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偶企啦∼∼」
圓潤潤的小腿跑不快,想要跟上男孩正在拔高的長腿很是困難,可是硬要勾住人家的膀子貼著走,表明了她非當跟屁蟲不可的決心。
「就說不行,-听不懂喔!」甩不掉跟屁蟲,清俊的臉蛋開始顯得不耐煩,火氣陡生。
「一起玩,一起玩……青青要一起……」
小女生黃發稀疏,從來都沒辦法綁成像別人那樣可愛的小辮子,只能披在小小的肩膀上,又因為牙還沒長好,講話漏風的很嚴重,唯一稱得上可愛的就是肉肉的兩頰有著人見人愛的粉女敕的光澤。
「-找別人玩!」平常粘他就算了,今天不行,他好不容易溜出來喘口氣,身邊要是帶著小跟班很容易被發現。
早知道應該從後門出來才對。
「給青青跟啦--」她不改初衷的堅持,耐力驚人。
小孩最會看人了,誰對她好誰拿她沒皮條,她都知道,唯一有些蒙懂的是本來去到哪都會帶她的大哥哥今天卻一直拒絕她。
講又講不听,他不免心急,既然這樣,干脆停下腳步極不客氣的用另外的手剝掉胳臂上的重量。
他動作大,又突如其來,小女生往後跌去,圓滾滾的身子倒退好幾步,差點跌個四腳朝天。
驚嚇歸驚嚇,站穩後不明所以的她不屈不撓的還想貼上來。
沒等三秒膠二度撲上來,男孩惱火的撿起地上的樹枝對著她揮舞,這樣她總看得懂吧,這威嚇,肯定比他把口水都浪費干了還有用,哪知道小女生不懂利害關系,仍舊是揚著笑靨,全無戒心的湊過來,等他想收手,已然來不及。
樹枝從她臉蛋上劃過,她痛苦的哀哀叫,小人兒蹲倒在地上,手心-著眼楮~~~~而慢慢地,殷紅的血漬從她胖嘟嘟的指縫間滲透了出來……
眼看闖禍,卻不知道傷了她哪里,木棒掉地。「……是-自己過來的……我都叫-不要來了!」
小女生淨是嗚咽,兩腳叉開坐在地上只喊痛。
「-別哭了好不好?」哭的他心煩意亂……而且,糟糕的是她流血了。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游蘊青?」
「你欺負鵝,鵝討厭你啦……」說完,小女生哇地大哭回轉身邁起短胖的小腿往回家路上跑。
他追了兩步,心涼了一半。
並不是怕她回家後告狀,是不懂自己怎麼就傷了她。
他一點都不想害她受傷,一點都不想。
「可讓我逮到你了!」
他用不著回頭,像被毒蛇釘住的青蛙,全身血液迅速停止,那陰惻惻的嗓子是他每天的惡夢。
「爸!」
被叫做爸爸的男人有張斯文靜秀的臉龐,像是從來不曾曬過太陽,表情蒼白,瘦骨如柴,白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空空如也,跟鐘樓怪人相差無幾。
「我叫你在家溫書不要出門,你竟然不听話!」凌父曾是名聞遐邇的生物學家,自從五年前妻子過世後就變本加厲的埋首在研究上,對唯一的獨子采取高壓斯巴達式教育,要有一點違背,輕的話藤條侍候,重的話關禁閉,絕不輕饒。
在他無情的管教下,凌悍墨身上的皮膚從來沒有一塊是安好的。
他怕這樣的父親。
「我給你留了字條。」他嚅囁的解釋。
「不許狡辯!」自以為是的人容不下半點他人的聲音。
「我……不回去。」
清脆的聲響,一個耳刮子就火辣辣的貼上凌悍墨的臉頰。
他不過就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哪經的起大人的巴掌,小身軀立刻飛了出去。
眼冒金星的同時凌父從領子一把將他抓起來,就往家的方向拖曳,完全無視別人的眼光。
回到陰森森的家,凌父絲毫沒有憐惜的將他推進房子旁邊的倉庫。「我要你好好的在這里懺悔,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我沒有做錯事,你不能罰我!」他用力的爬起來,試圖跟父親講道理。
又是一掌!
凌悍墨沒想到已經被關進黑淒淒的倉庫還會挨打,這一把掌把破掉的嘴角打出血來,他下意識的去模,看見手心的血跡,充滿不解的眼楮慢慢涌上不該屬于這年紀的怨恨。
「這里好黑,我不要在這里。」
「這是雜種該得到的待遇,我要好好的教導你什麼叫服從!」凌父凶狠的說道,倉庫的門眼看就要被關上。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凌悍墨放聲尖叫,他不是第一次被關進這發霉充滿堆積物的倉庫,可是他再也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
他的-喊凌父置若罔然。
凌悍墨眼角的淚干了,身體的周遭泛出一層層的光亮,那亮光甚至緩緩的包圍住他。
凌父也發覺到了不尋常的亮度,他甚少有過笑容的臉因為驚喜而變的怪異,「實驗……我的實驗成功了……」
他逐漸的陷入一種別人無法進入的世界,卻看不到凌悍墨的臉充滿痛苦,而在他身上繚繞蒸騰的光幻成了火焰,火焰到處掉竄,被高溫踫觸到的堆積物也干柴烈火的引燃,火,向著凌父瘋狂的延燒過來∼∼
不消半刻,煙火從倉庫的閣樓小窗彌漫出來,接著,只要是有縫隙的地方都冒出了濃煙,整幢房子幾乎要被火炬給吞沒了。
站在火焰中的凌悍墨眼光冰冷,那已經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天真眼神,大家都死了,他的痛苦也就會結束了。
「大哥哥……咳咳咳……你在哪?」
即將要失去清醒的-那,他發誓听到了游蘊青帶著女乃味的叫喊。
「大哥哥,青青好難受∼∼~你趕快出來啊……」
在他身上飛竄奔騰的火勢停滯了下,方才對外完全封鎖,失去溝通的听覺是恢復了,但是席卷的漫天烈火並沒能消失,梁掉了,牆壁塌了,熾人的大火悍濃煙扭曲了人的視線,他即將陪葬。
小小的人兒毫不畏懼的朝著他奔來--
「不--要--過--來--」他沙啞的喊,叫聲卻被淒厲的火紅給抹滅了。
他不懂怎麼控制自己這身奇怪的異能。
不顧焦燙的熱氣,快要被嗆暈的嘔吐感,第一時間在家中看到凌家倉庫著火的游蘊青拼命的朝著她的大哥哥跑。
眼看凌悍墨就要溶化在他自己羅織的橘球中,她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
火馬上卷上她的衣角。
就她撲上去的霎那,在凌悍墨身體自燃的火光不見了,只剩幾縷煙絲,噗噗的冒著氣。
游蘊青又推又拉,把沒有了反應的大哥哥拖出火場。
嗚嗚叫的消防車來了,水柱拼命的灌救,雜沓的腳步聲,震耳欲聾的交談聲都進不到凌悍墨的心中。
兩個小孩躲到大人不會注意的地方。
「大哥哥?」
凌悍墨眼神空洞。
驚駭太大,游蘊青只能提供自己小小的身軀用力的抱住他,依偎著,死里逃生的恐懼明白的寫在兩個孩子的眼楮。
幾天後,凌悍墨失蹤了。
鄰居嚼了好一陣子舌根,但是,他再也沒有出現過。
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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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在很遠很遠的山頂,天空一片湛藍。
今朝風雲地下秘密基地。
一整面石鑿出來的大牆是強化玻璃隔出來的海底世界,從這面牆可以清晰的看見海底各種魚類水族在水中倘佯覓食和游玩。
空間彌漫著濃郁的藍山咖啡香氣,王室賽佛爾瓷器,幾碟干果,一大盅煨牛肉干,還有詭譎的氣氛。
說是招待,所有的零食卻是大方的放在管理者自己面前手伸得到的地方。
那客人吃啥喝啥?
很抱歉,這些都不在混世魔王的思考範圍里。
凌悍墨透過細框鏡片的眼楮毫無溫度的盯著對方的吃相。
才結束上個任務,一下飛機就被十萬火急的call來,是要人看他的飯桶樣子嗎?
這飯桶魔王除了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最經典代表,看不見的肚腸還九彎十八拐,叫他單獨來,聯絡感情嘛,不可能,他們一年踫不到幾次面,因為每個人負責的區域不同,性質不同,有事網路上見,而他這總負責人更經常搞失蹤,非常的不負責任!
連下十二道金牌說即刻要見他……要知道,宴無好宴,會無好會----
「你需要休息。」
嚼嚼嚼嚼嚼,塞入一嘴干果,還能從容量有限的口中吐出清晰的字眼,可見功夫之爐火純青。
「我想休息的時候自然會遞假單。」
嗯嗯,就知道這塊冰會這麼說。
嘖,這牛肉鹵的不夠入味,不是他喜歡的桂花香,也許該換廚子了。
「我翻過你的紀錄,你從來沒請過假。」一次也沒有,即使出任務受傷一但痊愈,立刻又披掛上陣。
九年。
這麼拼是很贊啦,不過,他不是壓榨勞工的上司,手下做的太辛勞不就顯得他這坐在上位的人太混了?
這對他的名譽有損。
舌忝舌忝指頭。
也不是說他的狀態不好啦,是好得太超過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他要的是伙伴,不是工作狂。
「我不需要假期,對于工作我很能樂在其中。」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有多投入。」
是啊,殺人不眨眼,戰果輝煌,一天一夜之間殲滅了西西馬利亞島上的七的小村落,即使那小島是種植罌粟,海洛因的大本營,也不需要斬草除根,把整個島變成廢墟,將來的十年那個地方都將寸草不生,百姓無以為繼,這麼超過的事情不是今天才發生,一年來總計有十八件投訴。
而投訴他的,都是他的拍檔。
紀律和鐵血將這員大將鍛煉成名符其實的冷酷惡魔,在今朝風雲呆的太久,忘記心很多人的基本,這是他不樂見的。
「叫我來就是听你說一堆廢話?我還有新任務要去完成。」
「任務解除了。」他輕描淡寫。
「你干涉我的工作。」果然是鴻門宴。
「我想干涉就干涉。」
「對,我忘記你是掌控我們的魔王。」
「講話有必要這麼酸嗎?我們是互惠,記住,互惠,可是不管怎樣,我還是要你休息。」
「放屁!」凌悍墨才不甩他,就算是上司也一樣。
真沒衛生!
「這是命令!」
這就是他的我行我素。
凌悍墨雙手十指,幽長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過,這讓繼續風卷雲殘繼續掃桌的飯桶魔王差點噎到。
「你用這頂帽子來壓我?」凌悍墨跳起來,雙掌貼著桌面,憑恃身高的優勢回敬他不卑不亢的俯視。「我寧可去對付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你已經是了。」他一語雙關。惡魔。
這名悍將總是將任務執行的太徹底,徹底的絕情,叫人頭痛。
凌悍墨聞言,不帶感情的冷漠顏色還是不變。
突如其來的,還在大嚼肉干的人不知道打哪抽出來一根拐杖戳向凌悍墨的左大腿。
他想保持面色不改,然而抽搐的肌肉卻泄漏拐杖的支點正踫中他被開山獵刀砍到見骨的創傷。
魔王狀似無辜的戳啊戳,要是平常人早受不了跟他翻臉了。
「你……」凌悍墨砰地倒回椅子上。
「太逞強了。」他總算良心發現收回「凶器」。
「你信不信我會揍得你趴地上?」冷眉肅目的狠戾從細框眼鏡後面直射出來。
雞跟鴨開始對話︰「就這樣說定,喏,這是機票。」打鴨子上架不趁這時候,難道真要等這冰塊把他的骨頭拆散熬湯啊。
這混蛋從來不接受別人的意見是吧。
被暗誹的「混蛋」還繼續的添油加醋。「對了,我听說那地方的牛肉干聞名海內外,去的話幫我托運一點回來。」
貪吃鬼用力的掃除胳臂上的疙瘩,唉唷唷,冰山就是冰山,差點被凍傷。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哪里?」
「你只會去一個地方。」有牛肉干的地方。
凌悍墨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他要把這擅作主張的混世魔王流放到亞利安星球去養老!
放眼惡魔島周遭的氣在改變,雲遽攏,水騷動,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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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月後--
凌獸醫院一如往常的……生意清淡。
護士小妹托著腮,哈欠連連,都快想拿藥單折紙飛機打發時間了。
門庭車馬稀啊,夸張的時候連續翻完十幾本租來的雜志都沒問題。
做完每天例行性的打卡、掃地、整理醫療用品、幫寵物們換水加飼料工作就……沒事了,只能呆耗在掛號櫃台後面度過無聊的一天。
像現在,強調清靜無聲的空調輕松的輸送著沁涼的冷氣,害得她昏昏欲睡,這種干領薪水的工作好沒成就感喔。
不只她沒勁,每天跟著凌醫師來上班的老狗尾巴也顯得無精打采,垂著兩片大耳朵直打瞌睡。
新開幕的醫院設備一應俱全,客源應該如同潮水滾滾進來,為什麼客人不上門?
老實說上門投石問路的客人真的不少,可惜,被嚇跑的一樣多。
很明顯,問題出在獸醫那張臉。
他見不得人嗎?
一點都不,可是客人看見他要不是四肢發麻,抱著寵物發抖,不就是心膽具裂的奪門出去,有個更夸張,連帶來洗牙結石的狗狗都給忘了。
前兩天尾巴胃口不佳,惹的獸醫心情低蕩,本來就談不上親切的臉干脆連好臉色也不給了。
為什麼一條老狗反而能左右他的心情?謎啊……
醫師完全沒有消費者至上,花錢的是老大的概念。
沒道理嘛,開家寵物醫院給蒼蠅住,這是什麼世界!
她趴在櫃台上跟獸醫嘔氣,然而,獸醫本人呢,他可悠閑了,二郎腿蹺得老高,大腿上攤著書,一本厚到不行的《科學深論》,老天,她討厭讀書,只要看到類似書本的玩意肯定再見,不聯絡!偏偏凌醫師每天手不離書,那種密密麻麻的毛毛蟲到底哪里吸引人了?
她這清秀少女不是比較養眼嗎?明明有一堆男生對她流口水,在這里卻只能當一尊雕塑……
總之,這地方陰陽怪氣的。
她還年輕,不想在這里養老。
醫院今天又空轉一天,眼看下班時間快到掛上休診的牌子,從櫃台後面走到診療室。
不敢輕易越雷池是她好幾天來的心得,凌醫師聲明過,要是沒事就別來打擾他,今天,就算被雷劈,反正也是最後一次,劈就劈吧!
凌悍墨不動如山,倒是一天到晚只會睡覺的尾巴豎起了耳朵。
「凌醫師?」
「嗯。」
「凌醫師,我不做了。」
他這才把黏著書本的視線移開,對向印象不深的小護士。
「考慮過了?」
「。」
「-等一下,我把這個月薪資算給。」
這是醫院開業來第幾個遞辭呈的?
好像還沒有撐過一星期的。
也無所謂,醫院不以營利為目的。
雷沒當著頭劈下來,可是也沒有任何溫度的挽留,她做人這麼失敗嗎?
得了,她也不奢望醫師那不愛說話的個性會因為她要離職突然改變或其言也善,看在他爽快給錢的份上,她就好人做到底吧。「我想說知會一聲讓你先應征人,我還可以做到月底。」
他沒反應。
拜托!就算石頭丟進水里也會听到一聲咚吧。
凌悍墨不是池塘,不是空谷,都不會有回音的。
「要我等醫師下班再關門嗎?」
「不必。」
「那我走了。」有沒有听過什麼叫哀莫大于心死?就像她這樣。
他的頭又埋回書里頭去。
穿著白袍的醫師有股冷調氣質,不輸電視上任何一個男模,缺點除了不愛搭理人、搞自閉之外就是那條有點瘸的腿了,要不然真是她心目中百分百的Mr.Perfect呢。
好可惜喔∼∼
小護士模著鼻子回到櫃台後面,收拾好東西把包包帶上,確定機車鑰匙也帶上了這才離開。
玻璃門來回晃動還沒止住,又被人從外面推開。
小護士去而復返,手中抱著紙箱,朗聲叫--
「醫師,又來了……」
幾乎要入定的凌悍墨閃電抬頭,然後以小護士從來沒見過的驚人速度穿過她,推門出去。
老狗也因為主人的不尋常反應猛晃尾巴,可惜因為年歲太高,動作又慢,等-撐著四條腿站起來-的主人早沒了蹤影。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外面空空如也,
凌悍墨電眼如炬。
黃昏的路燈一盞盞亮起來,馬路上都是匆匆要趕回家或是邊走邊吃,趕著要到補習班的學生,怎麼過濾都不像可疑的嫌犯。
小護士跟出來。「人早走掉了啦,你抓不到的。」
「這次,是什麼?」
「貓,一窩,總共有……二三一四五。」五只嗷嗷待哺,還沒睜開眼楮的小花貓。
「丟出去!」他的醫院不是流浪貓狗收容所。
一而再,再而三,到底是誰吃定他,已經接連兩個星期把在路邊撿來的貓狗往他的醫院門口擺。
就算醫院不以營利為目標,也不想被當成凱子。
送來的貓狗要吃要喝,這是其次,問題是,剛開始,他當偶發事件,開獸醫院這種事情很難免,太多飼主沒有責任心,養貓狗的心情一旦過去,以為把寵物放在醫院門口就能讓他的貓狗免去流浪饑餓的風險,也天真的以為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最過分的是這個,他開業不久,醫院里有三分之二的動物都是那個縮頭藏尾的人送來的!
「醫師,你太沒有愛心了!」小護士義憤填膺。
「不然,-帶回去養,」他毫不動容。
「啊……就跟你說過,我家住的是公寓沒辦法養狗養貓啦。」她才不要,要是帶回家不被老媽念到臭頭才怪!
「那就不要講不負責任的話!」
小護士如同之前的每一回把紙箱往凌悍墨一塞,拍走人。
這個頑固的醫師反正怎麼說都沒用,她投降啦。
小貓咪在紙箱中盲目的爬動,幾只擠成一團取暖,他不禁頭皮發麻,這些小家伙又要害他整夜沒得睡覺了。
「汪!」老狗終于拖著蹣跚的步伐跟著出來了。
「怎麼,你也覺得應該把這窩小貓丟掉才是正確的?」
「汪汪!」
「要養的話,得從你的養老金里面扣錢喔。」
「汪汪汪!嗚∼∼」
「我開獸醫院是要給你養老的,不想自找麻煩,」尾巴,一條胡須都斑白了的土狗,也是凌悍墨唯一願意說話的對象。
狗是人類最忠心的寵物,人會互相背叛,狗卻不會。
他寧可跟狗對話,也不屑對人表示一丁點的同情或友善。
「來吧,我們進去瞧瞧這幾只小東西有沒有毛病。」像是對著多年的老友,他輕撫了尾巴多毛的頭,那是只有老狗才懂的溫柔。
蹣跚的跟著主子的腳步走進醫院,尾巴溫柔的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