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市燈火像美麗的寶石,照耀得沙漠的天空閃閃發光。
可是搭上賊車的晴空哪有心情欣賞。可惡的混蛋,要是還敢湊過來,看她不踹掉他的命根子才怪!
就在剛剛,約翰修姆露出了豬哥臉,竟然想偷襲她,要不是礙于前面的司機,依照他激烈的個性早就撲過來把她拆吃入月復了。
「我警告你,要是你亂來,我就咬舌頭給你看!」
「你不敢!」
京晴空看似沒有特別神情,但是,才說完,一縷血絲就流出她的唇,沿著嘴角往下滑。
這可嚇壞了約翰修姆。「住口!別再咬,我信就是了!」
悻悻然的口氣,他可不想在車子里弄死人。
其實,就算他們的感情在最壞最壞的時候,京晴空也從來沒用死要脅過他,這次只不過模了她一把,連香唇都沒踫到,搞什麼貞節烈女啊!
不過,他天性偏激,就愛刺激,越是禁忌的事情,越能激發他天性中嗜血的因子,越要不到,他越要不擇手段得到手。
京晴空的舉動沒能阻止他,反而叫他更執著了。
當初,要是她就這麼刁蠻,他可能會為她一直瘋狂也說不定。
偏偏她一點都不起勁,一開始是滿新鮮的沒錯,但是賞味期過去,他愛嘗鮮的感覺又蠢蠢欲動,就干脆甩了她。
他是男人,要制服一個女人,簡單到不行。
他嘿嘿笑,蠻力一拉,京晴空嬌小的身體就像球一樣彈回他懷抱,嘟上嘴,不滿足他胯下的灼熱,說什麼他今天都不罷休!
那不是親,是咬,咬得她痛極只好張開嘴,這一張嘴,蛇般的舌頭長驅直入的攪進京晴空的嘴內,她全身顫栗,又嗯又想吐。
可是……約翰修姆也沒能嘗到什麼甜頭,下一秒哀叫的月兌離,因為他被回咬,而且力道非常的重,他搗著嘴,馬上甩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把京晴空都打了偏過去,頭撞到玻璃,痛得她眼冒金星,頭暈腦脹,差點昏死不過來。
Shit!Shit!Shit!
「王子,再過去是海邊了,要轉向嗎?」恰恰這時候,司機透過麥克風出了聲立曰。
「不,你就直直的給本王子開進水中去,加速!听到沒有?!」他氣極了,口不擇言。
「可是?」耐ㄟ安捏。
他兩眼泛紅,抹掉嘴痛的感覺。
水,他才不怕,他可是長泳冠軍,潛水閉氣可以維持兩分半的時間,至于這女人……應該是只旱鴨子吧,到時候看她怎麼哀求救她!
「少廢話!本王子叫你怎麼做,你照做就是了,別羅唆!」
從來都只有他不要的東西,別人沒有資格說不要他。
他的如意計算機打得心曠神怡,但是,他忘記司機也是人。
人活得好好的,誰要去死?
司機越想越不對。這個王子本來就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對下人也沒比較好,這次,玩命拿他當墊背,肯定是瘋了。
他越開心越驚,當四個輪胎輾過沙灘,沒入海水中時,天人交戰得連牙都開始打顫了。
他不想死,莫名其妙的陪這個王子去死,又不是頭殼壞去。
潮汐之夜,浪頭像頭怪獸,很快的吞噬了車體,就那瞬間,司機推開車門跳車了,任著失去控制的車一頭栽進怪獸的大嘴∼∼
京晴空還沒從暈眩里醒來,又被巨大的水壓給擠得心髒發疼,撞得四肢疼痛。
水濤翻騰污濁,她倏然明白約翰修姆這已經談不上正常的男人干了什麼好事!
那個笨蛋司機竟然听這種人的命令,真的把車子往死里開……*&%◎,她要罵人啦。
約翰修姆卻笑得非常開懷,還用指節敲著窗。「現在,真的剩下你跟我了,夏普一輩子都不會找到你,你是我的了。」
她不敢置信,伸手就摑了他一巴掌,「你到底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打我,我會讓你後悔的。」桀桀笑聲叫人悚然。
京晴空懶得理他,這時候她只能感受到水壓已經大到車體快要受不了的階段,金屬爆裂的聲音時有可聞。
大海不是她家的鯉魚池塘,這次,好運氣大概用光了。
水很快由每個縫隙灌進來,很快,車子最脆弱的部份解體住一旁飛去,也在這時候約翰修姆飛快月兌掉身上的西裝,矯若游龍的由灌水處游了出去,一下失去了蹤影。
這孬種,竟然拋下她落跑!
算了,跟這種人有什麼好氣的,事情走到這步田地不就是因他而起,罵破嘴皮他也听不到,不如把口水省下來喊救命吧。
海水出人意外的溫暖,她不會游泳,只能把兩只腳提高,蹲到椅子上面,鼻子朝著車頂多吸幾口氣,雙手頂著車頂,也許這樣,能撐到最後……事到臨頭,京晴空反而不怕了,盡人事,听天命,也只能這樣。
然而,不到眨眼時間,水淹沒了剩下無幾的空間,京晴空失去了最後的空氣。
口鼻難以呼吸,水流倒灌入腦的窒痛,因為掙扎,十指在玻璃上留下看不見的抓痕,她雙眼一閉,暈死了過去。
當失去重量的她由破裂窗口漂流出來即將被暗潮席卷到海溝深處,有個人奮力從遠處游來,飛快的接住她的身體,旋即撬開京晴空的嘴灌輸氧氣給她,直到她有了微弱的反應。
片刻後,夏普鑽出海面,船上的人一陣歡呼,連忙放下繩索跟梯子,接著陸續四面八方都出現穿潛水裝帶氧氣筒的救難隊員,搜救總算告一段落了。
這次,夏普幾乎出動了陸海兩棲的軍隊,在加上鼎力相助的皇家騎馬協會,透過陸海網路聯系,還有計程車司機最愛玩的無線電,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到約翰修姆的行蹤,當然啦,那個死里逃生的司機也在最後時刻報了警。
至于約翰修姆∼∼
當他游上岸以為干了件只有天知地知沒人知道的「好事」時,哪知道在沙灘上等著他的,除了防波堤上的警察叔叔們,還有英勇將他團團圍住的馬腿……
他驚恐的抱住頭。被馬踢可是會死人的,更何況好幾十只的馬腿呢。
失事的車在他眼前被拖吊起來,物證確鑿。
司機指證歷歷,人證確鑿。
殺人未遂這條罪,他是背定了。
*********
因為嚇壞了,京晴空即便已經安全的回到城堡,卻是異常沉默,經常僵硬的抱著自己,常常半天不說一句話,就算墨爾珠故意繞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視線,她也毫無所覺,就像她看見的地方並不在這里。
夏普安靜的靠近她,也不敢莽撞的將她摟抱在懷中。
良久,兩人保持著一些距離坐在床沿上,終于他伸出手去,先緩緩撫模她的發,再小心順著來到她的肩膀。
她的肌膚,身上溫度,熟悉的橘子香味都是他最喜歡的。
「晴空。」他喊。
京晴空茫茫的看了他一下,然後用力的眨眼。
「我很抱歉,嫁給我,你辛苦了。」
「咦,為什麼這麼說?」
「要適應我的身份、我的處境並不容易。」
「我並不覺得辛苦,是你準備好要告我你的身份了嗎?」
「你還在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夫妻倆沒吵過架,上次卻為這事鬧得很不愉快,他還沒能跟她道歉呢,卻已經發生一連串的事件。
他由這件事得到教訓。
那就是珍惜眼前人。
「你是王子的身份我想我早就知道了,你有你不得不謹守的立場,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夏普這下可尷尬了。「好啦,我老實說好了,一開始,我以生意人的身份自詡,後來也不是故意要隱瞞身份的,我只是忘了要告訴你嘛……」
剛開始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哪知道時間過去會變成互相放在心里的疙瘩?!差點損失一個飛越千山萬水才找來的老婆∼∼
「你以為我那麼笨嗎?經常在城堡里來來去去的高官,把我們家當廚房的那些王子,還有國王跟皇後……你想一個生意人身邊的‘高宮顯要’也太多,來得太過頻繁了吧。」馬腳很久以前就跑出來納涼了,現在才問她在不在意,唉,她這老公到底是聰明絕頂還是笨?
天才與白痴在一線之間,果然是真的。
「晴空,我有你真好!」望進她深深的水眸,夏普將她擁人懷中。
「不好,我只給你添亂跟麻煩。」
一想到她在這里這段時間發生了多少事,卻不曾真正的為夏普做過一件值得稱贊的事。
「別人的麻煩我不愛,但是因為是你,你是我夏普的妻子,有人會嫌自己的老婆麻煩嗎?」
只要她平安喜樂,才重要。
京晴空用僵硬的手模了模他的面頰,神情並沒有特別的愉悅。「我听說你要繼承國王的王位。」
「是哪個長舌婦還是長舌男散布的謠言?」
「這種事情,紙包不住火的。」她不是真的萬事不關心,就算他不關心,媒體報紙雜志……想獲得消息的管道太多了。
「我以為可以等你身體好些再告訴你。」
「然後拖來拖去又說忘了?」
夏普真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
「我想應該是真的,你替你的國家做了那麼多事情,而且,國王也很屬意你接位。」她看過人民擁戴他的樣子,擁有那樣的民心不當國王實在太可惜了。
「晴空,你願意支持我嗎?」
「你是我的丈夫,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那好,你走吧!越遠越好!」緊緊抱了她一下,夏普語出驚人。
「你要我走?為什麼?」
「我不是趕你,」輕輕描繪她優美的眉毛,他充滿無奈。「是你非走不可。」
政治有多黑暗與可怕,只要稍微想像一下都會叫人起一身疙瘩,謀殺陰謀,排山倒海的蜚語流言,更多叫人想也想不到的事件。
「你跟我在一起幾次差點死于非命,我不能為了要坐上王位,再把你陷進可怕的危險當中,所以,你回台灣去等我。」
京晴空感覺自己的呼吸凝住了。
「我不怕。」
夏普垂下眼,用京晴空幾乎听不到的聲音說︰「我怕,我怕得要死,每次,都以為你被我害死再也醒不過來了。」
「把我送走,你就能安心的打仗嗎?」
「我根本不想當什麼國王,我那位十哥才會是個好國王,我……太愛賺錢的感覺,你說我這種人哪適合為國為民。」本來是極為傷感的氣氛,被他語帶戲謔的言詞一逗,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的好。
的確,夏普規畫中的TheWbrld工程,興建三百座世界島,將按世界地圖布局排列的龐大工程早就開工,他要是半路落跑去當國王,以後會在歷史留名的世界島不就要死得很難看了。
「那……你的計畫是怎樣?」
「把耳朵湊過來……這樣那樣……如此這般,老婆說好不好?」嘰哩呱啦……嘰哩呱……
京晴空本來凝重的臉逐漸浮現喜色。「要是照你這樣說應該可行,不過,有一點不好。」
得到老婆的認同,夏普龍心大悅。「款,哪里不好?」問得小心翼翼。
有老婆萬事足……
「我不回台灣,我要跟你在一起!萬一,你又被那些花花草草黏住,擺月兌不了怎麼辦?」
「可是,你的安全∼∼」
「有你在的地方我什麼都不怕,我要跟你共進退!」她的笑容泛上淚光。
夫與妻就是要一起才叫夫妻,就算不知道將來要面對的風雨有多劇烈,都要一起走!
夏普以手心跟她交握,堅定了彼此的信念。
*********
三年後的某天,沙特麥倫司-夏普在一片國恩家慶的煙花和歡欣鼓舞的慶祝活動中,繼任為這國家第四十五任的的國王。
在他簽訂約翰修姆的永遠放逐書後,他下令罪己,放棄王位,把寶座讓給了十王子。
「一點都不可惜嗎?」相貌堂堂斯文爾雅的十王子,步行將夏普送到皇宮門外忍不住問。
「不,我已經坐過龍椅,知道國王不是人干的事,可以了。」夏普瀟灑得很,毫不眷戀。「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我在位期間,絕對不會讓約翰修姆和愛朵薇兒有任何回國的機會。」
「記得就好。」王位的交換條件。
「你真不能得罪啊……」可怕的男人。
夏普一笑置之。
「那以後準備到哪去?」
「隨便到處走,我欠老婆的蜜月到現在還在無上限的生利息當中,趕快還一還,以免到老了背不動就慘了。」
「你還會回來吧?」
「看著辦吧,這里有你當家,我可以安心回去干老本行賣礦。」多采多姿的冒險生涯又在他的血液中蠢蠢欲動。
兩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互相握手揮別。
在宮廷外等著夏普的京晴空一看見他步出大門,衛兵對他做了最敬禮之後,快步的迎上去。
「都交接了?」她問。
「沒事了,飛機呢?」
「大家都在機場等你。」挽住丈夫的胳臂,如日中天的陽光照耀在兩人臉上,廣場上就他們兩個。
「大家?」
「對啊,我怕我們這一去會太久,會太想家里面的大家,所以也叫他們一起上飛機,人多,好作伴。」
說得是輕描淡寫喔∼∼
坐上司機等候一旁的車子,兩人繼續喬。
「所有的人都上一架飛機太擠了,」他可不要跟那些人分享老婆。
「哈哈,不告訴你!你待會兒自己看。」搔他胳肢窩,這就是不信任老婆的懲罰!
這些年她理家的功力提升不少好不好,再說她也期待蜜月很久了,誰喜歡蜜月帶著電燈泡的啊……
敲敲敲,敲老公的笨頭!
「敲我大頭……看我等一下怎麼用小頭修理你!」
這對真的是結婚多年的夫妻嗎?司機掩著耳朵,噙著笑。他什麼都沒听到……啦啦啦啦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