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沒有公主 第六章

作者 ︰ 陳毓華

黃昏,夕陽如血。

熊熊篝火架起來了,廣場中央用木柴堆成四角的火堆燒烤牛,香料抹了一層又一層,泛著金黃的香味遠遠的傳了出去,吸引了整個村莊的大人跟小孩都出來探頭。

這種晚會完全不需要邀請,只要想來的人都萬分歡迎。

夏普為了怕京晴空無聊,心理老是惦記曬傷的臉蛋,于是辦了巴北Q晚會。

為了不讓臉吹風,村長夫人好心的借她黑色薄紗遮住半張臉,紗麗袍子跟有著尖尖頭的皮革拖鞋,至于頭巾四邊都瓖了亮晶晶的金片,手鐲、耳環、戒子全套都是黃金,京晴空開心的穿帶,難得的笑靨一直沒有褪去。

相對的,今晚的夏普一身飄逸白袍,白頭巾,她像好奇寶寶的拉著他問。

「男白女黑,我們兩個像不像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是什麼?」

忘記夏普對中國文化傳說並不了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阿拉伯男人穿白袍,女人黑袍,我一直想知道。」

看她心情好,夏普也不厭其煩的告訴她阿拉伯人的祖先是游牧民族,生活在阿拉伯半島的沙漠中,為了散熱和抵御風吹日曬,男人選擇了寬松的白袍,而女人,由于經常呆在家里,不需要外出,所以穿黑袍,再加上在伊斯蘭教中女子不得拋頭露面,所以現在女性依然包頭,帶面紗。

「不過呢,自從觀光的大門敞開,風氣改變,上班族不管男女都是西裝筆挺或是洋裝套裝,這也算是思想上的很大的進步吧。」他向來不遺余力的推動男女平等,即使反對派的力量還是主軸,他一點都不灰心。

這是時代潮流,國家要進步-定要有所改變!

抱著滿心期待,京晴空讓夏普抱著進了營火圈。

星空下。

野地撐著五彩繡幔,鋪上厚織毯。

對于她的害羞,大家裝作視而不見,有人拿一管水煙斗或坐或躺呼嚕嚕地抽著,摻著隻果的煙絲居然有點甜味呢。

毛茸茸的毯子上數十個大銀盤裝的是用生菜、蕃茄、橄欖油、碎麥片跟薄荷攪拌成的塔布雷沙拉,特制爐子烘烤的阿拉伯大餅,吃大餅時要蘸的霍姆斯醬、酸黃瓜條和青菜。

除了烤牛架,側豎立著一個烤肉架,架子上重重疊疊地串著一塊塊肉,以羊肉居多。被炙烤的肉塊隨鐵柱子不緊不慢地轉動著,烤熟一層,伙計就削下一層,然後分發給想吃的人。

與中國飲食精致的文化比較,阿拉伯飲食顯得粗線條許多,他們的烹飪方法很簡單,除了烤,就是炸,頂多再來個炖完事,要說美味實在也談不上,不過對于這一切,新鮮感大過什麼的京晴空睜大眼楮,忘了身體種種的不適,因為音樂響起,盛裝熱舞的肚皮舞娘出現。

略帶豐腴的舞娘極盡妖媚的扭動肚皮跟高聳的胸部,透過骨盆、臀部還有手臂的旋轉,令人眼花撩亂的動作翩翩起舞著。

夏普斜倚在錦繡的墊子上,手端杯酒,眼光只隨著京晴空游走。

夜逐漸深了。

酒足飯飽的人也一個個散去,最後居然剩下兩人。

篝火依然,兩人偎依,細數天上的星斗。

遠處依稀有著駝鈐在響。

情思昏昧,夏普自有意識的指頭在京晴空的身體靜靜起舞。

她的唇甜得如同今晚吃過的甜點哈爾瓦,小小的一塊點心,卻涂滿了一層層的糖,糖上還澆上蜂蜜,蜂蜜上再加一層糖,吃一口,滿嘴流蜜。

他嘗了又嘗,一只手放肆的游走各處,最輕柔的踫觸,卻處處著火。

點火點得不過癮,不知覺褪下她的外袍吻上她細致的頸,啃-她姣好的肌膚,最後他的手停在她胸口,隔著衣衫踫觸她的蓓蕾。

京晴空的臉滾燙,然而,她的身體也不其然的陷入他打開的雙腿,情勢更加曖昧。

外袍盡去的她身上只留下透明黑色薄紗,若隱若現的胴體,旖旎又香艷。

轉眼工夫,她小巧玲瓏的玉乳已經在夏普的吸吮舌忝嘗下漾出紅暈。

體熱越燒越是凶猛,瘋狂回應著她的夏普也隨之陷入難耐的疼痛。

他的巨大熱源需要釋放。

體內野獸的低狺,他縮回嬉鬧的舌,緊扣她的柳腰,陡然降下的身體將她整個舉起,讓他灼熱的腫脹悍然進入。

京晴空狂亂的弓起身子,只能閉眼接受,接受他的強悍。

無法遏抑的情潮蔓延決堤……在星光燦爛的今夜。

*********

他把京晴空累壞了。

她的身體一向就虛弱,被他輾轉反覆的求歡,已經耗盡體力,歡愛過後,竟在他身邊沉沉睡去。

夏普不可讓她在白晝黑夜溫度相距這麼大的野外安寢,抱著她嬌小的身軀走進屋內。

屋內早就備好大盆,熱騰騰的煙絲冒著。

「你要的水我讓人準備好了。」等在屋里面的村長夫人眼看著夏普細心的把京晴空放置在床鋪上,那溫柔的舉止讓她看得目不轉楮。

在她的世界里沒有這樣的男人。

「我來吧。」

「不用,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來。」看也不看,逕自擄起衣袖,試過溫度後擰起了毛巾準備幫京晴空擦拭太過勞累的身軀。

村長夫人頓時露出羨慕的眼光,她的丈夫要有這男人一半……不,三分之一的溫柔跟體貼就好了。

她嘆息著離開,掀開門簾後還細心的攏上門,這樣就不會有人不識相去打擾這對鴛鴦了。

被人踫觸到敏感的部份,京晴空幡然醒過來。

發現自己全身赤果,她窘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撈起被子趕快遮住胸部,但是越是遮掩,的香肩越是吸引人。

「你……我……」

「好好睡一覺,天亮,我們回城堡去。」把毛巾放回大盆,他下了決心。

該辦的事情還是早點辦的好,夜長夢多。

「咦?」

「我們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咦,咦?」

*********

回到城堡的京晴空仍然需要休養。

夏普調來更多丫鬟女僕無微不至的照顧,藥品是最好的,每天從各處送來的珍貴補品,用瓊漿玉液喂養著她。

基本上的京晴空又能吃能睡了,只是本來就單薄縴細的身體變得更瘦,像風吹就會飛走的紙片那樣叫人心疼。

白綢緞的被褥,舒適的藤椅襯著厚厚的軟墊,為了萬一,還慎重的架起寬大遮涼的大傘,目標地是寢宮外的露台,浩大的陣仗人家還以為女王要出游呢。

京晴空忍讓著大家張羅,難得夏普首肯她出來「放風」,她可是珍惜得很,她知道只要她有個什麼不對,那個男人馬上就會鴨霸的撤銷命令,又把她關回房子里去。

她悶壞了。

吃藥、休息、休息、吃藥……偶爾墨爾珠多陪她聊上兩句也會招夏普白眼順便坐鎮。

有必要這樣嗎?她又不是囚犯。

那個牢頭現在正好整以暇的摟著她的腰,理由是她太瘦了,怕椅子會磕到她的骨頭,所以他自願充當椅墊。

犧牲好大喔。

「你可以不用這樣的。」

「不必怎樣?」

不敢說她對「椅墊」的要求很高,夏普硬邦邦的身體躺起來實在構不上她想要的那種溫暖舒適。

「我覺得這種事情請別人代勞就好。」

「什麼?」

「他就很合適,他胖胖的,身材軟綿綿,觸感一定比頂級彈簧床還要叫人神往。」看起來很福態相的巴斯是墨爾珠的老公,兩人的身材非常相似。

夏普火眼冒出金星,不敢置信的低吼。

「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有人不知死活的,真的想再重復一次,她沒有別的意思嘛。

「你敢說的話,我馬上趕走他!」

「可是你真的很難睡嘛。」每天都要抱著她睡,唉……

要不是看在她弱不禁風的份上,夏普還真想掐死她。

他堂堂皇子,為了她,除了要跟約翰修姆搶人,現在竟然隨便一個下人都能取代他。

「不許嫌棄我!」他喜歡各項運動,一向自豪的身材到她眼里竟然比不過渾身是肉的男人∼∼

「人家不是那個意思。」都說不是了還不信。

「除了我以外,不許你想別的男人!」被踩到尾巴的男人雞貓子喊叫,完全忘記之前的「賢良淑德」表現了。

「你很番!」

「又講我听不懂的話!」上次是什麼「黑白無常」,這次「番」又是什麼?不行,他得想辦法搞懂她的土著語才成。

幸好懶得解釋的京晴空不知道她將共處一生的男人把她的母語當土著語言,要不然肯定是要翻瞼的。

「你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就別再這里浪費時間了。」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閑,她想好好看看這些久違的景致,沒力氣跟夏普直拌嘴。

「我已經把辦公室搬回來了。」

應該是自從京晴空回到城堡休養開始吧,他就把波斯灣的工作室搬回了寢宮,隨時隨地看見她才能心安。

即便他愛得比較多,他也不在乎了。

反正,他的前三十年被太多人愛過,這次,就換他來愛她。

「你要看棕櫚島的樣子嗎?」他打開電腦誘惑她。電腦螢幕里是棕櫚島所有的進度過程。

沒有心眼的女人果然中計。頭一遭看見棕櫚島確實的模樣,京晴空伸出食指數了數,吃驚的喊,「真的跟棕櫚樹一模一樣。」

十七片用疏浚船灌注泥漿出來的棕櫚葉子,巨大的防波堤就呈現在京晴空面前。

曠世巨作!

第一次,她發現這男人偉大的地方。

*********

因為京晴空的「表現良好」她放風的時間自然增加了。

行動自由,夏普也因為一邊要忙著婚事,一邊已經賣出三分之一的世界島在各地買主的催促下,不得不更加快腳步,蠟燭兩頭燒,出門的時間又一天比一天拉長了。

不過,每次出門,他會留下一個保鑣跟著京晴空。

備受保護的人覺得她身邊已經夠多人了。

六個女僕,加上墨爾珠的老公,人數已經很多,從沙漠回來後,那時伺候湯藥的不肯定,增加了兩個,還有個亦步亦趨的瓦德利,現在又多個保鑣,夏普只是個生意人,好吧,頂尖商人,可是,一個生意人家里需要養這麼多僕人?會不會太浪費了?

不能拒絕,只好隨便他。

他忙,京晴空也沒能閑著,

從各家精品珠寶店訂購的飾品要她一一挑選,盒裝的禮服、鞋子幾百套要試穿,攝影店、禮餅店的名片疊得小山高,她要試吃,試拍、試看……試試試,試得她團團轉,胸圍、腰圍、臀圍……一遍又一遍,心里喊苦。

結婚真是麻煩事。

如果可以,她只要一個莊嚴隆重的婚禮就好,這麼盛大,她連想都沒想過,實在太麻煩也太浪費了。

「晴空小姐,這件禮服整個蓬裙的地方都布滿珍珠,在胸口的地方我們會加強領口設計,也就是說……」

就在她雙手高高舉起讓設計師好做事時,一陣清脆的斥喝聲突兀的響起——

「你們這幾個死丫頭誰敢攔我?現在巴上好主子就忘記舊人了是嗎?趕快去給我通報,我可是來做個禮貌性的拜訪,誰敢說不準的?」

守在外面的女侍倉皇的進來,這混亂,讓所有忙碌的手腳也都一起停工了。

「小姐,烏瑪夫人還有愛朵薇兒兩位夫人來拜訪。」

「夫人?」難道是夏普的母親?

請字還舌尖猶豫,兩個模樣不同卻是春蘭秋桂各有姿色的女人婀娜的走了進來。

珠寶配件叮當作響,質料高級的剪裁款式,緩步走過來的時候,刮起的香風濃郁得讓人以為打翻了香料堆。

年輕的女人,怎麼看都不像夏普的媽。

「抱著貓兒的是烏瑪夫人,她住在城堡的東廂,小姐你千萬別誤會,她只是主人老婆候選人之一,你千萬別亂想啊。」墨爾珠看見來人的陣仗不小,趕緊蹭到京晴空身邊提供情報。

她挑了下眉,沒說話。

艷麗型的女子抱著一只雪白的波斯貓,偌大的尾巴不停的在她裙擺掃來掃去,兩只不同顏色的眼珠非常靈動。

「走在後面的那個呢是愛朵薇兒夫人,也是……其中一個。」墨爾珠講得有點心虛。

畢竟兩個名義上的老婆同時出現,這兩個還激進派的,事情大條了。

「哦。「——

意味深長的一個字。

「住在東西翼的夫人們都是各地方大臣送來的饋贈,要不就是慕主人的名留住在這里不肯走,礙于情面主人只是讓她們住在城堡里,什麼名份都沒有給的。」

盡管墨爾珠解釋得差點沒把心掏出來,卻不見京晴空有什麼反應。

「小姐?」

她喊糟。這下子,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知道了。」

就這樣?起碼也發個脾氣吧。

沒有,沒有墨爾珠預期中的情緒,京晴空冷靜得不可思議。

墨爾珠抱著頭發脹了。

叫愛朵薇兒的女子氣質顯然勝過那位烏瑪夫人許多,淡金色的大波浪鬈發配完美的心型臉蛋,身材一級棒,笑容可掬,看起來親切多了。

「你就是小妹吧,我們這麼久才來打招呼,你不要介意啊,其實呢,要不是夏普把你當寶貝一樣的藏起來,我們姊兒倆早就過來跟你親熱親熱了。」一靠近,烏瑪夫人連忙示好,只是一對黑棕色的眼楮上下不住的打量著,看似單薄如花辦片的京晴空。

顯然有烏瑪夫人的地方並沒有愛朵薇兒說話的份,她只能飛快的點點頭當作是招呼。

京晴空得體的回禮。

「我听說小妹的大婚在即,想說過來問一下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有什麼需要,千萬別客氣。」

「謝謝……呃,夫人的好意,我這邊都好。」

「也是……那當然嘍,」烏瑪環顧金碧輝煌的四處,語氣有點酸了。「這里可是主屋,可不像我跟薇兒住的可是寒酸的小房間。」

天地良心,根本是睜眼說瞎話∼∼墨爾珠在心里默念阿拉真主。

這位烏瑪夫人從二十歲就住在城堡里,挑的是最大最舒適的苑子,女僕沒有千百個也有她自己從家里帶過來三十幾個奴僕,這樣還說寒酸,有辦法住到皇宮去好了。

京晴空只能微笑以對。

呃,這是要她怎麼接?這城堡也不是她的,她們住哪又不是她能決定的,不爽,可以去跟夏普反應啊。

眼看京晴空什麼都不說,烏瑪可是老大不高興,她是整座城堡最老資格的王圮候選人,一等等了六年,這六年像愛朵薇兒這樣的女人一個個住了進來想跟她搶男人,示威的場面她可是看到膩了,偏偏夏普就是不肯表態說他想娶誰,幾個月前他從不知名的東方帶回這小女人,其實她也沒放在眼里,真要對城堡里每個覬覦的女人都吃味,恐怕早就被攆回家去了。

她的氣度讓夏普容忍了她的存在。

但是忍耐的結果是,這次夏普玩真的,他要大婚。

聯合了愛朵薇兒,換她們來嗆聲。

「我說薇兒妹妹,你說是不是?」-

,帶個來幫腔的卻跟個啞巴沒兩樣,失算!

「姊姊說得對。」愛朵薇兒總算在最後一刻表現了她身為人家「妹妹」該有的樣子。

「我請人拿點心來。」來者是客,京晴空總算想到一點事情可以做,

不管怎樣,她來城堡這麼久,可是第一次有客人上門。

「好哇,我听說大主屋的花園美不勝收,我的屋子里除了花瓶插的切花,小小的園子只有雜草一堆。」

墨爾珠又不爽了。

烏瑪夫人的園子雜草叢生是因為她愛交際,狂瘋派對,徹夜不回家的人日夜顛倒,哪清楚自己園子長了什麼鬼!

雖然月復誹了一堆,墨爾珠還是要下去準備東西待客。

烏瑪放下波斯貓到處去搗蛋,她則是親熱的挽著京晴空往外去。

至于愛朵薇兒當然跟著嘍。

侍女們很快布置妥當,瓜果干點飲料花茶,但是,吃食只是出來走動探勘軍情的借口。

「我說這池塘里的錦鯉魚真漂亮,有沒有飼料可以喂?」一條兩條三條四條七八條……每一條起碼都有百萬迪拉姆的身價吧。

「我去拿。」身邊沒人,京晴空自己動手。

「對了,我說這池塘深不深?」亦步亦趨,亦步亦趨,烏瑪夫人幾乎要黏上京晴空的臀部。

在最缺水的地方擁有溫室、花海、水草鮮美的水池……真是夠了!

夏普對她的寵愛不言而喻,再白痴的人也看得出來。

她在夏普身邊守候多年,從來沒過這樣的待遇。

當一個男人愛上一個他認為值得的女人,就什麼都願意付出嗎?

在京晴空身上,她得到了答案。

「我不知道,我住進來池塘就這樣了。」蹲子到花台下取飼料的京晴空模到類似包裝的東西,揚起頭來才想說找到了,哪曉得一只蝴蝶飛過她頭頂,她才想是插在鬢邊的素馨花把蝴蝶引來的吧,一道白影卻凶猛的撲了過來。

匆忙間,她看到波斯貓肥厚的腳掌心。

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明明花台跟池子的距離那麼遠,怎麼都不可能出事的。

就在她只手撐地想穩住身體的同時,有什麼重重的從背後推了她一把,硬是把她往前推了很遠。

這一把讓她摔進池子里去了。

撒手的飼料漫天飛舞,些許掉進池子,些許落了地,更多,滾到烏瑪跟愛朵薇兒的腳邊。

「嗄……救命……救我∼∼」

倉皇間,她看到烏瑪錯愕的臉和愛朵薇兒一閃而過的笑容。

「救……」咕嚕、咕嚕,反射性的求救,可是求救聲很快淹沒在水波四起的綠色池子中。

失去空氣的肺遭到嚴重擠壓,瞳孔放大,她用力的掙扎嚇跑了本來自在悠游的魚兒們,更不幸的是她的掙扎換來水草的糾纏,她的腿被用力的往下拉扯,強韌的水草像素命繩一直一直的揪著她往下沉淪。

咕嘟。

咕嘟。

她孱弱的身子只能往黑暗的底層陷落……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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