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森堡皇室家族墓園。
墓園不大,圍著高高的柵欄,有著綠油油的草坪,高高瘦瘦的白樺樹,最重要的附近有個兒童公園,隨時都能听見兒童們如銀鈴般清脆帶女乃的笑聲。
來觀禮的人很少,男人黑西裝黑領結,女人黑紗帽黑裙,一起靜靜的佇立,直到最後一壞土掩蓋了一切。
牧師走了,其它人也離開了,就剩下一對男女。
這里是皇室的家族墓園,不是皇室的人,就算你有錢得流湯仍然沒有資格在這里覓的一塊風水地好好安眠。
厲晚濤獨排眾議讓「厲熙鵬」住進了皇室家族墓園,他相信這個間諜弟弟會喜歡的。
孔初露哭得兩眼紅腫,曾經活跳跳的人結果說走就走了,雖然她跟厲熙鵬相處的時間不久,可是想到他舍身救了自己的丈夫又是悲從中來。
「別哭了,這是最好的結局。」最後一朵百合放在黃土上,厲晚濤輕輕的摟著愛妻的臂,輕聲安慰。
孔初露拭干了淚,兩人手牽手慢慢走出墓園。
天很藍,風很清,一輛保時捷一輛寶馬停靠在路邊,看見夫妻倆出來,里面的人馬上鑽了出來,齊聲喊了聲大哥。
「小露,我給你介紹我兩個不成材的弟弟。」
「大嫂好!」兩人很是乖巧,說什麼都是齊口同聲,要不是容貌氣質上有所不同,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雙胞胎。
「你們要是不介意,叫我名字就好。」今天總算見到了自己丈夫的兩個弟弟,她又看了不遠處的墓園一眼,說不出的感覺襲上心頭。
「事情辦妥了?」正牌的厲熙鵬問。
「嗯。」厲晚濤點頭。
「媽說要大家今晚回家一道吃晚餐,你也一起來吧。」他們是來當傳聲筒的,全家大團聚的劇碼老媽媽最愛了。
「我會過去。」
隨後三兄弟分開,各自忙各自的去,厲晚濤則是帶著孔初露回到他在盧森堡的行宮。
幾天前他們從台灣飛來就住在這里,上次也住這里,已經可以算是她在這邊的家了。
橄欖樹非常茂盛的庭園,白柱紅花黃磚牆的歐式建築,入口玄關處掛有高達天花板的高級波斯壁毯、有年代的戈布藍出品的地毯,正統路易斯王朝風格的家具,穿過大門還可以看見裝飾著花朵的大餐廳,不管庭院外牆還是房屋內部都處處可見宮殿般的優雅。
「會不會累?」憐惜的看著妻子扭頸轉頭的樣子,厲晚濤一月兌下西裝就接手過服侍的任務,讓她在舒適的椅子上坐下,為她揉捏。
孔初露享受了片刻,忽而用手止住老公的手。
「怎麼,力道不對?」
「不是,」她牽過他的手到自己面前,「我想我們就在這里住下,直到我生產完,你說好嗎?」
厲晚濤帶著驚喜的蹲下來,將她的雙手握牢在他的大手里。「為什麼突然想到?」
「其實要怪我自私,因為我習慣台灣那樣的環境,讓你為了遷就我好幾次,卻害你遭遇到突襲,我想要是在這個屬于你的地方住下來,依照你的身份會得到固若金湯的保護,要是再有下一次,恐怕不會有第二個‘厲熙鵬’跳出來擋子彈了。」這個問題深深地困擾過她,其實住哪不都一樣,只要在一起,其它都是其次。
「我要你快樂,住哪里我都無所謂的。」他眼神真摯,神情慎重。
「這也是我要給你的話,不過為了你的安全,我們還是在這里住下吧。」這座行宮的戒護森嚴,單單就警衛配置也有三十幾人,加上管家廚娘園丁僕役,數一數又二十幾個人頭,人多,眼楮也多,對厲晚濤的安全絕對有益無害。
「你決定就好,我沒意見,咱們家大事歸我管,小事歸你管,像這種要去哪住的問題小事一樁,老婆說了就算!」他想逗她開心。
于是他們就在盧森堡住了下來,六個月後孔初露產下一對粉雕玉琢的雙胞胎,母子均安。
「奇怪,你們家有生雙胞胎的紀錄嗎?」孔初露怎麼看怎麼懷疑,因為她家沒有。
「有哇,」有子萬事足的男人笑嘻嘻的隔著玻璃窗探望在嬰兒室踢手伸腳的兒子。「熙鵬跟熙雲就是。」
「……」
「你怎麼都沒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不太明白,傻呼呼的爸比還在對兩個女乃娃揮手。
孔初露大翻白眼。那也就是說下一胎她要是又懷孕,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還會再生下雙胞胎……
老天,她並不想跟人家組什麼棒球隊之類的。
當然啦,老天爺對她的申訴並不采納,她在跟厲晚濤的婚姻路程中一共懷孕三次,所以,他們共計有一女五男這麼多的孩子。
他們在兩地飛來飛去,從來不覺得苦。
不管台北街頭,還是鋪上青石的盧森堡街道,都可以看到一對手牽手,氣質優雅得如同故事里走出來的夫妻,輕聲談笑,情真意切,偶爾男的替女子拉拉衣服,偶爾女子偷親男人一口,這樣的夫妻生活真個是只羨鴛鴦不羨仙了。
他們過的悠閑自在,因為膝下的兒女每年每年都會被祖父母、外祖父母瓜分回去趁機嬌寵溺愛,兩個閑閑沒事做的老夫老妻樂得清閑,反正等那些小鬼頭回來可又是大戰的開始呢。
誰後悔了?
兩人互視。
沒有人、沒有人……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