐘還被模得「茫酥酥」的說。
視線一移,她看見了桌上的酒瓶及酒杯。很快地,她知道為什麼了。
這家伙真是喝到眼花撩亂、語無倫次了。她忖著,但一方面也為他叫二木恭子丑女而莫名竊喜。
忽地,他起身,一手拎起神情錯愕的二木恭子往門口走。
「定海,你……你做什麼?」二木恭子驚急地喊。
他打開門,將她推出門外。「再見。」話罷,他關上了門。
「定海,須川定海,你開門!」門外,二木恭子死命地敲門。
他掄起拳頭,砰地一聲打在門板上。
紗南陡地一震,驚疑地望著他。
門外安靜下來,想必二木恭子也被他這一擊嚇昏了。
他回頭望著紗南,依舊是一語不發。
他的眸子像荒原上緊盯著羚羊的豹子,急切而勢在必得。
紗南隱隱感到惶恐,像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晚安。」她急急拋下一句,就要溜上樓。
他一個箭步趨前,猛地扭住了她的手——
「你做……」她腳下一個踉艙,跌進了他懷里,還沒來得及質問他,他的唇已經迎上來了。
他攫住了她驚愕的唇瓣,深深地吮吻著她。
紗南完全不能思考,她感覺自己在旋轉,頭暈得想不起任何事情。
他嘴里有酒味,她想……是他的酒氣醺得她也醉了。
「就是這個……」他略略離開她的唇,「就是這個嘴唇……」
「你……」又是嘴唇?他是不是有「戀唇癥」?
他撇唇一笑,再次封堵住她欲啟的嘴。
他狂野到近乎粗暴地緊摟著她,讓她使盡吃女乃的力量也掙不開他。「唔……」
她不懂這家伙是怎麼回事,喝了酒的他看起來極不尋常,那眼神、那表情、那潛藏在身體深處的某種力量……都跟平時的他不同。
她好怕,覺得自己可能會被他給「吞」了。
正當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發現他的大手竟已張狂地模上了她的胸口。
她大驚失色,握緊拳頭狂槌猛打。
可是他卻無動於衷。
「不……」她使勁地推開他的臉,想呼吸一點新鮮空氣。
再讓他親下去,她真的會醉。
「我一直在等你……」他緊盯著她的眼楮,像要看穿她,「去那麼久?怎麼,你讓他精盡人亡了嗎?」
她瞪大一雙眼楮,「啥?」
什麼精盡人亡?他在說什麼鬼話啊?依她看,是他被二木恭子弄得精盡人亡、糊里糊涂了吧!
「我不介意,因為我喜歡你。」他說。
她一怔。喜歡她?他說他……喜歡她?
雖說他醉了,說的可能是醉話,但他的眼神卻是澄澈明亮的,就像……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不,這怎麼可能?況且剛才她要是沒回來,現在他跟二木恭子可能正打得火熱。
「紗南,我比他好,我……」他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稍稍離開。
「你醉了。」她捏他正抓著她胸部的手,「放開我!」
「放開?」他眉心微微一擰,唇角略略上揚,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不,我絕不放開你,我會撲倒你,像……野獸一樣。」
「你在說什麼笑話?」這是笑話嗎?不,她隱隱覺得他真的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而重點是她鐵定跑不了。
忖著,她以指甲使勁地掐他的手臂。
他面無表情,不吭氣的凝視著她。
她呆呆地望著他,再看看他被她掐得黑青的手臂,「你……你不痛?」
「不痛。」他說,然後一把抱起她,直往樓上走。
「喂,你放開我!」她驚慌失措地大叫。
他像是听不見她的抗議般,直將她抱往臥室。
一進房,他把她丟在床上,立即俯身其上。「我們來吧!」他火紅的眼楮像要噴出火光來,眨也不眨地盯著她。
「做……」啥米?有人是這麼直接的嗎?況且……她干嘛要跟他啊?
「做你的大頭鬼!你發酒瘋啊?」她羞惱地斥責他。
他不以為意地一笑,散發出一種放浪的迷人魅力。「我沒醉……」
是喔,喝醉的人通常都會說自己沒醉。
「我說真的,」他捏著她的下巴,撇唇一笑,「我們來吧!」
「不要!」她奮力掙扎。
他眉心一糾,「不能不要。」說著,他眼底露出勢在必得的銳芒。
驚覺情況不對,她顫著聲音,「我……我警告你,我姊夫是警宮,要是你敢欺負我,他會扁到你媽認不出你!」
「是嗎?」他微微眯起眼楮看著她,輕揚的唇角帶著無所謂的張狂。「真有挑戰性,叫他來找我……」
話罷,他熱情地吻住她。
他的吻強烈而熱情得教她無法招架。
幾度,她因為他熱情如火的索吻而無法呼吸,但那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又教她全身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快感。
她覺得好罪過,拚命地想抵抗潛藏在身體深處里的莫名渴望。
他的手模上了她起伏急促的胸口,熟練地解開了她的鈕扣。
「我會讓你快樂的……」他的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際響起。
她心跳驟狂,羞急得只想趕快掙開他。
什麼讓她快樂?這是哪門子限制級的對話?
要是他敢在這種他神志不清、她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奪去她的初夜,她……她就跟他拚命!
「你放手,不……」她手忙腳亂地想阻止他的襲胸動作,但他卻已搶先一步。
「紗南,親愛的紗南……」他眼楮像會發光似的盯著她,行徑及言辭完全月兌序,「想更激烈一點嗎?」
他說著的同時,便跪跨在她身上,然後開始月兌衣服。
眼看他不用五秒鐘就剝光了衣褲,她不禁目瞪口呆。
哇塞!她忍不住在心底發出驚嘆,還想給他拍拍手。
但旋即,她發現現在不是驚嘆鼓掌的好時機,因為接下來……他剝起了她的衣服。
「不要!你放手!你……」她一邊阻撓著他,一邊哇啦哇啦地大叫。
可她發覺,她叫得越大聲、動作越大,他就越瘋狂、越興奮,簡直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你……」他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好美。」
「呃?」她一怔。
顯然他已經語無倫次,但當他這麼對她說時,她竟覺心動?
他的眼楮充滿著獸性的征服光芒,但也隱隱透露著不知名的深情溫柔,它們是那麼矛盾地同時存在於他的眼底。
「我好喜歡你……」他的行為失控、月兌序,但他的心情沒變。
「你喜歡我?」她眉心微蹙,就算喜歡,也不能藉酒裝瘋,胡作非為吧?
「是,好喜歡、好喜歡……」他聲調夸張地,「喜歡的不得了。」
听見他這樣的多金貴公子兼超級大帥哥說喜歡她,她當然是非常歡迎,但他是她的調查對象,又是迷戀人妻的變態,這就又另當別論了。
「別開玩笑了!」她惱慍地瞪著他,「你根本是醉人醉語,別忘了你最喜歡人家的老婆。」
他笑了起來,「這真是不實的指控,我……我沒愛過人家的老婆。」
「是啊,你不愛,你只『玩』!」一吵嘴,她忘了他正壓在她身上。
「我也不玩。」他笑容迷人地,「我現在只想要你。」
「啥?」她驚羞地嚷嚷,「作夢啦你!」
遇上他以來,除了有兩次未經許可強吻她的不良紀錄以外,他的表現還算是可圈可點,但沒想到喝了酒後,他竟是這種德行。
酒量不行,酒品不好,就別學人家喝酒,簡直危害社會!
「是啊,我作夢……」他還是笑,像是把她的羞惱斥罵當是打情罵俏般,「我作夢都夢到你……」
「你……」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跟他說什麼,他醉得糊里糊涂,跟他說理簡直是對牛彈琴,白搭!
「別說了。」突然,他笑容一斂,神情嚴肅而認真地,「開始吧!」
「做……不,不行!」她大聲抗議。
但他沒給她上訴的機會,低下頭,他霸道地吻住了她。
「唔!」以往在職場上,她不是沒遇到過性騷擾,但每次她都是不留情面的還擊,即使對方位高權重。
可對他……她完全沒轍,甚至還任由宰割;不管她心里有多掙扎,她的身體並沒有真正的反抗他。
這意味著什麼呢?
她喜歡他?喔,不,好愚蠢的想法。
她有成為婬娃的潛質?天啊,好想死。
「紗南……」他在她耳際吹拂著誘人的氣息,教她不自覺地一陣顫栗。
「你……你干嘛?」警覺到他要月兌她褲子,她驚慌大叫,「別月兌我褲子,你……你別太過分喔!」
他對她的抗議置之不理,執意地要解她褲頭。
「不要不要!」她驚悸得喘不過氣來,「我……我要扁你羅!」
他拾眼看她,有著一絲戲譫,像是早就看穿了她根本扁不過他似的。
她有點心虛,「我說真的,我……我會空手道、柔道,我還會……」
「胡說八道。」他促狹一笑。
「你……」完了,她就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遲早有一天他會看穿她是只紙糊的老虎。
他俯身在她之上,赤果的男性胴體與她幾乎一絲不掛的上半身緊貼,而他的下半身也緊捱著她。
隱隱地,她感覺到有什麼頂著她……
「你……你……」她滿臉潮紅,支支五口五口地,「你的……你的那個……別頂著我!」
「哪個?」他一笑,帶著點邪氣及放浪。
「就是那個!」要她說出那玩意兒的學名嗎?作夢!
他得意地笑笑,眼神極不安分地,「很硬吧?」
「是很硬……」她直覺地回答他,但旋即又惱羞成怒,「誰管你硬不硬!」
瞧他那得意的模樣,好像他的那個是什麼稀世珍品,世間少有一樣。
「要不要試試?」他像在邀約著她似的說。
「我可不可以拒絕?」什麼試試?他以為是在超級市場試吃香腸啊?
他一笑,「當然不可以。」說完,他強勢地想解除她身上所有防備。
這會兒,紗南是卯足了勁死守陣地,怎麼都不肯舉旗投降。
「不要、不要!救命啊!」她手腳並用地想踢開他、甩開他,但她越是掙扎就越是沒力。
「喵!」此時,他的黑貓吉吉突然跳上床來湊一腳。
它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喵!」
「滾開!」真是夠了,她即將慘遭不幸,旁邊竟然還有一只不相干的黑貓準備「觀禮」,這是什麼世界?!
「喵!」吉吉不走,傲慢地睨著她。
她一只手抵御強敵入侵,而另一只手則伸向了吉吉,作勢要打它。
「喵!」狗急會跳牆,貓急了也沒例外。
為免遭她毒手,吉吉迅速一躍,跳上了一旁的層板。
「喵!」它一個轉身,踫倒了一個木頭雕刻。
那木頭應聲而落,咚地一聲正中他的腦後!
他怔了一下,瞪大了眼楮,一聲不吭的看著她,然後……壓倒在她身上。
「唉唷!」突然被這麼一壓,紗南痛得兩只眼楮都快凸出來了。
「該死……」她使盡僅剩的力氣推開他。
他仰躺著,明顯的……已昏厥過去。
紗南余悸猶存的看著他,難以置信地,「不會吧?這麼戲劇化?」
穿上衣服,紗南猶如大難不死般的松了一口氣。
她心里有種微妙的情緒在醞釀著,但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氣憤嗎?有一些,但除了那個,還有一點點的微甜。
「死了,我真的中毒了,中了愚蠢的毒。」望著昏死過去的定海,她有絲懊惱。
明明吃了虧,她卻沒有火大得想把他大卸八塊拿去喂狗,為什麼?這不是中毒是什麼?
看著他俊偉的容貌,及那結實得教人幾乎快流下口水的身材,她不由得想起剛才的種種。
如果吉吉沒弄倒那塊爛木頭,現在是什麼情形呢?
她會抵死不從,還是……乖乖就範?
她可以相信他酒醉時所說的話嗎?他喜歡她,他不玩別人的老婆……那是真的嗎?
想來,她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懷疑過他呢?
一開始調查他,她就覺得會利用假日陪小孩子玩球的他,不像是心理不健全,喜歡玩人家老婆的變態。
雖然親眼看見他跟二木恭子進房間,但他很快的就離開。
後來在他辦公室的床下,盡管她听見了叫人臉紅心跳的婬聲穢語,但也沒眼見為憑……
「嗯……」正當她沉陷於矛盾又復雜的思緒中,昏迷的他突然發出低吟。
她反射性地閃開,生怕一個不注意又落入虎口。
他眉、心微微皺起,含糊地說︰「紗南……我喜歡你……我會……對你好……」
「對我好?」她沒好氣地瞪著他,「我看你根本是想吃了我吧?」
不行,雖說他現在昏迷,但天曉得他哪一分鐘會突然清醒。為免遭到「二度傷害」,她決定……綁他!
她從行李里翻出了一雙絲襪,「好像太少了……」以防萬一,她決定加一雙。
於是,她將兩雙絲襪纏在一起,一端綁著他的雙手,一端緊系在床腳上。
「嘿嘿……」她像是完成了什麼偉大工程般,看著自己的杰作。
這情景真是很「SM」,太妙了。
忖著,她又覺得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我在耍什麼白痴?SM?」
為了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她裝腔作勢地捏住他的鼻子,「就叫你別惹我,我可不是省油的燈……」
「喵!」突然,已經逃開的吉吉一躍回到了主子身邊,望著她,姿態驕傲。
她瞅了它一記,「知道、知道,是你的功勞嘛!」
「喵!」
「喵什麼喵,我又不是故意這麼對他的,他喝了酒跟瘋了沒兩樣,誰靠近誰遭殃,不綁著他,他要是攻擊我怎麼辦?」
「紗……南……」他迷迷糊糊地又叫了她的名字。
不知怎地,她心慌了起來。
「干嘛一直叫我名字,討厭……」說著討厭的同時,她唇角不經意的上揚。
驚覺到自己居然有點高興,她陡然一震。
忽然間,那個她一直不清楚的「預感」,像流星般劃過她的腦際
我會愛上他——這就是她的預感。
「噢,雪特!」她懊惱地低咒一聲,「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當下,她決定要落跑。
她不能待下,也不能繼續這項「不可能的任務」,因為她已經犯了偵探不該犯的錯誤——愛上調查對象。
她的危機處理能力一向有問題,而唯一自保的方法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至於他……
「抱歉,你自求多福。」她「衷心」地說,「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