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這麼干坐著裝乞丐也不是回事是不是?一個好手好腳哪都好的青春美*女,就這麼一輩子流浪當乞丐,豈不是廢了,所以,我一邊坐在台階旁接受著星星一般的施舍,一邊琢磨著是不是該參加個什麼強盜團伙啥的,要不就照咱剛才找工作那勁頭,十有八九我得被餓死在這陌生境地。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這話就是跟咱羋大明星羋大美女說的。
我正在那把酒瓶子里最後一滴白水灌進喉嚨里,眼角就瞥見一雙白底黑色描金邊的軟靴,能穿得起這雙靴子的人,以我多年在現代社會潛心修煉的法眼來判斷,身旁這主兒絕對是只肥貓,而且是那種走路都流油的肥貓。
二話不說,我轉身扒著肥貓的大腿就開始哭訴︰「大哥,小女子打京城而來,半路遭匪徒洗劫,現在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了,求大哥行行好,給份兒差事,我擔保大哥您滿意。」
說完抬頭瞅瞅,從前一般在大街上馬路牙子或是天橋上遇見要飯的開頭可都是這麼說的,只不過我羋大美女比較善良,沒直接向他要錢而已。
不過抬起頭後我就傻眼了,男人長得那叫一個……別扭。明明擁有著一張堪稱絕色的臉龐,可好巧不巧,橫貫兩側面頰一道深諳的褐色疤痕,這一疤痕很是詭秘地打破了男子的絕色美貌,從而增添了許多陰狠。
男人毫無笑意,一雙眼陰沉地好似陰雨連綿天壓下來的鉛雲,使得我一時都有些喘息困難。
我抖抖嘴角,說︰「大大、大哥,就當我、當我什麼也沒說過。」緩緩放開抱著男人的腿,為了不讓他對本大美女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或情緒,末了我還特殷勤地把他鞋子上因為咱而留下的一道灰土給擦掉。
徹底收回了手臂,我覺得今天的自己一點也不像自己,一點都不淑女話說,我從前也沒淑女過。當然,此時不是想著淑女不淑女的事情,連吃飯住店的銀子都米有,還談什麼精神修養。
男人站在台階上,忽然道︰「你是女的?」
「呃……」我再次抬眼瞄了一下下上方的黑色雲彩,黑雲的聲音好熟悉,熟悉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什麼情況下听到過。我撥弄了一上已成黑色的衣衫,說︰「您眼力可真不賴,還能看出我是個女的。」當然,我絕對沒有嘲笑他的意思,我知道,衣衫經過多天前雨水的沖刷,再在馬棚和這地上滾了一天一夜,能看出當初的顏色實屬不易,再者,頭發干枯蓬亂,揉吧揉吧估模拿只母雞過來都能自動自覺進去孵蛋,更不用說那張看不出鼻子眼楮的明星臉。現在的我,連自己都無法確認自己究竟還屬不屬于女人那個典雅美觀香氛肆意的偉大群體。
男人沒有理會我說的話,因為他還沒來得及鳥我,就有人先我一步贏得了他的注意力。
那人手中拿著張灰褐色的紙卷,捧到男人面前微一躬身,恭敬道︰「城主。」
城主?難道他就是身後這傾城雅悅的老板?也就是說……他就是昨晚吼得咱耳朵差點聾了那位?難怪嘛,難怪他的聲音听起來會那樣耳熟。
只是……我剛剛做了這麼一個認定,男人卻退身否定道︰「我不是城主,我是他的哥哥禾延悅。」
拿著紙卷的人立時大驚,更加伏低身去︰「原來是世主」口吻中有驚詫有恭敬有對偉人那種遙不可及的欽羨,可是,我分明在這疤痕男的臉上看到厭惡,同時的,也在那個拿著紙卷人的臉上看到虛偽。
被稱作世主,也就是名為禾延悅的男人冰冷地說道︰「你找禾契笙有什麼事?」
拿著紙卷的人立刻諂媚地蹭到禾延悅身前,把手中的紙卷恭敬地奉給禾延悅,禾延悅卻沒有接,而只是墨黑著一雙眼以一種別人模不透的情緒打量那只紙卷。
捧著紙卷的灰衣下人把手中的紙卷又高了高,說︰「黑暗之城來人挑常駐奴僕,這是告示,每家每戶都要張貼,這是傾城雅悅的份。」見禾延悅根本就不會接,灰衣下人干脆把紙卷遞到一旁剛剛從傾城雅悅中走出的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手里,瞥了一眼接紙卷的小廝,我立時把腦袋藏到腿彎里裝鴕鳥,接紙卷的正是那兩只糊糊中的其中一只。
某糊糊打開紙卷,訝道︰「三萬兩黃金比去年直直多了三倍還要多」看某糊糊那神色,我就知道三萬兩是個挺大的數字,不過真正吸引我的不是數字,而是數字後面那個詞兒。
黃金吶三萬兩黃金吶這得做多少只金耳釘。
咳咳,好吧,我承認我沒有追求,就只一打黃金耳釘都能把我收買,更別說這三萬兩黃金。你說要是這三萬兩黃金都是我的……我把床啊房子啊狗窩啊貓圈啊全弄成金子的,然後過馬路時橫著走。
禾延悅斜撇了一眼驚嘆不已嘖嘖稱奇的某糊糊,低語道︰「勞金豐厚付出的代價也自然大,恐怕今年黑暗之城是招不到人了。」
我坐在那里裝鴕鳥裝得腰酸背痛,一听這麼豐厚的獎金居然都招不到人,忍不住驚訝加好奇道︰
「啥工作工資這麼高?沒人去老子去」
某糊糊听出我的聲音不屑道︰「原來是你?」
听他那口吻我就一陣肝血沸騰,抬著那張滿是泥土溝壑的老臉吼回去︰「怎麼了?見著老娘很意外是不是?」娘的,再敢用這種瞧不起普通大眾的口吻和俺說話,俺趁著風清月黑的檔兒把你這傾城雅悅……旁邊那窩棚給燒了。