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晏紫的手無力的垂著,細細的汗密布在她飽滿光潔的額上,看見從天而降的麗澤,除了意外還是意外。
「大哥哥……」她喊得小聲,不以為麗澤听得見,想不到他回過眸來,給了她一個清淺的溫暖眼神。
麗澤的身後跟著並不是很情願卻也尾隨著下來的厲勍曉。
一紫一紅,絢麗之至。
官晏紫當作沒看到他,甚至還瑟縮了下。
他對官晏紫的表現不滿,橫在兩人前面。
「我呢?我是誰?為什麼不叫我?」
官晏紫困難的吞咽著唾液。剛剛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現下,一來就一雙,他們兩天前才見過面,不會這麼快吧?
「你……」
「要敢說不認識,看我怎麼整你。」追命索如影隨形。
原來,他是想借刀殺人的。
這官奴雖然推說沒有看見他收賄,生性多疑的他卻沒有釋懷,既然無法釋懷心中生刺,怎麼可以不拔除?
他是那種寧可別人難受也不會教自己吃半點苦的人,他還在想如何找機會去莫府拜訪,打探這官奴的真實身分,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巧,讓他在酒樓目睹了這一切。
原本只要涼涼坐在那里看她被出賣、被殺就可以了,教人不滿的是,壞蛋不夠狠,他身邊這個王叔太雞婆,壞了他的盤算。
「你……也在?」官晏紫快昏過去了。這聲音,任何人只要听過一次,都不會忘記。
「什麼叫做我、也、在?你的意思是很不情願看見我嘍?」他像萬年冰川,就差點逼到她面前。
又不是找死,官晏紫搖搖頭。「是……公子,您也來逛街?十字大街誰都可以來,國舅爺您當然也是……嘿嘿。」
明明一樣的風流俊俏人物,一個淺笑盈盈,讓人看了好不舒服,一個……卻冷靜到近乎嚴厲,那嚴厲還是沖著她來的,嗚嗚……她該怎麼辦才好,忽略他嗎?那可能會直接斃命。
什麼叫做你當然也是?厲勍曉彎起手指往她額頭彈了下當作警告。
官晏紫習慣性的想舉起右手揉額,這一抬,臉色立刻發白,舉到腰際的手無力的又垂了回去。
她的蒼白看在厲勍曉眼中,沒來由的怒火騰地竄了出來。
「你們是誰?識相點的,別來打擾小爺的好事!」
紈子弟可受不了這樣的被忽略,當然被忽視的不是只有他,受驚小鳥也似的莫飄飄直到這會兒才敢正視完美得如同天人的兩個大男人。
有兩個男人同時出現拯救她,美人落難,英雄出手,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這麼炙手可熱,尤其是官晏紫口中的國舅爺。
她對厲勍曉一見傾心。
雖然另外那個男人也不差,可那雙妖異的眼楮太可怕,她只瞧了一眼便趕緊轉開。
厲勍曉最恨別人打擾他,尤其當他覺得這個人可有可無時——
在眾人眼花的瞬間,他疾如閃電的踢斷了對方的腿骨,腕間俐落翻轉一把青蛇匕首往三人的喉嚨劃去,對方連哀號的機會都沒有,已然氣絕。
官晏紫驚駭莫名。
那被割斷的喉嚨,咕嘟咕嘟直往外冒的血泡還有聲音讓她全身冰凍,太陽好像隔了層紗似的怎麼都曬不暖,她的內心在尖叫,這是不對的,你怎麼可以殺人?
罪不至死啊!
「我替你解圍你還有話說」不識抬舉!
「什麼?」還處在冰天雪地的官晏紫壓根回不了神,她不知道自己剛剛把想法一五一十的吐了出來,這讓厲勍曉有些不悅。
「殺人是不對的。」她承認自己是膽小鬼,不敢迎視這男人邪佞的眼神,可是一條……不,三條人命,不是三只螞蟻,這事一定得計較的。
厲勍曉似乎知曉她要說什麼,冷不防伸出手來按住她的肩,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替她接上月兌臼的手。
她眼前一黑,痛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