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總裁 第九章

作者 ︰ 陳毓華

一個翻身,不經意的踫觸,路猷雅被痛醒了。

一睜眼,一張略寬卻性感的唇辦在她眼前。

「要喝水?痛是不是?」溫暖低啞的嗓子專屬于申衛然的。

她在申衛然的房間內。

路猷雅重新閉眼感覺到他溫熱干燥的手貼著她的額。「我忘記帶手機出去沒接到你的電話,對不起。」

她搖頭,睜開美麗的水眸,一串淚珠咕嚕滑下她的頰。

「別生我的氣。」他用額抵著她的額,以指拭去她洶涌的淚。

「我……沒氣。」

「很痛對吧?我替你吹吹氣,吃過止痛藥了嗎?」

她搖頭,即便這樣一個小動作,由頸部牽扯到胳膊的神經還是痛得不得了。

申衛然看她痛苦的表情,反身站起拿藥、倒水,然後回到床前,以盡量不影響到她的重量在她身後坐下,把藥,水杯放在茶幾上,這才讓她倚著他半臥坐的吃下止痛藥。

「乖乖,秀秀喔,想哭就哭,我在。」他淡淡的聲音卻如最頂級的美酒,慢慢誘哄,款款低語。

「嗚……好痛……真的好痛……」感受到他胸膛傳遞出來的心跳,路猷雅用沒有受傷的手抹抹臉,淚水啪答啪答往下掉,再也不顧一切的放聲大哭。

申衛然讓她盡情的發泄,一件T恤被她關不起來的眼淚泡了水。

他輕撫她的發。難怪她會痛成那個樣子,就算一個大男人也不見得能承受那種痛!想到自己丟下她一個人。她究竟是怎麼去叫車、怎麼一個人到醫院去的?

哭過後,人也倦了,小貓似的偎在申衛然的胸膛里,只剩下不時的抽噎跟擤鼻涕的聲音。

手很痛,心卻出奇的甜。

「殷小姐呢,她還好吧?」心情逐漸穩定,心情良善的她開始關心起令她受傷的始作俑者。

「小小皮肉傷,上過藥,我讓她自己回飯店去了。」申衛然回答得漫不經心,不甚介意。

「怎麼說她都是客人。」她覺得過意不去。

「她把你整成這樣,我管她哪門子客。」他慍怒道。那個假惺惺的大小姐。

「我看你一直對她很好,以為你們感情應該……是不錯。」不管殷小姐想吃什麼,想去哪玩,不管時間他都會放下手里的工作去滿足她。有一陣子路猷雅幾乎以為他們兩人才是一對兒。

她冷眼看著,心情低落矛盾到一整個不行。

痛哭有一大部份的情緒是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感情。

以前她裝糊涂,怕以後會痛,但是眼看著申衛然跟別的女人有說有笑,她發現即使這樣,也受不了。

「我眼光很高的。」申衛然黑澄澄的眼飄過一抹狡黠。

不下帖猛藥,他懷里的這個女人一直迷迷糊糊,她的心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歸屬他?

「你的意思是……」

他是男人,他也有不確定跟不安的時候。

說起這女人,吃也把她吃了,可是在沒把戒指套進她手中听她親口說愛前,他還是要百般索討。

「我已經有你了還要殷雪霽做什麼?」感情沒有先來後到這道理,不管來得早還是晚,看對眼才是重點,真要人說白,這丫頭!

「可是那天殷小姐是拿著大門鑰匙自己開門進來的,我以為,你們的關系必定非同尋常……」她還是不安。

「有鑰匙就一定代表『有關系』嗎?」輕敲她的頭,他伸手將她掉落的發絲勾往耳後。

「姑婆也有這里的鑰匙。」內神通外鬼,這種小曖昧也只有他身下這小女人會被唬弄。

他的表情好溫柔,路猷雅為之心折。

「你要學著相信我。」點著她的小鼻。

「你一直沒說,我哪知道。」

「我一直沒說?這樣好了,以後每天你只要看到我就提醒我你愛我,來,我們先練習一遍。」他半眯著眼誘導。

怎麼她有被算計的感覺?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我才不要。」那麼丟人的事,她做不來。

「不要?」他聲音低啞,俊臉有抹深意。

「不要啦,好不好?」她低著頭顱求饒著。

「好,我男人臉皮比較厚,換我每天對著你說愛你吧。」他悠哉游哉的說。

「不可以!」她臉紅得差點尖叫,這一動扯到燙傷,齜牙咧嘴頻頻吸氣。

這里平日人來人往的,他這麼做是要讓她給人看笑話嗎?

他看起來溫柔,一「番」起來什麼都敢做,她可不敢賭這把,風險太大,毫無勝算。

哀,這時候逼宮好像顯得他太小人,可是看她臉紅紅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叫人忍不住要逗她。

「我愛你,很愛很愛。」申衛然說到做到在她耳邊吹氣。

她怕癢,躲了躲,實在躲不過,剛褪紅的臉又熱成隻果。

心里落實,藥效發作了。

她打了小小的哈欠。

「你好好睡一覺,這樣傷才會好得快。」不忍再折騰她,她是該好好休息了。

把人安置到床上,小心再小心,生怕弄痛她,申衛然滿滿的愛都在這份小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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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傷引起的發燒囈語很快發作。

路猷雅忍著,喉嚨很干,嘴巴很渴,有好幾把火在她的身上燒,很痛,很難過。

睡也不能睡,只要一眠,隨便一個動作都能牽扯到傷處,她想喝水……

說是神助,當她滿腦子漿糊時,有人將她托起。「來,把嘴打開,喝點水。」

听到水字,她用盡吃女乃的力氣便要囫圖吞咽。

「別急,一口一口,水很多,想喝多少都有。」

喉嚨的干涸紆解了,她慢慢回神,撐開充滿血絲的眼。

申衛然安慰著她,「第一天比較難受,我剛剛看過你的手,只有一些小水泡,沒有傷到真皮層,我們運氣真好。」

他……他說我們。「對不起,我把你吵醒了。」

為了看顧她,又怕無意間會弄痛她傷口,他不敢和她共眠一張床。

那張貴婦椅並不好睡,以他一個身高快要一八五的男人來說是捉襟見肘了。

「我讓人去找到最好的燙傷藥膏,你躺著,我再替你多上一層藥膏,看看能不能好得快一點。」

透過關系拿到手的藥膏自然比那些勞健保的東西要頂級,他可不要往後有疤痕留在他的女人身上。

勤快擦藥,那個半夜被他挖起床的申烽火如是說。

他也打算徹底執行,把藥膏當石膏使,只希望他的小雅可以少受點苦,早點痊愈。

牆上的掛鐘指著凌晨四點,看起來一夜沒睡的男人毫不手軟的把那不知道哪來的藥膏往她手上擦,很快,藥膏抹過的地方一片芬芳清涼,這讓路猷雅吁出了一口長長的氣。

「能睡就睡。」他輕聲道。

「你呢?」

「擦完藥膏我也會去睡。」

「嗯。」她眼迷離了,「謝謝……」

「你跟我之間永遠不要說謝謝。」

不知道她听見沒,申衛然抬頭,看到他愛著的人兒已經闔起雙眸,呼吸放緩,額頭的熱度也因為這樣稍降了下去。

庭院外的蟲聲唧唧,透過月光傳遞了進來。

晨光微染。

少了一只手,生活起居什麼都不方便。

申衛然沒說二話扛起照料路猷雅的活,她一起床牙膏已經擠好放在牙刷上,毛巾是熱的。走出浴室,早餐在桌上,午晚餐是申衛然親自下廚,雖然只是把「姑婆牌」菜湯放進微波爐然後拿出來裝盤,她卻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堅持自己還有一只手不肯讓他喂食,穿著圍裙很有居家味道的男人,只好坐到她對面。

這麼賢慧,害她好心動。

「不讓我喂你,不然你喂我。」

嗄,歪理!瞄著他一雙好端端,甚至覷空吃她豆腐的手,路猷雅用湯匙敲他手背。

這人,知不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很顯然,申衛然就算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寫也不想身體力行,不過壞他好事的人很快出現——

「有人在家嗎?我是拈花惹草花店的送貨員,有客人指名,要送花給路猷雅小姐。」

找了半天找不到門鈴的花店店員,拉起了嗓門雞貓子鬼叫。

申衛然拉長了臉出去,拉長了臉進來。

這時間,路猷雅已經趁機把早餐趕緊塞進肚子。

「這花很臭,我拿去丟。」陰森森,冷颼颼,申衛然身上的氣溫頓時降到零下三十八度。

「怎麼?」一大束怒放鮮花,他手捧著還超過他的頭,一看就知道所費不貲。

「你趕快看看花是誰送的?」

附上的紙片有著蕭夏川的字跡。

「這該死的家伙,我還沒找他算扯後腿的帳,這會兒倒是明目張膽追起我的女人來了。」

送花送到他的地盤上,真個不知死活!

想挽回舊情?除非從他的尸體上踩過去!

「喂,反應不要那麼大啦。人家上面寫了祝我健康,沒別的意思。」他是怎麼了,一副打翻醋壇子的表情。

「你喜歡人家送花?」

「誰不喜歡?」女人家,有誰不喜歡花的,不要小題大做啦大爺!

申衛然冷臉把手上的花住垃圾桶一塞,回身去打電話。

一把美美的花,真是可惜了。心里還在惋惜,那個孩子氣的大男人重新踱了回來,宣布——

「以後,除了我所送的花你可以收,閑雜人等一律不許!」

路猷雅啼笑皆非,「帥哥,你從來沒送過我花好不好?」就連一朵也不曾。

二十分鐘後,她承認自己不應該嘴快說錯了話——

花海。

並蒂蓮、玫瑰、向日葵、太陽花、風信子,愛麗絲、桔梗、馬鞭草……凡是說得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好險,就剩下花牌花圈沒送。

每束花都有名稱,什麼炙熱的愛、濃情蜜意、小熊捧玫瑰、金莎巧克力、真愛宣言、我心屬于你、神仙伴侶,她還神鷗俠侶咧。

花,很美,可是,錢是這樣花的嗎?隨便數一數都逃不了六位數字的浪費。

要是能折現該有多好!

慢著!這不是重點,就為了蕭夏川的一束花……這表示輸人不輸陣,還是這男人心中很、愛、她?

一想到這,她心里甜滋滋的,連痛處也給忘了。

看得出來這片花海有討到她的歡喜,申衛然一點都不心疼花了不少錢。

「來。」拉著忘情的情人,木造長廊是唯一沒被「污染」的地方。

「等一下啦,我得找花瓶還是水桶把這些插起來。」數量眾多,她大概得拿出去做慈善才能把這些花消化掉。

「不用管它。」

「什麼不用管?你賺錢不容易。」

「我的收入還可以,把錢用在對的地方很值得。」

以前覺得周幽王點烽火,就為了討妃子褒姒一笑,他今天有點能理會那種心情了。

花是他買給她的,路猷雅還能說什麼。

藤椅是她專屬的位子,申衛然把頭擱在她有彈性的大腿上,秋深深,紅色的楓葉點綴著小庭院,景雖小,卻是兩人平常最愛消磨時間的地方。

「謝謝你的花,真漂亮。」模著他的額,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為了消滅情敵,必要的手段是一定的。」他捋起拳頭,一副恢復大好河山的英雄模樣。

「少來了,我又不是什麼美女,再說我跟蕭夏川什麼都不是了。」扯他的發,故意弄痛他。

「那是你片面最惠國的說法,我看他一雙賊眼就盯著你看,一點也不放松。」說到那姓蕭的他就有氣。

「我上次出門辦事遇到他就跟他說清楚了,我的心底已經有別人。」

「那個別人是誰?」他狡猾的要逼問出她的真心。

「一個對我很好的男人。」她堅不吐實。

「有多好?」

「要是沒有意外,我會想珍惜、愛他一輩子的人。」

男人的耐性告罄,他翻身把路猷雅撲倒,連人帶椅壓在地上,動作看似粗魯卻顧及了她不方便的手。「你這滑頭,看起來不嚴刑逼供無法采得證據……」

她的喘息還在舌尖,無防備的後頸就被厚實大掌扣住,眼被火熱的凝視,感到自己細膩的肌膚被親昵的磨蹭刺激。

他的唇封住她的,他的攫取是不容反抗的,他深深的吻她,精準的勾引出她純粹的∼

然後,今天活該是他的倒楣日。

路猷雅吟哦著,星眸倏然睜開,她听到雜沓的腳步聲。

她心驚,用手肘把申衛然頂開。

「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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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興師問罪的陣仗很大。

怎麼個大法?瞧瞧屋外面佔去整條巷弄還不夠的黑頭車一輛一輛頭尾餃接,出來擺龍門陣的歐巴桑滿肚子疑問。啊又沒听說哪一家今天要娶新娘,莫非是討債集團?

想看啊想看,好奇啊好奇,只是那屋子門口站著七、八個青面撩牙似的凶神惡煞,又是戴墨鏡,又是理平頭穿黑西裝的,怎麼看怎麼恐怖,哀,誰來滿足小百姓愛好八卦的小小興趣?

隔著一堵高牆,一片庭院的起居室里——

「這是辦花展還是怎地?滿屋子都是花花草草,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穿著中國式對襟盤扣寬袖博衣的申老夫人,一進門就表達了她的不滿。

老人精神矍鑠,聲如洪鐘,身邊跟著一票人,那種大家族掌權人的氣勢在她身上展露無遺。

「等姑婆八十歲大壽,我一樣會給您風風光光漂漂亮亮的大驚喜。」扶著老人家的肩膀,這個佷孫並不如其他幾個對她保持著尊長的距離,是有說有笑,有商有量的那種。

「八十歲?我才不要活那麼久,那不成了老妖怪?!」老人就吃他這套,凝肅的臉有了松動的樣子。

「就算是妖,也是永遠不會老的那種,您會長命百歲,活到一百二十的。」

「受不了你這張嘴甜。」笑呵呵,呵呵笑,嘴咧開來都不自覺。

「姑婆,今天吹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到我這里?稀客。」

「我是誰,你這兔崽子跟我耍嘴皮,說,滿面春風的,有什麼好事忘記跟姑婆報備的?」就算來的時候真的帶著恚怒,這會兒也忘了泰半。

「您是指我去年公司的營業額突破公司創業以來的最高峰,還是事務所接了東西方百大建築師要攜手合作建案的事?」

「我才不管你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賺那麼多錢也比不上生個娃子給我玩來得好。」

「這有什麼難的。」

「嘎?!」申老夫人顯然驚嚇不小。生孩子這話他說起來來眼眨也不眨,是認真的。

這些年來她替哥哥扛起這顧這些孩子的責任,孩子都大了,一個個事業有成,離開她的羽翼,她的身邊很空,有著說不出的寂寞。

「你有中意的對象?是小霽?我就說親上加親最好不過了。」

听到姑婆提及自己,本來就一直跟隨在旁的殷雪霽露出了非我莫屬的表情,即使她從進門至今申衛然連個正眼也沒給過,她心里正一肚子大便。

「不是。」

「不是,你心里有別人了?」

「小雅,叫姑婆。」他去把站在角落的路猷雅推出來見人。

「姑婆好。」第一次見到這常常被申衛然掛在嘴邊的姑婆,今天一見果然非平常人。

申老夫人很快打量過她,對老三的眼光頗為吃驚。

「小子,這女孩太普通,配不上咱們申家。」不拐彎抹角,直接嗆聲,「更何況,我听說她跟蕭氏財團的小開有過一段難听的緋聞,你要談個小戀愛無妨,要讓她入我申家門有困難。」

白的黑的,難听的、傷人的話她一口氣說完,沒有老人的老態龍鐘,聲音大得很。

「姑婆,小雅對我們家的情況並不是那麼清楚。」握著她的手,申衛然可以感覺到她手上的暖氣正在褪去。

「丫頭。」申老夫人知道往老三這條路不通,她直劈路猷雅。

「姑婆叫我?」

「我們呢算是第一次見面,我也不想太給你難堪,別說門第家風這種老掉牙的觀念,你覺得你有哪點配得上我家衛然?」

「姑婆!」申衛然動怒了。

申老夫人不為所動。

「你們年輕人戀愛在熱頭上我不管,不過要進我申家大門不是容易的事,我們家要的不是對方的錢財,因為申家的錢要多少有多少,我要的是個干淨清白的女人替我哥哥開枝散葉,你要說我老太婆頑固不通情理都可以,小丫頭,你不是我喜歡的佷孫媳婦標準,你配不上我家衛然。」

路猷雅啞口無言。

好一會她才吶吶開口,「就因為我交過男朋友,所以……不干淨?」

這是什麼老舊到足以進倉庫的觀念?

「衛然小時候已經跟殷家,也就是小霽指月復為婚,兩人早就一對了,你來得太晚,若是你不計較名份,願意當個外面的情婦,這也許可以商量。」

「這是什麼舊石器時代,我竟然得站在這里讓人品頭論足……」

申衛然輕踫了她,讓她不要說出激怒姑婆的話出來。

路猷雅咽了下口水,掙開申衛然的手。

「姑婆,有過一段感情是我人生里抹不去的痕跡,我並不認為多談一段感情的女人就比較骯髒,我的家庭或許沒什麼過人的地方,但是我的父母親從小教導我們抬頭挺胸做人,我努力工作,我也不覺得沒有所謂的良好家世,就丟臉得不應該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喜歡衛然,那是因為他懂我,包容我,照顧我,疼惜我。

「至于他有多少龐大的財產,很對不起,我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普通人,我沒眼光,對,我沒把他豐厚的財力身家模清楚,然後早早睡到他床上去,您可以說我百般不好,在您眼中一文不值,但是我仍舊是我爸媽辛苦養大的孩子,今天您認同我也好,不認同也好,我還是一樣尊敬您,可是也請您一樣尊重我的爸媽。」

侃侃而談,沒有任何不得體的攻擊,也不是為自己說話,她以自己的原生家庭為傲。

縱使她的家庭那麼普通,也普通得頂天立地。

路猷雅沒看到申衛然嶄新的眼光,申老夫人卻沒錯過。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用那種口氣跟姑婆說話!」殷雪霽跳出來。

「我也許說話沖了點,但是我認為姑婆是明理的人,難听的話雖然刺耳,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需要你來捍衛。」

殷雪霽沒想到安靜不多話的路猷雅,竟然也有伶牙俐嘴的時候,錯愕的轉向申老夫人討救兵。

申衛然擋住殷雪霽,對她搖了搖頭。

「坦白說,我不想用這種方式斷掉我們這麼多年朋友的感情,其實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們跟你哥一直都是讀書時候的哥兒們。」

殷雪霽驚慌的住後退。「我不要听!」

「你非听不可!」他也不管她掩住耳的動作能起什麼作用,直言不諱。「坦白說,我並不欣賞你的作為,從以前就不喜歡,以後我想我們不要再有任何交集比較好,這樣申家跟你們的生意也許能持久也說不定。」

通常,他並不喜歡用生意來要脅別人,但是,如果這樣能把不必要的糾纏斷得一干二淨,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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